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还解什么心结?”玉溪冷笑道。

昭宁定定地望着神情悲伤又愤怒的玉溪,没有再说话。

“我奉劝贵妃娘娘还是不要再继续打听为好,若是传到王上耳中,只怕不是几句话就能了结的。”玉溪沉声道,语带警告。

萦萦的死,是他们所有人心底不可触碰的伤,为了她的名誉当初对外宣称是病逝,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谁也没有说出去,谁也没有再提起。

他们这些旁观者尚且如此,就连楚荞当年也险些因为此事疯狂,更何况是燕胤。

他的悲痛从不示人,却一直溃烂在心底,当年亲眼见着自己数十年得以相见的母亲就那样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咽下血泪忍下了下来,带着所有人自上京逃了出来,来到了岐州这片土地。

五年之后,将要与他成亲女子以那样屈辱的方式离开了人世,他什么都没有说,立即带兵打到了大燕去,数月之前攻占了大燕的半壁江山,可是这一切又如何能平息他内心的仇恨之火。

从那以后,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西楚,西楚的疆域越来越辽阔,越来越多的百姓从别国迁徙到西楚,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帝王真心的笑过一回。

昭宁看着玉溪的神情,似乎也可以猜想得到,王后的死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

玉溪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贵妃娘娘最好说到做到。”

当年知道那件事的每一个人都守口瓶,绝口不提,她自然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在王宫打听到关于凤缇萦之死的任何事,只是不想这件事再被提起,揭开他们所有人的心伤,尤其是那一个人。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南苑,只是心境却久久难以平复下来。

花凤凰正好经过撞上眼眶红红的玉溪,见是从南苑出来,便皱着眉道,“安贵妃刁难你了?”玉溪摇了摇头,“不是。”

“真没有?”花凤凰有些不相信。

“真没有,是别的事。”玉溪扯出一抹笑说道。

花凤凰闻言想了想,道,“是你婆婆给你气受了?”

“没有,你想哪去了。”玉溪有些哭笑不得,连忙道,“只是想到王妃走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怪想念的。”

她没有去说跟凤缇萦相关的事,只希望事情就这样悄然沉寂下去,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抚平每个人关于那一段记忆的伤痛。

“也是,那死女人跟男人私奔了就把我们都抛诸脑后了。”花凤凰说着,也不由有些恨得咬牙切齿。

玉溪笑了笑,道,“无事,我得去厨房那边了。”

花凤凰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了,又回头望了望南苑的方向,这个安贵妃娘娘一天到底是些什么心思,他们还真的是摸不清楚了。

昭宁依旧每日一早去北苑请安,燕胤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每每三两句话便给打发走了,就这般两人相敬如宾的过了新婚的第一个月。

原本每日定时到北苑请安的昭宁突地一天早上没过来了,燕胤微微皱了皱眉入书房议政之前差花凤凰去南苑看个究竟。

花凤凰只是觉得燕胤关心那人有些奇怪,望了他一眼,还是领命去了南苑探望,只是去了被人拒之门外,林嬷嬷在门外道,“娘娘病了,不便见客,花将军请回。”

花凤凰也不多做纠缠,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出了南苑,在一旁的亭子里等着白二爷过来汇报情况。

白二爷一听到她的口哨声,一会儿功夫便跟着溜了过来,跳上桌子道,“叫爷什么事?”

“你在里面看到什么了,安贵妃当真是病了?”花凤凰问道。

昨天晚上还看着好好的,一个晚上就病得不能见人,未免太过诡异了。

“好像是病得挺重的,昨晚上都痛得直叫唤。”白二爷点了点头说道,想了想又道,“不过有点奇怪,那病又好像不是病,更像是中了什么毒的样子。”

以前跟着伊兰沁儿混久了对一些毒物也有些了解,所以有些怀疑那症状不是生病,更似是中了毒。

“中毒?”花凤凰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好好的,谁会给她下毒。”

“不过貌似已经吃过解药了,应该很快就好了。”白二爷道。

“那你回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来告诉我和魏景。”花凤凰一脸凝重地说道。

白二爷点了点头,跳下桌子钻进花从里回了南苑去。

花凤凰等到燕胤议政完了,只是说安贵妃有点生病了,并未说出白二爷监视的真实情况。

他们都知道这个和亲郡主来别有目的,只是对方迟迟不见行动,让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太过多疑了,可是眼下的状况却有些不同了。

燕胤听到她那般说,便也没有去多加在意,果真第二天昭宁又一如往日到了北苑请安,只是气色比之以往要差一些。

“不用请大夫?”燕胤淡淡瞥了一眼冷声道。

昭宁闻言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花凤凰昨天去南苑,回来说你病了,王宫内没什么御医,若是有需要让人出去请个大夫回来。”燕胤淡淡道。

以往沁公主在的时候便是充当王宫内的御医,她去了一趟江南一气之下回了大宛,王宫内平日没什么人生病,便也没有设什么御医。

“不必,已经好了。”昭宁淡笑言道,突然觉得这个人只是面冷心热而已。

燕胤披上外袍便准备前去书房参加早上的议政会,一边走一边道,“没什么事,以后不必再过来请安。”

每每看到这个人,心情总有些烦燥。

“王上是不想看到臣妾?”昭宁声音落寞地问道。

燕胤回头望了望,回答直接,“是,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任何与大燕有关的人。”

“你与大燕有仇,我只是无从选择生为大燕人而已。”昭宁紧随其后说道。

“是吗?”燕胤停下脚步,回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你难道不是别有目的而来的吗?有些事咱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昭宁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那人缓缓两步走近前来,高大的身形有着绝对的威慑力量,目光冷寒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不在要再出现在朕面前,不然朕不能保证哪一天就会杀了你。”

变心(五更3000)

这一刻,昭宁清楚地看到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底席卷而起的冷冽杀意,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她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中,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寸寸冰凉,直到他都走开了,她还僵硬如石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不会受宠,不会得她喜爱,但却从未想过这个人会这么想要将她杀之灭口。

终究,她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啊!

她拿不到天康帝要的东西将会万蛊食心而死,她若拿了只怕也没命从西楚逃回去,她若不继续完成天康帝的计划,那么每个月的毒发之苦也足以要了她的命。

早知会走到这个地步,真不如之前就那样病死,何必这般挣扎着活下来呢?

半晌,她敛目重重地叹了口气,略显苍白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其实,她是怕死的,很怕。

她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可是每一个人都给了她一条死路。

她想,与其被蛊毒折磨而死,倒不是死在他手上来得痛快。

于是,次日一早她一如往日到了北苑请安,且面带笑容,似乎昨日那般的威胁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燕胤拧着眉望着又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面目沉冷道,“贵妃,难道朕昨天所说的话,还不够让你清楚明白吗?”

他说话间,手中的银枪光芒一利,大约是想要用他手中的枪再让她清楚明白一回。

昭宁笑意温和地站在那里,不畏不惧道,“臣妾既然和亲嫁给了王上,这条命便也是王上的,王上要臣妾生,臣妾便生,要臣妾死,臣妾便死。”

“是吗?”燕胤步步逼近,冷声道,“朕要你生你便生,朕要你死,你便死?”

“是。”昭宁面色平静,微笑答道。

燕胤冷然一笑,扫了一眼周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湖道,“朕真是不想看到你,你自己去那里溺毙可好?”

昭宁面上波澜不惊,淡淡一笑,点好,“好。”

说罢,她望了望顺他,当真朝着湖边走去。

燕胤嗤然一笑,转身搁下手中银枪,准备回屋换了王袍去书房议政,进门之时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走至湖边的女子当真就那样一跃跳了下去。

他想,不过是作戏而已,于是进屋更衣去了。

春日的湖水清寒得有些渗人,她任由自己溺在水里静静地望着湖水中的水草飘摇的样子,静静地耗去胸腔内的空气,等着死神的降临…

她在赌,拿自己的性命打一赌,赌他会不会让自己死。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她渐渐支撑不住了,如今看来她当真是赌输了,他是真的想要她死的。

燕胤从屋内换了衣服出来,湖面上有水波荡漾的痕迹,落水的人却一直不见出来,原本是想走开的却鬼使神差地折了回来,站在湖边看着渐渐归于沉寂的湖面,深深拧了拧眉道,“你可以出来了。”

半晌,湖面依旧未见动静。

“韦昭宁!”燕胤沉声叫道。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从湖里出来。

“该死!”他低咒一声,纵身跳下水去,成功找到了已经双眸紧闭渐渐下沉的女子,将人从水里带到岸边,以掌运力贴在她的后背,让她将水给吐了出来。

昭宁吐出现胸腔内的水,一边咳嗽着一边瞅着面前一身湿淋的男子,不由扯起一抹绝艳的笑容,说道,“王上,还是…还是不想臣妾死的。”

她可不可以当作这是一种在乎?

原本,她是想接近他,获得他的宠爱以便她能拿到神兵山庄的兵器煅造术和布防图,可是不知为何,越陷越深的人…却是她。

她竟不知就是这样一天一面的相见,自己的心中也会眷恋如斯。

燕胤皱着眉望了望自己一身尽湿的王袍,起身回房去换衣,回头扫了一眼道,“你回去吧!”

昭宁打了寒颤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笑着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方才离开回南苑去。

燕胤进了屋换下一身滴着水的衣袍,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下水去她。

半晌,他想,只是不想现在西楚和大燕再起战事,只是现在还没有摸清楚大燕的目的,就这样让她死在这里只会惹来麻烦,只是…如此而已。

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敢跳下水去,若没有他下水去救,她就是真的准备把自己溺死在水里的,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

数年来,她第一次在早上的议政会晚到了整整一刻钟。

朝臣们看到他还滴着水的头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去多问,依旧一如往日的开始议政之事,魏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直盯着正座之上的燕胤。

因为,他刚才遇到了从北苑出来,同样一身是水的安贵妃,而燕胤又是这副样子,不得不让他将他们两人的事联想到一起。

第二天,昭宁染了风寒,喷嚏不断地到北苑请安,遇上同样染上风寒的燕胤,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同于平日敷衍平淡的笑,那是发自心底的笑,笑得灿烂又耀眼。

燕胤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默然离开北苑去往书房,只是染了风寒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众人很是不适应。

议证会结束之时,众朝臣散去,书房外的侍卫提着一个小食盒进来放到桌上,试探着问道,“这是安贵妃方才送过来的药,说是给王上治风寒的药,王上…要喝吗?”

燕胤淡淡望了一眼,道,“拿来吧。”

说罢,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折子上。

渐渐地,王宫上下的人都渐渐感觉到了他们的西楚王和安贵妃之间的关系变化,从一开始的风寒送药,到后面的送点心夜宵,再到之后安贵妃时而留在北苑与王上一同用膳,所有的一切变化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花凤凰一伙人正子聚集在花厅用晚膳,白二爷汇报了一天的监视工作,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看吧看吧,男人就是这德行,萦萦跟了他多少年,也没见何时这般对过她,这安贵妃才来几个月啊,这么快就你侬我侬了,根本就是个负心汉,白眼狼。”花凤凰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骂道。

“他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魏景道。

他嘴上虽是这般帮着燕胤说话,其实那两人这一天比一天亲起来,他也越来越难以相信自己的话了。

燕胤当真是对安贵妃动了心,不顾萦萦当年的惨死了吗?

“他不是谁是?”花凤凰火大的拍了拍桌子,骂道,“爷还以为自己跟了个明君,到头来就是昏君一个。”

白二爷瞅着花凤凰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道,“你那么火大干什么,又不是你男人变心了。”

“爷是看不惯这样的花心东西。”花凤凰说着,一把捏掉了手中的馒头泄恨。

凤家帮了他那么多,萦萦为他牺牲了那么多,楚荞更是将自己的所有家财助他建立西楚,到头来他就被个女人三两下给摆平了,这让她心里焉能不恨。

“先看看再说,我不相信燕胤会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是有他的用意。”魏景截然道。

“他的用意,他是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好不好?”花凤凰愤怒得有些抓狂,再这样下去,她还是回大漠做她的沙匪头子吧。

魏景望了望她,懒得再与她争辩下去。

“白耗子,现在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花凤凰神色凝重地盯着正在啃排骨的白二爷,盯得它险些一口噎个半死。

“什么?”白二爷战战战兢兢地问道,这男人婆交给它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活。

“从今天起,你给爷严密监视那一对狗男女,如果他们有往床上发展的倾向,立即来告诉爷,爷就去…”花凤凰白牙森森,阴恻恻地道。

“你就去干什么?”白二爷不明所以。

“爷就去阉了他!”花凤凰说着,做上个一刀切的手势,吓得白二爷险些栽一个跟头。

假爱

白二爷在花凤凰一番威逼之下,真的去做了监视安贵妃与燕胤的事。

虽然众人已经诸多猜想,但现实的发展却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安贵妃与西楚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且见面之后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某一夜安贵妃夜里在北苑整整一个时辰都不见出来。

花凤凰,魏景,白二爷一行人埋伏在北苑外的花从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的人影,大约里面的人不半分不轨,他们就会齐齐冲了进去。

白二爷被边上刺啦刺啦的磨刀声吓得心惊胆颤,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花凤凰不知何时已经摸出了刀子就着手中的沙纸磨得发出声音,她不是…不是真的要干那大逆不道的事吧!

“花凤凰,你干什么呢?”魏景也闻声望了过来,一看到她手中之物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扑过来就要夺刀子。

“宰了那对狗男女。”花凤凰咬牙切齿地道。

“花凤凰,那是弑君大罪,你把刀给我收起来。”魏景压低了声音吼道。

“弑君?”花凤凰继续磨刀,眉梢一挑哼道,“爷宰的是负心汉。”

“花凤凰!”魏景见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沉声吼道。

花凤凰目光阴民恻恻地瞪着北苑的灯火,冷声说道,“魏大人,麻烦请你搞清楚,我花凤凰之所以一直留在西楚是看在楚荞和萦萦的面子上,如今楚荞走了,萦萦也不在了,爷是不忍楚荞看着一手建立的西楚,萦萦最牵挂的人陷于困境,所以一直留在西楚,横竖现在这混蛋是移情别恋了,爷也不必再顾念什么故人情份,宰了他继续回大漠做我的沙匪头子去。”

白二爷见两人都目露凶光,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连忙缩到了安全地方藏身,小声提醒道,“你们要打的话,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很容易被发现。”

它说着,爪子指了指北苑灯火通明的房间。

花凤凰和魏景顺着它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沉默地收敛起一起杀气,没有再说话。

“花凤凰,你冷静一点。”魏景继续劝道。

“爷现在很冷静。”花凤凰继续磨刀,丝毫没有听劝的意思。

魏景望着灯火通明的北苑,幽幽说道,“我与他认识数十年,他不是会对安贵妃真动心思的人。”

“他不是,他现在就差动到床上了。”花凤凰阴暗怪气地哼道。

凤缇萦真傻,这么多年为了这么一个混蛋。

“她与萦萦十多年也未如此,不会无缘无故有这般行为,你冷静下来再看一段时间。”魏景努力让自己以平静语气劝说道。

“再看,再看什么看,再看就等到这对狗男女滚到床上生了娃吗?”花凤凰嘴巴坏起来,便是个没遮没拦的“无缘无故,大约是这岐州王宫里的女人太少了,这猛然来了一个,还是名义上名正言顺的妃子,他禽兽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花凤凰!”魏景有些愤怒,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他的父亲死在大燕手里,他的母亲在他面前死在大燕手里,未今尸骨葬在大燕他都未去看一眼,他发誓有生之一年定要打回上京,将他父母堂堂正正迁入皇陵,她的未婚妻那被死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血海深仇在身,他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女子迷惑吗?”

花凤凰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了,愣愣地望了望北苑的方向,燕胤是她见过最沉默冷静的人,太子妃死后逃离上京来到岐州他无暇悲伤,萦萦死时他也来不及悲伤,但他的悲伤和仇恨却深埋在心底化为无边的战火燃上大燕半壁江山。

这样一个人,确实不像是会被轻易迷惑的人。

白二爷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大约是他们想得太多了,可是燕胤最近对安贵妃的表现也确实是太过反常了。

“现在可以走了吧?”它问道。

“爷要亲自盯着这对狗男女。”花凤凰一瞬不瞬地盯着北苑,阴恻恻地说道。

魏景想了想,若他走了让她留在这里,说不准这女人头脑一发热就冲进去动刀子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也留在这里吧!

白二爷望了望魏景,见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打了个大大的哈角便准备回去睡觉,反正有他们盯着就够了,它睡了几天的洞了,好想念香香软软的床。

白二爷窜回诸葛无尘房间之时,桌上已经有给它留好的晚膳,它跳上桌子一边吃,一边瞅了瞅榻上看书的诸葛无尘,“诸葛,你怎么看?”

“什么?”诸葛无尘手中的书翻了一页,问道。

“燕胤和安贵妃的事。”白二爷一边啃着鸡腿,满嘴流油地问道。

诸葛无尘闻言头也未台,半晌淡淡出声道,“也没什么不好,西楚后宫也确实需要一个贵妃,西楚江山将来也需要后继有人。”

白二爷险些一口噎死,这真是的萦萦的亲哥吗?

为什么他这么淡定,倒是花凤凰气得上窜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