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自负刀法过人,可是黑鹰出手一阵黑旋风一样卷过去,转眼功夫就能把人给剔成一具白骨,那手艺…太让人羡慕了。

黑鹰挑着眉侧头望了望她,那样的事是个女人都该恐惧害怕厌恶吧,她一副两眼发光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论刀法,天下间爷只佩服曾经被誉为鬼影刀的殷九霄,当年都想去拜他为师的,结果几年都没找见人,你是第二个。”花凤凰一脸崇拜地瞪着她,没想到楚荞的神兵山庄还藏了那么多好家伙。

黑鹰面色无波地收起刀,平静说道,“我从不收徒弟。”

花凤凰张着嘴愣在那里,随即眼睛直冒光,抓住袖子,“师傅!”

这世上刀法能练到如此地步的人,不会有第二个,殷九霄就是黑鹰,黑鹰就殷九霄。

黑鹰面无表情,起身望了望屋内的一直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清醒的楚荞,低声说道,“若是你在上京,能替我等护卫庄主安全,将来我倒也能传授你一套刀法。”

“不用你说,爷也会。”不然她吃饱了撑着跑上京来。

黑鹰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至于杀人的事,让我们来就好,你莫让庄主再动手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一个人在仇恨驱使下,再这般如魔鬼一般杀人,就算她报了仇了,也会因为这样的经历而心里扭曲,性情大变。

“我知道。”花凤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以她现在的心境,不亲手替凤缇萦报仇,她那满腔恨火,根本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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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把燕祈然放出来了。

我让爹爹来接你

一天五天过去了,几乎动用了上京城内所有能用的人,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未曾寻到一个,就连来的人是谁,也未曾察出一丝一毫。舒榒駑襻可是,金武卫右卫营的人不管怎么警戒,不管如何小心躲藏,每一天夜里都会有人遇害,且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多死一个,且死的方式也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以至于整个上京都开始人心惶惶。

勤政殿内,燕皇已有好几夜未曾安眠,每天派出去搜查的人回报都是一无所获,但宫内死的人却是一天比一天多,一个比一个死状惨烈,纵使在这深宫见惯了生死争斗,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感觉,总有那么一双阴冷的含恨在他看不见的暗处一直盯着他,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将他置于死地。

“到今天,已经死了三十个人了,你们竟然连凶手是谁都没查到,是不是就等着他来取你们项上人头,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燕皇气得不轻,这几日旧疾愈发严重了,说话一急便咳嗽不止娆。

“陛下,消消气。”单喜连忙奉了茶,劝说道。

在这宫里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这一切寻仇而来的人,实在棘手不已,不管他们设怎样的局,来人每天一样会出现,每天会杀比前一天多一个人,不多杀一个,也不少杀一个。

“我们确实已经派人翻遍了上京城内,但确实不曾发现西楚的人。”常啸林战战兢兢地回道敷。

天天带着人搜查,夜里更是眼都不敢合一眼,总担心,一闭上眼睛,自己再也睁不开眼睛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没找到,难道这天天晚上杀人夺命是见了鬼不成?”燕皇怒声喝道。

他这般一说,赵进当即打了个寒战,他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找到人,难道真的是凤缇萦冤死,回来寻仇了?

他从来不信鬼神的,可是这些天,日日饱受恐惧的折磨,每一听到死人的消息,一看到那些以世间最残忍至极的手法杀害的人,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恶梦连连。

“在这皇宫大内,在金武卫上下这般警觉的时候如入无人之境,杀人夺命,这样的人定是西楚的高手,有这样身手的人,西楚总共也就那么四个人,西楚王,左贤王,楚荞,花凤凰。”常啸林望向燕皇,认真说道。

“已经得到消息,左贤王行动不便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西楚王如今还身在岐州,所以来的人,极有可能是…楚荞和花凤凰,还有神兵山庄的人。”燕皇面目沉冷,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他虽然只是见过几面那个女子,却也看得那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否则也不会短短几年就有了神兵山庄那样庞大的身家,又在上京对所有人隐瞒了身份,原本白野布得局是为了杀她,最后阴差阳差死的是凤缇萦,她与凤家一向渊源颇深,又与凤缇萦情同姐妹,如今寻到上京来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她又藏身在哪里?

“上京城内,都找遍了?”燕皇回身扫了一眼跪在殿中的两人,沉声道。

“确实都挨家挨户都找遍了。”常啸林坦言道。

单喜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走近燕皇,低声提醒道,“说起来,还有两个地方,还不曾派人搜查过。”

“哦?”燕皇微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家搜遍了上京城,没有找到人,就还剩两个地方,没有找过,一处就是皇宫,一处就是…宸亲王府。”单喜说着,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燕皇。

金武卫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敢去搜宸亲王的府第,而宸亲王显然对楚荞并未到无情无义的地步,那么窝藏她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皇闻言锐眸微微眯起,沉默了一会儿,道,“立即带人将皇宫上下仔细搜查一遍,加强巡查的侍卫,一处也不要放过。”

楚荞这个人,心思缜密,却又一向立场分明,她既然站在西楚的一方,就不会再自己与宸亲王府纠缠不清。

所以,她现在的藏身之地,极有可能就在这大燕皇宫的某一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开始,他们所有人也都忽略了这里。

“是。”常啸林两人领命立即道。

两人前脚一出门,后脚便有人进来禀报道,“陛下,宸亲王世子入宫了。”

燕皇一听愣了愣,然后笑了笑,拄着拐杖朝着殿外走,“这小家伙,这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单喜去让御膳房备些禳儿爱吃的。”

单喜看到已经面色阴沉多日的燕皇难得露出笑意,连忙着带着人下去准备。

“皇爷爷,皇爷爷…”燕禳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圆圆的小脸,盛满了笑意。

燕皇笑着迎了上去,蹲下身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微微皱了皱眉,“走了一个月,怎么瘦了?”

燕禳无奈地低了低头,怨念地说道,“爹爹说禳儿是小胖子,不准禳吃太多肉。”

“哈哈哈…”燕皇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伸手捏了捏还有些圆嘟嘟的小脸,道,“皇爷爷让吃,一会吃饱了再回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皇爷爷最好了。”燕禳欢喜地扑到燕皇怀里。

燕皇伸手想要把小家伙抱起来,但他确实太重了,试了两回也没把强壮的小世子给抱起来,只得道,“你还真是个小胖子了。”

“皇爷爷,你跟爹爹一样不疼禳儿了,我还是回去吧。”小家伙鼓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准备往回去。

燕皇有些哭笑不得,牵着他道,“禳儿不胖,是皇爷爷老了,抱不动你了。”

“皇爷爷才不老。”燕禳立即道。

燕皇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道,“就你会说话,走吧,跟皇爷爷出去走走。”

“御花园的桂花开了吗?我可不可以摘些回去,让爹爹做桂花糕。”燕禳一边和燕皇牵着走出大殿,一边笑着问道。

燕祈然不喜欢桂花的浓郁香气,所以宸亲王府是没有种桂花树的,但一到秋天他又特别喜欢吃桂花糕,就会进宫摘了桂花带回去。

“你这个小馋猫。”燕皇闻言失笑,“一会就让人给你摘了装好,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皇爷爷最好了。”燕禳笑语言道。

燕皇笑了笑,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一个人进宫,你爹爹呢?他在做什么?”

这五年来,离京回来虽然不会回宫来看他,但也会派个人过来支会一声,这一次回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当真是要因为他对楚荞动了杀机,要与他再生份了吗?

“爹爹在练功,我叫了他一起来的,他不愿意。”燕禳说道。

燕皇闻言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这样啊!”

燕禳跟着他在宫里漫步走着,看着来来去去忙碌的金武卫,不由小脸皱起,“他们在找什么?”

“宫里最近藏了个坏人,他们要把人找出来。”燕皇笑了笑说道。

“禳儿帮你找好不好,禳儿很聪明的,禳儿最近有跟爹爹学功夫,很厉害了。”燕禳一听,兴奋地抓着他袖子请求道。

燕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禳儿还小,遇到那些坏人,会有危险的。”

“皇爷爷,让我找找嘛,就找一会儿就行。”燕禳不罢休地继续撒娇,“皇爷爷,你不让我找,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玩了。”

燕皇一听头疼不已,看到走来的单喜道,“差几个得力的侍卫跟着小侍子,带着他跟着金武卫找找宫里,小心点。”

“好,奴才立即就去。”单喜瞧着燕皇朝他使了眼色,自然不可能放着小世子自己去找,让他找也是去一些金武卫已经搜过的宫殿。

单喜刚一召来侍卫,燕禳跟燕皇道了个别,便立即兴奋地带着人满皇宫里地找人。

“你别走在我前面,挡着路了,我怎么找坏人啊!”燕禳气鼓鼓地瞪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侍卫,不满地叫道。

侍卫长一听不由头疼不已,虽然金武卫已经搜过一遍,他们也不敢放心让小世子走在最前,这可是陛下和宸亲王的心头肉,有一点闪失,他们一个个身家性命都难保,哪里敢马虎。

“世子,我们走前面,以便能保护您。”侍卫长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谁要你们保护,让开。”燕禳说着,自己窜到了最前大步走着。

侍卫长又不好太过顶撞他,带着人小心地跟在后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周围的一切动静,唯恐有半分闪失。

“不用这么紧张吧,这边都已经搜过了。”一人小心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小心些总归没错,他少了一根头发,你我都是灭九族的大罪。”侍卫长小声训斥道。

几名侍卫一听,不敢再多说话,小心地跟随在燕禳身后。

燕禳找人找得很是兴奋,一座宫殿一座宫殿地搜,很快便搜到了华阳殿,这一回不让人一起进去,反而让侍卫们都在外面把宫殿团团围住,自己轻手轻脚地往里面走,侍卫长一跟上来,当即被他恶狠狠地一眼给瞪了回去。

“这里已经有人搜过两遍了,不会有事的。”有人劝道。

侍卫咬了咬牙,还是守在外面,小声叮嘱道,“世子有什么事,立即叫我们。”

燕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自己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一以眼睛滴溜溜地转悠着四下张望,样子很是机灵可爱。

他刚一推开内窒的门,两柄寒光冽冽的刀几乎同时划向了他的脖子,吓得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张嘴正准备叫人,一只却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燕禳抬头望了望,愣了愣,那不是在德州那个老欺负他的男人婆嘛,她怎么在这里。

黑鹰望了望花凤凰,冷声道,“这个孩子发现了咱们,不能留。”

“杀了他更麻烦。”花凤凰狠狠瞪了一眼燕禳,说道,“他是宸亲王世子。”

黑鹰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们要应付燕皇的人马已经很是麻烦,要是再伤了这孩子,把宸亲王也给招惹了,只怕仇还未报完,就要先送命在这里了。

可是,杀不得,也留不得,更放不得。

“我放开你,你不许叫,我带你去见荞荞。”花凤凰笑了笑,说道,

这小家伙对楚荞一向忠心的很,只要搬出楚荞,他自然什么话都肯听。

燕禳一听,眼睛顿时泛起笑意,连连点了点头。

花凤凰松开了手,小声说道,“小东西,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她们本来在密道里躲着,等两拔搜查的人马过去了,刚从密道里出来,哪料到这小家伙又跑了进来。

“我帮皇爷爷找坏人。”燕禳小声说道。

花凤凰一记爆栗敲到他头上,小声道,“你才坏人,你爹是坏人,你爹是坏人,你们一家人都不是好鸟。”

燕禳吃痛地捂住头,扭着头四下张望,找楚荞的踪迹,“荞荞真的在这里吗?”

花凤凰望了望黑鹰,说道,“没事,这小家伙应该不会出卖咱们。”

这小家伙当初那么嘴严,都不肯说自己的身世,要他保守秘密,只要下对了筹码,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走吧,我带你去看她。”花凤凰道。

燕禳点了点头,但又立即道,“等一下,外面还有人,我出去说一声,不然他们一会儿进来了。”

黑鹰一听,立即伸手拦住了。

“让他去吧,他时间久了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会起疑。”花凤凰解释道。

燕禳跑了出去,跟外面的侍卫说自己发现了一只鸟在房里,要在里面抓,不准他们进去吓跑了,不然要他们好看。

侍卫见他自己出来了,也知道里面应该没什么大事,知道他不去找人要留在这里抓鸟,也都松了一口气,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燕禳一再警告几人不准进去,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惊了他抓鸟,方才自己轻手轻脚装摸作样地进了里面去。

花凤凰满意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牵着她进了密道,楚荞正闭着眼睛休息,一听脚步声不对,立即睁开了眼睛。

“荞荞!”燕禳一看果然是他,立即就扑了过去。

楚荞一见是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皱着眉头望向花凤凰,“怎么回事?”“我们刚出去,他就摸了进来,我们以为是金武卫的人,险些动了手,他说想见你,我就带过来了。”花凤凰笑着说道。

她将这小东西带过来,一则是与燕禳达成条件,也是希望能转换一下楚荞的心情。她天天想着报仇的事,除了晚上行动的时候,平时根本连话都不说,那个样子实在让她担心不已经。

前几日行动的时候,又跟人交上手,中了人设好的机关,身上都伤了好几处。

燕禳在她怀里赖了半天,抬头望着她瘦削又苍白的脸,鼻子不由地酸了酸,“荞荞,你怎么了?”

楚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什么?”

“你是不是生病了?”燕禳望了望她苍白的面色,又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抓着她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荞荞,你跟我去我家吧,我爹爹医术很好的,一定能治好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子的楚荞,他就有点忍不住想哭。

“不用了,你待在这里不好,快回去吧!”楚荞淡声说道。

燕禳咬着唇望了她很久,知道她肯定不愿意走,于是站起身往外走,“我回去让爹爹来接你。”

你该庆幸,死的不是她。

第209章

燕禳跑得很快,楚荞起身想追出去劝住他,不要将他们在这里的事告诉燕祈然,可是燕禳刚一跑出密道,外面就传来错杂的脚步声。舒榒駑襻楚荞只是关闭了密道的入口,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赵进带着人经过华阳殿,看到侍卫们守在外面,一问才知宸亲王世子在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带人直接闯了进来。

燕禳虽然有时候笨笨的,但在有些时候却是反应极其敏锐的,一只到脚步声就立即推开了殿内的一处窗户,惊飞了筑巢在房檐下的鸟儿娆。

赵进一进来,立即扫视了一眼屋内,生怕错过一丝蛛丝马迹。

“谁叫你进来?我差一点就抓到了,你赔我的鸟儿。”燕禳气呼呼地吼道。

赵进虽然跋扈,但也知道这宸亲王世子是万万惹不得的,连忙赔礼道,“世子,我们只是担心你在里面会有危险,才进来看看。柑”

“你算哪根葱,本世子要你担心?”燕禳站在椅子上,气愤地吼道。

赵进虽然不甘心被一个五岁孩子这般辱骂,却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侍卫长几人闻言一个个憋住笑意,左卫营和右卫营一向水火不容,早就看不过这些江湖草莽了,看到他们被一个五岁孩子骂得声都不敢吭,别提他们几个心里有多痛快!

“滚出去,本世子不想看到你。”燕禳一脸气愤地吼道。

赵进等人也没有发现异状,便也不再多留,一个个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世子殿下还要抓鸟儿吗?”侍卫长近前问道。

燕禳气鼓鼓地跳下椅子,一边走一边哼道,“等明天它们飞回来,我再过来抓,不许再让人往这里跑,再给我吓飞了,我就让皇爷爷把你们都流放出去。”

侍卫长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应道,“我这就忙人守在宫外,不让人再接近这里了。”

在这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他又如何不知道,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宸亲王他们父子两个啊,别人还会讲理,他们根本不讲理。

燕禳一听,回头望了望他,“这还差不多,不准再放刚才那些人进来,他们要再往里闯,就去告诉皇爷爷。”

“是,是。”这回,他们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再让右卫营的人进来。

小世子喜欢在宫里爬树抓鸟儿,这些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的,但他回回都不让人帮忙,非要自己动手来,谁误了他的好事,准没好果子吃。

“给我守好了,回头我让皇爷爷给你升官儿。”燕禳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

右卫营的人不来这里***扰,荞荞他们应该会安全些吧。

可是,皇爷爷为什么说荞荞是坏人,还要让人抓她?

燕禳离开华阳殿,没有立即出宫,留在宫里跟燕皇吃了一顿饭,饭桌上狠狠数落右卫营的人怎么无礼,怎么害他捉不住鸟儿,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燕皇听得笑了笑,对惹着自己孙儿不高兴的人,又多了几分厌烦。

因着宫里不太平,天还没黑,燕皇便派人将燕禳送了回去,以免让他一个小孩子撞上什么血腥的场面给惊着了。

燕禳回了王府,思来想去地纠结,要不要把宫里看到楚荞的事告诉爹爹,因为自己走的时候,楚荞似乎很不想,他让爹爹过去的。

可是,爹爹不去,她生病了谁给她治好呢?

小家伙想着,趴在桌子上,郁闷地叹了叹气。

他想帮荞荞,可是又怕自己会做了惹她不高兴的事儿。

于是,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爹爹,自己一个人去看荞荞就好了,反正爹爹也不喜欢进宫去。

这么一想,燕禳立即爬下榻,拿了一个包袱跑到自家老爹的药房,将自己知道的最好的伤药一股脑儿地扫劫一空,然后扛回了自己房间,等着明天进宫的时候,给楚荞送过去。

回到房间,藏好了东西,他准备爬床睡觉,刚脱了鞋子又想起楚荞身服脏了,于是又跳下床打开自己的衣柜,可是才发现这里的都是他自己的衣服,根本不能给她穿。

“对了,爹爹房间有女装嘛!”燕禳突地想起,自家老爹的衣柜里还放了不少女装,荞荞应该是可以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