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齐王殿下今日得空,特意来接四舅母的。”柏晏钰倒是镇定自若,原本两人也就没有做些什么,一些暧昧的碰触也可以说是意外。他做这样的事情又是老手,自然坦然自若。

见他这般,齐王妃心中才稳了下来,笑着道:“倒是难得他来接我,还以为他如今只挂着府上有孕的那位呢。”

两人起身,一个去了客厅,一个前去迎客,不一会儿柏晏钰与齐王就一起进来。

齐王妃起身看过去,只见齐王神色阴郁,眉间似乎有化不开的心事一般。而柏晏钰则是一派坦然洒脱,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人的时候似乎都有温度一般脉脉含情,加之外形出众,虽然比齐王略微矮了些,却架不住他年轻有朝气,心中竟然对齐王更是嫌弃了三分。

齐王却没有留意到齐王妃这比较的目光,只道:“皇姑母还在休息,那我略微等等,既然来了总该给皇姑母请安才是。”

大长公主此时自然是醒了,正巧过来,听闻齐王的话就笑着道:“你倒是会躲懒,来接你媳妇儿才顺道给我请安,平日里面之间你媳妇儿孝顺,你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也算是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下齐王,让他对齐王妃好些。

齐王连忙起身行礼,笑着道:“皇姑母的话,侄儿一定放在心中。”

大长公主这么多年过来,早就是人精一样了,见齐王这般就知道他这是有事来了,因此三言两语打发了柏晏钰。齐王妃知这两人有话要说,也跟着起身道:“我去一同帮忙。”

等着人都退去了,齐王立刻起身上前行礼,笑着道:“侄儿倒是有喜事来寻皇姑母讨个喜钱!”

“我有什么喜事儿?难不成你给晏钰寻了门好婚事不成?”

“那倒不是,婚姻大事,自然是皇姑母给他做主,我如何管得了。”齐王笑了笑,才道:“侄儿所道的喜事,是有关柏盛兄弟的。”

“他?”大长公主扬眉,并未多说,只等着齐王继续。齐王见状笑着道:“北疆那边自从谢侯被贬,如今可是还空着缺呢。原本二哥武艺非凡,父皇春猎之后就有意于他,谁知道他最后竟然去了烈风营。如今都已经算是入夏了,北疆那边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我记得柏盛兄弟可是自幼习武…”

“你想推举柏盛去北疆?”大长公主扬眉,看向齐王,“谢天峰可是刚在北疆栽了个跟头,你如何保证柏盛去了,会事事顺畅?这可不见得就是好事呢…”

齐王见大长公主质疑,却是不慌不忙,笑着道:“谢天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以来是京中他儿子指望不上,不懂如何做事。二则嘛,是他去了北疆太过于嚣张…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柏盛兄弟就不同了,他身上有皇室的血脉,加之谢天峰出事,那些人也不是全然无过,为了稳妥,只怕也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他一一给大长公主分析利弊,听得大长公主缓缓点头,“如你这般说,去北疆倒真是一个不算的选择。柏盛也在如今的位置上待了六七年了,是该提一提了。”

见大长公主动心,齐王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诚心诚意道:“我思前想后,柏盛兄弟应当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就你嘴甜,这天下人才近在皇家,柏盛又排得到哪里去?”大长公主笑了笑,“不过是有你们这些表兄弟们扶持罢了。还是古人说的对,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你们兄弟们互相扶持着,如何不愁将来没个好前程呢?”

这话的意思倒是让齐王忍不住喜上眉梢,连连笑着道:“那是,柏盛兄弟年岁跟我差不多大,小时候我们俩一起调皮,被抓了他总是护着我,如今大了,虽然离得远了,但是情谊是一样的。不然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找别人呢!”

大长公主笑着回忆了下往昔,齐王陪着说话,一时倒是没有人想起离去的柏晏钰和齐王妃。

而这两人如今正在一处偏僻无人的院落中成了好事,齐王妃搂着柏晏钰的肩头,少年的那纤细而有力臂膀,那冲动而热情的撞击,让她陶醉其中,呼吸不由越来越急促,加上那乱、伦和偷、情的紧张,竟然是比平日里和齐王在一起痛快了无数倍。

齐王夫妇被留在了大长公主府里用过晚膳才离去,而皇宫之中,皇上的晚上却是伴着几分情报一起用的。

“老六…哼,不过不失,他也就这么点出息了!”皇上丢开宁王府的情报,又看了晋王府,“老九,胆小怕事!亲哥哥竟然都没有过去探望一下…”

“老八倒是讲些情分,亲自去了魏王府,不过他扒着魏王干什么,那又不是朕封的太子…”

魏王所做的事情,还是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了芥蒂,而且是一个不小的芥蒂。他摇摇头,“老二,老二哪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自然都是普通货色!”

他看完前面所有,这才伸手拿起了齐王的那份。

“老四…”皇上神色有些迟疑,想了想才又放下,“还是吃了饭再看吧。”

不管齐王有没有牵扯其中,这都不是一个会让他有胃口的消息。不过,不看也对他的胃口没有任何帮助。让人撤下了晚上,皇上拿起齐王那份情报看了起来。

“去了公主府?”皇上皱眉,半响又自言自语道:“是去接萧氏,他们两人…”半响,皇上缓缓放下了齐王那份,叫了郑海进来让把这些都烧了。

不管是谁,他总归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孩子都大了,而他,还不想认老,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三…老四…你们,太急了些。

“父皇今日竟然夸赞我…”晋王明显有些兴奋过头,这日跟着宁王到了府中小酌之时,忍不住开口:“父皇一连斥责了二哥和四哥,我原以为我也会被骂,却没有想到竟然还得了赏赐。”

他说着抬头看向宁王,“不过,六哥做事比我更是妥帖,父皇却…”

宁王摇头,笑着给他斟酒,“我早就习惯了,九弟今日被赏赐,实在是一件好事,应当痛饮三杯才是。”

晋王见他真的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中的兴奋倒是压了下去,语调也沉稳了些。

他毕竟没有那么天真,只仔细回想了下之前的事情,就试探着问道:“六哥,你说之前三哥莫名被父皇给打了板子,是不是因为四哥做了什么,所以才被父皇借机…”

实话说,齐王的差事这些天做的并没有大过错,实在不值得皇上发那么大的火。

晋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不由放下就被看向宁王,道:“六哥,这…”

“他们的事情,咱们不掺和。”宁王笑了笑,缓声道:“不管是魏王还是齐王,在父皇心中的分量都是跟我们不一样的。爱之深,责之切。你也别想那么多,父皇今日既然把你的功劳看尽了眼里,日后定然会更加重用你的。”

宁王一语成真,之后几日皇上时时叫上晋王陪伴左右。晋王一开始还诚惶诚恐,后来陪了几次倒是觉得皇上真是一副慈父心肠,渐渐也就放开了。

转眼就是四月底,眼看着端午节快到了,魏王这养了半个月的伤才能下床走动。他一能下床就立刻递了折子进宫请罪,等见到皇上就是哭。三十出头的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煞是难看,却也效果十足。

皇上终究是心软了,特别是看着他伤口裂口又渗出血迹,连忙叫了御医给他看。

之后魏王就拖着伤了身子做事,皇上越看越是觉得这儿子不错,转而就把晋王给忘在一边了。晋王倒是不在意,他在兄弟中当隐形人当惯了,这么几天的恩宠也没让他翘起尾巴。

只是,他不在意,却有人看不过去了。

齐王眼看着魏王如今一味的卖乖讨好,心中恨恨,临走的时候就给打出了暗号——可以行动了。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重新爬上来吗?太天真了,我就让你看到希望,然后再绝望。

当天晚上,熬不住刑的钦天监学徒咬舌自尽,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70章 避开

这个钦天监的学徒今年十八,跟在钦天监徐忧山身边学了足足六年,平日里面并未有什么不妥的举动,这次被抓了个正着,手中拿着的正是他抄录的今上的生辰八字和命格。

他自知无可辩驳,因为不曾说过一句讨饶的话,硬生生熬了半个多月的酷刑,最终自尽身亡。

“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皇上得知这个消息,怒极反笑。转头看了一眼郑海,招手示意他过去,眯着眼睛道:“你猜猜看,这人究竟是谁的人?是魏王,还是齐王?”

这样的话郑海怎么敢随意搭腔,只笑着给皇上换了水,嘴巴跟河蚌一样死都不开。

皇上也并非真想问他意见,然而这事儿却是存在了心里,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让郑海跟着都不敢放松。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寝宫里才没了动静,郑海松了一口气也眯着眼睛睡会儿,等到再醒的时候,天色都亮了不少。他看了看时辰,这才轻轻入内叫皇帝起身。

结果,他轻轻叫了两声,帷帐之内竟然没有反应。郑海心中一紧,又上前两步,再低声叫了一声。见还是没有反应就略微提高了声音,“皇上,该起身了?”

帐内这才略微传出了一下翻身的声音,郑海等了片刻,却又没有了动静。这下他不敢再轻忽,连忙上前掀开了第一层的帷帐,再低低叫了声,见纱帐里面的人影略微动了下,他就上前过去,口中道:“奴才伺候皇上起身。”

说着掀开了纱帐,只见龙床之上皇上脸色发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皇上这是病了!

他连忙放下纱帐,匆匆回去让人去请了御医,然后又派了徒弟去后宫请了皇后。至于早朝,早就被抛掷脑后了。

当值的两个御医院院判很快就赶来,跪在床边给皇上诊脉,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由年长者开口。

皇上的病不算大病,不过是郁结于心,燥热上火引起了。

“今日来白天炎热,夜里凉寒,加之皇上没有休息好,这才内热发作…”那沈院判说了一通,最后和同僚一起开了药方,这才让人抓药熬药。而皇上喝下去之前,自然是早已经有宫女试过药了。

等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给皇上灌进去,外面就跪了不少的人。宫中说得上话的妃嫔,以及诸位王爷。

皇后只觉得身心俱疲,让人把人都领到了隔壁,等一众人行礼之后这才道:“皇上病的不算严重,只是身边也要一直有人照顾才是。侍疾的事情,就有如妃、丽妃和本宫轮流来做。余下只需老老实实在自己宫中,抄写经书为皇上祈福就足够了。”

她说着看向了齐王,“至于前朝的事情,魏王是兄长,只是这些日子伤了,齐王就多担待一些,余下…”她目光在其余王爷身上扫过,“你们也都多帮扶一把,万万不能皇上醒了,前朝却乱成一团。”

这样的嘱咐中规中矩,自然是没有人有异议。宁王并没有想要在皇上身边多显孝顺的意思,请安之后就退了出去。晋王跟在他身后,等走到无人的宫道上,这才追上去低声道:“六哥,父皇这病,病得蹊跷?”

“听闻,宫中的慎刑司昨日死了一个犯人,是钦天监里出来的。”宁王不疾不徐提点了晋王一下,晋王也不蠢笨,立刻瞪大了眼睛,半响才吞了口口水,问道:“那人死前说了什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宁王笑了下,“不过,只怕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父皇才会夜不能寐,病倒了。”

“这事儿,”晋王揉了一把脸,“三哥和四哥斗法,我这个小兵小将的,还是躲远些的好。”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这个刚刚在皇上跟前露过两次脸的皇子就能掺和进去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差事,离得越远越好。

反正皇上病情不重,只要好好修养自然会好。

宁王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出宫,各自回府。明华这边早已经得了消息,见宁王回来神色如常,自然明白皇上的病情不算太过于严重。因此笑着替他宽衣,说起了午饭吃些什么。

“我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息下。”宁王淡淡道,“上书的折子只怕一时半会儿,皇上也没有精力看了。”

明华闻言双眼一亮,这几日天气越发的炎热了起来,加上端午节快到府上情来往麻烦,她就动了出去躲懒的想法。

“王爷若是有空,咱们倒不如去京外庄子上住上三五十天的,如何?”她说完又微微皱眉,“只皇上病着,若是咱们出京,怕是不好吧?”

这关乎孝道…

宁王闻言想了想,然后缓声道:“那我也病了好了,出京安养,总归是可以的。”反正宁王体弱多病早已经深入人心,时节变化,他病上一病也正好。

“不会耽误正事?”

“这京城之中的事情,早已经有定论了,我在与不在都一样的。”宁王说的轻松,明华见状喜上眉梢,立刻就让人去收拾东西,准备第二日一早就出京。

京外二十多里地的这处庄子却不是明华的陪嫁,而是宁王置办的私产。去年秋日入手,如今倒是修葺一新,正适合小住。宁王这般一离京,倒是让齐王、魏王和秦王都落了个空,倒是晋王得了消息不由懊恼。

他跟六哥比起来还是嫩了点儿,只老老实实做事一样会被找上,早早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圈才是真的!

晋王回头打定主意,若是皇上过两日还不接手朝政,他就寻个借口去宁王庄子上请教去。

“老六这一手,是表明态度,不跟我们相争吗?”齐王这些天一直觉得心头隐隐憋着事情,甚至还去宫中寻了先皇的起居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让他心中不安的原由了。

如今宁王远遁出了京城,他反而更是不安起来。这种焦躁连带着皇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太慌乱了。”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钦天监这一步原本就没有走好。你可知道,你是选了一把双刃剑对付魏王?”

听得皇后这般说,齐王一愣,抬头看过去,“母后教我?”

皇后也许在政治上并不敏感,然而她毕竟是陪在皇上身边多年的枕边人,自然更加了解这位皇上的脾性。她失望地摇头,道:“原本你只要什么事情都不做,把魏王要做的事情挑出去,就足够让你父皇心中不喜了。纵然是想让魏王惹怒你父皇,也不该拿你父皇的生辰八字和命格作伐。你当那你自己的才是…”

“我身份如何比得上父皇,这一年多来我处处受制,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压魏王,自然是要用最…”齐王说到这里一顿,转而就明白了过来。“正是因为父皇的生辰八字和命格太过于重要,所以,他才不会轻易相信魏王会这般胆大…”

他忍不住用力拍了下额头,“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明白!”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皇后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安抚道:“既然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也不用懊恼,总归你父皇心中还是对魏王的芥蒂更大一些。今日我去看他,他虽然闭口不提这件事情,然而我也看得出,他是放在心上了。你这些日子千万韬光养晦,且不可紧追穷寇,落井下石。若是你父皇问起,你为魏王开脱两句也不是不可以的。”

齐王自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鲁莽和急躁,此时认真听着皇后嘱咐,一言一语都紧紧记在了心中。

“这一年来,虽然你屡遭困境,然而这都只是暂时的。你且记得,你有一个其他皇子所没有的优势。你才是皇上的嫡子!”皇后看了一眼齐王,半响才又道:“你只需稳住局势,不出错,让人无法诟病,就比其他人更稳操胜券。那些阴诡的计谋,是小人所用,在明面上,你当光明磊落,才能显示出嫡出的风姿和气度来。”

“与其他皇子针锋相对,反而会落了下乘。”

皇后这番话对于齐王来说,可谓是醍醐灌顶一般。他深思这些日子步步为营却步步错的局面,半响才道:“母后教训的是,是我失去了平常心,被牵着走,这才落了下乘。”

可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呢?

齐王回忆,半响才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不是与他针锋相对多年的魏王,而是如今不在京中的宁王。

自从宁王回京,看似老老实实从来不多插手不归他管的事情,可是偏偏每次他都会被牵连其中,最终一步步走错。

“宁王?”听他这般说,皇后眉头皱起,“你竟然与他斤斤计较,你…你让本宫如何说你才好?”她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目光看着齐王,“宁王是什么命格,他纵然是有天大的本事,皇上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你被他牵着鼻子走,才是真正便宜了魏王!”

是了,宁王的命格是危及帝星,这样的命格,如何能得父皇喜欢,怎么可能登上宝座呢?他纵然再有本事,差事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得父皇几句不咸不淡的夸赞,又或者是不轻不重的赏赐,他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被宁王的一举一动所牵制…

等等!

宁王如今的情形…

齐王猛然瞪大了眼睛,起身看向皇后。

“母后,只怕宁王才会是儿臣的大敌!”

“你说什么蠢话,你父皇对他是真正的厌恶至极…”皇后下意识反驳,却见齐王摇头,不由顿了下看他怎么说。

齐王神色难看,快步走到了皇后跟前,低声道:“母后可还记得,当年先皇是如何登基的?”

先皇?

先皇!

皇后能过坐稳这后位,与皇上举案齐眉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是容易的。她立刻就明白了齐王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难不成,你认为老六对帝位有想法?”

“儿臣虽然不敢肯定,却不得不防啊!他如今在朝野之上,风评很是不错。几位老臣也对他赞誉有加,再加上军中的声望…”军饷一事虽然繁杂,牵扯六部,并非是好沾染的差事。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宁王竟然耐心十足,一点点把京城内外的军部都捋了一遍,六部多多少少都得了实惠的好处,如何不记得他的好呢?

就算是那些不在六部的朝臣,看着宁王如此行事也有不少点头称赞的。

再加上他接手的那段时间,闹出来的问题…

齐王越想脸色就越难看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皇后,他沉声道:“母后,老六的命格可是危及帝星啊!我们不能不防!”

“这就是老六的命格?”魏王看了一眼刘榀,若非是为了这个东西,他如今怎么可能会让父皇对他心生芥蒂,再不如以前那般信任,“只希望,它值得我如此付出。”

若不是齐王太过于贪心,他这一次说不定就栽的彻底了。一时半会儿,只怕都挽回不了在父皇心目中的印象了。

刘榀倒是不惊不惧,接过打开一看,瞬间双眼圆瞪,连着呼吸都停住了。

魏王见他如此,不由心中一喜,问道:“难不成真的…”他因为心中有着怒气,所以并未看,如今一把从刘榀手中夺了回来,低头仔细一看,目光就落在了最后那几个大字上。

“危及帝星!”

他忍不住念出了声音,连着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才看向刘榀,“这样的命格…”

刘榀早已经在魏王震惊的时候回神了,略微整理了下思路,这才缓缓开口:“这样的命格,难怪齐王屡屡在他手中吃亏了。”他说得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魏王,才又就继续道:“也难怪,齐王这一年来出了这么多问题,皇上都没有太过于苛责他…因为,他是在宁王手里吃了亏,而宁王命格‘危及帝星’,所以皇上实际上暗中对齐王更看重了。”

“也许不是看重,但是很明显,父皇的心中对齐王会有不一样的看法。”魏王缓缓开口,依然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这消息…值了!”

回想宁王出京之前的事情,齐王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塑造他就是宁王会危机的那个“帝星”了。难怪,这些年来,他屡屡遭挫,感觉得到皇上对齐王更重视一些。

原本以为是因为齐王嫡出的身份,如今看来,最起码皇上对齐王的这份看重,有七成都源自于宁王。

许久,魏王才平复了心情,半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这四弟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盘呢!不过,如今老六也不是软柿子,任由他揉捏了,若是这份消息透出去的话…”

没了宁王配合,齐王,你还拿什么来作伐?

至于宁王,魏王相信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定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送上去给齐王利用了。说不定还真要危机齐王一下呢…

“我的两个好兄弟啊…”魏王冷笑着回神,看向刘榀,“咱们应当好好商议一下如何用这个消息才是!”

“正是如此!”

“王爷尝尝看,翠果说这是庄子里面晚熟的草莓,味道很是清甜可口。”一盘子红艳艳的草莓,洗得干干净净,上面还挂着一些水珠,连通着一些庄子上的果子被送了过来,明华看着很是喜欢就先端过来了一盘,余下的枇杷、樱桃、杨梅则是绿桃和翠果一起送上来。绿桃见明华喜欢就笑着道:“可惜红樱要留在府中做事,不然也能尝尝这樱桃的味道如何。她素来最爱樱桃了…”

“知道你们关系好,正巧今日让人回京,你收拾些果子,给她送回去,也免得她回头知道了捶你!”明华轻笑着看了一眼绿桃,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这才伸了个懒腰,脱手托腮看着窗外湖光山色,不由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