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我过去一趟,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秦军的名声可能要受损,崔尚至的东军正在招募士兵,这事不好张扬出来。”

“对不起,这事我事先没拿捏好分寸。”虽说我没让祁公傅去挖人坟墓,可事由的起因总是出在我身上。

“没事,祁公傅暂时已将那座山的周围封锁,一时半会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我担心的是你刚出月子没多久,我就这么走了,把你跟孩子扔在这里”

不免有点想笑,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看你才是孩子的娘亲,在家里才待几天,竟然有些婆妈了,我们在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出什么事?再说不就是去一趟东山嘛,五六天就能转回来。”

他扯起嘴角陪笑,“我还想顺腿去一趟东军。”

“”双眼微眯,“夫君,你刚刚那些话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做得铺陈吧?”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心生愧疚,自然不会拦着他做什么,顺嘴再把去东军的事给带出来。

“你也知道,兵器营造的事多半是由东军负责,三四月份我打算把南军缺少的兵器给补足,何况西军刚建,也急需兵器。”

“难道我什么时候阻拦过你?就是当初你带了庄小姐来,我不也什么都没管?更不必提军营里的事了。”

他灿然一乐,“此一时,彼一时,孩子刚满月没多久,我就远行,总不是太好。”

一想到他过两天就要走,心里还真有些憋闷,往常这种事虽也常见,可这次确如他说得那样,孩子才刚满月,他就要远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不准开了春,冰冻结束后,又可能有战事,到时他就更抽不开身回来,心下难免生出几丝哀怨来,自从由汉西出来,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就没长过

“你上次说建一支特殊军队的想法,我考虑了很久,要不开了春,咱们就开始动手如何?”男人就是男人,刚刚还在儿女情长,脸一转,立即变成了家国天下、军阵对垒。

“不是说没有带兵人选吗?怎么突然又想通了?”揪着他的衣袖,还沉浸在他要走的憋闷情绪中不能自拔。

“前几天你还在月子里,有些事我没跟你说,汉西跟汉南在西南一带打过一次。”

“他们之间怎么会这么快动手?眼下汉北这最大的敌人还稳居北方,他们这么快打起来,不是自相消弱吗?”离别一事被这条消息震得七荤八素,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汉西会跟汉南打起来,这情势对秦军非常不利,他们之间有摩擦,汉北自然就有空闲来对付新兴的秦军,“那咱们”难怪他急着想去东军督促兵器,再有着手招募新兵。

“咱们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打造一支精锐之师,抵挡汉北接下来可能的频繁侵扰。”

“我这里还有笔税银,账目上没记的,本就打算最紧要的时刻用得上,起码可以保证一万人一年的粮草、军需,不过——汉北春上就降低了铁矿的出运,一时间买不到太多的铁矿。”

“这到没事,余俊一直在储备铜铁,建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好战马多半从西北运来,看眼前这形式,怕是要绕路了。”

见他踌躇,我有句话想告诉他,可又想他听了怕是会不高兴,“其实,在边城时,我通过汉西汤家的关系,认识了一些西北边的商贾,战马可以绕过东北,经过金的东部,借由水路运到东齐的海岸。我想各国都不会在海岸上设置重兵,所以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因为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跟汤竞隆打了几年的交道,好处真是不少,不光得到了不少来钱的路子,还认识了不少商贾,虽然世人看不起这些整日计算斤两的商人,可各诸侯就是靠着他们那些复杂的通道正在迅速累积着用来战争的财富。

“你是说,你跟北虏的商贾有联系?”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感。

“对!秋后送去南军的那五百匹战马,就是北虏草场上出来的。”

他站起身,来回在屋里踱着,看起来正在思考怎么跟我说。

良久,突然转身弯下腰,双手撑在我身后的床架上,“三千匹最好的战马,最快能在什么时候运到?”

“两个半月,不过价钱要翻一倍。”本以为他会对我与北虏商贾有联系生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看来真是有点急坏了。

“好,这事就交给”话说到一半,噶然而止,似乎发现我刚出月子,不能劳累,“我把许章调回来,到时你跟他交待一下就行。”

不免笑出声,拉他坐到床边,“放心,这事不会费什么神,那些人的东西多半要经运河南下,对我们的事自然不会不尽心,只不过说几句话的事,许先生在西大营坐镇,怎么能轻易调他回来,何况这些商贾的事,他一个读过圣贤书的怕也不屑一顾,那些人他也不认识,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还是我来吧。”

“真得只是说几句话就行?”他再次确认。

“别小看你这糟糠之妻。”

^^^^^^

亲们~~~

今晚可以狂欢了,

奥运加油!

八十三 复活的王兵 四

更新时间2008-8-9 17:43:14 字数:4358

首先~

尖叫!

为奥运!

为第一块金牌!

*********

三千匹战马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还要从西北蛮荒运到宜黄,跟秦权说很好办,那也只是为了安他的心,如今中原之地诸侯群起,眼看着大乱将至,西北虏族以及与之混居的游牧族齐齐卡塔氏,最近态度明显有变,看来不久之后,西北一带的边防可能要生变,这三千匹战马最好能急速运来,否则万一西北出点纰漏,这事就会被耽搁下来。

最后,用了三倍的价格,终于是把这些战马分六批运至了东齐海岸,历时两个月零八天,此时秦权早已从几大营中选出了五千名士兵,统统调至宜黄西南一处名叫屯塞的地方,战马也随即调拨过去,接着最紧要的事,就是选谁来领军的问题。

单论练兵来说,焦素义可担此职,可眼下他是南军大帅,如同封疆大吏,名声早已在外,随意调遣可能要影响到南军的军心,最后秦权发来的调令——是武敖,最终他选择了武敖来领导这支新建的特殊军队。

调令由宜黄发出半个月后,武敖携袁老四回城受封,而将原本他带去北军的几位参将都留在了北军之中,这样也好,起码也能平衡一下北军中的势力。

我与武敖在书房正谈话间,秀水匆匆赶来,可惜脚刚伸进来,就被武敖以眼瞪了出去。

“行了,秀水,你进来吧,正事也说完了。”成亲第二天就分开,也该让这夫妻俩聚聚了,正好扶瑶也抱来了越都,伸手我接了来。

秀水见我松口,笑嘻嘻地进来,却也不敢上前跟自己的丈夫打招呼,径直来到我身边,装着逗弄我怀里的孩子。

扶瑶嘴下不留德,偏戳人家的羞处,“你这是把小将军当错武将军了吧,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好臊的,再说咱夫人又不是外人,你就过去吧。”轻轻推了一把秀水,被秀水拽了袖子一阵好打。

两人年纪相仿,平时也爱往一起凑,日子久了,就有些没大没小的,我也习惯了,平时有她们在身边说说笑笑,到乐得一个热闹,不过显然武敖不这么想。

厉目看了一眼被推到他身侧的秀水,看起来相当不悦,我暗下瞪了扶瑶一眼,让她收敛些,这丫头嘟嘟嘴,兀自逗孩子玩去了。

“满月时我没回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叫秦戎是吧?”走过来看着我怀里的孩子,看那眼神,似乎很想抱一下。

“是啊,在家里都叫他越都。”抱正怀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小家伙特别精神,两个老妈子都带不过来,尤其扶瑶这疯丫头爱带他四处跑,更是野了心,一点也不能在屋里待着。

见武敖伸手过来逗自己,小家伙“啊、呀”的直叫唤,口水流得满围兜都是,似乎对眼前这个要抱自己的陌生男人很好奇,竟抬起了小胳膊,自愿让他抱,这还真是件稀奇事,平时只要赖到我身上,谁要想抱走,不哭一场,他是不会消停的,今天这样还真是头一遭。

“我要看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小将军啥时转得性子?竟然不赖娘亲了。”扶瑶跟在一边一阵逗弄,秀水站在武敖身侧,只是跟着笑。

武敖一把将孩子举到了空中,小家伙乐不可支,口水哗啦啦流下来,滴得武敖满脸都是,他却不怎么在意,“姐,这孩子真可爱。”

我笑笑没作声。

这时袁老四刚好进来,见到武敖怀里的孩子,也是一阵大赞,末了还说句,“这孩子跟咱将军像。”

这句到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他口中的将军是秦权还是武敖?不过也不好问,只能将这疙瘩放在心里,暗想武敖以后可能会经常回宜黄,不管他是不是叫我姐姐,还是要注意避讳一下,毕竟不是亲生姐弟,人言可畏啊。

当日,本打算让厨房添几个菜送到武敖他们那儿去,谁知他当晚就去了屯塞,只好让扶瑶找个借口去安慰一下秀水。

三月末,艳阳高照,四野春色,身边几个女人磨了一个月要出去踏青,终是拗不过,选了个好日子,搭着马车一路来到宜黄郊野的寺庙,名为祈福,其实就是出来玩的,眼下秦军四处设防,宜黄一带的局势十分稳定,百姓们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有了闲情逸致出城踏青。

老妈子抱着越都在寺院里四处走动,因为他一停下来就会闹,所以要不停地有人抱着四处走。

寺院后面有一处茅庐,拜完佛后来到这里,焚香冥思到是非常惬意,自从上次被黑松劫去之后,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我一般也不怎么出去瞎逛。

前几天祁公傅将东山出土的一些竹简、残卷送过来一些,正好可以借机看看,这些东西早已证明是前朝金国中卫军所有,原来当年大岳军队攻入宜黄时,其实金国中卫军正好就在东山一带,可是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这数千精兵竟然集体死在了东山的山洞之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些人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宜黄,也许金国覆灭的时间就不会那么快,更甚者,如果金国当时守住了宜黄这道重关,也就不必千里迢迢地从北面防线上调军守备京城,如此一来,金国强大的北方防线也不会被削弱,大岳能否灭掉金国也就是另外一番说法了。

叹息,看古人书替古人担心不值,我确实有些无聊。

熏香袅袅,听着门外几声轻轻嘟囔,不免开口问是谁。

扶瑶面色潮红地站到门口,跟我说没事,就是来问我要不要添茶,我看看桌上刚刚倒好的茶水,心知这丫头一定有事,不过她不说,我也不先问她,就让憋着,看她最后说是不说。

“你不说,我说!”一道粗声粗气的男音穿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分辨是谁,就见袁老四站到了门口,见我眼生好奇,先是嘿嘿一阵傻笑,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我要娶扶瑶!”

“”我先看看扶瑶,并不管地上的袁老四怎么说。

扶瑶气得直用脚踢袁老死的腿,让他起来,脸上又急又气,“夫人,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都三十多了,我怎么能嫁他!”

“哎?丫头,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得。”袁老四仰脸否认。

“哼,我现在就这么说了,怎么样!”

两人只顾着吵自己的,似乎忘了屋里还有个我,我细细打量两人,除了年纪之外,他们到还真挺配的。

“夫人,我不嫁!”这是扶瑶做得总结。

“我还非娶不可!”这是袁老四做得回答。

两人齐齐看向我,看样子是把最后决定权放到了我身上。

放下手中的残卷,略微笑笑,指了袁老四,“你不在屯塞营中,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武敖的军纪太松懈,管不住手下人?我记得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袁老四还没来得及解释,到先把扶瑶给唬住了,“夫人,他不是擅离职守,他他”看起来也不清楚这家伙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了半天竟然哭了出来。

“哭什么,我又不是私自出来的,我们将军还在外面呢。”见扶瑶流了眼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噌得站起身,一边看着身旁的小泪人,一边跟我解释。

这时秀水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扶瑶赶紧擦净眼泪,一把拍开袁老四伸过去的手。

秀水根本没看门口站得两人是谁,进到屋里就扑到我面前,满脸带泪,“姐姐,您救救我兄长吧!”说罢呜呜大哭。

我却一头雾水,赶紧搀她起身,扶瑶也撇开袁老四帮我一起搀扶秀水。

“先别哭,把话说清楚,怎么了?”

“相公要杀我兄长。”秀水苦哈哈地抹泪,“姐姐,您的话相公一定听的,我娘家就这么一个兄长,您一定要救他一命,就算罚他去当苦役也行,千万别杀他。”说罢又是大哭,看来是指望不上她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

转头看一眼门口的袁老四,“怎么回事?”

袁老四皱了皱眉,“这事属下也说不好,不过我们将军军规向来严明,黄副尉也是因为犯了军规才受刑的。”

秀水一旁哭得越发悲伤,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没办法,我只好先到前面去看看。

刚出门,迎面正撞上寺庙的住持,说是有位将军要在寺前砍人,让我赶快去看看。

寺前设法场!武敖这小子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袁老四一路跟在我身旁嘟囔着说这事他们将军做得对。秀水狠狠瞪他,他到一点也不在乎。

到了庙门口,我们几人被几名士兵拦住,袁老四出面才放行,就见庙外被上香的众人围了一个大圈,圈里面是呼天抢地地求饶声,听见这声音,秀水疯狂地拨开人群。

圈里站了几个身着盔甲的士兵,肩背上都印着秦军的标致,其中四名身背长剑的士兵压着地上一个正在嚎叫的人,武敖背对着站在我们正前方,身旁跟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卫士,听到秀水这边大喊,回身看过来,我正好与他对视。第一观感是——地上这人是救不下来的,那双眼睛里全是杀意。

秀水跌跌撞撞地挡到她兄长身前,扑通跪到丈夫面前,“你饶他一命吧,罚他做什么都行。”

武敖对身旁卫士打了个手势,两人上前将秀水拉开。

秀水大哭着开始喊我,“姐姐——”

这种事其实按理来说,我既管不得,也管不了,不过身后是佛门圣地,他在这里杀人确实不妥,只好上前。

他却并不理我来到跟前,眼睛撇也不撇我,“佛门圣地,不——”话未说完,武敖就对士兵挥手。

“带到前面山涧处斩首!”一句话堵得我不好再往下说什么,他是新军的领导者,自然有这个权利。

四个士兵拖着地上的人走向山涧,秀水当场昏厥,围观的人轻声细语着

“他犯了死罪?”望着远去的人影,我默默问了这么一句。

“夺人军功,就是死罪!还妄想逃跑求救。”脸色恢复正常,低头看了我一眼,“刚刚才知道你出城拜佛,搅了你的兴致。”

此时,扶瑶、袁老四已将地上的秀水扶了起来,老妈子抱着越都也迎了过来,武敖并没管秀水,反倒是从老妈子的手里接了越都过去逗弄。

扶瑶看看我,我深深吸一口气,伸手从他怀里抱过孩子,“你先抱秀水进去。”

看了秀水一眼,似乎带着气怒,并没有伸手去抱自己的妻子。

“你杀了她的兄长,论公你没错,可论私你对不起她。”

“做我的妻子,就该知道公私不能混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呼小叫!”声音里看得出十分不悦。这时秀水幽幽转醒,含泪看着他。

“送她进去吧。”好不容易软了下来,让扶瑶扶着秀水进庙。

我把越都匆匆递给老妈子,让她抱进去,小家伙似乎对眼前这个爱将他抛到空中的高个子男人相当喜欢,走了老远还趴在老妈子的肩膀上对着武敖“依依呀呀”地叫个不停。

“这小子很可爱。”武敖笑笑。

“秀水也很喜欢孩子。”我这么跟他说。

“是吗?”眼睛望着庙门,他这么回答我。

“是。”我想说,我不喜欢他跟越都这么亲近,因为我怕误会,可我要怎么说?他不过就是喜欢这孩子,而且他还是孩子的舅舅。

秦权说得没错,这小子的心思有时很南琢磨。

八十四 暗杀

更新时间2008-8-11 19:52:46 字数:4398

随着汉南、汉西两诸侯之间的关系紧张,汉北调兵的重点逐渐移向东南一带,武敖的新军也在加快训练之中,南军焦素义方面向新军派遣了几名军官,帮助训练骑兵,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不过细琢磨起来,秦权的意思也很明显,新军不可能完全由武敖一个人当家,焦素义调来的那几名军官都是一开始就跟随秦权的副将,新军刚建,一方面可以给这些人一个发展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可均衡军中的势力。

武敖也不傻,调去的那几人全部提升,参议中军议事,也算是安了秦权的心。

他们俩之间的这些事,我心知肚明,不过有的事明白了,放在心里就行,说出来反倒会把事情搞乱。

六月初,骄阳灼烈,运河上却是繁荣异常,虽然汉北紧缩了矿石的买卖,不过布匹、盐粮的运输却比往年更频繁,运河的繁荣带动了沿河一带的繁盛,百姓们乐不可支,每每听扶瑶乐不颠地跟我讲外面有多么热闹,心里总会隐隐有些泛酸,这种时期,越繁荣就预示着将来的征战会越激烈,各诸侯都在为自己蓄积力量,当暗中的势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接下来自然就是将这些力量使出来,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昨晚那几个人的来历查清楚了?”将越都放到地上,最近他似乎对爬行越来越不满足,直腿站着似乎更能让他兴奋。

“死了。”伏影很少说话,就算不得不回答,也会将字数控制到最少。

“夫人,要不还是将这事跟将军说一声吧,从将军走后,这都七八拨了。”扶瑶拍着手引导地上的小家伙往她那边走,“小将军眼看就能下地四处跑了,万一一个不留神出了点什么意外,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昨夜府里进了几个刺客,被伏影、曲翼二人劫在了外院,并没惊动府里的人,知道的也就我跟睡在耳房的扶瑶,如扶瑶所说,自打秦权走后,刺客就没少光顾秦府,若不是伏影跟秦权暗中调来的曲翼,怕是此刻我正跟阎王爷在下棋。

想罢,先让扶瑶抱孩子出去,看来是该阻止一下这频繁前来的刺客了,“分派三组人,去问候一下几位‘老友’。”

自从汉东招兵开始,秦权就暗中训练了几十名身手不错的士兵,伏影也在其列,本来只是想让这些人暗中送些秘密信函,如今秦军日渐扩大,兵种也逐渐齐全,这些人就慢慢变成了直属我们俩的暗卫,专门执行一些不被外人知道的任务。

其实这几十人中我只见过伏影和曲翼,其余人都未曾露过面,他们到底长什么样也只有秦权知道。

拾起砚台上的笔,分别在纸上写下三个人名,依次是:汉南周辞、南凉吴昊书、汉北方醒。放下笔后,将写有这三人姓名的纸片递给伏影,伏影接过去,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等一下。”见他回脸,不免笑问:“办得成吗?”

他低眉想了想,没直接回答我,只是点点头。

要杀这三人可没那么简单,南凉吴昊书到还好说,周辞跟方醒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身边的护卫恐怕并不比皇帝身边的逊色,若真有意要杀,怕也没那个本事,“只是去问候一下,问候完了即刻回来。”

伏影走后没多久,红玉端了一罐冰镇酸梅汤进门,自从班骁提亲一事后,红玉便很少出门,就是上次出城踏青,也是称病在家。

她独生了一颗玲珑心,看得穿世间百般事,却不会说,也不去争,秀水没来时,我还以为她与武敖还有些缘分,如今心上人已结红鸾,又怎能再让她去凑合?秦权也曾暗示过我,既然她喜欢武敖,以我这姐姐身份跟武敖说,他定然不会不收,可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若真有这么简单,当年在边城时,她就不会投湖了断。

“暑气太盛,我做了些酸梅汤。”放到桌案上,盛了一碗递到我面前。

“最近还没断药?”接了瓷碗捧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般,冷的让人心疼。

“大夫说再吃两帖就能停了。”勾唇笑笑,手上还在为我整理桌案,“我听说那人又来催了?”眼睛四处游弋着,并不看我。

口中的“他”指得自然是班骁,前几天班府又来人催促他跟红玉的婚事,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着了哪门子的魔,非要娶到红玉不可,“只是顺便问了问,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