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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喝了点酒,在饭桌上对女儿和女婿解释说:“晓婉和默川,你们都听爸说,爸说的纵容你们,意思可不是要纵容你们一辈子,爸和你妈总有两眼一闭那天,到了那天,谁罩着你们两个年轻人?都得学会自己罩着自己,别人都白费!最好的筹码,是你们握住自己的硬实力和软实力,一把将它们全部抓住!爸希望你们能明白,爸现在纵容你们不是在让你们享受这份纵容!而是让你们在这份纵容里狠狠跌倒,跌倒之后再重新站起来!爸要看见你们年轻人跌倒以后再站起来是什么样子!”

喝酒的人话多,尤其是对年轻人寄予希望的李父,在妻子和女儿吃完离开饭桌时,李父对方默川说,他这一辈子,奋斗成了书记这个位置不易,靠的也不是自己,这个社会光靠自己你绝不可能,除非你是神。这社会上你靠别人不丢人,丢人的是靠了人你又坑了人还坑了自己。

方默川听得明白,李父怕他这个女婿今后没人管制就不走正道。

李父还说,他这一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算终点了,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势必要找一个扶得起来的女婿。这个女婿,要对他的女儿负责,不能是奔着攀高枝而来。管三数奔着攀高枝李书记明白,但方默川不是奔着攀高枝,这一点李书记清楚,几乎看透了方默川这个年轻人的脾气秉性,慧眼的人看人极准,就从方默川掀了杜雨宁父亲的桌子那一回,李书记看准了方默川,他不向往官场,不向往权势掌控的那个世界,因此李书记想扶持这样的人,他不贪图享乐,被逼到了那个位置上,兴许能小心翼翼的走正道。

如今的方默川纨绔,李书记理解,但李书记对自己的女婿有十分的信心,周围也有纨绔的年轻人,李书记看不上的是,那些年轻人一肚子花花肠子,和方默川感情专一这一点上截然不同,在决定把女儿嫁给他之前,他的底细,李书记摸了个透彻。

李书记先把话撂给了方默川,说唯一看不住摸不透的,是你小子对我女儿到底真心还是假意,你们年轻人怎么胡闹怎么有理,没人能驱逐不懂事的你们离开这个社会和世界,顶多骂你们两句,你们还有理的说因为自己年轻!年轻难免犯过错!

方默川没喝多,微醺,明白李书记什么意思,让他尊重婚姻对婚姻负责。

他不要这个婚姻,真的不要,他知道去年的自己冲动的错了,是因为长了一岁的缘故吗?总之,他厌恶去年的自己,如果能回到去年,他会毫不犹豫的打那个方默川一顿!

李书记给他洗脑,几乎让他动容,他想就这样过下去吧,没了阿年,也永远不会有下一个阿年,他总归要给父母一个交代,给方家的祖先一个交代,要娶老婆,要有后代,那就好好的对待李晓婉,也许始终无爱,但一定要把李晓婉当做是一个亲人,算作自己冲动的代价,算作帮欣赏一回自己的李父照顾女儿。

如果几年以后,他和她都成熟了,有了孩子,不再需要爱情只为孩子,能好好的过日子那就相依为命过下去,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就放开对方,如果李晓婉三十几岁时腻了这平淡的生活,喜欢上了其他男人,他不会拦,因为一直没有爱过。

说到最后,假醉的李书记认为自己说服了方默川,就让方默川上楼去叫女儿晓婉下来,跟晓婉再聊聊。

李家的楼梯毯很软,家里的人都穿着拖鞋,踩上去也没声音。

他还没上去,走到中间,就听见李晓婉和她妈妈在聊天,也许李晓婉和她妈妈认为那只是闲话家常,不用关门,不用避讳什么,但是,方默川有自尊的,听了之后心里那股难过说不出来,自己家里的不好,谁都可以知道,但请不要让他听见。

李妈妈对女儿说:“默川他妈那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这个亲家妈是一百个不满意,就你和你爸同意,妈可没点头,他妈动不动就趾高气扬的,我看他妈是忘了他们家高攀了咱们家。”

“他妈有问题,和他爸离婚了还觉得自己不错,那个家里,我就喜欢方默川一个,至于婆婆和公公,我一点都没瞧得起,很少说话,没事搭理他们干吗?有了矛盾我不擅长解决。”李晓婉说。

李妈妈说:“当然是这样的,你爸宠着妈一辈子,妈也宠着女儿一辈子。你是爸妈手心里的宝贝,到了婆家受了气可不成,回来告诉妈,你妈这个年纪还动的起肝火!”

李晓婉安慰自己妈妈

,甜笑地说:“消消气,妈我在他家没受欺负啊,默川对我还挺好的,他妈有心脏病,犯过一次,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病症,我也说不清楚都是什么病,等我婆婆去世了,您和我爸还年轻,那时候默川就是你们的儿子,跟倒插门也没差别。”

“”方默川。

番外——方默川(9)

上了几节楼梯听见这话的方默川,缓缓退下来。

他无声地站在了一楼的楼梯口,双手插在了裤袋里,他抬起头,蹙眉想,能把他打倒的人是谁?就是他无论有多愤怒,都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的人,这包括了李晓婉。他能对一个女生挥拳头吗?当然不能。所以不管李晓婉说了什么,他要么生气,要么就装作没听见,沉闷的现实,就是如此叫他纠结。

李书记在酒桌上和他这个女婿说的那些话,让他发晕,也认可,而现在楼上房间这对母女的对话,让他清醒了,正视自己的处境。

他去了李家的露台上站着,点了一支烟,望着夜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需要透透气,吹吹凉风,不吹凉风一定会被某种情绪逼得爆炸的。

李晓婉是自己下来的,到饭桌前找方默川,没找到,问自己爸爸:“方默川呢?”

“上楼找你了!”李书记大声对女儿说傀。

她转身到处看,在露台发现了方默川的身影,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方默川的腰,吻他的背,问他:“站在这里看什么?”

“没事。”他说。

“不要抽烟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她去抢下他手指间的半截烟。

方默川用力推开她:“李晓婉你别管着我!”

“你怎么了?”李晓婉被他推的生气了,小小的身体撞在了露台栏杆上,她不知道方默川这会儿怎么就有了脾气?她没想过方默川上楼听见什么,她只以为方默川没去上楼找她,直接来了露台上抽烟。

露台上光线很暗,方默川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她。

当两个人都带着情绪再回到饭桌上时,李书记所有继续灌输给女婿的话,这个女婿都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了。

在饭桌上,方默川又抽了几支烟,李晓婉不敢拦着,怕方默川对她再发一通脾气!

李晓婉她清楚的知道,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奇怪的,她口里说,婚姻上有任何事情都会找自己的爸妈帮忙,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的问题,她是不会找爸妈帮忙的,她跟很多儿女一样,不舍得自己的爸妈为了儿女操碎心,现在,她知道爸爸是个能人,说话厉害,才不得不让爸爸说一说方默川,她跟爸爸说的也不是方默川对婚姻动摇真相,而是说让爸爸坚固一下方默川对婚姻的态度。

妈妈瞧不起方默川,她怕爸爸慢慢也会瞧不起方默川,她很在乎方默川。

晚上十点多,两个人一起离开。

李书记和妻子两人下去送女儿女婿,方默川喝了酒不能开车,由李晓婉开车。

他可能喝多了,车行驶在路上他被酒精刺激的难受起来,李晓婉把停车在了路旁,她下车,跑去药店给他买来了解酒药,她的身影匆匆的从车上到药店,又从药店门口跑到车的这边,在药店门口她看到他也下车了,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有一点点的跛。

她到了他的面前,她拧开解酒药的盖子给他喝下去,拍了拍他的背,他站在马路边上,一手扶着路灯的柱子站着,眼神里有许多的疲惫与惆怅。

李晓婉忽然踮起了脚,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说:“你试着喜欢我啊!”

“抱歉,我做不到。”他痛苦地说。

是的,他语气中痛苦的感觉她也感觉得到,她眼里带着泪水,她这么近的看他的样子,好想吻他,在她的眼里,他拥有着一张无比诱huo女孩子心的帅气模样,至少他让她移不开了眼睛,自从在医院被他妈妈介绍给他的那一刻,就移不开。

李晓婉抬起头看他,仰着头,所以眼泪掉不下来:“我跟你保证,我不坏,我跟他们同ju的时候我年龄还小,我没有付出任何感情,我还不懂事,我没有结婚的冲动。现在遇到了你,我冲动的嫁了,主要目的是想占有你这个男人,我怕我不嫁,马上你就会是别人的老公,你妈那么着急让你娶老婆。我现在是你的老婆了,我就再也不会去招惹别的男人,你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相信类似我这样的女生很多,在遇到最爱的男人之后,开始很后悔以前自己对男女关系的不专一,我错了,方默川,时光倒流我会做一个好女生,我一定会等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她吻上他的唇,没有回应也坚持地吻。

这一晚,他住在了另一个地方,她回了她的公寓,他在Z市有很多去处,却不是每一个去处她都能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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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去她的公

tang寓拿旅行箱,他要出去旅行她知道,她要一起去,可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不准她去,唯一能两个人一起去的地方只有民政局,离婚。她气的把脚趾甲踢出血,他一个人离开。

李晓婉无法想象,方默川这种方式的旅行是什么摸样的,不会寂寞吗,不会在异乡感到孤独吗,他那么瘦,病了一场更加的瘦,他不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照顾吗?

很快,她听说刘霖也消失了,不在医院里。

她开始疯了一样,她欲哭无泪,到底怎么回事?刘霖哪里去了?她明白,自己疯了,一定是爱他爱疯了,被他逼疯了,看着刘霖的行踪比看着他的行踪还要紧许多!

如果不是有管止深严肃的说过,不准任何人再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养胎中的阿年,她一定会冲进管家找阿年哭诉,问她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和刘霖合伙来欺骗我?!如果没有,那就帮帮我。

她去见了阿年,假装快乐,却不敢说出这件事。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看人的眼睛太浅,还是阿年伪装的太好,亦或是她把事情想的复杂了,也许很简单把,也许阿年没有骗人,也许刘霖没有跟方默川一起走,刘霖说过,真挚的眼神对她保证过,一定,一定不再做过分的事,死都不会碰别人的丈夫!!

很快,刘霖回了Z市。

李晓婉松了一口气,感谢老天,刘霖不是从拉萨回来的,据说她只是去看了一个远房亲戚,病危的人。

李晓婉找她谈的时候,刘霖有些不耐地说:“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你幻想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一次都没有做过!我和方默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真的,你要我发誓我也发过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对不起,我好疲惫。”李晓婉说。

刘霖低头,小声说:“不要这样,小婉你如果真的信任我,就不要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你应该把目光定在方默川的身上。我不会接近他,我可以做到见了他转身就走,装聋装哑,毕竟这样的事我已经做了很多年,早习惯了。”

李晓婉找回了一点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整天想象着方默川出轨了,她把目光放在了方默川的身上。

他这一走,走了很久很久,回来时整个人变了样子,皮肤差了,外面日子过得不好的缘故,他去体验了,但是,他就是有这个魔力,Z市的水养他几天,他立刻又变得皮肤白白嫩嫩,李晓碗羡慕他皮肤的那几天,发现外地有姑娘跟来了Z市,这是一位方默川在旅途中结实的姑娘,他有yan遇,李晓婉不知道他接受没接受过。

方默川在外面有除了刘霖和阿年以外的艳yu,李晓婉头疼了,守护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他妈累!

那几天她头疼的睡不着,开始接触阿年和刘霖,她打算把刘霖当成一个朋友,交心不交心还没决定,信任一个人,需要时间。

她也觉得,自己对刘霖越好,越是情同姐妹,刘霖的保证越是会持久,这是一个尧付出感情的策略。

针对艳yu这件事,李晓婉不愿意放下身段任何一个情敌自己都得出马对付,刘霖和阿年给她支了招,让她去见一见,她就那么做了,她对那外地姑娘亮出了和方默川的结婚证,问她,你要脸吗?原来方默川是已婚男人,这个事实,把那姑娘打击的转头直接奔向火车站购票口!

突然之间,李晓婉觉得自己和刘霖真的可以是朋友。

番外——方默川(10)

李晓婉顺利的处理了方默川的一个yan遇,然后知道,这一个只是他yan遇里的其中一个。方默川从Z市去往拉萨的日程不短,走的日子也不少,这一路上他遇到许多的女孩子,女孩子问他的联系方式,他就很主动的给了手机号码,微信,等等这一切女孩子张口朝他要的联系方式。

从腿伤住院起,到如今,他只要是和李晓婉在同一个城市,就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她本人,见面烦了吗?

真的没有烦她,也没有像嘴上说的那么瞧不起她,只是偶尔反思,明白自己带她冲动领证是大错特错,觉得非常对不起这样一个为了自己而冲动就嫁的姑娘。他在医院里听说了表哥和阿年早已领证的消息,很难过,也偷偷的把自己跟表哥管止深比较了一回,如果是自己早带阿年领了证,那么,事后能否处理好一切让阿年像今天这样开心?大抵不能。

想起阿年,他从‘以为’自己放手是对的,变成了‘认为’自己放手是对的。

他纠结在这段和李晓婉的婚姻路里,不知出口,认定自己没资格再爱一个人,不想再用心去爱一个人,理由,大概是因为视线里真的没有再找到一个像阿年那样的姑娘,所以有了对李晓婉的排斥。

后悔结婚,后悔自己不负责任的拖她下水。对李晓婉,他从没有真心的接受过,所以也谈不上厌倦这一说法,只是,他自己的每一天都度过的昏昏沉沉,即使李晓婉美,刘霖美,其他的姑娘美,他也都看不清闻不见。

一路上一个人的旅行,试过跟不认识的姑娘接吻,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吻不下去,闭上眼睛,闻着陌生的气息也吻不下去,往往最后都是尴尬拍一拍姑娘的肩,蹙眉一句“抱歉”转身拿着DV瞎拍,看风景,和姑娘们渐行渐远傀。

他觉得,自己只能做到伸手搂一下陌生姑娘的腰,仅此而已。

阿年的第一胎生完,他和李晓婉还没有离婚,这中间家庭间有过摩擦,李晓婉的妈妈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方家,在得知亲家离婚后,李妈妈这种姿态表现的更甚,方默川知道自己也做得不对,结婚这么久,没有做出一点成绩给李书记和李妈妈看,可他不想做出任何成绩,不想跟李晓婉继续过日子。

一个离婚拖拖拉拉一年多,没有离成,但他和李晓婉一直是分居状态,婚后住在一起过几次,只是他都提不起兴致和她进一步发展,而后左正那边有项目,非要拉着他一起,他就去了南方一段时日,彻底和李晓婉没了联系。

在事业这方面,左正和方默川极像,都很颓废,或许是他们少年时期青年阶段习惯了依靠家人的金钱,更或许是还没有遇到能激起他们斗志的那个爱人。

李晓婉去南方找过他一次。

在那个小镇上,李晓婉一个人走走停停,时常盯着某一处就发呆很久,由于小镇在开发建设中,许多地方都是废墟还未清理,李晓婉只能靠想象来还原小镇的原貌,她听过阿年和方默川在小镇上的故事。

方默川在忙,没时间陪她也故意疏远她。

晚上吃饭她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没有车,这里处在不能玩不能吃不能住的状态,方默川不得不带她吃饭。

那天晚上,方默川开左正的车带李晓婉去吃饭,车开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吃饭的时候人多,方默川没有说话,李晓婉也没有说话,左正他们开另一辆车过来,在其他桌,左正不时的看过来。

吃完东西,李晓婉拉着方默川出去,说一说话透透气。

走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她站在路灯下,说:“什么时候回Z市?”

“暂时不会回去了。”他低头说,双手插在裤袋,语气非常认真。

李晓婉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又不好控诉,没有理由控诉,她得承认,自己结婚之前的确说过,如果两个人感到真的不合适,无法相处下去,她一定痛快的答应离婚,但是,对自己诱huo这么大的一个男人站在眼前,她不舍得,放不了手,无法拿出一个洒脱的姿态给他,她相信不只是自己这样。

她哽咽着:“你对我敞开心扉好吗?我想改变你,我求求你快忘了阿年!”

“晓婉,我一直都在敞开心扉,只是你没有走进来,或者你进来了我却不认识你,你离开不离开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你求求我,我告诉你,我一直都想去求求谁,可是,显然我的想法很天真。”

他看着李晓婉的样子,心里没有自责是假的。

“我喜欢你谁也管不了,包括你方默川!

tang”她咬牙启齿地说。

他叹气,挑眉点头:“对,我管不了。”

她问:”跟我离婚,那么你的以后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找女朋友再结婚了?”

“我不知道。”他抬头看她,说这一刻心里最真的实话。

没有想过再婚,担心自己再重蹈和李晓婉今天的覆辙。他没想到什么样的姑娘还能让他再奋不顾身的爱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目光执着,心也执着。方默川仔细回想以前,他觉得自己和阿年在一起的日子也不长,聚少离多,但在那些聚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待阿年很好,雨天,怕她手指冷,冬天,怕她身体到处都冷,夏天,怕她学习热了,闷了,没有风扇吹,没有冰水喝。

他走过了中国的许多个城市,他纠结自己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表哥曾经遇到的阿年。

他说:“晓婉,求你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个错误,指的是跟我结婚?”

“你懂。”

“我不懂!我什么也不懂!!”她忽然对他喊了起来,“方默川,你承认你错了,那我也承认我错了,我以为我玩得起,不合适就离,结婚有什么了不起?我敢!离婚又有什么了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可是我发现,面对你以后我就玩不起了。”

左正走了出来,没有看李晓婉一眼,问方默川:“你走不走?”

方默川转头看到左正,左正指了指车的方向,然后单手插在裤袋走向了那辆车,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并没有关上车门。

“好好休息,晚安。”方默川只说了这一句,转身离开。

他上了左正的车,一起回住的地方。

有李晓婉的日子里,他每天早起晚睡都在觉得对不起她,心里急于让她离开他,重新去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因此,他把那段日子过成了最感到窒息的一段日子。

他长时间在外地,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方默川不知道自己要在外多久才敢回去。

李书记找他谈过,在手机里,问他是不是夫妻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告诉他,年轻夫妻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沟通,理性沟通,没有不争吵的夫妻,要学会经营婚姻,男女都有责任对婚姻多用一份心。

李妈妈打给方默川,说的话就不一样了,问他,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晓婉不好?

李妈妈说,我们家晓婉过的不开心!很少会笑了,原来的开朗已经被折磨的没剩下了几分,我们晓婉不是离开你就不能活,我们晓婉的父亲是省里书记,身份地位在这摆着!离开了你方默川,还有成千上万个优秀上进的男青年排着队等她!

方默川无话可说,错在他,反驳不得一句。

在这期间,李晓婉跟他沟通过,让他放心,她不会教唆父亲为难方慈,不会让母亲去找管三数这个婆婆理论,婚姻是两个人冲动下开始的,就不要再冲动的让两方父母亲都为难操心了。

通话里他说:“你懂事了。”

“可是你还不爱我。”她说的时候在哭,期待他回来。

“对不起。”他先挂断。

她在Z市抱着手机蒙着被子哭,她有他的微信,微博,这一切联系方式。他把这些联系方式随便的给其他的女孩子,却唯独不给她,她是抢他手机偷看得到的这些,她回忆起以前,他也对她笑过的,她满床打滚的抢他手机把他逗笑,坐在他的摩托车上抱着他的腰唱歌,跑调把他逗笑,她曾以这些为傲,却不知道那只是他心中的平常。

后来的后来,李晓婉不觉得自己是在坚守婚姻了,是在试着温柔的跟他谈恋爱,奈何始终都没有成功。

李晓婉人一直在Z市,只是等他,时间一长,她也无力再去外地跟着他赖着他了,朋友们劝她,别要方默川这个人了,天下之大,比他帅的男人比比皆是。

她会见刘霖,问刘霖为什么可以这么洒脱的对待喜欢方默川这件事,刘霖可以隐忍得住,不难受吗?

刘霖对晓婉说,我的自卑心理不是一天两天变成这样的,如果我喜欢的是其他男生,会迈出一步,是方默川,就绝对不行,因为他的妈妈是管阿姨,我也说不好,我有太多冲不破的原因不好往出讲。

你试着冲破过吗?

李晓婉问。

试着冲破过,刚冲一点点我就缩了回来,我可以想象到如果我冲了会是什么后果。管阿姨说你,你通常都顶了回去,那是因为你有资格,我没有,如果我和方默川有点什么事情,管阿姨会用看乞丐的眼光看我,认为我是大街上脏兮兮的试图剥下贵妇身上一件名牌穿到身上的乞丐,得了妄想症,是个傻子,疯子。

刘霖说。

“你不可以说说你的事情吗?”李晓婉问。

“不想说出来。”

“只有管阿姨和你自己知道?”李晓婉很好奇刘霖怎么了。

刘霖忍了忍,等红了的眼眶消褪正常了,说:“不是的,我自己知道,管阿姨知道的不多,别的地方好些人全都知道,还有我爸,不过我爸去世了,在方默川出发去拉萨的那段日子里,我去见了我爸的最后一面。”

李晓婉没再问什么,安慰了一下,她觉得时间久了,发现阿年和刘霖都是比较值得交的朋友,以前她认为阿年不公平,在对待她和刘霖上,慢慢晓婉觉得阿年其实很公平,阿年只希望能有人适合方默川。

之所以以前晓婉以为阿年偏心刘霖,那是因为,她觉得阿年没有偏心她,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没偏心她定是偏心了刘霖,一年前的她还是不理性的,现在想一想,其实阿年是中立的,丝毫不偏心谁,而当时的她没有站在这个公平的角度上看朋友。

她们三个的性格有相近的地方,思想一直都是笔直的,三个人的路都在继续走,李晓婉也许偶尔嘴狠,但是她不耍狠绝的心机,刘霖也许喜爱沉默,但她没有在沉默时放谁的暗箭,阿年一直保持温和模样,厌恶的人不去深度接触,深度接触的人不去厌恶。

方默川隔一段时间回来Z市一次,看看阿年的孩子,表哥的儿子,非常可爱的小家伙,他抱的时候小心翼翼,他也期待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却不想孩子有妈妈,他天真的想,自己是男人可以生吗?他好想去菜市场买一颗蛋,自己睡时孵出来一个自己的可爱孩子。

如果上天能赐他一个天使,他愿意带着孩子,定格终生。

在所有朋友都劝李晓婉出国换个心情换个环境的时候,李晓婉去见了阿年,还有刘霖,她自己对未来拿不定主意,不舍得走,在方默川身上花的时间不短,感情很深,虽然是她单方面一个人的。

阿年的第一个孩子挺大的了,第二胎也刚怀上,她们见面,已经是那年的春天,四月份左右。

“你要出国,方默川知道吗?”阿年问她。

她说,“方默川不知道,知道他也不会拦我,我不是威胁他,我知道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去哪里不告诉我,我去哪里也不告诉他,一样。”

“那为什么还坚持啊。”这话阿年其实不敢说的,怕晓婉多想,阿年说:“遇到合适的人,就不要再坚持了。”

“还遇得到?”

“一定可以的,只要你下定决心走出这片泥沼,你现在陷在方默川这里一步都跋涉不动,走出泥沼了,脚步轻快的你估计可以用跑的了。”阿年安慰她说。

李晓婉叹气地笑:“哪有那么好,我觉得没人比他更帅。喂,阿年,你觉得方默川帅还是他表哥帅?”

“他”阿年突然瞥到管止深从门口经过,识相地说:“他表哥帅”

李晓婉要出国继续读书,跟一个好朋友一起,她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做了很久,父母都不希望她离开本地。李妈妈骂了方默川这个女婿,让方默川回来Z市一趟,帮老人留住女儿,方默川回来了,也挽留了,但最终没有挽留成功。

她说:“如果你不是以你的名义挽留我,那我不会留,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吗,你等我出国找到下一个男人,我一定跟你离。”

那天晚上,李晓婉要求他陪她吃一顿饭。

两个人都喝醉了,李晓婉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哭着在他怀里不出来,方默川安慰她,一声声对不起是他唯一能对她说的话。

李晓婉说:“我跟你折腾了多久了?数不过来的日子,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把青春都折腾没了一半还多?”

方默川有温柔的一面,他手指很凉,带着薄汗,摸了摸她额前的发,认真地跟她说:“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她一下子就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摇头,这句话

让她想起了一首歌,她在心里自己哼着哼着,幻想是方默川唱给她听的,然后,哭了回家的那一路,第一次付出这么多的心思等一个人,没有等来,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要在爱情上这样遭到报复。

偏凉的街上,她干呕的蹲在马路边上,抬头看天,醉酒嘀咕,下一次再投胎,我一定从一开始,最最开始,对天地保证我会做一个好女生,我还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我希望我还可以遇到方默川,我很爱他。

方默川马上会离开Z市,并不是得知李晓婉要离开他就开心,他想,这一辈子,李晓婉一天没有幸福,他一天都会在挂心她,终究是他误了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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