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嫡结良缘/穿越之锦绣良缘上一章:第 146 章
  • 嫡结良缘/穿越之锦绣良缘下一章:第 148 章

“嗯。”齐宵微挑了眉头,蓉卿解释道,“诚王妃有孕在身,他若是回来也能照顾一二嘛。”

齐宵轻笑没有说话。

“奶奶。”宵禁前蕉娘回来了,“我回去和二舅爷说过了,他说不知道三舅爷的行踪,不过等发了讣告三舅爷也会知道的,至于会不会回来,只能看他的意思了。”一顿又道,“欧家院里很安静,我在门口转了一圈,没见欧家的人出来,大约是还不知道太后娘娘的事吧。”

蓉卿点点头:“您先去吃饭吧,别饿着了。”蕉娘应是出门忽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笑着道,“我回来的时候在巷外头见着华姑奶奶了。”

“那怎么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吗?”蓉卿觉得奇怪,蕉娘就笑着道,“和邱先生一起,好像有些争执。”她想到华静芝说话的语气,不留情面的说着邱先生,邱先生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人,竟是一点都不反驳任由她说着。

蓉卿笑了起来:“大约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先去歇着吧。”蕉娘退了出去,蓉卿又问齐宵,“鲁忱回来了吧?怎么也没见他来家里走动?”她对鲁忱的印象很好,虽长的有些…但为人却是不错,办事又沉稳。

“去浙江都司了。”齐宵漫不经心的说着,“约莫这两日就会回来。”

蓉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日一早宫中发了讣告,蓉卿让府里的人在门口重挂上了孝幡,阖府换上了孝衣,她吩咐蕉娘:“这三天我都要去宫中哭灵,您留在家中照顾顺哥儿,一会儿桦大奶奶也会过来,有什么事您自己做主或和她商议。”

“晓得了。”蕉娘点头应是接了顺哥儿抱在怀里,蓉卿捏了捏顺哥儿的小脸,“娘出门了,你要乖乖的。”

顺哥儿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样,蕉娘怕引了他哭就拿了个华静芝带来的会发出鸟雀鸣叫声的盒给他听,顺哥儿这才安静了一些,蓉卿换了大装去大府里与唐氏一起服侍着齐老太君去了宫中,西华门外挤挤攘攘停了许多马车,有的进有的出,齐老太君吩咐赶车的婆:“在外头等一等,别挤着进去。”

赶车的婆应是便将车停在路边候着,等前头的马车都退了出去,她们才进了宫门。

各府的三品以上的外命妇皆到了宫中,蓉卿和认识的几位夫人打了招呼,视线就在找欧家的人,寻了一圈没有看见,就听耳边肖夫人道:“方才公主来将欧氏的几位夫人请去偏殿歇息了。”

蓉卿挑眉去看肖夫人,肖夫人朝她眨眨眼,没有再说下去。

赵玉敏对欧家的人真是好啊。

“哭!”一声唱和声自远处传来,大家都收了说话声,按着品级跪在清凉凉的石板上,嚎丧声便此起彼伏,蓉卿低着头左右去看,就见隔壁的几位夫人皆是哭的情真意切的,就连肖夫人也拿着帕抹着眼泪,眼角湿润润的果真是在哭的。

蓉卿哑然,只得学着众人垂头干嚎,约莫哭了一刻钟唱和的内侍又道,“歇!”大家这才凄凄哀哀的收了帕站起来,蓉卿过去扶着齐老太君,问道,“祖母,您还好吗?”这么站了半个上午,她都腿酸更何况齐老太君年岁大了。

“没事。”齐老太君摇摇头道,“太祖驾崩时可比这时间站的长,我可不是受得住么。”又看着蓉卿,“你身可还好?”

蓉卿点点头,回道:“我没事。”

在外头又站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人唱着传膳,众人被引着到一个偏殿内用膳,蓉卿这才见到了欧家的诸位妇人,由张氏打头单独坐了一桌,个个垂头丧气眼泡红肿,显然是真的伤心。

“公主,驸马驾到。”菜色上齐后,赵玉敏自殿外走了进来,一身素白的孝服清清雅雅的搭在她身上,似乎比以前更丰满了一些,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她身后跟着位男亦是一身孝服,眼睛红肿面色憔悴,但气质却很不错,瞧着便是福贵之家养出来的贵公样儿。

蓉卿随着众人行礼,赵玉敏眼眸一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都坐着吧。”大家都起身坐下,赵玉敏在欧家的那桌坐了下来,又轻声细语的安慰张氏,欧鸣很是落寞的坐在一边喝茶。

“看到了吧。”肖夫人端着茶眉眼微动,只有口中有声音传来,“公主坐在欧氏那一桌,打的可不就是欧家命妇的名头。”

蓉卿嗯了一声,也学着肖夫人端茶吃着。

那边公主动了筷,众人也都纷纷动了筷,桌上的菜也不知什么时候做好的,早就凉透了,蓉卿帮着齐老太君夹了块桂花芙蓉糕,她自己则吃了半个丸就放了筷,不但是她,各个桌上的夫人皆是如此。

赵玉敏放了筷,转头对欧鸣道:“皇陵那边你下午跟着太一起去吧,留在宫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话落欧鸣半天没有回他,赵玉敏就在桌底下用脚踢了踢他,欧明一怔点头道,“是!”

赵玉敏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和众人道:“你们慢用。”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张氏见赵玉敏离开就压着声音问欧鸣,“大老爷让我问你,事情办的如何了。”

“我心里有数。”欧鸣皱了眉头,“这里不是多谈之处,你们尽量不要和旁人多接触。”

张氏带着头颔首。

五月二十八,淳安德钦皇后欧氏葬于皇陵。

赵玉敏回府泡了汤浴舒服的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已过了午时,华嬷嬷过来服侍她更衣,赵玉敏问道:“驸马呢?回来没有。”

“没有。”华嬷嬷摇头,想了想又道,“公主,奴婢觉着驸马爷这些日行迹有些古怪。”

赵玉敏不以为然转首问道:“怎么说?”华嬷嬷也说不上什么来,只能凭着感觉,“太后娘娘薨逝,他即便不悲痛欲绝也该仔细为欧氏的未来考虑一二,可奴婢冷眼瞧着,他这些日除了在宫中哭灵外,到是比平日里还要忙上几分,奴婢去问他身边的小厮,小厮也支支吾吾只说驸马爷回了欧府,但具体做什么却是不知。”

“知道了。”赵玉敏坐在桌前端了茶喝了一口,“他能做什么,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再说,驸马也不是这样的人。”这半年相处下来,欧鸣对他百依百顺从没有一句违逆的话,她对欧鸣非常满意。

只有她过的好了,才能让那些冷眼等着看笑话的人知道,就是不入流的她赵玉敏也一样能把他变成第二个齐宵。

“詹事府有个缺。”赵玉敏笑着道,“我与太说过,等过了孝期就让驸马顶上,我才不管什么尚了公主不能入仕为官的事呢,再说,父皇如今有几个公主?他一个驸马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这是旧例。”华嬷嬷无奈的道,“您就别为这些小事和圣上拧了,再说,驸马爷打理您的铺也不闲着,何必非要他入仕为官呢。”

赵玉敏冷哼一声,想到那一日见到苏蓉卿跪在一品诰命的夫人中间,她的荣耀来自于齐宵,她断不能输了去!

华嬷嬷知道她的心思,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小这些怎么样了?驸马去瞧过他吗。”赵玉敏说的是欧鸣的庶,并没有带到公主府里来,但欧鸣偶尔会去欧府去看望一番,华嬷嬷回道,“这个到是不清楚,不过驸马既是去欧府,想必是能见到的吧。”

赵玉敏冷哼一声,外头就听到此起彼伏行礼的声音,华嬷嬷道:“是驸马爷回来了。”随即就看见欧鸣掀了帘进了门,华嬷嬷蹲身行了礼退了出去,欧鸣笑着道,“公主。”

“你去哪里了?”赵玉敏审视着他,欧鸣自行脱了外服换上家常的道袍在赵玉敏对面坐下,回道,“大伯父悲痛欲绝生了病,微臣去看望他了。”

赵玉敏哦了一声,问道:“这个月各处庄和铺的进账可记了?账册呢,拿来我瞧瞧。”

“记上了,微臣这就给你拿去。”欧鸣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外头,过了一刻抱了一摞账册进来摆在桌上,赵玉敏从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要试的不过是欧鸣的忠诚度罢了,略翻了几本她就有些不耐烦,“就摆在我这里,明儿我再看。”

欧鸣料到她会如此,就将账册一本一本的收好摆在了一旁的书桌上,门外就听到欧鸣的常随喊了一声:“驸马爷,小人有事回禀。”

赵玉敏皱了皱眉,欧鸣笑着站起来:“微臣去瞧瞧,许是庄里的事情。”就自顾自的出了门,两人在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刻欧鸣回来急匆匆的换衣裳,赵玉敏不高兴的道:“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一些小事。”欧鸣陪着笑,“微臣一会儿就回来,您先用膳。”就边走边系了腰带出了门,赵玉敏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喊了华嬷嬷来,“派个人跟着他。”

等赵玉敏用过晚膳,欧鸣还没有回来,反倒是跟着去的小厮回来了,赵玉敏问道:“可看清了什么事?”

“看清楚了,欧公在天香楼吃酒与人争执了起来,打死了里头的一个小厮,驸马爷去将欧公带回府中了。”这欧公便是欧鸣的庶,过年方及八岁。

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享乐出去吃酒,还在国孝期间。

小厮说着偷看了眼赵玉敏,赵玉敏冷着脸斥责道,“有什么话一次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小厮回道,“小人在外头候着的时候,就看见驸马爷带着欧公出来,父两人在外头吵了起来,欧公就梗着脖说了一句:您就守着…守着公主娘娘过吧,我的事不用您管,您过的好了也不枉费我姨娘和嫡母冤死一场。”

赵玉敏脸色一变:“驸马听了什么反应?”小厮就答道,“驸马爷打了欧公一巴掌,让人绑了欧公回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姨娘和嫡母不算冤死一场,欧鸣的嫡妻是病危过世,府中的几个姨娘发配了两个,那小的生母自缢而亡的,怎么就叫枉死了?那小到是想的周全,傍着她这颗大树,欧家一族的人都饿不死。

“华嬷嬷。”赵玉敏喊来华嬷嬷,贴着她耳朵交代了几句,华嬷嬷一愣问道,“这…这样成么。”

:-)更:-)多:-)好:-)书:-)请:-)访:-)问:-) 浩扬电子书城 Www.Chnxp.Com.Cn :-)

赵玉敏拧了眉头道:“没什么成不成的,那小不过八岁的年纪,就这样没有教养,国孝期间饮宴吃酒,便是我都没这个胆,他还当众斗殴打死了人,不好好管教将来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一顿又道,“至于驸马爷,他没空管,我帮他教!”

第二日,欧鸣的庶欧树治被提刑司以国孝期间斗殴行凶罪抓入了大狱,一个八岁的孩再有胆,进了大狱即便是不用刑具也会被骇住,但凡问什么他答什么,不问的他也满口胡话的说。

赵玉敏看着提刑司的笔录脸色铁青,她将一页页的纸丢给华嬷嬷,冷笑着道:“真是有本事,小小年纪谎话连篇。”欧鸣有那谋害嫡妻尚公主的胆?她不相信欧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华嬷嬷冷眼看了一遍,就压着声音道:“公主,您不要忘了,驸马没有可…”指了指皇陵的方向,“她有啊。”

“不会!”赵玉敏摆着手,“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等欧鸣回来我定要仔细问他。”将手中的供词紧紧揪成了一团,“派人去,让驸马回来见我。”

华嬷嬷不敢再说什么应是而去。

可等到晚上欧鸣也没有回来,反而传出来欧树治死在提刑司的消息,赵玉敏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着道:“那些人怎么办事的。人是怎么死的?”

“小人问过了,说是惊骇而死,仵作还在验尸。”小厮说着一顿又道,“提刑司没有用刑,好吃好喝的供着,小人曾远远看过一眼,欧公确实在里头过的还不错。”

她虽不关心,可毕竟还是欧鸣的儿,她的脸面也受了损,赵玉敏怒着让人去找欧鸣,直到第二日早上也没有欧鸣的踪影,赵玉敏怒不可遏:“欧府呢,问过没有?”

“公主,欧府里的人也都不在,小人去时大门从里头锁上了,小人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小人觉得奇怪便翻墙进去,才发现里头竟是座空宅,小人又寻了人打听,才知道欧家早在半个月前就将宅抵卖了出去。”

直到这里赵玉敏才脸色大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欧家一门二十三口人加上欧鸣,在京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给我去查。”她拍着桌,“我就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人能去哪里!”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满是欧鸣低眉顺眼伺候她时的眉眼姿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想干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能去哪里?!

“公主。”小厮吞吞吐吐的道,“小人遇到一个曾经在欧家伺候的仆妇,她告诉小人,当初欧六奶奶根本不是…”他说着害怕的看了眼赵玉敏低声道,“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驸马爷打了**,拿参吊着一个月等伤愈合了才死的。”

赵玉敏脑里嗡嗡炸响,她烦躁的摆着手:“别说了,别说了。”她指着一众的下人叱道,“傻站着做什么,让人去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公主。”华嬷嬷扶住赵玉敏,“您想开点,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呢。”

赵玉敏摇着头满脸的失望,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抱着华嬷嬷压抑的哭了起来:“嬷嬷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排除众难嫁给他,他为什么要辜负我。”

华嬷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欧鸣就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

“公主。”公主府的管事匆匆跑了进来,“通天商号的三当家来了,说是来和公主核对账目!”

通天商号,就是在大夏分店最多的商铺?他们来做什么,她又和他们没有瓜葛。

“可问了什么事?”赵玉敏隔着帘缓缓擦着眼泪,强压住悲切,管事朝帘里头看了一眼,一字一句的回道,“三当家说,过去七个月里,公主在通天商号借贷了四百五十万两白银,其中有两笔两百三十万两到了还款的期限,本利一起合计两百六十六万两。”

门帘唰的一下掀开,赵玉敏冷面寒霜:“你说什么?谁在通天商号借贷了银?”

“三当家手中存有借贷的凭证,上面盖着的是公主的私章。”管事说着暗暗心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公主是圣上的女儿,可通天商号能在大夏立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自前朝就有,百余年的根基,他们既然敢借贷给公主,就一定有办法确保能收回这笔钱。

四百五十万两,公主所有的家当合计在一起也不值这个数。

“华嬷嬷。”赵玉敏气的腿脚发颤,“把我的私章找出来。”华嬷嬷听见时就已经在翻箱倒柜的找,找了半日她面色发白的道,“公主,私章没有了。”

赵玉敏一掌拍在门扉上,怒吼道:“欧鸣!”

自宫中哭丧三日后,齐老太君就累的病倒了,蓉卿便每日一早去大府里侍疾,病**前媳妇孙媳妇围了一圈,齐老太君摆着手道:“我人老了自是有些病灾疼痛的,这一次也不过是个风寒罢了,你们各去忙去,留个人下来陪我说说话就成。”

“我陪您吧。”蓉卿笑着和众人道,“你们都忙着去,我难得回来,今儿就让我抢个先机陪着祖母。”齐丹逸听着就挤了过来,笑着道,“我和五嫂一起。”

大家失笑就纷纷退了出去。

蓉卿和齐丹逸陪着齐老太君说话,她年纪大了说了一会儿便有些疲累,蓉卿待她睡着拉着齐丹逸到了隔间里歇着,齐丹逸笑着道:“五嫂,我好几天没有见到顺哥儿了,您明儿把他带来给我瞧瞧吧。”

“你想他就去我那边玩嘛。”蓉卿笑道,“顺哥儿正愁着没人专心陪他玩,你去了正好。”

齐丹逸嘻嘻笑了起来,蓉卿问她:“嫁衣绣好了?”齐丹逸脸一红瘪着嘴道,“人家都是请绣娘绣的,自个儿不过绣个帕盖头就成,我娘非要我亲自锈,那么多针线花饰的,我哪天才能绣的完。”

五夫人这是想让曹家高看齐丹逸一眼,才让她亲自锈嫁衣啊,蓉卿笑着道:“怎么,怕绣不完就成不了亲?”

“您又打趣我。”齐丹逸跺脚跑了出去,蓉卿看着她的背影轻笑,这边齐宵从外面进来,蓉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齐宵朝里面看了看,问道:“祖母睡了?”蓉卿点头给他倒了杯茶,“嗯,刚刚睡着。”

“欧家的人失踪了。”齐宵说的云淡风轻,“欧鸣也下落不明。”

蓉卿一口水呛在喉咙,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欧鸣失踪了?”他一个驸马,能失踪到哪里去?

“携款潜逃。”齐宵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顺着她的后背又将自己手里的茶盅喂着她喝了口水,蓉卿巴着他问道,“携款潜逃?”她怎么有种重回现代的感觉?

齐宵就将事情始末和蓉卿说了一遍:“太一早在查他,只是他不曾动过公主的私产,手中银钱也不过百十万两,欧家那么多人不够吃花,所以便放松了警惕,却不曾想到,他竟拿着公主的私章在通天商号借贷了近五百万两的白银,如今人去两空下落不明。”

蓉卿听着几乎要给欧鸣鼓掌表示佩服了:“他会去哪里?琉球,抑或安南国?”齐宵摇摇头,回道,“哪里也去不了。”

“也对。”边境都有重兵把守,他一个驸马带着家舍这么多人逃走可不是轻省的事儿,“他可真是够狠的,连儿都不要了。”

齐宵笑笑:“不过庶,活下去再多都有。”

蓉卿没了话!欧鸣的失踪很有技术含量,从事先的安排,过后的路线包括落脚地的掩人耳目,每一处都要打算细致周到才成,那么多人集体走目标太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分头离开,然后到某一处“世外桃源”隐性埋名过活?!

或许对于欧家的人来说,等到今天大约就是等着送太后娘娘一程,没了太后娘娘欧家就没了支撑,他们留在京城只有等着彻底的没落!

欧鸣或许当初是真的想要和公主好好过日吧,又或许他曾寄存过希望?反正用公主的名义借贷这一招极狠,要知道当初圣上募捐也不过得了六百万两而已,这么一大笔钱闹的满城风雨,通天商号又是百年的老字号,圣上就是想做笔糊涂账,也得费力气把通天商号摆平喽。

各路兵马暗中追查欧鸣的下落,直到年底依旧没有消息,赵玉敏让人封了公主府,她重新搬回了皇宫…没有找到欧鸣反倒将另外几只小鱼找到了,蓉卿看着苏峪送来的贺礼和信大笑不止,她和华静芝道:“三哥说他在山里租了个院和月姐儿过的舒服的很,有**突然大门被人踹开,他和月姐儿穿着中衣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通乱七八糟的比对确认,他自报了家门,对方也不相信。”蓉卿笑的捂住肚,“他没了法才写信给齐宵,让他打点一下,又避不开还给我们捎了礼来。”

华静芝也忍不住笑:“你这三哥可真有意思。”她低头去看箱,“送的什么礼?”

“他能送什么。”蓉卿推了推红木的箱,沉沉的,她好奇的打开,随即和华静芝四目相对双双愕然,继而大笑不止,华静芝笑道,“你这个哥哥也真是有趣,这么远就送了这么一块破石头?”一看就是从山坳坳里翻出来的石头,分文不值,也看不出什么诚意诚心来。

“他的个性,就是把自己摆在里头送回来我都不惊讶。”蓉卿笑声不停,“得让五爷和衙门打个招呼,好好关他们几日才好。”

华静芝轻笑。

这事儿过后转眼进了十月里,蓉卿给苏容君去了几封信她也没有回,她没办法又给鳌立去了封信问苏容君的情况,鳌立也没有回信,正当蓉卿担心焦灼时,元蒙人进犯宣同的消息传了进来,蓉卿怒道:“这元蒙人简直是打不怕的,每年的年底都要来这么一出。”

“今年雪大。”齐宵回道,“关外自九月就开始下雪,牧草一早断了,他们若不抢只有等着饿死。”

是啊,要想彻底除去后患,只有出兵。蓉卿无奈的叹气,大夏如今国库不充裕,要出兵谈何容易。

让齐宵托人捎信给苏容君,可等到腊月里苏容君还是没有消息,蓉卿开始担心苏容君,连去了几封信,元蒙人年年都来秦大同很有经验,她不怕元蒙人破关,她是怕苏容君跟着上战场有什么闪失。

“奶奶。”红梅指着外头到,“蔡国公来找您。”

杨宗文来做什么?蓉卿颔首让奶娘抱着顺哥儿去玩,她出了院,果然见穿着一身湛蓝直缀披着银鼠斗篷的杨宗文站在院里,一年不见他窜高了不少,气息越发的成熟,器宇轩昂气度雍容,蓉卿狐疑的行了礼:“国公爷。”

“夫人。”杨宗文抱拳还礼,“我要去宣同找她,您可有东西让我捎去?”

蓉卿一时没明白他的话,重复问道:“找谁?”杨宗文很坦然的重复道,“找苏医女!”

“您这是…”蓉卿一脸的为难,“太和太妃娘娘知道吗?”

杨宗文满声郑重:“等我回来再给他们请罪,夫人可有东西让我带去给她?”

“没…没有。”蓉卿盯着他摇了摇头,“您真的要去?”杨宗文点点头,说的坚定不移,“是,那我告辞了。”转身而去!

蓉卿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晚上齐宵回来,她将杨宗文的事和他说了,齐宵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太还问我可知道其中的细节,我只当不知。”蓉卿不敢置信,她不是觉得两人年纪大了不合适,在爱情面前所有的障碍一开始都只能是助力,让彼此越发的想要破开重重枷锁厮守在一起,可真的等两人在一起后,曾经破开的那些枷锁,便又会无声无息的回来,再次横亘在彼此之间。

到那个时候,两个人就不会再有激情和动力像以前一样冲破重重阻碍,只为爱情。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杨宗文现在年纪还小,五年十年后长大了呢,若是他变了害怕了退缩了,苏容君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齐宵搂着蓉卿低声问道:“顺哥儿的抓周,你打算怎么安排?”视线看向**侧的小小摇篮,面色柔和。

蓉卿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转移过来,轻轻抱起睡眼惺忪的儿,在柔嫩的颊边啄了一下,才道:“这个事儿我得去和祖母还有母亲商量一下,要怎么做我也不懂。”她没过过周岁礼,“要准备哪些东西也要问清楚才好。”

“那就问问岳母。”一顿又道,“表姐可回来了?”蓉卿摇摇头,“和邱先生去栖霞山看雪去了,晚上宿在那边,明天才能回来。”

齐宵颔首,笑贴着她的耳边,呼吸灼热,“身好了?”

蓉卿脸一红回道,“你都算着日呢。”没等说完已被迫不及待地压住,衣襟内覆了一只大手,轻抚胸前,她嘤咛一声捶着齐宵道:“顺哥儿还没睡呢!”一低头,却瞧着儿已闭上了眼,呼呼噜噜睡的甚香。

齐宵低低笑着,接过顺哥儿轻轻放回摇篮里,一把抄起蓉卿抱在怀里,埋首在她脖颈间闷声道,“我们轻点没事。”轻轻的将蓉卿放在**上,褪了她的衣裳,他眯着眼睛欣赏了片刻才满足的道,“养了这么久,终于长回了原来的样。”

“像是你养了只小猪一样。”蓉卿嗷呜一口咬着他的肩膀,齐宵气息粗重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爱怜不已,“丫头…”蓉卿情迷语不成声的应着,“嗯…我在。”

我在。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齐宵的心口塞的满满的,情动不已,汗如雨下——你在就好,没有什么比你在更好。

夜色正浓,烛正红。

墙上对影成双,相拥交融,已分不出了你我。

清风拂过,拂动摇篮轻晃,将一个小小的影也叠加其上…

------题外话------

这本只是想写爱情故事,想写各式各样的爱情,一见钟情的,横刀夺爱的,痴痴等待的,流水无情的等等,至于成功没成功只能让你们去评价了。因为这样的设定所以相比于上一本文来说格局小了,情节也粗了些,希望多担待!

关于番外的事你们想看谁的可以来留言,我思考思考有没有能力写,哈哈哈哈,如果有我就写。

新文的话我尽量早点开,希望到时候还能见到熟悉的你们,打打闹闹互相嘲讽被拍砖也好被赞扬也好都是我的福气,我爱看你们所有的言辞。

写了两本,大多是熟悉的人,我相信下一本会更精致精彩,我在努力成长所以更需要你们的支持。

番外篇

日久天长生浓情(一)

院子里传出蓉卿和一女子说笑的声音,笑声清脆欢快。

苏珉脚步未停跨了进去,便看见蓉卿站在廊下笑容满面的和一女子说话,那女子穿着一件葱绿的褙子,容长脸算不得极美,却颇有些娴静之感,只看她抬头给蓉卿捋了耳边的碎发,目光柔和含着笑意。

他又去看蓉卿,蓉卿亦是笑眯眯的亲切自然。

蓉卿性子一向活泛,只要她愿意,与谁都能相处的很好,只是要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来并不多见,可见是真的喜欢这位女子。

心思微转只在一瞬间,廊上的女子率先看见了他,脸蓦地一红垂了眼眸,蓉卿察觉她的变化朝自己看来,笑道:“四哥。”苏珉颔首打了招呼,因有人在这里就随口丢了句:“晚点再来寻你。”的话便出了门。

出了门他便漫不经心的向平洲问道:“去问问今天八小姐房里来的什么人。”平洲应是而去,不一会儿去了书房回道,“一位是何侍郎家中的千金,就是定的布政司参议冯大人的何小姐,一位则是马尚书府的马小姐,与何小姐早年在北平的。还有一位则是武定伯府的嫡长女,肖小姐。”

原来是肖渊的嫡长女,难怪瞧着有几分面熟,苏珉淡淡的颔首:“嗯,你去忙吧。”

平洲一头雾水,侯爷很少会问女儿家的事情,只是转念一想几位小姐都是八小姐的朋友,侯爷大概是关心八小姐才打听的吧。

转眼到了乞巧节,苏珉下衙便回了侯府,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几位女子笑声清脆的样子,他在院子外头略站了站还是抬脚进了门,方进去果然见到肖小姐也在其中,正和蓉卿说笑,他心头一动,早先动过的心思,这会儿便愈加的强烈。

第二日他便去了肖府做客,直接与肖渊说起这件事,肖渊先是怔了怔,随后便应了下来。

他和肖渊同是圣上的旧臣,素日关系又近,若他真要娶亲萧家果真是再合适不过,更何况肖小姐和蓉卿关系又好,将来她若进了门不求她费心照顾蓉卿,只要他们姑嫂能相处融洽,蓉卿回娘家来有人笑脸相迎,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果然,蓉卿知道婚事后很高兴,细细列数了肖小姐几大好处,他看着蓉卿的脸暗暗松了一口气。

蓉卿和他不同,他在金陵出生,童年时由母亲爱护,父亲也不似现在这般,虽对他谈不上关爱,却没有恶言恶语相见生厌,可蓉卿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了,父亲那时候已经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见着自己的骨肉,仿佛让他想起什么肮脏的经历一般,厌恶异常。

蓉卿没有得到母亲的关爱,更不去谈父爱,所以她自小性子就格外的顽劣,他能理解她的心思,因为只有这样了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能对她略施关心。这样的环境下他心里虽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盼着早点长大能护着她们姐妹。

却没有想到他不过走了半年多,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是他的疏忽,让他们姐妹受苦了,如今他有了能力,是一定要竭尽所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所以,当他看见肖玉磬和蓉卿相处那么融洽时,心思便在那一刻动了几分。

婚事定的很快,由二夫人打理,直到婚期的前几日他才得空亲自过问,成亲那日他用一杆嵌着金丝的秤挑开盖头的那一瞬,肖玉磬抬起头来又羞又怯的看着他,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青涩的可爱。

“侯爷。”送走宾客苏珉回得房中来,肖玉磬依旧坐在床沿边等着他,只是头上的珠冠摘了,挽着的青丝别了几只清雅的玉簪,卸了浓妆的面容清丽秀雅。

肖玉磬也打量着苏珉,他依旧穿着大红绸丝直缀,束着墨发长身玉立,浓浓的剑眉,眸光深谙的像是一汪井泉,便一眼她就好像陷进去了,慌乱间她垂眸出声道:“妾身让何妈妈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先吃些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