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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啃排骨,一边想起昨晚做的梦,或者,是真实的?

不能吧,阿年抬头,看他。

管止深虽然做那种事尺度很大,可也不能在她睡梦中试图那个什么,就算,咳咳,就算她睡梦中或许回应了,那他也不能企图袭击她嘴巴啊。

接受不了。

不好意思质问,脸红的啃美味小排骨中。

一个早上,阿年都在琢磨清晨那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发生。

观察管止深的表情,和早餐中,开车去集团路上,下车时,几个时段,阿年都看不透他。

倒不是他光明磊落,是他太会伪装,更或者是下流已经是家常便饭之举了。

在集团附近不远那条街上,阿年下车,管止深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意味不明,阿年心惊胆战,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阿年往公司走。

心想的是,晚上睡觉要防范他了,他既然有了那个想法,便一定会坚持不懈,直到达到了他的目的为止。

早上集团里。

阿年拿了自己的一小箱子东西,去了“办公室”,被人带着,东西放在了“办公室文秘”的桌子上。

上班的路上,管止深对她说了,让她在“业务辅助部”,为的是让她熟悉一下集团工作环境,阿年点头,熟悉了,八卦很多,人们想象力很丰富。

管止深说,集团的办公室文秘,能接触到外人,交际方面,可以在岗稍加锻炼。

阿年压力山大。

不过也珍惜每一个机会。

办公室主任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长相温柔,微笑的对阿年说道:“有不懂的可以问她们,也可以直接来问我。工作上,我们对内联系的人,是集团各部门都会时常接触到,对外联系,有政府相关部门,集团会议涉及到的相关单位。分时期,分投资项目合作方是哪个单位,私还是公。”

阿年大脑迅速的记了一下,生怕忘了。办公室主任还说:“会议安排,这个你暂时不用去做,可以在一旁跟她们学习。文件资料的传递和归档,这些你可以尝试着做,顺便熟悉一下集团内部各部门的情况,新人,不懂就大胆的问。”

一个上午,阿年都呆在办公室,认真的完成交代她做的工作。

办公室虽然有八个文秘,但总是忙碌的,时不时的回来一个,也是埋头工作。不过效率都很快,午饭之前,都忙碌完了,叫阿年一起去吃午餐。

餐厅,阿年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拿出来看了一下号码,是管止深。阿年接了:“你好。”

“嗯?”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阿年问,可以想象,管止深在那边蹙眉了吧。

管止深没问什么,似乎猜测到了她不方便说话。

“没事,晚上再说。”他挂断。

阿年看着手机,对同事微笑:“他说打错了”

“有一种打错的人,还偏偏死不承认自己打错了,哇啦哇啦不停的问啊问,最烦啦。”一个同事说。

大家微笑,开始一起吃饭。

来到这个部门,给阿年的感觉是比上一个部门熟悉的快,上一个部门,三两个一伙儿不会主动搭理新来的人,这个部门,对新人都很热心。

吃完了午饭,阿年回去继续工作,希望能尽早熟悉这里的工作流程。

下班之前,手机响了起来。

号码显示的,是影子

阿年犹豫了半分钟多,最终接了:“什么事?”

还是年轻吧,会有一点较劲儿的心理在作祟。影子昨天午餐告诉阿年许多,也坦白就是想给她添堵,阿年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堵心,反而过的很好很开心。

这种情绪,大抵跟小时候偷偷打架一样,不服气。

“我辞职了”影子说。

阿年:“”

“为什么。”还是问了一句。

“我哥逼我辞职的而且是立刻滚蛋!!”影子说,声音不好。

阿年没说什么。

影子问了一声:“明天下午乔辛就走了?”

“嗯”

“今晚你们要见面?还是明天?”

“今晚”

“我想一起过去,毕竟以前同学一场,道个别。”

“你还是问她吧。”阿年说。

她做不了主。

阿年实在不懂影子,这是干什么,翻来覆去的跟大家闹不和,闹完再这样联系,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样折腾,久而久之,谁也无法敞开心怀把她再当朋友了。

下班之后,阿年自己坐出租车过去,跟大家集合。

管止深不高兴,但不是不让她来的那种专制不高兴,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了,占有欲再次作祟了。阿年的同学,朋友,没有一个是管止深熟悉的。

管止深曾哀叹的说:阿年,我和你之间,其实可怕的不是差了几岁,我们并没有什么代沟,最可怕的是,我们并没有共同的交心朋友。

管止深留下了许多话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人无完人,他今天宠她纵她,就怕时间长了,争吵总会出现,一旦争吵,阿年的朋友都会谴责他,不会站在他这一边。他的朋友,似乎一样不会站在阿年那一边。

所以管止深时常会怕,怕有一天,一个冲动的转身,阿年就消失在他视线里了,那时他要去哪里找回来?靠他一个人之力,找寻不易,问谁,谁还会站在他这边?顾虑太多了,是太在意了,平时相处上过分的小心翼翼,没有年轻大男孩的一点脾气。

管止深和阿年约了一个大概时间,叮嘱阿年,完事了一定给他打过来,他来接她,阿年说好。管止深一个人也不想回家,便去了一个局。

见一见自己许久未见的朋友,自从跟阿年在一起,全心专注在了阿年身上,应酬推掉了一大半,甚少参加男人们阻止的,夜生活聚会。

管止深的车停在了会所外,眼眸一转,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SUV。

管止深便没有进去聚会打麻将的地方,而是拿出了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

“你在里面?”他问。

那人说“在”。

“出来,我们换个地儿。”管止深开腔。

阿年她们,好久没有这样的聚一聚了。

乔易坐在向东旁边,一条腿翘起而坐,一副少爷我怎么坐都帅惨了的样子。问大家:“玩儿的最疯的那个时期,到底过去了。”

“是啊。”方默川感叹,满眼悲伤汹涌的都要跌溢出来了,唇角微勾——“妈的,媳妇儿都成别人的了。”

阿年抬头看他,“喝多了?”

“没有,你在我怎么敢——”方默川似乎喝高了。

左正一旁默不作声,旁边一个空椅子,左正双腿交叠,伸到了椅子上,靠着自己的椅背,玩着掌上游戏,不时的抿一口酒润喉。

乔辛要发火,可这火也不好发,方默川憋屈的很,大家有目共睹这人生活一天比一天颓废,劝不得。

乔易打圆场,“阿年甭理他,喝多了,你没来之前大家就喝掉几箱啤的了,阿年在Z市最轻松的时期是?”

阿年没有喝酒,一口都没有喝,乔辛知道阿年准备生小孩的。向悦和乔辛没告诉任何人,直接给阿年喝的白水。昨晚在酒吧,阿年不小心喝了酒,自己今早起来悔死了,还好没有怀孕呢。一旁的影子,则是被大家视为空气。

“应该是大二的时候,大一的时候精神太紧张了,大三下半期和大四都太忙碌”阿年回答乔易,努力让气氛缓和。

向悦举手:“我也是我也是”

“我去接一下。”阿年的手机响了,拿着,站起来说。

乔辛点头。

阿年转身出了饭店一楼,A大附近,再熟悉不过,是舅妈的来电,阿年说:“舅妈,还没睡吗。”

“我一个同学明天走,今晚在一起吃饭。”阿年说。

感觉到身后的黑影,阿年转身,方默川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阿年往别处走了几步,通话中,方默川跟了上来。

方默川这样步步紧跟,阿年紧张,跟舅妈聊天也心不在焉,舅妈说跟同学去吃饭吧,才挂断。“你干什么。”阿年问他。

那眼神,带着一抹可怕的猩红色,是店门口的牌匾霓虹影射了进去瞳孔里。阿年打量他,方默川瘦了,真的瘦了。

管止深的黑色奥迪Q7,缓缓在路对面停下。

蹙起眉头,深邃眼眸望向了A大正门不远的店,视线一扫,便看到了对阿年步步紧逼的方默川。

“什么情况?”陆行瑞随着管止深的视线,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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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说:“默川,你再往前走一步,躲开霓虹灯的光,可以吗。”

实在,是怕那抹红色的光。

方默川抬头看了一眼那霓虹,这么一看,的确晃眼的很。他双手插在裤袋,往前走了一步。

即使喝了酒,喝了不少,也懂得,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阿年,只准许他往前迈一步,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折磨的心上,千疮百孔不敢示人。

“有话说?”阿年问熨。

方默川点头,垂首闭上眼眸,那眼睫毛很长,一片阴影近距离看下来,他皱眉说:“影子都跟我说了,我表哥,管止深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

阿年没想到,影子居然也对默川说了,存心捣乱嚼?

“没有目的,我已经问过了,管止深说他没有目的,影子的话我从来不相信,她这个人特别奇怪,我不想理她。”

方默川很费解:“阿年,请你理智一点”

“我现在就很理智。”阿年强调。

方默川似乎很无奈,语气不好。“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理智!你爱上他,你理所当然信任他,认为他做的全部是对的!就像我爱上了你,阿年,你说什么我都会绝对相信,毫不质疑!”

阿年,没说什么。

“我表哥,到底是我欠他的,是我妈欠了我表姐和孩子的。我从不阻拦他爱你,我没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很清楚我的定位,我是你的前任,又因为他是我的表哥,我要表现的和你没有一点暧昧,我要把眼睛故意往别处看。可是,我受不了他爱你的成分里掺了对我的仇恨”方默川对阿年说。

他不知道表哥对自己的仇恨是否真的?表姐去世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无法弥补。他相信表哥对火灾这件事,不会耿耿于怀。听说二次感染治疗期间,丢了DV,又因治疗的疼痛而抑郁,那个阶段,不见任何姓方的人,也许是对火灾的事情恨着的。

方默川听说之后很怕,怕再去见表哥。

如果表哥对阿年的爱,真的掺杂了恨,那会是雪上加霜的恨了吧?恨火灾失去了亲姐和可爱外甥,然后努力压下去这股恨意,在得知他追求了阿年,并把阿年带到了Z市,他开始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全部都压不住了?

方默川心中纠结,若是自己,会不会恨?

估计会吧

阿年愣住了在那里,手指动了动,麻木。

管止深真正目的的这个问题,昨天在阿年的脑海里转来转去,管止深说,她就选择信任,似乎就是这么一个想法,没有复杂的揣测。不是心中没有疑问,不是没有心头动荡过,是抱着一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

也许还小,不会为自己考虑筹谋,爱上一个人会冲动。选择相信了他,那就信任他,一直一直信任,若他舍得伤害,她就还是那句话,就当瞎了眼看错人了

“我还是信他”阿年低头说。

方默川,灿烂的笑了,眉眼那么温柔,却笑出了如同眼泪一样的东西,在眼眶中,徘徊不落,声音颤抖:“阿年,拿出你如今爱他这份诚意的十分之三给曾经的我,回头马路上来车立刻撞死我,我他妈也死而无憾了”压低的声音,嫉妒,控诉。

阿年哭了。

不敢抬起头了。

方默川努力睁了睁眼睛,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个你认定的媳妇儿,好不容易看上了,到头来,被人抢走了,结果媳妇儿跟人更死心塌地,这滋味儿太他妈操蛋!不敢迈出一步,不敢生拉硬拽的抢回自己媳妇儿,是他得坦然承认,自己抢了别人中意的人在先!或者可称之为——因果循环,报应??

方默川红着眼睛,这次是真的红了,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出来的陆行瑞,身边跟着一个乔辛。

方默川皱眉:“陆老师?乔辛?你们?”

“先走了。”乔辛说。

陆行瑞经过了方默川身边,打量了一眼方默川。方默川皱眉:“陆老师,您打量的我心发毛了”

等人离开,方默川进去。

简直走到了乔易身边,伸腿,用力踢乔易的椅子:“你妹被把了!不管?”

“小辛比你都懂事”乔易笑。

为人师表,打听过为人,听说各方面都不错,只是这年龄差距上乔易猜测,莫不是妹妹被舍友阿年传染了吧?可这话乔易怎么敢说?说了,方默川今儿晚上,得把他撂倒在这儿!

阿年在外面站了很久,不敢用力哭,怕脸上和眼睛上,有哭过的痕迹被管止深看到。低头,半天才控制住眼泪别再继续往下掉了。

手机响了,她接起:“哦,我们,马上就结束了。”

“好”阿年挂了。

进去之后,阿年看到乔辛不在桌上,向悦凑过来说了。阿年点头,乔辛明天走了,陆行瑞来找了,这倒也不奇怪。影子一直空气一样,坐在那里玩手机,阿年没有跟影子说话,影子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实在叫人搞不懂,她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总是,跟正常人思维有异。

阿年跟向悦说,马上她也走了,跟方默川刚才说的有点不愉快。方默川似乎没看到阿年进来一样,抢左正手里的游戏机,左正无奈,给他。

视线在阿年的脸上,一闪而过,手指捏起了酒杯,舔了舔唇,仰头若有所思的喝了半杯。那棱角分明的俊美侧脸,看的向悦一阵迷糊呆愣。

很快,管止深到了,阿年出去。

向悦出去送的

阿年打给了乔辛,说明天走的时候去送她,乔辛却拒绝了,别送

怕分开的时候难受。

阿年,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开始难受了。

一路上,阿年都闷闷的不说话,管止深开车,没对阿年提起,他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一个字。

到家之后,阿年说上楼洗澡,困了,想早点休息。

管止深点头,没说什么。

阿年洗澡,磨蹭的洗完了,照镜子认真看了自己,呆呆的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看你,个子没有模特高,学习比不了学霸,五官不如谁谁谁家世比不了谁谁谁数落了自己一番,最后总结你的外貌就直接告诉了你,他不是单纯喜欢你,捂脸,多么应该呜呜的一个事实><。

这一晚上,沟通甚少。

阿年先睡觉的,躺下不久就睡着了,在怀疑他有目的的时候都能安心睡着,阿年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没心没肺

次日清晨。

阿年醒了,发现管止深不在卧室,阿年跑下楼,见到他在厨房做早餐。他已经穿衣完毕,每每见他站在厨房里,给她做精致早餐的样子,她就受不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舍得怀疑?

“睡醒了?”管止深问。

“嗯”阿年点头,忽然,觉得昨晚对他太冷淡了。

阿年往厨房里挪,还不好意思直接过去说对不起,就算不是直接过去的,是别别扭扭过去的,也还是不好意思说对不起。

“做的什么。”阿年伸头看。

管止深还没说出口,阿年先伸手指,指了一下:“这个我太爱吃。”

“是么。”管止深不懂阿年忽然怎么了。

做好梦了?这么开心?

“上楼洗漱,下来吃早餐。”管止深伸手,摸了摸阿年的头。

阿年转身跑上楼。

动作太慢,管止深早餐已经完毕,她还没下去,管止深上楼来找,阿年在往脸上拍东西,管止深问:“那是什么。”

“乔辛说,是润肤的。”阿年继续拍。

管止深拿下她的手:“行了,要把脸拍坏了。”

阿年:“连你也瞧不起我==”

管止深把阿年抱了起来,公主抱下楼,阿年搂住他脖颈,心思飘,捂脸瞎想,这人对她很好,简单的,应是从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