但是,从他开始喜欢楚媚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喜欢她,想要占有她,不止一次的有过这种冲动。

因情而欲。

面对喜欢的人,他,不药而愈。

“不不不…只是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楚媚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日后时间长了,王爷也会喜欢上的别的女子,喜欢的女子渐渐多了以后,王爷便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洁癖了吧。”

拓跋谌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会。”

“啊?”楚媚抬起头,正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俊脸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莫名温暖。

“本王说,懒得喜欢别人,麻烦。”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如此亲昵。

楚媚唇角不自觉翘起,“嗯。”

第一卷 第176章 春江阁里调查

清晨,昌国公府。

林初柔泡在木桶中,拼命的用澡巾搓自己的身体,浑身雪白的肌肤已经搓红,但是身上昨夜疯狂的那些吻痕印记却依旧清晰可见,没个数天不可能消掉。

“夫人,您已经洗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从五更天到现在,夫人还是快起来吧,再过会就该吃午膳了。”窗帘外,清荷担忧说道。

林初柔握紧拳头,“闭嘴。”

那清荷连忙噤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晚好像被人打昏,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春江阁后院门口,她还以为是谁对她图谋不轨,但是检查过发现,既没有被劫财也没有被劫色。

纳闷的回到昌国公府,就看见自家夫人捂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看那光景似乎是一夜没睡。

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请罪自个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林初柔没想到自己一醒来会和四五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她虽然被下药,但也记得昨晚是怎么疯狂。

那下毒之人何其歹毒,药效之烈,让她和四五个男人激战了一晚上才消退。

这是有人特意想坏自己的贞洁名声!到底是谁?她和谁都没有仇怨,如果非要说一个仇人,那就只剩下…楚媚?

是了,春江阁是他们常去的地方,酒是他们点的,而自己喝了几杯酒出来后就中了春毒。

难道对我下手的人是楚媚?

为什么?是她知道了是自己下的附骨之疽吗?还是只是嫉妒裴绍南对自己如此尊敬和照顾。林初柔自己看不惯楚媚,就觉得楚媚也看不惯她。

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外若是。

但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带着裴绍南去“捉奸在床”,那不是才更能让自己身败名裂吗?

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查清楚。而第一点就是要咬死自己昨晚离开春江阁后就回到了昌国公府,其他的,就先听听春江阁那边的动静吧。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裴绍南的声音:

“大嫂,今天怎么还没起床?可是有什么事?若是大嫂身体不适,不妨找个大夫来看看。”

林初柔猛地惊醒,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道,“不必了,我没事。”

低下头看了一眼浑身的痕迹,又怒又恼,找了一件严实的衣服换上。

春江阁向来全天整夜的热闹,丝竹欢笑声不绝。但是今天早上,春江阁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春江阁的姑娘婢女小厮们全部齐齐站在大堂中,惶惶不安看着当中坐着的北宸王和王妃。而因为留宿还没有回去的公子老爷们,也全部都呆在房间里,探头探脑的往楼下看。

今日个大早上的,北宸王突然带着一支军队包围了春江阁,直接堵了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就连那些来找乐子的公子哥们,也全部被封在了里面。春江阁可是长安赫赫有名的销金窟,来这里消遣的也不乏达官贵人,但是北宸王却如此霸道,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

二楼一处包厢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赵尚皱着眉头道,“北宸王怎么如此跋扈,就算春江阁得罪他,他拿下春江阁就是了,怎么连我们都不让出去。”

“北宸王虽然桀骜狂妄,但如果没人惹他,也没见他横行霸道。如今突然包围春江阁,肯定事出有因。我看你就别下去触这个霉头,咱们也不急着做什么,不如就看看,到底春江阁生了怎样的大事,惹得北宸王如此震怒。”另外一个公子哥摇着扇子说道。

原先的兵部尚书和睿亲王一起造反已经被抄家,他是新晋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卫庄,和昌南候裴绍南交好,昨晚就是他们几个在这里喝了个伶仃大醉。裴绍南被抬回去了,他们没走,就点了姑娘在这里睡着,没想到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发现春江阁被包围了。

赵尚颇有些针对拓跋谌,道,“全长安也就只有北宸王敢这么私调军队了,仗着有兵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卫庄笑眯眯接了句。他们都是武将一系,可不就是有兵了不起。赵尚是文官家里出身,不是一路人,只是因为一直追求裴潇潇才会和裴绍南走的极近。

像他们这样议论纷纷的公子哥不少,连两个一品大员六部尚书的公子都被堵在了这里,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老鸨颤巍巍跪在地上道,“王爷,我们春江阁的姑娘、奴婢、小厮都在这了。您有什么吩咐,还请示下。”

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就怎么得罪了这位全长安都不敢得罪的大爷。

唯有花魁含烟的眸光闪了闪,似乎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她昨天收了银子,答应帮助拖住裴绍南。

多少也知道有些人是想趁着裴绍南不在对楚媚出手,但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就不屑于收银子办事的含烟,反而答应了。

她堂堂花魁岂缺银两,只不过她早就对楚媚暗恨已久,所以乐的顺水推舟。

收下银两也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她和楚媚有私怨。却不知道柯晴枝之所以让阿江来找她,早就算到她对楚媚的嫉恨。

要是换了别人,可没这位花魁答应的爽快。而且她的身价不低,由她去请裴绍南,就算东窗事发后,也没人会怀疑跟她有什么关系。

“本王问你,你们春江阁的百花酿,是谁弄出来的?”拓跋谌面无表情问道。

虽然昨晚他和楚媚过的很愉悦,但是拓跋谌更厌恶有人竟然敢对自己的王妃动手,若不是他刚好在,那楚媚要怎么办?

老鸨立即答道,“是前几天来我们春江阁的小厮阿江。他身无分文,就拿出了这个酒方子说是家传的,让我收留他。我也就收留了,这…这酒也没毒啊!快,把阿江带过来。”

一个小厮答道,“妈妈,阿江不见了!”

老鸨瞬间面无人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北宸王问起百花酿,献出酒方子的阿江就不见了,很明显,一定是出事了。

楚媚静静看着这一幕。其实她早上醒来,就料到春江阁里潜伏的人应该已经跑了,只要对方不傻,肯定不会坐等被抓。

而那白色的粉末确实无毒。楚媚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晚吃过的东西,最后研究药性,发现百花酿里的合欢和这香粉合在一起,就会形成烈性春药。

难怪她根本就没有察觉。两种东西合在一起才中毒的毒药,再高明的大夫,如果没有见过,也不可能知道。

这跟医术无关,实在是因为楚媚以前没接触过,而且医书里也没有这种春毒的记载。

直到中毒后一个个排除,才锁定在了百花酿。

看来对方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寻常春毒一定会引起她的警觉,就算中毒也能有破解之法,才会用这种办法。

现在阿江不见了,那么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王爷,在春江阁柴房里发现了一个关着的婢女,还在后院发现了两具男尸。”墨焰带着几个人抬着尸体走了进来。

这三个人,正是被阿江利用过的人。除了那婢女侥幸逃得一命,那两个人都被灭口了。

那婢女此时看见那两具男尸吓的哆哆嗦嗦,躲在老鸨身后不敢抬头。

“王爷,这个香炉也是在柴房发现的。”墨焰拿出一个四方鼎的香炉。

楚媚拿起打开,里面的香粉已经洒了,但是还残留了些许,熟悉的味道,正是昨晚楚媚中毒的香粉。

奇怪了,为什么这个婢女也会有香粉?难道她跟昨天的事情有什么牵连。

“你叫什么名字,这里面的香粉是怎么来的。”楚媚问道。

那婢女早被这尸体吓的不轻,冲着楚媚磕头道,“奴婢香草,我都招,但求王妃饶奴婢一命。”

只是想得一点银钱,结果一起做这件事的人都被灭口了。这婢女此时岂敢藏私。

“说吧。”楚媚摆手。

香草慌道,“是阿江,阿江他给了银子,让我把这个香炉放到王妃脚边,还说这香粉的气味慢慢散出来,王妃就算中毒了,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中毒,到时候也跟我们无干系,就算查出是香粉,也可以推说不知道。但是没想到他们两个,都死了,肯定是被他灭口了!”

“奴婢当时上楼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香炉摔出来,香粉全弄在了威武候夫人身上。奴婢就被妈妈关进了柴房,王妃饶命啊!奴婢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收买。”香草哭诉道。

楚媚一怔,林初柔?

“你再说一遍,你拿着这香粉打算上楼,但是香粉倒在了夫人衣服上?”

那老鸨连忙接过话道,“王妃娘娘,这贱婢没敢乱说,当时奴是亲眼看见的,也正是因此把她关进了柴房。这香粉,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王妃明鉴啊,这可绝不是我们春江阁的东西。”

楚媚脸色瞬间变了,“这下完了,昨晚我不过是中了那么一点点香粉,药效都如此强烈。这一大盒都倒在了林初柔身上,而且她也喝了百花酿,那岂不是说,她也中毒了?还是我的十倍?云雀,你赶紧去一趟昌国公府,看看威武候夫人可出了什么事?但愿她没中毒才好。”

“是,奴婢这就去。”云雀连忙福身下去。

第一卷 第177章 带走含烟

“那这两个人,他们也跟你是一伙的?”楚媚指着那两具男尸道。

香草不敢隐瞒,“是,阿江也拿了银子给他们,他们是负责…负责等王妃中毒以后,将王妃当做阁里的姑娘,送到客人们的房里。”

此言一出,拓跋谌的脸色冷了几分。昨晚楚媚中毒,还只道是有人看中了楚媚的姿色,图谋不轨。

而今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楚媚,要坏了她的清白。当做青楼妓子,送去客人房里,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事。

那老鸨也吓的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嘴。天啊,她还道是什么事情,原来竟然是差点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好昨晚上王妃是跟着北宸王走的,要不然北宸王妃在春江阁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就等着送上自己的人头吧。这小丫头也是好不省事,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为了区区一点银子,竟然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

“什么客人?”楚媚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那香草答道,“这是他们负责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听说是要找外地客人,免得长安里的贵公子认得王妃,反而误事。”

“好谨慎的心思,竟然能够算到这一步。看来背后之人,为了对付我,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心。”楚媚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望向拓跋谌,脸色略缓了缓。还好他来了,不然她要怎么办?

是不是已经中了奸人的毒计。

拓跋谌也望向楚媚,握紧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望向香草,“你说的合乎情理,只一点,对方既然将他们都灭口,怎么还留了你一个活口,不符合他们的行事作风。难道你们春江阁的柴房,就这么坚固了?”

“奴婢…奴婢…”香草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他昨晚想去灭口,却发现我不在柴房,这才让我侥幸躲了一条命。还好,还好…”

那厨房的大婶说道,“这丫头半夜偷跑来厨房偷吃的,还被奴逮了个正着,看她可怜,也就容她在厨房里呆着了。”

“奴婢饿了一整天,实在是没忍住…”香草望向老鸨,“妈妈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吃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对方的算计很精妙,但是只要是谋事,只要是用人,就必须保证每个环节都环环相扣。

只要一个环节出错,整个部署都会被打乱。

“你现在的命可不是奴做主,赶紧回王妃的话。”老鸨道。

楚媚暗自理了一遍思路,阿江收买了两个杂役一个婢女,首先进献了百花酿的方子,这酒没毒,也不会引人注意。

接着这婢女趁着上菜不注意的时候,把香粉摆在楚媚边上。而这香粉的气味隐秘,慢慢扩散,不似熏香那么明显,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在意。

如果不是这婢女撞上林初柔,弄翻了香粉盒子,自己应该已经中毒了。

接着这两个杂役趁着裴绍南不在,包厢里只有自己和苏绫扇,再将中毒的自己带走。

好完美的计划,环环相扣。

那之后又对自己出手的人呢?会是阿江吗?

见自己没有中毒,就再次出手吗?

“你可知道,阿江背后是谁?”楚媚虽然知道她不知道,但还是少不得问一句。

香草摇头,“不知道,奴婢只知道都是阿江找的我们,我们也都听他的吩咐,其他就全然不知了。”

“将阿江的画像画下来,全国通缉。”拓跋谌冷道。

那老鸨连忙道,“王爷放心,奴这就去画,保证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

拓跋谌又问道,“这香粉,阿江还有吗?”

“没有。就这一小盒,阿江说是价值千金,好不容易弄来的,让奴婢一定要小心。奴婢打翻了香粉也是吓坏了,这么宝贝的东西,就是卖了奴婢也赔不起啊!”香草道。

楚媚和拓跋谌对视一眼,如果这是阿江的香粉,那后来对自己出手的人,难道不是他吗?又会是谁。

而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必须先抓到阿江。但是以对方的机智,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能抓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线索断了。这婢女其他的,肯定也不知道。

突然,拓跋谌问道,“含烟,你昨晚为什么要找裴绍南?”

对方是趁着裴绍南离开的时候,才将香粉盒子送上来。若不是遇上林初柔出了意外,盒子此时都已经送上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里,还需要一个人将裴绍南引开。

他说话的语气冷淡,眼中的威压极重。含烟只是这么被问一句,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样。

“王爷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奴家故意引开裴小侯爷?奴家是春江阁的花魁,又不像他们似得缺银子,怎么会好端端自毁清誉,做这种事情?”含烟福身跪下,一脸委屈。

其实楚媚也觉得含烟把裴绍南喊走的时机太凑巧了,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

此时听拓跋谌质问,就知道他也跟自己一样怀疑。

那老鸨连忙开脱道,“王爷王妃明鉴啊!我们春江阁的人真的没有牵涉,您看看,真的被指使的人不都被灭口了吗?就香草这丫头要不是运气好去厨房偷吃,也必然已经被杀了。若是含烟姑娘也牵扯进了这件事,只怕现在也不能站在给两位大人赔罪了。”

“如果只是引开裴绍南,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还不至于让对方灭口。毕竟是一个花魁,不是杀奴婢小厮这么简单,而且想必昨晚花魁姑娘身边,还是有达官贵人作陪吧,那就更不会冒险了。”楚媚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含烟含泪道,“无凭无据,王妃怎么无端端的冤枉奴家?奴家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对付王妃,若不是今日王爷和王妃过来,奴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宫只是说,不能用你还活着就证明跟这件事无关,也没说就是你干的。”楚媚不软不硬的呛回去,淡淡道,“王爷不是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找小侯爷吗?你直说原因便是。”

含烟悄悄抬头看了拓跋谌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什么脸色,只好委委屈屈道,“奴家听说小侯爷和王妃来春江阁喝酒了,又听闻昨天北宸王纳侧妃,只是关心王爷,少不得问了几句,便也没有说别的了。”

这一番话,倒是透着一股对拓跋谌的情意绵绵。

楚媚望向拓跋谌,唇边勾起一抹微微上扬的弧度。刚才还没想到含烟有什么理由会牵扯进此事,但是现在只看她这番话,想想当初裴绍南欲把她送给拓跋谌的时候,也曾说,含烟对北宸王倾心已久,楚媚明白了。

情敌之间动手从不需要任何理由。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动机足够。引开裴绍南,站在含烟的角度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只是上次重伤以后尚未痊愈,至今还不能动用幻术,不然只消一查便知。

“本王例行询问,王妃也并未认定就是你所做。”拓跋谌冷淡说道。

那含烟连忙福身,“奴家谢王爷相信奴的清白。”

拓跋谌望向楚媚,唇边的笑意略有些意味深长,“你前几天不是才说,王府里的乐姬不合你的心意。今日看见含烟姑娘,突然想到春江阁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双绝,若你喜欢,本王便买下。”

怎么突然提到买下含烟?楚媚自然不觉得拓跋谌是动了心,想要收入府,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难道是拓跋谌同自己一样怀疑含烟牵涉此事,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想到直接光明正大把人带走,再做细查?

“好啊。若是王府能有含烟姑娘这样的乐姬,北宸王府肯定要热闹一些了。”楚媚款款一笑。

老鸨苦着一张脸,这好端端的,王爷怎么就要把他们春江阁的台柱子给撬走了?含烟也是震惊望着拓跋谌,能够进入北宸王府是她多年夙愿,但是没想到这一日,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买走。

去吗?别说她自己没有权利拒绝,就算是能够拒绝,她也不会拒绝。

明知道王爷是因为对北宸王妃被害一事对她心存疑虑,这才找借口将她带走而已。但是含烟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光明正大进入北宸王府的机会。他们对她的怀疑,她心里早有应对。而只要能够进入北宸王府,那以后…她就有机会了!

嫁给北宸王的机会!

含烟等着拓跋谌来说一句赎走她,但是他听完楚媚的回答,却根本没有看含烟一眼,而是攥着楚媚的手,走出了春江阁。

倒是那墨焰留下来,对着老鸨道,“我们王爷要买含烟姑娘,老鸨你开个价!”

“这…”老鸨为难看着墨焰,但又实在不敢得罪北宸王府。

墨焰冷看她,“我们王妃险些在你们春江阁出了大事,王爷宽宏大量没计较,若是老鸨连这么点小事都觉得为难,看来你们春江阁也不用开了。”

“哎哟,瞧墨统领说的,不敢不敢。奴怎么会觉得为难,王爷看上了含烟,奴高兴还来不及呢。”老鸨连忙挤出一脸的褶子笑,但是心里却肉疼不已,道,“王爷看上含烟,那是她的福气。何须说银子,就算是我们春江阁对王爷的孝敬了,只盼着王爷能对昨儿的事情网开一面。我们春江阁真真儿是不知道这事,还望王爷海涵。”

墨焰将一叠银票从怀中掏出也没数,直接递给老鸨,道,“北宸王府从不白抢东西,千金奉上。”

那老鸨数了银子,北宸王府还真是财大气粗,足足比市价还高出了一倍,这倒是一下子就不肉疼了,总算是卖了个好价钱,没亏。

含烟看着拓跋谌离开的背影深觉失望,表面上却是腼腆一笑道,“麻烦墨统领稍等,奴家收拾一下东西,这就同墨统领一起走。”

想当初,为了入北宸王府好不容易搭上裴小侯爷的线,结果裴小侯爷把自己赠予北宸王,却被他拒绝。今日虽然情势特殊,倒也是圆了她一直以来的心愿。虽然过程不同,但只要能够达成结果,那就成了。

看来,我倒是还真要好好感谢那伙对楚王妃动手的人。

墨焰带着人,抬着尸体,押着香草,带着含烟,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春江阁。

楼上看热闹的卫庄啧啧道,“竟然还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把注意打到北宸王妃身上。这下春江阁的花魁也跟着北宸王府去了,看来以后这春江阁的生意,要大不如从前了。”

“搞这么大阵仗,不过是买一个花魁。”赵尚酸道。

含烟可不是寻常姑娘,春江阁的花魁,那也是有一帮裙下之客,却不想现在被北宸王买走了,以后他们这些人就连她的面都见不上了。

“哈哈,等这消息传出去,长安怕是有不少公子哥要伤心了。当年北宸王买柯瑜,那可是青楼间的佳话,都希望自个能有这样的运气,能够变成北宸王的柯瑜。但是看如今,这位含烟姑娘比起当年柯瑜的境遇,天上地下。”卫庄端起酒,饮了一口感叹。

赵尚起身,“管他们这什么鸟事!这煞星总算是走了,本公子先回去了,下次也不来春江阁了,晦气!”

第一卷 第178章 抓到子桑穆就知道凶手

上了马车,楚媚说道,“王爷可是同我一样怀疑,含烟姑娘牵涉其中?”

“嗯。人在北宸王府,以后你看着办。但就算她是被人收买,应该也跟那婢女小厮一样,不会知道阿江背后的人。下手之人环环相扣,隐藏极深。”拓跋谌道。

楚媚点头,“虽然王爷下了令要全国通缉,但只怕对方早有准备,人是很难抓到了。线索断了。”

“也不全然,只要找到子桑穆,就能知道是谁下的手。”拓跋谌沉声说道。

楚媚一愣,“王爷,你也觉得这春毒是出自子桑穆之手?”

说起春毒,江湖上最有名的莫过于弄花公子子桑穆,也就是白莲教的子桑穆。而且他的春毒,也出售,不少人溢价千金只为得一毒。

楚媚虽然怀疑,但是没有见过子桑穆的春毒,倒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

再就是江湖上会春毒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不过可以肯定这件事倒是跟季蝶无关。季蝶学毒术,楚媚知道她的一切毒。这么精巧的春毒,不可能是三两天就鼓捣出来,必然是哪个这方面的宗师的绝招。

“先见洛九夜再说。”拓跋谌道。

等到了落月轩,楚媚才知道,原来子桑穆在江湖上臭名远扬,曾经奸淫过一个郡守的千金,此事惊动了朝廷,派了监察使薛青山去调查。

薛青山被认定是查案第一人,但其实是因为洛九夜和薛家有旧,但凡棘手的案子,都是洛九夜暗中帮忙完成。

所以当时明面上是薛青山在调查,实际和子桑穆交手的却是洛九夜。

后来人们知道了弄花公子的两个看家本领,一是合欢幻境,二是点欢春毒,都是当时洛九夜调查出来的。

所以洛九夜算是最了解点欢春毒的人了。

“根据王妃描述,确实是点欢。可以确定这是子桑穆的春毒,当世,也只有他能炼制出此春毒。”洛九夜说道。

拓跋谌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第一次出手的人找子桑穆买春毒,反而引起他的注意,暗中跟踪。见他们的计划失败,就自己亲自动手。”

“王爷的意思就是,那个在门外出手的人是子桑穆?也是了,旁人不可能知道阿江他们的计划,就算有点欢也不可能恰到好处的把握时机出手。只有卖点欢的子桑穆,才会知道阿江他们要对付什么人,现在看来,如果抓不到阿江,只要能够抓到子桑穆,也能知道这次对付我的人。但是…说起子桑穆,他是白莲教的人,抓他反而比抓阿江更难吧。”楚媚握紧拳头,语气渐冷。

该死的子桑穆,竟然几次三番对自己动手,下次遇上,她绝对不留他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