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絮的话未说完,就被夏侯厉声打断,“放屁!他那样还不是有心的,那你的意思是我眼睛瞎了看错了?是我冤枉他了不成…”

“父亲,你…”

“老爷…”

“你们给我闭嘴,我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们都给我站到一边去,让夏侯勇接着说,使劲儿说,老子听着,说,给我继续说…”老侯爷暴怒的声音响起。

老侯爷怒吼起,大公主和夏侯絮遂然跪下,赶紧请罪,“父亲(祖父)息怒…”

夏侯勇也被吓了一跳,再加上刚才一番叫喊心里的怒火发泄了不少。此时,看着老侯爷暴怒的样子,心里忽然开始发虚,发怯。

“说呀!怎么不说了?嘴巴闭上作何?”老侯爷怒道。

“父亲,儿子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夏侯玦弈他对儿子不恭不敬你都看到了,儿子就是说几句,父亲又何必生气?”夏侯勇有些不甘心道。

闻言,老侯爷猛然起身,忽而出脚对着夏侯勇用力的踹了下去。

夏侯勇防备不及,老侯爷一脚出,夏侯勇遂然倒在地上,倒地后有一瞬间的怔忪,片刻回神,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侯爷,脸色红白交错,父亲竟然踹他…还是当着大公主和他女儿的面,真是…

夏侯勇快速起身,脸上带着难堪,眼里带着火气,沉怒道:“父亲你怎么可以…?”

“怎么?怎么?老子踢你你不高兴了?觉得丢脸了?那你要不要踹回来?…”

“儿子不敢…”夏侯勇嘴巴紧抿道。

“不敢?哼!你有什么不敢的?”老侯爷说着对着夏侯勇再次踢去,只是这次被夏侯勇给闪过去了。

看此,老侯爷瞪眼,拿起手边的对着他砸了过去,看着夏侯勇脸色难看的闪躲着,吼道:“你个混账东西,孙媳妇做饭给老子吃,人家那是孝顺,是有心。你这个儿子看了,不觉得该感谢人家孝敬你老父吗?可你呢?不夸人家两句也就算了,竟然还挑起刺儿来了,人家一番好心在你的眼里倒是成了错处了?”

“父亲,儿子没说她不孝顺呀!但是,她无视儿子这个长辈也是事实,所以,儿子没说错。”夏侯勇固执的道。

“放你娘的屁!”老侯爷气的爆粗口,大怒:“清丫头是个不孝顺的,那你呢?你觉得你自己是个孝顺的?比清丫头孝顺吗?那么,老子问你,你这个孝顺的儿子从小到大为老子端过一次的茶倒过一次水?你做过吗?”

老侯爷话出,夏侯勇一噎,面色涨红道:“儿子。儿子不是男人嘛!所以…”

“你是男人,老子说让你做饭了吗?混账东西,难不成给你老子端茶倒水也丢了你这个男子汗的份儿了吗?”

“儿子没那么想…”

“你不会做,不做是应该的。人家会做,做了倒是错的了!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老侯爷说着厉声道:“就你这样连基本用心都无法跟你家比较的人,竟然还有脸去训导人家不敬不孝,你可真是有脸呀说呀!”

“父亲…”夏侯勇脸上难堪之色更浓。

“滚,你给老子滚出这伯爵府,老子没有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儿子。老子寿宴也不要你管,你也不要来,老子看到你就是一肚子火。滚出去…”老侯爷看也不看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连续不断的对着夏侯勇砸过去。

夏侯勇神色难看,闪躲着,抱头鼠窜,心里有憋屈,有惶恐,更多却是恼火。

大公主,夏侯絮看着也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屋里静了下来,徒留一片狼藉。老侯爷脸上带着怒火,心里却很是沉重。

李翼在老侯爷教训夏侯勇的时候,就不声不响的回避,退开了。直到夏侯勇他们离开,他回来,走到门口看着屋里的情景,还有老侯爷的样子,停下了脚步,无声的离开了,走出院子,看着这偌大的伯爵府,长叹一声,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呀!

顾清苑院中

听到夏侯玦弈那句一起去陵城,顾清苑没有问他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因为心里清楚,今天两件事情都让夏侯玦弈很是恼火。大概也就是如此,让他觉得的,她只有在他的身边才能最够让他放心吧!

夏侯玦弈确实在决定让顾清苑和他一起去陵城后,阴霾的心情瞬时缓解了不少。

顾清苑看着夏侯玦弈,轻笑道:“那我提前准备些东西。”

夏侯玦弈听了没有回应,只是紧紧的看着顾清苑,嘴巴紧抿,静默片刻沉声道:“祁太夫人即将离世,你可是为祁逸尘感到心疼了吗?”

闻言,顾清苑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坦诚道:“我跟祁太夫人没有过太多的接触,所以,对于她的在或离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对于祁逸尘我无法把他当做陌生人,在我心里他是一个熟悉且想维护的人,看到他那样难过,我无法感到无动于衷,说不上是心疼,只是很无奈,因为希望看到他过的好。”

顾清苑说着看夏侯玦弈越发紧绷的神色,眼眸幽深却又透亮,淡淡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里,祁逸尘变成了和恒儿同样的存在。所差的只是血缘而已,但是,血缘是我从来不太相信的东西。而我,或许只因看到了他们同样的维护之心,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吧!”

夏侯玦弈听了,心里没感到一丝的放松,反而更加的憋闷,脸上沉冷之色也没有消散,“本世子听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

闻言,顾清苑点头,“我明白,也能理解!毕竟,如果立场掉换,是你对一个女子关心备至,放心不下。而我就算明知道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心里同样会觉得不舒服。”

顾清苑此话出,夏侯玦弈怔了一下,狭长的双眸闪过亮光,声音低沉道:“你刚才说,如果看到我对别的女子关心,你心里会不舒服,是吗?”

“是!”

“为什么?”

看到夏侯玦弈眼里那抹幽深,期待,顾清苑轻笑,正色道:“因为不喜欢,不喜欢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子好。无论是单纯的朋友,哪怕是亲戚,我都不喜欢!”

“所以呢?”

“所以,对于祁逸尘,他好,我很高兴,他不好,我会维护。可,如非必要不会接触。因为在我看来,男女之间,夫妻之间它之所以美好,之所以喜怒哀乐会相互影响,起伏,之所以令人向往,就是因为它不同于友情,亲情的博爱。它多了一份自私,唯一的独特。”

顾清苑一席话话落,夏侯玦弈为顾清苑对祁逸尘的在意还是很不高兴,然而,心里却无法抑制的感到欢喜,因为在顾清苑的心里,他是唯一的存在。

看着夏侯玦弈眉宇间的神采飞扬,顾清苑上前在他嘴角印下浅浅一吻,微笑道:“夫君今天做的很好。”

闻言,夏侯玦弈挑眉,心里清楚顾清苑指的是什么,她高兴他今天看到那一幕没有直接动手把祁逸尘给丢出去,也没对她瞪眼,而是忍到了现在才表露不快把!

“为了这样的事情得到夸赞,我一点儿也感不到高兴。”

“那夫君再不高兴会儿,我去看看外公去。”顾清苑说着学着夏侯玦弈的动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他不满的表情,再配上他瞬间变得凌乱的头发,整个人那厚重的威慑顿时减淡很多,转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无辜,可爱,让顾清苑看着不由笑出声…

听着顾清苑轻灵的笑声,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夏侯玦弈本已缓和下来的恼火,又再次出现,祁逸尘竟然让这丫头在意,真是让人无法高兴起来。就算是单纯的关心,就算不会接触,也同样让人不爽…可心里却也无奈,这丫头看似冷清,淡漠,可真实的她却有颗少有的赤诚之心,只要人家对她好,她就会对人家好。

虽然不想承认,可早先时候祁逸尘确实帮了丫头很多,所以,这丫头现在也完全做不到对祁逸尘无视吧!

韦家

韦大奶奶看着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神色出神的女儿,缓步走过去,轻声道:“柔儿,在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韦柔儿抬头,脸上扬起一抹轻笑,“闲来无事儿想绣个帕子给母亲。”说着拿起桌上的花样递到韦大奶奶面前,“母亲看看喜欢不?”

韦大奶奶接过,看着上面的花样正是自己喜欢的,点头笑道:“我很喜欢。”

“那我明日就开始动手绣,想来几日就可以让母亲用上了。”

“柔儿,不用那么麻烦,这些琐事儿让丫头做就好。”

“女儿想跟母亲绣一个,这是女儿的心意。”

韦大奶奶听了,看着女儿娇美的小脸儿眼里满是复杂,要说贴心还是女儿贴心,特别她这个女儿还是特别的懂事,聪明。自从她长大后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自己对她也很是倚重,可女儿再好却不是后继人,不能依靠呀!

想着,韦大奶奶叹气,拉着韦柔儿的手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屋里的丫头,面无表情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先下去吧!”

“是,奶奶。”丫头听令,俯身退下。

丫头离开,屋里剩下韦大奶奶和韦柔儿两个人。然,韦大奶奶神色却很是犹豫,有些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启口的模样。

韦柔儿看此,眼里闪过什么,脸上带着不惑道:“母亲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吗?”

韦大奶奶听了,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有件事你父亲让我问你一下。”

“母亲请说。”

“明天就是伯爵府老侯爷的寿宴了,你可都准备好了吗?”

韦柔儿听韦大奶奶那潜含的一语双关的问话,缓缓垂下眼眸,遮挡住眼里的嘲,缓缓摇了摇头。

韦大奶奶看了,马上急道:“柔儿,伯爵府的事儿我们不是让你早就开始准备了吗?现在马上事到临头了,你怎么…又摇起头来了?”

韦大奶奶说着,惊疑不定道:“柔儿,你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母亲,我没有…”

听言,韦大奶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可不要忘了,明天老侯爷寿宴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应该也知道夏侯世子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等他走了,你可就再也没机会进伯爵府了。毕竟他这一走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回来的,而你可是等不起了。”

“而且,你父亲和贵妃可都看着你明天的表现的,在这关键时候,你可是不能改变主意。”

韦柔儿苦笑道:“母亲,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心里实在是觉得不安。母亲你该知道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无法成功的话,最后的结果不但是无法向父亲和贵妃交代,说不定还为此拖累到他们,就是我自己,这辈子也会彻底毁了。女儿心里抑制不住有些害怕…”

韦大奶奶听言,正色道:“柔儿,你不要害怕,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而且,我们还有人做内应,所以,一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母亲,凡事都有个万一,要是万一出事儿呢!到时候女儿该怎么办?更重要的是要是万一拖累到了父亲和贵妃娘娘,女儿…女儿可就是万事难辞其咎了,所以,女儿实在是很惶恐,也很还害怕…”韦柔儿很是无助道。

万一,出现了万一该怎么办?韦大奶奶一时也有些动摇了。眼里溢出仓惶之色,也开始有些紧张了,如果把女儿推出去,最后什么都换不到不说,还牵连了家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呀!

韦柔儿看到韦大奶奶也开始有些不安,心里溢出一丝冷笑,这就是自己母亲,自己如何她并不太看重,可一旦说牵连到家里她就开始焦急了,或许,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是她巴结贵妃,讨好父亲的工具,同时也是一个为她的儿子,自己哥哥铺路的工具。

“母亲,父亲可在吗?”

韦柔儿忽然转移话题,让韦大奶奶一时有些惶然,怔怔道:“在,你父亲在书房。”

韦柔儿听了起身,“明天的事情关系重大,女儿心里很是犹豫,所以,想听听父亲可还有什么交代的。”

闻言,韦大奶奶赶紧点头,道:“是,是,你父亲一定有主意,你去吧!”

“嗯,那女儿去了。”

“好,赶紧去吧!”

韦大奶奶看着韦柔儿走出去的背影,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如此再出事儿,老爷就无法怪罪到自己头上了。

书房中

“女儿见过父亲。”韦柔儿轻俯身,恭敬请安道。

“起来吧!来坐!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韦渲光神色淡淡道。

“是,父亲。”韦柔儿在下首坐下,开口道:“父亲想问女儿的可是明日伯爵府的事情吗?”

韦渲光点头,“刚才本让你母亲去问你,可我想想有些不妥,正准备让人叫你过来。怎么样?可都准备好了?”

韦柔儿摇头,把对韦大奶奶说的话,对着韦渲光重复了一遍。

韦渲光听了眉头皱了起来,“都已经计划好了,你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

“女儿只是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

“父亲,夏侯世子他懂得医理,要是到时候看出异样那…”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个东西我和二皇子已经测试过来,就算是懂得医理的人,也绝对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所以,你无需担心,只要你表现的好,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韦渲光话出,韦柔儿没有说话,静默片刻,抬头,一向柔和的面容染上厉色,沉声道:“父亲,在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绝对成功的。所以,女儿觉得父亲有必要思考一下万一失败了会如何?我们该怎么办善后?而,贵妃姑姑能为我们做什么?”

此话出,韦渲光眉头皱起,“你想说什么?”

“父亲,女儿说这话或许大不敬,可女儿还是想说。”韦柔儿低声道:“父亲,姑姑是贵妃,而她这个职位也确实能为韦家带来些利益。可却是极有限的,因为她的上面还有皇上,还有皇后,如果出事儿她能护的住我们吗?能护住我们多少?”

韦柔儿说着顿了一下道:“更重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可还愿意护着我们?毕竟我们谋算的可是皇上最为宠信的人。你说,如果到时候皇上发怒了,要责罚女儿,要下罪韦家时。贵妃娘娘她会大义的站在我们这边,跟我们一起担那个祸?还是会全部推托给我们,迅速的摘清自己?”

“父亲,我们一个韦府一家在贵妃娘娘的心里,真的重要到她去冒险吗?”

韦柔儿一席话出,韦渲光脸色微变,韦贵妃到时候会如何做,他心里清楚的很。

“既然你想的那么透彻,为何当初还要答应下来?”韦渲光沉声道。

“父亲,因为女儿也是真的想进入伯爵府,除了为了贵妃,为了韦家,也是为了我自己。”

听言,韦渲光肯定道:“你喜欢夏侯玦弈。”

“是,女儿喜欢他。”韦柔儿说着眼睛微眯,“而且,女儿也很有期待和顾清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以后的日子和她好好的较量一下。想必那样会很有趣。”

闻言,韦渲光神色不定,自己这个女儿一点儿不像她的母亲,也不像自己,倒是和自己那个贵妃妹妹很像,虽然身为女子,可野心,胆量,还有那不服输的样子,比起男人分毫不差。

“柔儿,你这么说为父就有些不懂了?你害怕,可又想,你明日到底打算怎么做?当然,如果你不愿的话,为父也不再勉强。”

“不,女儿要做。只是,在做之前要为自己争取一个保障,这也是为韦家争取一个退路。能确保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有何损伤。”

听言,韦渲光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韦柔儿不疾不徐的把她的打算跟韦渲光说一遍。

韦渲光听完,眼眸大亮,看着韦柔儿眼里满是惊叹,赞叹道:“柔儿你这主意可真是妙,绝妙极力,如果明天这事儿真的成了,那可真是一箭双雕呀!”

“父亲觉得女儿这主意好?”

“极好。”韦渲光说着起身,脸上带着兴奋道:“我现在就去二皇子府,跟他说一下,然后让他进宫马上告诉贵妃,给她要句话。”

韦柔儿听了,缓缓摇头,“父亲,空说无凭,最好是黑纸白字那样才更有保障。”

“如此,是不是太过生硬了?”

“父亲,这可不是为了女儿自己,也是为了我韦家。”

此话出,韦渲光犹豫之色褪去,点头,“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二皇子,你在家等消息吧!”

“是,有劳父亲了。”

韦渲光离开,韦柔儿心里开始翻涌,万一韦贵妃不同意的话,她该如何?她要就此放弃夏侯玦弈吗?韦柔儿有些不甘心。

在韦柔儿焦灼的等待中,傍晚十分韦渲光终于回来,脸上带着笑意,进屋把一个东西递给韦柔儿。

韦柔儿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脸上扬起笑意,成了…

第218章 离开前的不平静

驸马府

从伯爵府回到驸马府,夏侯勇,大公主,夏侯絮三人脸色都很是难看的。大公主极力的压抑着心里那嗜心的怒火,神色紧绷的厉害,下来马车看也不看夏侯勇一眼,由夏侯絮扶着她的胳膊,两人极快的往院子走去。

夏侯絮扶着大公主的胳膊,清楚的感觉到大公主在颤抖着。不过,她知道这不是被伯爵府的事儿给吓住了,而是气的。

回到屋里,正在整理东西的苏嬷嬷,看到大公主去伯爵府这么快就回来不由意外了一下,而当看到大公主的神色时,心里一禀,第一反应就是出事儿了。

想着,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走到大公主的身边,轻扶着她,紧张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大公主摆摆手,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急喘,“去,去…给我拿药过来。”

“呃!…是,老奴这就去。”苏嬷嬷领命急忙往内间走去,心里已然确定,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公主还气的不轻,竟然要用那清心的药丸才能压下那心头的火,就是不知道是谁惹到的?

苏嬷嬷的疑惑在拿药回来时,听到夏侯勇暴躁的声音就瞬间明了了,看来又是驸马做了什么好事了。

夏侯勇走进屋里,完全看不到大公主青白交错的脸色,进来就开始叫嚷!恼火道:“父亲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如此毫无顾忌的对我拳打脚踢,还是当着那些下人和你们的面,他就不会知道为我想想吗?他这样做,让我的颜面何存,让我威严何在,父亲他真是太过分。”夏侯勇说着咬牙,“年纪大了越来越不着道了…”

夏侯絮听着大公主因夏侯勇的话明显加重的粗喘,抬头看着夏侯勇,眼睛冒火,咬牙切齿道:“父亲,你别说了,你没看到母亲她不舒服吗?”

夏侯絮话出,夏侯勇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大公主,反而阴沉的看着夏侯絮,沉怒道:“你在命令我吗?这是你给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夏侯絮眉头紧皱,恼火道:“父亲,这个时候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不能说你吗?”夏侯勇说着眼眸深沉的看着夏侯絮,冷声道:“你不会是看我被你祖父那样对待,你也开始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开始对我颐指气使了?”

“父亲…”

“夏侯絮,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想,我马上就把你给赶出去,这样的不孝女我夏侯勇可是不稀罕。”夏侯勇冷情道:“还有,今天伯爵府的事情,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错。你们看那个顾清苑,她刚嫁入伯爵府,就知道给父亲做顿饭,知道讨好父亲。可你们呢?身为媳妇,身为孙女,你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如果你们能多想些,多做些的话,我也不会在父亲训导我的时候,连个反驳的言辞都找不到。”夏侯勇在伯爵府的难堪,还有心里的怒火,这个时候转为理直气壮的抱怨,“妻子,女儿都这么不争气,不给我长脸,就我一个人就算是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还有,在我被父亲训导的时候,平日口齿伶俐的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站出来给我辩驳两句呢?就会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哼!这个时候回到家里了你倒是话多起来了,还命令我?试问,在你们的心里有把我等成父亲,当成丈夫吗?”夏侯勇沉冷质问道。

夏侯勇一席话落下,夏侯絮听了差点儿气晕过去,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侯勇,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父亲愚昧,短目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的心狠,无情。

而大公主平日就算是城府再深,此时也被夏侯勇给气的眼睛直翻,捂着心口呼吸艰难,颤抖道:“药,药…”

大公主那随时都会晕过的模样,让夏侯絮看了眼里溢出慌乱,急道:“苏嬷嬷,苏嬷嬷…”

“来了,来了,老奴来了。”

“快,快,母亲的药…”

“在这里,在这里…”苏嬷嬷说着,手脚利索的把一个药物放在大公主的嘴里,另一只迅速拿起桌边的茶水喂她喝下。

夏侯勇看着倒是没继续说话了,眉头却是皱的紧紧的,心里很是不高兴。在他最不痛快的时候,她这个妻子不说安慰他些倒是病了,她可真是没用。不过,府里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她不行,他就去找别的女人来纾解心里的抑郁。

想此,夏侯勇看了一眼大公主难过的模样,一句话没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大公主喘着气,看着夏侯勇离开的背影,眼里盈满寒冰,阴寒,夏侯勇既然你不讲一点儿夫妻情意,那也就别怪我无情。你等着,我南宫幽一定让你以后的日子精彩万分。

苏嬷嬷为大公主抚着心口,清楚的感到她身上那极致的冰冷,心里暗道:看来,这次驸马是真的惹恼公主了。

韦府

夜深人静,韦府也褪去了白日的喧闹沉寂了下来,而府里除了值夜的奴才,其他的人或许就已经进入梦乡了。然,韦柔儿的房里却还有一抹昏黄的灯光在亮着。

韦柔儿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不动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去伯爵府贺寿,你早些休息吧!”韦柔儿身后的小丫头轻声提醒道。

听到丫头的话,韦柔儿没动,只是淡淡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丫头听言,因为了解韦柔儿的脾气,继而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道:“小姐,那奴婢去外面守着,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唤奴婢。”

韦柔儿点头,丫头俯身退下。

丫头离开,韦柔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然,更多的却是期待。或许,其他人会觉得伯爵府有顾清苑这样一个,厉害且已得夏侯玦弈心的主母,会让人感到进入伯爵府不论是为侧妃,还是为妾都让人感到倍感压力。

然,她却不会,她很兴奋,她喜欢挑战,她喜欢跟人斗,特别喜欢跟厉害的人斗。那样会让她感到生活很有趣,很刺激,也很有成就感。

相反,如果对手很愚笨,很一般的话,她还真是没什么兴趣,因为那样就算是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她进入伯爵府也不全是为了和顾清苑斗才进去的。她也是真的很喜欢夏侯玦弈,因为他足够的优秀,无论是样貌,还是地位,还是身上那让人折服的气势,都让她喜欢。可惜,让她很不满意的是他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却对顾清苑疼爱有加。

当看到夏侯玦弈那样冷漠,深不可测,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变得柔和,浩瀚的眼眸竟然染上情丝,疼惜。那样子让人更为心动。但,可恼的是那样柔和,那疼惜却只对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她。

看着夏侯玦弈对顾清苑疼宠的模样,她很是嫉妒,不过,却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所以,伯爵府让她很是期待,也很向往…

成败就在明天了,如果能顺利进入伯爵府的话,她的日子过的肯定很精彩。她要征服夏侯玦弈的心,她要把顾清苑从正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然后,把顾清苑踩到脚底下,而她也想看到夏侯玦弈和顾清苑两个人相互有多喜欢?想看看他们之间在她出现后,会出现怎么样的精彩的事情,她想看顾清苑哭,想看顾清苑痛,也想看夏侯玦弈痛苦,然后慢慢厌弃顾清苑,最后完全站在她的身边,所有的疼宠都变成她一个人的。

想着,韦柔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心里激动加快的心跳。转身走到床前的桌边,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个锦帛,展开!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如果万一不成功这就是她的退路。同时也是她的武器,既然得不到,那么她就毁了他,还有她。

伯爵府

今天是老侯爷的寿宴,府里一大早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了。老侯爷的寿宴来的人肯定很多,但是,因为前几年夏侯玦弈办的都是很是简易,而京城里的人也都习惯了,继而今年也没有特别的改动什么。

所以,虽然忙可却是一点不乱,也不太紧张,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安置好,只要整理赶紧,摆放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到位就好了。

顾清苑也比往日早起了一会儿,简单吃了点儿早饭,就开始为接待客人的事情做准备了。首先就是打理好自己的门面——梳妆打扮。

“小姐今天穿那件儿衣服?”兰芝看着柜子里的衣服,向顾清苑请示道。

顾清苑看了一眼,“穿那件绯红色的吧!”

兰芝听了拿出,轻笑道:“小姐,这衣服好看,而且应景今天是侯爷的寿宴这衣服看着就喜庆。”

正在给顾清苑梳妆的梅香听了笑道:“小姐,你听兰芝这丫头,现在学会说讨巧话了。”

“奴婢哪有,我这说的可是实话。”兰芝抗议道。

“我也没说你说的是假话呀!”梅香笑道。

兰芝听了一噎,跺脚,嗔怒道:“小姐,你看梅香现在越来越坏了。”

“这丫头不但会说讨巧话了,还会告状了。”梅香说着摇头,“小姐这样的丫头可是要不得,要不得呀!”

“梅香,你这丫头不但嘴巴坏了,心眼也坏,竟然让小姐不要我,看我…”兰芝说着就要抬手去拍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