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珉听了小厮禀报的话,总是温和的面容忽然沉寂了下来。眉头轻皱,这个女子的反应总是让他无法一眼看透,也让他开始产生不确定感。夏侯玦弈他是否真的死了?

顾清苑她是否知道什么?要不然,为何到了现在除了看到她的哀伤,却完全看不到她的放弃,她的慌乱,她的绝望。

到了现在还是那么顽强,心思还是那么清明!还在铺路,还在对抗!

顾清苑为何要如此的特别,如此的顽固。伯爵府前的对持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什么了不得计谋,可因为时机不同,那个女子坚强的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

心疼?当着个词入脑,南宫珉的心口微缩,眉头皱的更紧了。伸手按了按眉心,要不得的情绪呀!是因为太过关注她了,所以,竟然产生了这种要命的错觉。完全不能要的感觉呀!

第245章 祁家不平,祁逸尘发威

祁家

祁家商队出事儿后,祁家那潜藏在下,厚积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了。那在祁太夫人过世之前和祁太爷,不顾祁家上下所有的反对声,强制性责令祁逸尘接替祁家当家人时,就积藏在每个人心里的不满,不甘,不服,借这次出事儿所有的谴责声,讨伐声,都想着祁逸尘袭来。

祁家主屋中,祁老太爷和祁逸尘并排坐在上位上,只是一个是主人的位置,而一个是掌权人的位置。而其余的祁家众人根据辈分依次坐在下面。

这是祁逸尘当家后,祁家的第二次聚首,第一次是为祁家往陵城送货品的时候。因为是直接接触皇家,继那被授予重大任务和荣誉的感觉,让当天的气氛很是热切。

而今天和那天相比较那就是一个极端的对比了,每个人的脸色都绷的紧紧的,眉头皱眉的紧紧的,看着祁逸尘的眼神,都显露出一丝轻蔑,责怪,还有一抹暗藏的幸灾乐祸。

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损失了很多的财务,可对他们却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它会成为祁逸尘的一个无法回避,无法抹去的病垢。

开始,祁太夫人和祁太爷坚决让祁逸尘当家,他们极力反对,可却被驳回,原因不就是因为拿不出,祁逸尘确凿的无能之证吗?可现在…哼!第一次就损失这么大,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祁家上下在祁逸尘当家之时,展现的团结净胜,在这次讨伐他时,再一次的表现了出来了他们那绝对且令人感动的齐心协力。

祁家大爷祁向东,看着面色难看,沉重的祁太爷。还有一边神色平淡的祁逸尘,眼里划过一抹冷色。祁家掌权人顺着继承本该是他的,可现在却被祁逸尘这个黄毛小子给占去了。这让他如何能甘心。让祁逸尘对他这个长辈发号施令,呼来唤去他可是难以忍受。

以往因是太夫人遗命,他不好做的太多,可现在时机来了,他可是不会放过。想此,祁向东轻咳一声,拿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众人。

祁逸尘坐在上位看着祁向东故作不经意的动作,桃花眼里一向魅惑,不羁的眸光消失,转而是深沉的幽深,淡漠!整个人的气质亦跟着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从一个桀骜不驯的倜傥公子,陡然成为了一个莫测且难以琢磨的掌权者。

看着祁向东的动作,下面众人会意,祁家二公子祁向博看着祁老太爷开口道:“对于这次发生的事,还有给祁家造成的损失,父亲你怎么看。”

闻言,祁太爷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祁家众人,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沉痛!只是脸上却是冷硬,面无表情道:“没什么看法。”

听了祁老太爷的话,祁向东放下手里的杯子,凝眉道:“父亲,你怎么会没什么看法呢?这次往陵城送货物,是有何而起的,父亲应该很清楚的吧!”

“我们的掌权人在开始的时候,怕是也根本就没考虑过大局如何。只顾着义气,一味的讲究豪气。可却完全不顾及祁家的利益,更是不顾及后果,什么都不考虑就那么利索的答应了下来。结果呢?却给我们祁家带来那么大的损失。这,怎么也得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吧!”

祁向东话出,下面众人开始附和。

“父亲,大哥说的不错,这些损失可近乎我们祁家一年的收益,这损失可是不小呀!”

“损失的不止是钱财,还有我们一年的辛苦呀!就这么眨眼间就化为乌有了,真是让人心疼呀!”

“是呀!虽说这些损失动摇不了祁家的根本,可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事情,我们祁家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是不够挥霍的呀!”

“二弟这话说的不错呀!所谓聚财不易,守财更难,我们祁家能有现在这么大的家业,那是我们祁家上下几代人辛苦努力,积攒的成果!我们看重祁家的家产,也是因为珍惜大家辛苦的成果嘛!所以,这次一下子损失那么大,我们需要掌权人你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毕竟,这是大家的血汗!要一句话应该不过分吧!”

祁向东话出,祁逸尘未开口,祁家老太爷就率先开口,沉声道:“说法?什么说法?当时,往陵城送货品的时候,你们一个一个可都是赞同的,还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事情有了差错,你们怎么不先反省一下自己?却把一切都推一个人了,你们可真是有出息呀!”

“父亲,话可是不能这么说呀!当初,对于往陵城送货品,我们也曾经表示过不赞同的,只是我们的掌权人坚持己见,一意孤行,又加上父亲曾经说过,叫我们一定要服从掌权人的命令,不能和掌权人对着来。所以,当时我们就算是感觉不太安全,也没敢说太多呀!要不然,落的一个不服命令,违抗掌权人的罪名,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呀!”祁家二爷祁向博正色道。

“少给老子说那些废话,老子是老了,可眼睛还没瞎,耳朵也没聋,更还没到糊涂到连对错,黑白都不分的程度。”祁太爷说着起身,冷厉的看着他们,沉怒道:“如果你们聪明的话,此时就给我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跟我提起一句,最好也不妄议一个字,不然,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做祖父的不念骨血之情。”

老太爷话出,在场所有祁家众人脸色均是一变,眼里有惧色,可更多的却是不服之色。

“祖父,你这样做说孙儿觉得不公,也无法苟同!这世间的事情凡是都会有个规矩,有了礼法。怎么到了我祁家家就什么也没有了,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呢?”

祁向东之子,祁逸锋起身,脸上带着压抑的不满,铿锵道:“这次明显就是掌权人思虑不周,历练不够,经验不足却有好大喜功,瞻前不顾后,才让祁家有了这么大的损失。”

“他的这些不足,祖父应该都看在眼里的,为何却只是一味地维护,还不准我们坦白的说出来呢?祖父如此的偏颇,如果以后再发生的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不是也要闭口不言,一句不说,任由我们的掌权人这样错下去,这样的败坏下去?”

“如此,我们祁家别提什么更加繁茂,昌盛了。连前景都堪忧呀!说不定,照着这个速度败下去,要不了几年我祁家就要从商界沉没下去了。”

祁逸锋一席话出,所以人点头,附议道:“父亲,逸锋说的不错。逸尘他本来就没接触过祁家的生意,让他领导祁家本来就是一个冒险且不理智的决定。但是,我们是晚辈就算心里觉得不合适,可最后还是遵从了你和太夫人的指示。让祁逸尘坐上了掌权人的位置。”

“当然心里也期待着他是不同的,能把我们祁家带领好。可是现在看来,通过这次的事情可以证明,逸尘他是真的不适合做这个掌权人。”

“父亲,祁家有现在这样的家业并不容易,我们需要一个有能力,能保住我祁家百年基业的人来坐这个掌权人。如果他不能,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就算是有太夫人遗命恐怕也再难令人从心底里服从。父亲,我们不想违背你的命令,可我们更想保住祁家。所以,我们恳请父亲收回让祁逸尘坐掌权人的命令。”祁向东说着起身。双膝跪地,对着祁太爷跪下,郑重请求道。

其余人看此,也是毫不迟疑,跟着跪下,齐声道:“请父亲(祖父)收回成命,为祁家大局着想,为祁家后续子孙着想。”

看着跪下的一众人,祁老太爷脸色越发的难看。

祁逸尘邪魅的桃花眼溢出一丝淡漠,嘴角扬起冷淡的笑意,“还真是齐心呀!看着你们如此团结。想来我祁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很是欣慰呀!”说着,叹了口气道:“可惜,遗憾的是,你们如此却是为了讨伐同是祁家人的我。看着,还真是让人感动不起来,到是觉得有些可笑。”

祁逸尘那满是讥讽且目中无人的话语,让祁家那些辈分长的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祁逸尘,不是祁家不容你。我们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不适合当这个当家人罢了!这是你自己的能力不够的问题,不能担起这个担子。我们不是针对你如何,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祁逸锋正色,刚正道。

然,说出的话,听在祁逸尘的耳里,脸上的笑意更浓,轻笑道:“那么,你觉得这祁家的掌权人那个人来做合适?”

“谁合适,那要看祁家上下谁最有那个资格,谁最有那个能力,同时也要得到祁家所有人的认同。”

“资格?能力?你为何直接不说是看年龄呢?那样,直接就是大伯了,岂不是更加省事儿,更顺你心,如你意!”

祁逸尘话出,祁向东立马跳了起来,指着祁逸尘脸色涨红,怒不可恶道:“祁逸尘,你太过放肆了。你自己做错了决定害的我们祁家损失重大。现在我们只是说了你几句,你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信口雌黄,随意的污蔑!”

“祁逸尘,就算你是祁家的掌权人,可我还是你的长辈!你如此无任何理由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在你的心里是完全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心上呀!由此可见,或许你根本完全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呵呵…大伯如此激动的样子。看着还真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而急于掩盖时,欲盖弥彰的反应。”

“祁逸尘…”

“还有,我刚才貌似只是说了大伯吧!可大伯却把所有的人都给拉上了。这是在引发大家对我的不满,是想利用大家来围攻我吗?好让我这个掌权人赶紧下位,腾出这个位置来。让最有资格,最有能力,最有年龄的人来做这个位置!是吗?大伯父…”

“祁逸尘你…你真是太…太过分了…”祁向东听着祁逸尘那直白的言语,气的差点儿晕过去,这个该死臭小子他到底是不是人?从来就不知都含蓄,委婉,遮掩是什么意思吧!横行霸道的畜生,混账东西…

看着祁向东气的快要背过去的样子,祁逸尘起身,挑眉轻笑,一本正经道:“不过,如果大伯父真的愿意当这个掌权人,我倒是很愿意马上就让位的。”

祁逸尘话出,所有的人一怔,祁老太爷慢慢闭上了眼睛,遮住了眼里浓重的叹息,无奈!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而祁向东本气的青红交错的面色,又添了其他的色彩。当然,心里却是肯定这是祁逸尘对他的一个试探,一个诱引,一个计罢了!可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跳瞬息加快。

看着祁向东,还有下面一众人那变幻不定的面容。轻笑道“祁家商队出事儿,你们只想着祁家损失了钱财,可想过其他吗?这次祁家商队之所以去陵城,那是给所有商家做榜样去了,同时也是领了皇命而去的,要不然,我祁家有多大的颜面能得官兵的护送!可现在却失败了!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代表着皇命没有完成,代表着我们做了一个极坏的先锋,给朝廷带了极坏的影响。你们说,出现这样的情形,我们是先向皇上请罪呢?还是就这样等着皇上降罪呢?”

“祁逸尘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毫无道理,而且还愚蠢之极。我们去陵城送货,那是对朝廷的一片忠心的表现。为何要被降罪?”祁逸锋凝眉,眼里带着讥讽道:“祁逸尘,你这是迫不及待的要往我祁家招来祸端吗?你这个当家人做的可着真是有心呀!”

“祁逸尘,这次的事情,我们不敢说有功可也绝对说不上有过吗?可你却说出样的话来,实在是缺心眼的很呀!”

祁逸尘看着他们嘲讽,讥笑的模样,淡笑道:“既然是忠心的表现,为何现在还要在这里抱怨呢?是,因为根本就没那个心吗?”

“你不要在这里浑说,我们只是在说你的问题,可对朝廷可是没有一丝其他的想法。”

“呵呵,如此你还真是忠心呀!不过,既然你们说朝廷,我也来说说吧!”祁逸尘点头,看着他们随意的问道:“货物被毁了?你们可知道是被什么人给毁的吗?”

此问题一出,所以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他们还真是没仔细的探究过。

祁逸尘看此,俊逸的面容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颇有几分颠倒众生的味道,可看在众人的眼里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妖魅之色,心里不由一跳。

“这次的货物可是打着朝廷的口号的,可却被人给毁了!你们说,毁了这批货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呢?这些人是跟我们祁家有仇的人为之的?还是…”祁逸尘说着顿了一下,低声道:“还是对朝廷有什么意见的人毁了的呢?”

祁逸尘最后一句话出,所有人一怔,只觉眉心一跳,可却还没明白他真真的意思!然而,片刻所有的人就立刻反应过来。瞬时所有人脸色遂然大变。

既然敢劫了货物,自然就有一定的理由!可,理由是何?说是因为朝廷的原因,他们祁家只是被无故波及了吗?这话,谁敢说?谁能说?

如此就是祁家和什么人结了仇,所有才会导致了这次任务的失败!所有才会给朝廷带了坏的影响!是他们祁家办事儿不利,拖累了朝廷呀!

朝廷的威命绝对不容有一丝的玷污,如此就是他祁家的问题了,只能是,绝对是他们祁家的问题了。那么,如此一来…想着,很多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额头沁出冷汗来…

看着他们变得惶恐的面色,祁逸尘微笑道:“事出了,总是要有人来出面吧!这个时候,我对这个掌权人可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呀!”说着叹息,感慨道:“可巧合是,大家也觉得我很不合适,不同意我做这个当家人。呵呵…我心里对大家对我的疼惜可真是感激不尽。”

“现在,我祁逸尘自愿从当家的位置下来,您们谁想做这个当家人的,我马上就把祁家大印交给他。”说着,看想祁向东,恭敬道:“大伯,就你吧!我觉得你来做最为合适呀!”

“祁逸尘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刚才说那些话只是就事论事,可我对当家人却从来没有一丝想取而代之的意思。你无需拿我说事儿。”祁向东强硬道。

祁逸尘听了,转眸看向祁向博,“那二伯父…”

“我亦是从来没想过,也没那个能力…”

闻言,祁逸尘继续往下看去,然,看到每个人还未等到他开口,所有人都利索且坚决的拒绝了。

看着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祁逸尘转头看着老太爷道:“祖父,看来你刚才的良苦用心他们都不明白呀!呵呵,刚刚每个人还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争着抢着想要的样子。现在一听有危险了,这态度马上就变了呀!”

“不过,看他们的反应,或许现在能明白祖父那句不能说,不要再提是什么意思了吧!他们总是把你的好意当成是对我的偏颇之意,当成是歹意!如此儿孙,看着你老可寒心的慌?”

听着祁逸尘的话,众人都不敢抬头,脸上却都是难堪之色。

祁老太爷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对着祁逸尘道:“你是祁家的当家人,以后你的决定我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至于他们就看各自的造化吧!”

祁逸尘听了笑道:“当家人!是呀!这个当家人除了我,还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当了呀!他们个个不是没资格就是没能力。如此,今天你们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是觉得好玩儿了,来发泄一番的?还是来唱戏的?”说完忽然拿起手边的茶壶对着祁向东,祁向博的一侧猛然砸了下去。

瓷器落地的刺耳响声,瓷片飞起溅落的冷光,茶水飞溅入身的灼热,让所有的人心里一震,亦被祁逸尘突入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时抬头,却看到祁逸尘脸上完全不见往日的邪魅,不羁的表情,转而是第一次看到的阴沉,冷厉,还有令人心惊的威慑。

“祁家人,同心同力的祁家人,团结一致的祁家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祁家人。多好的名头,多好的用词。可惜,这些赞扬的词语,却只表现在你们齐心的落井下石上,用在你们遇到危险就一致退出,完全不想沾染分毫的无耻上面。”

“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你们是个极大的讽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有好处就抢,有祸事儿就躲,才是映衬你们今天做为的最贴切用词。”

祁逸尘那犀利,难听的话语,让祁向东觉得很难忍受,“祁逸尘,所有的祸事都是你引起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斥大家…”

“怎么?现在就已经开始跟我划清界限了吗?”祁逸尘冷笑道。

“你…”

“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清楚,你们各自的打算是什么,你们更加明白!”祁逸尘面无表情道:“只是,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性祁,身上流着的是祁家的血。祁家的财富你们享受着,同样的祁家的磨难你们也都要担着。”

“听说过诛九族吗?见过连锅端吗?那个时候,看的只是你的性氏,而不会去逐个的去探究你的历史,更不会去单个的问你是个好人,还是一个无辜之人。有罪无罪,有错无错都是死,这就是家族,这就是一体。”

“所以,这次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落个好的下场,想善了,就跟我把嘴全部闭上,好好的给我闭上!如果,让我听到一句议论的话,无论是谁,都给我滚出祁家。提醒一句,事后不要想侥幸,不要想着栽赃,更不要再来认错,忏悔!那样,除了让我多赶一个人,族谱上同时也会少一个名字外,绝对不会改变你的结局。”

祁逸尘看着他们变得紧绷,恼怒的神色,忽然扬眉一笑,“如果你们敢反抗,我就向朝廷揭发,把你们给献出去。让你们来做那个替死鬼。”

祁逸尘冷酷,无情,诛心的话出,所有人的脸色浑然大变。带着不敢置信,可更多的却是惊惧。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马上去试试,看看我是否做的出来。”祁逸尘轻笑着,好心提议道:“那个热心的可以英雄一次,先做个榜样出来,让其他人看看你的结局,让他们确定一下。我也完全不反对呀!”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敢回应!

祁老太爷看着祁逸尘,心里叹息:太夫人没看错,在祁家,能做好这个掌权人的除了祁逸尘,没有第二个。

祁家众人雄心勃勃的来,可最后却是灰头土脸儿而归。什么是吃鸡不生蚀把米,这就是。

祁家众人离开,祁逸尘看着祁老太爷面无表情道:“敏感的时刻已经到来,变动即将开始。祁家遁去的时间不能再拖,此时正好。趁着现在把祁家大部分实力隐没在后。你去选择人吧!安排他们离开京城,分散隐退。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再决定祁家以后的发展。”

祁老太爷听了,点头,看着祁逸尘的眼里有愧疚,有骄傲!

看祁老太爷应下,祁逸尘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匆忙,眼里带着浓厚的担忧,夏侯玦弈离世?这不可能,只是清儿她现在还好吗?

伯爵府

顾清苑回到府中,远远的就听到了老侯爷那久违的怒吼声,只是这次却少了以往的轻松,笑骂!

声音虽大可却明显的中气不足,且带着满满的悲痛和不接受。

“父亲,玦弈他是真的已经去了,儿子没有骗你,也没有说谎。”夏侯勇语气坚定道。

“滚,你给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这废话,给我滚…清丫头呢?她去哪里了?我要见她…”

“她被皇上的龙卫带走了,去宫里认领玦弈的遗物去了。”

“狗屁的遗物!咳咳…你给我把嘴巴闭上,闭上,再敢说一句,老子就把你逐出族谱,咳咳…”怒斥声,夹杂着老侯爷沉重的咳嗽声。

“父亲,你怎么…”

“滚…”

顾清苑听着,心里冷笑,都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继承伯爵府吗?呵呵…那么,她就毁了这伯爵府!那时,他们是否就能平静下来呢?

顾清苑看着不远处拉扯,晃动的人影,抬脚往前走去。

第246章

“祖父…”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老侯爷和夏侯勇同时顿住。转头看到顾清苑,夏侯勇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却极是开怀。老侯爷脚步略带颤巍急切的向顾清苑走来。

“清丫头,清丫头,弈儿他…”

顾清苑听着老侯爷急切,发颤的声音,看着他惊惧,沉痛的眼神。顾清苑伸手上前扶住老侯爷,声音舒缓,温和道:“祖父,天冷风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看着顾清苑平静,温和的样子,老侯爷忽然感觉心稳了下来,“清丫头,弈儿他没事儿对不对?”

“孙媳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说夫君死了,可孙媳没看到他的尸体。而那些说这些话的人,也没有一个肯定的说,在何处亲眼看到了夫君的尸首。只是给孙媳看了一件沾染有血迹的夫君的衣物。所以,夫君现在的情况真实的说法应该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吧!”顾清苑淡淡道,声音里却满是浓浓的担忧。

老侯爷听了却是不由的松了口气,肯定道:“没看到尸体就不能说弈儿死了,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孙媳亦虔诚愿,夫君安好无损。”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嗯!”

夏侯勇站在一边听着老侯爷和顾清苑的对话,心里盈满冷笑,他们想的可真是简单,可真的天真,没看到尸体就这么肯定的以为夏侯玦弈还活着吗?这太可笑了。

“父亲,侄媳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有个心里准备的好。我听人家说,玦弈可是心口被刺了一剑,然后又从万丈悬崖处掉了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吧!而且,就是找不着尸首怕是也很难寻找的到呀!”夏侯勇正色道。

“夏侯勇,老子最后再说一次,这样的话你再敢说一句,就不要再踏入这伯爵府一步。而我夏侯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给我滚出去,滚…”老侯爷双眼发红,身体都在发颤,不知道是被夏侯勇刚才的那番话给惊的,还是气的?

“父亲,儿子只是告诉你们事实罢了,为何就…”

“滚…”

老侯爷那不容,嫌弃,恼恨,甚至当他是仇人的模样,让夏侯勇嘴巴紧抿,脸色有些难看。

顾清苑淡漠的看了夏侯勇一眼,转头,轻声道:“祖父,走吧!孙媳扶你回去。”

老侯爷没动,转头看着眼里染上浓重戾气的麒肆,沉声道:“麒肆。”

“侯爷。”

“你把暗卫都叫出来,把侯府给我全部看守起来。如果有人敢多嘴说一句对世子爷不吉利的言辞,就给本侯废了他!”老侯爷说完看了一眼夏侯勇,还有疾步走来的夏侯勇敬,夏侯琪,以及大公主,夏樱兰几人,沉声决绝道:“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一样,敢说就给本侯废、了。”

老侯爷决绝的话出,几人脸色均是一变。夏侯勇脸色极致的难看,面沉如水。

“属下遵命!”麒肆领命,脸上带着煞气,开口。长声一吼,“来人。”

令出,百余名黑衣人瞬时冲天而降,“首领!”

厚重,压抑,铁血,强悍,统一,隐忍,还有那股让人心发怯的煞气,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倍感压力,喉头如被剑指,胁迫感觉从心而生。

“守府,保主,斩恶!”

“领命!”

麒肆简短的令出,却包含了所有!

麒肆说完,抬脚走到顾清苑的面前,忽然双膝跪下,铿锵有力,大声道:“认主!”

‘认主’二字出,百余名高大,精悍的暗卫瞬时对着顾清苑双膝跪下,没有迟疑,没有讶异,更没有怀疑,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恭敬,臣服,“属下,见过主子!”

大公主看着那些忠心臣服的暗卫,抬头再看顾清苑那淡然,平静的面容。嘴巴紧紧的抿了起来,手里的佛珠都停止了转动,用力的攥在手里。心里盈满森冷,顾清苑此人一定要除掉,她太过让人难安呀!

夏樱兰怔怔的看着,神色变幻不定,她不觉得这些个暗卫对着顾清苑跪下,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在她的心里暗卫虽然略显神秘和一般的下人也略有不同,可终究还是下人,对着顾清苑一个主子下跪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可是,看着还是觉得顾清苑她真是威风呀!看此,心里也不由暗想:如果自己成了世子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这些暗卫的跪拜?是否也能和顾清苑一样的威风呢?

夏侯琪看着心里却是猛然一沉,现在暗卫这一跪代表着什么,夏侯琪可是明白的很,而就是因为清楚,才感到惊骇!他不是夏樱兰,所以,不会如她一样单纯而无知,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请安。

暗卫,他们是下人,可却绝对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特殊的存在。

特别权力越大,地位越高之人身边的暗卫!那些暗卫是只忠于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们不会听从其他的人令。而更加不会轻易的认主。因为认主就代表着,把自己的性命还交付在了那个人手里。

可现在,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对着顾清苑下跪认了她为主,这是绝对臣服,绝对忠诚的表现。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人心惊,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可以在夏侯玦弈死了以后,得到这些本已恢复自由之身暗卫的全心想护,让他们甘愿把自己的性命交她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呀!…

夏侯敬眉头紧皱,这些个暗卫怎么就那么没脑子,那么没眼色呢?他们不知道夏侯玦弈已经死了吗?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新主子,竟然还对着一个女子给跪下表起忠心来了。真是可笑,一群只会打打杀杀,脑子却完全不会转弯儿的莽夫。

大皇子府

“主子预料的不错,皇上对于夏侯玦弈的死反应很大,刚才已有大批的龙卫出动,往陵城和夏侯玦弈出事儿的地方而去了。看那情形是不查个清楚明白,是绝对不会放罢休的。”飞虎向南宫凌快速禀报道。

说完,皱眉担心道:“主子,皇上如此查探。属下还真是担心会查到对主子不利的东西出来。”

南宫凌听了倒很是淡定,轻笑道:“就算现在什么也还没查到,父皇的心里也已经怀疑是我做的了。呵呵…说不定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

闻言,飞虎心里一紧,“主子,那皇上他会不会对主子…?”

南宫凌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淡笑,温和道:“夏侯玦弈离世对父皇的打击好像很大。父皇年纪大了,受到这样的打击身体看着是越发的不好了呀!”说着叹气,“父皇如此为夏侯玦弈痛心,早晚是要病倒了的,本殿看着还真是忧心。”

飞虎听着南宫凌温柔的语调,却清楚的感到了一种冰冷嗜骨的冷意,以及那完全掌控一切的野心。飞虎看着眉心猛然的跳了起来,主子他不会是想…

“呵呵呵…父皇年纪大了,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真是太辛苦了。特别现在父皇身体虚弱,我这个做儿子看着真是心痛的很呀!”南宫凌说着,转头看向飞虎,柔声道:“飞虎,你说,看着老迈的父亲如此辛苦,身为儿子的我如果只是眼睁睁的,却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呢!”

“按照规矩,主子是一定要分担一二才合适。”飞虎没有迟疑,正色道。

南宫凌听言,脸上的笑意渐浓,“此建议甚合我心,甚合我意。”

南宫凌看着窗外耀眼的眼光,眼里的野心,冷酷昭然而示,“飞虎。”

“主子。”

“龙影可是全部出动了?”

“几乎是全部。”

“看来父皇对夏侯世子可真是在意的紧呀!”在意的都忘记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都不记得那是吃人都不见血的皇宫了。连自身的安危都舍弃了,真是君臣情深呀!

“你等下去皇宫一趟告诉容贵妃,让她好好的照顾皇上,好好尽自己的‘本分’。”

“属下明白!”同时亦清楚,这个本分不是她身为妃子的本分,而是她身为棋子的本分。

“伯爵府有何动静?”

“顾清苑阻止了大公主他们为夏侯玦弈办理的丧事,且说,想办丧事,就先把棺木填满,有可哭的人再办。”

南宫凌听了眉头轻扬,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倒下,认输呢?

“飞虎你对顾清苑怎么看?”

听到南宫凌的问话,飞虎愣了一下,不过却聪明的不去探究,思索了一下道:“聪明,大胆,冷静,淡漠。”

“听着你的用词完全不像是在形容一个女子呀!”

“属下只是想着她以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知觉的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没说错,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本殿总是感觉顾清苑和别的女人很是不同。二十多年里来,本殿下见过的女子也是不少,除了容貌不同,大部分却都是差不多。或温柔,贤惠,多才多艺。或,刁蛮任性,心狠手辣,嚣张跋扈。”

“虽然每个人的秉性不同,但是,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儿,那就是她们依附着男人而生。以男人为天,很少会有自己的主见,她们就算是极聪明,可也只限于后院上。和一群女人斗个心机,争个中馈,争个男人的宠爱。”

“在那些女子身上本殿下从来见过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她们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就是本殿的正妃,也就是比别人多会几首诗句,多会弹几个曲子罢了!”

“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魄力,谋略,胆色这些东西。可,现在本殿在顾清苑的身上看到了,看着她,你无法不对她防备,不对她戒备。呵呵呵…不知不觉间本殿曾经把顾清苑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女子胆敢和男人一争高下。她的特别让本殿还真是不忍马上就毁了她呀!”

南宫凌一席话说的平淡无波,可飞虎却是听的心惊肉跳,惊骇不已,主子他只是对顾清苑感到好奇?还是…在意…?

看着飞虎惊疑不定的面色,南宫凌淡笑道:“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