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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正院,把柳姨娘说的话和大家说了一遍,看着苏珉道:“…说想给柳卿毅递一封信,您看行不行?”

柳姨娘的要求也不算过份,苏珉没有说话,转目去看齐宵,齐宵颔首道:“可以。”

这件事一直都是齐宵在操办,他觉得没有问题,苏珉也就没有反对。

“明兰。”蓉卿转头去看明兰,“你再去一趟柳姨娘那边,把信拿过来。”

明兰应是而去,过了一刻带了一封信回来,薄薄的信封的好好的,蓉卿递给齐宵,齐宵接过捏在手里没有说话…

等出了永平侯府的门,齐宵将信递给卫进,交代道:“你拿了我的名帖去提刑司。”

卫进应是,领命而去。

齐宵和蓉卿上了马车,蓉卿问道:“他是死刑犯,不会为难吧?”齐宵微微摇头,道,“无妨。”

蓉卿放了心,心里想到柳姨娘说的那根簪子的事情,赵均松到底在哪里?

一个大活人,在鳌立和众人的围困中凭空消失了不说,赵均松本身武艺也是不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想什么?”齐宵握了她的手,蓉卿一愣,将簪子的事情说了一遍,“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即便拿了簪子出来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好奇的是,他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有和柳卿毅联系,那么多人都找不到。

“别想这些了。”齐宵笑笑道,“他不会再出现的。”

蓉卿微愣,蓦地就想起来他说的话:“…可能被关押起来。”她一顿,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搂着蓉卿,没有再说话,眼神微暗。

蓉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忽然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蓦地坐起来,掀了轿帘对外头跟车的明兰道:“明兰,你回去一趟,告诉母亲,让她给六姐请个大夫瞧瞧。”

明兰一怔,问道:“给六姑奶奶请大夫?”蓉卿没空和她解释,“你别问了,快去,等大夫来了后你再回来。”

明兰应是又回了永平侯府。

齐宵疑惑的看着她,蓉卿就道:“我刚才疑惑柳姨娘的态度,她求我保六姐一命,可是当初在运河上四哥没有直接把六姐沉塘了,现在更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可是柳姨娘还是惊恐不安的样子,所以我就怀疑六姐是不是…”是不是怀了柳卿毅的孩子?!

她去年年底和柳卿毅见面的,如果现在怀了身子也不奇怪。

若真的是这样,那到是可以解释柳姨娘的奇怪态度了。

齐宵微冷,脸色微微一变继而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两人各想了心思,回了凉国公府,刚从齐老太君房里回去,明兰就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奶奶,大夫说,六姑奶奶怀了身子。”

果然是这样,蓉卿冷笑,难怪柳姨娘态度转变这么大。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孔令宇的…柳姨娘是想保住这个孩子,让苏容玉给她们柳家留下血脉?!

不愧是柳姨娘,果然打的是好算盘。

“四哥和母亲怎么说?”蓉卿看向明兰,明兰就道,“侯爷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当然留不得,这边都准备和离了,六姑奶奶要是有了孩子外头的人怎么说?

“二夫人的意思是,把人悄悄送出去,不管将来生的是谁的骨肉,都和家里没有关系。”

二夫人这样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不然,就是孔家也不会放过苏容玉的。

晚上卫进进府里来回话:“柳卿毅拿了信看完后就大笑不止,然后将那封信工工整整叠好贴着胸口放好,旁的倒没有什么…”

齐宵颔首卫进退了出去,蓉卿就问齐宵:“柳卿毅为人如何?他会不会…”齐宵摆摆手,回道,“不会,左右都是死,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既然知道了苏容玉有了身孕,柳家也算是有后,这对于将死的柳卿毅来说,算得上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蓉卿叹了口气。

第二日中午,柳卿毅与一众江匪,在菜市口被斩首!

胡妈妈来找蓉卿,道:“柳姨娘求侯爷,说只要保住孩子,就是立刻让她死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可是侯爷要她的命做什么…”胡妈妈摇摇头,无奈的道,“侯爷说把人送延绥去。”那个地方荒凉的十里地都难寻一户人家,去了不会有人认识六姑奶奶和柳姨娘。

苏珉最终还是松了口,让平洲护送着,将柳姨娘母女送去了延绥,蓉卿没有回去,只是事后才听说那天苏容玉闹的很凶,吵着要见孔令宇,寻死觅活,便是柳姨娘也压不住她…

直闹的筋疲力尽才被人押上了马车连夜出了城。

过了几日,苏家六小姐暴毙的消息传了出来。

洵大奶奶还问蓉卿:“苏家六姑奶奶不是在永平吗,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来了没多少日子,在路上许是染了风寒。”蓉卿说起来满脸的哀伤,“也没想到就这样…”

洵大奶奶安慰她:“生死无常,你想开点。”

蓉卿颔首应是。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至于苏容玉的消息,直到大半年后平洲回来才听说起,她在路上有一次逃跑摔下了马车,最终还是落了胎,可她已经“死了”,平洲只能将她送去了延绥,到的时候是九月底,那边黄沙漫天睁不开眼,租的院子里半天不扫就是一头一脸的灰,他怀里揣了个窝窝头,走了半里路就风干了。

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这是后话,蓉卿看着洵大奶奶笑着道:“嫂嫂,您最近气色可真好。”洵大奶奶摸摸脸,笑着道,“我也觉得,能吃能喝能睡的,昨儿洵大爷还说我长胖了呢。”

“胖点好,您太瘦了。”蓉卿笑着说完,这边唐氏和桦大奶奶进了门,两人又是问起苏容玉的事情,蓉卿又把话来回重复了一遍,桦大奶奶唏嘘道,“六小姐也是命苦的,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

蓉卿含糊应是,没话说。

唐氏精神不济的撑着陪她们说话:“正好你们都在,也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眼见三月三了,我想着咱们家好几年没有办春宴,今年是不是热闹一下?我拿不定主意想和你们商量看看,再去和祖母说。”

“这是好主意啊。”洵大奶奶道,“我进门这么些年,家里也就办过一次,到是赴过别家的宴席,若是咱们也办,那可真是热闹一下,也去去晦气。”她说的则是齐成的事情。

桦大奶奶也道:“是啊,家里还是五弟妹进门时热闹了一下。”

“好,那我去和祖母说,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唐氏说完点了头,笑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坐了。”站了起来。

几个人送她,忽然就看见唐氏摇晃了几下,悠悠的倒了下来。

“四嫂。”蓉卿一惊迎了过去,一把将唐氏抱住,摇着她,“四嫂,你怎么了。”

洵大奶奶和桦大奶奶也是惊的不轻,桦大奶奶道:“好好的怎么晕了。”蓉卿也不知道,忙将人放平,回头让明兰打水来,又对跟着进来的平如的道,“你回去拿了对牌去请太医来。”

平如惊的愣在那里,一听蓉卿吩咐,忙点头应是跑了出去。

蓉卿给唐氏擦了脸,又喊了几声,唐氏昏沉沉的睡着完全没有反应,人很虚弱的样子,蓉卿回头吩咐蕉娘:“您去把四爷请来,就说四奶奶晕倒了。”

“是。”蕉娘应了一声去请齐皓,过了一刻齐皓被王旁推了进来,见唐氏躺在罗汉床上,脸色惨白,他问道,“怎么会晕了?”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蓉卿摇着头道:“还不知道,等大夫来了才晓得。”又故意问齐皓,“四哥平日里可注意到什么,四嫂平时身体可好?”

“是啊。”桦大奶奶眼睛骨碌碌一转,点头附和道,“平常见她也还好,没这样过,她身体可有什么旧疾?”

齐皓有点尴尬,莫说唐氏有没有旧疾,就是她喜欢什么爱好什么,他都不知道:“这个…”他顿了顿,“还是等大夫来了看看吧。”

桦大奶奶和洵大奶奶对视一眼,都没了话。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宫里的王医正被请了过来,他擅长妇科极有名的,蓉卿几人给他让开,王医正搭了左手,顿了顿又换成右手,他神色严肃大家不免紧张起来。

蓉卿就去看齐皓,他虽面色淡淡的,看不出紧张,但一双手放在腿膝上,却是无意识的抓紧了毡毯。

“唐医正。”齐皓蹙眉,觉得诊断的时间格外漫长,他又去看唐氏的面色,呼吸羸弱脸色苍白,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内子到底什么病症?”

唐医正松了眉头,收了手站起来朝齐皓抱拳:“恭喜世子爷,四夫人这是有喜了。”

一瞬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齐皓朝蓉卿看去,目光中的带着一丝询问。

蓉卿愕然,他不会是觉得是她出的注意,又让唐氏佯装有孕吧?!

“恭喜四哥。”蓉卿笑了起来,“四嫂这是有喜了。”

齐皓一怔,打量着蓉卿,她笑容真诚眼眸明亮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么说,唐氏是真的有喜了?

“这…”齐皓朝唐医正看去,“是真的?”

唐医正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波澜不惊的回道:“千真万确。”

“瞧我们世子爷,可不是高兴成这样了。”桦大奶奶和洵大奶奶轻笑,对齐皓道,“王医正的医术您还不知道,可是远近闻名的,他说四弟妹有孕还能有假,您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当爹吧。”

“平如。”蓉卿回头喊平如,“快去给老太君和国公爷报个喜!”

平如也是傻傻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四爷和四奶奶的房事她最清楚,也就那一次…不过,四奶奶上个月的小日子确实没有来过…她心里一提巨大的惊喜涌了上来,点头不叠道:“唉,唉,奴婢这就去!”提着裙子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蓉卿轻笑,对王医正道:“劳烦您跑一趟,四嫂既是有了身子,这晕了又是怎么回事,可要开些药补一补?”

“四夫人这是体虚之症,头三个月微臣建议多些卧躺,少动为宜。”王医正说着微顿又道,“稍后再开几副安胎补血的药隔日一服即可。”

“有劳!”蓉卿含笑,回头去看齐皓,齐皓依旧呆呆坐在那边,都不及王旁脸上拉开的笑。

待王医正回去,这边齐老太君赶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真的有了?多少日子?”

“祖母!”桦大奶奶笑道,“恭喜您了,王医正说约莫有一个半月了。”

齐老太君高的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回头对齐皓道:“回头让她躺着别起来,安心养胎,家里的事还依旧交给二夫人去做,你也要多用点心思,若是照顾不好她,我拿你试问。”

齐皓恍惚应了一声,视线落在唐氏面上,不知是喜还是忧。

“怎么还没有醒。”齐老太君坐在唐氏身边,担忧的看着她,“是不是身体太虚了,可得好好补补才是。”

桦大奶奶笑着点头,道:“唐医正也说身体虚,开了方子已经让人去抓药煎药去了…”齐老太君听着颔首道,“那就让人赶快去把药煎了。”

蓉卿笑着应是,去吩咐明兰帮帮平如和平意。

大家就坐在蓉卿的次间里头,说育儿经,桦大奶奶说她怀栋哥儿的时候:“…没有四弟妹这样虚,我怀了三个多月都不知道,能吃能睡的,一个月长了十多斤。”笑起来,齐老太君也道,“那时候你娘还问你来着…你房里都是糊涂人。”

桦大奶奶掩面笑个不停,蓉卿回头去看洵大奶奶,忽然一顿,想到她一直没有说话,不会是触景生情想到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吧,就笑着扯了扯洵大奶奶的衣袖,洵大奶奶一怔,低声道:“我没事。”给了蓉卿一个放心的眼神。

蓉卿放了心就没有再说。

“祖母!”唐氏悠悠醒了过来,瞧着床头这么多人一惊,“我…这是怎么了?”见大家都笑盈盈的样子,连齐皓都坐在这里。

齐老太君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醒了。”她笑道,“你有了身子,往后家里的事还是让你二婶多担待点,你好好养胎!”

唐氏一怔,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看齐老太君又看看蓉卿,视线落在比她还恍惚的齐皓身上,不敢置信的确认道:“…祖母说什么?”

“瞧这两人,真真是一个样儿。”桦大奶奶笑道,“方才太医都来过了,说你有喜了,都一个半月了。”

唐氏眼眶一红,要坐起来,齐老太君扶着她:“你慢点,慢点!”唐氏看着众人,喜极而泣,“真的,祖母我真的有有孕了?”

齐老太君点了点头。

唐氏就朝齐皓看去,齐皓避开她的目光,脸颊绯红。

众人瞧在眼里,皆是忍着笑。

晚上齐宵回来,蓉卿迎过去服侍他脱了官袍,笑道,“四嫂有孕了,这一次可是千真万确的。”

齐宵动作一愣,低头看着蓉卿,蓉卿就点着头:“这下咱们就真的该放心了。”蓉卿说着一顿,“稍后你去看看四哥吧,我今儿瞧见他情绪可不对!”

齐宵嗯了一声,梳洗后就去了隔壁,坐了一会儿回来,蓉卿笑着问道:“四哥说了什么?”齐宵揽着她,笑道,“没事,他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方才我去他正和四嫂在房里说话,看着四嫂拿着布料裁衣服…”

可能是没有想过他和唐氏会有孩子,所以一时有些愣怔?

“不管了。”蓉卿是真的高兴,“反正他们有了子嗣,我们也轻松了。”

齐宵点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晚上,隔壁很热闹,齐瑞信由银冬扶着过去坐了坐,这一次听说齐皓开了口,回了齐瑞信几句话,齐瑞信回去就让张姨娘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听明兰说把正厅里都堆满了,还有好几箱的布料,说是给未来的小少爷做衣裳用的。

齐瑞信也很高兴吧,齐皓有后,香火有继,对于在意子嗣的公爵之家来说,最重要不过了。

“我有事和你说。”齐宵拉着蓉卿在桌边坐下,神色凝重,“苏州那边来消息了。”

140 转机

前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得空细察苏州的事,虽说也派了人,可去的人能刺探可毕竟没有功名在身,而地方官员他不能惊动。

对于华家兄弟这样做生意的人来说,最忌惮的便是官政,从镇江回来他便派了一个得力的下属过去。

“华家两兄弟一开始只说华表姐上船来了京城,我也派人详细打听过,确实在九月十八这一天有人亲眼见过她上船往南而去。”齐宵说着微顿,又道,“但船出了苏州向南行了几里路就掉了头往北而行,所以才会有人见她上船,可她却没有到应天来的事。”

蓉卿惊怔:“怎么会这样,船为什么又往北走,是要去哪里,最后又停在哪里,船上有哪些人?!”她一连串的将问题抛出来,又着急又快,华静芝既然要来应天,就不可能再掉头往北走,即便有重要的事她不去不成,可也总会给她来封信,不会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

“船往北走,十月中旬在济宁靠岸,其后华家大爷也没了她的行踪。”齐宵说着眉头微拧,“他曾派人从济南往南往北以及东面都寻过,皆没有找到她。”

蓉卿愕然,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一行人在济宁上岸后,静芝姐的下落连华大爷也没有了?”

齐宵颔首。

“你派去的人,审问了华家兄弟?”蓉卿微愣想到这一出,齐宵一直未动也是顾忌华家与临安侯府的关系,齐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蓉卿又问道,“那他可说了船为什么调头,是不是他们做的手脚,又是为何?!”

齐宵就缓缓的将事情的始末和她说一遍,鲁忱性子急躁最不耐烦查证之类的事,齐宵便是知道他的个性,所以才派了他去,鲁忱一去就直接一把刀砸在华家的门头上,绑了华家兄弟二人,一番逼问两人终于说出实情。

华静芝当初和离回家,他们兄弟二人便就不同意,华家如今虽只是商贾之家,可以前也是,门面没了可底子不能丢,可华静芝不但私自和离回家,还大张旗鼓的抛头露面开始做生意,他们忍了许久见她生意越做越大,半点没有打算收势的样子,就暗暗着急。

正巧他们来往的一位山东青州的顾主丧了妻,对方家财万贯人也不过才到中年,膝下子嗣也都各有家业,他们觉得以华静芝如今的身份,嫁过去并不委屈,所以就私下里和对方定了亲事,说好十一月将人送过去,因为都是二婚亲事在青州随意筹办即可,他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华静芝能收收心。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是船在济宁靠岸后,华静芝就带着身边的四个丫头打晕了关押的几个婆子,半道上逃走了,他派人各处去找,却了无音讯,正巧他们的人去苏州打探华静芝的下落,他们就只好谎称不知,一直以为华静芝在京城停留…

“真是岂有此理。”蓉卿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既是心里不满,何不正大光明的和静芝姐商量,竟是用这种龌龊的手段,还将人绑了送去青州!”她想到华静芝现在下落不明,心里就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看着齐宵道,“后来呢,他们找不到人就索性接手了静芝姐的生意,对她不管不问了?”

反正他们求的是华静芝不在苏州继续丢他们的脸,至于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齐宵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拉着她坐下,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已经派人沿途去查,只要她曾经出现过,时间也不是过去很久,就一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我就是担心。”蓉卿叹了口气,她曾经带着蕉娘几个人独自出走过,太清楚女子出门在外有多么的不便,有的问题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世俗对她们的不容,令她们步步艰难,每走一步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官府盘问送回原籍,又会不会遇到盗匪,而她们无力反抗。

“她既然知道了兄长的居心,就肯定一时不会回去,一个人在外,要如何生存。”蓉卿说完,就起身找了张舆图出来,和齐宵商议华静芝可能走的路线,指着济宁对齐宵道,“往北是北平,静芝姐去过也熟悉,那边还有我的几家店铺,可她却没有联系也没有求助,想必她不是怕连累我,就是根本没有往北走。”一顿又指着南面,“若是往难走,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消息才是。”

“嗯。”齐宵颔首道,“华大爷派人也是寻了这两处,所以我派人往西而去,在济宁周边延伸而出,细细打听,一定会有线索的。”只要她还活着。

蓉卿生出一种无力感来,她叹着气道:“静芝姐性子要强也很倔,她被兄长如此对待,若不能再开事业另遇机遇,她不可能再回来的。”

齐宵也想到了这一点,安慰蓉卿道:“她在外行走多年,经验丰富,寻常的事难不倒她。”

也只能这么想了。

两人看着那章并不算清晰的舆图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早点睡吧。”齐宵揽了她低声道,“一定不会有事的!”蓉卿靠在他胸口,华静芝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若是知道她会出这样的事,她该早点请她来京城的,一起做生意也好,不管做什么留在这里,总比在苏州等着兄长害她的好。

第二日一早,齐宵去了衙门,蕉娘服侍蓉卿起床梳洗,见她眼眶青黑,担忧的问道:“可是昨晚没睡好,你这精神头可不对。”

“嗯。”蓉卿把齐宵查到的事情和蕉娘说了一遍,蕉娘听着也是惊讶万分,“华家两位爷怎么这么心狠,自家的妹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送人!”蕉娘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她一个女子在外,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若是活着也该有个信捎来才是,怎么就了无音讯了呢。”

这也正是蓉卿担心的地方,她不敢往这方面想,华静芝如果安好,也该给她捎个信来才是。

“您也别担心。”蕉娘见蓉卿脸色不好,就安慰道,“人都有各命,我瞧着华姑奶奶的命是极好的,您就放心吧,遇难成祥定会平安归来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蓉卿颔首道:“希望是这样吧。”

蓉卿洗漱好吃了早饭,带着明兰和明期去给齐老太君请安,齐老太君依旧为唐氏有孕的事高兴,正在交代一位面生的妈妈:“她身子不好,你过去细心伺候着,头三个月可最是要注意的,她有是头胎万万马虎不得,交给别人我真是不放心,只有托付给你了。”

“老太君放心。”那位妈妈头脸梳的齐整,穿着打扮也极是讲究的样子,应该是府里有脸面的,“府里头几位奶奶怀了身子都是奴婢服侍照顾的,虽不敢说万全的把握,但还是敢向您保证一二的。”

“可不能知保证一二。”朱妈妈笑着道,“老太君这是要你拍着胸脯保证,定要护着四奶奶给老太君声个重孙子,若不然把你接回来,可就得不着力了。”

那位妈妈呵呵的笑着,就势朝老太君行礼道恭喜。

齐老太君也没有老糊涂,这生男生女的事要是人能改变的,这世上儿子可不是要扎堆了,还到哪里讨媳妇去,就道:“你也别有压力,护周全就成。”

“是!”那位妈妈行礼应是,弓着身子往后退,在门口看见蓉卿,她行礼喊了声五奶奶就出了门。

见蓉卿过来,齐老太君笑着道:“是府里负责燕喜的李妈妈。”朝蓉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笑着问道,“早饭可用过了?”

“用过了。”蓉卿点头道,“还是祖母考虑的周到,四嫂年纪轻想必也不太懂,有这样有经验的妈妈陪着,她胆子也能大一点。”

“可不就是这样想的。”齐老太君点头道,“等再过两日把稳婆和医婆也接到家里来养着,事事都备齐整了,临到时候也不晃神。”

这么早就把稳婆备了,可见齐老太君的在意和讲究,蓉卿笑着点头。

这边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也进了门,蓉卿起身大家互相见了礼按主次落座,二夫人向齐老太君道喜,笑着道:“这一次可真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来时还去瞧了瞧,那样子和我怀老大时真真是一模一样的。”

四夫人也是笑道:“瞧着胃口不太好,我身边的有个婆子最擅长做酸白菜,今儿腌点儿过个半个月就入味,倒时候就着饭吃最是开胃了。”

“你们有心了。”齐老太君笑着道,“有你们几位婶婶指点,也是她的福气!”

蓉卿就朝五夫人看去一眼,五夫人垂着头喝茶没有说话,连笑容都没有露出半分来…是因为唐氏都怀了身孕而洵大奶奶却没有动静的缘故吗?

五夫人心里确实不痛快,年前齐洵说要纳妾,闹了一通后两个人去别院住了几天就不了了之,如今连唐氏都有子嗣了,齐洵还是膝下空空,这要浑到哪一日才成,她心里暗恼离了齐老太君这边,回去就摔了门,找了齐瑞茂吵着道:“你去和齐洵说,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是停妻再娶还是纳妾开通房,反正今年我都要抱上孙子!”

“你闹什么。”齐瑞茂关了门,压着声音道,“想让所有人知道你眼红齐皓媳妇儿有孕?”

“我就是眼红了。”五夫人根本不管张着喉咙对院子里说,“人家娶了媳妇一个两个的生,她倒好,自己生不了还霸着窝不让别人生。”

齐瑞茂拉着她进房里去,叱责道:“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把儿媳妇喊进来说几句都成,这样嚷嚷是你有面子,还是我有面子?!”五夫人气的红了眼睛,不理他。

这边洵大奶奶自是听到了,也料到了自家婆婆会有这一出闹腾,听到声音就收拾了一番拐出了门去了连二奶奶那边。

连二奶奶见她过来,就笑着道:“可是不顺心了?”她婆婆和五婶结伴去给老太君请安,她就想到了一会儿洵大奶奶就该到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就在我这里待会儿,等她消停了你再回去。”

“我懒得和她吵,有本事让他纳妾便是。”洵大奶奶冷笑一声,“也让她知道,是我拦着不让,还是他儿子不愿意。”

连二奶奶见她这个样子就道:“成,你心里敞亮的很,我就不劝你了。”轻轻笑了起来,两人坐在房里说了一刻的话,连二奶奶的两个儿子从外面回来,娘长娘短喊着,洵大奶奶面上不露,可心里总是有些酸楚,她坐不住就起身道,“我去齐宵房里坐会儿,正好也有事找他媳妇儿说。”

“我也不留你。”连二奶奶知道她的心思,道,“她虽年纪小可也是个妙人,你和她说说话,她还能开导你。”

洵大奶奶笑笑就辞了连二奶奶出了门,一路来蓉卿这边,路过唐氏院子里,见里面丫头婆子进进出出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越发的落寞,进了蓉卿的院子,蕉娘正带着几个丫头晒被褥,见她进来纷纷行礼喊大奶奶,洵大奶奶笑着应了就由明兰引着进了次间里。

蓉卿正坐在桌边看一张有些破旧的舆图,她看着一愣问道:“你怎么看这东西?难不成要和五弟出门?”

“洵嫂嫂来了。”蓉卿请她坐,笑着道,“闲着无事看看罢了。”让明兰上了茶。

洵大奶奶在对面坐下,端了茶笑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想来找你说说话,没耽误你吧。”蓉卿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让您耽误的,您来我正好有人说话呢。”只怕是五夫人因着唐氏怀孕的事又闹腾了,洵大奶奶在家里呆不住,就到她这里找清净了。

两人无目的的聊着,说着说着洵大奶奶还是说到唐氏怀孕的事情上:“…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两个人可是分房睡的,家里虽没有人提,可在一个园子里住着谁又看不出来。”一顿又道,“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竟是有的身孕,真是意外。”上次唐氏说怀孕她就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空欢喜,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