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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段陡坡到底有多长,顾蕴只觉滚了快一辈子,都还没滚到尽头,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好痛,头也晕得她想吐,就这样,还是宇文策一直紧紧抱着她,以身体尽量护着她,才让她没有受到更多的伤害。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脆响,宇文策终于吃痛不过闷哼了一声,顾蕴虽头晕得紧,也将那一声脆响和他的申吟听清楚了,忙艰难的问道:“十一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听声音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你是不是撞上什么大石头了?”

宇文策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因后背上正传来的剧烈疼痛而颤抖:“没事,就是撞了一下而已,骨头应该还没断,纵断了也没什么,我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太子妃别担心。”

顾蕴听得一阵心紧,正要说话,她和宇文策便“咚”的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原来这陡坡的尽头,竟是一个湖泊?

她本就浑身痛遍了,这会儿再被冰冷的水一刺激,终于再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脑子里还残留着方才最后闪过的念头,也不知宇文承川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她?

彼时宇文承川这边的战况仍胶着着,金吾卫虽训练有素,人数也较对方多一倍,对方却明显更熟悉地势,武功也更高一些,以致金吾卫短时间内竟奈何不得他们。

宇文承川在马背上看得脸色越来越阴沉,正想着自己和冬至要不要也加入战局,速战速战将敌人都解决了,好去前面保护皇上,尤其是保护顾蕴。

不想忽然就有一骑自前面飞跑而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喊着:“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遇刺,太子妃的坐骑也受了惊,驮着荣亲王世子爷和太子妃眨眼便跑得不见了踪影,这会儿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宇文承川瞬间心痛如绞,虽知道这十有八九是敌人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故意在夸大其词,但无风不起浪,若顾蕴一点伤害都没受,对方也不敢这样嚷嚷得人尽皆知,还连宇文策一并捎带上,不然事后他岂会有好下场?

可见顾蕴的确受到了伤害,这会儿也正处于危险之中。

心痛如绞之余,更多还是自责,都是自己没有亲自赶去保护蕴蕴,才让她陷入危险当中的,若自己去了,即便不能保她毫发无伤,至少自己也能陪在她身边,哪怕是死呢,只要能死在一起,彼此也不会害怕,不是吗?

念头闪过,宇文承川忽然定定看向了一旁被自己亲卫和成国公府二老爷、柯阁老长子等嫡系人马护在当中,表面一副惊魂甫定样子,实则眉眼间一开始难掩得意,如今却难掩焦灼的三皇子,嘴角慢慢噙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本来我还不想这么快便手刃你的,虽然你先对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但我不能跟你一样做畜生,人和畜生终究还是有差别的,事后待查明了真相,自有皇上和国法处置你,但你竟敢伤害我最心爱的人,变着法儿的要我的命,那我便破例当一次畜生又何妨?对畜生难道还能讲理吗,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法子,当然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冬至!”宇文承川叫了冬至至自己面前,冷声吩咐起来:“带人设法把宇文承稷的亲兵和宗二老爷柯大爷等人全部给我冲散了,我要亲自手刃宇文承稷!”

冬至一听,便知道宇文承川这是听了顾蕴受伤凶多吉少的消息后,急怒交加心痛难当之下,要大开杀戒了,毫不犹豫便应道:“殿下放下,奴才这就去办!”

不止宇文承川听得顾蕴遇险的消息心痛悔恨得无以复加,冬至又何尝不是一样,那么好那么能干的太子妃,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那么喜爱太子妃,可以说太子妃就是他的命,如今宇文承稷竟敢伤他家殿下的命,也就是伤他冬至的命,他岂能饶他!

冬至立刻带着宇文策特地留下来保护宇文承川的十来名亲兵,这些人都是腾骥卫的高手乔装的,战斗力自然远非一般的金吾卫可比,佯作加入战局的样子,实则与敌手草草交了几回合手后,便各自找机会隐匿起来,然后借着黑暗的掩饰,不一会儿便绕到了三皇子等人的身后,就用方才刺客们用过的弓和箭,对着三皇子等人大放起冷箭来。

三皇子等人本来正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远处的战局,对他们的人迟迟不能突破金吾卫的包围,过来与宇文承川直接交手,以便能尽快结果了他而心急如焚,本来他们的计划是那么的完美,在黑暗中谁能躲得过那么多利箭齐齐发射?偏金吾卫的人竟随身带了那么多火油,着实可恶至极!

哪想得到刺客竟会忽然攻击他们,又惊又怒,卒不及防之下,很快便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各自逃命去了,余下三皇子被几名亲卫团团护在当中,倒是暂时毫发无伤。

可冬至岂能容他继续毫发无伤下去,挽弓对准他一名亲卫的脑袋,便狠狠射了出去,对方当即便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了。

其他几名亲卫见状,都唬得魂飞魄散,他们却不是一直保护三皇子的亲卫,而是新近才被抽调上来的,三皇子满以为今日谁都可能有危险,惟独他不可能有,而错过了此次机会,下次再要置宇文承川于死地,便难上加难了,为保万无一失,便把自己素日的亲卫都抽调了去出任务。

如此一来,他身边的所谓亲卫们从战斗力到忠诚度,自然都大大降低了,如今眼见方才还活得好好的同伴,眨眼间便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又不知道今晚的刺客并不是冲着三皇子来的,只当冬至等人与那些刺客是一伙儿的,哪还能继续忠于职守下去,难道主子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不成?

虽然如今逃了,事后他们也可能没有好下场,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他们立时扔下三皇子,抱头鼠窜起来。

余下三皇子又急又怒,大吼了几声:“你们给本殿下回来,回来…本殿下脱险后,定要诛你们九族…”不见亲卫们回来,只得借着夜色的遮掩,躲到了丛林深处去,自以为这下自己终于安全了,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又暗自为今晚上极有可能会功亏一篑了而懊恼不已。

正想着下一次要怎么才能杀了宇文承川时,耳边忽然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三皇子心里一紧,忙本能的循声看了过去,借着远处的微弱光芒,他一眼就看清楚了来者不是别个,竟是宇文承川,而周围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其他人。

三皇子的心立时狂跳起来,这个婢生子不会是已发现了什么,所以来找他算账的罢…但眼见宇文承川正直直的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箭,摆明了是冲他而来,形式已根本容不得他多思量,三皇子忙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道:“大皇兄也是眼见情势危急,特地过来躲一躲的?这就对了,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我们兄弟什么身份,哪需要亲自在那里督战,以身犯险?对了,怎么不见二皇兄四皇弟他们几个,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他们被冲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宇文承川走到离他仅只几步远后,才冷冷道:“谁说孤是来避难的,孤是来亲自手刃你的,反正今晚的事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事后追查起来,你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说得三皇子勃然变色:“你敢!你若真敢要我的命,回头你自己也休想活命,父皇最容不得的便是骨肉相残!再说你凭什么说今晚的事是我一手策划的,若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又何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我还说是你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我们其他几个兄弟,乃至是弑君杀父,好让你即刻登上大宝呢!”

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周边的地形,待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拼尽全力往后面有光亮的地方跑去,只要有光亮就有人,只要有人,自己便有救了,便仍不能得救,至少也要让人知道宇文承川想杀自己,看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不能坐得稳!

只可惜才跑出没几步,后背便已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很快那剧痛便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再也跑不起来。

他下意识往后面看去,想看看宇文承川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却只看见一只箭尾插在自己的背上,彼时尚且轻轻的颤抖着,展示着它尚未完全消尽的余力。

三皇子骇然欲绝,难道自己今日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念头方一闪过,他便控制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中的箭的箭头,竟然就在自己的前胸,此刻正汩汩的往外滴着血,——宇文承川竟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还是在手上没有弓,只有箭的情况下,便将他一箭射了个对穿,他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有,原来他是真的想杀他,而不是只想吓唬吓唬他!

宇文承川见三皇子动弹不了了,方慢慢踱到了他身边,满眼森冷的低声道:“孤要杀你,真的易如反掌,偏你不信,非要亲自尝试一下,连孤最心爱的人都敢动,如今总算知道了?死在你自己的人带的箭下,回头这事儿自然也不必孤来担干系,甚至皇后与成国公柯阁老根本不敢让皇上查下去亦未可知,自然你的冤仇也只能自己带着去到黄泉之下,永远没有伸张的那一日了,你恨吗?只可惜,恨也只能白恨!”

三皇子喘着粗气,看向宇文承川的目光恨得能滴出血来:“你好狠毒的心,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了这个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便做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宇文承川冷哂一声,笑得讽刺:“真奇怪,你要杀孤就是天经地义,孤要杀你,便是好狠毒的心,要遭天打雷劈!你既说自己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孤,那孤索性让你做个明白鬼,横竖你做人时斗不过孤,做了鬼自然也是一样!”

无视三皇子又恨又痛之下,越发扭曲的脸,压低了声音:“知道妙贵嫔当初为什么要一脚踢得你从此不能人道吗,你以为是她恨你调戏她?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是东宫的人,所以你做了鬼要报仇雪恨时,可千万别找错了对象…”

“你这个婢生子,低贱的奴婢生的贱种,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话没说完,三皇子已气得发了疯,原来害自己、让自己痛苦了这么久的罪魁祸首竟是这个该死的婢生子,他竟一直恨错了人,他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只可惜他别说杀人了,连站都再站不起来,而且因为怒极攻心之下,本就流血流得正凶的伤口,血就流得更凶了,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在这个过程中,宇文承川一直冷眼看着他挣扎,直至确定他已气绝身亡无疑了,才吐出一口气,飞快离开了现场,回到了最初的战场。

就见刺客们已渐渐处于下风了,可宇文承川因为惦记着顾蕴,着实无心恋战,横竖他已釜底抽薪,让敌人们再没了指望,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抓活口来指证三皇子了,便他们真指证了三皇子,皇上碍于天家体面和父子之情,至多也只会将宇文承稷圈紧至死而已,如今他连命都没了,可比来自皇上的惩罚重多了。

至于成国公柯阁老之流,没了三皇子这个指望,又惹了皇上的猜忌,——就算皇上暂时还没看出今晚之事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事后也一定会想明白的,而因为三皇子之死,皇上也许暂时不会拿成国公和柯阁老开刀,当然,也有可能暂时动不了二人,毕竟二人着实位高权重,而且也不是不能找替死鬼把今日之事顶了,如此皇上便再没了办他们的理由。

倒不如就让皇上自此疑着他们,防着他们,而一个臣子惹了皇上的猜疑和防备,还能有什么好下场?灭亡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所以宇文承川只扫了一眼战局,便喝命起冬至来:“你亲自带人去增援,所有刺客,通通格杀勿论!”

冬至忙应声带着底下的人加入到了战局中,不一时便将刺客都诛杀殆尽了,倒让见这边已没什么危险了,又齐齐聚拢了回来的宗二老爷柯大爷等人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太子竟不知道留活口,真是有够蠢的,不过倒是为他们彻底绝了后患。

刺客既已全部伏诛,宇文承川也顾不得善后了,朝顾准扔下一句:“显阳侯,一应善后问题便都交给你了,孤先走一步,去前面保护父皇了。”便翻身上马,带着冬至等人追赶先头部队去了。

皇上那边的情形彼时倒还好,三皇子等人一开始倒是真想一步到位的,是在热河行宫见了二皇子与四皇子都失了皇上欢心,越发不如从前后,才改变了主意的,反正只要宇文承川一死,便舍三皇子其谁了,他实在犯不着背上杀父弑君的千古骂名,何况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杀父弑君的勇气,那道底线也没那么容易突破。

所以皇上这边除了一开始顾蕴遇刺时,小小的混乱了一阵后,便再没遇到过危险了。

但皇上十岁便登基为帝,几十年下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谁又能在他面前玩儿花样?便一开始所有人忽然被狼群包围时,他没有意识到当中有蹊跷,如今也意识到了。

立时便下旨所有人原地呆着不许再走动,又让开道的那一百金吾卫和随后随宇文策前来护驾的一百金吾卫用火油把周边都点燃,——这一点上,皇上与宇文承川父子两个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再让两百金吾卫团团散开,以防再有刺客偷袭。

如此等到宇文承川赶到时,就见皇上坐在临时搭起来的营帐里,虽然满脸的寒霜,却明显毫发无伤。

宇文承川本就知道皇上无事,且对皇上毕竟不若对顾蕴的感情深,但见了皇上后,依然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忙忙上前给皇上行礼:“父皇,您可一切都好?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见宇文承川也毫发无伤,方面色稍缓,道:“朕一切都好,起来罢。”

待宇文承川起来后,才继续问道:“那边情况如何了?伤亡如何?”

宇文承川禀道:“刺客已被诛杀殆尽了,父皇只管放心,至于伤亡如何,因儿臣惦记着父皇,一确定刺客已全军覆没后,便立时赶了过来,所以并不知道伤亡的情况,但儿臣已将一应善后问题都交给显阳侯了,想来很快就可见分晓了。”

皇上闻言,面色越发缓和下来:“你做得很好,就是你媳妇儿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在十一追了上去,想来她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听皇上提及顾蕴,宇文承川连强笑都笑不出来了,片刻方涩声道:“既然刺客已全军覆没了,儿臣想带些人马即刻去搜救太子妃和十一哥,这里猛禽猛兽横行,早一些去搜救他们,他们也能多一分生机。”

心里则已打定主意,便皇上不同意他即刻带人去搜救顾蕴和宇文策,他也会立刻前往,皇太子的责任他已尽到了,如今是时候该尽为人夫的责任了。

所幸皇上只皱眉说了一句:“这会儿黑灯瞎火的,你怎么搜救他们去,指不定反而会让你自己身陷囹圄也未可知。”

见宇文承川神色坚定,想起顾蕴这个儿媳也着实不差,便松了口,“那你带一百人马去罢,记得千万小心一点,等天亮后回了行宫,朕再派人增援你去。”

“多谢父皇。”宇文承川遂辞了皇上,即刻点齐人马,每人举着一支火把,沿着二人先前身不由己离开的方向,搜救顾蕴和宇文策去了。

他们一行前脚刚走,二皇子与四皇子并一些宗亲臣工也陆陆续续赶到了,见了皇上,少不得要问候一番,表达一下他们的关心和忠心。

二皇子与四皇子还红了眼眶:“儿臣们没能及时赶到护驾,着实枉为人臣枉为人子,得亏天佑大邺,让父皇毫发无伤,不然儿臣们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宇文承川与皇上能瞧出今晚之事大有蹊跷,二皇子与四皇子又岂能瞧不出来,对三皇子又羡又妒,羡妒其不但有得力的母族,还有得力的妻族之余,更多还是对三皇子的幸灾乐祸,你母族妻族再得力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因为低估了那个婢生子的实力,栽在了他的手里?倒是乐得我们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且如今你们两个一个摆明了即将倒大霉,一个则是老婆生死未卜,我们是想不坐收渔翁之利,都不行了。

不过当着皇上的面,二人自然丝毫也不会表露出来,只一味的关心皇上,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也就是了。

皇上见宗亲臣工摆明了还未到齐,大致一扫,心里已对今晚的伤亡情况基本有数了,因沉下脸来,问道:“老三这会儿在哪里?”

那个逆子,竟敢犯上作乱,谋杀长兄,为达目的,甚至不惜让这么多人一道陪葬,得亏金吾卫训练有素,太子也调度有方,不然今晚上的伤亡更是不堪设想,他岂能轻饶了他!

自有人回道:“禀皇上,臣等方才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三皇子殿下,只知道一开始三皇子殿下是与成国公府的二老爷和柯阁老家的柯大人等人在一起的,不过一路上臣等也没看到他们,想来找到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三皇子殿下的下落了。”

皇上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怒声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朕即刻打发人找去,非要等着朕发了话,你们才知道怎么做事吗,事事都要朕操心,朕养你们何用?”

众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在迁怒,可谁敢有二话,忙有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人带着惨白着脸,浑身抖得筛糠一般的宗二老爷与柯大爷回来了,皇上一见二人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的儿子,就是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乱臣贼子给教坏了的!

上前一人一脚将二人踹翻在地后,皇上方怒声问道:“朕问你们,宇文承稷那个孽子现在在哪里,敢做不敢当么?朕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孽子!”

宗二老爷与柯大爷被踹了窝心脚,却不敢喊痛,柯大爷反应快一些,忙爬起来跪好,哭道:“臣不知道皇上这句‘敢做不敢当’是因何而来,臣与宗大人是来向皇上报丧的,三皇子殿下他,遇刺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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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六回 旖念 搜救

宇文策在头痛欲裂中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恍惚是广袤的天空,他眼睛一闭,又要睡过去。

脑海里却猛地闪过几个断断续续的画面,每一个都与顾蕴有关,他立时用尽力气咬在了舌尖上,一阵剧痛传来,总算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忙挣扎着坐起来,双眼左右四顾的搜寻起顾蕴的身影来。

万幸,就在不远处,便寻到了顾蕴的身影,只是她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宇文策忙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奔到了她身边,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所幸气息虽弱,好歹还有,他忙又去探她的脉搏,也是虽微弱,至少还算平稳。

他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好,可一口气还没喘完,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只因他看见顾蕴满脸的潮红,怎么看都红得不正常,忙探手附上了她的额头,立时被那惊人的热度唬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昨夜从陡坡顶上坠到底部,直接便落入了水里,若不是自己竭力拉住她,挣扎着游到岸边才力竭晕了过去,二人这会儿还不定被冲到了哪里,自然也不会再有命在。

可如今她的额头烫成这样,手却冰冷得近乎没有一丝温度,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暂时还有命在,只怕也撑不到太子殿下带人找来救援啊。

不行,他等先找一处山洞,至少生一堆火,弄点热水给她喝,最好是找来退热的草药来给她吃下去才是。

念头闪过,宇文策已站起身,四下里张望起来,然而张望了一圈,都没发现哪里像是有山洞的,看来势必得去远一点的地方找,可去远一点的地方,把太子妃一个人放在这里,万一遇上了什么危险…宇文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抱着顾蕴去找山洞,如此也能省了他待会儿找到山洞后,还得往返一趟的功夫。

只是才打横抱起顾蕴一用力,宇文策便控制不住的跪了下去,这下他是想待会儿再查探自己的伤口,看自己到底伤得如何也不能了,只得苦笑着放下顾蕴,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来。

后背无有一处不痛的,还有几处凉飕飕的,应当是昨晚上在下落的过程了,为了能尽可能的护住顾蕴,让陡坡上的大小石块和树枝给磨的刺的,这些还是小伤,最要命的,还是五脏六腑被挤压得一阵一阵的痛,看来的确已有肋骨骨折无疑了;除此之外,左边大腿的根部也伤得不轻,被一根尖利的树枝戳进去了小半截,血倒是早已凝固了,树枝却还直直刺在上面,也不知道伤到了骨头没有。

也就不怪自己如今连一个弱女子都抱不动了…宇文策不由再次苦笑,可抱不动也得抱,不然真让太子妃出了什么事,他难见太子殿下还是次要的,他自己这辈子岂不也再看不到她的笑,听不到她的声音,彼此生命里本就已少得不能再少的交集也将彻底没有了吗?

一想到这些,宇文策心里便窒息一般,几乎使得他的心脏无法承受,他忙盘腿坐下,将真气在体内环绕了一周天,觉得身上舒服了一些,也有了一些力量后,才再次弯身抱起了顾蕴。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将顾蕴抱了起来,遂抱着她往稍远一些的地方细细找寻起来,总算在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找到了一处山洞,虽并不大,胜在干燥平坦,只要能尽快生起一堆火来,洞里的温度一定能很快就升高。

宇文策小心翼翼的将顾蕴往地上放好,这下他总算可以安心出去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了。

用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将自己需要的干柴,止血的、退热的、还有其他几样可能会用得上的草药并物品都采了回来,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感谢自己早年那些艰难的经历了,若没有那些艰难,今日他又怎么能救回太子妃的性命?

利索的将火生起来,山洞里因有了光,不但亮了许多,也温暖了许多,宇文策忙将用竹筒装好的水放到火上烧起来,趁这个空档,他咬牙将自己大腿根上的树枝拔了出来,——如此关键的部位,却生生多了障碍物,坐实不良于行,鲜血立时汩汩的往外流。

他本能的闷哼了一声,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分明有汗了,却顾不得其他,把才采来的止血药放进嘴里嚼烂,忙忙敷到了伤口上,伤口的血立时流得慢了些,疼痛却更尖锐了。

好在几次过后,那疼痛便消失了,血也慢慢的止住了,原来那草药不但有止血的功效,还有麻醉的功效,只是一点,用了会有后遗症,以后一到阴雨天,伤口便会麻痒得厉害,但现在,宇文策显然已顾不上去考虑以后了。

他把自己的伤口简单包扎好,竹筒里的水也开了,至于后背上的伤口,他既没法上药,索性也不去管了。

小心的把竹筒取下打开,待里面的水晾凉一些后,宇文策才扶起顾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喂起她喝水来,好在她还知道喝水,且渴得应当还不清,很快便把一竹筒水喝了大半。

宇文策心里一喜,只要还知道喝水吞咽就好,他忙又把退热的草药取了过来,只是取过来以后,他却犯起难来,水她能吞咽,这草药可该怎么吞咽,现熬的话,别说现下没有那个条件,纵有,新鲜的草药也得熬几个时辰药效才能出来,她如今的情况,哪里还等得起几个时辰?

唯一的办法,便是他把草药先咬烂了,喂到她嘴里,可这怎么可以,这不是亵渎她吗?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心里告诉他,眼下她昏迷着,这里也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便真这样做了,她也不知道,而且你是为了救人,又不是为了其他,怎么就不能这样做了?…最重要的是,除了现在,只怕有生之年,他都不可能再有这样靠近她的机会了,真错过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心里天人交战中,宇文策的手已不受大脑控制的,颤抖的抱紧了顾蕴,她的大毛衣裳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如今身上就只穿着之前的骑装,虽因天气凉了,已有一定的厚度,却依然难掩她玲珑的曲线。

目光再落到她米分嫩的唇畔上,他的心就跳得越发快了,想到了自己每每午夜梦回时,对她的思念和渴望,还有对老天的怨憎,怨憎上天为什么就不让他先遇上她呢,若先遇上她的是他,如今她是不是已是他的妻子,能光明正大拥有她的人,就是他了?

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宇文策便再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将自己灼热的吻印在了顾蕴的双唇上,立时满足得在心里喟叹了一声,这辈子能有这一吻,他余生便再没有遗憾了!

他不由加深了这个吻,心里更是疯狂的叫嚣着想要更多,亦连再想起先前的遇刺和二人坠落的过程,他也觉得那些疼痛和血腥都变得温馨起来,甚至盼着宇文承川能迟几日再找到他们了。

怀里的顾蕴却忽然嘤咛了一声,还低低叫了一声:“宇文承川,我好痛,救我…”

宇文策如遭雷击,攸地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太子妃不止与他有君臣之别,他别说这样亵渎她了,甚至连方才为了救她,抱着她一路找不过已是大不敬,何况太子殿下与他还有多年的兄弟知己之谊,是个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禽兽不如的事!

宇文策忙把顾蕴轻轻放了回去,去到洞口狠狠平复了一下心情和身体后,才折了回去,低低叫起顾蕴道:“太子妃,我采了退烧的草药,您能嚼吗,若能嚼,我便喂您嚼一些,若不能,我这就给您熬药,就是时间要久一些。”

顾蕴昏昏沉沉中,只觉自己每一处肌肤,每一处骨头都在诉说着“痛苦”二字,让她恨不能立时死过去才好。

可一想到宇文承川,想到他还在等着自己醒来,她又强撑住了最后一丝清明,气若游丝的道:“我能嚼,宇文承川你喂我罢,我还没给你生孩子,我们还没白头到老呢,我不能死,说什么也不能死…”

宇文策听她言语间分明是将自己当做了宇文承川,就越发悔愧不来了,却也知道眼下不是悔愧的时机,忙将草药尽可能择得小片一些,喂到了顾蕴嘴里,好在她真如自己说的,还能嚼,虽然有些慢,的确将他喂她的草药都吞了下去,他才心下稍宽。

待顾蕴将草药都吞下去后,宇文策又喂她喝了一点热水,她才又沉沉睡去了。

宇文策观察了一阵,见她呼吸渐渐平稳了,脉搏也稍稍有力些了,方添了几根木柴,往山洞外找吃的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在苦笑着,这么坚强柔韧,这么美好独一无二的女子,叫他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喜爱呢?

等宇文策猎到两只兔子,剥了皮去了五脏六腑,洗净自外面回到山洞,就发现顾蕴比方才吃药前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嘴里却一个劲儿的喃喃着:“好冷啊,我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宇文策心里一紧,忙去摸她的脉搏,也是乱得很,难道那草药竟有什么问题不成?他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只得将她扶起来坐正,双掌抵到她背上,提起给她输起真气来。

顾蕴还是睁不开眼睛,身体却立时温暖了许多,喃喃的声音也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宇文承川,哥哥…我好些了,可还是冷,你为什么不抱我,你快抱我呀,抱着我我肯定就会觉得暖和了…”

宇文策闻言,体内本就气血翻涌,立时翻涌得更厉害了,毕竟他自己也有伤在身,体能消耗过度,何况顾蕴一丝武功都不会,若她也会武功,他还能以自己的真气引导她的真气一道运行,还能事半功倍,如今纯粹就是凭着他本身的真气来调动她身体内的生机,也不怪他支撑不住,明明就已是初冬了,额头上却满是汗珠,头顶上也冒着热气。

又强撑着给顾蕴输了一会儿真气,见她气色稍稍好了几分后,宇文策才收了掌,扶她躺好,大口的喘息起来,可背后的伤却被一下一下的扯动,以致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可怕的痛苦。

他平息了好半晌,才让自己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于是强撑着把兔子驾到了火上,他必须尽快补充体力,不然太子殿下纵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只怕找到的也只会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宇文承川带着人沿着顾蕴和宇文策惊马的方向一直搜寻到天亮,也没能搜到二人的身影,甚至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他本就冷峻的脸在晨光中,就越发的冷若冰霜了,整个人也被笼罩在一层冰冷的气息里,让谁也不敢靠近他。

冬至拿了水囊和干粮,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殿下,您喝点水吃点东西罢,不吃饱喝足了,哪有力气继续搜救太子妃啊,眼下虽一直没有消息,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太子妃一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

见宇文承川就跟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只是平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只得又道:“就算昨儿是凶险,可殿下也该相信十一爷的本事才是,有他护着太子妃,难道还能真让太子妃出事不成?只不过暂时我们还没搜救到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去而已,您不吃东西不喝水,岂不是太子妃还没找到,您自己倒先倒下了?”

“我不饿。”这一次,宇文承川总算哑声开了口,他真的好后悔,后悔昨夜为什么不亲自赶去保护蕴蕴,他为什么要留下督战,十一哥留下督战不也一样吗?也不知道蕴蕴这会儿正处在什么样的危险当中,甚至…他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到那时,他就算得到了全天下,又还有什么意义,他连活都不必再活了!

宇文承川说完,沉默了片刻,又道:“让大家抓紧时间吃饱喝足,继续往前搜寻。”早一点搜救到蕴蕴,她便能多一分生还的机会。

冬至见他满眼的阴鸷与坚定,还待劝他的话便再说不出口了,只得去传达他的吩咐。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冬至忙紧赶几步眺望了一阵,随即满脸惊喜的回来向宇文承川禀道:“殿下,是显阳侯,一定是皇上让显阳侯来增援我们的,殿下,显阳侯带的人少说也有百骑,有这么多人手,我们一定能很快找到太子妃的。”

宇文承川闻言,浑身冰冷的气息总算收敛了一些,举步迎了上去。

远远的果见来了百来骑人马,打头的也果然是顾准,在离宇文承川还有十来丈的距离时,他便勒住缰绳,让马停住,自马上跃下,给宇文承川行起礼来:“参见太子殿下。”

宇文承川忙道:“大伯父快起来,是父皇让你来增援的吗?如今父皇怎么样?伤亡情况如何?”

顾准一看宇文承川的样子,便知道还没找到顾蕴,也不多问,只恭声答道:“的确是皇上吩咐臣来增援太子殿下的,如今皇上一切都好,已由几位皇子和宗亲臣工们护送着回行宫去了,至于伤亡情况,因昨夜殿下反应得快,几乎是即刻便让点燃了火油,让大家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被动挨打,倒是不算大,只死了两位臣工伤了十来人而已,金吾卫也有伤亡,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就是…就是三皇子殿下他,遇刺身亡了…”

那是他活该,与人何尤?

宇文承川心里冷笑着,却也知道现下不是与顾准详谈的时候,忙应景做出一副惊怒交加的样子,道:“三皇弟遇刺身亡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身边那么多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有宗二老爷等人,当时不都与他在一处吗,既然大伯父没提他们的死讯,可见他们至今活得好好的,那么多人也护不好三皇弟一个,养他们何用!那父皇呢,父皇怎么样,发生了这样的事,父皇想也知道好不了,大伯父方才还说父皇‘一切都好’,敢情是安慰孤的。”

顾准被说得稍稍有些尴尬,道:“臣也只是不想雪上加霜,让殿下越发的担心与难受罢了,皇上的情形的确有些不大好…”

本来皇上正处于震怒中,不然也不会一见宗二老爷和柯大爷的面,便不顾体统的亲自上前踹他们了,谁知道随即便得知了三皇子的死讯,就算三皇子此番犯的错再大,皇上再生他的气,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皇上想过打他骂他,甚至自此关他一辈子,却从没想过要他死。

震怒立刻变成了惊怒,皇上简直不敢相信,就在短短一个时辰前,还在自己面前活得好好儿的儿子就这么死了,他还那么年轻,而且若此番之事真是他弄出来的,任何人都死了,也不该是他死才对,怎么就会死了呢?

惊怒立刻又变作了悲愤与大恸,便是皇上一度对宇文承川无视到那个地步,一度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长子了,他也从没想过要宇文承川死,何况三皇子还是自小在他跟前儿长大的,父子间又岂会没有几分真感情?

皇上在很长时间内都做梦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孩子都得来不易,才会加倍的珍爱,固然他先是君再是父,便是加倍的珍爱,也远及不上寻常人家父亲对自己孩子的爱,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以致皇上在一阵剧烈的喘息之后,终于因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直挺挺晕了过去。

唬得何福海忙尖叫起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您别吓奴才啊…太医,快传太医…”

好一阵兵荒马乱后,皇上才清醒了起来,却像瞬间老了十岁似的,第一句便是问何福海:“老三现在在哪里,带朕去瞧瞧!”

何福海方才是亲眼看见了皇上怎么大受打击晕倒的,怎么敢让他去看三皇子的尸体,跟了皇上几十年,皇上的爱子之心,他岂能不知道,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的确太悲惨了,皇上再高高在上,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凡人而已,便要拿话来劝阻皇上。

所幸他还未开口,皇上已又道:“算了,朕还是不看了,省得看了更伤心…着人将他好生带回行宫,待回京后再发丧罢。再传话下去,虽则此番之事只是一个意外,宗海西柯伯钧等人护卫主上不力却是事实,即刻斩首示众,待他们正法后,此事便到此为止,以后也不许任何人再议论,否则,杀无赦!”

果然皇上的反应与宇文承川预料的差不多,一旦得知三皇子的死讯,他便不会再追究此番之事了,反之,若三皇子没死,他也不会真要了三皇子的命,而至多只会将他圈紧至死而已,所以,顾蕴和自己的仇,他提前便报了是再正确也没有的选择了。

在宗二老爷和柯大爷的惨叫求饶声中,金吾卫将二人就地正法后,皇上才下了旨班师回行宫,临出发前,想起顾蕴与宇文策如今还生死未卜,二人于公来说,一者是太子妃,一者是他的肱骨之臣,于私来说,一者是他的儿媳,一者是他的侄儿,自然是能尽快将他们搜救回来,便搜救回来的好,他也好见儿子和弟弟。

遂吩咐顾准带了一百金吾卫前去增援宇文承川,“多些人手,早些找到二人的几率也大些。”

顾准虽早担心顾蕴担心得不行了,到底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忙道:“回皇上,如今荣亲王世子下落不明,若臣再走了,金吾卫便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了,臣还是留下来护送皇上,另派他人去增援太子殿下也是一样。”

皇上却摆手道:“还有这么多人保护朕呢,何况今夜之事既是意外,自然不可能再发生一次,顾卿只管放心去罢,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担心着太子妃,太子妃是你的侄女,何尝不是朕的儿媳?别说了,去罢。”

顾准这才叩谢了皇上,点齐人马,沿着宇文承川一行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到了这里。

宇文承川听完顾准的话,虽恼怒于皇上知道三皇子的死讯后,便果然不追究此番之事了,但想着三皇子已经死了,成国公府与柯阁老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最重要的是,两家还各损了一员大将,尤其是柯大爷,那可是柯阁老精心培养的嫡长子,柯氏一族下一任接班人,如今却被皇上杀了,就这样皇上只怕也不能彻底消气,而成国公与柯阁老却会因此越发的恨皇上,以后君臣之间便永无相得之日,也算差强人意了,便没有再说,只与顾准道:“那大伯父要休整一下吗,若是不需要,我们即刻就继续开始搜救罢。”

顾准道:“救人如救火,臣不需要休息,即刻开始行动罢,哦,对了殿下,臣还带了王太医一块儿来,妙贵嫔娘娘说,万一找到太子妃与荣亲王世子后,有太医在,也好即刻为他们诊治兼包扎伤口,太子殿下只管放心,太子妃与荣亲王世子一定都会平安无事的!”

宇文承川没想到妙贵嫔还能在百般忙乱中想到这个,十分满意,与顾准说了一句:“那等找到太子妃回宫以后,孤少不得还要打发人去向妙贵嫔当面道谢才是。”吩咐冬至传话下去,继续拉网式的搜救起顾蕴和宇文策。

这一搜寻,便直搜到将黑时分,又往前搜了二十余里地,才终于在昨夜宇文策抱着顾蕴跳马的地方,发现了顾蕴坐骑的尸体。

宇文承川不由精神一振,与冬至道:“快让人四下里搜寻一番,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再看看四周的地势,指不定他们就在附近了!”

冬至忙应声而去,少时回来道:“已经传话下去了,得亏昨夜没有下雨也没有刮大风,不然这些痕迹就要被掩盖了。”

不一时,就有人满脸惊喜的过来禀道:“太子殿下,在前面发现了一处泥土塌陷的地方,下面是一个陡坡,看得出来陡坡有人掉下去过的痕迹,想来太子妃娘娘与荣亲王世子爷应当就是掉到下面去了。”

宇文承川不待其把话说完,已疾步奔了过去,果见那里的一处泥土塌陷下去了,想来应当是昨夜宇文策见马速太快,又黑灯瞎火的,不慎撞上树林里的参天大树,来个马死人亡,这才会选择跳马的,不想偏又跳到了泥土松动的地方,以致二人齐齐掉下了陡坡去。

“着人去告诉显阳侯已找到太子妃和十一爷的踪迹了。”快速扔下这一句话,宇文承川便要往陡坡下跳,急得冬至忙一把拉住:“殿下,您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自以身犯险,还是让奴才先下去罢。”

宇文承川却哪里听得进去,甩开他的手,便径自跃了下去,冬至无奈,只能忙忙点了十来个轻身功夫比较好的:“你们几个,立刻随我一道下去,剩下的人一半从山下绕行去接应太子殿下,另一半留在原地等候显阳侯。”也跟着跃了下去。

------题外话------

所以,瑜不只是太子的亲妈,也是十一哥的亲妈啊,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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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七回 获救 有孕

“好冷啊,好冷啊…宇文承川,好哥哥,你为什么不抱我,你快过来抱着我啊,我好冷…”顾蕴只觉两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冷过,冷得她连心都在哆嗦,冷得她觉得自己就像冬天里的一条鱼,分不清自己是被人重重的抛入了冰水中,还是被人无情的扔进了沸腾的油锅中,总之全身上下连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着。

她哆嗦了不知道多久,嘴里也喃喃的叫了宇文承川不知道多少回,才终于恍惚看见他过来,然后将自己抱进了怀里。

果然身体瞬间就暖和了起来,让顾蕴本能的将“宇文承川”抱得更紧了,待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后,才满足的喟叹道:“怎么人家叫你那么久,你才过来,你不爱我了,不喜欢抱了我吗?真是太坏了…等我睡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宇文策见她又昏睡了过去,身上还是一如先前的烫,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忙在她耳边轻唤起来:“太子妃,醒醒,你不能睡,真的不能睡,快醒醒…”

再这样继续下去,指不定她就要永远醒不过来了!

顾蕴却抱着他,半点反应都没有,宇文策又尝试了几次,仍然叫不醒她,只得放弃了,想将她放回原地,看能不能再出去找找上去的路,或是弄点什么信号让人知道下面有人,只可惜这会儿天还没黑,这里地势又低,他便点了火,上面也十有八九看不到,不然看见火,太子殿下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

只是他才一动,顾蕴便立时将他抱得越紧,脸在他的胸膛上一蹭一蹭的,胸前的衣裳因为动来动去,前襟也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些,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胸前一片欺双赛雪似的肌肤…纵知道她这是无意识之下本能的反应,纵知道她这是将自己当成了太子殿下,而‘好哥哥’必定就是她私下对太子殿下的爱称,宇文策依然忍不住一阵心悸。

喉结更是忍不住来回的滚动起来,真想顺应身体的本能,圆一次自己的梦啊,哪怕就一次呢,便不能做到最后一步,彻底拥有她,时间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的不是吗?

可想到自己绝不能再趁人之危,想到一时的放纵只会毁了顾蕴,也会毁了他和太子殿下之下的君臣兄弟之谊,让他余生都没脸再见顾蕴,宇文策到底还是狠心将顾蕴从自己的怀里扒出,轻轻放到地上,咬牙狠心去了山洞外。

所幸这一次,他才刚在山洞外站了一会儿,便隐约听见上面传来了人声,宇文策吃不准是不是宇文承川带人救他们来了,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他立时用尽全力大叫起来:“太子殿下,是你吗,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在一连串的回音过后,很快上面便有了回应:“十一哥,是我,你还好罢?太子妃呢?你在原地站着不动,我马上过来找你们——”

听得果然是宇文承川找了来,宇文策心里先是一松,总算他们可以得救了,继而便伤感失落起来,有生之年,他怕是再找不到与太子妃像这一日一夜这样时时相对着,还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机会了罢?真可惜他的美梦醒得这样快。

不过这辈子能有这一日一夜,他已经很满足也很感激上天了,只盼来世,老天爷能先让自己遇上她罢!

宇文承川与冬至一行从陡坡上跃下,那陡坡虽陡,众人却都身怀武功,又不似宇文策那样,要尽量护着不让顾蕴受到伤害,更重要的是,这会儿天还没黑,他们能将一切危险与障碍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很顺利就下到了陡坡以下。

然后众人便听从冬至的吩咐,像昨夜至此刻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一样,大声呼喊起来起宇文策和顾蕴来:“世子爷——”、“十一爷——”、“太子妃——”

总算这一次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听到了宇文策的回应。

宇文承川登时大喜,一马当先便循着宇文策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后,看到了宇文策的身影。

“十一哥!”宇文承川立时掠了过去,顾不得问候宇文策这会儿还好不好,虽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他实在不怎么好,先就急声问道:“蕴蕴呢,蕴蕴在哪里,她还好吗?她有没有受伤?”

宇文策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易地而处,他相信自己也会像太子殿下一样着急与激动的,只不过他连光明正大表达自己着急与激动的资格都没有罢了。

他忙说道:“太子妃在山洞里,因为我们掉下来时是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我们掉到水里去了,太子妃先是受了惊吓,又受了伤,还淹了水,一直都高热不退,我就近采了一些退热的草药给她吃下,也没多大用处,如今她一直喊冷呢,太子殿下快进去看看罢。”一边说,一边引着宇文承川进了山洞。

果见躺在火堆边的顾蕴正瑟瑟发抖着,往前走两步,便能很清楚的听见她喊冷的声音,宇文承川霎时心如刀割,忙抢上前两步,紧下自己的大氅将她包住,便紧紧抱在了怀里,比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还要紧:“蕴蕴,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顾蕴除了仍叫冷以外,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宇文策忙在一边说道:“殿下,中途太子妃冷得厉害时,我曾为她输过真气,但因我也受了伤,体能消耗过度,实在力不从心,所以只持续了一会儿,如今太子妃的情况,怕是不宜赶路,您看要不您试试给她输点真气试试?”

宇文承川闻言,这才忙忙松开了顾蕴,扶她坐直了要为她输真气。

彼时冬至与其他人也赶到了,见此状,冬至忙道:“殿下,还是让奴才来罢,您回头还要照顾太子妃娘娘呢,不宜现在便将体能消耗过度…”

见宇文承川满脸的杀气腾腾,忙识相的改了口:“好好好,当奴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宇文承川这才盘腿坐下,运气给顾蕴输起真气来,他没受伤,也能过度的消耗体能,真气自然充沛得远非宇文策能比,也就一会儿功夫,顾蕴的气色便已好了不少。

他这才收了掌,将顾蕴复又抱进怀里,命冬至:“立刻打发人去瞧瞧,大伯父与太医什么时候到,传信号给他们,以便他们能早些找来。”

冬至忙应声而去了,宇文策才又道:“殿下,虽下坠时我极力护着太子妃,但毕竟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太子妃身上有没有伤,您赶在太医来之前,尽快给太子妃瞧瞧罢,待会儿也好与太医说,我就先出去了。”

宇文承川点点头:“多谢你了,十一哥,此番若不是你,我就要失去蕴蕴了,你且去外面,让冬至输些真气给你,疗一下内伤罢。”

宇文策应了,最后不着痕迹的深看了一眼宇文承川怀里的顾蕴,才大步出了山洞。

宇文承川方细细检查起顾蕴身上可有伤来,所幸除了小小的几处擦伤刮伤以外,她便再无其他伤痕了,可见在下坠的过程中,十一哥真将她护得极好…宇文承川心里就越发感激宇文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