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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情趣,被明兰一言顿觉得无味了,明期瞪了她一眼自己去看风景。

明兰掩面吃吃的笑了起来。

蓉卿也忍不住勾了唇角,回头去看钱妈妈,笑道:“妈妈不要介意,她们两个向来如此。”府里的几位妈妈,崔妈妈心直为人真诚但却不会钻营,端妈妈胆大心细却有些冲动,而钱妈妈却是圆滑老道,谁也不得罪!

“怎么会介意,两位姑娘这样才是最有趣的,若不然整日里闷闷的,也是没意思的!”钱妈妈笑着说着,上来给蓉卿斟茶,又道,“这滦河我小的时候也曾游过一次,只不过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么宽,不过现在瞧着湖水到是干净了不少,两岸绿地也多了许多,确实很美!”

钱妈妈话落,谁知站在船头的船娘接了话,笑着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钱妈妈看了眼蓉卿,蓉卿就朝她点了点头,钱妈妈就出船舱问道,“怎么说?”

“若是本地人,见着滦河变化自是不会惊讶。”那船娘笑呵呵的说着,“外地人尤其是数年返乡的人,见着滦河的变化,都会如妈妈这样发出惊叹,只因为啊,滦河两岸的变化,都是这十来年才有的。以前啊,我们一日三餐温饱不济,哪里还有闲钱造船载客,如今日子好,闲暇之时我们也有旁的营生,日子也过的好起来了。”

“怎么就有这样的变化了。”钱妈妈好奇的问道,那船娘就笑着看向岸边领着马车护着的聊管事,“这些啊,都是我们的廖大人功绩,我们滦县人永世都忘不了廖大人的好。”

不单钱妈妈,便是蓉卿也是满脸的震惊。

她昨天进城时,街上百姓见到聊管事时的亲切和热情,她就想到廖大人应该是个好官,至少不是鱼肉乡邻昏昏度日的昏官,却没有想到他在任期间竟是做了这样的好事,滦河泥沙量大以往应该像钱妈妈所说的那样,比较窄仄拥堵,后来疏通后河面变宽河水也大了清澈了。

疏通河道在现代都是老命伤财不得好的事情,很少有官员愿意去做,何况在这里,要花费多少的精力和扛住多大的压力,才能做到,可廖大人不但做到了,还很成功,因为河道变深变宽两岸耕地变多,百姓田地多了日子也自然好过,不单这些滦河带来了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也带动了两岸经济。

百姓们从中得到了利益和好处,自然就对廖大人感恩在心。

难怪他能在滦县的县令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几年!

朝中无人可能是一项,另外一个,也说明了廖大人功绩卓著受百姓爱戴,若不然百姓也不会让他待在这里这么多年。

回去的路上,明兰和明期都是唏嘘不已,道:“没有想到亲家老爷是这样的好官。”明期也点头不迭。

蓉卿却是摇摇头,就怕有人嫉妒想要挪开他来坐收功绩,而以她看廖大人也并非是那种溜须拍马只顾升官自保的,到时候有人见他不顺眼,便是一场杀身之祸,若非如此,官场也不会有中庸一说。

所以才有很多人觉得中庸才是为官之道,才是长盛不衰之法典。

到廖府时,已近酉时,廖老太太和二夫人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回来廖老太太笑着问道:“游的如何,累了吧。”

“不累。”蓉卿笑着朝两人行礼,挽了廖老太太的手臂,“凉风习习,两岸风景悠美,真是极美妙的一个下午。”她朝二夫人看去,“谢谢母亲,若非跟着您来这一趟,真是收获很丰呢。”她说的是廖大人的事迹以及自己的感触。

二夫人却是想着蓉卿户籍的事情,心中放不开却又不能勉强父亲,他即是不同意就必然有他的考虑:“你能玩的开心就好,若是喜欢,下次我们再去。”

蓉卿点头应是。

蓉卿陪着廖老太太和二夫人说了会话,便回房熟悉换衣裳,又去看了暮春。

晚上待廖大人下衙,大家又在一起吃了饭,廖府人员简单,廖大人和廖老太太只有一对儿女,廖家大爷几年前高中,得了外放的县丞,应该是官职升迁或是调动,年后就带着妻儿去了京城。

蓉卿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只觉得安静怡然,她回房时二夫人已在房里等着她,见她进来笑道:“家里小,我母亲也不爱伺弄花草,院子里便显得光秃秃的没有生气!”

“没有花草也有没有花草的好处。”蓉卿在二夫人身边坐下,回道,“就觉得蚊蝇少了许多,也觉得眼前清净。”

二夫人抿唇轻笑,忽然握住了蓉卿,轻声道:“户籍的事,不要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她说着一顿又道,“我手里还有些积蓄,到时候使了钱去别处买个户籍也不是不可。”

蓉卿笑着点头,回道:“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二夫人见她说的真诚,并非强颜安慰自己,遂就放了心。

两人在廖府安心住了四日,廖大人每日早出晚归见不过几次,到是和廖老太太处的极好,白日里胡妈妈总能上街找些有趣的物什,或小吃或一些小玩意带回来给蓉卿,晚上和和廖老太太一起,四个人凑一桌马吊,皆是水平有限,边打边猜到也其乐融融。

等到第五日,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蓉卿也借口疲累歇在房里,或看书或和暮春说话,让她们母女多些相处的时间。

第六日一大早,明兰和明期已带着人开始收拾行装,原本定的是六日的既归,昨天蓉卿见二夫人实在是不舍,便遣了人回去,只说自己有些风寒,再拖延一日,只是再拖延也总避不过要回去的,所以一大早明兰就着手开始收拾。

到了晚上胡妈妈来了,笑着道:“老爷请小姐过去说话。”

是暮春的事情办妥了?

蓉卿一喜站了起来,点头道:“这就去。”就放了书带着明期去了前面。

这一次,廖老爷和廖老太太都在,二夫人也陪坐在侧,蓉卿行了礼在二夫人下首落座,廖大人开门见山的道:“你说的那个少年,可否引来见上一见?”

“好!”蓉卿笑着点头,就转头请明兰去喊,廖老太太却是指了自己身边的一位妈妈,道,“让她去吧。”

是怕苏府跟来的人起疑心,蓉卿没有反对!

不一会儿暮春被请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和廖大人以及廖老太太行礼,见到二夫人时,他羞愧的红了脸始终垂着头,二夫人却是很平静的喝着茶。

“你叫暮春?”暮春点着头,廖大人又问道,“你的户籍我已是办妥,喊你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暮春惊喜的看着廖大人,愣怔了许久,又去看看蓉卿,仿佛不敢置信。

“暮春。”蓉卿笑着,轻声道,“还不快给廖大人磕头。”暮春应是,要给廖大人磕头,廖大人摆着手示意不用,他却是固执的磕完才回道,“小人想进滦县书院读书!”

听到回答,廖大人并未显得惊讶,而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逆境中不忘根本,应该如此!”说着一顿他又道,“滦县书院虽名声不响但你若潜心读书,也不会毫无作为,进书院的事我去办吧,稍后我会让人给你拿几本书,进去前通读一遍!”

“多谢廖大人!”暮春已经高兴的不知如何说,只不停的道着谢。

廖大人摆着手,又道:“书看完了我会考校,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只怕进书院还要再等上一等。”暮春自然应是,廖大人就道,“你回去吧,稍后会将东西交给八小姐,你再谢她不迟。”

暮春应是,看了眼蓉卿,跟着来时的妈妈退了下去。

这一趟虽为的是自己,可如今替暮春办了事,又认识了廖大人和廖老太太,有几日惬意舒心的时光,蓉卿也觉得没有白来,她看着暮春,只替他高兴!

“八小姐。”廖大人忽然朝蓉卿看过来,就道,“你的事情…”蓉卿依旧笑眯眯的,二夫人却是接了话,“父亲,真的不行吗?”若是不行,蓉卿难道真的要嫁去辽王府?!

廖大人责怪的看了眼二夫人,继续道:“你的事情我原是想办的更周全一些,寻一好的门户,让你落户,只是老朽能力有限,滦县境内能不引人瞩目的,家世不济,能登堂不俗之家却又门交甚广,亦会连累旁人,所以只能…”他从怀里拿了一个薄薄的纸片出来,“所以,老朽也只能做到这些!”

身份文牒?

蓉卿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当初想的是从苏家脱离出去,有了新的户籍才能办到身份文牒,如今廖大人虽不曾帮她脱离苏氏,却给了她一张身份文牒,有了这个东西,她虽容易被苏氏的人寻到,却能通关过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虽不尽如意,却已是眼下最好的结果了。

“廖大人…”她喃喃的看着廖大人,不知道要说什么,廖大人却是道,“这上头的身份亦是我盗用…”说着有些惭愧,不想再说下去,“希望对八小姐有用。”

他一生为官清廉,如今为了自己却做了令他不耻的事情,蓉卿心中愧疚起身朝他郑重行了礼,回道:“蓉卿谢过祖父!”多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二夫人也是泪睫于盈,她了解自己的父亲,若非真的不易,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用谢我。”廖大人看了眼二夫人,叹道,“你说的对,女子一生也可以走一条不寻常的路,无论荆棘密布亦是离经叛道,不过匆匆数十载,不求功过只求无愧于他人,活的自在!”他满眼的心疼,“当初我若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有佩娟的今日了。”说完他无奈的垂了头。

二夫人低头嘤嘤哭了起来,蓉卿心头也觉得沉重异常。

晚上,蓉卿将廖大人给他办的户籍拿给暮春,暮春抱着户籍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哭了一顿,他双眼通红脸上却洋溢着笑意,蓉卿看着他就笑道:“快别哭了,若是哭湿了可不好,要是重新补办又是一道道手续。”

暮春一怔,忙拿了帕子出来擦了眼泪。

“暮春。”蓉卿轻声道,“明日我们就回府了,你…要留在这里是不是?”

暮春就点着头,回道:“那天八小姐说的话,我回来后想了一个晚上,觉得您说的对的,我不用忘却过去,不但不能忘记还要牢牢记住,昂首挺胸不卑不吭的记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活的低人一等,才不会困在以前的阴影中难以自拔自哀自怜。”

蓉卿欣慰的笑着,点头道:“你能想到这里已是不易,毕竟你不过才九岁而已。”

暮春一愣,就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蓉卿,他弄不明白八小姐也不过才十三岁多点,可说话心智总是弄的这样老气横秋的,有时候比起二夫人来,还要成熟一些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蓉卿自然不会和他解释,只道:“往后你一个人生活,会有很多的不便,但愿你一切顺利!”

“托小姐吉言。”暮春信心满满的点着头,满是对外来的憧憬。

第二日,蓉卿和二夫人辞别廖大爷和廖老太太,一家三口该交代的该说的,似乎也说尽了,只能默默留着眼泪,二夫人抹着眼泪上了马车,再不敢掀开帘子多看一眼,蓉卿行了礼也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她掀开帘子朝墙角边去看,就瞧见暮春靠在那里,眼睛也是红红的,她微微颔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暮春一愣,强笑着看着她!

蓉卿放了车帘心里也失落落的,明兰倒了茶给她,小声问道:“真的要将暮春留在这里吗,会不会连累廖大人一家?”

“不会。”蓉卿摇了摇头,“他总归是偏院的暮春,苏茂源再喜爱再恼怒,总也不会大费财力物力寻他,等过了这些日子风波平了,他只要适当避着些,也就安全了。”顿了顿又道,“毕竟,偏院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暮春,可供他喜爱。”

明兰不愿见蓉卿不高兴,就笑着换了话题,和明期也将怀里揣着的身份文牒拿出来摆在桌上,又从荷包里将蓉卿的拿出来并排放着,傻笑着指着道:“小姐,这身份有点委屈你啊。”她有些打趣的成分。

蓉卿就笑着道:“将来有我们委屈的时候,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心情总算轻快了一分。

明兰和明期嘿嘿笑着!

过了午时,依旧在来时歇脚的客栈住了下来,蓉卿和二夫人在院子里散步,二夫人从怀里拿了匣子出来交给她,蓉卿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二夫人面色清和,含笑看着她,蓉卿就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就见里大红的姑戎里,摆着一块碧透莹润的翡翠镯子,红的底绿的心极是是好看,她笑着道,“很漂亮,怎么没有见母亲戴过?”

二夫人就笑着将玉镯从匣子里拿出来,摆在手心里带着回忆似的端详了片刻,又牵起蓉卿的手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合适。”

“母亲!”蓉卿才明白过来,二夫人这是要送给她的,一边褪着一边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二夫人按着她的手腕,摇摇头,就道:“这是我做姑娘时常戴着的,出嫁那日褪下来放在房里忘记带走,后来再看到也没有喜爱的心思,就一直这么摆着,这一次回去我找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就想到你的手腕,就顺手带了出来。”她托着蓉卿的手腕,手指指轻轻摩挲着玉镯,“我给你并非因为它的贵重,只是觉得它适合你,你戴在手上也当做全了我们母女一场的缘分,留作一个念想吧。”

蓉卿红了眼睛,喊了声母亲:“谢谢!”二夫人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就道,“谢什么,这也是你和它的缘分。”

蓉卿颔首,二夫人将这个玉镯赠与她,是因为她将自己未做到的事,未实现的梦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带着她的年轻时种种对未来的期许和希望,走出去实现它。

第二日一早,大家收拾停当,二夫人站在马车前,目光朝蓉卿的手腕上一转,她微微一笑,蓉卿也蹲了蹲行了礼,今日她们就要重新回到复苏,这一段偷来的悠闲也将告一段落。

傍晚时分,马车进了苏府,蓉卿一进院子就觉得阖府的气氛有些沉凝,待她下了车瞧见苏容君疲惫的站在仪门边候着她,心就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苏容君朝二夫人行了礼,在蓉卿耳边小声道:“父亲这几日像是发了疯一样,你回来留心点。”

“知道了。”蓉卿点头,想到苏茂源可能还是因为暮春的离开在家里闹腾,她感觉苏茂源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也更加的难以捉摸!

苏峪和苏峥以及苏容玉都在慈安堂里坐着,蓉卿跟着二夫人行了礼,又和兄妹见礼方才落座,太夫人撑着额头显得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问二夫人道:“这一次回去,可还顺利?廖大人和廖老太太身体可还好?”

“母亲的心绞痛没有好,父亲的风湿也似乎严重了些。”二夫人说的很伤感,“除此之外到也算安逸。”

太夫人就点了点头,道:“人老了,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仔细调养便罢。”二夫人垂头应是,太夫人又问蓉卿,“说是还游了滦河,可觉得有趣?”

蓉卿点着头,笑着将那日的事情和太夫人说了一遍,道:“吃了几日的各种小吃,到是想念家里淮扬菜的清淡了。”

“那是自然。”太夫人满意的点着头,“外面千好万好都比不得家里的闲适!”

蓉卿低头笑笑,这边苏峪就道:“滦县既是这么好,那我走前也去看看,省的白来了一趟!”他话落,太夫人就嗔怪的看着他,“没个正形,回去后好好做事,圣上即是赏识你们父子,当是要好好为圣上办事,为朝廷出力!”

“我就是说说。”苏峪点头不迭,打断太夫人的话,“祖母,那您歇着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太夫人也没有心思留他们,摆着手道,“都去吧,都去吧!”

大家就跟着二夫人行礼,退出了次间。

二夫人先回了正院,苏容玉冷冷的看了眼蓉卿,调头便也走了,蓉卿就看着苏峪苏峥以及苏容君,笑道:“去我那边坐坐吧。”几个人皆是没有意见,苏峪边走边暧昧的看着她,问道,“我瞧你回来气色极好,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和我们说。”

“我哪有什么喜事。”蓉卿笑着反问道,“到是家里,这几日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她话一出,三个人都是脸色一沉,苏峥更是愈胜,冷声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胡闹些笑话罢了。”他对苏茂源已经不留一丝敬爱。

“回去再说。”苏容君挽着蓉卿,一行人就去了竹园,一进房里她就愣了一愣,她有个习惯便是平日用惯的东西都不会轻易挪地方,一直摆在一处想用时随手翻来就成,可是现在无论是正厅里还是房里,都被人动过了。

明兰和明期也觉出不对,就质问似的去看春红。

春红脖子一缩,不待她开口苏容君就替她解围道:“不关她们的事,我那里也是这样!”就让明期关了门,将这几日家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她和二夫人前脚一走,唐总管就带着人在院子里开始找人,一开始还好只是四处看看也不言明,可过了一日苏茂源进了内院,阴沉着脸也不管太夫人如何怒,硬着让唐总管每一处都细细搜了一遍,就连梅园那边也是翻了个底朝天。

蓉卿愕然,问道:“现在呢,可找到人了?”苏峪就摇摇头,回道,“听唐总管所言,那小厮该是预谋好的,处心积虑的算了这一出,既是这样,他定然是想好了出路的,又怎么会让人寻到!”

“他还报了官!”苏峥说的咬牙切齿,脸颊微红很羞愧的样子,“不过一个小厮,竟这样劳命伤财的寻,也不怕旁人指摘!”

苏容君叹了口气,有这样的父亲,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蓉卿也佩服苏茂源的勇气,为了暮春他竟然敢报官,难不成他就不怕旁人知道他的那些事?!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苏峪摆着手,对几人道,“等过了五月初我就回京城了。”又去看苏峥问道,“你可决定了要不要随我去。”

苏峥要去京城?蓉卿诧异的看着他。

就见苏峥看了眼苏容君和自己,摇了摇头,道:“我若走了七妹妹和八妹妹还有姨娘就无人照顾了,三哥回去吧,等她们各自安顿好,我再去京城找你。”

苏峪也不强求,点了头道:“也好,你们往后若有事,就来京城寻我。”着重看了蓉卿一眼。

兄妹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蓉卿将从滦县淘回来的小玩意送给她们,苏峥和苏容君便要告辞,蓉卿喊住苏峪就道:“三哥,我有话和你说。”

“我也有!”苏峪笑着说完,对苏峥和苏容君道,“你们先回吧,我和八妹妹说点事。”

苏峥疑惑的看了眼蓉卿,没有说什么,带着苏容君出了竹园。

“我先说吧。”苏峪拉着蓉卿坐下,笑道,“因为我的是好消息,先让你高兴一下。”蓉卿就笑着点头,苏峪就开口道,“保定王赵钧逸也向圣上递了奏呈,说是要聘你为正妃。”

“啊?”蓉卿被这个消息激的一愣,诧异之极,“保定王赵钧逸又是谁?”

苏峪觉得蓉卿的表情甚是有趣,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果然是这副表情。”他说着又笑了半晌,直看到蓉卿不耐烦了,才解释道,“简王有两子一女,长子赵均瑞,次子赵俊逸!”一顿又道,“赵钧逸和赵均松一起封封的郡王,赵均松为镇南王,赵钧逸则封了保定王!”

“你的意思是,简王次子保定王,向苏家求亲?”蓉卿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峪,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娶我,而且还是以正妃之位,再说,若真有此事,方才祖母怎么只字未提?!”

“祖母不提,是因为这件事被圣上压住了。”苏峪洋洋得意,又道,“至于他为什么求娶你做正妃,你仔细想想。”

蓉卿叹气,瞪着苏峪就道:“这还用想吗,定然是赵均瑞从中做的事。”一顿质问苏峪,“这就是你所认为的,赵均瑞的高招?”镇南王求娶苏氏嫡女为侧妃,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圣上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不过一点头一驳回之间,毕竟她不过是苏茂源的女儿,而非荣恩伯苏茂渠的女儿,这中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可是现在赵均瑞横插一杠,不但和镇南王争一门婚事,还下了血本许了正妃之位!

圣上就是不想注意也不可能了。

“我觉得保定王不错。”苏峪点着头,“曾见过一面,长相自是不必说,尤其是这性子极投我是意,比赵均瑞不知爽快多少。”很高兴的看着蓉卿,“你不如嫁给他吧!”

“你觉得好,你嫁给他便是。”蓉卿无语,又道,“再说,保定王的正妃,莫说是你我,便是保定王本人他也是决定不了的吧。”

苏峪摸着鼻子讪讪的没了话。

“还是听我说吧。”蓉卿觉得他心情太好了些,就将暮春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谁知道苏峪竟是没有半分的惊讶,反而点头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蓉卿疑惑的看着他,当时去九莲庵见静慈师太时,苏峪可并没有提这件事。

“一开始,到并不知道二叔服药的事情。”苏峪皱着眉头解释道,“我也是这几日因他四处搜查逃走的小厮,顺藤摸瓜查到的。”

蓉卿听着便问道:“那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持他如此做?”苏峪就摇了摇头,“还没有查到!”又看着蓉卿,“只能等回了京城再仔细查静慈师太手中的那封秘方。”

蓉卿点了点头,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最好了。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许多事情没有真凭实据不到最后,都不能轻易下结论,毕竟孤竹山可是在简王的境内。

------题外话------

昨天四海姑娘说,她好像在哪一章看到二夫人是生过孩子的,话说,我设定中二夫人是入府13年无所出的。难道是哪里写错了?

她无所出的原因,就是因为苏茂源根本对女人没兴趣了,包括我写他宠爱柳姨娘,也刻意避开了许多他单独和柳姨娘相处的戏份,也没有写过他歇在柳姨娘那边的话。

还有个事儿想说来着,就是想不起来…等想起来再说。啵一个!

068 喜事

苏峪一走,春红就垂着手进了门,也不敢瞧蓉卿只道:“小姐,唐总管来搜院子,奴婢原想阻止,可是…”她怕蓉卿责怪,说的有些惶恐不安,“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

“既是二老爷下令,你又怎么能阻止呢。”蓉卿笑着安慰她,“没事的。”

春红暗暗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点头道:“谢谢八小姐。”一顿又道,“唐总管问了小的许多问题,还问了偏院的那个小厮来竹园几次,八小姐都和他说了什么。”

唐总管果然猜疑到这里。“你怎么回的?”蓉卿淡淡的问道。

“奴婢就说不知道,不过应该都是为了月例的事情。”她说着一顿又道,“唐总管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去了。”

蓉卿微微颔首:“你做的很好,若是以后再有人问你关于我的事情,你不用瞒着,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成。”春红就笑着点头。

待春红出去,明兰就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二老爷那边会不会怀疑您?”

怀疑也没有用,除非他用一根绳子将自己勒死,否则再多的怀疑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怎么样,再说,当初她坐的马车,唐总管可是查了两遍的!

而且,若苏峪说的是真的,赵均瑞真的以保定王的名义求娶与她,那么他能知道,想必辽王那边也瞒不住,这个节骨眼,苏茂源即便不待见她,也总该有所顾忌才是。

第二日她在慈安堂见到了苏茂源,比起前段时间又瘦了不少,眼窝凹陷进去眼睛无神的镶嵌在里面,看人时眼睛直直的,令人有种森冷之感,他见着蓉卿厌恶的扫了一眼就侧开了目光,蓉卿的脑海中就蓦地想起来五小姐苏容匀,以及满身伤痕的暮春。

如她所料,苏茂源什么都没有问,只在慈安堂略停了停,说了苏容玉的婚事,他就很不耐烦的拂袖而去,柳姨娘跟着追了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时眼睛红红的。

太夫人撇了她一眼,转头就和二夫人商量着苏容玉婚事的事情,柳姨娘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与往日相比,此刻的她要规矩了不知道多少!

四月初,孔家的媒人再次上门催嫁,苏府门口噼里啪啦响了一长串的鞭炮声,蓉卿在鞭炮声中,去了荣喜居。

“母亲。”二夫人房里的架子上,除了韦陀又添了几样玉器,比起以前要生气了不少,蓉卿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二夫人放了手里的账册,认真的看着蓉卿。

“这事儿本不该我操心。”她笑着说,“五哥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问问您,永平府可有合适的人家,帮着五哥说一门亲事。”这些事,家里头没有人提起,就是太夫人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蓉卿有时候却是想不通,太夫人既是喜爱这个孙子,为何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至于岑姨娘,她虽是着急,可没有说话的地方,便是去求人,只怕也没有门路。

“你是为了这件事过来。”二夫人笑着点头,“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五少爷年纪确实不小了,今年要参加秋闱,说了亲事也能定一定他的心,若是高中那咱们就是双喜临门,若是还要再等三年,那就先将婚事办了,有个女子在身边照顾着,他也能安心一些。”

蓉卿点着头:“他是兄长,莫说我没有能力操持,便是有也说不过去。”她看着二夫人,目中含着殷切之意,“只能求您了。”

“说什么求不求的。”二夫人笑着道,“这件事我记住了,一定留了心帮着相看。”一顿又道,“还有七小姐,也着实该考虑考虑了。”

蓉卿点头应是,两个人就兴致勃勃的将永平府里几家合适的门第讨论了一遍,二夫人道:“我记得迁安有个蒋家门风不错,蒋老太爷和你祖父也是旧识,过几日我着人去打听打听。”

“迁安蒋家?”蓉卿微愣,就想到祝夫人的女儿,“那岂不是要和祝家做姻亲?”自上次她给祝夫人难堪后,祝夫人就再没有来走动过,徐夫人还曾埋怨似说过她,得罪谁不好非要点了那个炮仗,这一次整个永平府里都知道,苏府的八小姐是个泼辣的了。

蓉卿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二夫人提到蒋家,她就有些尴尬,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苏峥说亲。

“你想多了。”二夫人笑着道,“祝家小姐嫁去的不是嫡枝,我们大可不必顾忌。”蓉卿想想也是,就笑着道,“那我等母亲好消息。”她能和二夫人这样商量事情,有说有笑真的很好。

“嗯。”二夫人点头笑着,又想到蓉卿的亲事,蓉卿就将苏峪的话告诉了她,“说是简王府的保定王也向圣上递了奏呈,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结果。”

二夫人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果然,等到四月末的时候,二夫人那边有消息回来:“蒋家嫡枝的里头,有位嫡出的小姐,今年刚满十四岁,前年曾定过亲事,只不过也不知什么原因被退了婚,后来就一直待在闺中,也没有人再去求亲,蒋夫人正为此发愁呢。”二夫人说着一顿又道,“我心里想着,这件事先去和太夫人提一提,然后等过些日子六小姐的婚事办完了,再着人去蒋家相看相看。”

一般女子被退了婚,名声或多或少都会受些影响,即便如蒋家这般在永平府赫赫有名,也抵不过这些。

“那果真是好。”蓉卿笑着点头,“先去和祖母说一声,再派人私下里去打听一下为什么被退了婚事,再看看蒋小姐人品如何。”

二夫人就笑了起来,看着蓉卿道:“没想到你到是门儿清。”胡妈妈也在旁边掩面直乐,道,“依奴婢看,往后八小姐的婚事可不用您操心了,她一个人就能办周全了。”

话落,两人仿佛想起来什么,二夫人和胡妈妈皆是收了笑容,冷了下来。

下午,二夫人去了太夫人那边,将她打听的事情和太夫人提起:“…只是听旁人说起,我就想到了五少爷,也没有主意,就来和您说说听听您的意思。”

“蒋家?”太夫人眉梢微挑,想了想道,“蒋小姐今年多大,可是蒋家的嫡枝。”

二夫人点头应着:“是蒋家二房的嫡出,蒋二奶奶统共生了一对儿女,这蒋小姐便是长女。”太夫人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回道,“那就派人去打听看看,这蒋小姐素来名声如何,再问问退婚的又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