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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张望的回复,阿年把手机放在一旁。

一个人在楼上的卧室,阿年洗完了澡在等头发干,走来走去。

当头发干了,阿年躺下,抱着被子准备睡觉,反反复复,到了十点阿年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看书,他老师送的英文译本《红楼梦》。

阿年英文很差。

到了十点半,管止深还是没有回来,阿年不困,楼下听见一点动静,阿年就下床站在窗子边上看一看,车都不是停在家门口的,是远处别人家的车经过门口。阿年叹气,放下书在楼上再次走来走去,自从她怀yun,管止深很少会这么晚回来,基本就是没有晚归的时候,工作也多数带回家做。

今天是慈善晚会影响,结束比较晚,他还要陪人吃饭,阿年如果身体方便,也要一起。

怀yun将近三个月了,阿年觉得自己每一天的心情变化都不一样,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重视肚子,在重视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同时,阿年也越来越重视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对孩子降生之后的生活充满憧憬,也对他是个如何样子的爸爸,充满好奇。

乔辛说阿年越来越小女人了。

乔辛多么期盼,也遇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给她一个当他身边小女人的机会,一心一意,好好爱。

十一点二十,管止深回来了。

阿年开了卧室的门等他,实在是睡不着,强制自己睡觉也不行。管止深上楼,看到阿年还没睡在等他,眉宇之间有些宠溺与责怪各占一半的情绪。

西装外套脱下拎在手里,他抱着她,吻了一下额头:“我洗个澡,马上跟你一起睡觉,我不哄就睡不着么?嗯?”

“没有啊。”阿年小声说。

在她嘴上浅啄了一下,他去了浴/室。

他安全回来了,阿年就放心地躺下了等他洗完澡一起休息,精神放松的情况下,阿年才觉得困意汹涌袭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洗完了,躺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蛊huo地说:“我想跟我孩子的妈妈做亲密接触,一个多月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然后

阿年很困,感觉得到他在做什么,耳边一阵阵是他的叹息声,还有她许久没有感受过的男性气息,阿年动qing地咕哝了一声声:“止深止深”

——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8

由于“烧伤基金慈善晚会”经过了媒体的大肆报道,所以,管止深一直隐婚的消息也爆炸性地传开了。在GF投资集团内部,女同事们看到报纸上的管止深,声声叹息,非常不解,管止深的这个小妻子究竟是什么命?这么幸运!

早上的电梯里,同事们手里均捏着一份报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以往每年,根本没有人理会基金晚会的报道,同事之间也不会过多说起这件事,大多数女人对这种公益报道不感兴趣,而今年呢,管止深已婚的消息,轰炸的一部分未婚女员工心里伤痕累累。

一直崇拜的男人隐婚许久可以先忽略不计,计较的是这小妻子居然还怀孕了。

我们把镜头先放在第十六层罘。

一个年轻女人嘟着红唇摸着小腹说:“哎呀,我肚子里怀的是管总的孩子,怀孩子这说明什么?说明管总睡过我啦,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pia——”

一个文件夹打在脑袋上,小领导说:“赶紧干活儿!别白日做梦了——都散开——欤”

“呜哇”

底层的这些小女员工垂头丧气起来。

这是什么感觉?好比一直在追一位喜欢多年的男星。忽然知道了男神已婚的消息,瞬间就感觉所有的美好都幻灭了。

心里很难过的情况下,也许会忍下压抑说一番祝福的话,也许会出言诋毁有幸嫁给男神的女人。可是,这是在集团上班追老板,不是追星,哪敢诋毁那个女人一句,都怕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遭遇惨兮兮的被辞退。

“pia——pia——pia——”

三份文件刷刷地飞过来。

小领导说:“你们都给我醒醒——工作!工作!麻利点给我工作!管总结婚不结婚,管总让不让妻子怀孩子,你们还要干涉?问问自己,跟你们的生活有半毛钱关系吗?半厘的关系都没有!”

呜呼哀哉的一个早上。

不只是底层,接近顶层的某一高层也如此。

蒋雅盯着报纸上的这个消息,怔了良久。蒋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搁在耳边,通了之后蒋雅说:“我是蒋雅,你把手机给李秋实,让她接一下。”

过了有一分多钟,李秋实接了。

“有什么事吗?”

蒋雅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秋实,这样不行,你要去医院里住着,我给你安排一下?”

蒋雅只有一个私生女,养女儿养自己,高额薪水完全够了,存款一大笔,准备今后培养女儿和自己养老时用。拿着极高的薪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需要负担,她不打算结婚,男人她也需要,但从不会认真。别人说她生活自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得过且过,李秋实是她的朋友,如今病了,没有费用可以治疗,她有,就准备拿出来一部分帮这个朋友。

李秋实在那边拒绝了:“真的不用,我很感谢你蒋姐。蒋姐现在我的病已经是到了晚期了,我听人说,肝癌到了晚期就是绝症,基本无法治愈,所以我不想再浪费你们的金钱和精力,治疗也是无谓的治疗。”

“怎么会是无谓的治疗呢?”蒋雅试图说服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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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蒋雅有一份文件要送去给管止深签字,若是平时,有秘书送上去,再取回来。这一次,蒋雅亲自上去顶层了。

张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抬头就看到了蒋雅的身影。

蒋雅的视线从张望身上闪过,轻蔑地转头,没有用任何人通报,蒋雅简直走到了管止深的办公室外面,抬起了手,按了一下绿色的按钮。

“我是蒋雅。”她说。

管止深人在里面忙碌,听到是蒋雅,他拿起遥控器抬手按了一下绿色按键,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

蒋雅走了进来,门自动关上。

他问:“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有一份重要文件,我急需你的签字。”蒋雅走了过来,把文件打开,递给了他。

“你坐。”他接过文件说。

“好的。”蒋雅微笑,稍微整理了一下一步裙,坐了下来,蒋雅抬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在想要怎么打开另一个话题。

管止深仔细地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签字,合上递给了蒋雅,头也不抬地问:“找我还有什么事?”

“既然被看穿了,那我直说。”蒋雅看他。

管止深看她。

蒋雅说:“秋实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我希望她能住院治疗,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过。但她不听我的,谁也劝不了她,她妈妈每天为了女儿伤心。我是想说,如果你在方便的情况下,能否去劝劝她?”

管止深的身体向后靠了靠,点头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蒋雅站了起来,笑着摊手:“我以为说服你会很难的,毕竟你现在有妻子了那姑娘好像干涉你的生活很多。”

管止深笑,摇头:“不存在干涉这一说法,会先商量,避免误会,可以说成是对彼此的一份尊重。”

“该说恭喜吗?Sorry,有些失态,我先下去工作。”蒋雅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管止深盯着自动开关的那道门,凝神良久。

他给阿年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午饭吃了什么?问她,今天有工作可以做吗?

阿年说,午饭是跟爷爷一起吃的。今天开始要写一篇稿子,稿子要在5月6日之前写完,交上去校对。

他提起了李秋实的病情。

阿年没说什么,心里完全信任管止深的,平时他也不会表现出让她担心的态度和行为。肝癌,对于一个正怀着孩子,期待新的生命到来这世界的人来说,这是很可怕的。肝癌的晚期,那具有着人的生命还在燃烧就即刻会被压灭的恐惧力量。

通话里说不清楚,只能见面。

管止深和江律一起去看的李秋实。

江律作为中间人,提前给CC打了一个电/话,CC得知了之后,给不想见人的李秋实做了一番功课,希望她能见管止深一面。

没有在李秋实租住的地方见面,而是在CC的公寓见面的,李秋实觉得CC这里的环境好一些。

公寓厨房里,CC在泡茶,江律也在厨房躲着,泡茶是假,其实只为给那两个人单独说话的空间。次卧里只有李秋实和管止深,李秋实在床上躺着,样子很累,床边上一把椅子,管止深坐着。

“住院吧,大家都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管止深说。

李秋实对他微笑:“你不用特地来劝我,这病治不了,只有等死。”

“不要说得那么悲观绝对,生命也有奇迹,在哪里住都是住,去医院并没有那么可怕,钱的问题,你也不要考虑,我还欠你很多薪水,你当年照顾我的那份薪水,你一直都没有全部领走。”管止深想努力说服她,虽然不是爱人关系,但李秋实照顾过他那么久,癌症,谁也不想她得,谁也不想她死,他也一样。

她低下头:“对啊,还没有领走。一开始我不领走全部薪水,我不计算,是我在天真的以为,这份薪水可以换成爱情,你会给我。如果跟你能在一起,那一定是我三生有幸,可是现在看,我真的就像天底下那一部分在暗恋着喜欢的男人没有成功的女人们一样,暗恋没有成真。止深,你暗恋一个女孩子,你成功了。人和人,生来就注定差别很大吧?无论身份,还是将来要走的路。活了不到三十年,我今年29岁,我命不好,我在盼死,我真的希望下辈子我的命,不比人差。”

李秋实哭,哭的身体发抖。

现在本就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脸色不好,哭完的样子,看着更加的可怜。

“需要肩膀吗,朋友的。”他能为她做的,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管止深看她哭,一样会很难受,当然这不是爱情,是人心底类似怜悯又超越怜悯一点点的爱,没有具体定义说法,只有经历了才有感触。

我们所在乎的人中,分着三六九等,他心里也一样。

他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就如同江律也心疼李秋实被绝症折磨,也许程度不一样,但角度绝对会是一样。这类的爱,属于人的情绪在可惜着一个跟你本没有太大关系的人,这个人今后在与不在,其实对你的生活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人心里这种微妙的感情,阿年在看悲情电视剧哭的时候会表达出来,看一本书哭了时,阿年也会表达出来,最终一定会是忘记,这个伤心只是经历,不是永恒。管止深呢,心肠比阿年要硬了许多,真人真事他才会难过,可是却达不到一个哭的程度。

李秋实摇头,抹着脸上的眼泪:“我不敢靠你肩膀,我怕我会贪恋活着,不敢面对死亡那太糟心。”

“你知道吗?”她抬起头看他的五官样子:“如果我没有得这个绝症,我对你是没有死心的。现在我得了绝症,活不成了,开始放下。止深我不知道我的暗恋滋味和别人暗恋一个人的滋味一样不一样,你恋爱了,我装的很淡定,心里已经支离破碎,可我觉得你早晚会跟她分手,你结婚了,我还是会继续装的淡定,我觉得你可能会离婚,我的想法就是这么不切实际,但总归是有一点希望在心里。”

管止深轻叹一声,低头。

李秋实盯着他看,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这个男人健康的发,他好看的手指,她视线所看到的属于他的一切,都看不够。

“二十九岁,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留恋的,我妈老了,我死了,我妈没儿没女,我希望我妈能在养老院里安享晚年,没多少年,我和我妈会在地下团聚,这世上我唯一不放心的人,是我妈。如果你想给我薪水,就等我死了,送去南方小镇上给我妈吧。”

李秋实还说:“止深,在遇到你之前,我的梦想就只是要求自己工作好,给我妈脸上争光,我努力学习,学习交际,学习怎么做人做事才能让我开了头就越走越高,不跌下去。遇到了你之后,我的梦想是和你这样的男人谈一场恋爱,结婚有家。你听懂了吗?不是非要跟你谈一场恋爱,在上海几年,我见不到你有时忽而就清醒了,暗恋着你真的不太现实,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跟你一样细心程度的男人,出现爱我。我的忽而清醒,再见到了你本人,就死了,一定是变的忽而更加对你着迷。”

叫了救护车,把肝区再次疼痛的李秋实送去了市医院。

离开公寓,江律在车上看管止深:“我挺难过啊,你也是?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肝癌。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缺点,贪婪的心每个人都有吧,她喜欢你,可是把她扔到一些坏女人当中去做比较,她不是多招人恨的坏角色。”

车开在路上,管止深沉默不语,仔细看着这城市里一处处熟悉的风景。

他回了家。

阿年问他:“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管止深说,最实在的话就是——可能只是换个地方等死了。

他告诉阿年,李秋实对他哭着说,她有一个愿望,死了之后,想要再吹一吹江南的清风,想感受一下从郊外河流的上游,去到下游,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顺着柔柔的风向,一路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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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实是在上海那几年,熬夜,喝酒,完全不节制不管自己的健康,导致得了肝病,这一点阿年很清楚。

年初的时候,管止深听了医生的话,打算洗肺,在南京耽误了一个多月,回到Z市这又是一个多月,现在他的身体稍微好了一点,被方云逼着去再做检查,咳嗽减轻了,他打算就这样了,不想洗肺。

他这个戒烟的过程,非常漫长。

阿年每天都在琢磨让他戒烟的办法

乔辛暂时留在Z市工作了,试用期中,不过大家都说乔辛干不长。

即将五一假期,这个五一,谁也没有任何旅行计划。去年五一,到今年的五一,一年的时间,生活周围改变的太多太多,阿年的肚子有三个多月了。

4月28号,阿年和乔辛去了市医院。

乔辛去市医院做检查,阿年在医院走廊里等着,两个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CC,CC旁边站着的老人,就是李秋实的妈妈。

如果不是CC在吵,阿年和乔辛注意不到。

CC压着嗓子的喊:“阿姨,你别上去了!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见女儿,是秋实她根本就不想见你!阿姨你这么土,以前秋实带你去逛街那是她在忍耐,你知道有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吗?别人都在指指点点,说她的妈妈怎么那么土气!乡下来的!她住院呢,阿姨你就回去小镇上吧,让她别临死临死还被人指指点点,这是大城市的医院,不是小诊所啊!”

乔辛怒了:“我C!说的这是人话吗?”

抵抗隐婚老公,《山水再相逢》 199

CC这话说的是很难听,可是,这些话能不能代表了李秋实的心呢?不太清楚。阿年和乔辛都不了解李秋实,可以说完全不熟,CC却是李秋实的闺蜜,所以,这个抱不平,外人也不太好去打。

乔辛和阿年一起怒目而视CC那边,希望CC尽快住嘴!

CC敏感地察觉到了近处正在注视自己的目光,望向阿年那边,阿年和乔辛此时也盯着CC看。

CC收回视线,搀着李妈妈让李妈妈坐在了远处的一条实木凳子上:“先坐一会儿吧,千万别乱走,等会儿我就回来。”

李妈妈在哭,苍老的样子让阿年想起了去世的外婆罘。

“你们,一直看着我干什么?”CC抱着手臂走过来,站在了乔辛和阿年的面前。

乔辛认得CC,印象最深刻的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是针锋相对,那一次,是阿年和乔辛在商场遇到了李秋实和CC,四个人坐下来喝东西,最终是不欢而散。

“开口伤害一个可怜的老人,没有口德,你不怕自己遭报应吗?”乔辛说飕。

CC抿唇:“报应?什么报应?我不怕一切报应!从我爸妈生下了我那一天起,我就过着苦日子,我认为这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报应了吧?试问,这样的我,还会怕什么更加可怕的报应吗?”

阿年看着CC,一字一句地说:“那你也别笑话别人是乡下人,你家的祖祖辈辈只要有一个是乡下人,那你血液里一辈子也甩不去乡下人的那一滴,我没觉得你哪里高人一等。”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看在你嫁了个有钱人的份儿上!”CC一甩手上的包包,转身走向了李妈妈方向。

“我想揍她!你看她摇晃着一条狐狸尾巴走路的姿势!”乔辛攥拳。

阿年对乔辛说:“消气消气,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

“你才重要——”乔辛皱眉,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郁闷的心情她真想打一架发泄发泄。

乔辛是自己开车来的医院,已经在Z市工作了,哥哥就给她买了一辆车,上班的试用期,自己每天开车去上班,因为比自己领导开的车都好,所以导致每次和领导的车碰见,气氛都怪怪的。

两个人在医院外的车里,没有离开。

她们看到CC又跟李妈妈说了许多话,然后李妈妈被CC送上了一辆出租车,CC给了李妈妈几张一百元的钱,又探头跟出租车司机说了几句话,出租车开走了。

“回家?”乔辛问阿年。

阿年摇头,不知道。

乔辛启动了车,跟了上去。

出租车开向了火车站的方向,乔辛跟上,出租车停了,乔辛也停下了车。李妈妈一个人往火车站里走,一会儿一问人打听什么,终于进去了火车站里面。乔辛和阿年手拉手往里走,护好了自己的包包,手机,等物品。

Z市的火车站也非常的乱。

乔辛和阿年进来,视线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李妈妈,李妈妈在排队,似乎是要买车票,阿年和乔辛就在一旁远处站着。

排了十几分钟,到了李妈妈。

李妈妈要买车票,说了目的地,时间,在掏钱的时候,发现兜里的钱都丢了!

“怎么回事?”乔辛看阿年。

阿年四处看了看,这么半天,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凑近李妈妈身边。看向了入口处,很多的人,Z市的天气还没彻底的暖起来,入口处有透明的挡风门帘,进来买票过入口要抬手掀起帘子,那种地方,最容易被小偷趁机偷走钱了。

怎么偷走的不重要了,这里也不可能找到。

李妈妈六神无主。

排队买票的人都催促李妈妈,李妈妈原地摸着兜儿,急,乔辛过去,对李妈妈说:“阿姨,我帮你先报警。”

李妈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姑娘,在医院外面见到了,但不认识,不过也说“谢谢姑娘”,让乔辛带到一旁,坐下休息。

“阿姨丢了多少钱?”乔辛拿出手机,问李妈妈。

“五百块。”

乔辛跟李妈妈聊天。“阿姨,这是要买去哪里的车票?’

“回老家”

乔辛没再说什么,也不好细问,女儿绝症,妈妈就这样回老家了吗?先前在医院听,李妈妈明显是不愿意走的,可是,后来CC究竟说了什么话?居然说服了这个老人真的要回去老家了?

乔辛报了警。

警察问了一句,丢了多少钱?

乔辛说:“五百。”

十几分钟,火车站前的警察来了两名。

阿年跟两位警察沟通了片刻,说这位老人着急回老家,可是别人给的钱老人不一定拿,被偷走了五百块钱,别人觉得真的不多,但是这个老人心情可不一样,会上火,先让这个老人买票,放心回家。

拿出五百块钱,阿年给了两位警察,再三拜托。阿年了解,非要找到小偷要回钱,在这么大的一个火车站,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要做的很真,大概用了半个小时,警察才算把那五百块钱交到了李妈妈的手上,李妈妈看这五百块钱很新,跟自己丢的不一样,也没多想,那可能是小偷在火车站偷了不少钱,找回来的是对的钱就成,那几张不知分到哪个失主的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