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有王锦凌在,那些人不会对他起报复心思。

王锦凌有治世之才,凭他的能力定能压下众人,这也就是他敢丢下众人,独自离去的原因。

王锦凌确实没有辜负九皇叔的期望,几句半真半假的话,打消了众人报复的念头,面对九皇叔的无差别攻击,众人只能认了,谁让他们都在九皇叔失踪一事上谋了好处。

逐风楼沉闷异常,众人呆了一伙,便各自离去,谁也不愿意开口。

走出逐风楼,看到其他人蔫巴的样子,心里也平衡了许多。

今天晚上倒霉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大家都倒霉了,说起来九皇叔最倒霉,所以……大家都一样,没啥好气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明天早朝参九皇叔一本,那是必须的,九皇叔今晚所做的事太过张狂了,不让九皇叔出一点血,他们心里不甘。

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这些人中绝不包括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聊完今晚的事,便回房了,九皇叔顺利留宿,顺便折腾凤轻尘。

今晚发生的事,九皇叔看似平静、一切尽在掌握,实则心里也悬、也紧张,现在事情结束了,他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而这一放松就需要和凤轻尘深入地交流一下。

九皇叔抱着凤轻尘,一转旋身让凤轻尘翻了一面,改趴在床上,自己则顺势压了上去,从背后抱着她。密密麻麻地吻顺着背后的蝴蝶骨,一路往下……

急切而热情,背后那一排排的吻痕,无不说明九皇叔此时的热切与渴望。

这段时间,九皇叔虽然一直和凤轻尘在一起,可两人身边总有个豆豆夹在中间,别说欢好了,就是平时亲近一些也不行。

豆豆那货不会出声打扰,但会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被豆豆那么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有亲热的心情,那可真是有鬼了。

九皇叔与凤轻尘彻夜缠绵,至于明天的麻烦……明天再说吧!

小剧场:

九皇叔: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豆豆:我自己来的,没有人派。

九皇叔:不可能,要没有人派你来,你一天到晚跟着本王和凤轻尘做什么?

豆豆:我喜欢不行嘛。

九皇叔: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么讨人厌。

豆豆:师父说我人见人爱。

九皇叔:人见人爱?就你这电灯泡,还能人见人爱,本王看是鬼见鬼愁吧。

豆豆:我哪里像电灯炮,我才没有做电灯泡呢,你和凤轻尘亲热,我没有捣乱,没有亮……

九皇叔:因为你一直都是亮的……囧!

1198让贤,孙思行主刀

第二天一早,九皇叔已经做好了被皇上斥责的准备,可是……

皇上比九皇叔的想象中的胆小,当皇上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俱尸体睡了一夜,当场就吓得昏了过去。

皇上都病了,这早朝自然是上不了,洛王和舟王一肚子气,也没有地方发作,因为他们要忙着进宫请安、打听消息。

皇上这一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死?还能活多久?

倒不是他们多担心皇上,而是皇上此时死了,那继位的就是太子了,太子还没有被废,就是皇上也不能阻拦太子继位,皇上这个时候可不能死,死了……他们就白忙一场了。

虽说太子有心疾,他们要熬死太子很容易,可万一到时候太子把皇位给了九皇叔或者子清,他们找谁去哭。

洛王和舟王那一脸算计的样子,落在九皇叔的眼中,只觉得可笑。

天家无情,父子之情不过如此。

想要废太子是吧?成……正好借这个事,转移一下皇上的注意力。

九皇叔早就叮嘱了太子,自请废太子之位,可因为九皇叔生死不明一事,太子虽然没有做什么,可这件事却拖了下来,现在……

“就让太子,把这皇城的水再搅浑一点。正好皇上病了,等皇上病好收到太子的折子,恐怕没空计较本王的事了。”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废立都是极重要的事,别说皇上、洛王和舟王盯着,就是满朝文武大臣也盯着。

有太子自请废太子之位一事,定能让这朝廷热闹很久。

毕竟不能光废不立,废太子容易,立太子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九皇叔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容不得太子拒绝,这件事必须提上议程,东陵的局面乱起来,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北陵,带凤轻尘去寻找,那可能是凤离族的人。

江南别院里,太子也在为这件事而头痛。

“子清,你说我是不是该上折子了。”江南的事,太子只提供身份,大部分的事都是东陵子清处理的,太子也习惯听东陵子清的意见。

“皇兄,臣弟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该上折子了,这太子之位你不该眷恋。”东陵子清一边喂着自己豢养的猛狮,一边抽空回答太子的话。

太子一脸纠结:“可我舍不得呀。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才保住的太子之位,就这么拱手送人,你叫我怎么甘心。”

东陵子清拎起一块血淋淋的肉,没好气的道::“皇兄,你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医好的心疾,要是心疾再犯,你甘心吗?”

太子无言以对,和命相比,太子之位显得一点也不重要。

“没有太子的身份,这江南我们守得住吗?”在江南呆久了,安逸生活过久了,太子一点也不想回皇城。

而他们能拿下江南,凭的是太子的身份,和东陵子清手中的兵。

枪杆子出政权,这话放在什么时代都实用。

“让皇上把江南给你我二人当封地。”江南六省,如果只封给太子一人,未免多了一点,可要再加上他就正好。

反正,他也没有封地。

太子无力地点头,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好吧,我这就上折子。只是……九皇叔生死不明,我这个时候上折子,是不是时机不对。”

好吧,太子承认,他还想要拖上一拖,也许能拖到他父皇死,他顺利登基,反正他现在不会早死。

“皇兄,臣弟说了,就是九皇叔有事你才必须上折子,你别忘了,你在京城已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没有九皇叔在前面扛着,你的太子之位能坐多久。与其被父皇废了,不如自请让位,还落个好名声。”在江南呆久了,东陵子清的性子也放开了许多,没有在皇城的谨慎。

他常年呆在军宫,凡事习惯直来直往,太子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听到东陵子清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认真考虑,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回房写了自请让位的折子。

大意就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无法担任储君之位,为了东陵江山社稷着想,恳请皇上另立贤者。为养身体,他需要长年呆在江南,请皇上将江南作为他和子清的封地,他们二人无诏不会回京。

这样一来,是彻底地断了自己登位的可能。

折子写完,太子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眼黯然,无数次想要烧了,最终还是将折子封好,命人火速送回京。

这件事,太子事后回想起来,无比得意,这算是他做得极对得一次决定,正因为这个决定,九皇叔才彻底相信他。

在九皇叔生死不明,身边的人一个个背叛时,太子还是选择站在九皇叔一边,这样的魄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因为太子此举,不仅表明了忠心,还给九皇叔解了危,事后九皇叔一直对太子很好,即使没有让太子成为皇帝,却保了他一世富贵安康。

九皇叔的信这厢刚刚送出去,那厢太子自请让贤的折子就送进了宫,只不过,因为皇上病重,这折子没有第一时间被看到。

皇上病重,这是大事,不仅洛王等人讨伐九皇叔的事要暂停,就是凤轻尘进宫给谢皇贵妃请安的事,也要暂停了。

凤轻尘只能拖人带消息进宫,告诉谢皇贵妃她回京城,小皇子的兔唇也可以医治了,最好是把小皇子送到凤府医治。

原因凤轻尘也附上了,她的手因这次意外受伤,现在还没有调养好,这次主刀的人将会是孙正道的儿子、她的徒弟孙思行。

凤轻尘让谢皇贵妃放心,孙思行医术比她还要好,有孙思行主刀,小皇子的病一定不会有问题,而且她也会在一旁看着。

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同出事,两人躺了一个月才好,凤轻尘双手受伤,这也在情理之中。

谢皇贵妃收到这个消息,颇为犹豫,她相信孙思行的医术好,毕竟小神医之名可不是白叫的,可是她只相信凤轻尘。

谢皇贵妃说,她可以等,等凤轻尘的手好。

凤轻尘却不同意,说小皇子的病情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趁小医治,不然长大了就明显了,而她的手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好。

谢皇贵妃没办法,只得同意,她会尽力求皇上,让皇上同意小皇子出宫诊治,如果不行还得麻烦孙思行和凤轻尘进宫。

对此,凤轻尘没有多大的意见,一切由谢皇贵妃定。

她知道谢皇贵妃现在处境艰难,皇上并不怎么给她面子,她在宫里也没有多少体面。

在皇上病重的三天,凤轻尘就和谢皇贵妃把小皇子动手术的事谈好了,只等皇上的病一好,这事就可以进行了……

1199寻根,蓝九卿的身份有问题

皇上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三天便大好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九皇叔麻烦,治九皇叔的罪。

皇上也不是笨蛋,九皇叔在逐风楼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要说喜妃的死与九皇叔无关,皇上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想到喜妃死在自己身边,宫中的侍卫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还搂着一个死人睡了一晚,皇上就感觉自己脖子冰凉,好像随时会死掉。

九皇叔能潜进宫,悄无声息地杀掉他枕边人,那么九皇叔要杀他,那也是易如反掌了。

不行,九皇叔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这是皇上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想要实行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逐风楼事件发生的第四天早上,皇上身体康复了七七八八,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九皇叔宴请那天发生的事,质问九皇叔。

九皇叔根本不认账,一口咬定他不知情,还相当淡定地把罪名推到西陵头上,说是西陵皇上因西陵天磊战败一事,记恨东陵,便报复洛王及众大臣。

九皇叔说得有理有据,除了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外,按九皇叔的推断,这事十有八九是西陵所为,不知情的官员有不少人认同。

无耻呀!无耻呀!

洛王、舟王,还有当天出席逐风楼宴会的官员,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他居然敢说,这事别人不知情,九皇叔还能不知情吗?

九皇叔,你怎么就能脸不红气不喘,眼珠都不转一下呢?你这可真正是睁眼说瞎话,这本事……常人难及。

洛王、舟王甚至符临,看九皇叔的眼神奇都透着一股怪异。

九皇叔这人脸厚心黑已经到了一个境界,常人难及也。

皇上当然不会相信九皇叔的说法,可同样皇上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九皇叔下的手。

这件事,要是皇上第二天就过问,要是洛王与舟王第二天就去查,也许还能捞到一点线索,可偏偏……

这三天,皇上病重,舟王和洛王都围在皇上身边尽孝,他们担心皇上一命呜呼,便宜了太子,虽然派下面的人去查了,可那些人哪里是九皇叔的对手。

三天过去了,尾巴早就被九皇叔收拾干净了,皇上查来查去,最后查到先帝的头上,动手的人全部是先帝留下来的人。

这下……皇上也不敢查了。

逐风楼发生的事,已经查无可查,皇上除非想要和九皇叔撕破脸,不然这事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话说,皇上倒是想要和九皇叔撕破脸,可……一想到喜妃,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身侧,皇上就犹豫了。

他怕九皇叔用同样的招术对付他,到时候,即使他把九皇叔打落尘埃,他自己也一命呜呼了,那有什么意思。

洛王和舟王虽然气愤,可王、崔二家不说话,皇上最大的心腹符临也不吭声,他们两人叫得再欢也没有用,早朝便在一片沉闷声中结算。

皇上一下朝,就气得大骂:“过分,老九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半点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息怒。”太监宫女,除了这句也不会别的,皇上却越听越气,这个时候小太监进来通报:“符大人求见。”

“宣。”皇上虽不知符临为何事而来,还是将人召了进来。

符临简单的行过礼后,便将自己的来意禀明:“皇上,臣这几天一直在查,当天逐风楼发生的事情,虽说九皇叔当时没有否认是他动得手,可九皇叔做事一向细致,根本没有留下痕迹。不过,皇上可以放心,王、谢、崔家都认定是九皇叔所为,即使没有证据这三家也会想办法反击,不然世家颜面无存。”

符临这是在暗示皇上,不用急着找九皇叔的麻烦,九皇叔现在麻烦缠身,同时得罪了三大世家、肃亲王府,还有几位实权的大人,九皇叔杀人泄愤之举,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符临一向知道皇上爱听什么,这话一出皇上的心情明显好转。

九皇叔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绝不会坐视九皇叔坐大,如此不需要他出手,九皇叔这段时间就够呛了。

逐风楼的事皇上暂时放下,便想起九皇叔遇袭一事,问道:“前朝之事吗?你可查到了什么?”

原本,皇上还认为九皇叔遇袭一事有猫腻,可看九皇叔不顾一切的报复,倒是没啥好怀疑。

如果不是真得九死一生,九皇叔也不会发疯似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把自己隐藏的实力暴露出来。

“臣查到了一些踪迹,江湖上确实有蓝氏后人出没,不知皇上可知,前两年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的第一高手蓝九卿?”符临略略抬头,打量皇上的神色。

“蓝九卿,他有什么问题?”皇上眉头微皱,明显是没有把此人与蓝氏后人相联系。

蓝氏与凤离氏一直被四国追杀,就算有活口在,也不敢以蓝姓示人,再加上蓝九卿的背景皇上也查过,很干净,和前朝蓝氏一点关系也没有。

符临知晓皇上是不知道,内心深处一片失望,随即又释然,恭敬地答道:“皇上,臣怀疑蓝九卿就是前朝蓝氏后人,而且还是皇室血脉。”

“蓝九卿,他的来历朕派人查过,他的来历没有问题。”皇上这话说得不怎么自信了。

“皇上,蓝九卿的身世确实与前朝无关,臣怀疑现在的蓝九卿根本不是真正的蓝九卿,而是前朝某个人取代了原来的蓝九卿,以蓝九卿的身份活了下来。”符临其实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不过这只是猜测,没有一点证据。

“皇上,臣查访了当年蓝九卿所生活的村庄,村子里的人说,当年他们村子有好几户姓蓝的人家,年龄符合的只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当时还没有取名,他们一个腿上有残疾,另一个则喜文不喜武。”也就是说,蓝九卿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借用了这两个孩子当中一人的身分。

这世间原本就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另一个人站出来,代替那个人的身份,从小就开始取代那个人的身份,这还真是不好查。

皇上陷入深思,手撑着脑袋,眉眼间满是郁气。

前朝,蓝氏……蓝九卿。

皇上一想到这事就一阵头痛,好半晌,皇上终于开口:“派人,杀了蓝九卿,查清这些年与蓝九卿相关的人,全部杀了。”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蓝九卿是不是前朝后人不重要,因为他都得死,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必须死……

“臣,遵旨。”符临达成所愿,心中甚是满意。

1200报复,九皇叔的运气真好

早朝发生的事情,崔、王和谢三家当天就收到了消息,甚至……他们在宫中的探子,还知晓太子上折子,自请废掉自己太子之位,给贤者让位一事。

这下,这三家人都急了,这折子一暴出来,谁还有空管九皇叔这点“小事”,和太子之位相比,他们死得那几个人实在不重要。

王家主宅里,几位新任的长老和主事,都看着王锦凌,等王锦凌做决定。

这一次,王家损失惨重,无缘无故的就折了一批人在九皇叔手中,王家要是不做出一点什么,以后如何立世,让人如何看待王家。

王家人个个都说,必须要给九皇叔重重一击,让九皇叔明白王家不是好欺负的,可这个想法却被王锦凌给压了下来,理由是……

先看着,报复的事不急。

这一等就是三天后,等到皇上也拿九皇叔没办法,等到太子自请让位。

“家主,你可得快些决定,不能让人小瞧了我王家。”王家几位长老,虽然都很尊敬王锦凌,可攸关家族名声,却容不得王锦凌按个人意愿办事。

家族荣耀大于天。

“我也想要给九皇叔重重一击,可你说从哪里下手?九皇叔在官场的实力已折损大半,心腹之人也因狙杀一事,被人清得八九不离十,他身边根本没有可下手之处。九皇叔之所以敢对我们这些人出手,就是因为他现在损失得够多,他无所顾忌,可我们不能不顾忌。”王家是世家大族,枝枝叶叶伸展地极广,这些枝叶是王家的骄傲,王家的实力,可同时也是王家的弱点。

“这怎么办?皇上是摆明了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现在……太子上了那样一个折子,洛王和舟王定要忙着争储君之位,他们肯定没有心思对付九皇叔,难道我们的人就这样白死了?”九皇叔此举,大大打了王家的脸面,王家人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王家一向安分守己,九皇叔遇袭关他们什么事,九皇叔死了他们也没有好处,对他们王家来说,谁当皇帝都不重要,他们也不会插手皇位之争,他们王家只忠于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管那个位置坐得是谁。

“几位长老不必动怒,我知道你们是为王家着想,我们王家诗书传家,打打杀杀这一套还是少说的好,以免教坏子孙后代。”王锦凌无视众位长老和叔伯的愤怒,轻轻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在座的人个个脸色胀红。

亏他们以名士自居,说出来的话却和强盗一般,这样他们与九皇叔又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要怎么办?”众人讷讷地看着王锦凌,虽说王锦凌年纪轻,可确实是王家的主心骨,尤其是王锦凌之前血腥震压了王家内乱后,王家上下无人不服。

“打打杀杀不行,那便换个法子。皇上之前不是让我们王家,送个嫡女去淳王府做侧妃嘛。我王家可没有做妾的女子,别说嫡女了,就是旁枝庶女宁可嫁小门小户,也绝不去高门大户为妾。”这件事说来,都是这几位长老、叔伯犯得错,要不是他们应下崔家的婚事,皇上又何至于逼他们王家,送嫡女为妾。

要说打脸,这才是真正地打王家人的脸,王家要是送了,那就是在天下人面前丢脸,要是不送那就是抗旨。

王锦凌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闭嘴不敢说话,眼神闪躲,不敢与王锦凌直视。

王锦凌也不生气,敲打这种事差不多就行了,王锦凌不着痕迹地扫了众人一眼,确定众人都没有什么不服,才起身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找九皇叔,让他处理。我王家女绝不为妾。”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王家众人,无一敢反驳。

和死去的那几个人相比,王家的名声更重要,如果九皇叔能解决此事,那么王家就不会计较,九皇叔杀他们人的事。

王锦凌能压下王家,可崔、谢二家却不成。

崔浩亭不想在此事上与九皇叔计较,毕竟他之前欠九皇叔一个人情。

当初要不是王锦凌与九皇叔,他们崔家也带不回蓝依琳,蓝依琳在崔家的事也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

可是,崔浩亭会这样想,崔家其他人却不会。

崔家刚出世,就被九皇叔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崔家要不表示一点什么,世人如何看待崔家,崔家颜面何在。

崔家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崔浩亭现在还不是家主,他想要压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只能保持沉默,任这些人讨论的反击九皇叔的行动,心中却颇为担忧。

要是他们反击成功后,九皇叔一怒之下,要把崔家窝藏蓝依琳的消息爆出去,那时候崔家就是大难临头了。

对前朝蓝氏后人,四国的处理方法都一致,到时候四国肯定会联手,对崔家进行反攻了,到时候崔家如何自处?

崔浩亭的担忧,崔家其他人不放在心上,他们执意要给九皇叔一个下马威,以证明崔家的强势,可就在此时……

西陵天宇的心腹上门,求见崔家老太君。

崔家上下虽不知这位西陵仅剩的皇子要做什么,但还是见了,结果这一见便让崔家人不知如何自处。

西陵天宇的心腹上门,直接了当的道,九皇叔牵线,天宇皇子欲求娶崔家嫡女,待到他日为皇时,崔家嫡女必为后。

西陵的情况,崔家是知晓的,说实在的,崔家人很看好西陵天宇,那位长公主虽然得西陵皇上看重,但她腹中的孩子毕竟不是皇室直系血脉,在皇室有一个中宫嫡子时,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想要登位,很难。

再说了,长公主腹中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算平安生下来又如何,那么小的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夭折。即使西陵天宇有一点小瑕疵,崔家人还是不看好长公主。

崔家一直想要和西陵天宇接触,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九皇叔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西陵天宇先开口,崔家人哪能放弃。

崔家老太君没有一口答应,先用言语安抚了那心腹,把人安排在崔家住下后,便把崔家上下有实权的人都招了,把这事和众人说了一遍,寻问众人的意见。

崔家老太君话一落,崔家上下皆沉默,有几个主动反击九皇叔的人,脸色更是难堪……

1201求表扬,借谢家一个胆也不敢

意见?

这个时候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真正是两难,九皇叔还真是给他们出一个难题。崔家应下了这么亲事,他们就肯定不能再找九皇叔的麻烦,这门亲事可是九皇叔牵的线,他们又欠九皇叔一个人情了。

可要是不应下,崔家会损失更大,以后都别想插足西陵的政权,权衡利弊后,崔家人只有妥协的份。

虽说他们崔家野心大,可也不是笨蛋,扶蓝氏人上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多方的力量,也许一百年都做不到。

他们寄望扶蓝氏人一统天下,可同样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利益。

当下,崔家上下一致通过,应下西陵天宇的婚事,至于九皇叔杀崔家心腹泄愤一事,就暂且揭过。

虽然有人不满,可在家族利益面前,所有的不满都得收起来,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其他的都得靠边。

“九皇叔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崔家某位公子嘀咕。

崔浩亭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运气?九皇叔这可不是运气好,这一切都在九皇叔的算计中,不然西陵天宇为何早不来求亲,晚不来求亲,正好在九皇叔杀人泄愤后再来。

这就是逼他们崔家,给九皇叔低头。九皇叔打他们一个巴掌后,又给个甜枣,崔家就是有气也没地方撒。

如果他没有猜错,不仅仅是崔家,就是王谢二家,也收到了九皇叔的甜枣,定会打消反击九皇叔的念头。

九皇叔行事,果然滴水不漏,就是被他打了,也只能认了,崔浩亭在心中叹息,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重新考虑对九皇叔的方式。

太子自请让位一事,想必也是九皇叔的手笔,收到这样的大礼,洛王与舟王还能计较逐风楼的事吗?

一连串安排下来,让出席过逐风楼宴会的人,都忙个不停,符临整个人直接消失在官场上,听说皇上派他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符临一向不与众朝臣深交,他的消失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倒是凤轻尘问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与算是与符临认识一场,她和符临也没有什么大仇,只是彼此的立场不对,没有谁对谁错,符临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与蓝九卿的关系,当然不会说这件事,只说符临按皇上的意思办差去了,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

事情只要和他们无关,凤轻尘就不会多问,凤轻尘看九皇叔精神不错,便问了几句,逐风楼事件的后续。

这件事,明面上没有人能找九皇叔麻烦,可私底下却难说。九皇叔报复的手段直接又粗暴,大大伤了那些人颜面,万一那些人受了刺激,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九皇叔,那就麻烦了。

“放心,他们没空也不会,剩下的几个则不敢。”九皇叔说得自信满满,而事实也是这样。

洛王和舟王、王家和崔家,明显不会再计较逐风楼的事,谢家则不敢。

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与谢家那点事,明明能化解谢家对他的仇恨,可偏偏什么都不做,他到要看谢家一心巴着皇上,能得到什么好处。

凤轻尘听到九皇叔一系列安排,无比佩服,只是……

“你真得打算把谢家得罪到死?”九皇叔事后给了所有人好处,唯独没有谢家。

“谢家和你不对头,本王没有必要给他们好脸色。”九皇叔说完后,就一直盯着凤轻尘看,期待凤轻尘给点表示。

看看他多体贴,知道凤轻尘与谢家有矛盾,所以在所有人好处时,唯独露了谢家,独独不给谢家脸面,让谢家进退两难。

而只有一个谢家,可不敢对他出手。

看九皇叔那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凤轻尘想笑不敢笑。

她能告诉九皇叔,冰山脸什么的实在不适合卖萌求表扬吗?要不是她聪明,根本看不出来。

笑归笑,为了不打击九皇叔积极性,凤轻尘还是很给面子的夸了两句,还相当大胆的上前,在九皇叔脸上烙上一个吻。

“再接再厉,欺负过我的人,你都要记得帮我打回去。”

九皇叔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去……

没办法,虽然他想留下来,可他最近实太太忙了,能抽空来凤轻尘这里一趟,实在不容易。

虽说他用各种手段,逼得这些人不敢对他反击,可并不表示他现在很闲,在他失踪的这么段时间,各方面的势力都受了影响,绝不是打压那几家就能弥补的。

官场的势力还能慢慢经营,商场上的就不能再等了,九皇叔一出事,苏文清的生意就大受影响,几个大户直接的逼苏文清卖铺子,要不是王锦凌暗中相助,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把苏文清折腾得破产了。

九皇叔回来,一直忙着对世家、洛王、舟王等人出手,为那些被贬的官员翻案,准备让他们官复原职,一时半刻实在腾不出手帮苏文清。

苏文清也知道,所以他一直在等,可那些观望的人,见九皇叔迟迟不出手,以为九皇叔放弃了苏文清,对苏文清的打压更狠了。

苏文清没有办法,只得亲自上门求见九皇叔。

对商人来说天大的事,当官的人只需要抬抬手就可以摆平,苏文清要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也不会用直接杀到九王府。

苏文清找上门,九皇叔就是再忙也得抽空来见他,不然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更不会放过苏文清。

九皇叔与苏文清在九王府见面时,王锦凌也来找凤轻尘了。

有些事,找凤轻尘比直接找九皇叔更省事,九皇叔那只狐狸太奸诈了,王锦凌可不想再被九皇叔宰一刀。

别人不知,他确是知道,九皇叔杀的王家心腹,是为他清除了障碍,这伙他再去找九皇叔,让九皇叔帮忙解决王家女为妾一事,那岂不是送上门给九皇叔宰。

听到王锦凌来了,凤轻尘很高兴,亲自出门相迎。

除了之前在凤府门口碰了一面,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伙王锦凌来,凤轻尘怎能不高兴。

王锦凌一踏进大门,就看到凤轻尘走过来,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好看了,温柔地说道:“怎么亲自出来了,太阳很大,可别晒伤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丈夫归家,妻子满脸笑容地出来相迎,虽然知道这只是他的幻想,可王锦凌还是很高兴。

此生,他也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念想了,而有这点念想,他就很满足了……

1202差距,出身决定生活方式

王锦凌的心思,凤轻尘半点不知,不是凤轻尘太呆,而是王锦凌掩饰得太好。

不等凤轻尘走出来,王锦凌就大步走了过去,看到凤轻尘额头沁出汗珠,王锦凌尽力克制自己,想要给凤轻尘擦汗的动作,只取了一条手帕,递到凤轻尘面前:“看看你,热得满头大汗,怎么?府上没有存冰?”

“有的,只不过我不爱用,寒气太重。”凤轻尘自然地接过帕子,帮乱擦了两下:“外面晒得很,进去再说。”

“你知道晒还走出来,就不怕晒伤自己。”看凤轻尘那红扑扑的脸蛋,王锦凌在心中叹了一句:看到轻尘健康红润,终于能安心了。

“哪有那么娇气。”凤轻尘不以为意的道。

王锦凌也不多言,只与凤轻尘并排往里走,两人步子相仿,站在一起极其养眼,阳光洒在身上,似有淡淡的光晕。

凤府的下人痴痴地站在原地,双眼放光:大公子和姑娘好配合,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明艳高贵,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暗卫心中警铃大响,恨不得冲上前,站在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

凤姑娘是他们家王爷的,大公子和姑娘再相配也没用!

花厅里摆了好几个冰盆,一走进来便是冰凉舒适,懂眼色的下人将茶水送上来后,便乖乖地退到门口,不敢打扰这两人。

王锦凌捧着茶杯,喝了小半杯后,才道:“一直想着来看轻尘你,奈何俗事缠身,今天总算是得空。”

凤轻尘自是知王锦凌在忙什么,只装作不知晓,笑着接话:“难以想象大公子处理俗事的样子,我一直以大公子该是饮仙露食仙果,不问世俗尘事,却不想居然有人胆敢拿世俗之事大扰大公子。”

这话是打趣了,王锦凌哭笑不得,只说凤轻尘小孩儿心性,随即又道:“以后莫叫我大公子,生生把人叫陌生了。”

“谨遵大公子命令。”凤轻尘一本正的起身作揖,把王锦凌逗得真笑。

这般孩子气的凤轻尘,王锦凌好久没有见到了,也再次肯定,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只与凤轻尘作好友的做法是对的。

王锦凌把心中对凤轻尘的爱意深深隐藏,只和初相识那般,与凤轻尘无话不谈,偶尔言词亲近一些,也是一片坦荡,毫无扭捏之意。

如此一来,不仅是凤轻尘就是王锦凌自己也察觉到了,这是他和凤轻尘相处的最好方式,两人都可以肆无忌惮说自己想说的话,把自己不愿意隐藏的一面,在对方面前展露。

王锦凌与凤轻尘瞎聊了一阵后,便说起凤轻尘爱吃葡萄一事,说是让凤轻尘别准备,他有一个庄子盛产葡萄,已经让人送进城了,过两天就能送到凤府。

凤轻尘听到后,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动,都过去这么久了,王锦凌始终记得,她爱吃葡萄一事。

凤轻尘没有拒绝的王锦凌的好意,反倒说让王锦凌多送一点过来,她好酿成葡萄酒,到时候请王锦凌来喝。

“知道轻尘会酿酒,却没想到轻尘还会酿葡萄酒。这次你可得多酿一些,前些日子宇文元化还给我写信,说你欠他全军上下一顿酒。”说到葡萄一事,瞬间就勾起了王锦凌的回忆。

王锦凌在心中想,如果那一日,他说的不是纳轻尘为妾,而是娶轻尘为妻,轻尘是否会应?

可惜,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晓,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问出来。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宇文元化现在手下有多少人?”当日,宇文元化带进京的只有数千人,现在他在北陵边境,手上至少几十万人,请他们喝酒可真会让她破产。

王锦凌看凤轻尘苦着一张脸,心中那点遗憾也放下了,笑道:“名面上是三十万人,实际上在五十万以上。”

“嗯……那我得破产了。”凤轻尘这下真想哭了,请五十万当兵的喝酒,那得多少酒才行呀,不知苏文清那有这么多酒卖不。

王锦凌哪里舍得凤轻尘如此,当下就替凤轻尘想了办法:“别担心,军中不许饮酒,只有将领偶尔可以小酌两杯。轻尘的葡萄酒酿好后,留下三五坛,我派人替你送到宇文元化手中。”

“这样行吗?宇文元化会不会觉得我太小气了?”凤轻尘犹豫道。

原本答应请全军的,现在就三五坛打发了,这也太敷衍了。

“葡萄酒可是千金一坛,何来小气一说。”宇文元化有得喝就该偷笑了,他要敢嫌弃,便让他一口也喝不着。

凤轻尘的双眼倏地一亮:“葡萄酒这么值钱?你说我们酿酒卖怎么样?”

这下换王锦凌傻眼了,小心地问道:“轻尘,凤府缺银子吗?”

按理不应该呀,先不说和云家合作的事情,单说与南陵苏家比试,凤轻尘下注赢得银子,就够凤轻尘挥霍数十年了。

凤家就凤轻尘一个主子,再怎么奢侈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不缺呀,只是没有人会嫌银子多吧?”凤轻尘一脸坦然,丝毫不认为自己想赚银子有什么错。

虽说她现在衣食不愁,可也是穷过的人。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银子,累着自己。”他们这种人家,没有必要为了一点银子,把自己弄得累死累活,他们根本不缺那种东西。

好吧,王锦凌承认,他是担心凤轻尘把自己给累着了,也不乐意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喝到凤轻尘亲手酿的酒。

凤轻尘熟识的人他管不到,其他人他总能管得到吧。

凤轻尘认真想了一想也是:“酿酒确实很麻烦,酿几坛自己喝还行,真要靠这个赚钱,估计真会累死。”

王锦凌见凤轻尘打消了这个念头,暗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轻尘要是想要经商,可以让管家去找王家的掌事,王家有几个管事,是做生意的好手。”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王锦凌不会瞧不起经商之事,但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也不希望凤轻尘本末倒置,放下自己的医术,把精力放在这种琐事上。

这些琐事,自有下人出面打理,作为主子不需要亲自参与……

1203后院,王家女嫁给谁

王锦凌的提议,凤轻尘当然不会接受。

她不擅长经商,凤府也不缺银子,和云家合作赚的银子,足够凤家子孙三代用了,她说酿酒卖银子,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口一说罢了。

两人很快又说起别的事情,看凤轻尘成天在家,极少与各府女眷打交道,王锦凌想到他妹妹过两天,要以赏花的名义,在婚前邀请各府未婚女子相聚,便开口邀请:“轻尘要是不忙,可否赏脸参加,我妹妹可是钦慕轻尘久矣。”

“这个……恐怕不行,我和谢皇贵妃谈好,过几天要给小皇子医治,这段时间都忙着指导思行。”她和京中的贵女们快脱节了,她知道王锦凌是好意,可是时机真不巧。

“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机会。只是指导思行?怎么?医治小皇子,你要让思行动手?”王锦凌颇为不解,谢皇贵妃怎么会同意?

凤轻尘动了动手腕:“我的手受了点伤,暂时不能握刀。”

虽说赤炼水用针灸、药浴帮她医治后,双手恢复了七八成,可短时间内却不能再受累。

“那次受得伤?”王锦凌眉头微皱,凤轻尘不想再欺骗王锦凌,可又不好解释,只好含糊的应是。

王锦凌收起笑容,厉声说道:“轻尘,我一定会查到,当初伏杀你的人。”为你报仇。

凤轻尘这下更不知说什么,说一个谎言后,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此刻凤轻尘就处在这种状态。

她不能劝说王锦凌,只能说自己的双手很快就能恢复,没有什么大碍,王锦凌的脸色这才转好。

凤轻尘暗松了口气,大公子翻脸什么的,实在太可怕了。

凤轻尘怕王锦凌继续纠结她的手伤,连忙提起王崔二家的婚事,问什么大婚。

“大婚的日子定在明年。崔家那边一团乱,想要娶我王锦凌的妹妹,总得拿出一点本事来。”王锦凌本就不满这桩婚事,当然不会同意让自己妹妹草草嫁人。

凤轻尘相当赞同:“婚姻对女人而言是一辈子的大事,确实不能草率。”在这个不能离婚的年代,女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嫁这么一次。

“轻尘说得没错,女子的婚姻必须谨慎,这关乎女子的一生。”王锦凌说这话时,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

虽知道凤轻尘没有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凤轻尘,如果可以,让九皇叔赶紧娶了她。

这话到了舌尖,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锦凌微微叹了口气,转而把皇上逼王家女,入淳王府为侧妃的事说了一遍。

凤轻尘不是九皇叔,他没有必要对凤轻尘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得最好。

“入淳王妃为侧室?皇上不是给淳王指了两个侧妃,四个妾室嘛,现在又要你们家送个女子进去,皇上就不怕淳王府后院出事吗?”凤轻尘真想不明白,皇上这是想要做什么。

宠淳王也不是这样宠的,淳王娶了瑶华公主后,又给淳王指了一堆身份贵重的妾室,现在又想王家女指入淳王府,皇上这是嫌淳王府后院不够乱吗?

“皇上这是要敲打我王家。淳王府的后院很热闹,那些个妾室怀了孩子又掉,掉了又怀,没个章程,主母不似主母,侧室不像侧室。”

一个大男人,提别人后院之事总有些尴尬,王锦凌也不例外。要不是关首王家的名声,他也不愿意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淳王真正是被皇上保护得太好了,成亲这么久了,失了几个孩子却依旧单纯如白纸,王锦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凤轻尘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淳王府后院一事她没心情关注,她比较关心王锦凌的来意。

“你是不想让王家女入淳王府?”稍微负责一点的人家,都不会把女儿送进去找死。

“是,不说王家女不为妾,就算给人做妾也不能送到淳王府,那样的地方……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王锦凌可不希望,王家的姑娘一天到晚,就和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三天两头找他出面。

他不擅长处理后院的事。

“可是,皇上发了话,你们王家肯定要嫁一个女子皇室。”凤轻尘一脸担忧。

“这个我知道,王家和崔家的联姻惹怒了皇上,王家必要做出牺牲。送个王家女到皇室没有关系,皇室未婚的皇子还有好几个,随便嫁哪个都行,只要不是淳王就可以。”王锦凌来找凤轻尘,并不存在利用凤轻尘的意思,只是不想和九皇叔讨价还价。

九皇叔那人太奸诈了,他可不想送上门给九皇叔宰。

“你肯同意联姻就行了,回头我问一下九皇叔,再给你答复。”凤轻尘应下了这事,但没有给王锦凌肯定的答复。

这样王锦凌就满意了,有九皇叔出面,他们王家的姑娘只能嫁太子或者清王,其他皇子就是想娶,九皇叔也不会同意。

看望凤轻尘、闲聊、办事,王锦凌已全部办好,正准备起身告辞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声响。

王锦凌抬头望去,只见身着蓝色长服,一身是血的孙思行摇摇晃晃地朝花厅走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堆下人,一脸小心地盯着孙思行,见孙思行要摔倒时,便上前扶着他,却被孙思行给甩开了。

“思行,你怎么了?”凤轻尘吓了一大跳,立马冲到孙思行面前,拉着孙思行上下打量。

王锦凌比凤轻尘慢了一步,一脸严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孙思行整个人都呆呆地,双眼无神,看到凤轻尘眼珠子才转了一下,眼睑轻眨便有泪水滑落,哽咽的道:“师父,我……”

咚的一声,孙思行整个人栽了下去,幸亏凤轻尘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思行……”

“孙少爷。”下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孙思行抬进屋内,王锦凌这个时候也不能走了,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对孙思行的在乎,他可是很清楚的,孙思行要出事了,凤轻尘也许会跟人拼命。

刹那的慌张后,凤轻尘立刻冷静了下来,开始查看孙思行的身体状况。

“没有外伤,是伤心过度引起的昏厥。”凤轻尘转头看向追着孙思行来的下人,问道:“思行少爷遇到了什么?”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伤心过度呢?思行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

1204死了,孙思行悲伤过度

孙思行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昏厥,这世间能让他伤心过度昏厥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孙父和孙母的死讯!

孙思行在手术房里,按凤轻尘的要求做练习时,发现屋内突然多了一个木盒,孙思行看着盒子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又错过了午膳,下人给他送来了午膳,结果一打开,却看到……

一个被冰封住的头颅。

孙思行吓了一跳,可当他看清时,整个人都懵了,咚的一声就在栽倒在手术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然后就呆呆地往外走。

下人上前寻问,他不搭理,下人想要搀扶他,他也把人甩开,摇摇晃晃地走到凤轻尘的面前,然后就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父亲死,他父亲死了!

孙思行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凤轻尘气得快发疯了,让护卫和暗卫去查,那个装着孙正道头颅的盒子,到底是怎么送到孙思行手中的。

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护卫和暗卫根本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至于左岸和豆豆……这两个总在需要的时候,消失不见。

凤轻尘气得不行,可又没有办法,孙正道夫妇突然失踪,凤轻尘就隐约猜到,他们可能出事了。

可只要没有收到他们的死讯,就还能报一丝希望,现在却什么希望都没有了,而且那人还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思行他父亲的死讯。

凤轻尘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孙思行,孙思行睡了一天一夜后就醒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