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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卿见她这样也红了眼睛,蕉娘立刻道:“你可不能哭,回头伤了眼睛。”忙给她擦眼泪,“月里半点马虎不得。”

蓉卿又将眼泪憋了回去,委屈的看着蕉娘,蕉娘抹了眼泪舀着汤道:“二夫人和七小姐晚上歇在这边了。”蓉卿颔首,问道,“您安排他们住哪个院了?”

“在诗雅苑,正好和老太君住的近也能说说话。”蕉娘收了碗,低声道,“仔细歇着,小少爷那边有我守着呢,您就放心歇着,什么都不要管。”

蓉卿点头,蕉娘和齐宵打了招呼就退了出去。

齐宵坐过来,端水给她漱口,蓉卿拉着他的手,嗔道:“还没问你呢,今儿你怎么能说那样的傻话!”齐宵放了茶盅,弯腰抱着她道,“想不了那么多,那一刻我什么都顾不了。”

蓉卿叹了口气,在他面颊上亲了亲:“真傻。”齐宵回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一顿又道,“咱们有顺哥儿就好了,往后不准你再想孩的事,可记得。”

蓉卿愕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道:“哪有你这样的,我刚生完一个,你就想着以后的事了?”

齐宵一本正经的道:“怕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记着呢。”

“不和你说了,你去隔壁谁在守着,我这会儿睡不着你把顺哥儿抱来给我?”蓉卿撒着娇,齐宵摇着头,“不行,蕉娘可是说了,你现在要仔细休息。”

蓉卿嘟着嘴拉着齐宵的手,哀求的道:“我就看一眼。”齐宵很坚决,“你若不放心我过去,免得他醒了吵着你休息。”

蓉卿没了法,只得乖乖闭上眼睛休息。

齐宵到隔壁去看了眼儿,回来的时候蓉卿等着他汇报儿的情况,齐宵就道:“蕉娘和七姨母以及奶娘都在,明期明兰也守着的…他睡的正香。”蓉卿笑了起来,放了心缩进被,又想到齐宵要躺在旁边的榻上,她拍了拍旁边的空处,“要不你睡**上来吧,免得受得凉。”

“我没事,你先睡吧。”坐在旁边看着她,蓉卿说了一会儿话也累了,便阖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齐宵坐在一边看着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软软的热乎乎的,没有下午时她的冷,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温度,真实的触碰到,就觉得很庆幸,很满足。

第二日一早蓉卿在一阵孩的哭声中惊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瞧见齐宵坐在桌边气定神闲的看着书,蓉卿着急的道:“顺哥儿怎么了?你去啊。”

“有奶娘在,你先喝点水。”他的走过来递水给蓉卿,蓉卿摆着手,“哎呀,我不渴,你去顺哥儿,快去。”

齐宵她,只好放了茶盅出去,不一会儿回来道:“尿了,正在换衣裳。”

“那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蓉卿听着揪心的难受,“不行,你去抱来让我。”齐宵无奈的道,“你先喝口水吃点东西,再让奶娘抱过来可好。”

蓉卿摇着头:“你怎么当爹的,不行,我现在就要看。”齐宵拧不过她,只得又重新出去,奶娘就将顺哥儿抱了过来,蓉卿坐起来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顺哥儿乖,到娘这里来。”接了顺哥儿在怀里,就瞧见他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她的心一下揪在了一起,问奶娘道,“换了裤了?怎么哭了这么长时间。”

奶娘有些害怕的看了眼蓉卿,垂着眼帘道:“小公是这样,但凡尿了就会哭很长的时间,直到洗干净换了衣服才会歇下来。”

“你醒了?”齐老太君和二夫人以及苏容君进来,见奶娘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齐老太君就笑道,“你也别怪她,这孩讲究的很,有些不顺心就哭。”一顿又道,“不过只要他舒坦了,就半点事没有,吃了睡睡了吃的,乖的很。”

蓉卿其实也没有怪奶娘,就是有些奇怪顺哥儿怎么一直哭不停,听到齐老太君的话,她笑道:“大约是知道大家都**着他,撒娇呢。”

“我们顺哥儿可是聪明孩,有人疼爱自是要撒娇的。”齐老太君低头逗着顺哥儿,拿着帕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眼泪,又和蓉卿道,“已经出去报过喜了,你有孝在身,所以便请了几家常来往的过来观礼,一切从简了。”

“给祖母添麻烦了。”蓉卿过意不去,“让您受惊受累的。”

齐老太君嗔怪的看着她:“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我人老了就爱凑这样的热闹,有什么累不累的。”一顿又看了眼齐宵,“这顺哥儿的名字,还是你们父亲取的,这孩从怀胎就折腾,取个顺坦的乳名压一压。”

蓉卿也看了眼齐宵,笑着点头道:“祖父赐的名字自然是最好的。”她笑眯眯的逗着顺哥儿。齐老太君就回头看着二夫人,笑道,“你们母女说说话,我去外头瞧瞧去。”

众人应是,齐老太君由朱妈妈扶着出了门。

蓉卿去看二夫人:“母亲。”二夫人走过来坐在**头的杌上,握了她的手道,“可觉得好一些?”

“好多了。”蓉卿点着头,“让您费心了。七姐说你昨儿晕了过去,可让太医瞧过,有没有大碍。”

二夫人摇摇头,握着顺哥儿的小手:“我能有什么事,只要你们母好好的,我只有高兴。”她说着一顿回头撇了眼不肯出去,坐在一边看书的齐宵,低声道,“姑爷对你是真的好,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可不准欺负人家。”

蓉卿嘟了嘴,拉着二夫人的手:“哪有我欺负他,分明就是他欺负我。”说完,自己都不信,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下午回去。”二夫人轻声道,“明儿再来观礼,你好好休息。”

蓉卿点点头,正要说话,一直待在蓉卿臂弯里的顺哥儿就像是不满被人忽视了一样蹬了蹬包被,哼哼的仿佛像是提醒她们一样,蓉卿笑了起来:“瞧你,半会儿不理你,你就不高兴了?”

顺哥儿顺着声音的方向侧了侧头,蓉卿和二夫人皆是笑了起来,二夫人道:“这孩可真是神气。”

因为是年节里,蓉卿又生了个少爷,蕉娘一大早就带着明兰和明期打赏了府里的下人,大家伙跪在院里给齐宵和蓉卿一家三口拜年道喜。

喜气洋洋的忙活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寿山伯的祝夫人并着齐丹鹭就来了,祝夫人看过顺哥儿和齐老太君道:“瞧着真像翰哥儿小时候啊。”齐老太君点着头,“是,像是一个模拓出来的。”话落,又抱给齐瑞信看,齐瑞信接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端详,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远,过了许久他才点了点头。

这边肖夫人和单夫人结伴而来,肖夫人见过顺哥儿过来看望蓉卿,见她瘦的没了形脸色又难看,忍了忍捡了好听的话说:“这孩可真是会挑时候,捡了大年三十出生,满大夏的人都为着他庆生呢。”

单夫人颔首道:“是啊,昨儿我听到着实唬了一跳呢。”她说着心里叹了口气,诚王和诚王妃与他们差不多日成亲的,如今他们孩儿都出生了,可他们两个呢…诚王整日里不着家,这两天竟还听说他吵着要去宣同找秦总兵,说要出关与元蒙人一战,这一走少则一年半载,再回来两个人就更加生分了。

心头微酸,单夫人看着顺哥儿就越发的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抱上外孙才好。

“就等喝肖大爷和单二小姐的喜酒了。”蓉卿笑着和两人道喜,肖夫人点着头,“到时候您可要把小哥儿带去给我们压**,也沾沾你的喜气。”

“我哪有什么喜气。”蓉卿笑着道,“不过只要能用得上我们的,二位夫人尽管开口。”

单夫人和肖夫人笑了起来,这边曹夫人,余夫人,以及秦夫人,王夫人,陈夫人…陆续都到了,一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各府里带来的礼堆在正屋里,蕉娘带着人上册,忙的团团转。

这边稳婆备好了汤浴,蓉卿怕孩冷让明兰多提了几个炉进来,这个时候她不由怀念北平,有地龙和炕在房间也不会这么冷,孩抄了水指不定就会风寒,她紧着心的吩咐停当,稳婆笑着一一应是。

大红的澡盆里,不一会儿就落了一盆地的金银锞,稳婆喜的眯了眼一叠声的说着吉利话,齐老太君就道:“趁着这会儿暖和,你麻利点。”

稳婆应是正要去解包被,就听到红梅进来笑着回道:“太爷,太妃娘娘,诚王,诚王妃娘娘到了!”

众人一愣,稳婆收了手,齐老太君就起身道:“那就稍等一刻。”大家就都出去迎太妃娘娘和诚王妃。

“五爷在外院?”蓉卿问完,红梅答道,“是,五爷陪着太爷和诚王还有几位伯爷大人在外院说话呢。”蓉卿点点头,让稳婆将顺哥儿抱过来,她又忍不住交代道,“一会儿洗的时候你先将被烘的热乎了放在旁边铺好,在上头垫了大帕,他洗好了你就放在被里,用帕一裹擦干净…”她逐一交代着,“里面人多,若是大家都瞧过了,就让奶娘抱着去隔壁歇着,人多他要是兴了,一会儿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儿。”

“奶奶可真是细心,想的周全。”稳婆笑着道,“您说的话奴婢记在心里了,一会儿手上一定麻利点,决不让小少爷着了凉受了寒。”

蓉卿还想说什么,外头已经听到众人说话声和脚步声,蓉卿就打住了话头,随即瞧见青竹和红梅一人打了一边的帘,杨氏和单氏进了门,众人跟着进来。

“小哥儿在哪里?”杨氏穿着玫红的宫装,梳着高髻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躺在蓉卿身边的顺哥儿,低头去看笑着道,“长的可真好,肉呼呼的将来定是个结实的。”东哥自小身体有些弱,所以她就喜欢孩结实些肉乎些。

“托娘娘的吉言。”蓉卿笑着道,“就希望他能结实些,别再折腾我了。”

杨氏掩面而笑:“哪个孩不折腾不操心的。”一顿又道,“不过这也正是做母亲的幸福,有个牵挂,再累也觉得高兴。”

蓉卿点头笑着,余光看向单氏,单氏朝她笑笑:“恭喜你。”

蓉卿颔首:“谢谢。”

杨氏也看到单氏脸上的羡慕,她笑着拉着单氏的手坐下,道:“你来这孩,长的可真像蓉卿呢。”单氏笑着点头,“又像五夫人,又像齐督都,到像是捡了他们两个的长处长了。”

“将来定是个英俊的。”杨氏笑着道,“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小姐有福气了呢。”

余夫人接了话,笑着道:“这可真是要努力才好,回去让家里的小媳妇加把劲儿,改明儿先把亲事定了。”大家都笑了起来,杨氏看着稳婆守在一边,就笑着道,“先给他把礼行了,免得他等的时间长了该不高兴了。”

大家纷纷应是,稳婆就在盆里又添了点热水,解了顺哥儿的包被,就瞧见他光溜溜的蹬着小腿,粉粉的皮肤肉呼呼的样煞是可爱,众人看着直笑,待他身上沾了水,他又像是被惊着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蓉卿听着揪心,好在稳婆手脚很快,三两下便说完了吉利话抱着顺哥儿擦净穿了衣裳,蓉卿接过来裹在被里,顺哥儿像是很舒服的样,眨眼功夫就迷迷瞪瞪的要睡觉。

“睡着了。”杨氏笑着摸了摸顺哥儿的小脸,蓉卿点着头让人将顺哥儿抱去隔壁睡,齐老太君见杨氏没有打算走的样,就道,“大家伙儿先到正屋里坐着吃杯茶。”

一众人就说着笑着去了正屋里,房间里只留下杨氏和单氏。

杨氏看着蓉卿道:“昨儿可还顺利?”蓉卿点着头道,“还算顺利,有惊无险的。”

“那就好,你仔细养着身体才好,怀着孕不能吃不能喝的,瘦了不少!”杨氏说着一顿,又道,“公主和驸马的礼我一并带来了,昨儿夜里太后娘娘有些不太好,这会儿公主在宫里侍疾,驸马爷这些日出城办事也不在家中。”

赵玉敏和欧鸣这半年来听说相处的极好,欧鸣没了官职一心打理赵玉敏的庄铺:“改日定备了薄礼给公主和驸马道谢。”

“嗯。”杨氏点点头,“我还记得我生东哥的时候,也是这样惊险的很,那时候我满心里就记着,若是我没了我的东哥可怎么办,幸好老天保佑我活了下来,也能陪着东哥长大。”

“只会越来越好的。”蓉卿笑着劝她,杨氏摆着手道,“都过去了,现在说起来也只是当个话题罢了。”话落又转头去看单氏,就看见单氏心不在焉的坐在一边喝茶,她道,“二叔在外院由齐督都招待着,你放心吧。”

单氏脸一红,急着摇头道:“没…没有,我只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杨氏看着她轻笑。

单氏坐了一刻也没有留下用饭,便上了马车回王府,她回头问单妈妈:“王爷回去了吗?”单妈妈摇摇头,“王爷还在吃酒,看样只怕还有一会儿。”

“留个人下来服侍王爷。”单氏吩咐完看了眼一墙之隔的外院,进了马车,单妈妈跟着上来轻声问道,“看见孩了?”

单氏点点头,垂了眼帘,单妈妈给她倒了杯茶:“人啊就讲究个缘分,母女母间也是缘分,您和王爷都还年轻呢,不着急。”

“我着急有什么用。”单氏叹了口气,若是王爷回来每夜歇在她房里,她没有嗣自是要着急,如今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同房过,她哪里能怀的上生的出!

单妈妈想了想,下了决心一样,和单氏道:“娘娘,要不然那法咱们试试?”

单氏脸色一变,单妈妈见她如此便又道:“王爷闹着要去宣同,这一走又是一年半载的,您这耽误下来什么时候能有希望。”一顿又道,“说句丧气的话,您现在正年轻的时候都没引得他留在房里,再过两年年纪大了,他岂会再看,到时候即便是王爷不想纳妾不抬侧妃,皇后娘娘也断不会允许的。娘娘,您别犹豫了,面也好自尊也罢,都抵不过嗣重要啊。”

单氏眉头紧拧在了一起,在挣扎犹豫,单妈妈又道:“您在都督府也看到了,五夫人生了个儿,不论是齐督都还是老太君,哪个不是**着托着的,这往后莫说齐督都和她感情如何,会不会纳妾,五夫人在凉国公府的地位,是没有人能撼动的了的。”

母凭贵,只要能生个儿出来,往后即便是诚王府再进侧妃,以后这承嗣的还不是王妃肚里出来的,将来封王加爵王妃依旧是风光无限。

“妈妈。”单氏揪紧了帕不确定的道,“这事儿,王爷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单妈妈握紧了单氏的手,借着力下决心:“知道了也没什么,您和王爷如今这样,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单氏红了脸有些吃不准的样,“王爷今晚要是不会来怎么办?!”

单妈妈露出胸有成竹的样:“您就放心吧,只要您点头,奴婢一定能将此事办成了。”话落她心里也忍不住砰砰的跳。

单氏垂目,她想到顺哥儿躺在蓉卿臂弯里时,蓉卿面上的笑容,不同以往的娇俏,而是透着甜蜜和包容的笑,她很羡慕,若有一日她也有一个孩搂在怀中,趴在她的膝上喊着她母妃…

“好。”她摇着唇瓣,她想要拼一拼。

赵钧逸直到天擦着黑的时候,才晃晃的自外面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单氏身边的单妈妈笑盈盈的迎过来:“王爷您回来了,王妃娘娘在房里等您,说是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赵钧逸的酒醒了五分,他微皱了眉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负手朝内院而去,单妈妈笑容满面的跟在后头,转眼进了单氏的寝殿,果然见单氏端坐在罗汉**上,见他进来起身行了礼:“王爷回来了?您是和太爷一起回的?”

“嗯。”赵钧逸在右边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单氏身上,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单氏不似马清荷,她很少主动寻他。

单氏颔首应是,接了单妈妈端来的茶,单妈妈手指在她手上点了点,单氏心里一紧面上强压了紧张,若无其事笑着道:“是有些事。”把茶奉给赵钧逸,“您先吃茶歇会儿,醒醒酒。”

赵钧逸接过茶来端在唇边喝了两口,单氏回头去看单妈妈,单妈妈摇摇头,单氏心里一横又道:“您多喝些,这茶妾身特意为您泡的,能解酒。”

赵钧逸着重看了她一眼,头一昂起便灌了半盅下去,放了茶盅他问道:“什么事,说吧。”

“今儿听太妃娘娘提起,说您想要去宣同。”单氏看着他面露关切,“这个时候宣同天寒地冻,元蒙人又素来凶猛,王爷您…”

赵钧逸早就猜到她是为了此事找他,便顺着她的话回道:“以往打仗也不是没有经历,何时这么娇气。”一顿就见单氏眼眸微红,他停了停又道,“不过去个半年就回来,你安心在王府待着便是。”

“王爷。”单氏红着眼睛落了泪,“我们夫妻本就聚少离多,如今您又要去打元蒙人,妾身…怎么能放心。”

赵钧逸最烦别人哭哭啼啼,他沉了脸看着单氏,忽然眼前就觉得晃了晃,单氏的影一分为二,动了动又重叠在一起,他摇摇头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再去看单氏又恢复了清晰。

单氏满脸通红,紧张的低着头拿帕捂着眼睛拭泪,可余光却一直等着赵钧逸的反应。

单妈妈暗暗焦急,就过去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喝醉了?奴婢喊丫头进来服侍您梳洗,不如早些歇了吧?”赵钧逸确实觉得有些头晕,口干舌燥的难受,他端了茶盅将里头的茶一饮而尽无意再留,“不用,我回外院去。”就负着手摇摇晃晃的要走,刚迈了一步又扑腾一声坐在了罗汉**上。

单妈妈朝单氏打着手势,单氏别别扭扭的走过来:“王爷,您…怎么了?”

“你…”赵钧逸扶着额头,又端了茶盅见里头已经干了,便烦躁的丢了茶盅拽着衣领,“怎么这么热。”

单氏没有说话,单妈妈就笑着道:“您热的话让娘娘服侍您先脱了外衣吧。”她话落推了单氏一下,单氏回头看她心在嗓眼跳动,脸上又红又臊,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会用这样的手段哄骗自己的夫君与她同房。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退路,心里一横她伸出手去帮着赵钧逸宽衣。

单氏的手凉凉的,一碰上赵钧逸的下颌,他像是喝了口凉水一样舒坦,便没了理智的抓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单氏颤着声音喊了声:“王爷…妾身服侍您去梳洗吧。”

赵钧逸哪里等的及,顺着她的手一拉一拽就将她扯在怀里,贴着她的面降温。

单妈妈看了眼单氏无声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守在外面。

第二日一早,赵钧逸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客房里头,身上着了中衣齐齐整整的睡着,他揉着额头咕哝了一声,对昨晚发生的事便有些不确定,仿似记得他和单氏…可为何这会儿又歇在这里?

他想不通,便不愿再费脑筋,更了衣吃了早饭就要出门,恰巧在院里碰见单氏,他微微颔首打了招呼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来道:“我去找大哥。”才走。

单氏面色红润,娇羞的站在院里,这还是赵钧逸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自己的行踪。

“今晚还要不要?”单妈妈无声的走过来,“**两夜也不定就能怀上。”

单氏看着单妈妈,想到昨晚和赵钧逸的温存,点了点头。

赵钧逸一路出了王府,身边的常随便迎了过来,他问道:“我昨晚是怎么睡在客房的?”常随摇着头道,“属下也不知,王爷进了内院就没有出来,属下在外头侯了半夜不见您,就自行回了外院。”

赵钧逸哦了一声没有再问,昨晚的情景却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他皱了眉头有些怀疑,却又觉得单氏不是那样的人,断不会用这些手段才是。

“唐医正那边问清楚了?”赵钧逸边朝门外走便说着话,常随点头应是,“问过了,五夫人生产那日确实难产,似乎中间还有段时间没了脉搏,他还以为五夫人没了,可过了一刻五夫人又活了过来,真真是惊险的很。”

赵钧逸蓦地停住了脚步,皱眉问道:“差点没了?”他一下握紧了拳头,常随点头应是又解释了一遍,赵钧逸冷哼了一声,道,“齐宵那小,我还以为他照顾的很好呢!”愠怒的样。

常随听着一惊,提醒道:“王爷,您…您可千万不能去质问督都,毕竟那是他的夫人,是督都府的家事。”

赵钧逸不耐烦的摆摆手,跨马而上:“我心里有数。”大不了再打一架便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

常随看着王爷的样,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府里,杨氏吩咐刘嬷嬷:“今儿起了风,你把斗篷给东哥送到宫里去,还有太爷的衣裳一会儿送过去。”一顿又道,“东哥要找本辞令,一会儿我去书房有没有,你也带去。”刘嬷嬷应是,转身出门恰巧碰见赵均瑞跨进了门,她行礼喊道,“太爷。”

赵均瑞微微点头,杨氏笑着过去扶他坐下轻声问道:“今儿怎么没去宫里,可是昨晚酒吃的多了,有些头疼?”

“嗯。”赵均瑞揉揉额头,无奈的笑着道,“许久没在一处喝酒,又逢齐宵的喜事便多吃了几杯。”他看着杨氏,问道,“你们昨日在内院如何,可见着齐家的那小了?”

杨氏闻言笑着点头,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来奉给赵均瑞:“见着了,肉嘟嘟的非常的可爱,长相上又像五夫人,又像齐督都。”她想到顺哥儿圆乎乎的样,不由失笑。

赵均瑞微微颔首,问道:“说是前儿差点没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随意一问,话落端茶低头慢慢喝着,杨氏闻言看了他一眼,就细细的把她听来的和赵均瑞说了一遍,“好在有惊无险,母平安。”

赵均瑞面上始终淡淡的,听完后便笑着道:“嗯,没事就好,齐宵爱妻如命,若出了事就是朝廷的损失了。”话落他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我去宫里,中午不回来。”

杨氏应是送他出去,待赵均瑞出了院,杨氏又想起东哥要找的一本辞令,便又转道径直去了外院书房,王乔正守在门口,杨氏见着他笑道:“我进去寻本书,依稀记得在里头,可方便?”

王乔自然不会拦太妃,就点头道:“娘娘请。”杨氏就进了书房,又转身关了门。

她在书架上浏览了几遍也没有寻到,便又到书桌上翻了翻,忽地一本书掉在了地上,她认出是太爷常捧在手里的《诸杂谈》,她笑着捡起来,方起了腰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自书中滑了出来。

是一支银烧蓝的蝴蝶簪!

杨氏捡了起来捏在手里看了看,心中微有狐疑,太爷从来不藏女之物,更不可能将这些放在书房,这里怎么会有支发簪?而且簪的质量平平并无特别之处,到不像是府里头妾室和丫头用的东西。

杨氏左右打量了一眼,除了这支簪外,书房里也没有多添置什么东西…

难道是哪个丫头无意间进来打扫丢在这里的?

她满心疑惑,想了想还是将簪别进了书页中,原样放好,又找了一刻终于寻着了那本东哥要用的辞令回了内院。

晚上赵均瑞回来,与王乔吩咐道:“俊逸要去宣同,你陪他一起去吧,你跟着我也许多年,也该让你出去历练一番,此去若是顺利你便留在秦大同麾下听他差遣吧。”

“爷!”王乔跪了下来,“属下…”他话没说完,赵均瑞就摆摆手道,“男儿志在疆场,等你有能力了,再回来帮我不迟。”

王乔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垂头应是。

赵均瑞随手抽了书翻了起来,刚翻开他脸色便微微一变,问道:“今天谁来过书房?”

“太妃娘娘来找一本辞令。”王乔如实说着,“待了一刻钟就走了。”

赵均瑞翻开书页,簪夹着的书页被换了地方,显然是被人动过的,他拿了簪在手里把玩,又拿了帕出来轻轻擦拭,微微叹了口气,和王乔道:“今年清明节时给均松烧点纸钱,当年他死的太快,都来不及说道别。”

“是。”王乔抱拳应是,小心问道,“那镇南王去世的消息可要传出去?”

赵均瑞摆摆手,漫不经心的道:“不用。”头顶上有把剑,有时也不是坏事。

王乔应是而去。

赵钧逸抬起手将簪捏在手里,银烧蓝的蝴蝶在温暖的灯光下,栩栩如生仿若展翅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轻叹一声,握紧了簪在手心里。

满月那天二夫人按着习俗送来了顺哥儿衣裳鞋袜帽袜等一应的东西,家里的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医馆我已经安排打点好了,我想就这个月底去宣同。”苏容君抱着顺哥儿,抓着他的小手喜爱的不得了,“那边正在打战,我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些。”

蓉卿皱眉问道:“母亲和四哥还有五哥那边,你说过了?”苏容君摇摇头,“四哥那边我不想说,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同意,至于母亲那边…”她顿了顿看着蓉卿,“想请你帮我劝劝。”

“我也不放心你去。”蓉卿无奈的道,“你也知道那边正打战,刀剑无眼的,你一个女在战场多有不便,再说,军中又都是男,将来于你的名声而言也不是好事。”

“我没想过那些。”苏容君摇摇头,“只想剩下的时间能活的恣意些罢,至于旁的事情我都不想了。”

蓉卿叹了口气,道:“那你准备带着谁去,玄月和圆月也都定了亲事,你这会儿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不多。”苏容君听着面颊微红,顿了顿道,“二哥手下有两个武艺不错的孩,一个十一,一个十二,二哥说先给我用着,让我带去。”

“那成。”蓉卿颔首道,“我去和母亲说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苏容君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待二夫人过来和她道别,蓉卿把苏容君的事告诉她,二夫人拧了眉头回头去看她,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就辞了蓉卿带着苏容君回了侯府。

“怎么了?”齐宵进来,见蓉卿心思重重的,蓉卿就把苏容君的打算说了一遍,齐宵就道,“诚王半个月前去的宣同。”

蓉卿听着一愣,问道:“诚王爷也去了?”

齐宵点了点头,蓉卿忍不住叹了两口气,赵钧逸又跑了,这会儿单氏岂不是又是空落落的一个人了,他们这夫妻俩,可真是…

到了二月底,苏容君还是启程去宣同,蓉卿抱着顺哥儿去送她,岑姨娘哭成泪人一样,苏容君托付她:“我姨娘是老实人,她和二夫人相处的也好,我不担心别的事,只怕她一个人念着我和五哥心里难受,你得空回去和她说说话可好。”

蓉卿颔首:“你不用担心,还有平哥儿闹腾着,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不用挂心,早点回来。”

“最迟年底我就回来。”苏容君朝着众人挥手,带着两个侍卫,两个丫头上了路。

“走吧。”齐宵扶着蓉卿上马车,蓉卿看着苏容君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心里空落落的担心害怕,“嗯,回去吧。”就要上车,就在这时一匹枣红色的马自他们身边疾驰而过,上头坐着一位少年乌发飞扬气势华贵,蓉卿脱口而道,“是蔡国公?”

“应该是。”齐宵微微颔首,蓉卿满脸愕然,杨宗文这么着急出城,难不成是为了追苏容君?

她想的没错,杨宗文一路奔驰而出在城外追上苏容君,拦了马车停下,他道:“劳烦各位退下,我有话与你们七小姐说。”他不过才十二岁,身量还不算很高,瘦瘦的坐在马上却不显得瘦小,睥睨而下尊贵儒雅。

众人未动,苏容君掀了车帘探头出来,就瞧见杨宗文拦在前头一脸的失落受伤的样,她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你们先去休息一刻。”

大家这才散了,苏容君并不打算下车,看着杨宗文颔首算作行了礼,问道:“国公爷拦着去路,可是有事?”

“你去哪里?”杨宗文跨马下来几步走了过来,目光热烈急切,“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苏容君皱了眉头,想到那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话:“国公爷,您虽身份尊贵,可我若去哪里也不用向您回禀吧?”一顿又道,“往日照佛我感激不尽,我在这里向您行礼道谢,往后若能若用得着我的地方,国公爷尽管开口。”

“你!”杨宗文微微一怔,还未开口,苏容君就已经打断他的话,“国公爷年纪尚幼,未来在朝堂前途不可估量。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医女,只想活的轻松些别无他求。所以,无论我去哪里做什么,为的也只想过的舒坦些,我亦如此,还请国公爷不要为难自己,祝您一切顺遂,福泰安康。”

杨宗文惊讶的看着苏容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凭着心来这里追她,却没有细想过她会说这番话,也没有想过他要如何面对。

“后悔有期,国公爷保重!”苏容君点了点头放了车帘,候在路边赶车的就走过来,杨宗文呆呆的退在了一边,看着马车绝尘而去,直到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