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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数惊讶,嘲笑,指着楼上:“编,你们继续编哪。要不要我把那个阿年叫下来,当面的问一问她是不是跟我儿子恋爱了五年,为了我儿子来了北方读书,还是不知廉耻的早恋!如果不是我嫌弃,看不上这心机深的丫头,她早就登门入室嫁到我们方家来了!我们家保姆也能作证!两三个月之前,她还到我们家来吃过饭!”

方云头要炸了,两三个月之前?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是去过,如果我没记错,阿年是跟我一起去的。”管止深解释。

方默川冷笑,嘴角微勾:“妈,您记性不好!当时饭桌上,杜雨宁,您的真儿媳妇人选在呢阿年跟表哥一对儿,我跟杜雨宁一对儿,我现在打给杜雨宁,让她来做个证?问一问?让她亲口对我姑姑和放放她们说,我带别的女孩子,当面羞辱过她这个当时的准女友?”杜雨宁那个性格,肯定会大笑,怎么可能呢?我的家世和样貌,方默川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杜雨宁不敢说实话,在圈子里年轻人面前丢人!尤其放放认识这帮哥哥姐姐!

方云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支额头,头疼的要命!

管止深蹙起眉头,点了一支烟,打火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抽了一口,扭头,皱眉咳了一声。

一直,是静观其变的态度。

“说违心话,帮着别人一起对付你妈,方默川,你妈白养了你一回”管三数抱着手臂,强势的高姿态不减一分,眼神失望,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眼泪就在眼窝里转着:“你妈活了这么大岁数,只有自己儿子能把我这个当妈的气哭。”

方默川盯了楼上一眼。回过头说:“妈,跟我交往过的女孩子多,实话得算阿年,不过这个,您儿子最没用心,因为我知道,您瞧不上她。还有医院护士,刘霖算一个,孟嘉嘉算一个,杨畅算一个,数不过来您都瞧不上。我日日送玫瑰给她们,您看得见。阿年,一朵野花我都没给她摘过,别为难阿年了吧,我们回家,研究研究,我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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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止深上楼的时候,阿年在抹眼泪,似是慌乱,似是怕管止深生气,慌张的用手背擦掉眼睛上不断涌出的东西。

“为了什么。”他问。

阿年答不出,答不出为什么。

管止深的眼睛发红,修长手指,颤着,终究是攥成了拳的,看她低头的样子。

有些小事,有些管止深心里滋生的感觉,有些他视线看出的什么,管止深都不想跟阿年计较,她小,他要让着她,答应了她外婆,答应了自己的心,就一定要做到恁。

管止深转身,要走出去。

长腿迈步到门口,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去,而是拿了一条毛巾,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拽过闷头不语的阿年到自己身前,垂首,用湿软的毛巾,轻轻擦了擦阿年的眼睛,眼周围,红的不像话。

老爷子和外孙女儿散步回来,家里一切正常胆。

方慈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外公道别,跟姑姑道别,就离开了管家。

老爷子问儿媳妇方云,是怎么了?

看着表面一切没什么,气氛却不对,老爷子能感觉出来。

“跟往次一样,她心情不好,就来找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抱怨没事,放心吧爸。”方云叹气,起身走到了厨房,让王妈给老爷子敲敲肩。

方云装的像真没事,老爷子就没多问。

方云上楼找阿年的时候,阿年真的心惊。

管止深站在一旁,攥着阿年的手,对阿年笑,有他的笑,阿年就不害怕。方云和阿年像一对母女,坐在一起,方云问什么,阿年答什么,阿年自己听见了楼下说的,管止深也提醒了阿年。

临出去前,方云看着儿子说了一番话:“妈不会算计,也没你姑姑精明,但是妈也不糊涂。阿年和默川究竟是怎么回事,妈先不问,妈当阿年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会为难阿年。你们自己心里头有数,表兄弟追了同一个人,阿年还不是本地人,虽说同追一个没什么,不过听着看着,也真是巧合大发了。妈以前问过刘霖,默川日日往医院送花,哪个女孩子都追,到底怎么一回事?闹着玩的,还是来真的?可是刘霖说过,默川从没约过哪个女孩子真出去单独见面,一个个的都盼着默川主动来约,这花收着,约的消息就没收着一个,你姑姑不关心这些,知道儿媳妇的人选得自己说了算,才不过问。”

阿年心还没落下,方默川送花这件事,她清楚知道,不过当时阿年并不知道,是后来,方默川身在北京了,得到机会给她打个电/话,一聊就是聊了大半宿,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才提起的这件事。方默川说,我怕我妈盯上你,当时你才刚来Z市一年不到,如果被我妈盯上了,我妈为难你,你被一吓唬,退缩回去小镇上再也不来了怎么办。所以他就给护士们送花,让老妈以为,他正追求着那帮医院的小姑娘,外面,没女人。

掩他老妈的耳目。

方云看阿年,和蔼中也带着几分严肃:“阿年,你和默川在一起过没有,妈知道。”

“”阿年。

低下了头,不敢抬。

手指发抖。

“妈,阿年和默川在没在一起过,我还不知道吗?”管止深说,他走到了母亲面前,双手按住母亲的肩,哄着母亲下了楼。

母亲,阿年,一样重要的人。

爷爷已经早早的回房休息了,管止深在客厅,低声的对母亲说:“妈,阿年和默川是同一所大学的,认识,默川追求过阿年,阿年那时候不懂事,也没谈过恋爱,她试着答应了默川,也试着和默川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阿年和默川绝对没有真的在一起过,阿年很自爱,非常自爱的姑娘,真的。”

“妈没多想,你上楼去,妈怕刚才话说重了”方云说。

方云能接受阿年曾经跟男的恋爱过,跟谁都成,恋爱过很正常,但没想到是跟管三数的儿子,怎么都是亲戚一家子的搅合一起来了。现在的女孩子不比过去,说白了,到结婚的时候,现在还能有几个是处/女,可是如果阿年嫁给了表哥,以前却和表弟发生过关系,那这就不太好了。

以后这一家子,可怎么相处啊,方云怕自己心里看着得范膈应!

管三数虽是被儿子给哄走了,却走的非常愤怒,今天她闹不成管家,就是因为儿子膊肘往外拐,否则,那房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安生!

自知说下去没有用,才选择离开。

回到了家。

管三数直接就问儿子:“哄着你妈,耍你妈呢对不对?”

“这话,怎么说?”方默川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冰的饮料,打开,碳酸饮料,喝了一口,挑眉问自己的母亲。

“在你姑姑家,你说研究研究娶谁”管三数盼自己的儿子结婚,盼得,心一直不能落地!

方默川走回客厅,坐下在沙发上:“这话,没开玩笑。”

管三数松了一口气。

“你自己说的,妈这次可没逼你!”管三数去拿了照片,坐下在儿子身边,指着一张张的照片说:“都是最近的生活照,样子,绝对没有掺假的,妈把过关了!糊弄我可不成,你自己看看,媳妇儿还得是你自己挑选,挑好了先相处着,相处的不好咱们也不能要,这么多,总有可心的。”

方默川眼睛盯着那些照片,这是什么时代了,他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挑老婆。他把一罐饮料喝光,捏的罐身变了形,扔到一旁。方默川蹙起眉头,拿过了那些照片,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管三数见儿子这么上心,就上楼洗澡去了。

“”

方默川在楼下叹气,头疼,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手中的照片,一摞,搁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个样子没有记住,在他眼中,仿佛长得都差不太多。方慈回来的时候,走到客厅,跟弟弟说话,发现弟弟已经睡着了。

方默川紧抿着唇,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但是没有醒过来,估计是累了。方默川翻身,照片就掉在了地上,方慈蹲下,看到了这些女孩子,都是家世好的,有的大学毕业工作了,有的还没毕业,在校生。

她捡起来这些照片,为弟弟感到心酸。

这一晚,阿年睡得不踏实。

她梦见了方默川,梦见了小镇的初遇,梦见了方默川和拿着煎饼的自己搭讪,自己坐在花坛上,花坛里种着大片万年红。梦里阿年仿佛已认识了管止深,时光对不上茬的在梦里折磨着阿年,阿年拒绝跟方默川认识,躲着方默川,因为在梦里阿年知道所有以后的事,可是躲不开,方默川在雨中,在外婆家的楼下,淋湿了全身,等阿年下去。

一身冷汗的醒过来,已经是早上。

浑身都很不舒服,眼睛也干干的疼痛。

早餐,阿年吃的沉默,几乎是想要逃离一般的速度,吃完了早餐,跟家里的人打了招呼,去了郑田那里,研究稿子。

方云没有对阿年冷淡,但是,态度上多少有了一点不一样。方云见阿年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反省,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让阿年也难受了。

阿年,到底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孩子。

管止深坚持要送阿年去郑田那里,阿年拒绝了几次就没有再拒绝,也有话跟他说。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言。

到了郑田住的楼下,阿年下车,管止深也下车,憋了一早上的话,阿年已经是闷声的哭腔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知道吗?”

“知道。”他说。

“怎么做?”阿年生气:“你姑姑这个人真是”

管止深搂过阿年,所幸附近无人,他俯身,温柔的用嘴唇碰了碰阿年颤抖的唇,两个人身上,是一样的气息,生活久了,就这样了。他抱紧了阿年,大手轻拍了拍阿年的背,声音黯哑,透着一种疼:“阿年,记得我们签的协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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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收起了那份协议,那协议中列下的条条框框,在阿年有一次觉得管止深对自己耍了心机时,拿出来仔细阅读过一遍,读的含含糊糊,意思也是理解的半懂不懂,阿年当时特别纠结,管止深究竟找什么人写的协议?

在协议上,有诸多晦涩难懂的词字。你读着,看似是理解了个中意思,可是到了管止深的口中,却会因为协议上某一字眼的扭转,那一整条,都变成了另一个他想要的意思。

他拟的这份协议,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拿到法庭上去辩解,官司输赢,全得靠律师的一张厉嘴。应该是说,在管止深拟下协议,阿年签字的那一刻起,已经全部由他说了算,握住协议,等于握住了阿年。

后来,阿年和管止深接触的多了,他的表现,让阿年对他本能的放心了,选择信任,再也没有注意过那份协议。

管止深此刻对阿年说起,阿年也想不明白,那份协议,跟管三数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恁?

管止深一起上楼了。

郑田看到管止深来了,对进来的阿年说:“我先回房间查资料。”

阿年点头带。

协议在阿年的旅行箱里放着,就立在地上墙边,她放倒了,蹲下打开。这几年来,阿年的物品,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一直放在旅行箱里,管止深一直在给阿年家的感觉,阿年,觉得自己一直不敢真正的要,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心不踏实。

阿年找出了那份协议,管止深接过,蹙眉翻页,俯身,指给了坐在床边上的阿年看。

这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客厅的窗子也在开着,有窜堂风,所以空气流通很好。管止深站在阿年的小床边缘,没有坐下,阿年也不要求他坐下,这个房间的空间的确太小,和他这样身高腿长的男人,显得不搭。

“这个第三方,是谁?”阿年抬头问他。

心里,突然慌慌的。

他俯下了身,五官就在阿年的眼前,管止深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修长手指轻搁在了阿年的一侧肩上。阿年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一路上,他都有在抽烟,管止深答应过阿年,戒烟,可戒烟也不是说戒就能戒的。一些时候,他习惯有烟的陪伴。

就论现在,管止深下意识的抽了一支烟,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已成了一种随手习惯。

阿年抬眼,看他:“别抽烟了。”

“”

管止深怔了怔,点头。

“给我处理”阿年拿过烟蒂,去弄灭了,扔在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当两个人正式面对这份协议的内容时,阿年低头,说自己心里的实话:“管止深,我对协议这些东西本都没概念,一开始签字了,我有点绝望,但也豁出去了,反正你也不能弄死我!后来我跟你在一起了,就完全不把它当回事,我觉得我可以把它随便扔了,毁了,这上面的每一条,我都没再当过真。”

“是真的。”他说。

阿年抬头,管止深是一副不在意,眼底内容格外的深沉,就跟协议中的晦涩文字一样,让阿年难懂。阿年不知道,他这不在意是真是假,也理解不出他的表情里蕴含了什么,他嘴角动了动,在对阿年笑,似是真的无谓。

管止深希望,阿年不要可惜他的资产,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得要靠人去再赚,反正他很有办法赚钱,拿出现今为止的一部分资产,三分之一,不算什么。

他说,管三数最缺的,就是钱。

阿年听了,撅嘴:“她还能缺钱啊”钻戒,项链,镶的大钻那么老大一颗,吓人。车子,房子,管三数有太多了。

不过阿年也知道,自己的见识的确太浅。和有钱人衡量‘有钱’一定不在一条标准线上。管三数随便一颗大钻石扔地下,阿年偷偷捡到都会觉得,这辈子瞬间发达了。而对于管三数来说,随手扔了十颗钻石,就跟阿年买一兜馒头路上丢了十个是差不太多的。

一想,阿年就蔫了。

管三数吞吃金钱的胃口,估计也小不了,不过管止深三分之一的资产到底是多少?阿年一样也不太敢想象。阿年甚至连问都不敢问管止深,怕自己会心疼。管止深似乎也看出了他家阿年的出息,从始至终,没提资产的具体数字。

管止深当初拟下协议,并没有写明,谁是这个第三方。

以前阿年注意到过这一条,管止深简单的提过一次。但那时候阿年不信任管止深,网络上咨询,阿年怕收费,去律师楼咨询,阿年也怕收费,主要是什么也不懂,导致的不敢去问。阿年就去咨询了A大法律系的,拦住了法律系的学霸,带必须的样子求人给解释这条,人要看协议整体内容,阿年捂住不给看,说你就给我解释这一条就行了。

最后阿年咨询知道,这个第三方,其实是由自己说了算。后来阿年琢磨了几回,如果要刻意为难管止深,那就让管止深把三分之一的资产给舅舅,让舅舅变成一个很有钱的人,算她报答了舅舅的养育之恩!但这些,只不过是阿年心里开的玩笑,从未当真。

三分之一的资产,管止深如果执意赠予表弟方默川,阿年也不敢有意见,阿年没有百分百的立场参与进来。

表面上看,管止深这是在补偿方默川,他得到了阿年这个小妻子,相伴一生。而方默川,在感情的路上和事业的路上,刚刚出发,一切都不会容易,方默川被母亲逼着往官场里走,无异于也是赶鸭子上架,官场并不是随便能闯的,赔不起,失足不起。管三数之所以不同意儿子学做生意,是因为在商场上,方家的财力给方默川支撑不起一片天。

管止深和爷爷都同意让方默川进官场,有人照应,他自己再上心,从低处做起,凭方默川转的快的脑子,前途差不了,但坏在,方默川失去阿年,失去了一切奋斗的重心,提不起劲儿做什么,大有一副这辈子就这样颓废度日的意思。

在Z市,管止深盯上阿年的身影那一刻,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确定这就是阿年,居然真的是阿年,还能重逢。

在同一个城市重逢。

知道阿年早已和表弟默川在一起后,管止深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从任何男人手中抢一个女友,他都可以压制那个男人,带着那个男人的女友,直接走人,理都不理那个男人的死活。可是这个人,是表弟,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阿年和表弟巧合到他惊讶的认识了,并在一起了?

从他知道阿年一定会签下协议,他就可以预想到今时今日他要面对的一切。姑姑的挑衅,不是一天两天,管家但凡有事,一定就会招来姑姑的冷嘲热讽,身在北京的父亲,知道家中情况,父亲对这个妹妹很好,护着,所以母亲方云会很委屈。父亲严肃的说过,有事告诉他,小辈儿的不要搀和。

管父不准儿女搀和,但谁也管不住方默川,方默川向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管长辈不长辈,年龄小,还不稳重,曾因搀和长辈之间的事,把不能说的也对外公说了,见外公脑出血送医院,差点没了命,方默川才知道注意一点分寸,哦,原来外公真的老了,八十多岁的外公是这么不经气的。

那次事后,管三数作为亲妈,教训了儿子一番。方默川知道自己的亲妈还没老,经得住气,就直接说:“我外公住院抢救,还不是您和那个叫岁月的狗东西一起联手,差点吃了我身体原本健康的外公?”

自己溺爱出来的儿子,说了什么,管三数这个当妈的都得受着!

对于这个姑姑,管止深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如果不是顾虑爷爷,如果爷爷已经不在了,他大可以告诉所有人,姐姐死了,姑姑的自私有一大部分责任!管三数这个姑姑,再也不准踏进管家半步。

但是爷爷还在,爷爷总是笑着说,自己可以活到九十岁,没几年就挺到九十岁了,当孙子的,一家人,都希望爷爷长寿,能活到一百岁才好!

大姐和外甥去世那年,爷爷的命,几乎是姑姑和母亲磨破了嘴拽回来的,姑姑也许是自责,心虚,日夜守着老父亲,说一些让老父亲不舍得离开的话,说您的孙子还没有娶妻生子,您外孙还没事业有成,您舍得闭上眼吗。

都以为爷爷过不去那关,爷爷却挺了过来,身体大不如从前是真,一年比一年差。大姐和外甥的忌日,简直要爷爷的命,爷爷每逢那天整宿睡不下。管止深不敢冒险刺激爷爷,也许爷爷不会被气死,也许爷爷会被气死,这个险,谁敢冒他都不敢冒。这不是赌博,爷爷也不是赌桌上被他这个孙子输掉也无所谓的筹码,阿年于他来说重要,但不能如此舌取。人有生老病死,可爷爷不能是被气死的,希望爷爷是安详的离开这个世间,看到了管家儿孙满堂,方默川这个爷爷很疼的外孙,能一切都好。

姑姑闹爷爷,成日的闹也有过。姑姑心情不好就喝酒,喝了伤胃,捂着胃也能来跟老父亲埋怨一通,管家在Z市和方家在Z市,地位差距太大!在姑姑口中,这全怪老父亲偏心导致,帮着孙子。管三数并不认为管止深的事业是自己创造的,一定是老父亲背后相助,老父亲的父亲手里,许多值钱古董宝贝传下来。现在都哪儿去了?一件看不见了!儿女都成了家,理应拿出来分了!

老父亲拿不出来,说从来没有宝贝!管三数一口咬定,因为母亲在世的时候告诉过她的!她认为老爷子都给他孙子拿去变卖投资了。事实上,管止深从来没见过什么古董。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管止深问过父亲,问过母亲,都说不知道,爷爷也说根本没有值钱古董。

管止深倒希望有,如果有价值连城的古董,全给姑姑,管家可以一件不留!

管止深现在要把三分之一的财产给方家,止作为方家支撑方默川未来事业的资金。他资产的三分之一,就算姑姑的胃口再大,也能满足。这笔资金,管止深并不是单纯的给方默川,也是给姑姑。爷爷有没有古董宝贝,这事说不清,别家也有过这种事发生,老人把藏得什么东西给了儿子,没给女儿,姑姑身为管家的女儿,听了这种茶余饭后的闲话,就总会提示自己的老父亲几句,俨然已经认定,老爷子就是有宝贝,不往出拿,或者早已背后给了孙子立业用。

三分之一资产赠予出去这件事,阿年之所以插不上嘴,不敢阻拦,是因为这三分之一的资金,牵涉的是管家的内部家事。还有,管止深始终认为自己亏欠方默川几分,不论阿年和方默川因何认识,方默川一定都对阿年付出了真心,感情无价,可他找不到另一种方式弥补方默川的缺失。

此时管止深舍出钱财,拿出早已拟好的协议,正是最佳时候。第一,堵住姑姑的嘴,让姑姑拿了钱闭嘴,不要再吵着跟爷爷要东西,姑姑不讲理,但是向来很识相。第二,顺便让诋毁阿年的声音消失,拿了钱,尽量少来管家,有时间就去以方家之名支持儿子方默川的事业。第三,方默川若是事业有成,姑姑不会再对儿子逼婚,方家已经完全不需要靠娶名门千金来做后盾,方默川自然会成为Z市响当当的豪门公子。

他才25,还没接触过真正的社会,经历的一些挫折,无非就是学校和部队跟人打架,吵嘴,挥挥拳头,图个一时痛快。社会上做生意,接触的人不擅挥拳头,擅长不动嘴的暗箭,绕脑筋的大事不能随时随地谋划,要比敌人提前做好打算。方默川娶的女人家世如果注定不简单,在管止深看来,过早结婚未必是好事。

阿年在这租的房子里,跟郑田研究杂志社稿子,也一直心神不宁。

管止深去见了他姑姑,阿年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Z市的一家西餐厅。

管三数用完餐,谈完了事情,站了起来,笑容华贵的对管止深说:“姑姑时常闹毛病,管不住自己这个臭脾气,从二十多岁没嫁人就这样,都是年轻不懂事失恋闹腾得。咱家人都知道,姑姑看错男人,被甩了受了刺激!也一直埋怨你爷爷拆散我们,那男人不好,但男人是姑姑选的,容不得人插手,你爷爷为了姑姑好,可姑姑这么些年也领不了这个情。姑姑冥顽不灵,自个儿知道,姑姑在你提的这事上不会冥顽不灵,得谢谢你有心帮扶你弟,Z市咱们家族圈子里头的人,都知道你们表兄弟,你们事业成功,我们长辈脸上有光。”

管止深点点头,双眉紧锁,他坐在窗边位置,通透的视线可看街道,并未看姑姑一眼,沉声开腔:“您很聪明,应该知道,我今天能帮多少,日后也能弄回来多少,会不会不顾念亲情那么做,仅在我一念之间。我姐,我外甥,命怎么没的我不说,您心中该有数。我在乎爷爷的身体健康,在乎我们家阿年,我不希望以后管家任何一件不高兴的事,是因您而起。”

管三数离开餐厅,上车。

她心中自然有数,外甥顾及的是老爷子的身体,老爷子还能活几年?如果真惹了这个外甥不高兴,等老爷子去世后,外甥新仇旧恨会不会一起来算?这次谈的,并不是外甥随口稳住人,资产会进行公正统计,截止到9月1号,资产会有大概账面数字,只需要划分出三分之一,逐渐转移。

管止深有诚意,管三数也拿出了诚意,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她不会再去管家。在管三数狭隘的内心和眼睛看来,管止深如此舍得,就为护着一个阿年,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情种。

管止深在餐厅也直说,方默川知道后,也许不会接受这三分之一资产,那怎么办?

管止深问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波澜,他在意的不是默川的态度,只要姑姑一个明确态度即可。

管三数也下了保证,不管儿子要不要这笔钱,她都会要这笔钱,也一定会充分利用这笔钱,让自己的儿子三十岁之前事业有成!白纸黑字签了保密协议,保的是默川不可以知道阿年在什么情况下嫁的管止深。管三数惊讶,原本以为是阿年这姑娘见异思迁,原来不是。

协议有了,双方也有了保证。但管止深不能彻底放心,按照先前和阿年的那份协议,是要等到明年五一。他直言说,他是商人,需要严谨,顾虑多方面是习惯,他说他甚至不信任阿年的保证,从九月到明年五月,如果因为什么事情,阿年要和他离婚,阿年是可以拿着协议逼他离婚签字的,如果这期间阿年和他有变数,这三分之一资产五一过后转出的商议,大抵,也不能作数了。

管三数拿了协议上车,回了家,没有再去医院。

她把协议锁在了抽屉里,夹在了一本厚厚的书中,上面又遮盖了许多东西,喘了一口气,来回在屋子里转着。

方默川的老爸回来,见到妻子在家,惊讶:“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哦,头疼不舒服,就回来休息了。”管三数说着,下楼,坐在了沙发上,抬头要保姆手中端的那杯水,保姆低头送了过来,管三数皱眉:“怎么是他的杯子?”

“马上给您换。”保姆准备拿回来。

管三数摆了摆手:“算了,搁下吧。”

管三数心里烦着,昨天自己那么一闹,方云会不会对这个儿媳妇不好?会不会把这个丫头苛待的跟管止深闹离婚?如果是那样,到了明年五一,就一毛钱没有了。管止深三分之一的资产,管三数想想都激动不已,谁也不闹了,老爷子的宝贝,给孙子了就给孙子了,反正他孙子这回也都吐出来了。

这些个月,光是想想让儿子到底入哪一行,就得时间研究了。如果以前各方面老爷子都让她心里平衡了,她也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一定安分,父亲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想父亲能安生长命!

连续三天,阿年没有回去管家老宅住。

方云问怎么回事?管止深替阿年说,杂志社稿子要的急,阿年来回市区郊区这么跑,太浪费时间。

方云没多想。

管止深等姑姑一个结果,也就是方默川什么态度?但是,管三数找了儿子几天,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儿。到了九月底,管三数才听闻,儿子去南京玩了,带了个女人去的,是个27岁比他大两岁的女人,在那些照片中随便选的,第二天,把人约出来了,第三天,就好上了,第四天,两个人就奔南京了!

管三数了解了一下这女人的背景,也许是因为手握明年五一管止深拿出的三分之一资产了,有些财大气粗,先前要儿子攀着的高门女子,她也不放在眼里了,管三数不同意,这个比儿子大的可不成。儿子结婚,她认为可以不急了,这些女人未必能配得上儿子。

阿年听见了管三数和管止深的通话,方默川,去了南京。

南京,为什么是南京。

9月初,管止深购了一处崭新的公寓,购买稍急,所以装修是原本就有的,装修风格上,阿年一点不挑,没有意见。处Z市繁华地段,是在《Z市教育》大楼附近,步行走慢一点需要十五分钟,开车堵车绕弯,同样时间,他全为了阿年的方便而买。阿年没有阻止,一家人,是否该学会接受他的一切?

住进去的第一天,管止深一身黑西裤,白衬衫,清爽无比的进了厨房。他说,要为阿年做一次烛光晚餐,阿年笑的腼腆,说我没要啊,其实那样子就是想要。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浪漫?只是这种浪漫阿年觉得好奇怪,别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给对方惊喜,管止深是直接说了出来,一点惊喜没有,阿年只有脸红、害羞。

对他的西餐料理制作,阿年竖拇指,那是色香味俱全没得话说。

阿年在房间练瑜伽,练着练着就偷懒了,坐在椅子上上网多舒服,伸伸腿,抬抬胳膊,也是锻炼嘛。管止深的那些仰卧起坐,俯卧撑,阿年都受不了,坚持不下来,所以就报了一个瑜伽班,和郑田一起。

其实这个瑜伽班,阿年报了完全是糊弄管止深的。

管止深敲阿年小书房的门,说晚餐好了的时候,阿年一看,已经七点半了,自己居然两个小时在房间上网没有出去看他一眼,把他忘了,真是丧心病狂的人妻。

“马上出来。”阿年说。

他似乎离开了书房门口。

公寓是一层一户的,面积巨大,管止深注重的是个人隐私和阿年的安全,日后他一定会经常出差,阿年可以叫朋友来陪,两个姑娘更要注意安全,准备了阿年朋友的客房,只要阿年的朋友不乱走,不乱动公寓其他东西,管止深都可以接受。

烛光晚餐的浪漫情调,阿年没找到,管止深也没找到,也许是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对待爱情都不是浮夸的人,所以一切浪漫都融于了生活。阿年看这昏暗的烛光,想起出了集团时,他直白的问,‘要不要,烛光晚餐?’这种直白阿年接受,阿年喜欢这个不会花言巧语的男人。管止深被阿年熏染的尴尬了,脸红:“第一次,点蜡烛手都在抖,你不要笑了,再笑直接抱你回房干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