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故意提及了此事,而后当众韩皇帝说道:“皇上您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查便是,那案子如今都还悬在京城府衙呢,本来有了些线索,找到了两具重伤劫人的凶犯的尸首,谁知道后来竟然让…”

  话没说完,刚刚到了要点关键隐情之际,皇帝却是适时的打断了韩风的话,没有让他再当众说下去。

  “够了,说来说去,你们一个个无非就是不想再出钱罢了!”

  皇帝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既然这几家一个个压根没打算遵照他的旨意,那他自然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客气的:“谁都别在朕的面前哭穷,就算你们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你们几家比起郑家王家来难道还会更拿不银子来?郑家王家昨日便派人禀明了,说是一百万两基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没错,各家都有各家的为难事,难道郑家、王家就没有吗?更别说他们本来就比你们几家财力差得多了!”

  “朕一早便说过,所有的难题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你们根本就不愿意,是你们的态度有问题!”

  皇帝大手一拍,大声斥责道:“你们以为几家联合起来全都不理不顾就行了吗?你们以为朕的旨意就是一张没用的废纸吗?”

  这会功夫,可不仅仅算是龙颜大怒,更主要的是皇帝还开始拿起旨意说话,言下之事自然是在说几家故意抗旨不遵。

  蒙、洛、张、韩几家家主见状,自是连忙同声说道:“皇上息怒,我等绝无此意!”

  几家共进共退,那团结不已的模样更是大大的刺激到了皇帝:“绝无此意?朕看你们一个个是胆大包天!都给朕听好了,十日期限依然没得商量,没有那么多好讨价还价的!既然郑、王两家都做得到,你们几家谁都别想找理由找借口蒙混过去、置之不理,否则定不轻饶!”

  

第二百三十七章 水落石出

  正说着,外头有太监却是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向皇帝禀告,说是郑、王两家的家主也来了,有急事求见皇上。

  皇帝见状,自然立马让人将人给叫了进来,正打算着用这两家好好来给其他几家做个标杆,立个标准出来!

  然而,令皇上没有想到的是,郑王两家的家主一进来便直接直接朝其跪了下来,就差没有当场哭出声来。

  郑、王两家家主一开口便是直呼他们这些天好不容易凑齐的一百万两银子生生的不见了,这可是让两家心都碎成了无数块。

  要知道两家的凑出这么大一笔的现钱来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可眨眼间那么多钱就这样没了,没了!!

  皇帝一听,顿时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着示意两人先莫惊慌,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番解释之后,皇上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郑家一大早正想亲自将那一大笔世额银票送入宫中,提前完成这个差事,却没想到昨天晚上还在的那几个大箱子今天一早却是不翼而飞了!

  郑家家主当时整个人都快傻掉了,派人把府里头抄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得赶紧入宫面圣。

  而王家却是更加没头没脑,好好的一百万两在送入宫的中途竟然被一伙人给当众劫了!劫了!

  两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先不说这些银子是他们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更主要的是他们这下可是如何来交皇上的这个差呀!

  皇上听完,也是傻了眼,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会功夫,皇帝心中也拿不准郑王两家人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胆子这般大。竟然如此有目的有针对性的挑着这样的时机对两家动手?

  如果是假的话,那么这两家当真是一直在耍他吗?

  看到皇帝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郑王两家家主当场便连声解释。发誓说他们讲的都是真的,现在他们自己都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请皇上替他们做主,尽快找出下黑手的人,找回那些他们拼力筹出来用于上献的巨款!

  “天呀,没想到不仅是那些个重灾区盗抢厉害,没想到如今这些人连京城都敢跑过来盗抢,实在是太过猖狂!”

  蒙王趁机说道:“皇上,您看。我们几家没有说错吧,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出这个钱,而是实实在在都没有法子了。这事还真是得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搞鬼。依臣愚见,事情只怕不简单!”

  “对,先前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一家出状况也就罢了,眼下年来各家几乎都被算计到了,只是每家的情况都不太一样。看来分明就是故意有人暗中作祟,让我们各家想破了头都没法子筹到银子!”洛王也立马跟着说了起来。

  张家家主同样不落后,紧跟着附和道:“启禀皇上,臣也觉得分明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害得我们各家都无法在规定时日内完成圣命。您看就连郑、王两家好不容易排除艰难万险的凑够了数,却偏偏在最后关头被人给明着偷了抢了,这不是摆明了想要让我们各家完不成您的吩咐,想要害我们各家吗?”

  “何止是想害我们几家,依我看,怕是有人故意借此事想要挑起三王四家与…与皇上之间的冲突,这样的用心当真是可怕呀!”

  韩风一副恍然大悟而又心有余悸的模样,惊恐不已的说着,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看上去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似的。

  皇帝这会心中也不由得开始动摇起来。

  一开始,他完全相信蒙、洛、张、韩四家是故意连成一气想要抗旨不遵的,可如今郑、王两家竟然也出了这样的意外。

  按理说来,郑、王两家按理说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么剩下便只有两种可能了!

  其一,蒙、洛、张、韩四家联手算计了郑、王两家,以此达成各家平衡。都拿不出银子来的话,他就算想借机惩治也不可能真因此而一次性把每家都给办了。

  其二,不仅是郑、王两家,整个三王四家都是被人给暗中算计了,虽然各家情况具体都不太一样,但最终的结果各家都没法在规定的期限内拿出银子来,如此一来,这是有人故意想借他的手来惩办三王四家,以达成其他暂不得知的目的。

  如今看来,两种可能性都有,很难说出绝对是什么情况,而几家这会的神情又都不似说谎,隐隐的倒真让他觉得好像是有人暗中故意借此机挑事,那如果不是剩下这几家暗中捣鬼的话,又有可能会是谁呢?

  皇帝心中又气又恼,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总之眼下他都不可能再因为各家没法交出规定的钱而针对他们!如此一来,之前那么久计划的事情却又只能是白算计了。

  本就恼怒得不行,偏偏这会三王四家的人,包括郑王两家的全都在下头哭丧着脸求他替他们做主,求他替他们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当真是烦得不行却又不得不隐忍。

  没弄清楚真相之前,他也不可能毫无道理的去拿任何人开刀,因此只得一改先前对于蒙、洛、张、韩几家强势的态度,暂且把话给缓了回来。

  只道一定会查明此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做浪!

  又听下头吵吵闹闹的,当真更是头疼,索性挥了挥手,先让众人给退下。至于什么一百万两的事情却也没办法只得不了了之了,至少在查明一切之前,他也不可能再强行逼迫着各家再拿那么多银子出来了。

  待众人一走,皇帝自是立马招来心腹命令全力去查此事,不过受令之人还没来得及领命,便再有其他宫人匆匆忙忙的小步快速奔了进来。

  宫人在皇帝耳畔小声的耳语了数句,皇帝越听脸色越黑,最后却是气得大手往桌案上一拍,大事骂道:“这个逆子,朕饶不了他!”

  殿上之人顿时都被吓得直接给跪倒了一片,谁都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但一个个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来人,立刻把太子给朕叫过来!”皇帝气极,边大声嚷嚷边蹭的站了起来,险些一口气没透过来,摇摇晃晃的几乎都快晕了过去。

  好在一旁的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皇帝。

  众人顿时吓得不行,赶紧着命人去传太医,一时间宫中是乱哄哄的看着让人都觉得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不关蒙、洛、张、韩几家的事了,从殿上下来后,他们便一并直接出宫,从头到尾也没有搭理过郑、王两家的人。

  而郑、王两家的家主这会全都一副倒霉样,远远落在后头也没敢上前与那四人打招呼同行。

  “郑兄,你说咱们两家的银子会不会是他们几家联手给坑掉的?”王家家主小小声的跟张家家主说着,先前在大殿之上他虽然有这样的怀疑,却并没有当众向皇上说出来。

  一则这种事情他们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没有半点的证据,虽说之前几家找他们一并商讨过如何不交这一百万两的事情,但却也不足以说明事情就是这四家做的。

  二则当时四家的人都在殿上呢,若他就这般直接将怀疑道出来的话,怕是还没等皇上开口就已经被四家的人给骂死掉了,从此与这几家的大梁子也就实实在在的结下了!

  虽说他们选择倾向了皇上那边,但却也并不想就此真正与其他四家拉上仇恨,至少他们心中清楚其他几家的实力如何,真联起手来想整死他们的话,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郑家家主先是极为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而后又摇了摇头道:“依我看,应该不是他们。他们就算有这个胆,却也不敢真正动这个手,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嫌疑太过明显了。”

  “那不是他们的话,到底是谁盗抢了我们两家的银子呢?”王家家主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跟他们几家一样懒得费劲去筹这些钱了,如今好了,银子飞了,皇上那边又也没有捞上半点的好,我们这是受的什么罪呀!”

  郑家家主这会的心思可不会比王家家主好受到哪里去,那种挖心割肉的感觉还真不是谁都能够体会到的。

  “你没有听说吗,前些日子,太子暗中派人向洛、蒙、张、韩四家拉拢示好了,唯独却没有与我们两家有任何接触!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倾向于皇帝这边了,所以这才没有再对我们抱有任何的希望。”

  郑家家主表情凝重,继续说道:“而且,我还听说,洛、蒙、张、韩四家并没有简单的答应太子的拉拢,所以太子为了得到他们四家的支持的话,势力是得做出一些事情来的!罢了,不论如何,咱们暂时不必多加猜测,皇上定然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大喜事

  皇上有没有查个水落石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日宫中便传出了太子被皇上给扔砚台给砸破了头的事情。

  比起砸破头流点血更加厉害的是,皇上已经令人将东宫给包围了起来,不让东宫里头任何人进出,包括太子与太子妃。

  没过几天,更是传出了皇上想要废太子的重大消息,朝臣们一度紧张忙活了起来,废或者保,明显分成了两派,大家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当然也有一部分中立不吱声的官员在。

  而皇帝在抛出要废太子之后倒也没有急着马上行动,反倒是一幅任由着两派各自交锋的感觉,像是要趁机看看到底哪里人是真正拥护太子,哪些又另有所图。

  保太子一党的队伍明更加壮大,毕竟太子身份正统,轻易废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同意皇帝废太子的那些臣子自然也有他们的理由。

  一则其中不乏有那些投机取巧之辈,二则此次皇帝虽然只说了两点很空泛的废太子理由,并没有具体言明过多,但是不少人实际上都已经知道了这次皇上为什么非得要废太子。

  以前虽说皇上也表现过一些对于太子个别做法的不满来,但是相对于这一次的导火索来说却明显不值一提。

  很多人都听说了,太子这一次竟然暗中想要拉拢三王四家来支持他,如今皇帝还在位呢,这样的行为对于皇上来说当然已经是属于极为大逆不道的。

  更何况,听说太子不但做了拉拢三王四家的行动,而且还为了能够说迫使三王四家听命于他,竟然私底下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但让蒙、洛几家没法子在皇上规定的时日内筹出震灾的银子,更派人暗中将郑、王两家准备好的银两给盗劫掉了。

  平日负责暗中监视的一些探子发现有人抬着好几个大箱子进了太子在京城的一处私家别院。后来证实那些大箱子正是郑王两家的,可惜的是里头装的银票什么的全都不见的,只剩下几个大空箱子。同时那处别院里头还发现了通往外边的密道。

  虽然最终那两笔银子并没有真正找到,太子也并不承认。但是皇上却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了。因为除了这几口空箱子的证据以外,皇帝派在各家的眼线也证实了太子这些日子的确利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拉拢各家。

  皇帝本就是个疑心重的人,一直以来都怀疑太子不是什么那么老实的,却是没想到现在不仅仅是想法,连实际行动都有了,这分明就是想提前夺位呀!于皇权来说,这样的事情自然最为不能够容忍的。父子又如何?

  而对不少臣子来说,这样的所作所为当真不是一个太子所应该做的,不仅仅只是影响到了整个朝廷的震灾大事,同时明显是想进一步离间三王四家与皇上之间的关系。挑起个中的矛盾,居心实在太过阴暗。

  如此一来,在不少人看来,太子明显是想提前与皇帝争夺皇位,谋逆的罪名没有半点有过之处。

  哪怕这一切并没有真正去证实。太子也矢口否认,但是皇上既然敢以此而直接软禁了太子,宣布商议废太子一事的话,那么便说明皇上手中一定是有实打实的证据,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如此。

  而保太子一党虽然没有明着质疑皇上所说的这些罪名。但私底下却是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后头陷害太子之类的,更何况他们觉得皇储大事轻易变动的话,对于皇室来说可能会是一场灾难,所以才会有很多的人不同意废太子。

  就在废、保两党争论不休之际,皇上却是又有了新的动静,直接派人将太子等人送出了东宫,放到于地全面软禁看守了起来,没有圣旨,一辈子都不能够踏出圈禁地半步。

  如此一来,自然便表明了皇帝这次的态度有多么的坚定,太子不论是否被废,都算是栽到了头。

  “这就是皇上的最终目的吗?”韩江雪笑着与兄长说道:“这么看来,我们反倒是帮了皇上一个大忙了?”

  皇帝本就没打算让太子继位,正愁找不到借口把太子拉下位。如今倒好,不用费心再去找什么旁的理由了。哪怕一时半会不除去太子之名,但实际上太子之实已经没了,没有圣旨赦免理是软禁一辈子,将来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直接除去。

  韩敬这回倒好说话,不在意的笑道:“无妨,这种忙我愿意帮。早就看太子不顺眼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如何害咱们,这回总算是让他消停了!狗咬狗,一嘴毛,与其让老皇帝与太子全都费心思来给我们挖坑,如今能少一个算一个。”

  这话倒是说得极为通俗而实际,一旁做着绣活的林晓晓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在林晓晓看来,听他们这兄妹两说话果真是件有趣不已的事情。

  看到妻子笑得如此开心,韩敬更是来了劲,朝着妻子与妹妹再次说道:“还有,墨离已经把郑、王那两家的二百万两通过几处钱庄洗过一通了,咱们五家各分得四十万两,妥妥当当的。墨离这家伙果真是个有主意的,什么事情到他手里都跟得简单得紧,现在各家对他的话都重视得很呀!”

  听到兄长当面夸墨离,韩江雪自然是心花怒放,毕竟那可是他将来的丈夫,是他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不为之骄傲的?

  正欲出声,却忽然听到林晓晓干呕了起来,兄妹两顿时都吓了一跳,连忙不再说其他的,一个个赶紧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干呕了几声后,林晓晓面色都显得有些苍白,尽量她连忙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可韩敬还是急得不行,直问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又想让人赶紧着去请大夫。

  但林晓晓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人去请大夫,硬是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说着说着,原本苍白的面色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红晕。

  韩江雪略显不解地说道:“嫂嫂,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干呕呢,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身子重要,省得我们担心。你看大哥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雪儿,我、我真没事,就是…”林晓晓顿了顿,而后看向韩敬羞羞答答地说道:“就是可能、可能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韩敬一听,更是急得不行,总觉得这会自己妻子怪怪的。

  反倒是韩江雪,虽是个大姑娘,不过听到这话后灵光一闪,顿时下意识的脱口说道:“嫂嫂,你的意思是,你有身孕了?”

  林晓晓笑笑着点头,小声说道:“应该是的吧,我小日子已经迟了一个月没来了,不过最好还是得等一等,过些日子确定了再说。”

  “还等什么呀,赶紧去请大夫,快快快,快去请大夫来给少夫人把脉!”韩敬整个人都快兴奋得不成样了,边笑边说边让人去请大夫来给林晓晓确诊。

  这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如果林晓晓真怀上了的话,那可真是韩家的长孙呀,怎么能叫人不高兴呢。

  没一会功夫,大夫还没到,林晓晓可能是有了身孕一事便在府里头传来了开来。

  韩风、二夫人、三夫人他们全都闻讯赶了过来,一个个满脸期盼的问这问那,害得林晓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晓晓心道韩敬这也太过着急了吧,大夫都还没确认便让人通知家中长辈们,万一一会大夫来了诊断并不是怀了身孕的话,那岂不是得闹个大乌龙,大笑话了?

  所索,韩家近来运气似乎还真心算是不错,很快,被人请来的大夫便确认了林晓晓为喜脉,好歹是让林晓晓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

  随之而来,自是扑天盖地的喜气,以及这般小心那般注意的千叮万嘱。

  当然,韩家也没有忘记让人赶紧去林家报喜!他要做父亲了,他要当爹了,这样的大喜事当然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巴不得所有人都替他高兴才好!

  韩家这边是欢喜得一塌糊涂,而此时皇宫之内却有人并不好过。

  六皇子被皇在叫到御书房内已经超过整整一个时辰了,偏偏这一个时辰之内,皇上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如同没看到他一般,自顾自的在那里批阅着奏折,就这般将他给晾在一旁。

  六皇子虽然呆得难受,心中思虑万千,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即没有有半点的不悦,更没有主动吱声问过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恭敬不已的等着便是。

  自从太子被软禁之后,他便一直没有被允许见过皇上,今日总算是被皇上召了过来,却又来这么一招,想想都知道一准是跟太子之事有所关联。

  他自问自己平日里虽然与太子走得很近,但也是皇上暗示准许过的,并没有参与到太子的那些事情里头,所以皇帝并不可能因为太子一事而过多牵连到他,对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第二百三十九章 高明得可怕

  似乎是奏折终于批得有些累了,皇帝这会才停了下来,抬眼的功夫瞄了六皇子一眼。

  “清儿,坐下说话吧。”兴许是这一个时辰六皇子的态度与表现让皇帝很是满意,所以这会也不再刻意的用心理策略去拿捏这个儿子。

  六皇子见状,自是连忙恭声谢恩,全然没有将先前站了近一个时辰的事情当成一回事,坐下之后亦丝毫没有半丝觉得累的神情。

  除了应有的礼数与回应之外,六皇子从头到尾绝对不会随意的先开口说任何的话,不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随时恭听教诲的模样。

  皇帝向来不是那么容易被外表所迷惑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可是从小到大,不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什么样的情况下所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儿子的话,那么久而久之,就算皇帝再疑心重也得相信六七分这是六皇子的一种本性。

  除了六皇子的生母低下、早逝,根本没有母族势力这一点之外,另外这个皇子对他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恭顺也是皇帝越来越器重六皇子的原因之一。

  可如今,太子即将被废,还不打算这么快公布新任太子之际,皇帝对于六皇子自然也无法真正做到绝对放心,哪怕之前已经试探过好多回。

  “清儿,你现在还想娶韩江雪为皇子妃吗?”片刻之后,皇上没有再多多余的思索,转而直接向六皇子提出了这么一个看似完全打不着边的问题。

  六皇子心中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父皇为何会一下子问到这件事情上来。

  只不过,多年以来所养成的习惯让他没有丝毫的破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是无意识透露出来的笑意很快说道:“回父皇,儿臣并没有改变初衷。”

  一句话,简单明了的表明心意却又没有过多提出什么要求,六皇子在拿捏皇帝的脾性上比及宫中任何一个皇子都以出色得多,甚至于放于任何人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六皇子的答复,再看到自己这儿子回答时的神情,皇帝这会非但没有半点责怪自己皇子竟然对韩家那个坏心的丫头如此喜欢。反倒是笑着点了点头道:“罢了,倒是没想到,朕的皇儿里头倒是出了个如此痴情的!”

  这话听着即不像是真的夸赞。不过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悦来,皇帝说话向来都不能够简单的去理解,就如同这样一句。

  六皇子见状,却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连忙道一声:“让父皇见笑了。儿臣有罪。”

  “罢了罢了,朕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有什么罪不罪的。朕是你父皇,朕也曾年轻过,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儿子心中的想法呢?”

  一声自己的儿子,皇帝看似渐渐的在主动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除了那份君臣以外,有意的摆出了他们还是父子的这张亲情牌。

  “多谢父皇!”六皇子依然没有太多的话语。但神情上不免带上了几分感动,那种发自内心却又想极为克制终究还是有些没有完全克制住的神情被他演绎得入木三分。

  皇帝略微点了点头。自然是对于六皇子的这种心存感激极为满意。

  片刻之后却是突然叹了口气,神情严肃了不少,很是郑重的朝六皇子问道:“清儿,朕心中有个难题,无法做出选择,想要听听你的心底话。”

  “能够替父皇分忧是儿臣最大的幸福,儿臣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六皇子当下便看向了皇帝,异常认真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