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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赵钧逸朝齐宵看去,问他,“她说的没错,你手里就七万人,要是到时候朝廷派兵增援,又是冬天,你想过后路没有?”

齐宵没有答她,而是笑着朝蓉卿看去,蓉卿也正看着他。

有的人,你解释了千遍她不定能听得明白,有的人却是一个眼神,却能心意相通彼此意会…

齐宵心里雀跃起来,他双眸越发的明亮,看着蓉卿就像发现一件稀世珍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目光。

“好了,好了!”赵钧逸拍着桌子,“我还在这儿呢,好歹顾忌点。”又咕咚咕咚喝了口水,方才激昂的情绪低落了一些!

蓉卿脸一红垂了目光,只要和齐宵在一起,她连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没了,不由咳嗽了一声…齐宵不以为然,笑的很高兴,就看着赵钧逸指了指徐州旁边的一处:“这里!”

赵钧逸看着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腾的一下站起来,带的椅子嗤啦一阵响动,他有些激动的盯着那里:“好!好!那你等我过去和你汇合,不能自己吃独食!”

齐宵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好,我等你!”

赵钧逸搓着手,仿佛明天就能入京一样,他迫不及待的道:“我去给父王写封信,让他放心打河南。”一顿又回来坐下,眯眼看着蓉卿,“你也明白了?”

蓉卿很不谦虚的点了点头。

赵钧逸目光微微一转,看着蓉卿就道:“要不这样,齐宵去徐州,你留在这里给我出谋划策,说不定有你在,他还没有把徐州打下来,咱们就把济南给拿下来了,你觉得可行!”说着一顿又道,“放心,到时候军功一定算你一份,若天下大定,封你一个县主或是郡主!”

他真是敢想,留着她出谋划策,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蓉卿失笑正要开口拒绝,那边齐宵已经迫不及待的道:“不行!”

“怎么不行。”赵钧逸昂头看着齐宵,“她这么聪明,把她送回内宅岂不是可惜了人才,我们现在可是用人之极,管他男人还是女子,只要有用都不能浪费了。”顿了顿又道,“再说,她还没有反对,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齐宵皱眉:“军营这么艰苦,我不放心她留在这里。”赵钧逸反驳道,“艰苦什么,大不了我在旁边的庄子里给她弄个院子就是!”齐宵又紧着道,“毕竟是打仗,刀剑无眼,不行!”

赵钧逸就瞪着眼睛看着蓉卿,问道:“你说,你跟着他还是跟着我?!”

“啊?”蓉卿哭笑不得,这话都扯到哪里去了,她偷偷瞄了眼齐宵,果然脸黑了下来,忍着怒的,她勉强收了笑容,回道,“郡王抬爱了,军中人才济济,怎么也轮不上我一个小女子出谋划策。等齐宵伤势好些,我就回北平去了,留在这里总归是于理不合。”

齐宵的脸色由阴转晴,端了茶盅悠然啜了口。

赵钧逸皱着眉头,似乎找不到话反驳蓉卿,也不再强求嘟哝道:“好吧。”又想起他进门时蓉卿的侃侃而谈,就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蓉卿,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蓉卿被他毫不避讳的视线看的不自在,齐宵放了茶盅拉着赵钧逸说话:“不如把王彪和秦大同一起请来,我们把路线详细规划一番?!”

“好!”赵钧逸点了点头,蓉卿就站了起来要走,赵钧逸摆着手道,“你别走,在一边听着吧,看看你还没有新的点子。”

蓉卿朝齐宵看去,齐宵其实也不排斥蓉卿留下来,他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和看法:“那你留下吧。”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椅子,“坐这边。”

“那我做书记员吧。”蓉卿也很好奇,就搬了椅子缩在齐宵身后的坐着,外面的光线暗了下来,她坐这里一时间到是不容易察觉。

不一会儿王彪和秦大同相携而来,他们是简王麾下,仅次于苏珉的两员猛将,王彪擅攻,前一次王府飞燕卫将汪重十二万兵马硬生生冲散的,就是他打的前锋,而秦大同就相对比较谨慎,稳扎稳打善于攻城,两人各有所长,不分高低。

两人各朝赵钧逸和齐宵行了礼,便在椅子上坐下,齐宵就问王彪前两日有小股敌军偷运粮草的事情,王彪回道:“是属下判断错误,若非您提醒,到真的让他们将粮草运进城了,虽不多,可也不能让他们在咱们骑上咱们的脖子!”

“这种事瞧见了当然不能放过。”赵钧逸接了话道,“他想拖着,咱们就陪他避避暑,就看谁能撑的更久!”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蓉卿拿着纸笔安静的坐在一边。

说了半刻,说到何时攻城的事情上,王彪和秦大同并不知道齐宵另有打算,纷纷抢着做先锋,齐宵摆手制止他们的话,沉声道:“大家看这里。”他缓缓的将接来下的打算说了出来,何时行军,粮草如何押运,预计何时到馆陶,极其详细的说了一遍…

连蓉卿听着也是暗暗咋舌,原来他就早就有了周密的打算,她忍不住去看齐宵的侧颜,高挺的鼻子,冷冽的面容,眼神中不见与她在一起时的嬉笑打闹,不怒而威,句句沉敛让人不敢忽视。

这才是真正的齐宵吧,胸有千壑,运筹帷幄,每迈出的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甚至怀疑他身上的那一百军棍,是不是也是他故意受的,让凉国公以为他身受重伤不能动弹,他呢,却在暗中等待赵钧逸的到来,到时候他放出消息说他伤口恶化病重难治,不得不撤回北平由赵钧逸接任,迷惑敌人的耳线,而他却可以不动声色的带兵直入馆陶,杀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一顿军棍,既巩固了他在军中的威望,又鼓舞了军心,堵了天下悠悠众口,还借机迷惑了凉国公的视线,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蓉卿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回北平了,只要安心等着他凯旋而归就可以了。

胡思乱想间,桌前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说完了,王彪正摩拳擦掌的和齐宵道:“让属下跟您一起吧,给您做前锋!”

齐宵微微颔首:“好,你和薛绞与我一起。”又看着秦大同,“你与郡王留守在此,等王爷攻下卫辉府,我们在徐州汇合,一起入京!”

短短的一席话,说的王彪和秦大同热血沸腾,就连赵钧逸也是满脸兴奋,觉得前途光明,天下在望,他高举了茶盅朝前一推:“咱们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等改日封王拜相时,咱们再敞开了喝他一通!”

“好!”王彪和秦大同纷纷应和,齐宵也端了茶盅,却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蓉卿,王彪目光一顿就顺着齐宵的视线朝他身后看去,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厮手里拿着笔在写写画画,他只当是个书记,也没细看,现在由齐宵这一眼,他就露出狐疑之色来,仔细去看那个小厮。

那人坐在阴影处,看不清面貌,但却能瞧出身形消瘦年纪很小,帽檐下皮肤很白,像个女人似的垂着头,带着一抹令人移不开眼的优雅。

想到这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秦大同,秦大同正喝了茶,被他的动作激的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王彪就朝他打眼色,秦大同也去打量齐宵身后那个娇小的身影。

军中何时来了个书记员?他怎么没有瞧见过。

两个人满腹狐疑,又询问似的去看赵钧逸,赵钧逸哈哈笑了起来:“很好奇?”王彪和秦大同飞快的扫了眼低头喝茶的齐宵,点着头,赵钧逸就朝蓉卿招招手,“反正也不是外人,你就别躲着掖着了。”

蓉卿拧了拧眉头,她实在拿赵钧逸没有办法,规矩对于她和齐宵来说,只存于表面上,心里却大多不以为然的,可对于赵钧逸呢,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事儿。

“蓉卿。”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宵也不好再拦着,回头朝蓉卿招了招手,“王副将和秦参将是自己人,你出来见见吧。”

蓉卿就放了手里的笔和纸走了过来,王彪和秦大同满脸的诧异的盯着蓉卿看看,越看越心惊!

虽是穿着小厮的衣服,可是那精致的面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个女子!

“见过两位大人。”蓉卿行了半礼,王彪和秦大同慌忙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

齐宵正要介绍,赵钧逸已经抢先开了口道:“她是周常的妹妹,有事路过济南,顺便到我们这里来看看。”

赵钧逸话一落,蓉卿就看见齐宵原本高扬的眉头就打了个结。

“原来是这样。”王彪和秦大同纷纷抱拳,“没有想到是周将军的舍妹,失礼失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她不是一般人。”赵钧逸笑眯眯的道,“你们就不用讲究虚礼了,都坐下说话。”赵钧逸一副恨不得将蓉卿介绍给所有人认识一番的架势。

蓉卿朝齐宵苦笑了笑,坐在他的侧面。

大家又说起攻济南成的事情来,赵钧逸道:“…虽只是掩护,可也要有个周密的计划才成,否则还不等齐宵夺下东平,咱们就被凉国公一锅端了。”

赵钧逸的优点,就是他知道自己有勇却少谋,但却不强求出头,谁有道理我就听谁的,所以他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大家不由又去看齐宵,齐宵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问秦大同:“秦参将早年跟随王爷北征,战事经历无数,不如你说一说吧。”很赏识的样子。

秦大同微微一愣,有些紧张的喝了口茶,就道:“那属下就胡乱说几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郡王和齐将军点拨。”他就站起来,指着舆图开口道,“眼下正值六月,再过一个月,就到了秋收的季节,百姓等着今年的口粮,想必济南城里也等着今年的口粮。”他说着微顿又道,“我们要想将凉国公逼出来,断他粮草已然不能激怒他,不如一把火将那些庄稼都烧了,今年没有了收成,看他还如何沉得住气…”

齐宵微微皱眉,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是把粮食都烧了,明年济南岂不又是饥荒年,到时候王爷还要额外拨调粮草赈灾,得不偿失!

“你这是馊主意。”赵钧逸摆着手道,“你把庄稼都烧了,凉国公没的吃,我们也没的吃了,到时候大家还怎么打仗!”一顿又道,“要是用这个办法,还不如咱们带几个飞燕卫半夜潜入济南城,一把火将城池烧了干净。”

秦大同知道自己的主意不好,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我还是打架吧!”王彪哈哈笑了起来,拍着秦大同的肩膀道,“你谦虚什么,济南城若是好攻,咱们不早就进城了,何必躲在这里挨累受苦的。”

秦大同释然的笑了起来。

“你说怎么办吧。”赵钧逸看了齐宵,忽然余光看见蓉卿,就想逗逗她,问道,“苏蓉卿,你来说说吧,咱们要怎么攻?!”

真是谁也不浪费,把她当成出谋划策的人,蓉卿恨不得朝他翻个白眼,笑道:“郡王说笑了,我哪里懂!”

秦大同和王彪也觉得郡王玩笑开的有点过火,毕竟是周将军的舍妹!

“你又来了。”赵钧逸却很不客气的对她翻了个白眼,“我前面还夸你和别的女子不同,你现在到好,又扭扭捏捏的。”

蓉卿恨的直磨牙,面上却是笑着道:“我觉得秦参将方才说的也颇有道理。”她朝秦大同微微颔首,秦大同瞬间红了脸,暗暗咋舌周常怎么会有个这么水灵的妹妹,以前就听他提过,今儿可算是第一次见着了,胡思乱想间,耳边软软的语调再起响起来,听的只让人心酥,“只是烧庄稼不妥,但我们却可以烧庄稼杆儿。”

几个人听着都懵住,就连齐宵也转目看着她,面露不解,蓉卿解释道:“入秋便有大雾,到时候郡王和秦参将稻草或是麦秆儿堆在济南城四周,风风火火的烧上三天…”

几个人听着眼睛一亮,浓雾之下又有大烟,到时候城上的人肯定看不清他们,那他们就能顺利攻城了,王彪听着哈哈笑了起来,抚掌道:“这个主意好。”他话落,齐宵却是抿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王彪被他的那一笑恍了个神,蓦地想起来,别人看不到他们,他们不也是看不到别人了?

那还打个什么劲儿!

“苏小姐…这我们要攻城,也不容易吧?”王彪摸着后脖颈,黝黑的脸涨的火辣辣的,蓉卿没有说话,赵钧逸拿了个蒲扇就敲在了王彪的头上,“你没听人家说烧三天嘛,那我们第四天攻城就是了。”

烧个三天,城里的士兵肯定是满身戒备的等着他们,可空等了三天,到第四天不管是被烟熏的还是神经紧绷的,反正人肯定是不好受的,到时候他们再攻城,即便进不去也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就这么办了!”赵钧逸看着秦大同,“这件事交给你了平舫!”

秦大同站起来朝赵钧逸一抱拳,领命道:“是!”余光又瞟了眼蓉卿,惊讶之极。

“没想到是这样。”王彪笑着对蓉卿道,“难怪郡王非要您说说,老王我还当只是开玩笑呢!”说完朝蓉卿抱拳,“失敬失敬!”

这算不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宵和赵钧逸不在乎她的身份,而他们看中的两个手下,竟也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军中待的久了的缘故,对这些繁文缛节也就没有那么在乎了。

毕竟,在战场拼的是性命,保住性命才是首要。

等大家说完话,时间已近亥时,赵钧逸几人告辞而去,蓉卿也松了口气站起来,问齐宵道:“你坐了这么久没事吧?”齐宵含笑看着她,满眼的宠溺,“没事!”顺势将他揽了过来,低头看着她问道,“你累不累?”

蓉卿摇摇头,说起赵钧逸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兵去馆陶,既然你没事,我还是早点回去吧。”还不知道他能折腾个什么事儿来。

“也好。”齐宵点了点头,“你安稳在北平,我也能放心点。”

蓉卿点了点头,扶着齐宵坐在床上,他身上包着纱布两只胳膊露在外面,蓉卿道:“我打水给你洗脸吧。”她来了以后,他近身的事情都是她在做,齐宵也不推辞,乐颠颠的享受着,“既然郡王回来了,那后天我就让人送你们回去,七月初一我去馆陶。”

“好!”蓉卿拧了帕子递给他,他却是伸过脸示意她擦,蓉卿失笑将毛巾按在他的脸上,“还说事事听我,我眼下瞧着,你可没有这自觉性。”

齐宵就着她的手擦脸,反驳道:“怎么没有。”又顺势将她一拉坐在自己腿上,深吸了一口她脖颈处的香味儿,“我舍不得你回去。”

蓉卿挣扎着要站起来,再由他胡闹下去,她都没把握能克制住自己,不会越了雷池:“那你早点打了胜仗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好。”齐宵拉着她,埋头在她脖颈处,闷声道,“别动,让我抱会儿。”

蓉卿不敢再动,任由他抱着没话找话说的道:“四哥是不是要一直待在蓟州,不是说赵庭辉被断了后路,早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吗?四哥可以回来与你汇合了吧。”

齐宵没有立刻回答,流连的在她脖颈处亲吻着,呢喃着道:“北平总要有人守着,何况已近七月,关外还有虎视眈眈的元蒙人。”

蓉卿被他吻的心猿意马,又不敢乱动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齐宵湿湿热热的气息已经在她嘴角,蓉卿想到还有一日她要离开了,这一分别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也不忍心拒绝他,便低了头去迎合他的吻。

齐宵微微一怔,巨大的喜悦突如其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幸福来的越快,他便越发小心翼翼起来,仿佛眼前之人一碰即碎,连唇瓣的辗转都如蜻蜓点水,极尽珍惜。双唇轻轻地触碰着,蓉卿能感觉到他的怜惜他的浓情和略带小心的那一丝无措,心头发暖,率先主动加深了这一吻。

这无疑是巨大的鼓励,齐宵含着她温热的唇,将全副真心蕴在这一吻中,辗转反侧,缠绵如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不舍分开,蓉卿双眸迷蒙看着他:“这一战,就是关乎圣上的存亡生死,他定会极力阻挡的。一路凶险莫测,你定要小心。”又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切记不能强撑。”

齐宵点着头,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小心。”蓉卿抚摸着他如刁锋隽刻出的面容,“好,我在北平等你!”又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他的额头,齐宵眼睛一亮,托住她的脸,大有再缠绵一吻的架势。

蓉卿忙站起来,理了理头发:“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去蕉娘该来寻我了。”又瞪了他一眼,“你也早点休息。”

怀里温软一失,他心头也仿佛失了一块一样,蓉卿不忍心再看他,怕一会儿又被他拖住了,端了铜盆把水泼在外头,又挂了帕子对他道,“我走了!”飞快的出了门。

齐宵却是跟着她起身,站在门口目送她进了军帐,听到隔壁她和蕉娘的说话声才放心回去。

远处,牛油灯滋啦滋啦的响着,远处军帐中时不时传来将士赌钱的声音,半荤的段子此起彼伏,却听有人呵斥道:“大半夜,赌钱就赌钱说这些做什么!”有人哄笑着,“秦参将又不是没听过,还能脸红不成。”

“这两日你们不准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话落拂袖而去,留了一屋子的人轰然大笑,可笑归笑却没有再继续说刚才的段子。

秦大同在外面顿了顿步子,亲自带人去巡视,路过蓉卿的军帐时,特意在外面多停留了一会儿,一回头就看见旁边的有人穿了过去,他一愣快走了几步,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咕哝道:“郡王怎么在这里?”

第二日,赵钧逸早早的找来齐宵,看着王太医给他上药,他坐在一边指着齐宵后背的伤道:“还有多久能痊愈?”

“回世子的话,若是仔细养着,一个月内就能痊愈!”王太医说着话,剪断棉纱叮嘱齐宵,“公子千万不能碰水,药也不能断!”

齐宵颔首应了,王太医这才提了药箱下去。

正巧蓉卿端了药碗进来,笑着道:“把药喝了吧,一会儿吃早饭。”又看见赵钧逸也在这边,行了礼,“郡王可用过早饭了?”把药递给了齐宵,齐宵一饮而尽,蓉卿就像变戏法似的变了块蜜饯出来给他,“含在嘴里。”

赵钧逸看着,就皱着眉头不忍直视的样子:“吃个药还含蜜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娇气。”酸溜溜的样子。

齐宵很受用的含了蜜饯在嘴里,赵钧逸侧过脸问蓉卿:“有什么可吃的?”

“还有些莲蓉糕,炖了些高粱粥,油炸馒头和酱菜。”蓉卿笑着将碗放在桌上,“有些艰苦,也没有什么可吃的。”这些还是齐宵让人去寻来的,若不然就只能喝白粥啃硬馒头。

赵钧逸点点头,当先起身坐在了桌子边上,一副等吃饭的样子,齐宵也不管他也坐了下来,蕉娘带着明兰和明期将粥和小菜端过来,几个人又和赵钧逸行了礼,赵钧逸大手一挥道:“这里也没什么好赏的东西,先欠着,等回去再给你们。”

蕉娘只当他说笑,带着明兰明期笑着应了。

蓉卿和齐宵以及赵钧逸坐下来吃饭,赵钧逸余光瞄着蓉卿,问道:“你明天回去?”蓉卿点了点头,“嗯,一直留在这里,也只能给你们添麻烦。”将酱菜朝齐宵那边推了推,这些是蕉娘腌的,味儿淡没有搁多少盐,对他伤口愈合不会有影响,所以蓉卿示意他多吃点。

赵钧逸眉头一拧,伸了筷子就夹了半碟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埋头吃着,蓉卿看看齐宵,齐宵朝他摇摇头…

蓉卿就不再多说,三个人沉默的吃了饭,赵钧逸说要去济南城外看看,齐宵道:“也好,露个脸!”

赵钧逸应了一声离开,蓉卿收拾碗筷和齐宵闲话:“郡王今儿怎么怪怪的?”

齐宵目光微微一动,就想到赵钧逸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求娶蓉卿,他自己或许不知道,可有同样感受的他却很清楚,赵钧逸心里是有蓉卿的,只是他自己不明白罢了,找不到宣泄口就只能别扭的做这样孩子似的举动。

“他就是这样,忽冷忽热的,你避着他一点。”齐宵说的语重心长,“免得他一时兴起,又回来找你下棋。”

有几次下棋的经验,蓉卿很不喜欢与人下棋,遂点头道:“知道了。”庆幸自己明天就走了。

收拾好碗筷齐宵坐在桌前看几处来的军报,蓉卿就陪着他坐在一边给他打着扇子,时不时议论一番,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天外头的天色就暗了下来,齐宵喊鳌立进来:“你明天再跑一趟,送八小姐回去吧。”

“是!”鳌立应是,齐宵又道,“回去不用太赶,这一路都还算太平,顺便走走看看吧。”

等鳌立出去,齐宵就不舍的握着蓉卿的手,交代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谣言都不要害怕惊慌,相信我,我一定会回去找你的。”

蓉卿听着一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事。”齐宵安抚轻声道,“你向来心思重,我怕你胡思乱想。”蓉卿就哦了一声,应道,“你定要小心。”

齐宵点了点头,将蓉卿带过来的那匣子地契拿给她:“你带回去吧,放在你身边我放心。”里面他又加了一份转让协议,他在上头签了字,若有一天他真的…蓉卿有了这些东西,无论是嫁人还是自己开府,生活都能无忧了。

这些话他不能和她说,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场战不是自己的绝处,他什么都不怕,只担心她会受苦。

想到这里,他心生内疚,他该控制好自己感情的,现在却给她凭添了伤心…心里想着她揽过蓉卿,涩涩的道:“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蓉卿皱了皱眉,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又一时说不清,点头应道:“你也是。”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心中唯有不舍。

门帘子刷的一下被人掀开,赵钧逸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提了只野兔:“晚上…”他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相拥着的两个人,他明白蓉卿来是为了齐宵,两人之间的暧昧他也感受到,可想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心里一堵,低头看到自己打回来的兔子,就觉得有点碍眼。

“你回来了。”齐宵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指了指他手里的野兔,“晚上炖兔子肉吃?”

赵钧逸视线落在蓉卿绯红的面上,目光微微一闪,才回神过来结结巴巴的回道:“是,晚上吃兔子肉。”递给蓉卿,“让你身边的妈妈烧了吧。”

蓉卿应了,要走过去接那兔子,齐宵却是拧了眉头道:“血淋淋的。”朝外头喊道,“鳌立,你把野兔提去伙房。”

鳌立应声而入,接了赵钧逸手里的野兔,蓉卿就顺势给赵钧逸倒了杯茶。

赵钧逸也不说话,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蓉卿问就道:“我看你还是晚上走吧,白天热,晚上凉快!”

蓉卿挑眉看着他。

赵钧逸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兔肉,几个人又说了话,蓉卿陪着齐宵到后半夜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第二日一早蕉娘收拾妥当,鳌立亲自驾了马车在外头候着,蓉卿靠在齐宵的肩头,低声道:“我走了。”

“嗯,若是有事就去找世子爷。”齐宵拍了拍她的后背,满眼不舍,却不敢再提“留”字,“去吧。”

蓉卿应是,又看了齐宵一眼,转身掀了帘子,赵钧逸抱臂靠在军帐外头,斜着眼睛看她:“路上小心点。”又指了指她身上穿的衣服,“到家后再换回来。”想了想又道,“脸上也太干净了,抹点灰在脸上!”

说话的间隙,齐宵已经走了出来,站在赵钧逸的旁边。

蓉卿失笑,却知道他一片好意,朝他点了点头道:“告辞!”又回头看了眼齐宵,踩着脚蹬上了马车,蕉娘和明兰明期也纷纷朝齐宵和赵钧逸行礼告辞。

车帘子放下,鳌立一甩鞭子,马车慢慢的行出了军营。

齐宵目送着马车一点一点远离,久久未动,赵钧逸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自己却回头看了一眼。

齐宵微微颔首,看了眼赵钧逸,两人并肩回了军帐。

蓉卿心里涩涩,平日也不常见面,这会儿分别自己反而凄凄哀哀起来,她叹了口气,明期在一边笑着道:“小姐是不是舍不得?”一顿又道,“自从我们来了,齐公子的伤可真的好的快,连王太医都惊讶的不得了。”

蓉卿被她逗笑,啐道:“还知道打趣我,等到了家我就把你嫁了。”明期听着一缩,捂住嘴道,“奴婢不说了。”

蓉卿轻轻笑了起来,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过来,军营寻常都有车马来往,但像这样急的还不多,难道是有什么军情,她不由好奇的掀了帘子去看,却是瞧见对面一女子策马飞奔与她擦肩而过。

明兰也惊呼一声:“是郡主?!”

蓉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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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挤下去了,竞争好激烈。哈哈哈哈哈~

103 度日

赵玉敏一路策马飞奔,军中士兵见有人横冲直撞,立刻拔了刀就要拦,赵玉敏鞭子一挥:“让开,我是毓敏郡主!”

她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朝后退开,哪里还敢继续拦着。

赵玉敏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军营,她跃马而下将鞭子丢给一边正惊恐望着她的侍卫,大步跨进了齐宵的军帐中。

“齐宵!”赵玉敏一进门,目光就落在正坐在案前,身上只缠了白细棉纱的齐宵身上,“听说你受伤了,伤势怎么样?我瞧瞧。”

齐宵和赵钧逸正说着话儿,赵玉敏突然而入,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齐宵更是立刻将搭在椅背上的道袍拿了,迅速穿上转身去扣扣子,赵钧逸拦住赵玉敏,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母妃有什么事?”

赵玉敏这才看见赵钧逸,眼睛一亮喊道:“二哥。”她拉住赵钧逸的胳膊,“您终于安全出来了,我和母妃天天念着您,在这里能看到您,真好!”

赵钧逸没心思听她说这个,点头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可是母妃有事?”赵玉敏高兴的摇着头,“母妃没事,我就是来找齐宵的。”目光又落在齐宵身上,“你伤怎么样,让我看看。”撇开赵钧逸要去察看齐宵的伤势。

齐宵侧身一让,回道:“多谢郡主关心,齐宵伤势无碍。”赵玉敏碰了个钉子,一脸不高兴的道,“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你的伤势,你就让我看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齐宵不动,脸色微冷!

赵钧逸知道齐宵的性子,拉着赵玉敏:“你胡闹什么,这里是军营,不是家里!”一顿又道,“谁陪你来的,你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我不走!”赵玉敏在椅子落座,也不再揪着齐宵要看伤势,“谁说军营女子不能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瞧见一辆马车出去,虽是垂着帘子可我却闻到了香味儿…”看看齐宵,最后目光落在赵钧逸脸上,眉梢一挑,“不会是你们从外面找来的女子吧?”语气很暧昧。

齐宵脸色越发的冷,赵钧逸一听就暗道不好,忙叱道:“胡说什么,这些话是你说的吗。”

赵玉敏嘟了嘟嘴不说话,又起身拦在齐宵面前,义愤填膺的道:“你都被打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攻城,那样的父亲你还顾忌什么。”一顿又道,“你要不方便指挥,让二哥去,我去也成,非得替你报仇不可。”

“不用。”齐宵面色微霁,但语调依旧淡漠,“多些郡主关心。”齐宵话落,赵钧逸扯了赵玉敏的胳膊,“走,走,回家去,别在这里捣乱!”

赵玉敏甩着手:“我不回去,我怎么捣乱了!”赵钧逸拧了眉头道,“打仗是想打就打的吗,那么多士兵的命都系在这里,要真像你这样凭义气用事,那我们也不用商量个什么劲儿,直接端了梯子上就是。”

赵玉敏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赵钧逸又道:“好了,好了,你也别闹了,我看你很累,我先给你找个地儿休息一下,明天就给我回去。”他的力气很大,拉住赵玉敏,她根本挣脱不开,“齐宵,齐宵,我还有话和你说呢。”踢着赵钧逸,“二哥,你放手!”

赵钧逸不搭理她,拖着她的胳膊一路出了齐宵的帐篷,一边走一边道:“你先去我那里住下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