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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会有了那夜狼群将去打围的人们团团围住,却又没有最终追上大部队,将他们全部啃噬殆尽之事发生,三皇子等人也不是傻子,狼孩儿再是能驱狼,说到底狼也是野兽而非人,万一问见血腥味儿,兽性大发,连狼孩儿都驱使不住了,逮谁咬谁,岂不是连他们自己人也得跟着遭殃?

只是三皇子终究还是没想到,就算有了狼群相助,他竟也会一败涂地,甚至丢了性命,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显然都是说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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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零回 流言 自污(继续求票)

宇文承川听完面前腾骥卫的禀报,皱眉沉默了好半晌,才沉声问后者:“如今那对猎户夫妇怎么样了,宇文承稷的人不会还一直扣着他们罢?”

那腾骥卫见问,忙恭声回道:“回殿下,当日那狼孩儿带了狼群去围场包围圣驾时,三皇子的人便已将那对猎户夫妇给放了,还给了他们不少金银。属下听说那狼孩儿虽跟着父母生活了几年,终于人的习性比狼的习性更多了,到底脾气还是比寻常人暴躁得多,想来三皇子的人也不敢真惹急了他,不然那么多狼,真发起狂来,后果岂是他们承担得起的?如今他们一家仍住在原来的地方,只是那狼孩儿吸取教训,随时都安排有几匹狼在自家周围护着,我们的人轻易不敢靠近。”

宇文承川这才眉头稍展,冷哼道:“孤是说那么多狼,怎么之后便一丝动静也没有了,幸好宇文承稷的人还没有愚蠢到家,轻易不敢靠近便不必靠近了,且由得他们去罢,此番于他们来说,原便是无妄之灾。你辛苦了,且退下罢。”

“是,殿下。”那腾骥卫忙抱拳应了,却行退了出去。

侍立在一旁的冬至方不无庆幸与后怕的与宇文承川道:“得亏三皇子有那个贼心,却没有贼胆,不然真让那个狼孩儿驱使狼群攻击我们,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宇文承川冷嗤道:“想要成就大事,光不怕别人死算什么,还得不怕自己死才成,他那么惜命的,哪敢真这样破釜沉舟?不过围场一带竟有那么多狼,于当地的百姓和路过的客商来说,终究也是一大隐患,得让当地的官府另辟一条路来大家通过才好,如此人与狼便能互不威胁彼此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有小太监进来禀道:“五皇子妃娘娘等着求见太子殿下。”

宇文承川心里猛地一紧,五弟妹忽然求见他做什么,难道是蕴蕴出什么事了?但转念一想,若蕴蕴真出了什么事,落英落霞早出来禀告他了,又怎么会让五弟妹来与他说,而且既然她有意不让落英落霞等人替他通传,可见是有什么事想瞒着蕴蕴也未可知。

因沉声道:“是五皇子妃一人求见孤,还是六皇子妃也与她一块儿?她一人…那她现在在哪里,带路!”

那小太监忙恭声应了,带了宇文承川和冬至一道前往五皇子妃此刻所在之地——宇文承川与顾蕴居所外的一个小亭子里,那里地势比周边的地势都高,站在里面说话既可以让人一眼看清说话之人是谁,不至于生出误会来,有人意图偷听也是一目了然,再是适合不过说一些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话了,五皇子妃倒是选得好地方。

很快宇文承川便进了亭子,五皇子妃忙屈膝给他见礼:“贸然叨扰大皇兄,实在是事关重大情非得已,还请大皇兄千万见谅,这丫头是我的贴身丫头,自来我什么事都不瞒她的,只不知冬至公公是不是什么都能听?既然冬至公公也什么都能听,那我就直说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儿我闲来无事去园子里闲逛时,无意听见有几个宫女在嚼舌根…”

当时五皇子妃也是扶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在四处闲逛,经过一片以万年青做成的树墙时,可巧儿就听得墙的另一边有几个宫女在窃窃私语:“…不管你们信不信太子妃与荣亲王世子之间有没有私情,反正我是信的,不然当时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巧就是荣亲王世子奋不顾身救了太子妃,之后为了保护太子妃,还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太子妃却毫发无伤?可见二人之间一定有私情!”

这话一出,便引来了好几个宫女的赞同:“嗯,肯定是的,不然荣亲王世子何以拖到现在都不肯成亲,就是因为他心里根本容不下太子妃以外的其他女人啊!”

“可不是,情急之下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我敢说二人之间一定有私情!”

自然也有人不赞同这话,若舆论从来都是一边倒,根本就不可能蔓延开来,“太子妃是君荣亲王世子是臣,金吾卫护驾也是天经地义之事,眼见太子妃遇袭,荣亲王世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回头太子殿下还不得生吞了他?你们少胡说八道了,仔细回头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立刻有人反驳她:“什么君啊臣的,太子妃是尊贵,荣亲王世子难道就不尊贵了?荣亲王世子在皇上跟前儿的体面,没准儿比太子妃甚至是太子殿下还要多几分呢,他便不那样奋不顾身,难道皇上便会降罪于他,太子殿下便能拿他怎么样不成,就是因为他与太子妃有私情,他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

还有人帮腔:“便二人之间没有私情,荣亲王世子心里有太子妃却是肯定的,我可听说,荣亲王世子看太子妃的眼神与看谁都不一样,也是,太子妃那么漂亮,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啊,我想起来了,年初皇后娘娘不是曾带了太子妃皇子妃们去先蚕坛行采桑礼吗,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了太子妃与荣亲王世子私会,那时候太子殿下可巧儿不在盛京…”

“那照你这么说来,二人有私情早非一日两日,甚至连太子妃如今腹中的孩子,都有可能…”

五皇子妃说到这里,不由满脸的歉然:“当时我听到这里,着实气得头脑发昏,再听不下去,想也不想便喝骂起来,让那些小蹄子闭嘴,又让烟微去拦她们…只是我出门自来不爱多带人,我们殿下又是出了名的不得脸,竟一个也没能拦住那些小蹄子,反而让她们都跑光了,不然我一定拿住两个,逼问出到底是谁指使他们胡说八道的,还请大皇兄见谅。”

宇文承川早已是又惊又怒,片刻方满眼阴鸷的道:“若只是几个宫女胡说八道,五弟妹又何至于大费周章的来找孤,可见说这话的不止她们几个,事情已远远超过了五弟妹的预期和控制范围,所以只能来告诉孤,让孤出手了,是不是?”

五皇子妃沉沉点头道:“的确如此,之后我又听见了几个太监在偷偷的乱嚼舌根,回去后我便让人悄悄儿去打探了一下,这些流言的源头到底是哪里,又有多少人听了去,毕竟无风不起浪。只可惜源头已不可考,且不但宫女太监们十停人里有八停人在偷偷的议论这事儿,宗亲百官的女眷们也好些人都听说了这个流言,只不敢公然的议论而已。”

顿了顿,继续道:“我原想着这几日大皇兄与大皇嫂都忙得很,心情也不好,本不欲告诉大皇兄这些,以免太皇兄更烦心的,可又怕大皇兄一直不知道,一直不能加以制止,毕竟没有谁敢当着大皇兄的面说这些,甚至连大皇兄大皇嫂跟前儿服侍的人都要有意避开,极有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了,惟独就大皇兄大皇嫂不知道,届时流言已越传越离谱,有损大皇兄与大皇嫂的清誉就不说了,更糟糕的是,万一传到了大皇嫂耳朵里,让大皇嫂动了胎气…这才会辗转求见大皇兄的,只盼大皇兄能尽快查到流言的源头,狠狠给那居心叵测之人一个教训,看其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宇文承川的眼神越发冷若冰霜,道:“多谢五弟妹特意来告诉孤此事,孤一定会尽快查出幕后主使,狠狠给其一个教训,绝了流言源头的,五弟妹的恩义,孤也记住了,将来自不会亏待了五皇弟。来人,好生替孤送五皇子妃娘娘。”

五皇子妃今日有此一举,除了与顾蕴素来私交不错,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名声受损,甚至因此与宇文承川夫妻离心,伤身伤心以外,另一个主要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宇文承川这句‘将来自不会亏待了五皇弟’吗?

她知道自家殿下不若六皇子那样有得力的母族和妻族,自家殿下的才德也只能算中等,并不能算上佳,她自己更是远不若六皇子妃那般会来事儿,将来太子殿下登基以后,比起二四两位皇子,自然自家殿下的日子要好过许多,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与二四两位皇子有什么可比的,自家要比,也该与六皇子比才是,她不奢求将来自家日子能比六皇子府更好过,至少也不能当一个闲散王爷,在盛京城的地位还不如一般有体面权势些的公侯府。

所以五皇子妃一得知此事后,便起了要告知宇文承川的念头,她和五皇子可以这样平凡庸碌的过一辈子,却不能让自己的儿孙也这样,她总得尽可能为自己的儿孙们铺一条路才是。

得亏六皇子妃还不知道这事儿,方才她借口有一句话忘了告诉顾蕴,让她先回去,她也没有动疑,当然也有可能她已知道了,却不想轻易冒这个险,太子殿下若承这个情当然就最好,若不承情反而恼羞成怒,她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总算如今五皇子妃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便也不再多说,只与宇文承川行了礼:“那弟媳就先告退了。”便却行退出了亭子去,不一时便不见了踪影。

宇文承川这才狠狠一脚踢在了亭子的美人靠上,木质的美人靠立时被从中间拦腰踢断了,看得一旁的冬至是心惊胆战,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如果他没有猜错,下一个该遭殃的就是他了!

果然宇文承川很快便看向了他,冷声说道:“我因为太子妃身体欠佳,要忙着照顾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就罢了,你那两只耳朵也是摆设不成,若不是五弟妹方才特意来提醒,流言岂非真要传到行宫人尽皆知,惟独我与太子妃不知道了?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罢!”

冬至闻言,忙跪了下去:“都是奴才的错,还请殿下息怒,并给奴才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奴才即刻去彻查此事,奴才一定会尽快给殿下一个交代的,待事情了了,殿下要杀要剐,奴才都绝无半句怨言。”

这几日宇文承川时刻围着顾蕴打转,除了回来当日去皇上跟前儿点了个卯以外,便再无出过他和顾蕴的院子,冬至又何尝不是一样,何况谁不知道他是宇文承川跟前儿第一等得用之人,不敢当着宇文承川的面儿说的话,难道就敢当着他的面儿说了不成?

可现在冬至哪敢为自己叫一句屈,甚至连脸上表露出一丝一毫委屈来都不敢,满心只余一个念头,等找出流言的源头,找到那个幕后主使的混账东西后,他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宇文承川见冬至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白,一开口便是自动请缨,想起他这几日也跟着自己忙得够呛,累得够呛,方面色稍缓:“即刻去查,狠狠的查!这事儿不但关乎着太子妃的清誉,还关乎着我和十一哥之间的兄弟君臣之情,决不能姑息了!”

待冬至郑重的应了,方深吸一口气,回了自家的院子。

顾蕴已经又睡了,送走五六两位皇子妃后她便支撑不住了,倒让宇文承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向来细心敏锐,又了解自己,自己便是有一点轻微的情绪变化,她都能很轻易的感受到,得亏她睡着了,不然他得装得多辛苦?

他于是靠到顾蕴的床尾,也打起盹儿来,只是满心都是愤怒与痛恨,哪里睡得着,不过就是闭着眼睛,白养养神而已。

冬至的动作却也快,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宇文承川在屋里听得他的小声呼喊,确定顾蕴仍睡得极熟后,才轻手轻脚去了外面,阴测测的低声问道:“查出是谁幕后主使了吗?”

“暂时还没查出,不过殿下别着急,奴才有别的收获。”冬至先给他行了礼,才同样压低了声音道:“奴才方才带人出去四下里转了一圈,发现果然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议论太子妃与十一爷…有私情的事,可流言又有了新的进展,有人说,十一爷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不然他今年都二十八岁了,怎么还没娶亲生子?还说太子妃是漂亮,可比太子妃漂亮的女子,这世上又不是没有,而且十一爷及冠时,太子妃也不过才十来岁左右,这么多年下来,都没听说过十一爷对哪个女人动心,家里也没有侍妾通房的,不是喜欢男人是什么?”

冬至说着,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议论这事儿的人可不少呢,而且,还有人说,十一爷身边儿的小刀,便是他的第一男宠,还有他的亲随亲兵们为什么个个儿都眉清目秀的,就是因为那些人不止是他的亲随亲兵,还是他的内宠啊,每个人为了得到他的宠爱,那是使尽浑身解数…如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事儿给转移了,只怕不到天黑,人们便会忘记之前的事,而只会记得这事儿了,所以奴才让殿下不着急呢,至少太子妃娘娘的清誉不必担心了,至于揪出幕后主使之事,如今时间越发充足了,他就是藏到底下三尺,奴才也一定会掘地将他给找出来!”

宇文承川闻言,就知道冬至为什么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了,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也要忍不住发笑了,十一哥的人可真能掰,连小刀是他的第一男宠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还有他的亲随亲卫们哪里个个儿都眉清目秀了,分别好些个连冬至还及不上好么?!

也不知这主意是十一哥想的,还是别人想的,若是十一哥自己想的还罢了,自己想的主意,被坑死了也只能含泪承受,若是别人想的,也不知道当时十一哥是个什么表情,又是怎样才最终下定了决心的?

不过,十一哥这个法子的确是眼下最好不过的法子了,要压下去一个耸动的流言,光靠暴力是绝对不行的,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唯一的法子也是最好的法子,便是制造一个更耸动的流言出来,如此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会被转移了。

“就是太委屈十一哥了,这样自污名声。”宇文承川沉吟道,“你即刻去一趟十一哥那里,替我好生答谢一下他,算了,还是明儿得了闲我亲自过去罢,荣王叔跟前儿,我也得去表达一下谢意与歉意才好。你仍查流言的源头去,连十一哥连日因养伤闭门不出的人,都听说了这事儿,还做出了应对,可见流言已真传得人尽皆知了,五弟妹先前的说法,只怕还是保守的,不把那幕后主使揪出来,让其死无葬身之地,难消我心头之恨!”

冬至忙应了:“奴才知道了,这就去办,殿下放心。”

又叹道:“十一爷不论是作为兄长,还是臣下,待殿下的心都是没话儿说了,什么事都为殿下想在头里不说,为了殿下,更是从性命到名声,什么都不吝惜,得亏那年殿下与他不打不相识了,不然让别人得了十一爷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人才去,殿下可不是亏大发了?”

宇文承川点头道:“是这话,得亏此番丁大人因身体不适没有随驾,不然因此累得十一哥亲事也生了变,我以后就真没脸见荣王叔了。”

冬至笑道:“圣驾还有些日子才会班师回京呢,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平息事态了,便真不能彻底平息下去,十一爷的为人摆在那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信丁大人与丁小姐也一定不会介意的,不然当初丁大人也不会答应两家结亲了,殿下只管放心罢。”

“嗯,丁大人若真这么肤浅,那这门亲事不结也罢,十一哥这么好的男子,全天下哪个女子配不得了?”宇文承川说完,这才打发了冬至,自己折回了屋里去。

到得晚间,果然荣亲王世子爱男人不爱女人的消息,便已传遍了木兰行宫大大小小的角落,宇文策都爱男人了,自然他与顾蕴有私情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与此同时,冬至那边也初步有了进展,他带着人一番明察暗访后,竟查到了三皇子的遗孀,也是此番唯一随三皇子伴驾的万侧妃头上:“奴才顺藤摸瓜,查到了三皇子万侧妃的贴身丫鬟身上,流言一开始就是从她那里传出去的,可见幕后主使定是万侧妃无疑了,眼下也只有她最恨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殿下,我们是现在就去拿人,还是待明儿回了皇上之后再去拿人?”

万侧妃到底是三皇子的侧妃,如今三皇子死了,三皇子妃又在盛京,宇文承川要拿她,还真只能通过皇上才名正言顺,不至惹人非议,不然一个是大伯子,一个是弟媳妇,岂能有不传出一些风言风言的?尤其是在之前已出过一次类似事情,三皇子又死了的情况下,万一因此让皇上对殿下生了什么看法,岂非得不偿失?

“万氏?”宇文承川的脸一下子阴得能滴出水来,“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往蕴蕴身上泼这样的脏水,我不让她后悔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不让万鹏春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在生下她时,便直接溺死了,我再不活着…”

话没说完,忽然摇起头来:“不对,要说万氏与宇文承稷有多深厚的感情,如今见他死了,疯了一般的想为他报仇,以致逮谁咬谁也还罢了,可她分明没有与宇文承稷圆房,也早就知道宇文承稷这辈子都不能人道,自己跟着他至死都没有前途未来可言了,怎么会傻到为他白赔上自己甚至是自己全家?她如今最该想的,是怎么为自己谋一条退路,怎么为自己的家族谋一条退路才是!而且宇文承稷死在我手上之事,也就有数的几个自己人才知道,其他人根本一无所知,万氏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儿一定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在利用万氏生事,给我查,继续查,一定要把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揪出来!”

一席话,说得冬至也恍然明白过来,点头道:“殿下说得对,流言是从万氏贴身丫鬟口中传出来的,却并不代表就是万氏让她传的,要收买一个丫鬟,又是什么难事不成?奴才这就安排人盯着那丫鬟去,一定能顺藤摸瓜,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来!”

宇文承川闻言,“嗯”了一声,打发了冬至,回了他和顾蕴的卧室。

顾蕴正靠在床头吩咐明霞:“打些热水来给我擦一下身子,这么多日都没洗过澡了,身上着实粘得慌,觉得自己都快发臭了。”

说得宇文承川笑了起来,待明霞行礼领命退下后,才凑到顾蕴身前,吸了吸鼻子:“哪里臭了,我闻着明明香喷喷的,一点儿都不臭啊。”

孩子保住了,身体也觉得轻松舒坦多了,顾蕴的心情自然也随之大好,笑嗔道:“你就只管油嘴滑舌的哄我开心罢,我鼻子又没失灵,难道闻不见自己身上臭没臭不成?”

“可我真没闻见啊,”宇文承川见她心情好了,自己只有心情更好的,“何况就算你真臭了,我也绝不会嫌你的,你就放心罢。”

顾蕴笑骂道:“你才臭了呢,我是身体不方便,才会这么几日都没洗澡的,你呢,身体方便也这么几日没洗过了,你还嫌弃我,我不嫌弃你就是好的了。”

“我哪里嫌弃你了?行行行,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嫌弃你就是了。”

夫妻两个耍了一回花枪,顾蕴才正色道:“我今儿瞧着冬至进进出出好几次,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不会是,有人将三皇子的死疑到你头上了罢?”

宇文承川不欲她担心,何况的确不是这回事,毫不犹豫便道:“没有的事儿,那事儿管保谁也疑不到我头上,便真疑到我头上了,没有真凭实据,也是毫无用处,是孟先生等人有事与我商量,百官也有事过来请示,你也知道,皇上病着嘛,他们可不只能找我了?”

顾蕴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适逢明霞打了热水来,宇文承川却直接把人打发了,自己上手拧起帕子来:“有我在,哪里需要明霞服侍你?”

“什么服侍我,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么…说来你至少也还得再素一年呢,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人红袖添香啊?”顾蕴少不得要矫情的推辞一番,见实在推辞不过,也就由宇文承川去了。

宇文承川见她不过才短短几日功夫,身上好几处就瘦得几能见骨了,心疼自责得无以复加,又不能让她看出来,只得故意与她闹腾:“红袖添香啊,好啊,就给我先找两个人,一个负责红袖,一个负责添香罢…哎呀疼疼疼,我开玩笑的,你放心,别说只是素一年了,就算是素十年,我这辈子也只守着你一个人过了。”

顾蕴方满意的松开了他的耳朵,忍笑道:“这还差不多。”待收拾妥帖后,自己在里,宇文承川在外,方便随时起身点灯照顾她,夫妻两个一道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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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一回 发落(请用月票砸死我!)

次日傍晚,冬至终于顺藤摸瓜查到了此番散步谣言的真正幕后主使,不是别个,正是庄敏县主,倒是既在宇文承川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说在他的意料之外,是因为庄敏县主过去一个月以来,一直在足不出户的“养病”,以致所有人都快忘记她的存在了,他怎么能想来她都已死到临头了,还能整出这些幺蛾子来?

说在意料之中则是因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还真只有庄敏县主才做得出来,她那样的人,便是见了棺材,也未必会落泪,一定得仅剩一口气,才会真正相信自己已绝无生机了,她既这么等不及想死,他岂能不成全她!

冬至又说道:“照理崔氏身边所有人都换成了四皇子的人,她们可都得了四皇子的死命令,半点自由不给崔氏,半个消息也不让她往外传的,那她到底是怎么与万氏的贴身丫鬟接上头的?若说这其中没有四皇子的有意默许与放任,甚至是推波助澜,真是打死了奴才也不能相信,所以殿下,我们不只该狠狠给崔氏一个教训,还得狠狠给四皇子一个教训才是!”

宇文承川冷声道:“如今皇上正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明面上要给宇文承祚一个狠狠的教训怕是不现实,可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我不让那对狗男女付出百倍的代价,让他们悔不当初,我这个太子也不必当了!”

说完,他进屋瞧过顾蕴,留下话给正守着顾蕴的明霞,说皇上立等着见他,便去了皇上处。

皇上正由妙贵嫔服侍着用晚膳,瞧得宇文承川满脸沉重的进来,且一进来便跪下了,怔了一下,才道:“太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说着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何福海,见何福海也是一脸的茫然,才复又看向宇文承川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且起来说话罢。”

宇文承川却没有起来,而是沉声说道:“儿臣是来求父皇为儿臣做主的,还请父皇先听儿臣禀明事情的前因后情…”把自己怎么知道流言,又怎么让人去查,还没开始查,便又传出了宇文策爱男人不爱女人流言,自己让人继续查,终于通过万侧妃的贴身丫鬟,查到了庄敏县主身上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末了赤红着眼睛道:“太子妃此番遭难,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父皇圣明烛照,心里一定早已明察秋毫,如今太子妃因此难还卧病不起,腹中的胎儿也岌岌可危呢,四弟妹已等不及往她母子身上泼脏水了,甚至连孩子是十一哥的这样的混账话儿都说得出来,到底是何居心,是巴不得她母子俱损,儿臣久盼而至的嫡子毁于一旦不成?”

“还有十一哥,他有多忠心多正派,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父皇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当时之所以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太子妃,说到底不过是出于职责所在,换了其他几位弟妹,儿臣相信他也一定会做同样的选择。谁知道他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呢,已被这样歹毒的污蔑,为了不叫谣言继续传下去,将太子妃与儿臣的名声损毁殆尽,还不得不自污以求事态尽快平息,十一哥这会儿心里有多冤屈,荣王叔心里有多悲愤,可想而知,所以儿臣才会明知父皇连日来身体不好,也只能贸然前来,求父皇为太子妃和十一哥做主,儿臣受再大的委屈都不怕,却不能让太子妃平白受此污蔑,十一哥平白受此委屈,一旦事情传扬开来,寒了文武百官的心,以后谁还敢为父皇和天家尽忠,他日父皇与儿臣们身处危难时,又还能指望谁再舍命相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皇上手里华丽的霁红瓷碗已砸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竟有这样的事,崔氏好大的胆子!何福海,即刻去传老四两口子来,今日他们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朕饶不饶得了他们!”

“是,皇上。”何福海忙恭声应了,行礼后却行退了出去。

妙贵嫔方抚着皇上的胸口道:“皇上且别生气,龙体要紧,到底谁是谁非,待四皇子与四皇子妃来了后,一问便知道了,您要生气,届时再生气也不迟啊?不过四皇子妃不是一直病着,连房门都出不了吗,照理外面的事不该知道得这般清楚,更没有精力借此兴风作浪才是…”

皇上冷笑道:“只要人还没死,就能兴风作浪,何况真正兴风作浪的人是谁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让旁人以为兴风作浪的是谁!”

很快何福海便引着四皇子进来了,庄敏县主却没有随他一块儿来,他的神色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一进来便笑着给皇上行礼问安:“晨间儿臣来给父皇请安时,已觉着父皇气色好多了,这会儿再瞧,没想到又好了几分,看来父皇即日便能痊愈了,儿臣真是高兴。”

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宇文承川也在屋里,忙又给宇文承川见礼:“大皇兄几时过来的?大皇嫂身上可好些了?臣弟好几次都想去探望大皇嫂的,可大皇兄也知道,庄敏她一直病着,连父皇现下召见,都起不来床,臣弟自己一个人去,又着实不方便,这才会一直未前去探望的,还请大皇兄千万见谅,好在臣弟听说大皇嫂与小侄儿母子都无大碍了,真是可喜可贺。”

四皇子笑得谦逊,宇文承川却半点“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冷言以对:“托你们夫妇的福,你大皇嫂与她腹中的孩子这会儿都好好儿的,怕是得让你们失望了!”

“大皇兄这话是从何说起?”四皇子笑不出来了,“敢是臣弟哪里做得不好,惹大皇兄生气了,还请大皇兄明示,臣弟一定改,就是千万别再说这样伤兄弟感情的话了,须知兄弟都是有今生没来世的,谁知道下一世,臣弟还有没有那个福气继续与大皇兄做兄弟?”

这话说得皇上面色不自觉缓和了几分,但见宇文承川一直沉着脸,想着事情的确糟心,也不怪他生气,便又冷下脸来,道:“不怪你大皇兄生气,朕听了也生气,叫他怎么有好脸色给你?庄敏呢,朕不是说了,让她一起来见驾吗,连朕的话她都敢当做耳旁风了,也就不怪她胆大包天到那个地步,敢做出污蔑长嫂与功臣的事了!”

四皇子闻言,心里一“咯噔”,便知道庄敏县主私下做的那些事,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被大白于天下了,但因他来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一路上也已初步想出了应对之策,心里倒也并不慌张。

面上却是一派的惊讶与茫然:“父皇这话是从何说起,庄敏她病得都起不来床了,昨儿还哭着与儿臣说,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撑不到回京了,求儿臣以后一定要善待瑶儿璟儿姐弟,多照顾姑母一家,惹得儿臣也跟着哭了一场,她怎么可能做出父皇口中什么‘污蔑长嫂与功臣’之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求父皇千万明察。”

皇上见他一脸的惊讶不似作伪,可宇文承川也不会平白污蔑他们夫妇,还是以这样的事来污蔑他们,因看向何福海:“你来说!”

何福海忙应了:“是,皇上。”便把之前宇文承川与皇上说的话大略学了一遍,末了看向四皇子道:“事情的前情后因就是这样了,所以皇上方才才会命奴才将四皇子妃一并请来,偏四殿下说,四皇子妃病成那样,吹不得风不说,更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四皇子忙道:“庄敏她的确病得起不来床,更吹不得风,儿臣也不知道父皇召她是因为这事儿,若是知道,儿臣便是抬,也一定将她抬来。如今儿臣知道了,这便回去带她来,让她当面与大皇兄对质,若事情真是她做的,儿臣绝不会姑息了她,一定会给大皇兄大皇嫂,还有十一哥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给皇上和宇文承川行了个礼,转身便急匆匆往外走去。

“慢着!”却被宇文承川叫住了,冷声道:“抬人这样的粗活儿,哪用得着四皇弟亲自去做,何公公,就有劳你再跑一趟了。”让宇文承祚去叫人,好给他们两口子串供的机会吗?

四皇子就不好再坚持了,只得眼睁睁看着何福海领命而去了,面上却仍是满满的惊怒与茫然:“请父皇与大皇兄千万相信,儿臣是真不知道这事儿,儿臣不否认儿臣也听到过相关的谣言,可儿臣以为那不过是底下的宫女太监们嘴碎,在胡说八道而已,清者自清,等说上几日,见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压根儿没想过事情会与庄敏有关。儿臣还是方才那句话,若事情真是庄敏做的,儿臣绝不会姑息了她,一定回给大皇兄大皇嫂,还有十一哥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真的不知道?”皇上被说得将信将疑起来。

四皇子忙道:“真的,儿臣若有半句谎言,就叫儿臣天打雷劈!”

皇上的脸色便又不自觉缓和了几分,宇文承川却讥诮的勾起了唇角,宇文承祚以为如今是冬天,老天便不会真打雷了,他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四皇子心里有鬼,一看宇文承川的脸色,便能猜到他心里正想什么,却仍并不如何慌张,反正有庄敏挡在头里,她又是早早晚晚都要死的,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连累到自己一双儿女和父母亲族的将来。

原来四皇子的确如冬至所说的那样,在庄敏县主想要放流言污蔑顾蕴和宇文策之初,便已知道她的计划了,打还在热河行宫时,庄敏县主身边服侍的人,便都是他的心腹了,说句粗鄙的话,连庄敏县主一日放几个屁,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而庄敏县主之所以会知道顾蕴与宇文策一齐失踪了一天一夜之事,还得拜四皇子指派来贴身服侍她的丫头婆子们所赐,那些个丫头婆子们既知道她们这位娘娘今非昔比,待回京后,甚至还会没命了,自然不会待她多恭敬多善良,成日里只要能确定她还没死,她也再整不出任何幺蛾子来,便只管各自聊天的聊天,做私活儿的做私活儿去了,早无丝毫规矩体统可言。

顾蕴与宇文策一道失踪之事自传回行宫,便成了其时最大的新闻儿,贴身服侍庄敏县主的丫头婆子们闲来无事,又岂能不谈论一番的?

如此一来,庄敏县主自然也知道了。

当即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顾四你个贱人,我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下场,都是你害的,满以为我有生之年都没有报仇雪恨那一日了,没想到老天保佑,偏把大好的机会送到了我面前,我若不顺天而行,岂非太辜负老天爷的这番厚爱了?就算此番我弄不死你,也要让你名声尽毁,夫妻反目,甚至断送了你儿子的前程与未来!

庄敏县主自“养病”以来,虽威严与自由都成为昨日黄花了,她随行携带的首饰金银却都还在,四皇子再恨她,也不至于在这些小节上与她计较,反正等她死了,这些东西终究还是他的。

于是在一番重金收买之后,一个贴身服侍她的丫鬟答应为她所用了,庄敏县主立时附耳如此这般吩咐了后者一通,然后打发了后者。

却不知道后者一离了她的屋子,便去见了四皇子,除了把她的吩咐一字不漏都回了四皇子,还把她赏她的那些首饰金银都双手奉上了。

四皇子听完丫鬟的话,先是震怒,贱人竟死到临头还想兴风作浪,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若查不到庄敏头上,那自然就最好,届时宇文承川与顾氏的名声都坏了,顾氏腹中的孩子将来还会因此立身不明,东宫与荣亲王府也会因此生隙,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便不幸查到了庄敏头上,他也完全可以来个一推六二五,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届时宇文承川与顾氏的名声不坏也已坏了,他还可以趁机弄死了庄敏,而不与益阳长公主府结仇,毕竟他不是自己想弄死妻子,而是被宇文承川逼的,岂不既达到了目的,出了心头那口憋了这么久的恶气,又不至失去益阳长公主府这个助力了?

当下计议已定,四皇子遂吩咐起那丫鬟来:“只管按她的吩咐办去,只不让她知道本殿下已知道此事即可。”

于是那丫鬟便按庄敏县主的吩咐,偷偷找到了万侧妃的贴身丫鬟,同样是许以重金,便诱得因三皇子死了,连日来都跟着自己主子人心惶惶,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的后者为她所用了。

这才会有了冬至一开始会查到万侧妃头上,以为万侧妃便是幕后主使那一出。

只可惜整个计划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了,谁能想来,宇文策那个素来油盐不进的家伙,竟会想出自污的法子来为顾氏力证清白呢,真是好生可惜,不过,宇文策这样维护东宫,不会是与韩卓一样,私下里与东宫有不一般的关系罢?

那就真是太糟糕了,宇文策是荣亲王世子,还是父皇跟前儿一等一的红人,他若真与东宫关系不一般,再加上顾准,岂非大半个金吾卫都捏在东宫手里了,不行,这事儿他一定能尽快弄清楚了才好…四皇子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

不多一会儿,庄敏县主便由何福海引着进来了,不是自己走进来的,而是被两个丫鬟架着进来的,还惨白着脸,瘦弱憔悴得风吹即倒一般,瞧着倒是真像久病卧床之人。

在场众人却都对她生不出丝毫怜惜之情来,四皇子更是上前几步便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摔倒在地后,才怒声问道:“大皇兄说你竟指使贴身丫鬟利用三皇兄府上的万侧妃生事,散布有关大皇嫂和荣王叔家的十一哥有私情的谣言,你有什么话说?”

庄敏县主方才一见何福海,便知道自己定是东窗事发,事情还闹到皇上跟前儿了,惊慌不甘之余,倒也勉强想出了一个对策来,那就是打死不承认,反正她一直“病着”,连房门都踏不出一步,而指使得动她所谓贴身丫鬟的人,可不只她一个,还有四皇子,既不是她做的,自然就是四皇子做的了。

他既铁了心要她的命,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反正没有他的有意听之任之和添油加柴,流言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传遍整个行宫,还衍生出那么多个版本来。

只是喊冤的话还没有叫出口,庄敏县主的目光就与四皇子的对上了,里面的威胁与狠戾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让庄敏县主确信,她若敢喊冤,试图把祸水引到他身上,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双儿女和父母亲族,他一定会让她死了都后悔,——可笑她这么多年下来,只看清了他的野心,竟一直到今时今日,才算真正看清了他的狠心!

庄敏县主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满脸灰败的道:“事情既已败露,还闹到了父皇跟前儿,可见已是证据确凿,臣妾还能有什么话说?”

看向皇上:“是,是臣媳指使贴身丫鬟利用万氏跟前儿丫鬟,散布谣言污蔑大皇嫂与十一哥的,既有当初,臣媳便已料到会有今日了,都是臣媳的错,但凭父皇发落,臣媳绝无半句怨言!”

话音刚落,四皇子已是一脸痛心疾首的道:“竟真的是你,我原还想着,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却不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皇嫂哪里对不住你了,就算你们妯娌之间素日有这样那样的小龃龉,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来啊,大皇嫂还怀着孩子呢,稚子何辜,万一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大皇兄与大皇嫂得多伤心多痛苦?十一哥又与你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要那样诬陷他,若当日遇险的人是你,我相信他也定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你的,你这样寒他的心,以后若不幸再遇上类似的事,让他还怎么敢再舍命相救,又让文武百官还怎么敢为父皇和大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瑶儿璟儿考虑过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为什么这样做?”庄敏县主冷笑着,近乎咬牙切齿的道:“这就要去问顾四那个贱人了,我明明什么都比她强,相貌、家世、才德…为什么到头来我却反而得屈居她之下,让她无数次摆出长嫂的架子,来当众挤兑我羞辱我?尤其是在母妃失势,我娘家沦为盛京的笑柄,殿下在父皇跟前儿的体面也大不如前之后,我就越发见不得她那副得意轻狂的样子了,何况我又没说假话,上次母后带我们大家去先蚕坛行采桑礼时,我的确亲眼看见那贱人与十一哥私会了,我又没污蔑她,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怪只怪我没有她那么好的命,有个任何时候都肯为她出头撑腰的夫君,父皇,该说的臣媳都已说了,要杀要剐,悉听父皇尊便!”

说到当初亲眼看见顾蕴与宇文策私会时,还不忘挑衅的看宇文承川一眼。

她就不信这世上能有男人是真能不介意这种事儿的,便嘴上说不介意,心里也不可能真一点不介意,何况此番顾四与宇文策还孤男寡女的单独相处了一日一夜,一日一夜的时间,足够发生多少事儿了?何况宇文策本人的条件还一点儿不与他宇文承川差,对女人的吸引力自然也不会比他差。

她是要死了,顾四与宇文承川以后也休想再活得痛快!

四皇子一听这话,便知道庄敏县主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乐得配合,上前几步便又甩了庄敏县主一记耳光,才怒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竟还不知悔改,还在疯狗一般的胡乱攀咬大皇嫂和十一哥,便当初大皇嫂与十一哥真在先蚕坛见过面,一家子骨肉,难道让二人都对彼此视而不见,直接各自走开不成,便换了你,也少不得要上前与十一哥打个招呼,难道你也与十一哥有私情不成?偏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这样,你果然是疯了…”

话没说完,庄敏县主已尖声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当时分明就是亲眼所见,若只是打个招呼,犯得着一个人都不带,只他们两个彼此,看见我后又犯得着那样慌慌张张的各自走开吗?分明就是怕被我识破了…你不用怕连累到你,就这样对我打骂不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以后能善待我的瑶儿和璟儿,还有我的父母亲族,若不然,我便是做了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四皇子似是被她最后的话给唬住了,满脸惊怒的好半晌方道:“原来你昨日拉了我哭,让我定要答应你以后善待瑶儿璟儿和你的父母亲族,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是因为做了坏事在心虚?若不是今日大皇兄问到了我头上,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你放心,瑶儿璟儿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的父母也不只是你的父母,还是我的姑父母,不用你说,我也定会善待他们的!”

“你记住你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你若是将来食言了,我自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的!”庄敏县主这才安心了,脸上带着破釜沉舟般的悲壮,看向皇上,磕了个头,道:“臣媳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父皇降罪,要杀要剐,臣媳都绝无半句怨言!”

皇上闻言,一直冷肃一片的脸上,反而闪过了几分几不可见的犹疑之色来。

庄敏再不好,也为老四生了一双儿女,还是自己妹妹的女儿,不但是自己的儿媳,也是自己的外甥女儿,从小叫自己‘舅舅’长大的,认错态度也算尚可,若就这样杀了她,也未免太绝情了些,且皇室新近已经死了一名成员了,不过短短几日,又死一名,实在有损阴鸷,也惹文武百官天下万民猜疑…

可不杀罢,太子的心头之恨与太子妃的委屈该怎么平复,十一和三弟的委屈和怒火又该怎么平复?

宇文承川将皇上的犹疑之色看在眼里,就暗自冷笑起来,皇上还想着米分饰太平呢,也不瞧瞧自己的儿子们都恨彼此恨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他恰好也不想让崔氏那个贱人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就算要死,也得让她死在宇文承祚手里,让她的一双儿女和父母亲人都与宇文成祚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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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二回 死亡的恐惧(二更到)

皇上正犹疑不决,宇文承川忽然开了口:“父皇,儿臣之所以来求您做主,并不是想将幕后主使怎么样,甚至是要了她的命,儿臣只是想让父皇知道太子妃和十一哥的冤屈,想让父皇把这事儿平息了而已,既然四弟妹已经知道错了,四皇弟方才有一句话也说得对‘稚子何辜’,就请父皇看在四弟妹到底为父皇生了一对孙子孙女的份儿上,看在益阳姑母的份儿上,也看在她与四皇弟多年夫妻情分,与父皇多年甥舅情分的份儿上,饶她一条性命罢,只小惩大诫即可!”

倒让皇上吃了一惊:“你真这样想的?”他还以为,太子定要杀了庄敏才能一消心头之恨呢!

吃惊过后,见宇文承川一脸的诚恳不像是在说面子话儿,便满心都是欣慰与如释重负了,甚至难得伸手拍了一下宇文承川的肩膀:“你能这样想,朕心甚慰,这才是一个长兄和一国皇太子应有的风度与气度。不过,太子妃与十一此番受此污蔑,若不严惩庄敏,便他们不委屈,朕尚且觉得过意不去,这样罢,太子你来说说该怎么惩罚她,她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饶,朕就交由你全权发落她了。”

宇文承川闻言,皱眉沉默了片刻,才道:“儿臣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惩罚她才好,还是父皇做主罢,儿臣都听父皇的,只是一点,儿臣希望能不见血,太子妃腹中的孩子虽暂时保住了,可太医却说,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儿臣就当是为自己的孩子积福罢!”

皇上就越发动容了,吩咐何福海:“明儿一早就把朕那串十八子金丝楠木的佛珠与太子妃送去。”

待何福海应了,才转回直面宇文承川,道:“那佛珠是早年枯竹大师亲自开过光的,你虽有幸在枯竹大师座下修行将养五年,也未必有这样的好东西,就当是朕赏给太子妃安胎的罢。”

宇文承川忙跪下谢了恩:“这样好东西,儿臣原不该夺父皇所爱的,可儿臣实在想让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沾沾父皇的福气,那儿臣就却之不恭,在这里先代太子妃叩谢父皇的恩典了。”

“起来罢。”皇上温和的叫了他起来,才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已然呆住了的庄敏县主,沉声道:“至于怎么惩罚庄敏,朕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这样,老四你先将她带回去,严加看管起来,待朕想到怎么惩罚她后,再发落也不迟!”

四皇子与庄敏县主一样,也早呆住了,他怎么能想到,到头来为庄敏县主求情,让她保住了一条性命的人,竟会是宇文承川呢,他不是该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才是吗?难道他是打算留着她,来恶心自己的不成?不然就是二人其实也有私情?

还是何福海推了他一下,小声提醒了他一句:“四皇子殿下,皇上与您说话儿呢。”

才让四皇子回过了神来,忙道:“儿臣多谢父皇,多谢大皇兄,这便带了她回去让她闭门思过,静待父皇发落。父皇与大皇兄能饶她一命,已是开了天大的恩典了,所以不管父皇将怎么罚她,甚至连儿臣一并责罚,儿臣与她都绝无半句怨言!”

一面又忍不住庆幸,幸好父皇没连他一并疑上,也幸好庄敏还算识趣,更幸好老三那个死鬼死得这般及时,反倒将父皇的一片慈父心肠都勾起了,不然他今日岂能这般轻易便全身而退?

四皇子遂与皇上和宇文承川行了礼,带着庄敏县主却行退了出去。

余下宇文承川见事情已经了了,也不欲再多待,遂借口不放心顾蕴,辞了皇上,出了皇上寝殿的门。

却并没有径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冬至,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四皇子与庄敏县主居所的方向,不一时便撵上了四皇子与庄敏县主:“四皇弟四弟妹且慢!”

倒让正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彼此恶言恶语不绝的四皇子和庄敏县主吃了一惊,这婢生子想干嘛呢,不会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假宽容假大度完了,一下来便后悔了,所以想私下里找补回来?若真是这样,反倒是好事了,这里离父皇的寝殿可近得很,动静稍大一些,便不愁父皇不知道。

四皇子因忙换上笑脸,转身迎上了宇文承川:“大皇兄还有何吩咐,莫不是方才在父皇跟前儿,还有什么话未说清楚,或是忘了说不成?”

宇文承川声音仍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道:“方才该说的话,孤都已当着父皇的面儿说清楚了,四皇弟与四弟妹大可放心,孤既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孤之所以追上来,是有几句话想单独问四弟妹,不知四皇弟可愿意行个方便?”

有几句话想单独问庄敏/问自己?

四皇子与庄敏县主对视一眼,都约莫猜到宇文承川想问什么了,心里不由一阵狂喜,可见婢生子到底还是将庄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对顾四和宇文策动了疑,不然他巴巴的追上来做什么,不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吗,这可真是太好了,只要他起了疑,以后夫妻君臣之间便再不可能如先时一般亲密无间,没有可乘之机,顾四那贱人余生也只能以泪洗面,生不如死了!

可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四皇子因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来,问道:“臣弟自然愿意与大皇兄行方便,只是不知大皇兄想问庄敏什么事,难道臣弟也不能听吗?您也知道,她如今有些疯疯癫癫的,万一她一句话不对,又发起癫来冲撞了大皇兄,可如何是好,大皇兄有什么话,不妨直接问罢。”

宇文承川眼里就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耐烦:“既然孤说要单独问四弟妹,自然是四皇弟不方便听的,怎么四皇弟不放心孤单独与四弟妹说话儿吗?既不放心,那孤不问了便是,冬至,我们走!”

一甩袖子,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反正如今主动权在他手里,该着急的自然也不是他。

果然才走出没两步,身后便传来四皇子的声音:“臣弟怎么会不放心大皇兄与庄敏说话呢,自家骨肉,有什么可担心的?臣弟只是怕她万一又发癫冲撞了大皇兄,既大皇兄不介意,那臣弟就与冬至去一旁歇歇脚去,大皇兄只管问罢。”

一面说,一面已招呼起冬至来:“且服侍本殿下去那边儿的亭子坐坐罢。”走出两步,还不忘回头叮嘱宇文承川:“大皇兄有事就叫臣弟啊,臣弟就在不远处,立刻就能过来。”说完,这才随冬至去了前面的亭子。

宇文承川待二人走远了,方居高临下看向庄敏县主,冷声问道:“你知道孤方才为什么要求父皇留你一条性命吗?”

是啊,他为什么巴巴的替自己求情,还是在恨极了她,她自己的夫君也一句虚情假意的好话尚且不肯为她说的情况下?就算如他所说,是想为顾四那贱人腹中的孩子积福,舍米舍粥给菩萨塑金身的什么不行,都是积善积福的好事儿,为什么偏要救下明明已恨毒了的她呢?难道…庄敏县主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整个人立时因这个念头而激动得发起抖来。

难道,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好,想将她收到自己身边,所以才会巴巴的向皇上替她求情,然后再利用这次机会,让她不必再顶着四皇子妃的身份,而是打算利用死遁给她换个身份,让她名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甚至进东宫了?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想不到老天爷终究还是站在了她这一边,终究还是让她踏上了通向皇后宝座的那条路,虽然那条路注定会荆棘满布,可只要踏上了,离胜利便不远了,她就说嘛,老天爷给她那样一个贵不可言的命格,难道会是白给的吗,就顾四那副短命样儿,一看就不是母仪天下的料啊!

庄敏县主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宇文承川的声音再次冷冷响起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孤不想让你死得太便宜,只想让你死在宇文承祚手里,待回京后,再告诉你的父母,尤其是你的一双子女,他们的亲娘,是死在他们亲爹手上的,你说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恨宇文承祚入骨,甚至与他反目成仇,最后落得不是宇文承祚死在亲生儿女手上,就是他们死在自己亲爹手上的下场?”

“什…什么…”庄敏县主如梦似幻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整个人也从温暖美丽的云端,瞬间跌落到了寒冷刺骨的冰水里,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好半晌,她才听见自己上下牙关打着颤的开了口:“你好狠毒的心!我两个孩子有什么错,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子亲侄女,身上流着与你一样的血,你竟歹毒至厮,你还是人吗?你当着父皇的面,不是口口声声‘稚子无辜’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对我一双儿女使坏,我便死了,化作厉鬼,也会啃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不得好死!”

原来就算她肯为了一双儿女赔上自己的性命,到头来还是一样保不住他们,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这个亲娘的庇护,若再与父亲反目成仇,还能有什么前途未来可言,甚至连能不能长大成人都是未知,当然,他们还能有来自她母亲的庇护外家的庇护,可在天家面前,自己的娘家又算得了什么?

她是想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将来为自己报仇,可绝不是在他们还没长大成人羽翼未丰之前,而是在他们有了绝对的力量可以置宇文承祚于死地之后,不然与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差别!

宇文承川就冷笑起来:“你两个孩子没错,孤的孩子就有错了?好歹你两个孩子已经平安来到了这个世上,还享受了几年的富贵荣华,孤的孩子呢,一个不慎甚至连来这人世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有脸说他们是孤的亲侄子亲侄女,身上流着与孤一样的血,还有脸说‘稚子无辜’,合着你谋害孤的妻儿,就是理所应当,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狠毒,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本来他是不想冲孩童下手的,蕴蕴那句‘人和畜生终究是有差别的’,他始终记着,知道她不愿意他变成畜生,所以他始终不肯越过那到底线。

但崔氏和宇文承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那他便破例再当一次畜生又何妨,那两个孩子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投胎时没擦亮眼,偏托生到了崔氏的肚子里,成了她和宇文承祚的儿女,那父母做的恶,自然只能由他们做子女的来承担!

庄敏县主闻言,不由捂住了胸口,片刻才喘着气哀求道:“可你的孩子终究也保住了啊…还有,你不是说要为你的孩子积福吗,你只要放过他们,便是积了大福了,我求求你,求求你饶了他们好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被妒忌冲昏了头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宇文承川仍是冷笑:“孤的孩子,自然从他开始在他母亲腹中孕育的那一刻起,便是有大福气的,不然怎么会经历了如此凶险,还好好儿的?连这样的凶险他都能撑过来,以后自然福气更大,所以实在犯不着你的儿女为他积福,孤怕届时积的不是福气,而是晦气!”

庄敏县主哭了一阵,还待再求宇文承川,但见他满脸的冷酷无情,知道再求下去也是白搭,索性不求了,胡乱拭了眼泪冷笑起来:“连父皇都发了话,我死罪可免,你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你别忘了,你如今只是大邺的继承人,而不是所有人,你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未知呢,有什么可得意的!何况我们殿下与你水火不容,你以为他会听你的,你让他亲手杀了我,他便亲手杀了我?做你的春秋大梦罢!”

不待宇文承川说话,又道:“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不就是顾四那贱人与宇文策有没有私情吗?我告诉你,当然有,那日我可是亲眼看见二人私会的,就更不必说素日宇文策看那贱人的眼神了,他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谁也不知道,却不知道根本逃不过我的法眼,所以你头上的这顶绿帽子,早已戴得妥妥的,可笑你还把那贱人当宝呢,她哪里配你把她当宝了,贱人…唔…”

庄敏县主正说得痛快,宇文承川忽然上前一步,手如电掣一般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既这么想死,孤岂能不成全你!”宇文承川慢慢的说着,手如铁钳,一点点的锁紧,“给蕴蕴提鞋也不配的东西,还敢当着孤的面儿骂蕴蕴,岂不知你才是全天下最贱的人,就你这样的贱货,孤哪怕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你若再敢出言不逊,孤一定会再杀你一次!”

庄敏县主的脸很快开始泛红了,一开始还能有力气去掰宇文承川的手,渐渐便在窒息的痛苦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