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起身抱住我的肩膀,“千万别喝那些药茶,那个赵娉不能相信。”附在我耳旁,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望着外面的大雪我想,也许我真得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甲寅年冬,这一年多地时间里,我没有再见过那个叫“皇帝”地男人,也没有见过那个叫“秀水”地女人,事实上,见过她的一个月后,我就再也记不起那个叫秀水的女人了,这一年中,我唯一认识的人只有身边的这个凡事都管的侍女,还有那个叫做赵娉的贵妃娘娘。

虽然没再喝那种药茶,然而记忆却丝毫没有恢复,直到甲寅年地冬天,我发觉就连昨天的事也记不起来了,我尝试着不吃不喝,一天不吃,我就能记得一天前的事,两天不吃,可以记得三天的事,几天不吃,甚至能记得半个月前的事,可是饿到最后,我又继续吃,因为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一定要活下去!不能就这么死了!

甲寅年冬至,那个叫皇帝的男人派了人来,将我接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不清楚马车到底走了多少天,只知道所到的地方到处都是帐篷,有很多穿盔甲地军士。

日复一日,每天都能听到外面传来地厮杀声

那是一个下大雪的午后,我被两个侍卫带到一处山坡上,望着山下无数人在打仗,从早上一直打到晚上,又从晚上一直打到早上,从好多人一直打到没人,就连我身边那两个侍卫也跨着刀冲了下去

踉跄地爬下山坡,因为我发现有个身影我很熟悉,非常的熟悉

躺在地上地他,看起来十分消瘦,虽然我记不起来他是谁,可我知道,我一定认识这个男人,因为我的眼泪告诉了我,我一定认识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竟然不停地在抽泣。

“哭什么?见到我很伤心吗?”他胸前中了六支箭,膝盖上有好几处露骨的伤口,血早已被雪水冻成紫冰。

摇着头跪坐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脸,完全抑制不住哭泣,眼泪不停地滴在他的脸上。

“子苍,这次你相公终于输光了。”笑嘻嘻的,费劲地抬起手,擦着我脸上的眼泪,“傻丫头,怎么瘦成了这样?不是说要等我来接你的嘛!这副样子,小心我不要你。”

这时,身后踉跄地走来了一些人,有人举箭对准了我们,我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护在怀中。

“呵呵”他竟在我怀里笑了,“没想到我竟会死在女人的怀里,也好。也好,起码你是我这辈子最信任地人!”

“不要动!”一道男声传来,从雪地里踉跄走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众人皆跪地高呼万岁!

那男子背上插着三只箭,在离我们没几步的地方跌倒,再也没有爬起来,那双充血的眼睛望着我怀里的人,“你赢了!如果不是楚策临阵倒戈,死在这里的就是我!”

我怀里的人并没有理睬他。反而直视着我。“子苍。这世上配杀我的,只有你一个人!”哆嗦着递给了我一把匕首,“不要让你地丈夫成为贼人地俘虏!”

拿着那支匕首,手不停地抖索,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两个字,“子都?”三年来第一次说话,声音哑地连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别担心。你的力气很小,不疼的。”他抖索着手,包在我的手上,望着他的眼底深处我知道该怎么做,知道该怎么做对他最好。

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匕首插进他的心脏,那一刻,他地胳膊环着我脖子。我们俩一起倒在雪地上。雪很软,很温暖

“这辈子,除了你。我不欠任何人的,子苍”他最后在我耳边低语了这么一句。

那一刻,方子苍随着秦子都一起离开了,虽然她仍然没有记起两人之间的种种,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管今生,还是来世,都是她的

雪一直在下,直到将他们掩盖

楚策因为想得到喘息气的时间,东山再起,于战时临阵倒戈,陷害秦军十万人马全军覆没,因为秦权死得地方叫王庭山,因此这场战役史称“王庭之战”,。

两年后的丙辰年秋,楚策被围于汉南东南部的“于单”,于单被攻破后,他点燃了于单的帅府,自焚。

班骁也在王庭山一战被俘,后因不肯归顺武周被杀,其妻红玉及两个女儿音信杳无,其子班少卿在壬子年,假扮秦越都与庄明夏逃至宜黄东部地东山,受伤掉下山涧,一直不曾寻到尸首。

原秦将罗韧之消失无踪,此后数年,出现在“秦军”中任大将军。庄忠于壬子年在北梁地府中吞药自尽,岂不知他却是如此忠于秦氏,为后世所称道。

武熬扫平楚军后得到天下,然而因各地兵祸不断,不得不增加徭役及赋税,以此养活近百万的大军,如此一来,暴政越加明显,辛酉年,终于发生了大规模的暴乱。

暴乱中形成了几股较大地势力,其中以东部号称“秦军”的势力最大,不到三年间,竟然接连收复了原东周、南凉等地,并直逼京师

周辞对武周的贡献最大,分封也是最大,然而其人诡诈多狡,因多次暗中结党,被武熬察觉,于武周十年被刺死于家中。

癸亥年冬,武周王武敖于巡视西部边防的途中突然驾崩,回京一个月后发丧,皇贵妃赵娉趁发丧之机,与自己的两个兄弟共谋,废除太子,立自己的儿子为帝,先后杀死、流放绿罗衣替武熬生得两个儿子,并同时诬陷皇后秀水加害先帝的姐姐方氏,同时给方氏食用了两种毒药,致使其不但剧痛缠身,还丧失了所有记忆,将皇后打入冷宫,并去除了流亡在外的大公主武月盈的公主头衔。

甲子年,又一个轮回来到。

秦军攻破汴京,直奔京城,因为武周早已失去民心,又无大将、权臣可用,于甲子年冬,京城被围三个月后,登基不足一年的武周二世出城投降,将帝位禅让于秦军大帅――秦穆,字――越都!

武周皇太后赵娉,当年在宜黄时勾结秀水在方示汤、茶中下了毒蛊,为的就是想嫁给武熬,重振汉西赵家的声威,可惜最后依旧落得城破的下场,在得知秦穆就是秦权、方示之子后,仰天哭笑,一口气没上来,

那么“过去”了。

甲子年除夕的早晨,京郊山林里,一个年轻的锦衣男子背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妇人,走在雪地里。

男子身后不远处,跟着一队白盔素甲的军士,走走停停,始终与前面的年轻男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男子背上的妇人,手紧紧攥着,像是攥着什么宝贝一样。她就是陆苍方示,并没在“王庭之战”中死去,只可惜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她清楚,手里的那对耳坠是她最重要地东西。

她不知道背着自己的这个年轻男子是谁,虽然她觉得他很面熟,可是她想不起来。

这时。山林道上奔来几匹快马。为首的是个长相野性的中年男子。几匹马在母子俩的身前停下,那中年男子跳下马,抱拳施礼,“在下通,特来迎接两位上山!”

通的视线一直停在白发妇人的脸上,在看到她平静的眼波后,叹口气。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你是郝义士吧?”妇人竟然开口说话了,众人大惊,连秦越都也惊得转过脸看他地母亲。

通哆嗦着嘴,抱拳,“是,在下就是当年在客店里劫过夫人地那个通!”

“有劳义士安葬了我家将军。”低头对儿子说一句,“你父亲正在等着我回去呢。”

秦越都鼻子一酸。不过还是忍住了。如今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没有哭泣地权利,朝着郝通几人微微点头。继续往山林深处行去

“越都啊,爹爹跟娘亲,这辈子对不住你啊。”沙哑的声音从秦越都的背上飘来。

“不是,没有爹娘留在东部的兵马跟势力,儿子不会有今天,儿子是吃了爹娘的福气,吃了二娘跟少卿的性命才有今天,儿子――”感觉到一股温暖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母亲地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慢慢地、静静地垂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她手上那对栓着银链的耳坠哗啦啦响着

两滴泪水坠落雪层,和着对父母的尊敬与不舍,和着对他们终于能相聚的愉悦

雪地上,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慢慢走着,慢慢的,那年轻男子停下脚步,望向山道的尽头,那里,一个男子也背着一个女子站在雪林的尽头,微微对他笑着,而后转身离去。

风一吹,人影消失无踪,不过他分明能听到那一男一女正开心地说笑着

是怎样地纠葛,才让他们俩相遇地呢?他猜测着父亲与母亲的初识

也许就是那不经意间的一次眼波交接吧!

“歌声飘扬:

起初不经意地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摘自:歌曲《滚滚红尘》”

灵子写罢,自言自语:秦权成不了最终的赢家,也许就是因为他的重情重义,这是历史的悲哀,却是方示的幸福所在。

*************

还有一篇虐恋的番外,有关越都跟月盈的,他们俩既是青梅竹马定下亲事的未婚夫妻,又是深仇大恨的敌我双方,互虐似乎也很正常。

另外许章等人未在正文中出现,会在他们俩的番外中出现结局,以及武熬的阴谋也会出现一点。

知道大家会责怪我烂尾,不过我觉得这么着很好,其实那晚我对结局已经改动了不少。

本来还打算让越都从此隐居,并让班少卿、罗涔、月盈、越都来个多角恋爱,见于实在不想在两个主角如此这般后,再管这些不相关的事。

因此一章滚滚红尘,结束了本文,其实故事本来就没有结束的,只不过因为我们关注的重点转移了,她才会有结局。

灵子在此跟各位道谢了,陪着我走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关于新文《山野鬼怪谈》,其实一直没找到一个准确的方向,前几天跟编辑聊了一下,决定开始认真写起来,昨晚无聊,半夜爬起来看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这篇文的切入点,以及情节和结局,很兴奋。

不过万事都想的好,未必做得就好,期待我会认真啦。

各位,国庆一定要开心!以前觉得幸福都是外界或者别人给的,现在发现,幸福是自己的事,所以――JMS一定要开心起来!

灵子明天开始存储稿子,11月备战――PK啦!

PS,今晚下厨做酸菜鱼――加油啊,第一次做,一定要成功。

这是一场蓄谋了近十年的阴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如果秦权没有留下武熬,或者再远一点,我没有碰上武熬,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呢?

我不清楚这些如果下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一旦我说出了这些如果,就预示着,事情已经再也不能挽回。

边城五万秦军被周辞、武熬的人斩于运河岸上,因为兵变伊始,他们选择了反抗,而不是背叛,边城守将熊大山,这个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大将军,也被斩首示众,人头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与此同时,汉南的晋城也发生了一场屠杀,这一年是壬子年,从这一年开始,一个新的朝代诞生了――武周。

武熬并没有听从周辞的建议――在安定天下之前,先以岳帝之子的名号,号令天下,而是直接将岳皇子贬送西北,直接在京城登上帝位。

次年癸丑年冬,千辛万苦逃出京城的秦权、楚策,分别在汉西、汉南西北两地,同时举旗讨伐武周。

新朝宰相周辞立即发兵三十万,于汉北西南阻击秦、楚两军。

而此时,我正呆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对于脚前站着的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丝毫没有任何在意,直到他呜呜地哭出声

“夫人啊,属下许章看您来了。”

许章好熟悉的名字啊,可是――他是谁呢?看着一位老人哭成这般模样,着实让人心寒

番外一 三尺竹马 了我一生 一

也许是他能给她最好的待遇了,武月盈裹紧棉被,缩角,暗暗想着几个月前秦越都见她第一面时的情景,他眼中没有恨,只有漠视。

他没让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吩咐了人将她带到这所院子里,养着,就像她的父亲养着姑母那样。

她知道他不会再履行十七年的约定,原因很简单,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她的父亲夺了他父亲的天下,并且幽禁了他的母亲,他有什么理由娶这个仇人的女儿?没杀她已经算是仁慈了。

她听送饭的婆子说,他会娶罗将军的女儿,她还能记得那个罗小姐,她记得她叫罗涔,很漂亮,很英武,眼睛像是能说话,不像她,能留住他的东西唯有眼泪,自小她就明白,他不喜欢她哭,其实她也不喜欢哭,只是她知道唯有眼泪可以让他留在自己身边,所以,她才爱哭。

门吱呀一声响动,送饭的柳婶把饭菜摆到红漆桌上,临走前,伸头往内屋瞧了瞧,“吆,姑娘醒啦,那我把菜端到里屋来。”

“不用了,我这就出来。”拉紧衣衫,想起身。

柳婶赶紧上前劝阻,“姑娘的腿伤还没好,外面冷,还是在床上等着吧。”将她按回床上,赶紧出去把饭菜端了进来。

看着武月盈的吃相,柳婶不禁啧啧称赞,“这大家闺秀连吃饭都好看,斯文文的。竟听不到声音。”说着便坐到床头,拾了茶几上地针线绣篮,里面装了一块刚秀到一半的锦帕,“姑娘的手真巧,瞧这手艺。”自言自语了半天,见武月盈吃完,忙上前收拾餐盘,“月姑娘。您是不是以前认识大将军?”这里没人知道她姓武。都只叫她月姑娘。因为秦越都对她的特殊,所以众人都不敢慢待她,只以为是秦将军看上了她,想等成婚之后再纳为外室的。

“算是吧。”

柳婶见武月盈说罢剔透不语,以为她在害臊,“那感情好,也免得你不好开口跟他要名份。”

开口要名份?

柳婶放下餐盘。拍拍衣襟挤到床头,“月姑娘,婶子这可是实打实地为你好,你瞧,你虽是深闺的大小姐,可如今落难了啊,这世道乱成了这样,你这样的长相。不找个能镇得住的角色。不好过下去啊。虽说当不成正室,可一旦你有了将军地孩子,那还怕什么。我听说啊,那个罗小姐虽然长相好看,可性子太野,跟个男人似地,老跑到军营里去,虽说看着新鲜,可时间一久,谁还晓得那新鲜味会不会变成鱼腥味啊,男人啊一天一个样,不过到头来始终还是喜欢姑娘你这样娇媚贤惠地,所以啊,姑娘,今晚将军回来,您千万得抓住机会,可别让外面那些急等着往将军帐子里钻的女人给得逞了。”说话间,往门窗处望了望,见没人才继续,“我听说,过些日子就要往北边打了,弄不好啊,秦大将军就能当皇帝,万一真打到京城,那京城的美貌女子多啊,所以,姑娘,您要趁着这个机会”之下的话她没再认真听,因为她的思维一直停滞在“打到京城”上面,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不知道柳婶下面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一股呛人地酒气扑面而来,一道黑影杵在灯光边缘,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可她知道他是谁,并且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愤恨、严肃、悲伤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引起的,而她必须要为父亲的行为做偿还,因为她逃也逃不掉。

“怎么样?过得还好吧?”带着浓郁的酒气,跨步来到床前,低头俯视着床上这个娇小的女子,虽然他们有十多年不见了,可他还是第一眼就

她,不过当时他忍住了,没叫出她的名字,也没对她多余地关注,可他还是安排了人照顾,哦不,幽禁她。

双手撑在她身后,将她圈在床头地一方角落里,两人几乎呼吸相闻,“说吧,堂堂的武周公主,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境地?”酒气吹拂着她的耳鬓,让她瑟缩了一下,“嗯?怎么不说话?”盯着她白嫩地耳朵,突然俯身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口,武月盈头往别处偏了一下。

“怎么?以前不是老爱黏着我吗?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开始嫌弃你这个越都哥哥了?啊?”放在她身后的双臂一合,正好将她搂住,逼着她看自己的眼睛,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武月盈心中早已决定,不管她怎么对自己,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有怨言,不会!一定不会

望着她眼中清浅的决心,他哼笑一声,“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藏在这里吗?”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酒精与女色的催化,让秦越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要将所有姓秦的东西全部夺回来。”他可没忘记眼前这个女子是与他有婚约的。

豆大的***因为秦越都急促的动作而闪烁不定,冰冷的空气也被旖旎之气染出了几分温暖,武月盈并没有做任何反抗,因为她知道这毫无意义,而且最重要的――他就是她曾经认定的夫君。

柔顺并没让秦越都欢心,反而激起了相反的效果,也许这就是秦越都这种男人的异常所在,如果得不到激烈的反应,那么激烈的反抗也行,可她什么也没做,就是闭着眼睛,像只待宰的羔羊,郁气化作愤怒,他猛得将她从自己的胸口推开。

武月盈睁开双眸,望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脸戾气的男子,突然觉得很陌生,她的记忆里,他不是这样的。

而在秦越都的眼里,眼前这个香肩半裸的娇媚女子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爱哭且粘人的小丫头了,而是一个能勾起男人欲望的女人了,他确实没想过用她来洗雪秦家的悲惨遭遇,可――看到她,他的大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她父亲所做的种种,那种不受控制的愤怒就会在他的周身乱窜。

“在我没有动手捏断你的胳膊前,出去!”跪坐在床上,努力平平复心中的怒气。

武月盈迟疑了一下,从床头捡起外袍披在肩上,很乖顺地起身,赤裸的脚踝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得娇小可人,长发也因为刚刚的纠缠四散开来,铺得满背都是,甚至还滑过了秦越都的胳膊,对于几乎从未这么近接触女子的秦越都来说,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引诱,何况他还喝了很多酒,何况他身体现在正极度亢奋。

就在武月盈刚寻到鞋子的当口,秦越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没错,他考虑好了,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他的,他今晚不就是来证明这一点的吗?

“说,你同意!”在她细嫩的脖颈处留下第一个吻痕后,这么命令她。

在没得到回应的情况下,他依旧是照着自己的性子来

窗外,北风呼啸。

窗内是男子最原始的低吼,以及女子轻微的隐泣,因为疼痛,因为男子在她耳边的低语――他从小就不喜欢她。

这个可恶的男人,用了最简单的几个字,轻易攻破了她的决心,不为其他,因为她从小就喜欢他,因为她打算用自己的一切偿还父亲带给他的痛苦,即使只能偿还那么一点点,可她愿意。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听着他的心砰砰直跳,附在他的耳旁,告诉他,她知道了。

番外一 三尺竹马 了我一生 二

最终,秦越都还是娶了罗涔,不但因为她陪伴他一直走因为她父亲罗韧之的功绩。

癸亥年冬,武敖在西巡的途中因旧伤复发暴卒,京城霎时风云四起,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最终皇贵妃赵娉得势,靠着自己两个兄弟的助力,一举扫除异己,让自己十多岁的儿子等上了帝位,还没来得及选好第一个年号,大敌就濒临城下,做了一年的无年号皇帝,史称“武周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