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可怜太保大人年纪一大把,被砸得当场出血晕了过去,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去太医院休息,却不想皇上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任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皇上愤怒地问向其他几位大人,几位大人除了跪下来请罪,什么话都不会说,皇上气得大发雷霆,让侍卫把众位大人拖出去打板子,连昏迷的太保大人也不例外。

皇上盛怒之中无人敢打扰,却有一个不怕死的,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宫。

“皇上,符大人求见。”小太监吓得双腿打抖,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会换来皇上的呵斥,却不想皇上压下怒气,让人传符临进来。

一套虚礼过后,气色绝佳的符临开门见山道:“皇上,臣听闻皇陵被炸,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自己看折子。”皇上欣慰地看向符临,这个时候总算还有一个有担当的臣子。

符临也不矫情,告罪一声后便拾起染血的折子看了起来,驻军首领知道事态严重,根本不敢隐瞒实情,将现场查看到的清况,一一写明。

“皇上,这件事情即是人为,那便是有人刻意针对我东陵。”符临迅速为对方找到动手的理由。

皇上发过一通脾气后,也冷静下来,看着下首自己最欣赏的臣子,语气缓和了几许:“符临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皇上,对方能在我东陵境内,如若无人之境,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灭我东陵上万大军,足已说明对方绝不弱,再看对方手段毒辣,却没有动皇陵的陪葬品,由此可见对方不是为了财,只为了羞辱我东陵,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下手的人不是前朝的乱党,就是其他三国。”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符临的话,虽然没有证据,但在九州大陆有这个本事,又会做出这等事的人,非这几人莫属,虽然皇上也曾怀疑过九皇叔,可想到皇陵里埋葬的也是九皇叔的父母,皇上便收回了怀疑。

“符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臣遵旨。”

皇陵被炸一事,影响甚广,九皇叔还当面对皇上说过,要皇上给东陵皇室,和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连自己先人的陵墓都保不住,皇上不应该感到羞耻嘛。

皇上的确感到羞耻,只不过不是因为没有保住先皇骸骨,而是被九皇叔义正言词的话给气得,再想到之前自己的陵墓被炸,皇上当场气得吐血。

一干大臣除了跪下来,请求皇上保重龙体,没有一句实际的话,气得皇上大病一场,病好后,皇上也不再耽搁,接过符临“找”来的证据,皇上就将罪名推给前朝乱党,同时下罪己诏,说自己有错,没有保住先祖皇陵。

毁皇陵的凶手找到了,并且凌迟处死了,再加上皇上也认错了,这事就这么揭过了,虽然九皇叔仍有不满,却没有多说,只向皇上请旨,他要亲自负责皇陵废墟挖掘和重建的相关事宜。

皇上原是不肯,可九皇叔摆明是不相信皇上能保得住皇陵,气得皇上差点旧病复发,符临连夜进宫,也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下旨让九皇叔择日前往皇陵,督促皇陵重建一事。

负责重建并不需要亲自去皇陵,皇上的旨意却是要九皇叔常驻皇陵,直至皇陵建好为止。

九皇叔接旨,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众朝臣不敢说话,不过看九皇叔的眼神,多了一分同情,也多了一分担忧。

“你打算去皇陵呆个十年八年的?”王锦凌与九皇叔约在一间普通的茶馆,王锦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不管九皇叔了。

九皇叔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却是握在手上没有喝:“择日前往,本王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王锦凌笑着点头:“我就说,你没这么容易被皇上赶出皇城。”

皇上要真有本事把九皇叔赶出皇城,早就动手了。

“让他高兴两天好了。”

王锦凌不厚道的一笑:“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说这话,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理由,等皇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也应该出京了,有修建皇陵的理由,你可以自由出京,没人管束。”

出了京,天高皇地远,皇上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到时候九皇叔在外面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这事从长计议,不急。本王给你的名单,你可查清?”九皇叔给王锦凌的名单,便是那灰衣人吐露出来的,参与兽苑火灾事件的妃子与大臣。

那灰衣人知道的不多,不管他们怎么逼供,灰衣人只招出兽苑一事,其他的不怎么他们怎么问,都是一问三不知。

兽苑起火一事,除了纯妃外,还有几个品级和纯妃差不多的妃子,一共六人,还有八户大臣,这些人与凤轻尘没有直接的仇,只不过凤轻尘挡了他们的路。

说到正事,王锦凌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严肃的点头:“查清了,可以动手了。”

“嗯。”九皇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昨天晚上,最后一批黑骑已渗入皇城,只待他一声令下,黑骑就会执行他们第二次任务,将所有参与兽苑火灾的人清理干净……

957黑骑,皇城流血夜

自从九皇叔成年后,皇上就一直想着给九皇叔一块偏远的封地,把九皇叔赶出皇城,任九皇叔在封地称王称霸,他眼不见不净,可一直没有机会。

却不想,因皇陵被炸一事,让他找到了机会,九皇叔自请修建皇陵,虽说是对他能力的怀疑,可符临说得没有错,失一点面子,能把九皇叔赶到偏远的皇陵,让九皇叔在皇陵呆个十年八载的,怎么看都是他赢了。

一口气解决了皇陵与九皇叔两件事,皇上心情极好,也有兴趣宠幸后宫的美人,当贴身太监说,苏家送进宫来的苏妃娘娘还没有侍过寝,算不得妃子,皇上便大手一挥,让人传苏妃娘娘侍寝。

苏家不愧是靠女人起家的,送进来的女子虽然年纪不大,却精通闺.房之术,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娇媚动人的身姿,婉转缠.绵的叫声,风情万种的眉目,让皇上雄.风大振。

看着在自己身下娇.喘的苏妃娘娘,皇上热血沸腾,感觉自己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年,精力充沛,一个晚上折腾了这初.次承恩的苏妃娘娘三四次。

那苏妃娘娘也是个厉害的,变换着姿势讨好皇上,一个初承恩露的女子,不仅没有破瓜之后的疼痛与苍白,整个人娇艳得让人想要一口吞了。

那苏妃娘娘绝对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当皇上露出疲态时,苏妃娘娘连忙娇声求饶,说皇上太厉害了,她受不了,肯请皇上饶了他。

皇上自己也不行,可在美人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苏妃娘娘这话一出,皇上哈哈大笑,在苏妃柔软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你个小妖精,朕今晚就饶了你。”

苏妃一边谢恩,一边拿自己的娇躯磨蹭皇上的身体,一番嬉戏下来,皇上的精神倒好了几许,虽然没有再动的本事,却是睡不着了。

苏妃这才乖巧的躺在皇上的身侧,和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苏家养出来的女儿脑子聪不聪明不知道,但对付男人绝对有一套。

苏妃和皇上说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离家的不安,遇到皇上的幸福,和对皇上的崇拜,然后极有技巧的说,请皇上容许她能去见见苏柔,以成全她们姐妹之情。

皇上听了对苏妃更是高看一眼,说她有情有义,当苏妃说想要在家人离去时,见家人一面,皇上也没有阻拦,大方的同意。

苏妃谢恩,却是没有半丝喜悦,皇上问她什么事,苏妃只说累了,只是一双美眉紧皱,之后不管皇上怎么问,苏妃都不说,只展颜强笑。

皇上没有再多,却把这事记在心中,当皇上看到苏妃眼角的泪水,想到苏妃对苏家和苏柔的情意,皇上隐约想到,苏妃不高兴应该是和苏家有关,而最近苏家最大的麻烦,就是与凤轻尘的比试输了,苏家要摘牌匾,让南陵苏家这个称号从九州大陆消失。

这种事情皇上原是不想管,可看到美人儿愁眉不展,皇上决定改天召凤轻尘进宫,让皇后敲打一下,一个女孩子别做出失礼过分一事。

没人陪皇上说话,皇上也累了,搂着苏妃年轻娇嫩的身体,很快就入睡了,皇上不知,在他享受美人恩时,他的大臣们正面临灭顶之灾。

黑骑有军人的原则,也有盗匪的凶狠,九皇叔从来没有想过,把黑骑训练成正义之师,黑骑是九皇叔手中王牌军队,也是九皇叔手中杀戮利器。

黑骑是单兵之王,也是最优秀的团队,千人的黑骑瞬间划分为十四队,每队六十人,余下的十六人则负责拖住巡城官兵的脚步。

这是黑骑的战斗,九皇叔虽然帮他们潜入,却不会帮他们调走皇城的护卫,毕竟调走皇城护卫并不是小事,很容易就会查到九皇叔头上。

千余人的黑骑,脱下重重的铠甲,穿上轻薄的夜行服,如同午夜幽灵一般,飞快的在街道中穿行,各自朝自己的到目标走去。

来到目标大宅,为首的人展开一张地图,指着地图的方位,朝身边的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连连点头,表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布局完毕,为首的人将地图塞到身后的背包,朝众人道:“行动!”

“嗖……”类似飞虎爪的攀跃工具,从黑骑的手中射出,啪的一声,嵌入屋梁上,黑骑借力,轻盈的飞入院内……

要是凤轻尘看到黑骑夜行的装备,一定会晕倒。

这,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飞虎队,虽然装备不够精良,但飞虎队的基本装备,却一样也不缺,尤其是他们身后那个背包,好眼熟哦……

没错,黑骑的配备,是九皇叔从凤轻尘那里借鉴过来的,当然九皇叔并没有照单全搬,而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他认为所需要的东西,都给黑骑武装上了。

黑骑的夜行服,也与平常的粗布黑衣不同,凤轻尘之所以能在兽苑的火中毫发无损的跑出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是特殊的布料。

凤轻尘让苏文清在布料上涂上一层液体,这液体有防水防火的功效,并且晒干后融入到布料里,看不到也闻不出来。

九皇叔知道后,不惜血本,让苏文清大量制造这防水防火的布料,暂行先用来武装黑骑。

黑骑是一只武装到牙齿到队伍,要是没有以一敌千的本能,别说九皇叔,就是苏文清也不甘心。他们在这一千名黑骑身上花费的银两,比一只十万大军的花费还要多。

黑骑也没有辜负九皇叔的期待,第一起任务以零损伤完成,第二起任务也进行的非常漂亮,黑骑闯入官员内宅,在护院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拔出腰间的短匕。

噗嗤一声,割断了对方的喉咙,将人放倒。

“动作快一点!”先锋的人员悄无声息地护院放倒,便示意身后的人冲进去。

黑骑们点了点头,各自散开,朝各个院子走去,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人都解决。

“救命呀!”

“有强盗!”

“壮士饶命!”

“来人呀,来人呀。”

……

同一时刻,相隔不远的几家大宅都发出尖叫声,住在附近的官员惊醒后,立马召集护院,将自己的家人保护起来,至于隔壁的求助声?对不起,我已派人替你报官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撑到官兵来,那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958善后,本姑娘看不上窝囊的男人

皇城流血夜,这话一点也不假,十四户大臣一夜间被灭口,数百人死于非命,整条大街都弥漫着血气了。

皇城禁卫军赶到时,只来得及替死去的人收尸,至于凶手?他们也许看到了一个影子。

翟东明半夜被人从被子里挖起来,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翟世子黑沉着一张脸,命令侍女给他换朝服,他要进宫禀报皇上。

至于时间对不对,这完全不在翟东明考虑的范围,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这等恶行实在是打他这个守城将军的脸。

不过进宫前,翟东明还要先做好安排,当翟东明做完一系列交待后,天已破晓,翟东明知道不能再等了,舍轿骑马,朝皇宫奔去,要不是他走到皇宫外就开始高喊,巡夜的侍卫差点就把他当成刺客给杀了。

搂着美人儿入睡的皇上,在破晓时被宫人叫了起来,只不过待到他换上龙袍,梳洗完毕后,离早朝也不远了。

翟东明急得嘴角都起泡,见皇上阴沉着脸走进来,翟东明顾不上害怕,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报告给皇上。

“混账东西!”皇上一拍桌子,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有凶徒潜入皇城,在朕的眼皮底下杀朕的大臣,你这个统管皇城安危的将军居然不知道,今日那些贼子敢在皇城杀官员,明日他们就敢在皇宫杀朕。”

“臣失职,请皇上责罚。”翟东明也知道事情得严重性,不敢求饶。

“罚,朕当然要罚你,翟东明,朕限你十日内将凶手缉拿归案,拿不到凶手,你就自请去皇陵,给朕建皇陵去。”皇上这次真是气极,炸毁皇陵的人还没有找到,又有人肆无忌惮地在皇城撒野,皇上怎么能不愤怒。

翟东明无话可说,连忙应是,在皇上的震怒下,连滚带爬的出了皇宫。

“真他娘的晦气。”翟东明在宫外,重重踢了一下台阶,一抬头正好看到九皇叔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翟东明连忙收起怒火,给九皇叔行了个礼。

“免礼。”九皇叔不冷不热的应了一下,便朝宫内走去。

今天的早朝,没有意外,全是和昨夜的凶杀案有关,大臣们一致要求严惩凶手,绝不能让那些恶徒逍遥法外,务必要加强皇城守卫,不能让类似事件再发生。

没办法,那些恶徒昨晚洗劫的都是大臣,这些个官员那是人人自危呀,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皇上对这些没有建设性的意见只听不说话,对于一半大臣要求严惩翟东明的话,也只当作没有听到。

有肃亲王在,翟东明就不会有事,顶多革职罢了,可皇上还想借肃亲王手中的力量,查清在皇城犯案的人,所以皇上暂时不会动翟东明。

早朝退后,皇上召集了几位心腹大臣,还有符临在御书房议事,几在大臣一致推断,昨天犯案的人,和炸皇陵的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伙人,都是为了挑衅东陵权威。

一夜之间,死了十四个京官,这确实是对东陵的挑衅。

接着众位大臣又提了几条缉拿凶手的办法,皇上只听却没有说采不采纳,议完事后,皇上看符临一直没有说话,便单独把符临留下。

“符爱卿,你可是不同意薛大人他们的话?”

“皇上,臣认同薛大人他们的话,只不过臣心中有一隐忧。”符临板着一张脸,俊美的眉目已被官场磨练的刚毅和没有表情。

“什么隐忧?”

“皇上,微臣查过,最近一个月并没有可疑人进城,昨天犯案之人必是常年蛰伏在皇城,或者皇城附近。昨天犯案的凶徒和炸皇陵的是不是一伙臣不敢断言,臣只知道皇城内潜藏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我们却不知,这实在是危险至极。”符临忧心忡忡,一副为皇上着想的模样。

这个担忧即使符临不说,皇上也明白,众大臣心里也明白,只是不肯提,因为一提查凶徒的事十有八九会落到自己身上。

对方能在暗中潜藏这么久,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众位大臣已是位高权重,他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皇上沉吟片刻后道:“符爱卿,朕给你调动九门提督的权利,务必要将那股潜藏的势力给朕连根拔起。”

“臣,遵旨。”符临连忙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光亮。

九门提督,守城将军,皇城禁卫军,这是护卫皇城的三大兵力,皇上这是把皇城三分之一的兵力交到符临手上,对符临信任至极。

手上有兵马当然好办事,符临领命而去,心中已盘算,要从十四位死去大臣那下手,抽丝剥茧,找出背后隐藏的势力。

一夜这间,皇城大街小巷全是官兵,百姓惶恐不安,面对士兵的排查,一个个连祖宗八代都背了出来。

官员人人自危,只要查出有一点可疑的,就把人丢到大牢里丢,一时间京城衙门的大牢都满得不能再满。

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股不安与惶恐之中,不过是一天,皇城就好像失去秩序一般,官员无心政务,一心想要查出行凶之人,百姓无心事务,生怕行错一步,连累全族。

凤轻尘看到这京中乱像,要求凤府的人没事别外出,这个当口出了事,就是她也没有办法。

凤府关门闭户,可凤轻尘能挡得住别人,挡不住九皇叔,九皇叔与凤轻尘在凤府晃逛,最后来到那高亭子之上。

九皇叔指着城外,问道:“满意你看到的吗?”

凤轻尘顺着九皇叔所指看去,那个方向是十四户大臣居住的地方:“是你做的?”

一夜这宰灭十四位大臣满门,真是好大的手笔。

“除了本王,谁能做到。”九皇叔不是骄傲,他只是陈述事实。

凤轻尘不置可否,问道:“为什么?”

“兽苑起火。”

“就为了这个?”凤轻尘颇为怀疑地看着九皇叔。

她可不认为,九皇叔会因为兽苑火灾一事,大下杀手。

“一部分。顺便借皇上之手,把那些隐在暗中的老鼠揪出来。”借刀杀人,栽赃陷害,只要你能想到,都可以说。

凤轻尘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你怎么看也不像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九皇叔一眼。

看凤轻尘那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九皇叔绷不住,笑了出来:“本王要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你也看不上本王。”

男人,不可能永远沉溺在温柔乡里,女人不是男人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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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嬉戏,陪本王去山东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凤轻尘的确看不上为了儿女私情,不顾自己责任的男人,凤轻尘煞有介事的道:“说得没错,本姑娘的确看不上窝囊的男人。

说完,还不忘摆出女王的款,只可惜年纪大嫩,那粉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九皇叔心中一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姑娘说得是,本王为了让姑娘你一直看上,会努力做个不窝囊的男人。现在,本王已经把外面的人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就交给姑娘你了。”

成功地把凤轻尘的脸颊捏红后,九皇叔在凤轻尘发火前,把一张名单递给凤轻尘。

“哼,这一次就放过你。”凤轻尘气鼓鼓斜了九皇叔一眼。

九皇叔面带微笑,作了个小揖:“本王谢姑娘不罪之恩。”

“啊,那个……你没事吧?”凤轻尘被九皇叔吓了一跳,一脸怀疑的看着九皇叔,怎么看怎么觉得九皇叔不对劲。

九皇叔什么时候会对她行礼了,是九皇叔脑子抽了,还是她眼花了。

“咳咳……”九皇叔被凤轻尘毫不遮掩的眼神,看得万分尴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一本正经的道:“没事。”

他难得有心情逗弄一下凤轻尘,结果这姑娘居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实在是让人伤心。

“没事就好。”凤轻尘审势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确定九皇叔还是九皇叔,没有被人换了心,才展开手上的名单看起来。

名单上所写的人家,昨天已全部被灭门,只有六个妃子,还在宫里好好的。

在皇城杀人和潜入皇宫杀人,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九皇叔没有动这六个妃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凤轻尘将名单默记下来后,问道:“名单可信吗?”

虽不介意杀人,可她介意滥杀无辜,那六名妃子中,有几个与她的交情还算不错。

“大公子查证过。”九皇叔从来不是一个小肚脐肠的男人,王锦凌的功劳,他绝不会抹杀,也不会隐瞒,可看凤轻尘听到王锦凌查证过,便点头认可,还是很不爽。

难道在凤轻尘心里,王锦凌就这么可靠?

九皇叔的感情太内向了,凤轻尘不懂九皇叔心中纠结,将名单递还给九皇叔:“那六个女人你不担心,交给我吧,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恩将仇报什么的最可恶了,她绝不会让这六个女人好过。

“嗯。”九皇叔看凤轻尘浑不在意,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满,将手中的纸条粉碎。

现在的皇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做出格一点,都会被人盯着,九皇叔可不打算把自己给兜进去,让皇上借机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皇城的事情,九皇叔暂时不想管,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九皇叔打算交给皇上,皇上要是连自己眼皮底下的事都管不了,那也就不配当皇帝了。

九皇叔已将京中的事布局好,科考的事情也有王锦凌盯着,他准备去做一件为美人暂时放下江山的事。

“轻尘,下个月本王要去山东,你陪本王一同前去。”九皇叔这话不是寻问,而是命令。

“去山东?你去山东做什么?”山东是凤轻尘要去的地方,这一点九皇叔很清楚,凤轻尘可不认为九皇叔此时提出只是巧合。

寻个理由还不简单,九皇叔张口就道:“本王奉皇命重建皇陵,去山东当然是寻石材。”

“山东有建皇陵用的石材吗?”凤轻尘满头黑线,这个理由也太随便了。

“本王说有便有,怎么?你有意见?”

“呃……没有,你说有便有,反正这又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凤轻尘用力点头,反正有九皇叔陪着,占便宜的人是她。

“不过,去山东前,我想先去给我爹娘扫墓。只是不知道皇城这乱局什么时候能平,我什么时候能出城。”凤轻尘一脸哀怨,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却遇上皇城流血夜的事件,全城戒严,害她出城都不敢。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九皇叔这话就是说,你只管说出时间,其他的他会摆平。

凤轻尘忙道:“清明那日。”

“本王知道了,清明那日本王来接你。”这是说,要和凤轻尘一起去了。

“啊?不用了,你打声招呼就行了,让我能出城就可以。”凤轻尘连忙拒绝,开玩笑,九皇叔以什么时候去给她父母扫墓。

她的奸夫?

算了吧,她爹娘受不起。

九皇叔没有回答,斜了凤轻尘一眼,凤轻尘还想再劝,九皇叔却三言两语把话题转开,说到西陵的事情上去了。

西陵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一个不好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会白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西陵天宇带来好消息。

九皇叔再位高权重,也无法插手别国政务,他现在能做就是动用西陵所有的力量,保住西陵皇上的命。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并不是想要问她的意见,便只听不说,毕竟这种高层的博弈,就是她想也帮不上忙。

两人闲聊半晌,九皇叔趁机留在凤府用膳,饭后凤轻尘话里话外都透着送客的意思,九皇叔只当听不懂,与凤轻尘在大厅继续闲聊,见天色已晚,九皇叔提议对上一局。

凤轻尘只好舍命陪君子,只是……

“就你这棋艺,居然还能赢苏绾、赢崔十六,让那些大儒称你为圣手。”九皇叔看着棋盘上,凤轻尘惨败的样子,一脸鄙夷的道。

凤轻尘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气得直磨牙:“看不起我的棋艺,那就别和我下,我下棋臭又怎么样,还不是摆出九州圣手破不了的棋局。”

“你确定那棋局是你摆出来的吗?”眸光潋滟,笑意盎然,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拾入棋盒。

那神情无不告诉凤轻尘,他什么都知道,凤轻尘脸色微红,嘟囔一句,虽不清楚,但九皇叔却听得真切,凤轻尘说得是“不是”。

九皇叔眸中带笑,语气却越发的严肃:“你这臭棋蒌子,以后还是少和人下棋为好,免得被人看穿。”

这话当然是调笑,凤轻尘的棋艺不差,棋路胜在刁钻,正统学棋的人与她队对弈,很少能在前几局赢凤轻尘,只不过多下几局,懂了凤轻尘的棋路后,凤轻尘想要再赢,那就难了……

960完婚,太子洛王解禁

九皇叔之所以能赢凤轻尘,是因为他早就将凤轻尘的棋艺研究得透彻,不仅熟悉凤轻尘的棋路,还早早地想出相应的对策。

以无心对有心,再加上九皇叔本身棋艺就不凡,在九皇叔这种下一步想十步的人面前,凤轻尘那点棋艺还不够看。

被九皇叔嫌弃的如此明显,凤轻尘当然不干,她虽称不上精通棋艺,但绝不像九皇叔说的那般差,强烈要求再下一局,好一血刚刚的耻辱。

“再下一局可以,只是这赢输总得要有彩头,才有乐趣。”九皇叔把玩着棋子,心中暗笑:小狐狸总算是上勾,不枉费他拿棋盘出来诱惑她。

“你要什么彩头?”凤轻尘微微后退,摆出防备的姿势。

通常情况下,都是她扮猪吃老虎,九皇叔这语气,这招术,和她之前对付苏家有点像。

“输了,本王今晚陪你。”九皇叔一脸认真的道,却把凤轻尘给惊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如你所听到的那般,怎么?不敢赌?”九皇叔侧着身子,微挑的眉目,在烛光的照映下风情尽显,半是冷峻,半是温柔,只那么一坐,便尽显风流之姿。

凤轻尘看得口干舌燥,她承认自己被美色诱惑了。

“赌就赌,谁怕谁。”反正又没有说谁输……

两人对弈的结果是凤轻尘坚守原则,三个月不让九皇叔上床;还是九皇叔技高一筹,让凤轻尘放下原则?

这个问题暗卫也想知道……

不管凤轻尘和九皇叔谁胜谁负,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早朝也一样开,九皇叔回王府换了一身衣服才进宫,早朝的主题依旧是缉拿凶徒一事,不过还有一件关于西陵的事情。

西陵来使说西陵皇上病重,希望瑶华公主与淳亲王早日完婚。

这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就是怕西陵皇上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瑶华要守孝三年。

这个消息对九皇叔来说实在算不上好,西陵大大咧咧把皇上病重的消息报出来,又催促瑶华完婚,便可以证明西陵的大局已落到西陵天磊的手上,西陵天磊现在是有恃无恐,只待皇上西去,便可登基为帝。

九皇叔虽然担忧,面上却是不显,毕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赢了。

西陵发来国书,皇上可以不给西陵天磊这个太子面子,但不能不给西陵面子,当下就应诺,待钦天监算出日子,立即让瑶华公主和淳王殿下大婚。

最近东陵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也需要喜事冲一冲,皇上倒是没有为难瑶华,待钦天监算出日子后,便着人准备婚事。

只是瑶华的皇兄病重,只得让西陵来使处理与婚事相关的琐事,对此不管是皇上还是瑶华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聪明人都知道,西陵天宇根本不在东陵。

瑶华收到即将大婚的消息,又喜又忧,喜得是这个时候大婚,就表示现在的局面有利于磊太子,忧的是只要没有登基,西陵天磊就只是太子,只有一个监国的身份。

虽说缉拿凶手的事也不能怠慢,可在两国联姻之际,终是不好大张旗鼓,以免在西陵人面前丢了泱泱大国的风度,于是皇城又恢复了该有的秩序。

只是知情人都明白,皇城是外松内紧,看大牢里只多不少的犯人就明白,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抓出那些潜在暗处的人。

九皇叔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每日都和往常一样,上午上朝,下午去凤府,晚上回王府休息,日子规律到只要一看时间,就能猜到九皇叔大人在哪。

皇上看到监视的人报告九皇叔的行踪,嘴皮抽抽了:“下次还是这般,就别告诉朕。”身为皇上他很忙,没空看九皇叔天天腻味凤轻尘。

“是。”监视的人木声应道,悄然退下。

皇上处理完折子,又拿起写满九皇叔行踪的折子看了起来,感慨他这个九弟这次真是动了真情,怕自己去皇陵十年八载护不到凤轻尘,现在做出一个姿态,让人看清,免得他走后那些人欺负凤轻尘。

“九弟呀九弟呀,只要你开口,朕绝对允许凤轻尘与你同行。”皇上嘲讽的说道,心里明知这事不可能。

修皇陵是尽孝心,带个暖床的女人去那成了什么事。

处理完公务,太监送来绿头牌,皇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点了苏妃的名,太监当然是知道苏妃最近受宠,哪敢多言,当下就差人去苏妃那里提点一声,让苏妃接驾。

皇上在苏妃那里吃了一顿饭,便迫不及待的与苏妃滚床单去了,苏妃这一次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将皇上服侍的舒舒服服。

皇上的妃子都是大家闺秀,苏妃虽然也是出身豪门,可完全是按扬州瘦马来调教的,表面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气派,可骨子却比楚馆名伶还要放得开,皇上哪可能不沉溺于温柔乡里。

一番云雨后,苏妃全身绯红,光滑的肌肤沁着汗珠,隐约能闻到了一股馨香,皇上埋首在苏妃的胸前,忍不住吸了口气,似为苏妃身上的香气陶醉。

苏妃眼中媚光流动,趁皇上在她身上流连不舍时,娇俏的说着这几天在后宫发生的事情,说后宫的妃子待她如何好,皇后娘娘如何有气度,皇上如何幸福,自己如何快乐。

最后不知怎么地,提到皇后思子心切,她看着实在不忍,要自己有一个孩子,定要天天带着身边疼着宠着。

一番话下来,没有提东陵子洛半句,却让皇上动了解除洛王禁令的心思,第二天早朝时,有臣子借瑶华大婚一事,提出解除太子和洛王禁令时,皇上没有多想便同意。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怒。喜的是东陵子洛终于有机会重新夺回圣宠,怒的是苏妃一句话,尽是比朝中大臣还管用。

“娘娘,你千万不能动气,那苏妃不过是一个玩意儿,老奴看了她的身子,她那身子是专门为男人调.教的,为了保持细柳腰枝、光滑如玉没少用秘药,她那个身子就是再得圣宠,也无法受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再加上她在东陵无家族依靠,在宫里她除了依附您再没有出路,娘娘大可不必为一个不能有孩子的宠妃动怒。”

皇后的老嬷嬷细细劝说,又分析各种历害,才让皇后冷静下来……

961下江南,孤无母亦无父

无论多么美丽、高贵、端庄,半老徐娘终是无法和那些娇嫩的妃子争,这段时间宫里进的女人越来越多,有身孕的也越来越多,皇后已经麻木了,苏妃虽然得圣宠,可好歹也是她的人。

“嬷嬷说得是,是本宫想左了,本宫要担心的不是后妃受宠,而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谢皇贵妃那个贱人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会生出一个什么东西。”

皇后不是不想对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可偏偏谢皇贵妃命大,几次都借着凤轻尘逃过了。

“娘娘放心,太医说谢皇贵妃在床上躺久了,胎儿偏大,她身子又弱、骨盆又小,怕是会难产。娘娘只要在她生产时,想办法把凤轻尘那个碍事的女人给拖住,到时候要母子双亡,还是去子留母,不过是娘娘一句话。”

皇后听老嬷嬷这话,认为可行,两人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凤轻尘拖住,除掉凤轻尘是不可能的,但要在谢皇贵妃生产的那几天,把凤轻尘支开却不是难事。

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两个月,她们可以慢慢谋划,结果,还没有等皇后和老嬷嬷想出如何支走凤轻尘,她们就被一个大消息给惊吓到了。

太子与洛王同时被关禁闭,自然皇上要放人出来,也不能忘了太子,毕竟朝中支持太子的人也不少,本以为太子与洛王出来后,两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结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洛王解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折子请罪,说自己行事糊涂,累及君父操心,实则枉为人子,肯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到东陵子洛认错诚恳,再加上又曾是自己宠爱的皇子,当下就赏赐了一堆东西到洛府,让文武百官明白,洛王圣宠如初。

舟王虽然咬碎了银牙,可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不得皇上的心。

如果说洛王复宠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太子上折子,自请去江南养身体,那就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

要知道太子即使被关禁闭,依旧自由、嚣张,除了不能出太子府外,太子过得比以往还要滋润,而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摆明了是宽待太子,足已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再加上太子最近展现出来的手腕与气度,也让越来越多的大臣认为太子还有争的可能。

虽说太子的身体是他的痛脚,可太医前两天还说太子心结已除,短时间内没有生命之忧,调养的好再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两三年后也许就有救治的法子。

可就在局面对太子极为有利时,太子却决定远离京师,不仅如此,作为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清王殿下也交出兵权,自请陪太子去江南别院养身子。

皇上大发雷霆,自古只有被皇上赶走的皇子,没有自请离开京师的皇子,尤其这其中还有一个皇子是太子,皇上怒极:“朕不同意,太子的身体自有太医调养,去什么江南水乡。”

“父皇,太医说江南最适合儿臣养病,在江南也许儿臣能多活一年半载,肯请父皇同意。”太子低头却不卑怯,言词诚恳,却透着皇上要不答应,就是不想他多活两年的意思。

皇上气得不轻:“皇城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适合给你养身子的地方嘛,太子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责任,你想去江南可以,自请废去太子之位,朕便准你去江南。”

“父皇,江南气候宜人,温暖如春,这是京师无法比拟的,皇城虽大却没有适合儿臣养病的地方,父皇如果对儿臣不满要废了儿臣,儿臣绝不会异议。”太子咚的一声跪下,半句不说自请废除太子之位的事。

开玩笑,没有太子的名号,他跑到江南去谁鸟他,动不了江南那些富商,他和九皇叔的交易怎么办。

“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事实上皇上还真不愿意废太子。

皇上废太子,和太子自请废除是两码事,太子没有犯错,皇上无顾废了他,只会让百官和臣子认为他喜怒无常,让支持太子的人不满,可要太子自请废除,那所有的错都是太子了。

“儿臣自认当太子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曾出过差错,父皇要废了儿臣,儿臣也无话可说。”太子笔直跪在那里,一副不将太子之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知道皇上不会主动废了他,他在百官和民间的名声还算可以,再加上他本就是将死之人,皇上何必背上骂名,下旨废他让官员心寒,只要熬到他死就行,反正依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比皇上长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面对帝王威压,太子只感觉背脊一寒,呼吸一窒,心口好像有什么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太子本想强撑着说两句话,正欲张口时,眼转一转,太子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不仅仅是宫人就是皇上也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喊太医来。

皇上虽狠,可没有想过逼死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不想再背一条逼死自己儿子的骂名。

太医很快就到了,作为老病号,太医对太子的情况很了解,检查一番后便开了药,让宫人煎药。

“太子怎么样了?”不管喜不喜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太医眉头微皱,再三思索措词,小心的开口:“太子突发心疾,极需静养,不然定活不过三个月。”

活不过三个月?

皇上脸都变了。

这下不同意太子下江南养病,那就真是活活逼死自己的儿子,皇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太子下江南,并下令无诏不得回京。

想去江南不是,那就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回来。

无诏不得回京,虽没有废太子之位,却也差不多了,一个太子不能回京,他还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吗?

太子收到圣旨,不喜不悲,只命令侍卫收拾东西,准备择日下江南了。

皇父无情,他东陵子天从今日起无母亦无父,他只为自己而活……

962扫墓,这阵势有点可怕

太子下江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凤轻尘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凤轻尘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送太子一程,毕竟太子下江南并不单单是为了养病,身上还肩负着为九皇叔捞钱的重任。

“九皇叔,太子哪天走?”凤轻尘正在想哪些东西太子能派上用场,见九皇叔进来便开口问道。

“四月十二。”九皇叔在凤轻尘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九皇叔呆在凤府的时间,远比呆在九王府长,让皇上找不到九皇叔半点麻烦。

“四月十二?那天不是瑶华和淳王大婚的日子吗?”人家大婚他走人,这不就是诅咒人家分离嘛,太子真人才。

“那又如何?”九皇叔可不认为太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瑶华与淳王大婚又如何,太子爱在哪天走就在哪天走。

“不如何,只是很佩服太子。”太子这是半点也不奢望皇上的宠爱了,不然不会特意针对东陵子淳,毕竟皇上对东陵子淳的厚爱与保护,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本王决定四月十五去山东,你也准备一下。”现在他在京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与其无法施展,不如早点走人。

“哦。”一个两个都走了,估计皇上会高兴死。凤轻尘暗自嘀咕,又想到说要给太子送礼的事,便问九皇叔有什么好意见。

“给太子准备一些常用的药物,上次你给王锦凌准备的那个药盒不错。”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吃醋,他只是就是论事。

上次王锦凌能在太鲁阁大峡谷拣回一条命,凤轻尘准备的那些常用药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凤轻尘想了想觉得也是,太子是什么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也不会缺俗物,她能送得出手就只有各种药丸了,只可惜太子的侍妾中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不然送几盒安胎药最省事了。

凤轻尘要准备送太子的药,没空理会九皇叔,九皇叔也不生气,便在凤轻尘的书房里处理起公事。

皇上以为九皇叔与凤轻尘天天在一起厮混,却不知九皇叔通过凤府与苏府密室相连的秘道办公,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着拆皇上墙的事。

东陵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大家都忙得不行,别说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了,就是当初那轰动全城的东陵第一赌局,也在悄无声息中结算完毕。

除了知道苏文清拿出一百万两建济善堂,和一个神秘赌客独赢两百万两巨款外,其余的事情外人半点不知情,毕竟牵头的都是几大世家权贵,这些人家就是赚钱也是悄无声息,绝不会对外声张。

建济善堂的一百万两中,有十几万两是死去的那些几户官员应该分得的红利,人死债烂,对方一家都死绝了,也没有人能银子,苏文清便把他们应得的钱投入到善款里,为他们做善事。

说起来苏文清还要庆幸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然他这个赌局发起人,一定会被上千双眼睛盯着,那两百万巨额赌资的下落,众人也会关心、议论。

现在,因为皇城流血夜事件,即使有人觉得那独赢巨款的赌客是庄家暗中操作的结果,也没有人敢多一句话,就怕一个不好,惹祸上身蹲大牢。

赌局的事情凤轻尘曾问过一句,知道苏文清筹够了银子便没有再过问,横竖九皇叔天天坐镇凤府,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九皇叔顶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清明那日,如同古诗中所说的那般,清明那天果然是雨纷纷,但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

今天是清明扫墓日不错,但因为刺杀大臣的凶徒还没有找到,皇城仍处在戒严的状态中,一般人轻易无法外出,普通百姓也只能在家里聊表心意。

管家早早地就准备好扫墓所需香烛与纸钱,还有一些素果,门房来报,九皇叔到了,凤轻尘谢绝了丫鬟跟随,只让一个小厮拎着东西跟在身后。

本以为是和九皇叔两人轻车简从,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在九皇叔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尘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奇怪,九皇叔可不是那么爱显摆的人。

“皇上听闻本王要出城,特派一只禁卫军保护本王。”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监视,皇上怕九皇叔出城是要与什么人联系。

说来说去,皇上还是不相信九皇叔,哪怕最近查到的蛛丝马迹显示,皇城潜藏的那股势力,极有可能和皇上当年夺位的事有关,皇上也没有放松对九皇叔的监视。

“皇上真是有心了。”凤轻尘扯了扯嘴皮,示意小厮把东西放上马车,然后让小厮回府。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下人受气,没看到这群禁卫军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贼一样嘛。

“走吧。”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满,只能出声安抚她。

皇上派禁卫军跟随是临时决定的,打着为他安危着想的牌子,他也不好拒绝,再说他出城又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上的人跟不跟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马车很宽敞,两个坐绝对有多,九皇叔与凤轻尘各占一边,没有任何暧昧与不合适宜的举动。

九皇叔虽然喜欢与凤轻尘亲近,但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做出搂搂抱抱的失仪举动,两人一路安安静静,把外面的禁卫军给无聊死了。

他们可是奉皇命盯着九皇叔,结果九皇叔规规矩矩,他们盯得多没意思。

一路寂静,终于来到凤父凤母的陵墓外围,凤轻尘刚一下马车,身侧的禁卫军便举了一把油纸伞走过来,以免细雨打湿了凤轻尘的衣衫。

凤轻尘看到前面的九皇叔,也不说话只跟着九皇叔朝墓地走去。

不知是惧怕九皇叔还是尊敬死去的人,禁卫军面色肃穆,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走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林中显得特别响亮,让人听着安心。

凤轻尘一路沉默,谢绝了禁卫军的好意,自己动手把凤父与凤母的墓碑清理了一下,摆上祭品与香烛。

洒完纸钱后,凤轻尘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双眼迷茫而空洞,就好像无助的孩子,站在父母面前寻问父母的意见,却永远都得不到父母的回答。

凤轻尘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悲伤,没有人能介入,九皇叔默默地站在凤轻尘身后,等凤轻尘从这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不管如何,凤轻尘的身后还有他!

963婚礼,鹿死谁手犹不知

自从清明过后,一直都是细雨纷纷,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天天下雨,连衣服都没法晒干,实在让人烦心。

凤轻尘自从清明那天出去后,就没有外出过,直到四月十二,瑶华与淳王大婚,天放晴,凤轻尘才从凤府出来。

当然,依凤轻尘的身份,是不够格去参加淳王和瑶华公主的婚礼,凤轻尘也没有打算参加,她出门是去送太子和清王。

皇城里的权贵们即虚伪又现实,太子和清王已被皇帝厌弃,无诏不得入京,今生怕是与大宝无缘,是以太子离京这日,除了太子的亲信外,尽是没有一个高官和兄弟相送。

那些人都跑着去讨好淳王了,与太子相比,淳王虽不可能登基,但他身上的圣宠却是太子不能比的。

送行的人不多,凤轻尘亮明身份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太子面前。

“没想到小皇……咳咳,轻尘会来送孤。”太子本想说小皇婶,看凤轻尘不悦,才生生改口。

“轻尘与殿下相识一场,平日里没少得殿下照拂,殿下此次离京,也不知再相见是何时,轻尘怎么可能不来送一程。”

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他多次出手帮凤轻尘的确是事实,凤轻尘是感激的。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道:“轻尘就别笑话孤了,孤帮你从来都是有所图,而且都是举手劳的事,凡事会让孤难办的事情,孤可是一件也没有帮过你,你别怨孤就是好的。”

“于殿下而言是举手之劳,可对轻尘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至于那什么没帮的话,殿下还是别说了,你这么一说轻尘羞都要羞死,殿下没有帮轻尘的义务,轻尘怎么可能会因殿下不帮轻尘就怨殿下。”凤轻尘说得真诚,太子见状也不再推拒,笑着受了凤轻尘的感谢。

世人都懂,别人帮你你该感恩,别人不帮人你你也不该怨恨,帮你是义,不帮也没错,可真正做到的有几人。

“殿下,这是轻尘给两位殿下准备的薄礼,还请两位殿下不要嫌弃。”凤轻尘知道太子要赶着出城,也不再浪费太子的时间,示意下人捧了两个盒子上来,分别送到太子与清王的面前。

“殿下,这个盒子是有暗号的,每个盒子暗号都不一样,我告诉殿下如何开。”密码箱这种东西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虽说落到敌人手上,只要用力就能砸开,但身边的人却没有办法,在太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太子的箱子,调换太子的药。

凤轻尘先走到太子身侧,教太子如何对密码,开箱子,顺便告诉太子如何改密码,这只是简易的密码锁,太子要修改并不是什么难事。

“轻尘有心了,孤甚是感激。”太子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药瓶,还有上面的小标签,只感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除了他死去的母后,没有人会为他想这些,子清虽说和他一条心,可毕竟是男子,有些事情他想不到。

他这个小皇婶年纪不大,但却是有长辈之风。

“殿下能用上就好了,下面有一些简易的器具,我写了使用方法在那,太子得空可以看看。”不是凤轻尘对太子好,而是太子对九皇叔的用处太大。

太子活久一点,江南那边才能经营的更稳妥,九皇军才能有充足的军响。

要知道,打战就是打兵马、打粮食、打武器,而这哪一样不要花银子。

教完了太子凤轻尘便去教清王,不是凤轻尘不肯一起教,而是在她教太子时,清王自动后退一步,以示君子之风。

同样的话,凤轻尘又重复一遍,箱子打开后,里面依旧是药,和太子的不同,凤轻尘给太子准备的药物大多是保心与医治风寒的,而给清王准备的药,则以外伤药为多。

清王沉默地点头,没有说话,眼睛也不看凤轻尘,凤轻尘不知道清王这是怎么了,想着与清王不算熟,也不再说什么,礼物送上,凤轻尘便告辞。

“很快,我们就会再见。”太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道。

清王站在太子身侧,直到看不到凤轻尘的马车才出言提醒:“皇兄,我们该走了。”

“走吧。”太子最后看了皇城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