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施施然的坐在太监们搬来的软椅上,目光却从一入大殿就已经锁定明镜儿身上。

看着一脸坦然的女子,眼眸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免礼,都起来吧。”

待众人都起身,似是才注意到一直跪在大殿中间的任远,微微的抬起眼眸:“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任家主怎么一直跪着?”

太初大帝坐回龙椅中,不以为然地道:“任家主对朕说,若沧澜王不给他一个交待,他就跪在起不起。毕竟任家主在朝会上提起此事,朕总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让沧澜王给任家主一个交待,这样对沧澜王也不公平,所以朕把两家的孩子宣到殿上,问明原由。”

太后听完后面色一沉,冷冷的扫了一眼任远,似是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看向儿子道:“具体的情况,盈盈方才已经跟哀家说过,不过是两个孩子口角上的事情。派人问明情况,若墨心郡主真的是打了盈盈,就让她亲自上门赔个礼道过谦,这事也揭过去了,闹到朝堂上成何体统。”

闻言,明镜儿冷冷一笑,不等太初大帝发话,就抢先一步出声:“回陛下,臣女以为,孩子们事情大人别插嘴。”

“你”任家主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明镜儿。

“你什么你?”

明镜儿冲着任家主冷喝一声,不屑地道:“你以为金銮大殿是什么地方,陛下又是什么身份?”

任远上不由的一怔,就听明镜儿冷冷地道:“这里处理家国大事的地方,你居然跑到这里告状,让陛下处理两个孩子打驾的事情,还让太后出面,你丢不丢人啊!堂堂天府的家主,难道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吗?”

明镜儿看任远怔怔的表情,轻蔑地一笑:“若是这样,趁早把天禽府的位置让出来。”

在场的人马上吸了一口气。

这墨心郡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嚣张得连九天府都不放在眼内。

其实两家孩子打驾的事情,说大点关系两家面子的问题,若大事化小事,就是两个孩子的事情。

正如墨心郡主说的,孩子的事情大人别插嘴,问题是现在任家主和太后都插嘴,若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任家和太后就真是颜面无存。

任远被明镜儿一阵指责,面上不由一阵涨红,似没起想到明镜儿嘴巴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给他盖上一顶无能的帽子,太后也面上也无光。

明镜儿自然不会理会任远,看向高台上的男人道:“回陛下,本郡主确实是打了任盈盈,但本郡主绝不会向她道谦,而且也没有必要道歉。”

“放肆!”

太后冷喝一声,怒目盯着明镜儿:“明镜儿,你好大的胆子,打了人还敢如此嚣张。”

哼!明镜儿冷哼一声,正声正色地道:“太后说此话有失公道,就不怕传出去后,世人皆指责说太后包庇护短,仗势欺人,有损太后的圣誉。”

“墨心,金銮大殿上不得妄言,太后怎会做出有失公道的事情。”不等太后开口,太初大帝就出言制止。

“回陛下,实是太后不公。”

明镜儿瞟了一眼任盈盈,看向高台上,面无半点惧色地道:“太后方才说过,任家三小姐已经跟她说过具体的情况,既然臣女打人要上门赔礼道歉,任三小姐当众恶意中伤臣女,抵毁臣女闺誉,难道她就不该上门赔礼道歉吗?”

太后面上不由的一滞,任盈盈恶言中伤明镜儿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提,而是想咬紧明镜儿动手打人的事实大做文章。

明镜儿明知哪些,偏偏咬着任盈盈污蔑她的事不放,此除非两家一起相互赔礼道谦,不然太后就等于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的嘴巴。

见太后沉默,明镜儿一脸委屈的看向墨驰:“父王,您不疼女儿,人家任家主女儿受委屈,就不顾一切的替女儿出头,不仅闹到大殿上,还请来太后过来帮忙,女儿我受也委屈你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墨驰看着女儿一脸委屈,欲哭未哭的表情,面上微微一怔,摸着鼻子道:“父王也觉得,两个孩子打驾本是极小的事,何须闹到陛下跟前,还惊动太后凤驾。当年你跟右相家的小子经常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不是你们自行解决。”现在还一副哥俩好的德行。

“任家主又不是右相大人。”明镜儿瞟了一眼任远,不高兴的嘟起小嘴。

在场的人不由抿唇偷笑,这句话分明是说,任远不如右相大人肚量大,自然让众臣有些不耻,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任远面上不由的一阵红一阵白,太后的面色也黑得不能再黑。

明镜儿却似没看到一般,继续道:“陛下,此事若任家主出面追究,本郡主就让父王也出现追究;若两府大人不出面,我们就自行解决。”

意思是赔礼道谦,就两家人一起相互赔礼道歉,不然此事就此揭过。

天禽府,沧澜王府,两府在天锦都地位不都低,不过若论资排辈,沧澜王府自然比不过开国元勋的天禽府。

所以此事,无论是那一种处理方式,算起都是天禽府比较吃亏,沧澜王府却不受半丝影响,明镜儿自不会在意结果。

太初大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明镜儿淡淡地问:“若是让你们自行解决,墨心会如何解决?”这个丫头绝非良善。

明镜儿长眉一挑,不以为然道:“自然是用拳头解决,任三小姐若是不服,若是想替天禽争回面子,就尽管放马过来,单挑、群斗,臣女等着她;若是没那个本事,最好就是闭嘴,以后见本郡主绕睡走,否则见一次揍她一次。”

明镜儿冲着任盈盈挥挥拳头,任盈盈马上缩了一下脖,这是*裸的威胁,在场众臣都忍着不笑出声。

太后的面色顿时一沉,堂堂天府,堂堂一朝太后,居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吃瘪,传出去都要笑死人,真是气死他们。

太初大帝坐在龙椅中,看着任远黑头黑脸的表情,隐下眼中的笑意道:“既然是两个小孩子的事情,你们大人也别插手,就让他们私下解决吧。”

天子已经开口,任远和太后也无可奈何。

“是,臣遵旨。”任远无奈的起身,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墨驰身边的女孩,眼内多了一抹复杂的眼神。

而经此一事,太后也不得不重新正视站在大殿上,一身淡金色郡主朝服的女孩。

那个女孩用一个孩子特有的天真,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他们,果真明氏的血脉不可战胜吗?

想到先帝临终的遗言:“明氏不可留一人。”可是现在儿子却合着明氏的后人跟她背道而驰,心里不禁微微一沉。

看来她不得不采取点行动,不然青氏的江山,就要落入他人手中。

明镜儿岂会错过二人的精彩表情,通过这些微表来看人心可是她强项,只须看一眼就知道二人在想什么。

虽然今天她尽量把自己伪装得浅薄一些,不过她终归不是专业演员,还引起了两个老奸巨滑的人的注意。

接下这两人必然会有所行动,她可不会傻到见招拆招,自然是挖坑,好好的招待他们,坑死他们不赔命。

至于任远这个男人,她可得小心点,有过青之绚的教训,她不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九天府的人。

太初大帝一直不敢跟太后撕破脸面,必然天禽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变着法跟太后他们周旋,不敢冒然行动。

看着殿上太后、任远、明镜儿三人的微妙表情,太初大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此事已经解决,以后就不必再提起,若无事,就退朝吧。”

若不是想挫挫太后一派的威风,他可不会在这件小事浪费时间。

“等等。”

明镜儿突然出声叫住众人,无视众人不悦的目光,走到任远面前:“任家主,本郡主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任家主行过方便。”

闻言,原本不悦的众人马上来了精神,继续欣赏好戏,只见任远一脸不解道:“不知道墨心郡主,还有什么事需要本家主帮忙?”

呃!

明镜儿面上故意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怎么,任三小姐昨天回去后,没跟您提起此事?”

锐利的目光,一间瞬间扫向,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发言的任盈盈身上,似是把对方刺穿个洞似的。

任远眉头一皱,看向女儿:“是什么事情?”这女儿真是被宠坏了,越来越分不清轻重,看来回头得让人好好教导一番。

“是这样的。”

明镜儿的桃花眼中,露出一丝为难:“陛下已经下旨归还明氏所有遗产,本郡主想问问任家主打算什么时候搬。因为您现在居住的府邸,原就是我明氏的房产。”

咳咳

大殿上不知谁咳了两声,显得气氛更加尴尬。

明镜儿这话中的意思,说得好听点叫假装试探,说得直接就是明着赶人,而且还是奉赶人,不过

陛下早已经下旨要归还明氏遗产,天禽府却迟迟没有行动,莫非是想仗着太后的关系,公然敢抗旨不遵。

而这一点,就是墨心郡主这个丫头的高明之处,当着陛下的面跟任远讨要,看任远你敢不敢赖着不搬走。

任远的面上不由的一怔,太后的面上也一紧,面色瞬间出现十二分难看,众人看到这一幕却是一番猜测。

谁不知道当年明氏一亡,就是太后下的懿旨,让任氏一族直接搬进明镜儿在东区一处大宅,那可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宝地。

明镜儿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的表情,心里某些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这可不仅仅是关系面子的事情,或许是涉及到任府极其机密的事情。

那一处房产虽然是在锦都城内,却占地极宽,最难得的是外面还有一片竹林当掩护,若在竹林中布下高深的阵法,让人不能靠近,最适合用来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当年是太后的懿旨,让任氏一族搬入那里,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怕如今连陛下也不知道。

九天府之所以在天锦帝朝,拥有着与皇室亲王同等的地位,就在于他们每一族手上都掌握着一条,关系天锦帝朝生死存亡的致使的命脉。

这些人一旦背叛了帝王,那可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从青素萝的事件中,明镜儿就已经看出,本该只听命于君王的暗卫,已经对他们主人生出异心,而是听从于他的命令。

经过那一件事以后,只怕太初大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信任九天府,或许此时,正暗中在物色可以取代九天府的人选。

而现在,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太初大帝坐在龙椅中,看着正在对持的任远和明镜儿,似是在看戏一般,露出不该有的淡淡笑意。

其实搬与不搬,不过是他的一句话,现在他选择沉默,看似是两边都不帮,表面要任远自行处理。

其实已经是帮了明镜儿大忙,明镜儿占着理又有圣旨在前,若他不开口,任家搬增的可能性极大。

朝臣们终于隐隐感觉到点什么东西。

任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墨心郡主,搬家一事非同小可,不知道郡主可否转卖,或者是交换”

“傻子才会把那块地卖掉呢。”

明镜儿怎么不知道任远在打什么主意,瞪了一眼任远,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故意大声出来。

仿佛是故意告诉在场的人:“他们明氏一族显赫整个天锦帝朝,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卖掉房产。”意思就是坚决不卖,也不会交换。

在场的人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明镜儿却暗暗观看着任远的神情,面上还故意一本不正经地道:“对于此处房产,本郡主早已经拟定计划,要把那里筹建成跟雁归楼一样的文雅之所,而且本郡主已经付诸行动,人事物力已经全部到位,就等你们搬走就马上动工,绝无卖掉的道理。”

这下在场的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把天禽府改建成青楼,果然不愧是明氏一族的人,光这嚣张的性子在天锦帝朝内就无人能及,难怪历代帝王都要对明氏一族礼让三分,不是没有道理的。

太后和任远听到明镜儿的话,肺都要气炸掉却又拿她没办法。

太后想出声喝止,任远却抢先一步,只见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墨心郡主既然一定坚持要我们搬走,我们搬就是,不过请声墨心郡主再缓些时间,待我们找到一处合适之所后,自会尽快搬离。”

明镜儿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异,长眉一挑,桃花眼中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那就以一个月时间为限,至于府内的东西任家主要怎么处置,本郡主不过问,不过千万别毁掉外面的竹林,本郡主将来还指望它赚钱,不然怎么让国库的税收比去年翻一番。”

说完后,还幽怨的看一眼太初大帝。

太初大帝若无其事地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没有什么事,你们都退下吧。”不太监唱喏,已经起身大步走向后殿。

明镜儿跟着墨驰一路走出皇宫,见的马车旁边多了一纯白色的宝驹,不由皱起眉头:“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野。”十年内,他们甚至少见面,再见面时,女儿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多少有些遗憾,却又很安慰。

“这样才显得女儿对陛下的尊敬,不然怎会如此轻易拿回房产。”明镜儿不以为然的笑,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总是不经意就露出些小儿女的姿态,跟往日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若是浮华看到后,只怕得唠叨个不停。

“好了,什么都是你有理,快上车吧。”墨驰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遵命,父亲大人。呵呵”

任盈盈站在马车前面,看着明镜儿父女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眼眸内瞬间蒙上一层霜华,脸上是雷雨交加。

慈宁宫,此时现样是阴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满宫的宫女、太监,连大气也不敢出,刚前一直侍候太后的奉茶宫女荷香,就因为上的茶水稍稍烫了一点,就被拖出去杖毙。

此时更没有人敢跑去摸老虎须,大殿内侍候的宫女、太监,只要太后没有话,尽量让自己变成殿内一件摆设不发出任何声响。

从殿门跑进来一名太监:“启奏太后,任家主到。”

“宣。”

任远走进来后,主事的老太监和宫女,马上示意殿内众人退下。

众人如获大赦,却依然不紊的离开,殿门由太后的心腹太监、宫女亲自把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任远坐在左下首,一改之前在大殿上的懦弱模样,阴沉着脸道:“姑母,是不是明家的丫头发现了什么问题?”

太后摆摆手:“不是那丫头发现了什么,而是陛下在怀疑我们。”微微沉吟片刻:“也许是素萝的事情,让陛下对九天府生出了疑心。”

说到此,不由地埋怨道:“你们发现了绚儿干的糊涂事,怎么就不出面制止。如今倒好,陛下若不是不再信任你们,断不会纵容明镜儿如此胡作非为,十年的心血就白白的浪费掉,哀家不甘心啊!”

太后不甘心的语气,似是刺激到任远,任远冷冷地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像当年一样,找机会把明镜儿做掉,永绝后患。”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后目光幽幽的看着任远,眼内充满警告:“明镜儿绝不能在此时出事,她若一出事,天下人马上就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你先回去,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你让哀家好好的想一起。”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她不能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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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践行宴会1

锦都正月的夜里,经常是风雪交加,晚上极少有人出门,就连珠珠也早早钻入狗窝

明镜儿因素来不喜炭火的味道,而且若水居下面有地热有温泉,这种天气即便炭炉也十分暖和,所以房间少了烧炭时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只不过若水居今天又比以往更加安静,因为拾月山庄那边有些要紧的事情,明镜儿就把浮川和浮华两人都打发出去,自己只是歪在床上,对着夜明珠看了一会子书也就准备躺下。

刚要按开关收起照明的夜明珠准备睡觉,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囝急促的脚步,墨君离的声音随之在外面响起:“镜儿,方才有人闯入拾月苑,你这里有没有发现情况。”

墨君离隔着门,一脸担心地问,隐在拾月苑的暗卫说,来人已经逃往若水居这边,而若水居这边却是一片安静,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明镜儿连忙坐起身道:“我没事,哥哥,不必担心。”若水居有浮世和浮生他们在暗中守着,若有什么情况他们也会马上发现,根本不必担心。

“你真的没事?”

墨君离却有些不相信,因为若水居实在是太安静,这种过份的安静在他的人发现有人闯入拾月苑,后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尤其是他走进来后,若水居却没有一个下人出来相迎。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好安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这人也少得有些过头。

见墨君离依然不信,明镜儿只得披衣起来,赤足踩着厚软的羊毛地毯,走到门边,隔着门道:“哥哥,我真的没事。”

听到她的声音骤然近距离响起,墨君离面上一凝:“怎么不见浮川和浮华?”他们不是她的贴身丫头,怎会不跟她的身边。

话音刚落,就听到吱吖一声,门打开了。

明镜儿只着一袭白色的寝袍站在门前,寒冷入骨的夜风吹起她的满头青丝,不觉染上些风霜的味道,清冷中有种让人心碎的唯美。

看着一脸疑惑的墨君离,明镜儿微微含笑道:“拾月山庄那边出了点事儿,吃过晚饭我就打发浮川、浮华过去处理,要明早才回来。至于浮世、浮生,除非我有危险,不然他们是不会现身的。况且,这里不是一直有哥哥的人在守着,哥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言,墨君离面上微微一不滞,看着自己的妹妹,纵容她美如天上的飞雪,却是易化易消之物,美得让人心碎,内心深处一阵刺痛脸。

怕明镜儿生疑,微侧开目光轻笑一声,若无其事道:“既然无事就好,赶紧回去躺下,小心着凉。”

是他太多过多虑了,关心则乱。

除了浮世、浮生,他的人不也一直在暗中守着,心里的疑惑也一下消失干净。

明镜儿含笑点点头:“哥哥也早点睡,若不放心,不如启动林中阵法,把人困起来,明早再作处理。”

拾月苑的表面看起来美景如画,其实处处暗含杀机,机关重重,若不知其中诀窍,胡乱闯入只会被困死林中。

墨君离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带着众人走出若水居,在转身的一刹那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他知道这个妹妹一直有事情隐瞒着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他依然选择了相信。

就在他在离开后,明镜儿终于想到墨君离为什么会不相信她,原因是因为这里太过安静。

就算浮华、浮华不在,浮世和浮生不现身,这样的情况下也太安静,除非是某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