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回过身上时,马上被身上一道妖娆的身影惊得目瞪口呆,她果然没有猜错,确实是因为他的出现,若水居才会如此安静。

梵明日一袭大红的锦袍,以一种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姿势,横阵在她之前躺过位置上,如一轴色彩浓艳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狭长的眼眸似是未睡醒,睡意浓浓正迷离的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魅惑,慵懒的抬起手朝她勾了勾手指:“镜儿,过来。”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异常的性感勾人,让人无法抗拒的走近他。

看来哥哥方才想收的就是这只妖孽,可惜跟妖孽斗,哥哥的火候尚欠缺了些许。这只妖孽就光明正大躺她的床上,他和她却都没有察觉到。

大手握着小手的一瞬间,明镜儿猛的一个冷战,从对方的目光中逃离出来,才发现她因为刚刚开门站了一会儿已经全身冰冷,那只手一握眘自己马上就有一股暖意包裹着而来,

那只握着她的手的温度,暖得像他衣服上的颜色一般火热,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眼眸中瞬间被那抹浓艳铺满。

大红的衣袖、袍摆,随意的铺散在纯白的床铺上,如同一朵盛入的红色彼岸花。

顺真的墨发也没有束在金冠中,而是用一根红色的发带随意把两鬓的发丝系起。

这分明是就寝时的打扮。

看到这浓艳至极的画面,明镜儿微微一笑:“殿下,这是要勾引镜儿。”穿得这样单薄,还摆出这么撩人姿势,不是想勾引她,还能是什么?

梵明日手上一用力,把明镜儿拉入怀中,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抚着她红唇,微凉的薄唇贴她耳边:“那镜儿,有没有被本殿勾引到。”声音沙哑而暧昧,一只手轻轻拉下她寝衣的外袍,露出线条完全的香肩。

抬起头,看到一双透射出一股君临天下气息,比黑夜还要黑暗的眼眸,透明镜儿头皮一阵发麻烦,后悔不该问他如此暧昧的问题。

硬着头皮抬起头,微微一笑:“殿下的绝代风华,自然让镜儿折服,不然镜儿怎会主动投怀送抱。”他若是女人,不知道多少男人要为他打得头破血流。

玉臂主动的环上他的脖子,细细看着这张冶艳无方,却一点也不阴柔的面孔,明镜儿主动送上一吻。

“镜儿的祸水红颜之姿,本殿看着也想很发情。”梵明日用充满佛性平和的声音,用最原始直白的语言,狠狠的称赞了明镜儿一番。

闻言,明镜儿的嘴角抽了抽:“镜儿谢殿下夸奖。”畜生都爱发情。

若非是她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很难相象到,百姓心中敬畏如神佛般的明日太子,会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语言。

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动人心弦,空灵若佛语梵音的声音,不过若没有这把声音的帮助,他如何能把华夏的百姓治得服服帖帖。

“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事?”明镜儿故意扯开话题。

“我困了,找个地方睡觉。”梵明日深深打了一个呵欠。

长腿一伸,架在明镜儿身上,再一翻身,就把明镜儿整个压在他身下,抬起头露出一双狭长上扬的眼眸。

眸黑如黑夜里暴风骤雨中的大海,深得让人恐惧不安,生怕会被卷入大海里面,淹没在那充满秘密的眼海巨浪中。

明镜儿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不过看到他那连雁归楼的头牌姑娘也要自惭形秽的,慵懒撩人的匍匐之姿,不得不感叹:“自古妖孽多妖娆,多少女儿自此掉了魂,失了心。”

面上却微微一笑:“殿下瞧得上镜儿这张床,是这张床的福气。”

梵明日沉着嗓子道:“镜儿比这张床有福气多了。还有,青之炫、青之绚,这两人你会支持谁?”

梵明日突然主动岔开话题,深邃的眼眸如最坚固的囚笼,深深把明镜儿困住,明镜儿不得不接受他直白的审视,对于他,她从不敢有隐瞒。

“哥哥。”

明镜儿不由思索地回答,看着梵明日挑高的眉,再强调一次:“我支持我哥哥坐上帝位,殿下不认为他比任何人都更合适坐上那个位置吗?”此次回到天锦帝朝报仇是其中之一,真正的原因是她要助墨君离夺位。

梵明日一动不动的看着身上的人儿,微微陷入沉思中,片刻后拍拍明镜儿小脸:“本殿最喜欢的,就是镜儿的坦诚不隐瞒。”

墨君离,虽然他跟他没有真正接触过,不过也有数面之缘,从他那一身极力收敛,却依然压众生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他确实有君临天下的能力。

隐瞒,在梵明日面前,明镜儿从不敢想这两个字,他那一双眼睛能看透一切,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认同了她的选择。

梵明日从她身上翻下,把她入怀中道:“*一刻值千金,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是天锦给我们践行的日子,我们别再浪费了这时间,好好的温存一番吧。”低头就紧紧的吻住明镜儿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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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月交接时,天气也渐渐变暖,冰雪消融,锦都城中的梧桐树也开始萌芽,给古老的帝都皇城,染上一层淡淡的黄绿色。

二月初亦是各国使臣离开回朝的时候,依照往年的惯例,陛下会在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在皓月山庄为各国使臣置宴践行。

青雪珂因不想再见到宫的那些人,本想推说身体不适就留在府中休息,可是想到女儿现在还居住在任府,现在任府又马上要搬走,女儿自然不好再留在那府上,她得想法子把女儿安顿好,不能再让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

想到年前的计划,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正好这两日觉得有身体些恹恹,总是容易疲倦,嗜睡嗜酸。

这些全都是妇人怀孕时特有的现象,心里是一阵惊喜,一阵心酸,不过她也没有得意到忘形,还知道要请大夫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预孕。

“黄大夫,本宫的身体如何。”

瑶华阁,青雪珂隔着屏风,一脸紧张的看着让虬叔从外头请来的大夫。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传太医,可是自从经历了青素萝一案后,不仅彻底对皇宫寒心,还充满了戒心,自然不会再信任从宫中出来的人,更不会让他们知道她目前的情况。

只以身体不爽,宫中此时又事雾繁忙不必惊动陛下、太后为由,让虬叔到外头请了一名大夫进府诊脉。

此时见黄大夫,自把切脉后,就一直拈着胡子,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不禁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相问。

前些日子一直没有审问太妃的案子,是因为各国使臣尚在锦都,顺天府要协助禁卫军负责锦都的安全,大理寺那边也有其他更为重要的案件,暂时抽不出时间,就连明镜儿这些日子也是天天往外面跑,根本无暇顾及到她的事情。

而如今,陛下明天就要在皓月山庄举行为使臣们践行的宴会,不日他们就会陆陆续续离开天锦。

待所使臣都离开以后,锦都也恢复以往的平稳安定,到时候顺天府和大理寺就会抽出时间,审问太妃一案,而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所以看到大夫眉头深锁,不禁有些着急:“黄大夫,本宫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你不防直言,本宫受得住。”

虬叔请来的这位黄大夫,是妇科圣手在锦都比较有名望,不过平时也只是给普通百姓或者是有人钱家看看病,第一次接触到皇室中人,还是鼎鼎大名的泰安公主,未免有些紧张,所以思考的时间长了点。

此时听到公主问话,连忙起身恭恭敬敬道:“草民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些全是意料中的事情,青雪珂听到后面上并无太多的惊喜,孩子不过是她保住性命、保住地位的棋子,如今这枚棋子已经安然落在棋局。

想到女儿不日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面才有了一些笑意,微微扬起下巴道:“黄大夫,本宫想给王爷一个惊喜,所以本宫有孕一事,还请你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泰安公主有令,黄大夫自然不敢不遵,连忙跪下道:“是,草民遵命!”

青雪珂点点头,想到他方才眉头:“黄大夫,本宫方才见你一直眉头深锁,可是本宫腹中的孩子有何不妥。”

给公主看病,黄大夫自然不隐瞒:“回公主,倒不是大问题,只是公主高龄产子会有一定的风险,待草民一会开张保胎养身的药方,公主只要依照方子按时服用,必然能顺利产下小公子,请公主不必太过担忧。”

嗯!青雪珂满意的点点,吩咐她亲自挑选上来,侍候自己的宫女道:“芳华,带大夫出去,顺便拿药方到药房抓药,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明天的宴会上,她要给某人一个惊喜。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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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宴虽然是皓月山庄举行,但规格丝毫不逊色于在皇宫举行的国宴,里里外外同样是有重兵把守。

以往,明镜儿和墨君离兄妹二人,无论去到哪里都如天上日月一般夺目,只是今日却似是风云人物大聚会,一眼扫过去全是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大宸天朝的中天王,华夏帝朝的明日太子,左右相府的三位公子,还有九天府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这些精英人物今日全都聚在一堂。

温乐凡站在明镜儿身边,指着到眼前的人物,一一为明镜儿介绍,听完她的介绍后,明镜儿才知道今天能参加的宴会的人,每一个都是从各府中挑出的精英中的精英。

太初大帝把这么多年轻人聚在一起,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该不会是想乱点鸳鸯谱吧。想到这里,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明镜儿素来不喜欢热闹,只是略略站了站,就端着一杯茶,找了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不想却看到令人惊讶又令人感动的画面。

同时却也看到了一颗十分狠绝的心,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

青雪珂今天来参加宴会,目的就是为了见女儿一面,不想见到女儿时,刚碰一下女儿的手臂,女儿就一脸痛苦的缩到一边。

细看之下发现女儿的面容比之前憔悴了不和,连忙把她带到僻静的地方,拉起她的衣袖一看,就看到女儿手臂上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作,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地道:“是谁干的,这么狠心。”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自己的母亲伤心流泪的模样,李可纯眼中泪水盈眶,一直低低的抽泣,低头咬着指甲一个字也不肯说,似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内心中充满了恐惧,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戒备,即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敢再相信。

李可纯越是这样表现,青雪珂就越是心痛,恨不得马上就带女儿回到沧澜王府。

虽然女儿一个字没有说,她已经猜到打女儿人是谁,一定是任家的三丫头任盈盈。

肯定那丫头在明镜儿手上吃了大亏,回去后就拿自己的女儿当出气筒,不停的打她、折磨她。

看到女儿被几乎折磨得不成人形,青雪珂又是心痛,又是气愤,更让她下定了决心今天非把女儿带回沧澜王府不可。

青雪珂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又替女儿擦掉眼泪,信心十足地安慰道:“纯儿,不怕,母妃有信心,今天就带你回沧澜王府。”

回头一回女儿的手臂,不由再次狠声骂道:“天杀的任盈盈,年纪小小竟然如此恶毒,下手这么狠。”以后别落到她手,她一定让那丫头生不如死,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儿听到能回府时,眼睛中一闪而过得意。

这一切却没有逃过明镜儿眼睛,尤其李可纯手臂上那一道道整齐的,由外侧向内斜上的鞭伤,看到青雪珂因为宝贝女受伤,一脸气愤不平的模样,不由讥讽的一笑,原来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能蒙蔽掉人的眼睛。

青雪珂若稍微清醒一点,或者用情没那么深,就能看出其中猫腻,可惜她爱屋及乌,因为不顾一切的爱上那个男人,所以也盲目的要保护那个男人的女儿,或者说一直以来她那个宝贝女儿太会隐藏自己。

静静的看着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体己话,青雪珂又指了身边的一个宫女在宴会上照顾李可纯,明镜儿才走出那片僻静之地,站了半天想喝口茶,嘴唇碰到茶杯时才发现,杯中的茶水已经冷掉。

想要唤浮华换新茶时,才想起历来皇家的宴会出于安全考虑,是从不许身边人随行。只好把茶杯随意的交给侍宴的一名宫女,就去寻找人群中相熟的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到宫女接过茶杯,便恍然消失在众人面前。

宫宴皆是一人一席,规规矩矩的坐在大殿上,而践行就比较自由,除了那些重要大的人物会聚在一起闲谈,其他人皆是可以自由活动。

此时正值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时节,皓月山庄里面在花匠的精心培育下,已经有不少的鲜花开放,美丽的鲜花自然不吸引了不少小姐们的注意。

明镜儿也不例外,因看到一株白色山茶花开得正好,不由的走过去细细的观赏,正想凑上去闻闻花香,突然一阵浓浓的熏香从身后袭来,回过头就看到一身火红的任盈盈正站在自己身后,眉头微微不由的一蹙。

第067章 践行宴会2

任盈盈,居然还有胆量出现在她眼前,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任三小姐,你似乎忘记了本郡主说过的话,本郡主说过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莫非你欠揍不成。”习惯性的想转动手上的佛串,才发现自己今天带的是母妃留给她的臂钏。

能变成鞭子的臂钏,抽起人来也一定很过瘾。

任盈盈眼中露出一丝恐慌,颤着声音道:“不不不是,我是专程来道歉,请你原谅我。”

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任盈盈悄悄的看一眼明镜儿,见她桃花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连忙道:“那天的事情其实是误会,都是李可纯那个贱人搬弄是非,盈盈才会一时误会了郡主,还请郡主原来盈盈一时糊涂。”

明镜儿桃花中荡漾出一抹笑意:“三小姐真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就智商太低,不过正因为蠢才有利用价值。

“郡主这样说,是肯原谅了盈盈了。”任盈盈露出一个高兴的表情。

“当然不是。”明镜儿不假思索的否决,任盈盈面上一怔

看着任盈盈紧张不已的表情,明镜儿忽然微微一笑:“本郡主是说,既然只是一场误会,过去的便让过去,不必说什么谁原谅谁的话。”桃花眼中露出难得一见的真诚笑意。

任盈盈本以为自己拉下面子主动认错,明镜儿就一定会原谅她,没到结果是明镜儿一口拒绝。

正在心中不停的诅咒时,突然又听到明镜儿后面那番话,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墨心郡主果然是大人大量,不跟盈盈计较。”不代表她不计较。

“三小姐客气了。”明镜儿对任盈盈不敢兴趣,眼中的笑容忽然一收转身就要走。

“郡主何必急着离开呢?”任盈盈忽然拦在明镜儿前面,笑意盈盈地道:“你我共饮下这杯茶不,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

此时,明镜儿才发现任盈盈手上还端着一个碗茶。

茶碗上是宴会上传用的青花瓷盖碗,价值不下一百两银子,碗内的茶水碧沉沉也是宴会专用的,面上微微有些迟疑道:“抱歉,本郡主嫌脏,从不饮别人饮过的东西。”

任盈盈闻言火一下就上来,这个贱人竟敢嬚她脏,不过想到计划,只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含笑道:“好姐妹本应不分彼此,不过既然有洁僻,就请郡主先饮。”就不信玩不死一个明镜儿。

明镜儿面上露出一惊讶,随之不好意思地笑道:“任三小姐已经这样说,本郡主也不好再推托,就共此一盏茶吧。”目光有些期待的落在茶碗上。

“郡主,请!”任盈盈把茶碗送到明镜儿面前。

明镜儿含笑伸出手,手指刚碰到茶时,任盈盈却突然把茶杯收回,看着明镜儿眼中惊讶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故意扬高声音:“剩下这半杯茶,就由盈盈饮完吧。”不等明镜儿出声就把杯中的茶水饮去大半。

任盈盈手上的茶碗,突然跌落地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把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本就在茶树附近赏花的几家小姐,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就看到了一脸震惊的明镜儿,还有一脸痛苦、满的任盈盈。

任盈盈缓缓的倒在地上,暗暗瞟一眼赶过来的几位小姐,痛着痛,指着明镜儿吃力地道:“墨心郡主,盈盈诚心向你的道谦,你你你你为何要加害害害于我。”听到她的指证,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

明镜儿面上露出一丝慌张:“任三小姐你胡说什么,茶水是你自己端来,怎能说是本郡主害你?”

“若不是有心加害任三小姐,怎么会知道任三小姐是喝了茶水才中毒。”明镜儿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指出话中的潜词。

明镜儿听到声音不由的侧过头一看,既是在顾雅歌在帮腔,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自己上次的警告是不是还不够重,要不要再赠送她一回。

旁边的少女却一脸怯怯地道:“顾小姐,方才我们无意听他们二人的谈话,这杯茶水墨心郡主也喝了,为何墨心郡主没有中毒?”说话的是天任府的二小姐白如洁。

“我看问题就在于郡主喝过这杯茶。”顾雅歌马上冷冷的出声。

意思是指明镜儿就是在喝过茶后,趁任盈盈一时不注意,迅速把毒药下到茶水中。

闻言,明镜儿马上冷声道:“荒谬,白二小姐既然听到本郡主与任三小姐的谈话,就应该知道茶水是任三小姐自己端来的,本郡主连碰都没碰过这杯茶,怎么可能在茶水中下毒。”

“我们都听到了你和任三小姐的谈话,任三小姐是在你喝过茶之后才喝茶的,你说你没有碰过茶杯,没喝过茶,谁会相信啊?”顾雅歌死死捉住明镜儿的把柄不放。

明镜儿马上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原来眼前这颗茶花长得虽然只比她高一点点却是枝繁叶盛,浓密树冠挡住了大部人的视线。

他们自然看不到她根本没有碰过那杯茶水的事实,想了想道:“本郡主有没有碰过茶杯,有没有喝过里面的茶水,只要检查一下茶杯碎片,便一目了然。”

顾雅歌看到明镜儿面上一片从容了然,似是百分百的肯定茶杯上不可能留有证据,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任盈盈。

犹豫了一下道:“既然郡主这样说,不如就请一个你我皆信得过的人来验一验。”反正验一验也没有什么,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与她无关。

“随你。”明镜儿若无其事的道。

“你去请温公子过来吧。”顾雅歌一脸正色的对吩咐旁边侍宴的太监。

温公子,温慎涵,确实她跟她都信得过的人,明镜儿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悄悄地看一眼倒在地上,面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痛苦任盈盈,一本正经的道:“也好,顺便给任三小姐也验一验死因也不错。”

在场的几位小姐嘴角优雅了抽了抽,这位墨心郡主也真够直率的。

任盈盈的面色瞬间变得更难看,明镜儿可没有说错,再拖下去她真的要死了,咬紧牙关道:“快快找我大哥,找我大哥”

“什么时候了,还找什么大哥,快去传太医啊!”明镜儿急急的打断任盈盈,一脸着急的看着还没有离开的太监。

“是,奴才马上就去请太医。”太监连忙跑着离开现场。

其实根本不用让人去请,墨心郡主下毒毒害任家三小姐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前头。

太监前脚刚离开,任盈盈的哥哥清秋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伸手封住任盈盈身上几处在穴。

回过头,有些几分阴柔的面孔,正一脸阴沉的看着明镜儿:“明镜儿,你竟敢公然行凶,破坏践行宴会。”

好大的一顶帽子,明镜儿冷冷一笑:“任公子好厉害,连在场的诸位小姐尚不敢断言,就是本郡主下毒谋害任三小姐,任公子是未卜先知,一过来就给本郡主定罪。”

扫一眼前的男子,明镜儿面上微微一沉。

任清秋任家的嫡长子,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面容英俊,额头前一撮碎发遮住眼眸,一双眼眸似露非露,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忧伤。

白色的直襟长袍,外面是黑色的狐裘,长发也只是用一支白玉簪绾着,这一身灰暗色调的打扮,让他整个人看起似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倒也对得他的名字,不过相对于他的身份而言,这一身打扮过于简单、简朴。

这个男人在刻意掩饰自己真实的一面。

任清秋听到明镜儿指责,眸中有些意外道:“是本公子失言了,不过墨心郡主,在没有查明情况之前,你也同样摆不了嫌疑,难道不是吗?”

“确实是如此。”

明镜儿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她只是不清楚任家的人是怎么回事,不停的招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看向早就出现在人群的温慎涵:“温公子,你就打算一直站在旁边看戏吗?”

任清秋一脸阴沉地道:“茶杯都已经摔碎,还有什么好检查。”

明镜儿冷冷一笑道:“这就不劳任公子操心,温公子自然会处理好。本郡主看任公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妹妹,她的表情很起来很痛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什么毒,万一太医救治不及,任公子也能听吸她的遗言。”

在场的人嘴角不由的一阵抽搐,都这时候了,墨心郡主不有心思说风凉话。

只见温慎涵用手指沾了些茶水放到鼻前闻了闻,正要开口说话时,任清秋忽然对着明镜儿深深一揖道:“墨心郡主,盈盈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本公子当哥哥在这里代她向赔罪,还请郡主尽快给盈盈解毒,再拖下去万一闹出人命来,郡主也要担上杀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