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禇家的过去和那葛家一样是来历不明,葛家对禇家的一切都这么感兴趣,怎么会没关系呢,而家中会出现金家族谱,曾□□的名字和当年金家战死族人又有着关系,尽管是找不到百年前金家的族谱,但要找到一些关于当时的人物记事还是有的。

就是在这新年即将到来,年末的这半个月,禇芷聆终于确定家中所谓的金家族谱和百年前随着萧氏皇族一同灭亡的金家有关。

而这族谱出现在禇家,记载清晰,禇芷聆不得不去接受另外一个可能的事实,这禇家,也许就是这金家的后人......

作者有话要说:禇家金氏

葛家貌似和金氏族人也有关系的样子

第44章

就在年底的最后几天,陪同出巡的晋封圣旨颁至贺美人和范容华的宫中,贺美人晋封为良仪,而范容华直接越过了齐昭仪,晋封为良妃。

伴随着她们二人的圣旨,同时晋封的还有这几年来替褚芷聆操持过不少宫务的齐昭仪,她被封为德妃,随着皇后的身子越来越重,以后这几个月宫中的许多事务都要交给她们二人来办。

这个年算是过的其乐融融,皇后有孕,妃子晋封,皇上出巡一趟随之颁布了不少法令,而在元宵过后没几天,太医院里新招了太医,新太医的手札送到凤阳宫,很快的,褚芷聆又见到了他。

那个声音温和,神情却冷的不可思议的男子,一身太医院太医服,却显出一些格格不入。

他没有下跪,而是只朝着褚芷聆行了鞠躬礼,淡漠到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褚芷聆挥手,只留下了玉露和瑞珠两个人,“即先生怎么会进宫。”

“受人之托。”似乎每一次褚芷聆的问题他都能够用这四个字涵盖,即墨抬头看着她,眉头微皱,“娘娘如今不宜久坐。”

褚芷聆挥手,玉露和瑞珠退了出去,褚芷聆侧了侧身靠在软垫子上,“那本宫宜什么。”

“娘娘如今的身子只会越来越沉,娘娘是否觉得吃力。”即墨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一板一眼的问起了褚芷聆这六个月孕期的一些事,从她的饮食习惯到每日出去散步的时间,他都没有放过,问的十分详细。

最后,即墨看着褚芷聆,神情平静的总结,“娘娘怕是撑不到难产。”

不是难产,而是连难产都撑不到。

抓着墩子的手一紧,褚芷聆一时间觉得他的话太匪夷所思,可他就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本就不适合有身孕,腹中的孩子会压垮娘娘,如今已经觉得吃力,待到七八月,腹中孩子日渐大起来,身子撑不住。”

褚芷聆还在消化他所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究竟伤的有多重。”

“筋骨数断,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大半日,送到神医谷,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恢复经络就泡了一月的药浴,后整骨,那些日子娘娘应该记得,包裹的不能动弹,只稍一动,浑身就如蚀骨之痛。”命悬一线的事情在他的复述下似乎也变得不这么可怕了。

“施家早就找上了你们要救我,是不是。”褚芷聆自嘲一笑,有什么人能如此料事如神,还能算准了她哪天跳崖,及时的救了,吊着一口气送去了神医谷。

一切这么的‘井然有序’,不过都是事先安排。

即墨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褚芷聆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施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令从不出谷的即先生都离开了神医谷。”

“娘娘还是我的病人。”即墨顿了顿,“我会尽全力助娘娘安然生下孩子。”

“你既说连难产都撑不到,又说要助本宫安然生下孩子。”

禇芷聆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神情的变化,带着一闪即过的自负,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即便是要走在生死线,在他看来都极其的简单,“我会保娘娘生下孩子。”

“好。”禇芷聆笑了,一手抚在了隆起的腹上,声音低了几分,“那你就助本宫安然生下这个孩子。”...

入夜舒季清前来凤阳宫,来之前他在太医院已经听闻了关于这个新太医的事情,才来了半月就有他的不少消息,医术精湛但为人冷漠,不与人亲近交流,宫中别人的召见一概不去,除了皇后这边。

而舒季清最关心的,还是禇芷聆的身子。

如今她怀有身孕,他多是留宿景殿宫,太后劝着他要雨露均沾,出巡一趟已经宠幸过两个妃子,如今皇后有孕,再不宠幸后宫,怎么都说不过去。

禇芷聆抬头看了一眼沙漏,身后舒季清让她靠着,手里拿着今早刚刚送上来的关于辽北的奏章,“皇上打算去哪一宫。”

“去德妃那儿。”舒季清把奏章合上,“她那儿少是非。”

“若是太后娘娘知道的话。”出巡一趟实则一个都没宠幸,德妃服侍的晚上皇上都在看奏章,而贺良仪服侍的晚上都在替皇上研墨,说了也没人信。

“德妃不傻。”舒季清拍拍她的手,“她比谁都护着你。”范凝儿比谁都护着她的表姐,容不得谁污蔑了她,她更不会和皇上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当初选她的原因之一。

“那贺良仪那里。”

“她更不会说了。”舒季清冷哼了声,“宠幸和没被宠幸,这其中的待遇可差不少。”谁这么蠢,会让别人知道皇上真的没宠幸她,起码如今的宫中,这个和禇家有些相似的贺良仪,可是除了皇后外皇上最喜欢的妃子。

“你如今安心把孩子生下来,金家的事朕会帮你去查,说起来,若是金家还有后人,那其余三姓的人也许都有后人。”随着禇家的事渐渐浮出水面,舒季清觉得这整件事才露出了冰山一角罢了,更有可能已经隐姓埋名留在了城中。

舒季清又陪了她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他离开凤阳宫去了春晖宫...

一个月过去,禇芷聆七月半的身孕,恭婧王府那儿,被接回去的许侧妃临盆,稳婆是太后亲自派下去的,而后太后又派了太医前去,发动疼了一天一夜,被告知难产。

第二天下午许侧妃拼尽全力生下了一个儿子,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撑不过一日,见了恭婧王一面之后去了。

消息传回宫中,太后娘娘险些晕了过去,禇芷聆把这件事交给了德妃,此时的她也无心去关切恭婧王府。

此时的情形确实容不得她再去太想多别的事,她这怀胎的凶险比她当时预计的还要大,正值三月,禇芷聆渐渐开始不能久坐,不能久站,甚至躺太久都不能,这些症状有身子的人都会有,但她身上所承受的确实别人没有的。

痛,在七个月身子后禇芷聆几乎每隔几个晚上都会被痛醒,那像是骨骼被撑裂开来的疼痛,伴随着腹中的孩子越长越大,禇芷聆时常痛到感觉不到腰身的存在。

而每隔几日,就在禇芷聆痛醒的时候,深夜请太医动静太大,为了不引太后的猜测,禇芷聆要忍到第二天一早等太医前来日常看诊时再行施针。

有 几回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深夜召见太医,玉茵瑞珠几个看着禇芷聆被施针,也都跟着疼,那一根根比平日里太医施的针还要长许多,不是扎入血脉中,而是直接深扎 至骨,要两个宫女扶着禇芷聆侧躺,即墨从她的后背脊骨施针,每一针下去她都疼的生逼出汗,可她一声痛都没有喊。

这些,禇芷聆都没有如实告诉皇上。

她只说她需要时常召见,需要他时常看诊开药施针,从未提过半句疼痛入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也没有提过施针到底是如何的痛发。

近身服侍的几个人禇芷聆都厉声警告过,从白嬷嬷到玉茵她们,皇上来陪夜的几个晚上都没有出现过,如此,禇芷聆瞒着他瞒到了九个月身孕,距离临盆不过半月多的时间,禇芷聆瞒不住了。

舒季清本想陪着她到顺利生产,连陪了两个晚上发现了她的异常,他被她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从加在她旁边的床上起身,禇芷聆怀抱着肚子蜷缩在床内侧。

一旁侍奉的瑞珠早就起来,开门让守在屋外的玉茵去请太医,舒季清看着瑞珠这早有预料的作态就猜到了这肯定不是第一次。

起身到床边拉住了她紧揪着被铺的手,禇芷聆有了另外施力的地方,手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背,五指要嵌入到他的骨肉中去。

舒季清的心跟着纠疼,她有意无意的推拒自己来陪她,若不是他这次坚持,等到她生下孩子他都没能发现她经历着这些痛苦。

太医很快到了,即墨从进宫以来夜里都是留在太医院不曾离开,他看到皇上也在这儿,也没行礼,命人端上来热水净手,从药箱中取出针包,吩咐道,“不用扶到椅子上,就躺在床上,你压着娘娘。”

瑞珠和白嬷嬷要前来,舒季清抬手,“朕抱着她就行了,你来扶着。”

白嬷嬷帮禇芷聆推着后背侧躺,她窝在了舒季清的怀里,背对着即墨。

盖上被子露出背部,舒季清接下来看到的就是长针在即墨的手中,快速的扎入了她的后脊椎中,怀中的身子突然一紧,禇芷聆紧咬着嘴唇,眉头深蹙。

几针下去,禇芷聆已经疼的脸色苍白,逼出了一身的冷汗,在他怀里一动都不再动。

她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舒季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下头去。

“痛就喊出来,朕陪着你。”舒季清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把她抱在了怀里,靠着她的轻轻念着,“不要一个人憋着,朕一直在,朕不会不要这个孩子,再难朕都会陪着你,平平安安的生下他。”

禇芷聆嘴角微扯,虚弱的一笑,即墨已经施到了最后几针,他的额头上也冒了细汗,她这疼痛,犹如女人生产时的镇痛,骨骼被撑开,浑身上下的酸涩疼痛。

孩子越大,她当初那些并没有愈合完全的骨骼就会不断受压迫,施针不过是暂缓,最难的是要等临盆的时候,这个关过了,才算是真的脱离了险境。

第45章

半个时辰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远,禇芷聆后来在舒季清的怀里睡去了,他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窗外的天还没亮,合衣走到外室,即墨还在收拾药箱。

一个是当今天子,九五之尊,一个是不问世事,却因为这件事破例的俗外之人。

“朕还有个问题。”舒季清看着他,“皇后的脸,还能不能换回来。”

即墨微怔,似乎是对皇上知道事情有些惊讶,舒季清转头看着屋外,黎明到来,天空微微泛白,这时辰,一片寂寥。

“换一次就已经超过了极限,皇后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在 你来之前,神医谷朕已经查的有些眉目。”舒季清转过身,神情里染了一抹笃定,“这世道只有不想去查的,没有倾尽全力还不能有线索的消息,三十年前一个医术 精湛的男子到陇南山林谷中隐居,此后他时常出山,收留年幼的孤儿跟着他学医,当年他在医术上想法奇特,为人所不容,亦是因为不得志,无人认同他的技艺才会 隐居。”能够有换脸这样的医术,如今见识到了才会相信,过去是闻所未闻。

“朕不会对神医谷做什么,朕只要知道,施家和你们的关系。”舒季清恩怨算的清明,救了便是救了,妻子的命是他们救的,如今妻儿的命也还得由他们帮忙保下,而施家的事,一样要算。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即墨背起了药箱,“师祖受人恩惠,弟子替他还报,其余一概不知。”

他刚迈步,舒季清的声音传来,“天色确实不早,即太医在宫中的时日也还有不少,改天,与朕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受了何种恩惠。”能够让人报答到这种程度。

即墨顿了下脚步,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舒季清回到内屋,再也没了睡意。

她查到的,等于他也知道了,禇家,金家,葛家,还有施家。

这远不是禇家案子这么简单的事,还牵扯到了国事,百年安稳,舒季清感觉到了有事要发生,当年舒家逼宫夺印,驱逐萧家皇族,屠杀无数相关的氏族人命来镇定朝野。

而今,从他被刺杀,或者在这之前,其实有过数次不成功的行刺开始,都透着一些预兆。

床上的人发出轻哼声,舒季清到床边,禇芷聆靠在内侧,疼痛过后即便是睡着了,身子还微微发颤,舒季清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安抚睡梦中的她。

不管以前受过那些苦,从今往后,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最后的这半月时间,舒季清都留在了凤阳宫里,而几乎每隔一个晚上即墨都要前来,施针的时候他都陪着她。

他如何还要去计较自己的妻子在太医面前露了背,他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安慰,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么孩子。

而这个孩子的降生也来的突然。

五月初的一个上午,禇芷聆刚刚用过了早膳,正准备由宫女搀扶在屋子里走几回,忽然间猛烈的垂涨感传来,而也就是那瞬间,身下一股湿热,羊水破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比常人更加剧烈的痛。

瑞珠她们赶紧把她扶到了床上,稳婆早就在凤阳宫内侍奉着,很快前来,禇芷聆不能再下床走动,靠在床上适应着一阵一阵的疼痛。

即墨很快和几名太医守在了屋外。

皇上还在早朝,荣喜赶去殿外请示,桂公公知道皇上心系,随即绕后进殿禀报,舒季清一听要生了,结束了早朝赶往凤阳宫。

就是无边无尽的痛,除了痛,她没有第二种感觉。

稳婆让她用力,禇芷聆实则已经麻木,就是这垂涨的痛,让她自觉的使力把腹中的孩子往外推,可每这样用力一下,她就觉得自己这身子好像是要两半脱节的撕扯开来,骨骼要伴随着下垂,跟着从她的腰间消失,断裂开去。

禇芷聆第二次晕厥过去的时候外屋的舒季清坐不住了,他要进屋子里去却被太后娘娘拦住了,最后是白嬷嬷出来带着两名太医入内,舒季清一直看着那门口,站在那前后踱步,心神不宁。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内屋稳婆换下一批纱布,屋子里满是血腥气味,禇芷聆被扎醒之后气若的很,这痛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苍白的脸上汗水淋漓,即墨取出扎在她手上的银针,“娘娘,等下十二针后你再用力。”

即墨没有往下说,这样的情况下若在生不出来,那这孩子就只能憋死在腹中,严重一些,一尸两命。

他的慎重禇芷聆看得分明,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此时下针早就没有感觉,一阵一阵的痛盖过了所有,伴随着最后一针落下,猛烈的垂涨敢促使着禇芷聆用力,稳婆的手推送着这个孩子,禇芷聆憋着气,紧咬着口中的纱布,闷哼了一声,穴位处的针生生被逼出了几分。

不知坚持了多久,随着稳婆开口,禇芷聆整个人泄了下来,瘫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祈元十三年五月,皇后施氏诞下皇长子,皇上很快下旨封太子,天下大赦。

而此时的皇后娘娘还处在昏迷不醒中,直到孩子洗三她都没有醒过来,太医院的太医召了一批又一批,而即墨给出的回答也很简单,生产的时候她耗尽所有,到底要昏迷多久,还是未知。

当初被救的时候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而如今,禇芷聆在生下孩子后的第十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要见皇上,也不是要看孩子,而是要召见即墨。

她太虚弱了。

靠在床上多说几句话都很吃力,她看着即墨,“你救我的时候,是不是把我肩膀上的胎记也除了。”

“不曾见肩膀上有什么胎记,不过右肩处的伤比较重,连皮带肉被剐了一块。”

听他这么说,禇芷聆默声了一会儿,“我那伤势,有可能摔成那样吗。”

“像是利器所割。”即墨并没有犹豫,直接的告诉了她肩膀上的伤势不可能是她摔的,是被人用利器所剐。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禇芷聆深吸一口气,“本宫还有一事请求即先生,神医谷医术高明,去年时大长公主府的驸马出了意外,如今半身不遂,本宫求即先生前去一看,是否还有希望。”

怕他不答应,禇芷聆又补了一句,“就是前去一看,即先生若是不想治,本宫也不会强求。”

“好。”忖思片刻,他答应了下来。

禇芷聆松了一口气,“本宫先谢过既先生。”

即墨离开禇芷聆才让人把孩子抱过来,很快得知她醒了的舒季清也来了,她没那个力气抱孩子,就由他抱着,可他这个新手父亲,在白嬷嬷手把手教了四五回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手中递给禇芷聆看。

他的手还颤抖呢,他怕抱不好他,小小软软的一个。

“像你。”舒季清侧身让她看的仔细些,禇芷聆笑了笑,“也像你。”

“像我们。”舒季清说着时怀里的孩子忽然长大了下嘴,又咂咂了一下,一旁的白嬷嬷笑说是该喂奶了,抱了下去,禇芷聆躺下来,侧身看着他,“他们在找臣妾身上的印记。”

那不是胎记,她和弟弟身上都有,她是五岁那年爹亲手刺上去的,娘抱着她,她哭了半个多时辰,疼了好几天。

弟弟三岁不到的时候就刺了,她还有些影响,长大之后思远忘记了这件事,直接把这个当成了胎记。

“问过即先生后,臣妾那印记并不是他去掉的,送去神医谷的时候就已经被剐了,那天在禇家遇见黑衣人,找的应该就是这个。”能够知道她身上有,必定也知道弟弟身上有,禇家大小姐死了,禇家少爷还活着,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去了辽北找思远。

“在身上刺此种印记,除了家族腾物之外,就是图纸了。”舒季清想了想说道,“以前听父皇说起过,古有藏宝图刺于人身,分刺八人,要都集齐了才能够有整张的图找到藏宝点,为了找人找图,手段凶残的,都是直接割人皮取图。”

两个人对视片刻,舒季清替她拉高了被子,“你不是说葛家买下禇宅后第一件事就是修缮宅子,动了多处的亭子假山池塘,他们也许是在找东西。”

“金家擅风水卦命。”禇芷聆补了一句,舒季清点点头,“你爹确实挺擅长风水。”

“那 些假山亭落是按着风水建造,他们还一直在禇府中找,爹到底藏了什么在府中。”禇芷聆又想起她后背的印记,黑衣人的找寻,还有即墨的话,抬头和他对视,其实 他们都想到了,她是被施沫楹安排的人救去神医谷,去的途中没有遇见其他人,那么剐走她印记的人,也只能是施家的人了...

第46章 .姐妹相认

禇芷聆对施家的感情太复杂了,尤其是对施沫楹。

做了这么不仅仅是为了嫁给恭婧王,也许这预谋在跳崖之前就开始了,她身上有这样一个印记一事,除了家人之外,她也告诉过施沫楹。

舒季清摸了摸她的头发,“先把身子养好。”

禇芷聆往他怀里缩,眯上眼睛,舒季清环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哄着她...

满月酒宴时禇芷聆也没有出席,她这一养病长达两个多月,这瞒不住,宫里宫外也都知道了皇后娘娘生下太子之后身子大受损,还在调养。

每隔四五日德妃和良妃二人会前来向她禀报宫中事务,七月底,禇芷聆养病两个多月后,她的膳食里开始出了问题。

每日的膳食从御膳房里往凤阳宫的途中都不会有意外,除非是在御膳房内被人动了手脚。

禇芷聆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手段并不高明,最初是添加一些滞气的东西,后来把这手脚动到了太子奶嬷嬷吃食上去了,派人去查,查到了春晖宫,良妃娘娘的头上。

这边禇芷聆不动声色的拦截这些东西,看那边的动静,那边则时不时找机会动手脚,都不是伤至性命的,倘若追究,那对良妃的处罚也不会轻,几次禀报宫中事务,禇芷聆隐晦的提醒了她,但良妃并没有收敛,反着以为禇芷聆这是心虚,变本加厉。

最后,她竟然在送给禇芷聆安神的绣包中添了致人精神不振的药粉,还试图给太子送被子和衣服。

防不胜防,终究有一回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她得逞,皆是若是让太后得知此事,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处罚了,禇芷聆看着盘子中剪对半的绣包,“摆驾春晖宫。”...

当禇芷聆把绣包放在她眼前,又从春晖宫搜出了没来得及销毁的药粉,范凝儿出乎意料的镇定,似乎是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应当的,看着禇芷聆,“皇后娘娘屈尊来到春晖宫,怕是招待不周。”

“对皇后和太子下毒手,不止是打入冷宫这么简单,范家也要因此受牵连,你可想清楚了?”

“那也是你卑鄙在先,姐姐就是太过于信你了,如今皇后是你做,皇上的心也在你这里,你还生下了太子。”范凝儿始终觉得施沫楹对不起表姐,如果真是好姐妹,真的感情至深,至少她不会入宫,不会嫁给皇上,即便是嫁了,她怎么还能够和皇上生下孩子。

“所以你这么做了。”禇芷聆指了指那绣包。

范凝儿哼了声没有回答,禇芷聆有些无奈,下不去狠手,但她心里不痛快,所以三番五次要让她不好过。

但这是宫中,若别人做这个皇后,她真的是一次都不够作的,这样的脾气若不是有范家这个后台,她和皇上纵容着,她这条命,经的起几回折腾。

“凝儿。”半响,禇芷聆喊了她一声,范凝儿豁的起身瞪她。

“你这脾气,嫁给谁外祖父和舅舅都不会放心,你说你今后出宫,还要不要许人了。”

“你!”听到这边范凝儿觉得不对劲了,抬头看着禇芷聆,“谁是你外祖父。”

禇芷聆定定的看着她,“你的祖父范侯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范凝儿笑了,有些嘲讽的看着她,“攀亲也得有个数。”

禇芷聆也不跟她废话,“三岁那年,尿床了,不敢和奶娘说,偷偷拿了一杯水倒在了床上,骗人说是茶水自己飞过去的,还抱着被子不肯松开。”

范凝儿神情一变。

“五岁那年,和表哥在院子里放风筝,绳子断了,风筝飘在了大树上,拿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扎破了,哭了一下午,还要人把这树砍了才罢休,气呼呼的上去踢了两脚。”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范凝儿脸色一讪,羞愤的瞪着她。

“七岁那年,撒了一把盐在表弟的小鱼缸里,一下把一缸的鱼都给咸死了。”禇芷聆一件一件的说着她小时候的糗事,尿床不承认,做了坏事让哥哥和表弟顶包,喜欢跟在表姐身后,不管表姐说什么作什么她都是最大的拥护者。

“十三岁那年,赐婚圣旨下了后,你还想跑去拦着皇上想警告敲打他,最后被表哥拦下来了。”

说到最后一件,禇芷聆停住不说了,范凝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目光直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眼泪珠子却在眼眶里打转了起来。

这些事一件两件知道不奇怪,都知道的,尤其是最后一件,除了表姐之外,没别人知晓。

范凝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透过这张脸看到背后的事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就是半个字都没说出口。

“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些事了,让别人知道抓了把柄,那可是要重罚。”禇芷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范凝儿还没缓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她,还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突然了,顶着施家小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的皇后,表现出了表姐才有的一切,知道所有她的那些糗事,好像,她就是表姐。

“姐。”范凝儿顿了顿,声音微颤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