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四品:蜜饯银杏 蜜饯樱桃 蜜饯瓜条 蜜饯金枣

饽饽四品:翠玉豆糕 栗子糕 双色豆糕 豆沙卷

酱菜四品:甜酱萝葡 五香熟芥 甜酸乳瓜 甜合锦

前菜七品:喜鹊登梅 蝴蝶暇卷 姜汁鱼片 五香仔鸽 糖醋荷藕 泡绿菜花 辣白菜卷

膳汤一品:一品官燕

御菜五品:砂锅煨鹿筋 鸡丝银耳 桂花鱼条 八宝兔丁 玉笋蕨菜

饽饽二品:万寿小窝头 金丝烧卖

御菜五品:罗汉大虾 串炸鲜贝 葱爆牛柳 蚝油仔鸡 鲜蘑菜心

勃勃二品:喇嘛糕 杏仁豆腐

御菜五品:白扒广肚 菊花里脊 山珍刺五加 清炸鹌鹑 红烧赤贝

饽饽二品:绒鸡待哺 豆沙苹果

御菜三品:白扒鱼唇 红烧鱼骨 葱烧鲨鱼皮

烧烤二品:片皮乳猪 维族烤羊肉 随上薄饼 葱段 甜酱

膳粥一品:薏仁米粥

水果一品:应时水果拼盘一品

每上一道都有太监报出菜名,等到长长的菜名报完,对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别说是那些老外,就连我看着都有些晕乎乎的流口水。

第二卷 九十三章 英国访华团(二)

顺治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英使,朝我赞赏的一笑,接着朗声道:“若诸位贵使有意,可在尝尝大清的膳食。” 欧洲人大都豪放,不会假惺惺俄推辞,听顺治这么一说,纷纷拿起叉子,有两个还试了试筷子,结果自不用说,在中国三岁小孩都会用的东西,到了他们手上像是比金箍棒还要沉重。 卢山果然没令我失望,中华美食的丰富口感也不会让任何一人失望,英使脸上个个现出懊恼之色,大概在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将那块牛排吃个干净,现在肚子里少了很多地方装东西吧。 一个年轻的英国小伙子吃得脸上放光,口中连连说:“请天主宽恕我刚刚为什么要吃那么多,中华美食真是第一流的食物。” 他说着,居然有些热泪盈眶,坐在他身边的中年使节也点头道:“真应该让迪娅也来尝尝,她一直吹嘘她的薯烩羊肉是最棒的。” 周围的使节听到这里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只有乔治没笑,他放下手中的叉子,又以无比优美的姿势擦了擦嘴,说:“不可否认菜式十分丰富,只有热爱饮食的国家才会做出这么多花式,”他环视了一周,脸上带着无比的诚恳道:“只是,前人的经验告诉我们,没有什么比猪更热爱饮食,瞧瞧他们身后的那条尾巴吧。”说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可抑制的扬起,身旁的索菲公主不赞同的望了乔治一眼,其余大部分的使节听着这并不好笑的笑话都略皱起了眉头,却有几个随声附和,大笑出声。 坐在顺治身侧的汤若望脸上难堪至极,他不知如何将这些话译给顺治听,这时只听那通译官面带笑容的道:“大皇帝陛下,英国使节在向您和您的国家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他这一出声,我这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机灵”的翻译。 大概是抗日战争片看多了,在我心中,翻译官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眼前这个。明明是东方人,却非要留着波浪发穿着英式时装愣充外国人。 顺治听罢,对着乔治“诚挚”的笑脸刚弯一下嘴角,我在桌下伸手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顺治的眼角猛一抽搐,不明就里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朝着那个翻译问道:“不知通译官是哪里人氏?” 那通译一愣,顺治和诸位大臣也面带疑惑,似是不明白我为何要问这问题。 那通译站起身,朝我行了个英式的鞠躬礼,大声道:“回皇后娘娘,臣乃樱花之国,日本国人。” 日本?哼,瞅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慢慢站起身,手执酒杯,朝着那通译微一点头,用英文一字一句的说:“日本国是大清的属国,我代表天朝将英使的敬意转赐给贵国人民。” 我话音未落,就见那通译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乔治也微微动容,索菲公主更是面现抱歉之色,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 众位王公大臣一个个像是看到了外星来客一样看着我,顺治的身体先是定住,随后慢慢的转过头,眨巴着眼睛,惊诧得无以复加,眼中更是一片羡慕之情。 我得意的朝他轻轻挑了挑眉,这算啥?好歹我也学过那么多年英文,不敢说精通,但普通的对话绝难不倒我。 全场唯一不吃惊的,大概就数汤若望,他喜得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本来嘛,他负责出使各国,可以算得上是对外洋务的“总代理”,英使来访与他去英国拜访有着直接的关系,对着毫不客气的英使,他既要保护大清的脸面,又不能过分指责对方,现在有我出头,他不高兴才怪。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面带讪色的小日本,朝着乔治道:“刚刚的话,可以让我理解为你在夸赞我们吗?” 听着我这话,众英使包括汤若望在内,全是一副“疑惑、疑惑、再疑惑”的表情。 “猪真是一种可爱的动物,”我笑着说:“不仅长相可爱,更加全身是宝,肉可以用来食用,皮可用来制做皮具,毛可用来做刷子,五脏六腑更是补身的佳品,没有一处浪费,忠实为人服务,没有一丝怨言,就好像我们中华民族一样,朴实、仁忍、舍己为人。” 乔治和他的手下脸色变了变,索菲公主全身朝我深鞠一躬,我朝着她颔首微笑,又对着乔治道:“你我二国肤色发色无一相同,生活习惯也是如此,不过显然我们更懂得什么是尊敬别人,因为我们并未因你们将羊毛顶在头上而出言嘲笑,尽管我们也觉得那是件可笑至极的事情。” 英国人用羊毛制成假发带在头上是一种流行,他们认为这样使人看起来更加整洁,这次使节团有不少人都带着那样的假发。 乔治在几个身份同样尊贵的使节指责的目光下,再也坐不住,起身朝我微微鞠躬说:“尊敬的皇后陛下,在下一时失言,在这里向您表达深深的歉意。” 我笑道:“两国交往,跟人与人的交往并无区别,朋友间开上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又何需道歉呢?” 乔治微微一笑,可眼中还闪耀着不服气的光芒,果然,在我刚刚坐下,乔治又开口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皇后陛下,贵国不愧为天朝上国,地大物博,让在下等人十分敬仰,只是贵国一切都好,兵器却差了一些。” 这次那个日本翻译倒不敢从中做鬼,老老实实的将乔治的话译成汉语,众位大臣一听,脸上都露出忿忿之意,顺治也微沉着脸道:“不知贵使有何指教?” 兵器!我一下子想起汤若望说的火枪,果不其然,只听乔治说:“在下此次前来,随身带了几支在大不列颠十分常见的火枪,如果陛下有兴趣,可以鉴赏一下。” 这种要求顺治是不好不允的,我伸手招来袭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袭人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乔治又道:“此枪不同于以往的火枪,威力惊人,还请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到殿外鉴赏。” 一屋子人呼呼啦啦的走到殿外的空场之上,离着老远看着英使手中捧着两只长条形的盒子朝我们而来,我心中不禁暗暗着急,只盼着袭人动作快一点。 眼看着乔治打开盒子,“乔治,”我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当然。”乔治大方的让手下将火枪捧到我面前,我与顺治不约而同的看向盒中,盒中躺着一支一米多长的火枪,枪杆很长,类似于今天的猎枪,木质的手柄,嵌以宝石装饰,十分华贵。顺治将火枪取出,双手掂了掂,左右看了看,脸色如常,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顺治看完作势要将火枪放回,我伸手接过,也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直到眼角瞄到远处袭人拉着张德海匆匆赶到,才笑着将火枪放回,又称赞了两句。 乔治得意的一笑,将火枪拿在手中,从盒中拿出一只覆有油脂的纸制小筒,用牙齿将小筒咬开,将里边一部分火药倒入火枪的发火池中,又拿出一根长长的通条,将剩余的火药和一只银色的弹丸塞到枪管之中,这比以往的火绳装弹速度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虽然在我看来,仍是奇慢无比。 在距我们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备好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排装了水的小瓷罐,乔治将枪托抵在肩上,低头瞄准,“砰”的一声,水瓶应声而破,顺治微微动容,而众大臣虽吓了一跳,但脸上还是有一丝不屑。 乔治又让人将桌子搬到近一百米远的地方,装好枪动作迅速的扣下扳机,这下,没人再敢小瞧这个新式武器,两次试验无不证明乔治手中的火枪,不论是装枪时间还是射程上,比大清现有的先进许多,顺治的脸上现出一丝忧色,众大臣纷纷夸赞,鳌拜则直勾勾的望着乔治手中的火枪,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时袭人与张德海赶到我身边,袭人急喘着塞给我一件东西,低声问:“主子,是不是这个?” 我偷偷摊开手,看见一颗闪着银光的金属弹丸,我点点头,这是汤若望不久前送给我的,是一串弹丸项链,据说是他去英国时乔治送给他的,我让袭人将它拆开,摘下一颗弹丸,希望一会能派上用场。 我瞧了一眼真张德海,轻轻的道:“海公公可曾看见那火枪的威力?” 张德海点点头,我又问:“海公公可有把握躲过火枪的弹丸?” 张德海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有八分把握。” 我看着他,以极低的声音道:“不要八分,要十分!不仅如此,我还要你接下那颗弹丸。” 张德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我将手中的弹丸悄悄的塞进他的手中,张德海看清了手中的东西,脸色变了一下,我又道:“事关国体,海公公若没十分把握,本宫绝不勉强。” 张德海看了看远处乔治手中的火枪,面无表情的道:“奴才想再瞧瞧这火枪的威力。”

二卷 第九十四章 神乎奇技

这次乔治让人将桌子搬到了更远的地方,小心地瞄了半天,才和动扳机,乔治这个人虽讨厌了一点,但无损他百发百中的枪技,他发完枪后,扬了扬仍有硝烟之气的火枪,英使们发出一片喝彩之声。 顺治的脸色更沉重了些,他将鳌拜叫至身边,小声的与他商议着什么,鳌拜先是想了想,又低声回答顺治的问话,二人的表情都有些许凝重,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再神骏的宝马,也快不过一颗小小的子弹去。 张德海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那颗弹丸,细声道:“娘娘只管让奴才一试。” “十分把握?”我仍不放心地问道。 张德海轻声道:“如果是这颗弹丸,奴才有十二分的把握。” 我一愣,这颗弹丸?是什么意思?我顺着张德海的目光将视线停留在乔治手中仍在不停挥动的火枪上,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我担心地看着他道:“弹丸从枪膛射出时会产生巨大的擦力,使弹丸极热,人的肉掌很难抵抗其热度,而且,速度极快。”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习武之人都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尤其像张德海这样的高手,别看表面谦顺,其实心中傲气得要命,我怕他不屑弄虚作假地用我交给他的弹丸,故有此言。 我又不放心地道:“这颗弹丸上有一个小孔,表演结束要迅速收回,晃一下,就得了。” 张德海微一欠身:“奴才晓得了。” 话已至此,我朝着乔治扬声道:“乔治。你的枪法真是神技。” 乔治满脸骄傲的朝我微微欠身,我笑道:“不过这火枪似乎并不像您说地那样威力巨大。” 乔治高声道:“我的火枪从射程和速度都比贵国的火枪快得多,如果弹丸打在人地要害处。定能一枪致命。” “哦?”我故作讶异地道:“不见得吧?” 此时汤若望已将我与乔治的对话译给顺治听,顺治拉了我一下。轻声问道:“想做什么?” “放心。”我低声说,随后又朝着乔治道:“不如找人试试,看看弹丸地速度是不是真的那么快。” 乔治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道:“用人试枪?” 我点点头,指着张德海道:“这是我们大清国最末等的人。就用他试枪。” 英使团一片哗然。我不理会他们脸上惊恐地神色,看向张德海,张德海点点头,挽了挽袖子。步入场中,乔治皱着眉看着我:“虽然只是个奴隶。但这么打死了,也未免可惜,不如换成动物。” 我微微一笑:“不要紧,只管开枪吧” 脸上虽然无比轻松的笑着,可我地心跳一紧张的几乎停止,顺治低声斥道:“真是胡闹。” “无妨,张德海有分寸。”我安慰着顺治,也安慰着自己,张德海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完全地把握,他是不会答应的。何况不是要他真的接子弹,只需要他躲过乔治的子弹,就算成功。 “慢着。”看着乔治有些犹豫地举起枪,我高声道:“乔治,不如咱们来打一个赌。” “要赌什么?” “咱们就赌我这个奴隶能不能躲过你地快枪。” 乔治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笑声,他以怜悯的目光望着我道:“皇后陛下,你太小看我受众地这支火枪了。” 我轻笑:“赌不赌?” 乔治笑道:“赌了!” 我连忙道:“如果他真的躲过了,你就要输五百支你手中的火枪给我。” 乔治的笑容立时僵住,他沉思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那如果我打中了这个奴隶呢?” “这……”我一时还真想不出要输些什么给他。 “倘若打中,大清国便输十万两白银!” 听着身边传来的清冽之声,我不由的呆在原地,通译将顺治的话一给乔治听,乔治与身边的使节商议了半天,胸有成竹地说:“好!说定了!” 我悄悄握住顺治的手,让他根据俄到我手心中的汗水,我低声道:“我没什么把握的。” 顺治脸色微变,他瞪了我一眼。咬着牙道:“那你不早说。” 我吞了下口水,与顺治一同将目光投向张德海,张德海虽听不懂英文,但从顺治那句话上,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脸上神色更见凝重。 乔治松了松筋骨,细心地装好弹药,使节团中的女宾都捂住了眼睛,不敢见待会的血溅当场。 我与顺治双手互扣,其中的汗水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我们几乎是同时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张德海的性命,十万两白银,大清国的面子,都是相当重要地。 霎时间,场上鸦雀无声,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的声音,乔治朝着张德海大声的喊道:“准备好了吗?” 那小日本通译也大声喊道:“问你准备好了吗?” 张德海两脚不丁不八的站着,面沉入水,伸手做了个情的动作,身边的通译捂着耳朵连忙后退,乔治缓缓的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张德海。 “碰”!预期中的枪声响起,我却逃避的闭了下眼睛,耳边一片寂静,我小心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听见乔治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 顺治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低声赞道:“真是好样的!” 我心中的千斤巨石总算有一角落在了地上,朝场内看去,张德海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处,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朝着乔治高声道:“乔治,你可是输了!” 乔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此时张德海走回我身边,我朝着他伸了伸大拇指,张德海微笑着将手摊开。我这才想起还有接子弹的桥段,刚才紧张的说那么都忘了。朝他手中一看,却让我惊了个目瞪口呆。在他手心中,并排躺着两颗弹丸。其中一颗上边穿了一个小孔的,是我先前交给他地那颗,而另一颗。弹丸上明显有烧灼过的痕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真谛接下了那颗弹丸! 我轻轻将那颗弹丸拈起。弹丸上还留着一丝余热,我敬佩至极的看着张德海,他微微欠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起那颗“造假”的弹丸。我将弹丸拿给顺治看,顺治也是大吃一惊。我又朝着乔治挥了挥手,乔治上前见到我手中之物,脸上满满的骇然神情。 我笑道:“那五百只火枪,还要麻烦公爵快些通知贵国国王,及时送到大清来。” 乔治脸上一阵红一身白,他指着张德海道:“皇后陛下,这个人,并不是贵国最末等的人,您看,他地衣服比其他努力华贵许多。”张德海是太后身边的人,哪能跟最末等地太监一样呢?乔治见我没辩解,大声道:“既然不是,刚刚地赌约就不能算数。” 我能理解乔治不想将自己国家的先进武器送给外国的心思,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毁约还是让我大大地鄙视了他一下。 我沉吟道:“是不是最末等的奴隶躲过你地火枪,你就认输?”我在考虑要不要让追星穿上太监的衣服来充个数。 此时听了汤若望的翻译的顺治在我身边拉了我一把,没见到嘴上有动作,却发出了声音:“见好就收。” 呃……说的也是,我刚想找个台阶下台,就听乔治说:“是的,如果是那样,我就认输,不过,尊敬的皇后陛下,我希望能将赌注的五百支火枪减少到一百支。” 我看向顺治,顺治也有些为难,他大概再想一会要派谁出场,我迅速在他手心里写了个“星”字,顺治想了想,微点了一下头。 我朝着乔治说道:“好,那么我们的赌金也要相应下调到一万两白银。” 乔治没有迟疑,点头答应。 不过,要怎么才能让追星穿着太监服饰出现在这里呢?我看向张德海,却见他双唇微动,似是在与人交谈,可他身边实实在在的空无一人,只见他脸部微微抽搐,嘴角一阵扭曲,好像在强忍着笑意,我心里有些发毛,那个他……不会说中邪了吧? 张德海靠近我身边,以极低的声音说:“娘娘可是想让追星大人上场?” 我微一点头,张德海扬起一个古怪的表情,好像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说:“恐怕追星大人现在……不太方便。不如另选他人。” 这个……男人也有不太方便的时候?而且,他人?这次换成我古怪的看着张德海,还有谁?难道说逐月? 张德海朝我身后一指:“他!” 我回头一看,顿时傻在那,之间来喜一脸呆相,他缓缓抬手,用食指指指着自己,嘴巴越涨越大。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喜张了张嘴,艰难地道:“奴才是跟着师傅一起来的,没敢出声打扰柱子。” 我看着张德海道:“这可不是儿戏,他才学了几个月,要是被一枪打死了怎么办?” 张德海看着来喜道:“这个几个月学的东西,可都记住了?” 来喜哭丧着脸点点头,张德海又转向我道:“娘娘放心,有奴才和追星大人看着,不会出事。” 我们几个在这边窃窃私语,早已引起了顺治和乔治的注意,顺治低声问道:“事情有变?” “恩,”我轻声说:“让来喜上。” 顺治见了鬼似的看了一眼来喜,低低地道:“他竟也有把握?” 来喜一听此言更是眼线泪花地道:“主子,奴才……” 话没说完就被张德海一掌打在后脑上,来喜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就奴才出场吧。”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来喜,他倒突然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坚定的超我点点头,接着走到一边做起了热身运动。 我又看了一眼张德海,这才朝着乔治道:“我们这次让这个奴隶试枪,公爵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乔治见到瘦弱的来喜,点了点头,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皇后陛下可以换一个身体强壮一些的。” 我笑了笑:“不要紧,就是他吧。” 来喜扭了扭脖子,走到刚刚张德海站着的地方,颇为帅气的抖了抖衣摆,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肃穆之色,乔治也显得更为谨慎,托着枪瞄了好久,可这次却不再像刚刚那般出言提醒,而是突然之间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朝着来喜扣动了扳机。

二卷 第九十五章 义结金兰

“碰”的一声枪响,说时迟那时快,来喜甚至再枪响之前身子便已离了地,一个漂亮至极的鹦子翻身,接着凌空翻腾两周半,他似是也想用手去接子弹,但手伸到一半便又收了回来,落地之时低头含胸,蹲在原地半天没起来。 我担心得不由自主的迈前一步,乔治盯着来喜,好像他也不确定究竟有没有打中,来喜蹲在原地喘息了几下,接着抬起头来,他这一抬头,使得在场众人全部变成了泥塑石雕,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颗小小的,反射着银光的东西被来喜要在口中,众人不必看清,也猜到那是什么! 来喜见到众人的表情,负手而立,笑嘻嘻地朝我挤了挤眼睛,却没想到动作大了点,咬着的弹丸一下子滑到口中,来喜似被噎了一下,用力咳了两声,伸出一只手掐主脖子,顾不得行礼,火烧屁股似的跑远了。 若放在以往,这一定是最滑稽的表演,但今日,没有一人笑出声来,以乔治为首的英使们脸色个个苍白,顺治望了我一眼,我看的出他眼中的喜出望外,真没想到,来喜短短几个月,果真成了高手,难道这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好处? 正当我也沾沾自喜之时,只听张德海在一旁以极低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道:“真是不自量力!” 我一愣,再看向他时,却见张德海一阵风似的刮走了,这时只听顺治道:“火枪虽利,却也不过尔尔。” 我顾不得心中的疑惑,朝着乔治笑道:“公爵可服气了?用不用再找些人来试枪?” 乔治脸上十分尴尬。本想扳回一局,没想到比上一次输得更惨。 他挫败地道:“皇后陛下,在下这就要求国王陛下将火枪送至大清。” 我满意地点点头。维持着微笑,也学着顺治的“绝技”。嘴巴不动,靠舌头发声:“接下来你还有节目吧?” 顺治微一点头,我笑得更加灿烂。朝着索菲公主道:“接下来是男士时间,美丽地公主。想不想跟我参观一下皇宫呢?” 索菲微微弯腰:“这是我的荣幸。” 我朝着顺治道:“皇上。臣妾带索菲公主去后宫参观,就先行退下了。” 顺治捏了捏我的手,扬声道:“皇后要好好招待各位贵宾。”接着他又低声说:“今天你地表现好极了。” 我低头微笑,朝着他行了个跪安礼。朝着索菲和其余七八个女宾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们请跟我来。” “恭送皇后娘娘。”听着身后整齐地声音,我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当我步下台阶之时,断断续续的听到顺治的声音:“……万岁山……试炮!”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好么,人家要试枪,你就来个试炮,我突然知道汤若望这段时间除了编那个“时宪历”之外还在忙着什么事了。 或许现在大清的火枪比不上欧洲,但是制炮技术,绝对算得上世界先驱了。 由于时间有限,我只带着她们去御花园逛了一圈,这也是足以让她们眼花缭乱了,最后我将她们带回了坤宁宫,当她们得知,这么一整座宫殿只是我地寝室的时候,一个个顾不得淑女形象地张大了嘴巴,请她们进到暖阁之中,她们又对阁中的暖炕研究了好一阵子,这才坐了,索菲喝着茶,细细品味了一下,高兴地道:“这与大不列颠的差完全不同,十分清香。” 我笑道:“那回去时就多带一些。” 索菲点头答应,接下微红着脸说:“皇后陛下,我真要为乔治地无礼向您和您的国家道歉。” “不要这么说。”我说道:“乔治只是太热爱自己地国家而已。” 索菲大为感动地道:“是的,皇后陛下,我想乔治这是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这对他以后的人生有这麽大的帮助,您知道,他实在是太高傲了。” 短短几句话让我对这位美丽的异国公主充满了好感,我心中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索菲公主,我有一个建议,”我笑着说:“我想跟你结成姐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我笑笑,指着头顶说:“只要真心在天主面前许愿,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姐妹。” 索菲惊喜地说:“能有你这么尊贵的人做姐妹,真是我的荣幸。” 我随即吩咐袭人去准备香案,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十分喜欢这个温柔又识大体的公主。 待香案备好,我与索菲走到近前,示意索菲跟着我屈膝跪倒在蒲团之上,双掌合十,我轻轻地道:“苍天在上,小女子荣惠,近日于索菲结为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愿两国永世交好,子民亲如一家。” 索菲随着我依相画葫芦,之后又焚香为势,论了论年龄,索菲今年二十一岁,比我大了四岁,索菲对东方的传统礼节十分感兴趣,磕完头后又连磕了几个,我笑着拉起她,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们就是一家人。” 其余女宾看样子十分羡慕索菲能结到”天朝“的皇后做妹妹,索菲开心地又笑又跳,我拉着她进了正殿,道:“今日是你我姐妹第一次见面,妹妹有一件见面礼送给姐姐。” 我让袭人取来我平时非常喜欢的红宝石花头簪,那是在银底上镶嵌各种珍珠、宝石的头簪,簪头以不同粗细的铜丝做花叶枝杈,再将宝石做成花瓣、花蕊的底部钻上孔,穿细铜丝,绕成弹性很大的弹簧,轻轻一动,颤摆布停。 索菲看着这极精致的头簪,摘下颈中的宝石项链,郑重的交到我手中,说道:“这条项链是我的母亲送给我的,现在我将它送给我的妹妹。” 看着索菲真诚的面孔,我没有推辞,索菲开心得将头簪在头上比了比,不停的问:“这个要怎么戴?它太美了。” 我让袭人唤来秋水,替索菲将头发盘起,我轻轻地将头簪簪到索菲的金发之中,索菲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似是非常满意,我又叫袭人取来一套我没穿过的新旗装,送给索菲。索菲对东方的一切都好奇极了,直拉着我我给她讲医械洞房的奇趣之事,我就挑一些简短的传说趣闻说给她听,直叫他听得津津有味。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由于索菲等人是外使,没有圣旨是不能再皇宫内居住的,所以再用过晚膳后,索菲一等人便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我回到寝宫之中,看着索菲送给我的项链,不由得心情大好,有谁想过我居然会到了清朝,不仅整天与皇帝为伍,现在更是跟英国公主拜了把子。再仔细看看,那是一条嵌着蓝宝石的项练,让我想起了那条著名的“海洋之心”,当然,没那么大的宝石。我将它戴上,却怎么看都有点别扭,袭人在我身后为我拆开头发,轻声道:“主子,那些夷人真怪,好好的衣服,非得撤去半截袖子。” 我笑了笑:“那你瞧这好不好看?” 袭人点着头道:“倒也挺好看的,就是……有些不知羞,那么一大片胸脯子都露在外边。” 我不禁失笑出声,这在大清国还真是有些骇人听闻,谁家的好姑娘能这么穿衣服呢。 想着想着,我心中一动,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让项练直接让在我的肌肤上,只着一条抹胸,袭人吓了一跳,连忙又给我披上:“主子,天这么冷,可别着凉了。” 我转过身,朝着袭人道:“怎么样?这么看是不是好了许多?” 袭人看着我胸口的项练点了点头,又说道:“好看也不能不穿衣裳,奴婢去多生两个火盆来。”说着不待我答话,转身出去了。 我想这坐回原处,看着镜中得自己,依旧是那张平凡的脸,但好像又与以前有一些不同,轻抚着胸前的项练,我的目光游移到镜旁的首饰盒上,轻轻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边有一个用红绸包的整整齐齐的小包,伸手将它拿出,却迟迟没有打开它,最终,我低叹一声,将它又放回原处。 身后门声轻响,我回头笑道:“马上就歇了,还拿什么火盆……” 话还没说完,我便愣住,进来的哪里是袭人,分明就是那个常常神出鬼没的大清天子。 看着顺治呆呆的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火焰,我这才察觉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转过身去,披着的衣裳却滑下肩头,在我伸手将它拉起之前,已有一个微凉的手掌贴到我的背上,我打了一个寒战,身子缩了一下,接着我被他抱起,放至床上,我轻轻闭上眼睛,静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过了半天,趴在我身上的人却没什么动静,我睁开眼,望进他的眼中,顺治试探的吻了吻我的脸颊,见我没有拒绝,欣喜的朝我的嘴巴移去。 “阿嚏!”我大煞风景地打了个喷嚏,他的动作停住,懊恼地埋进我的颈侧,呢喃地道:“别在拒绝我,我好想你。” 我揉了揉鼻子,心底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心情不好,对于顺治明示暗示的举动我总是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他也乖乖地不再进行下去,只是每天抱着我入睡,可是今天……人家根本就没拒绝你嘛!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I LOVE YOU

看着他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我轻笑出声,指者胸口上的项链道:“好不好看?” 顺治抬起头,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来,却不是像我想的那样触碰项链,而是朝着我的…… 我拍下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色魔,他气闷的翻身坐起,倚在床边上,问道:“那个公主送你的?” 我起身穿好中衣,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意兴阑珊地道:“今儿白天还挂在她脖子上。” 我赏了他一脚,气道:“就知道往人家胸脯上看,怎么样?看得过隐吗?” 顺治听着我酸溜溜的话反而高兴起来,他将身子向里挪了挪,拥着我的肩膀笑道:“又吃醋了,真好。” 我脸一红,嗔道:“谁吃醋了!”看着顺治意有所指的目光,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才道:“今天我跟索菲公主拜了把子了。” “拜把子?”顺治笑道:“所以她就送你这个?” “是啊,今后你再欺负我,我就跑大大不列颠去,”我拉了拉项链:“这个就是通行证。” “通行证?” “就是……大不列颠皇室的信物,有了它,我就能来去自如。” 顺治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他瞪了那条项链老半天,伸手替我摘下,口中道:“什么通行证,难看死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我笑得不知多开心,任他将项链除下。我才问道“今天试炮试得怎么样?” 顺治一扬眉,傲然道:“把他们震个半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那么狂傲。”接着他揉了揉耳朵,忿然道:“耳朵都快聋了。” 看着他一脸愤慨神色。我再也忍不住地笑 出声,顺治吻了吻我地额头。望着我痴痴地道:“你若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我的笑容慢慢平复,他抚着我的脸轻声道:“你呀你,今天又吓了我一跳。”他捧起我的脸让我与他直视:“那些叽里咕噜的洋文你是怎么学会地?” 我不禁莞尔:“蒙文和满文不也是叽里咕噜的?” 顺治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也是那个传教士教给你的?” “恩……恩!”我胡乱地胡弄过去。 他点了点我的脑袋,调侃道:“你这里还装着什么?都告诉我。让我一次惊喜个够吧。” “一次都告诉你吗?”我一下失了神。喃喃地道:“只怕惊奇过后,就不再会有兴趣了。” 我突来地自怜自艾让顺治皱了下眉,我缓过神,朝他弯了弯嘴角。笑道:“我地惊奇还有很多呢,你呀。慢慢发掘吧,就怕你没有耐心。” 他半开玩笑地道:“一辈子的时间,够不够?” 我怔在那里,半晌,抬起手轻触着他的面颊,缓缓摇了摇头,他万分迷惑的望着我,我只能在心底心酸地一笑,你的一辈子太短。 他慢慢敛了笑意,沉默,在我们之间持续着,忽然顺治长叹了一声,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张德海不仅躲过火枪,还能接下弹丸,更没想到地是,”他仍是不敢相信:“来喜居然做得比张德海更好。” 我也有些疑惑,来喜练功才几个月,怎可能有此功力,虽说通了任督二脉,也不该进展如此神速吧?可他又确确实实的接下了弹丸。 顺治又笑道:“不过今天最有功的还是你,不止让英人大吃一惊,还赢来那么多火枪。” 我收回心思,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赢他手中的火枪?” 顺治舒心地笑道“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你放心等那批火枪一到,我立即让人着手研究,一定要制出比他们更好的火器。” 我放心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咱们大清马上得天下,对于火器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但今日你也瞧见了,除了装枪时间长了点外,火枪的优势显而易见的,如果两国交战,多备一些火枪手,轮着开枪,任他马再快,刀再利,也讨不着好处。” 顺治赞同的点点头,我又道:“与其等着别人超过咱们再去赶,不如咱们一直保持领先的位置。” 看着顺治异样的神情,我心中一沉,我又说多了吗? 我坐起身,低着头淡淡地道:“后宫不应妄言朝堂之事,以后我会注意。” 顺治看了我半天,轻叹着说:“我又不会怪你。” 不会怪我也少说为妙,看着我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顺治又道:“汤玛法将事情都与我说了,那些个英人当真可恶,居然堂而皇之的出言侮辱大清,今天若不是你,咱们的脸面可就丢大了。”他认真地道:“谢谢你。”   “谢什么?”我不满意地道:“难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顺治叹了一声: “我们这么多男人,关键时刻却只能傻笑,让你有个女人出头。”说着话,他脸上的神色烦闷致极。 我不同意的看者他:“国家国家,国就是家,我也是家里的一员,难道被人打上门来,还要分男人和女人?啊嚏!”我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况且你们并不是不想出头,而是被英国人逞了言语之利,他们知道汤玛法不敢将他们的话译给你听,所以才这么大胆,其实换过来,咱们也是一样,咱们说什么,汤玛也不懂,咱们笑着骂他,他还得跟咱们说‘谢谢’。” 最后的“谢谢”我是用英文说出,顺治脸色好了一点,他细心地拉过被子替我盖上,“说什么?三……三什么?” 我笑着重复,然后道:“这是洋文中‘谢谢’的意思。 顺治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不由得来了兴致:“那见面打招呼怎么说?” “HELLO!” “哈……喽?”他不确定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一脸喜色地不断叼咕着:“三扣!哈喽!” 我摇了摇头,他这幅样子,真像个小孩子。 我看着他,眼光停在一处,永结同心,依然那么不起眼的挂在他腰间,我伸手将它扯下,惊动了专心致志的顺治,他见我盯着那块玉佩,小心的看着我,我扬了扬手,小道:“我还以为你早将它丢了。” 他咕哝了一句,很小声,我却听得清楚,他说:“我怎么舍得丢。” 我掐了掐他的脸,笑道:“怎么?想用它给自己加分?”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我又小小的解释了一下“加分”的含义,他讪讪地道:“有 一点这个意思罢。不过,带可好几天,你到今天才发现。” 我笑了笑,心头陡增一丝倦意,偎进他的怀中,他立刻欣喜的紧拥住我,我轻声道:“还想不想多学些洋文?” 他用力地点头道:“要学!不只我要学,还要派人去学,上次你跟我提的事情, 我打算这几天就跟英人谈谈。” 我点头道:“难道你肯放下架子不以天国自居,咱们可以跟他们做学术交流,咱们派人去,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虽然是咱们提出,但不争取到最大利益,咱们也是不能点头的。”呃……我好像……又说多了。 “是”他开心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臣遵旨!” 我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不做,非要做奴才,做臣子。” 他苦笑一声:“其实……做皇帝也挺累的。” 看他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心疼,故意打岔道:“不是想学洋文吗?听好了。” 我清清嗓子:“一是ONE,二是TWO,向你问好HOW DO YOU DO,我是I,你是YOU,向你BEY BEY I LOVE YOU。” 这不知是哪部烂喜剧里的台词,正好合用。 顺治想了想,又让我说了几遍,最后才问:“那个‘白白’是什么?” “是再见的意思。” “那‘爱拉油’又是什么?也是再见的意思?” “I LOVE YOU是……”那个什么烂编剧,一定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写的,可我却另有打算:“是我的洋文名字。” “洋文名字?”顺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像今天的公爵,他叫乔治,公主呢,叫索菲,对咱们按理说都是洋文名字。” “你叫‘爱拉油’,顺治指着自己兴奋地道:“那我呢?” “什么叫爱拉油,”我瞪着他,直叫他将I LOVE YOU说的标准无比,我才满意地道:“你叫‘ME TOO’。” “‘密兔’?”顺治念叨了两遍,不可心地道:“这个名字不好,怎么能取个兔子名?能不能换一个?” “没有了。” “‘没有了’,也是洋文名?” 饿地神呐,我瞪着他,好笑地道:“我是说没有别的名儿了,要不要随便你。” 顺治脸上红了红,“那就‘密兔’吧。” 我指着自己问:“我叫什么?” “I LOVE YOU。”他说得极为认真。 “再叫一次。” “I LOVE YOU。” “再叫。”我的眼睛有一点热热的。 “I LOVE……”他的话消失在我主动奉上的双唇中,那一夜,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诉爱语,我与他抵死缠绵,直至我们精疲力竭,心满意足的昏昏睡去,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二卷 第九十七章 原来如此

第二日,顺治一早便脚下虚浮的赶去上朝,我也浑身酸疼,日将近午才起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慈宁宫将来喜叫来,我一直想不通,这个臭小子,昨天一定是吃了兴奋剂了。 不想着一叫可要我好等,直到日落西山,来喜才姗姗而来,我一见到他便赏他一个爆栗,吼道:“臭小子,接颗子弹了不起了?让我等了一天!” 来喜扁着嘴,委屈地道:“主子别生气,要不是主子的面子,奴才现在还出不来呢。” 我不禁疑惑:“什么事?” 来喜娓娓而述,我这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昨日张德海比过头一场后,乔治毁约,又提出比第二场,追星潜在暗处大概猜到我想要他出场,可他自认一代“高手”,不愿穿着太监的衣服自毁形象,就悄悄与张德海以什么“传音入密”的方式沟通,张德海这才有让来喜上场这么一说,本来以来喜的实力,想躲过那颗子弹也并非什么难事,况且还他追星张德海在旁协助,听起来喜说,张德海有没有这么神,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就按这样发展着,可来喜偏偏不知死活地也想试着去接子弹,我想到昨日来喜有过一个伸手的动作,但伸到一半又缩回去,问了问才知道,是追星发现来喜的意图不知发了什么“暗器”,打在了来喜的手上,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而那颗子弹最终是擦着来喜地手掌过去的,将来喜的手烧灼了一大片,我才明白来喜最后为何负手而立。他不是在装酷,而是他地那只手根本不能见人。 “那你咬住的那颗……” 来喜抓了抓头道:“是师傅偷偷塞给奴才地。” 这下谜底解开了。张德海知道用过的弹丸和新弹丸的差异,特别交待来喜如有必要,就将那颗弹丸在众人面前晃一下。然后丢弃,来喜也很好地完成了任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张德海回去后狠狠地责罚了来喜。说他自不量力,“丢了性命是小,失了国体事大”这是原话。若不是我差人将他叫来,恐怕他到现在还得在屋里继续拿大顶呢。 我伸手拉住他胳膊。他刚往回缩,在我“炯炯有神”地目光下乖乖地摊开手掌。这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他说的只是“擦”过?来喜的手心处一条长长烧灼痕迹,中间处地皮肉隐隐翻起,伤口狰狞。 我挣了一下他的耳朵,吼道:“说地轻描淡写的,都快见了骨头了。” 叫袭人翻出当初顺治拿给我“疗伤”的那盒“碧萝” 凝露,给来喜细细的涂了,来喜低着头嗫嗫地道:“主子别生气,奴才以后再也不敢逞能了。” 我又白了他一眼,将“碧萝”塞到他手中,气道:“你师傅只罚你拿大顶是太轻了,若是我,就给你上老虎凳、辣椒水。” 来喜嬉皮笑脸地道:“那主子又该心疼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又失笑出声,来喜见我脸色好了些,趁机问道:“主子,奴才最近在慈宁宫经常见到容嫔对在和宫人颐气指使的,又不见太后出面制止,主子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容嫔?我摇了摇头,有关她的事情我也问过顺治,顺治只说是什么权宜之策,具体的事情也不肯多说,我那时又心情欠佳,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就没有深问 ,现在想想,或许有什么事情朝庭需要倚仗娜拉的娘家吧,但是也说不通,娜拉也是科尔沁人,她的娘家能比太后跟科尔沁的关系更紧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我摇头叹道:“管她呢,只要她不来惹我就好。” 袭人笑道:“现时宫中还有谁敢惹主子?皇上第一个饶不了她!”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顺治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宠爱,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安,越是疲惫,或许从没得到会更好一些,得到了,就更怕失去。 顺治在宫门落琐前匆匆赶至,他看起来十分疲倦,眼前甚至看得出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这该不会是……昨夜“操劳”的结果吧? 简单的梳洗过后,顺治由常喜伺候着褪去外衣,连靴子都没脱就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我摒退了常喜等人,做到床边,轻轻的替他脱去靴子,他闭着眼睛,好象睡着了,我扯过棉被为他盖上,自己也换了睡衣,拉下幔帐,钻进被窝里,室内虽有暖炉火盆,但被窝里仍是冰冰的,我打了个寒战,一双结实的臂膀伸过来,将我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睡?”窝在他怀中我轻声问。 “呵呵,”他的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倦意,“佳人在侧,让我如何入睡?” “都倦成这样了还贫嘴,”我将他垫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拿出来,“该麻了,快睡吧。” 他摇摇头又重新抱住我:“不要,我冷。” “那叫常喜再那个暖炉进来。” 我刚要招呼常喜,顺治的手顺着我的睡衣伸了进来,摸着我光环的脊背, 呢喃地道:“你就是最好的暖炉。”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手这么暖,还说冷!分明就是……”“就是什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将他的双手抽出,没好气地道:“做什么都不知节制,身子这么倦,还不安分。” 顺治低笑道:“若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倦?” 我涨红着脸道;“昨晚人家一直说不要了,你还……还……”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怪得谁去!”说着我微嗔地转过身。不再理他。 “我是真的冷,不信你摸。”他拉过我地手放在他肚子上,果然。他肚子凉凉的,顺治委屈地道:“我怕自个手凉激着你。特地在肚子上捂热了,谁曾想平白的挨了顿埋怨。” “我……”我又重新投进他怀中,没底气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担心你地身子。” “那你要补偿我”他笑得像个贼。“据说肌肤相亲是最好的取暖方法。”说着话,他已麻利地将我睡 衣拉开。又解开自己的。这个“据说”果然是正确的,不一会,我地身子便暖了许多。 “惠儿。”他轻声唤我。 “嗯?” “I LOVE YOU。”他的声音微哑,几近呢喃。 我受用至极,低声笑道“ME TOO。” 他也闷闷地笑出声来:“再多教我两句。” “想学什么?” “我想要你,怎么说?”他地声音饱含着无边的暧昧。 我红着脸垂下眼帘,羞臊地轻声说:“T NEED YOU。” 他俯到我耳边:“I LOVE YOU。I NEED YOU。” 我察觉到他的变话,连忙推住他:“不行,NO!”我瞪着他:“从今日起,禁欲十日。” “为什么?”他不满地大叫。 “你说呢?”我眯起双眼,小声嘀咕道:“小身板子” 顺治“怒视”了我一下,翻过身背冲着我,嘿嘿,还跟我来劲了!谁理你,我也转过身。 “一天!”身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十天!” “一天半!”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头:“哪有算半天地?” “怎么没有?”他理直气壮地道:“早上就算半天,咱们又不是没试过在早上唔……” 我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地道:“不准狡辩!” 他抓下我地手,用被子重新将我裹好,“两天!” “十一天。”我悠闲地说。 “不带多的。”他有点急。 我眨着眼道;“你再讲啊,再讲我还多。” 顺治瞪了我半天,挫败地叹道:“我身子好得紧,就是今天再来也没问题。” 我又红了脸,啐道:“还想?找别人去,多的是人排队等着你呢,何必在我这受气。” 顺治脸色一沉,:“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说着他将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 我碰了碰他,不理我?平时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种态度?我气得踹了他一脚,还是不理我?难道……真的生气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看他的脸色,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阴沉沉的,我伸手挠了挠他的腋下,没反应?怎么可能有人不怕痒?我不放弃的加大了动作,结果…… “哼!”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一点都不疼我!”职责完毕,我翻身钻回被窝再不理他。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你搭理他,他拿腔作凋,你不理他,他反而上杆子巴结你。 “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他声音中充满疑惑。 我“怒视”着他:“人家说,越怕痒的男人越疼娘子,你都不怕痒!” 顺治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这是谁说的?”他又摸了摸刚刚我挠他的地方:“何况我不是不怕 痒,我只是能忍住笑而已。” “哼!” “那我以后……更疼你一点,好不好?”他像在哄小孩子。 “真的?”我斜睨着他,“那刚刚我说的事……” 他扁了扁嘴:“三天。” “九天!”也不能逼人太甚不是? 他使了个大劲:“五天。” “七天!”我打了个折:“不能再少了。” “成交!”他咬牙切齿。“哎?”他回过味来,“不对啊,明明是我在生气,为什么会变成我哄你 ?”我耸了耸肩:“那谁知道!” 他极度郁闷地从后面拥住我,不停地对我上下其手,直到把我逗弄得娇喘不已,他才一脸得色的看 着我,哼!你休想得逞!我忍!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定不负,相思意

“惠儿。”

“嗯?”我专心的站在顺治身后替他编着辫子。

“今儿是第五天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是啊。”我心中偷笑,故做不明的回答。

其实……皇家自有一套养生之法,哪用歇那么长时间了?

“哦?是么?”我用红线细心将他的发梢绑好,又坠上一个装了两枚铜钱的明黄色小布袋,左右看了看,嗯,油光水滑的,发质好的让人羡慕,“多歇歇总没坏处。”

“你真的变成‘贤后’了。”他无奈的说完,又自觉有些失言,偷偷的瞄了我一眼。

我有些好笑的对视着他,莫非我平时的醋劲真的那么大?一个“贤”字而已嘛,看来我真得要好好检讨一下。 我笑道:“哪来的贤后?闲人就有一个。”

他勾了勾嘴角,“我这几天都表现得很好。”口气异常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