玚珏抱着她,不敢太用力,只轻轻柔柔的,好似恍惚之间得来的珍宝。稍一用力,便要碎了。

凤以寻和玚珏的事情,传进了羲和的耳朵里,彻底断去了凤以寻的相亲生涯。

羲和与青华,已经开始避世。早年间还相互走动的几位朋友,也都相互少了往来。兴许大家都觉得,在年轻人面前,他们都已经是老一辈,不需要再抛头露面了。

青华带着羲和四处云游了一遭回来以后,便终年待在妙严宫不曾外出也再不问世事。凤以寻已经能够独自兼任起龙族和东极的重任。起初九重天的流锦还会过来走动几回,后面回去的时候她总是有些伤感,应羲和的要求,她也不再来了。

流锦自己那边,都还顾及不过来。

凤以寻才结束了相亲,听说太子殿下云烬就开始了相亲的历程。

可能是流锦觉得,凤以寻相亲的结果不错,虽然没有在相亲的男子当中挑选到令自己满意的,但起码知道谁是最适合自己的。凤以寻和玚珏的事情,使流锦得到了莫大的启发。

因而流锦也效仿了羲和的做法,给云烬着手安排相亲。一天三台,紧密得很。

要是云烬也能因此而发现谁是最好最适合自己的,从此停止了沾花惹草、宫门前停留着莺莺燕燕的生活,那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情。可哪想,云烬的心思不再相亲上。

才第一天的三台相亲,都被云烬给大方了回去。

流锦不如羲和耐心,肚中又有了喜,一怒之下,竟着手就安排云烬下凡历劫,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听说司命星君还在第一时间里将云烬的命格簿子给写好了交到鬼界。

云烬前往鬼界入轮回道那一天,只有凤以寻够义气去送他了。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反倒有些不精神,想必是对人界轮回一次的抵抗情绪甚大。

鬼界的气氛本就比较阴森凝重。凤以寻一直和云烬渡过了冥河一起走到奈何桥边。许许多多的凡人魂魄便是要从那奈何桥上通过。

(三)

凤以寻看着来来去去的凡人魂魄,安慰云烬道:“烬哥哥,事已至此你已无反悔的余地了。凡人三五十载便是一生,快得很。你且下去体验一回,定能收货颇丰的。”

云烬忧郁地看了凤以寻一眼,道:“寻妹妹,话是你这样说不错,但轮回的人不是你你倒是觉得轻松。”

凤以寻挑眉,似笑非笑道:“这个是自然的。我母亲安排的相亲,好歹我也是正正经经去相了,不满意的也用了低调的手段吹了,不比烬哥哥,做什么都高调得很。现在轮到这个下场,是烬哥哥应有的嘛。”

云烬哼一声道:“我就不低调了?我还不是从你那里学来的手段!”凤以寻凑过去,低声道了一句:“谁让你那么花心,现在小姑怀着身子,你可能要失宠了。”

“你小姑不管我才好。”

见时辰差不多了,奈何桥也不那么拥挤了,凤以寻将云烬拖上了奈何桥,走到熬汤的婆婆跟前,婆婆递给云烬一碗汤。

云烬很嫌弃。

被凤以寻接过来强制灌了下去。凤以寻道:“烬哥哥不好意思啊,这是小姑吩咐的,轮回你不能有现世的记忆,你便暂且委屈个三五十年。”

“你小姑真狠。”云烬捏着衣袖抹了一把嘴巴,苦皱着眉头。

云烬去鬼界轮回那日,天雷滚滚。毕竟是仙界的太子殿下轮回下界去历一回劫。

以往仙界里下界历劫的仙族不在少数,有历劫成功的也有历劫失败的。历劫失败的仙族回来以后不仅无法晋升仙阶,还要经受天刑。

这是天意之刑,即便是再厉害的仙族也无法操控和掌握。

云烬此去一行,滚滚天雷给了他一个十分不好的征兆。

果真,那天凤以寻哼着小曲回去以后不久,便听九重天传来了消息。她没想到,云烬此次下界历劫当真是不简单。

若是后面晓得会有那样一个结果,想必流锦怎么也不会轻易将他弄去下凡历劫。

据鬼界上报的消息称,司命星君给云烬写的命格不起作用。原本都是按照命格上来,刚开始还一切正常,哪知后面竟命格簿自己就发生了改变。

这在下界历劫的仙族当中,是前所未有之事。

凤以寻不信,还亲自去鬼界走了一趟。轮回司的鬼差将云烬的命格双手奉在凤以寻的手上。凤以寻垂眼翻开来看,前面的没什么变化,可是翻到中间,眉头霎时就凝结了起来。

只见上面原本的司命星君写好的字迹,一点点消散,伴随着金光闪烁竟成了一片白板。随后空气里也有着金色的光点,像是自成笔锋一样,开始在簿子上书写了起来…书写了另外一番与原来完全不同的命格…

凤以寻错愕地望着轮回道前的光幕,光幕里闪现着云烬在人界时候的光景。从出生的婴孩,到粉嫩的孩童,再到翩翩的少年,走的都不是司命星君安排好的命格。

是云烬自己在安排自己的命格。

(四)

他的命格簿子,就是一本难以参阅的天书,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为此,凤以寻没有少去人界***扰云烬,都在提醒云烬往正常的轨道走。只可惜云烬哪里还记得她,权当凤以寻是一位普通平凡爱慕自己的少女,每一次都是以对待一般女子的风流态度来对待凤以寻。

凤以寻又气又急。

谁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凤以寻在东极一直研习道经佛经,想勘破云烬的命格,只可惜也一直未能找到方法。她不由得去问青华。

青华只道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九重天上的火夕和流锦也都在静观其变。因为云烬已然在人界,运势与凡人相互牵系,他们无法用蛮力将云烬带回来。

紫微在北极布星辰运势的时候,往九重天来往多次。看来云烬的情况颇有些严重。

听大人们说,云烬注定遭此劫。他的劫一直很隐蔽没有显现出来,若不是此次下界,想必还隐藏得紧,以至于所有人都不及反应。

这天阳光很大风也大。凤以寻在园子里看着她父亲母亲将屋里的书都搬出来晒一晒。连她书房里的书籍也都搬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园子里都弥漫着温暖的书香气息。

凤以寻看着阳光底下父亲和母亲温馨和美的身影,有些恍然。放佛只要不留神,下一刻便会消失了。

凤以寻也走过去,蹲在他们身边一起晒书。只是安静得厉害。

羲和若无其事,道:“凤以寻,这几天,你好似心情不怎么好。”

凤以寻平静道:“还好。只是想着,不久以后,这偌大的地方,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先适应一下。”

羲和挑眉:“怎么玚珏没来接你出去玩?”

“我叫他这几天不要来了,我想陪你们。”

羲和淡笑着看着凤以寻,问:“你看我和你父亲这么大的人了,需要你陪着?”

凤以寻眸色黯然。良久才道:“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我。”

羲和眯了眯眼:“凤以寻,你不要断章取义。”

凤以寻瘪嘴,没再说话。只是,她已经长这么大,不再是当初那个和父母亲闹别扭的小女孩了。有些东西即便是心里懂,但还是很不甘。

青华将书都摆好了,抬起眼帘看了看远山,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凤以寻的头,道:“再等几天,选个日子,我便将东极帝君的名衔授给你。”

凤以寻张口欲反驳,青华的视线移回来落在凤以寻的脸上,不容她置疑,再道:“别觉得这是很风光的事情,你的责任重大。”

凤以寻不得已点头,垂头的瞬间便红了眼圈儿。

青华扶着羲和进屋的时候,吩咐她在园子里照看好这些书。她扭头便冲青华的背影道:“父亲。”

青华:“嗯。”

凤以寻不想跟他们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想问:“烬哥哥,他最后会没事么?”

青华沉吟了下,道:“他很快便会回来的。”

(五)

只是回来以后,云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云烬了。凤以寻没想到,一次历劫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历劫的时间,没有想象的三五十年那样长。凤以寻细细算了算,顶多凑个整数三十年。她看了云烬的命格,气数未尽,但也不知为何会这么早回来。

隐隐约约,是有谁在他亲近之人的命数上动了手脚。

云烬在人界的亲近之人,无非是个凡人女子,谁都当不得真。

凤以寻欢欢喜喜去九重天慰问云烬的时候,云烬依旧是笑得风流,只是行为却很安静顺雅,嘴角噙着的疏懒的笑里,多了一股云淡风轻。

这样的结果,应当所有人都感到欣慰罢。他的下界,险些酿成大劫,也让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凤以寻进去别栖宫时,云烬正在书殿里,抬起头来便看见了她,浅浅地笑。然后煮茶给凤以寻喝。

他以往是不喜喝茶的。

凤以寻坐下来便问:“烬哥哥,此次下界感想如何?”

云烬淡淡然地挑眉,道:“还能如何?大抵,都是那么个样子罢。”

凤以寻问:“小姑要你体验男女情爱,和你之前所体验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云烬不急着回答,给凤以寻斟茶,然后才启唇无谓地道了一句:“很幼稚。”

明明很幼稚,但却不知道又有哪个地方不一样。当时凤以寻没有深究。回去以后也刻意留意着九重天这边云烬的情况。

他不再招美仙子,不再整日流连花丛。

依旧如若春风地笑。但就是少了温度和韵味。

云烬,最终还是闯了祸,大劫已至。他知道了在人界时候亲近的那个女子命数未尽便被鬼差勾魂,自然能够猜想到是谁让鬼差如斯大胆的。

云烬闯了鬼界,找到了那女子魂魄。

只是那女子再也不记得他。

随后天刑接踵而至。那日同样是天雷滚滚,就如云烬轮回那天一样。他受的是雷刑,双手双脚被闪电束缚动弹不得,任一道道猛烈的天雷往他身上扇去,真真是毫无留情的余地。

那日流锦哭得险些背过气去动了胎气,连妖王弦衣的麒麟印撒在云烬的身上,也护不住云烬。

一次天刑,让云烬去了半条命。

云烬情劫难过。他再也不是当初仙界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多情的太子殿下了。

因为这回历劫,云烬的修为损了好一部分。若不是有伤期间紫微送来了几粒功效显著的丹药保住云烬的修为,恐还要流逝更多。

云烬本人对此,不以为意。

云烬真真是领悟了,但所有人都不觉得他这样很好。兴许,还不如以前好。

他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执拗和疯狂,屡屡犯错屡屡闯祸,不晓得是想挽回什么还是想惩罚自己。

仿佛只短短的时间里,云烬就成了一个破败之人。

(六)

但是凤以寻没有心力为他担心了。她父亲说,那是云烬这一生的命数。他的命数通过这一次的下界历劫,在紫微大帝的星辰上,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不管旁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云烬的结局。

东极定下了一个好日子,青华将东极帝君的名衔授给凤以寻。从此凤以寻便是东极受万人敬仰瞩目的女帝君。

从她父亲母亲的显赫地位和身份来看,她当得起这样崇高的位置。

在此之前,凤以寻就已经在吸收青华身上的帝君之灵,在这一天里青华要名正言顺地将帝君之灵全部传给凤以寻。

凤以寻锦袍加身,眉目浅淡并没能因此有多开心,一直安安静静接受青华的所有加冕。那枚银色小巧的额印成了凤以寻东极帝君的印记。紫微没有好送的,便在凤以寻的帝君额印上,渡了一万年的灵力,从此凤以寻这位女帝君有了紫微星辰的庇佑;云烬代表天家送来了金色凤羽衣,她得以有天家凤族的庇佑;玚珏代表妖界,也是代表他自己,送给凤以寻一只他亲手雕刻的小竹马,配以红色的明须,亲手戴在凤以寻的腰间。

玚珏在告诉她,他永远是她的竹马。

凤以寻得了天地四方的庇佑和宠爱,青华与羲和也能彻彻底底地安心。他们便是要让这双璧人彻彻底底地安心。

最后东极祥瑞拔地而起,东极四季交替变更,青华与羲和相面而立,唇角微勾,给了对方一抹淡然舒心的笑。他们分别祭出自己的玥泠剑和琅琊剑。

两剑如其人,相互依偎,随着那祥瑞凌空而起,剑身变得巨大。青华与羲和双双注入自己的灵力,两柄长剑颤抖而拥,飞速旋转,似要等到天地都变色荒老。

最终,玥泠剑和琅琊剑合二为一。

变成了一柄半银白半青铜的长剑。

青华将长剑交到凤以寻手上,道:“这是你身为东极帝君的佩剑。泠琊剑。”

PS:一代辉煌一代兴衰。同学们不要觉得伤感,虽然确实挺伤感的。云烬那里,胖云为了避免剧透,只提了个大概。详细的参见《过来,为师饿了》,不过这个坑暂时还没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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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那天冬雪,四海八荒祥光不散【六千】

更新时间:2013-12-26 1:38:54 本章字数:6579

(一)

凤以寻握着那泠琊剑,山下的东极弟子和万千龙族齐齐下跪。睍莼璩浪她手轻抚着上面的痕迹,指尖还能感受得到父亲母亲的仙息,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事后羲和摸摸凤以寻的头,笑道:“这样,你不就和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凤以寻紧紧地抱住了她的母亲。想哭,但极力忍着不哭。凤以寻尽量平静道:“母亲,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才到这个世界不久父亲就要离开我,你也要离开我。我想了很久,却还是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你们才会这样的。”

羲和一听,有些生气,手指头指着凤以寻的鼻尖道:“凤以寻,不许那样想,知道吗?你父亲是上古第一代神祗,他和你外公一样,是与生俱来都肩负着责任的。并不是因为你。你以为你面子有多大,还要让你父亲羽化来让你成长?飚”

“羽化”这两个字,头一回被羲和拿到明面上来讲。她说得就好像和那两个字本身一样轻松,其实不是的。

凤以寻笑:“母亲,别以为你对我这样凶我就会受你恐吓。父亲的责任我明白,他不仅有普度苍生的重大责任,还有延续后代的职责。”凤以寻满意地看见羲和沉默,然后继续蹭着羲和的怀抱撒娇,抱着羲和,“母亲,父亲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舍不得我,你也很舍不得我。我纵使是怪你们,也不恨你们。”

“凤以寻”,羲和良久才笑叹,“你这东极帝君的觉悟,真让母亲欣慰。”笑意里,眼角泪光点点镯。

凤以寻说:“仙界那么大,母亲可与父亲再去游历一遭。走的时候,莫要让我发现。”

羲和进屋以后,青华正在书桌前气定神闲地书写,他旁边放了一本厚重的《东极志》。《东极志》里,记载了从上古时候就开始万物衍变发展,包括东极的历史和现状。如今青华又往东极志上面添了许多东西。若是让凤以寻从头开始看,还要花相当一部分时间才能看得完。

青华轻声问:“以寻,哭了?”

羲和道:“没有在我面前哭,不过哭一场是难以避免的。”她走到卧榻边,将平时的小桌摆在上面,放了棋盘,“寤桦,你能不能,再陪我下下棋?”

“好。”青华淡淡笑,过来与羲和对坐着。

羲和执白子,青华执黑子。

落了第一枚白子,羲和道:“经年不觉如轮转,不抵东春芳菲歇。”

青华半垂着柔和的双眸,愣了愣,随即唇角若有若无地牵起,安静地落下一枚黑子。

第二枚白子,羲和道:“一心执付换离秋,两隔半生再相逢。”

黑子安静地落在白子身旁,素白的手指离了棋盘。

第三枚白子,羲和道:“莲池隔冬不知寒,涟漪心生开无畔。”

青华执黑子的手,轻轻颤抖,终还是落在白子身畔。

第四枚白子,羲和道:“君已有情君已老,妾不还去白首愿。”

四白四黑,相互追随相互环绕,终究画地为牢走不出这一片天地。羲和抬起头来,笑看着青华,神情很温柔恬淡。青华始终不曾抬眼看她,手里的颤抖未止,害怕让人看见他的狼狈。半晌,他嗓音沙哑道:“羲和,你何时学了这般美丽的情话。”

羲和笑得双眼里湿气翩然,道:“自然是偷偷背着你学的。你喜欢吗?”

青华挪过了身体,将羲和搂进怀里,让羲和依靠在他的腿上,抱着她的身子,道:“最是喜欢。”

(二)

凤以寻坐在床榻上,身上裹着被子,静静地坐了一宿。屋里的燃香燃没了,最后一丝香气随着香炉里星火的熄灭而断了线。

桌上的烛台,亦是燃了一宿未歇。

长长的一支烛,一夜下来,就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桌面上,落满了烛泪。

凤以寻便安安静静地看着,烛泪滚落的时候,她便想着,以往她是怎么活过来的。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再想,以后她要怎么活。

其实不用去担心,她也会活着。

即使没有像以往那样有父亲的谆谆教导,没有母亲的严厉呵斥,没有做好的热腾腾的饭菜,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会死去。

等到清晨昴日星君将将拉过日车在天边跑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时候,凤以寻眯着迷茫的双眼望了望窗外,然后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拼命跑出房间,直直撞进了她父亲母亲的房间里。

空气里,还有燃香残留的气息。

只是空空如也。床榻上的床帘被挽起,锦被叠得整齐,一点余温都没有。

凤以寻在原地转着圈儿,四顾着,想发现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影,连屏风里面都跑过去找了,却没有找到。

凤以寻转身便跑了出去。很安静,却很疯狂,跑过妙严宫的每一座园子,跑进每一座园子里的每一间房。妙严宫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便跑出妙严宫,去了芳斋林,去了温泉池,去了一切她觉得有可能的山头。

最终日头高高升起。凤以寻一言不发地坐在妙严宫上面高高的檐角上,睥睨众生。

她成了孤家寡人。

听说云烬放不下执着,又下界去了。

凤以寻在东极,端坐在冰冷孤寂的妙严宫冷殿里,批阅着东极和荒海两头的事务。一有闲暇时间,她就会看各种佛经道经,将自己彻底放纵在佛海道海里深刻钻研。

年少时候的梦想,说是有朝一日要让佛祖来请自己去讲佛。一直心里都存在着这样的希望。只可惜现在对于凤以寻来讲,那已经变得没有最初时候想象的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