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赶紧道:“兰芝,我正在给小姐梳头呢!你可是不能乱来。”

兰芝听了,顿住,轻哼:“不给你抬扛了,我去给小姐准备配饰去。”

顾清苑看着两个丫头嬉笑,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看着她们,不由叹息,她们也都不小了,或许也该给她们打算一下,让她们成贵妃家了。总不能让她们跟着自己一辈子呀!

“小姐,你看怎么样?”梅香梳好,问道。

顾清苑抬眸,看着镜子里简单却不失雅致的发髻,点头,“嗯!很好看。”

闻言,梅香笑逐颜开,心里很是高兴,“那奴婢拿小姐衣服过来。”

“好。”

穿好衣服,整理好配饰,一切装扮妥当,顾清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瞬间有些惶然,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她都快忘记前世的她是什么样子了。倒是这张脸越来越熟悉了。

看顾清苑怔怔的样子,兰芝,梅香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小姐,你怎么了?可是不满意吗?”

听到声音顾清苑回神,摇头,“没有。”

顾清苑话落,听到门口传来凌菲请安的声音,“世子爷。”

“嗯!世子妃起身了吗?”

“起身了。”

对话声落下,夏侯玦弈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夏侯玦弈走进屋里,看到顾清苑一身装扮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看她这样整齐的装扮,夏侯玦弈忽然觉得这丫头平日果然懒散,这算是他们成婚以来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装扮吧!

“世子爷。”梅香,兰芝两个丫头俯身,请安。

“嗯!”夏侯玦弈淡淡回应,抬脚走到顾清苑面前,浅笑,“娘子今天很好看。”

夏侯玦弈话出,梅香,兰芝两个丫头抿嘴一笑,机灵的退了出去。

顾清苑听了,挑眉,“夫君的意思是说,我只有今天好看?”

听着顾清苑刁蛮的话语,夏侯玦弈轻笑,“娘子以为呢?”

“每天都好看。”

“哦!显然我们想法不一样。”

此话出,顾清苑瞪眼,“夫君,你的意思是说我每天都不好看?”

“娘子果然聪明。”

顾清苑看着夏侯玦弈那明显是在调情,卖萌的样子,不由轻笑,“前几天夫君准备独自一人去陵城的时候,每天都会说几句好听话。那个时候娘子怎么都好。可现在,决定一起去陵城了,好听变成恶言了。夫君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呀!”

“不过,前些日子听多了夫君那生硬的好听话,现在听听这不好听的,倒是舒服了很多呀!”顾清苑说着看着夏侯玦弈,笑道:“夫君,你是不是和我同样的感觉,需要说些不好听的来平衡一下?”

顾清苑说完,夏侯玦弈的脸就黑了下来,没有回答顾清苑的问题,而是咬牙道:“你刚才说本世子前日说的那些话,很生硬?你还不适应?”

“嗯!真的很生硬呀!不过,开始倒是没有不适应,可听多了还真是有些。咳咳…不适应…”顾清苑抿嘴轻笑道,坦白说言情派还真是不适合夏侯玦弈。

“顾清苑…”夏侯玦弈嗔怒道:“以后那些话别想本世子再说。”

闻言,顾清苑眼睛晶亮的看着夏侯玦弈,“夫君真的不说了?”

看顾清苑那求之不得,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夏侯玦弈脸更黑了。心里憋闷:女人不应该喜欢听甜言蜜意吗?为何这个丫头却不喜欢,她这是特别?还是怪异?还有,他说的…说的真的很生硬吗?

“夫君…”

“作何?”

“要不你偶尔还是说几句吧!”

顾清苑那将就的口气,让夏侯玦弈更加憋闷,“不说。”

“真的不说了?”

夏侯玦弈的回应就是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顾清苑看此,轻笑,上前钻到夏侯玦弈怀里,圈住他的腰身,抬头,“夫君…”

“哼!”

“其实你说的很好听。”

“闭嘴!”

“夫君,你在生气吗?”

“没有!”

“那,笑一个。”

“笑不出。”

看来伤到男人自尊心了,想着,顾清苑叹气,可放在男人腰上的手却在不经意的在腰间地方轻抓了下。

夏侯玦弈脸色马上一僵。

顾清苑再抓。

“顾清苑,住手。”

顾清苑没说话,小手还在不停的作乱。

夏侯玦弈嘴巴紧抿,伸手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顾清苑…”

顾清苑看着男人隐忍的笑意,脸上扬起笑意,另一只手在男人腰间敏感点儿用力一按,听到夏侯玦弈身体瞬时紧绷,喉头溢出一声压抑的笑声。

顾清苑随着轻笑,兴致颇好的继续瘙痒。

夏侯玦弈不敢用力拉开她,担心不小心伤到她,“顾清苑…”只是警告的叫着她的名字,而喉间的笑声抑制不住流淌出来。

虽然说不上放声大笑,可外面的人还是隐隐听到了夏侯玦弈那低沉,浑厚的笑声。梅香,兰芝,凌菲脸上不由的都扬起一抹笑意,眼里溢出无奈,看来小姐又皮了。

然,有人听到却是微变了脸色。

夏侯絮神色惊疑不定,眼里划过不敢置信之色,看着眼前的三个丫头,“可是弈哥哥在里面?”

“回郡主,是世子爷在里面。”

“真的是弈哥哥?”

夏侯絮眼里的那抹怀疑,让三个丫头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凌菲声音染上一丝冷硬,“郡主这话问的实在让奴婢疑惑。郡主应该知道,这是世子爷和世子妃的院子,而能进这屋里的男子除了世子爷不会有他人。难不成郡主还觉得,有其他男子可以随意进入不成?”

凌菲话出,夏侯絮猛然意识到她刚才的话实在是不妥,赶紧轻笑道:“不,我当然没有那么想,只是,我是第一次听到弈哥哥的笑声,一时太过惊讶,反应有些过度了。”

“郡主惊讶奴婢可以理解,不过,郡主刚才那话实在有些不妥,如果让外人听到了,对我们世子妃会是什么影响,会如何议论?想来,郡主也明白,所以,请郡主慎言。”凌菲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道。

夏侯絮听着,手狠狠的攥了起来,然,脸上却满是歉意,惭愧道:“你说的对,是本郡主说话欠妥了。”

夏侯絮的称呼从‘我’转为‘本郡主’这让梅香的眼里闪过什么,暗道:看来这位夏侯郡主也不如她表面表现的那么亲和呀!

“不过,既然弈哥哥在,那本郡主就不进去了。你们去禀报下,就说…”夏侯絮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夏侯玦弈和顾清苑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夏侯玦弈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柔和,虽然眼里带着嗔怒,可眉眼间的愉悦之情,还有看着身边女子时候,那眼角的宠溺之色怎么都无法掩饰,而本俊美的面容,少了一抹清冷,多了一抹魅惑,让人心惊,可更让人…

“郡主!”顾清苑看到夏侯絮收敛脸上其他神色,脸上扬起客套的笑意,不过,当看到夏侯絮看着夏侯玦弈时怔忪的眼神,微愣,眼里闪过什么,眉头轻皱。

顾清苑的声音让夏侯絮回神,眼里那抹异样神色隐没,赶紧上前,同样微笑道:“弈哥哥,堂嫂。”

夏侯玦弈也已恢复以往清冷之色,淡淡应了一声,转头看着顾清苑自然的交代行踪,“我先去书房了,如果有事儿就让凌菲去找我。”

“是,夫君!”顾清苑很是规矩道。

然,那规矩的模样让夏侯玦弈的眼里溢出一丝嘲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装腔作势的丫头!

夏侯玦弈离开,顾清苑转头,赫然看到夏侯絮脸色很是不好看,“郡主可是不舒服吗?”

夏侯絮摇头,脸上扬起勉强的笑意,有些无力道:“今天祖父寿宴,想到等下要来很多客人我忽然开始紧张了。”

听了夏侯絮的说辞,顾清苑温和道:“郡主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夏侯絮摆手,眼里带着祈求道:“堂嫂,今天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让我跟堂嫂学学怎么接待客人?”

听着夏侯絮的话,顾清苑心里忽然涌上异样的感觉,今天这寿宴怕是将不平静。

“堂嫂,堂嫂…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夏侯絮看顾清苑没有回应,有些不好意思,忐忑道。

顾清苑转眸看着夏侯絮,眼眸幽深,暗沉,脸上却带着淡笑,缓声道:“不会,郡主想,我自然不会拒绝,如郡主所愿…”

顾清苑话出,夏侯絮笑逐颜开。

顾清苑眼眸微眯,看来,在离开京城前,还有一场闹剧,就是不知道今日唱的是哪出?

第219章 选一个

伯爵府

老侯爷寿宴,近几年皇上都会驾临伯爵府。继而,客人来的都特别的早。毕竟,既然知道皇上会来,谁敢拖到皇上之后那可是大不敬呀!

大概八点的时候,顾清苑和大公主,还有夏侯郡主就开始接待到了的女眷了。至于男客那边有夏侯玦弈,夏侯勇及其两位公子接待,不过,因为还没下早朝,官员都还没到,都是各家的公子先一步在这里候着。

顾清苑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大公主满面笑容的和身边的客人说笑,心情极好的模样,好似昨天在伯爵府的事情丝毫没影响到她什么。然,那比起往日略显浓厚的妆容还是多少能窥探出,她的心情绝不会如表面上那么欢乐。

不过,她是因为知道昨天的事情,多少能猜测到她的心情。可,如果不知道的话,只看大公主现在这笑意盈盈的模样,谁有能看出丝毫异样呢!由此可见,大公主的城府非同一般的强悍。因为,昨日的事情不单是夏侯勇对自己的斥责,老侯爷对夏侯勇的打骂,更重要的是他说的那番敏感的继承话题。

虽然对于某些事情早就做过猜测,可和夏侯勇亲口说出来,确切的确定下来,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夏侯勇有如此心思,大公主不会不知分毫,而顾清苑更觉得有些东西,大公主比夏侯勇更加想要得到吧!

利益总是伴着冲突,谋算,欲望进行的。如此,已经注定了和公主府想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可是有些困难了。

想此,顾清苑转眸看向夏侯絮,看着她长袖善舞,礼数周全,言辞玲珑,笑言轻语,从容,自如的和客人说笑着。顾清苑嘴角扬起笑意,缓缓垂下眼眸,看来夏侯絮的紧张是完全不存在的。那么,今天夏侯絮的异样可是因为其中的利益,而已展开了某些算计吗?

夏侯絮和身边的说笑着,不经意的转头,正好看到顾清苑在看着她,不由一怔,特别看着她幽深,含笑的眼眸,心里莫名跳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有些忐忑道:“堂嫂,我可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只是看郡主招待客人时很是周到。”顾清苑轻笑道。

此话出,夏侯絮笑容僵了一分,不过也就瞬间就恢复自然,伸手抱住顾清苑的胳膊,娇俏道:“那是因为堂嫂在我身边,我不自觉的胆子就大了很多,这都是堂嫂的功劳。”

顾清苑听了笑容加深,“我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郡主的夸赞,这便宜我可是占大了。”

夏侯絮听了轻笑出声。

顾清苑和夏侯絮两人亲昵的互动,在就引起的一边的人侧目,此时,听到夏侯絮的笑声。大公主身边的夫人,微笑道:“公主,你看郡主和世子妃的感情还真是好呀!”

大公主听了,看着依在顾清苑身边笑语嫣嫣的夏侯絮,大公主眼里闪过一抹黯沉,却是稍纵即逝,脸上带着却带着嗔笑,很是无奈道:“本宫这个女儿不知怎地就是爱粘着清儿,也不看看今天这个日子清儿是有多忙。还拉着她堂嫂不放,可真是不懂事儿。”

那夫人听了笑道:“呵呵…公主你这是福气呀!郡主这样很讨人喜欢,那里就是不懂事儿,我看世子妃就很是喜欢公主这样。”

那边,夏侯絮听到了大公主的话,抬眸看着顾清苑道:“堂嫂,你看母亲,我粘着你她好像不高兴了。”夏侯絮说着掩嘴一笑,低声道:“堂嫂,我看母亲八成是看我这个女儿,不再每天跟着她,一时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夏侯絮话出,大公主眼睛睁大,指着夏侯絮,对着身边的夫人,苦笑不得道:“你听听,我这个女儿说的那话,她可真是…你说,让我说她什么好呢!”

“要我说,郡主可是一点儿没说错,公主可不就是心里不平衡了嘛!”不远处的韦夫人笑着接口道。

“我看也是,每天黏在身边的女儿,猛然不在身边跟着了,公主肯定不习惯,所以,看到郡主粘着世子妃,这心里可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呵呵…这心态就和嫁女儿时一样的感觉吧!”

“是,吾家有女初长成,马上就要离开身边了,心里可不是就是空荡荡的嘛!”

众位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着打趣道。

大公主听着,看着一众人,扶额,叹气:“看来,本宫这下是说不清了。大概明日皓月的人都会说,本宫因为女儿和侄媳妇的关系太好,竟然心里发酸,不高兴的事迹了吧!啧啧…这名头,你们说本宫可算是皓月第一人。”

大公主话好出,哄堂大笑。欢声笑语一片,气氛瞬时欢腾起来。

顾清苑看着,心里却只有一个感觉,让众人看到夏侯絮和自己的关系如此好,要说她会谋算自己恐怕很让人怀疑吧!

“什么事儿让众夫人如此高兴?本妃好像错过了呀!”

清脆的女声响起,笑声一顿,众人抬眸,只见大皇子妃洪欣扶着一个丫头的手缓步走来。

众人赶紧起身,疾步走到洪欣面前,根据官职,身份的高低,或跪地,或俯身,请安道:“臣妇见过大皇子妃。”

“众位夫人快快请起。”洪欣伸手做出虚扶态,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

“谢大皇子妃。”众人谢恩,起身。

洪欣走到大公主面前,俯身,“侄媳见过公主。”

洪欣的腰韦弯下,就被大公主扶起,“快起来,快起来。”说着起洪欣的手,笑道:“皇子妃正是时候,你来了可要帮本宫好好的跟这些夫人辩驳一下,要不然,本宫今天可真是要落下笑名了。”

闻言,洪欣很是讶异道:“笑名?”

“是呀!笑名!在皓月本宫怕是第一个落下这名声的人。”大公主叹气,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跟洪欣说了一遍,说完,看着洪欣惊讶带笑的眼神,气恼道:“这些都是絮儿那个丫头惹出来的,你可要帮本宫好好训导她一下,要不然,这真是不成样子了,说话都不着四六了,连我这个母亲都敢非议,责罚她都是应该的。”

洪欣听了抿嘴一笑,很是为难道:“公主虽然侄媳也站在你这一边。可是,侄媳怕是做不到。”

“怎么?连你也要护着絮儿那丫头。”大公主不敢相信道。

“不,主要是侄媳没那个资格说郡主呀!”

此话出,让在场的妇人惊了一下,大皇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公主也满是不明道:“皇子妃这话是…?”

“因为,本妃同样很喜欢和世子妃相处,如果可以本妃也想和郡主一样黏着世子妃。”洪欣笑道。

洪欣话出,众夫人松了口气,同时看向顾清苑心里转过百种心思。

大公主听了,苦笑道:“这么说,本宫这怨是没处伸了。”

“要臣妇看,公主干脆把世子妃带在自个身边不就好了。”

闻言,大公主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大公主说着,走到顾清苑身边,“清儿,今天你和婶婶一起如何?”

“母亲,你这算是跟女儿还有侄媳抢人吗?”夏侯絮好笑道:“这名声,怕是也不比笑名好多少吧!”

“你这丫头…”

“女儿可是没说错…”

顾清苑听着大公主母女那完全不走心的笑言笑语,转眸看了一眼洪欣,一身绚丽锦绣华美衣裙完好的衬托了,她身为大皇子妃该有的贵气,尊贵。只是,却再也找不到曾经那温婉的书香气息,看着,顾清苑叹息,看来曾经的才女已经不见了,她是大皇子妃,皇家的媳妇。

那个在外公寿宴上,曾经帮着过自己的女孩,怕是也已经再也回不去了。现在的她看到不平之事,或许就已经需要审视适度才会伸手了吧!这样也没错,只是环境改变了人心,让人不免感到唏嘘!

在顾清苑走神时,麒肆走进来禀报道:“世子妃,皇上马上就要进府了,世子爷说让世子妃和众夫人马上去前院,准备迎接圣驾。”

听言,顾清苑收敛心思,点头,“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众人听了麒肆的话,也开始赶紧查探自己的仪容。

伯爵府

皇上到来,一番动荡,高呼万岁,请安下跪。皇上叫起,众人谢恩,落座。

顾清苑安静的坐在夏侯玦弈的身边,眼帘下垂,嘴角带着浅笑,聆听着主位上的皇上致辞,还有下面官员圆滑的接应,恭贺!偶尔瞄一眼品茶的夏侯玦弈,看到他放下杯子,很是贤惠的拿起手边的茶壶给他添上。然后,再继续安静的入定。那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很是娴静,温婉。

然,只有个别的几个人看到顾清苑这样,很是好笑,无奈。

慕容烨喝着手里的酒,看着顾清苑那贤良淑德的小妇人形象,眼里溢出笑意。她这样子,恐怕很多人都无法想象,真实的她是何等的大胆吧!如男儿般的豪迈,还有那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言,让人听了哭笑不得!

想起,她看着村长女儿送给她的荷包时,竟然说出她是无用太监之言。

还有,在听到他跟她说,他们是断袖的时候,那个恼火,憋闷的模样。

还有,在师傅问她,和他断袖办事儿的时候谁在上面时,她竟然敢说她在上面。当时听到那句话,他真是感觉雷劈了一下。何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第一了解了。

看着顾清苑现在这模样,想起那个时候的顾清苑。慕容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那样独特的女子,真的在自己身边生活了将近一年吗?

慕容烨想着眼里溢出怀念,感叹,还有一抹遗憾,感慨,有些人,有些事情就如这流逝的时间一样,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所留下的只有回忆。

慕容烨感伤之时,看到对面的男人眼眸沉了下来,开始对自己释放寒意,警告。慕容烨看着,隐没眼底的情绪,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除了遇到顾清苑这样的女子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外,眼前这清冷的男人动情,也同样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特别他对那个女子的占有欲,就和他的性情一样强悍。不容任何人挑衅,而对那个女子是不容任何人窥探一分。

想到这里,慕容烨不由想起祁逸尘,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眼前的男人。竟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张俊脸完全变了样儿,如果不是听声音,恐怕就是他也认不出住那肿如猪头的人,竟然是祁逸尘。

在慕容烨思索间,皇上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众官员该恭贺,该恭维的也告一段落了了。

接下来就是夏侯本家人给老侯爷贺寿,献寿礼的时候了。

夏侯勇和大公主送给老侯爷的是一名贵稀有的玩物,老侯爷看了点头,表示喜欢,其他没多说。

夏侯勇有些失望,那可是他花费了大价钱买了的,父亲反应竟然那么平淡。会不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他的气?夏侯勇想起昨天的事情也很不快,不过,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没眼色,也明白不能多提一句。

大公主倒是很平静,老侯爷喜欢与否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因为她清楚有些事情老侯爷根本决定不了,她要做的就是靠自己来争取。

夏侯勇,大公主献礼过后就是下面的一些小辈了。基本没有太大的出入,都是一些昂贵稀有的物件。

至于顾清苑和夏侯玦弈就是给老侯爷送了一坛酒,老侯爷看了瘪嘴,看着主位上的南宫胤抱怨道:“皇上你都看到了,老臣没说错吧!我就知道他今年还是送酒。”

南宫胤听了,笑道:“怎么?侯爷不喜欢。”

闻言,老侯爷轻咳一声,“老臣喜欢酒,这皇上也知道,所以,他送酒还是很合老臣心思的。可这小子每年都送同样的东西,让老臣很是抑郁。”

南宫胤听完,叹气,“老爷的心情朕很能理解呀!因为朕和你一样,每年朕寿辰玦弈都送给朕同样的东西。”南宫胤说着无奈道:“朕是喜欢字画,他每年都送这也没什么,可他竟然送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样的画,一样的字,连纸张都是相同的,一点儿不同都没有呀!”

老侯爷听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皇上这是真的,字画他每年也送一样的?”

南宫胤点头,脸上满是哭笑不得之色。

老侯爷唏嘘,“皇上这么一说,老臣平衡多了。也感觉比皇上幸运呀!最起码这酒虽然每年一样,可这味道却是同样的好呀!可那个字画,咳咳…每年看同样的,还真是痛苦呀!”

“所以,看看朕,侯爷就知足吧!”南宫胤叹息道。

“是,老臣此时感觉很知足,很知足呀!”

顾清苑听着老侯爷和南宫胤的对话,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夏侯玦弈,竟然每年都送同样的东西,自己夫君果然了得呀!

不过,自己生辰的时候他送给自己的是簪子,那么,会不会每年他都会送簪子呢!如果是的话,还真是没什么不好,毕竟,那簪子好似很值钱的呀!如果存的多了,当了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夏侯玦弈看着顾清苑眼睛晶亮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微微低头靠近顾清苑,几不可闻道:“本世子是不会每年送你相同的东西的。”此话出,就看到顾清苑晶亮的眼眸暗了一分,抬头看着他,笑的一脸的无辜,懵懂。

夏侯玦弈看了,瞪了她一眼,这个贪财的丫头。

而下面的众大臣,听着皇上和老侯爷抱怨夏侯玦弈,心里对夏侯玦弈的敬畏不但不减一分,还更加的忌惮了,皇上那样的抱怨何尝不是对夏侯玦弈绝对的宠信呢!要是一般的人,你如何,皇上根本不会看在眼里。要是你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他直接办了你,哪里会像这样包容着。

老侯爷,皇上说着,下面的众人眉眼带笑的听着,宴会平稳的进行着。只是,顾清苑在偶尔扫过夏侯絮时,看到她心不在焉的神色,就连偶尔跟人说话,笑容也不复最初的自然,带着一丝恍惚。那模样不用探究,心思重重的模样。更重要的是她时不时的就会看韦柔儿一眼…

韦柔儿?顾清苑抬眸,看着那个坐在韦夫人身边垂眸不语,恬静,温和的女子。想起曾经的某些过往,顾清苑眼神微缩。今天不平静的源头会和她有关吗?

如果是的话,顾清苑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垂下眼眸,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顾清苑的异样夏侯玦弈看在眼里,低头,轻声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顾清苑听言,看着夏侯玦弈轻言。

夏侯玦弈听了,轻轻拍了拍顾清苑,眼神莫测。

城外一残破的暗房中,几个高大的蒙面男子隐匿在暗处,神色戒备的看着四周。房间里,满屋子都是点燃的蜡烛,摆放成一个圆,一个念过半百的老人坐在中间,白发白须看起来颇有几分仙气,只是身前摆放的东西,让人看了不由感到几分诡异之感,仙气不复存在,邪恶之气油然而生。

房间的一边站着一个精壮男子,看着不停在摆弄那些奇异之物的老人,声音略带黯哑道:“还没准备好吗?”

老人听了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好了。”

“哼!”老人冷哼一声,愤怒道:“我该做的?如果不是你们卑鄙的绑架了我的孙女,拿我孙女要挟我,我如何会做这种自己损命,又祸害他人的罪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