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道。“紫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与我听。”

“是,母亲。”木紫槿即详细把事情说了,“请父亲母亲给我做主。”虽然知道父亲只向着许氏,不过在人前还是得把他摆在位置上,让他不能把这事儿蒙混过去。

“反了!”金氏一拍轮椅扶手,厉声道,“这些年我少管府上的事,一个一个胆大包天,居然谋害起紫槿来,不想活了吗!”

“夫人饶命!”水蓉水锦有多久没见夫人发怒了,这一下还不心胆俱裂,连连叩头,“不是奴婢们大胆,是、是大小姐指使的啊!”

“放屁!”木红竹大骂,“根本不关我的事!水蓉水锦,你们两个死丫头敢冤枉我!”

“就是大小姐指使的,二小姐也有份,夫人明察!”

“你们——”

金氏脸色铁青,烛光映照下更透出近乎诡异的怒色来,“好啊,看来你们是都想尝尝家法的滋味了?来人,请家法!”

许氏阴阳怪气地道,“大姐,事情还没问明白,你就要请家法,也不问问老爷的意思吗?”

金氏冷笑一声,“木府的家事向来是我执掌,要请家法,我也做得了主,许姨娘,你有意见吗?”

许氏气极咬牙,这母女俩怎么一个德性!她早成为平妻多少年了,她们还一口一个许姨娘地叫她,是要寒碜死她吗?“老爷,你就不说句话吗?”

木鲲鹏怒道,“金妍若,你差不多可以了!木府的事有靖荷打点着,你多什么事?”尽肝岁圾。

“老爷,我这正妻还在呢,木府的事怎么就轮到许姨娘打点了?”金氏根本就不怕他,“还是说咱们要到官府去评评理去?”

不是她非要跟老爷叫板,是女儿提醒她之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越是忍让退步,这些人就越嚣张,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以至于她只顾着颓废,都忘了自己才是老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正室夫人,她说句话,还是没人敢不听的。

木鲲鹏越发怒不可遏,手都要扬起来,“金妍若,你什么意思?上官府?你以为上官府我就会怕你?”好个贱人,脾气还硬起来了,就笃定她是他的元配夫人,若是闹到官府,只有他理亏的份吗?

要知道,单凭一个金妍若,就算闹到官府,凭着他的人脉,上下一打点,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麻烦的是她身后的金家。

金家虽然远离京城,但其在魏王朝的影响也却非同一般,这两年金氏残废失明,金家虽然心痛惋惜,但都知道这是天灾人祸,也不多说,加上之前金氏只想息事宁人,保全女儿,所以从来没有金家人面前诉过一次。

可现在不一样,金氏忽然硬气起来了,如果真闹翻了,惊动金家的人,那就麻烦了。

“哟,大姐,你怎么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啊,你跟老爷好歹是结发的夫妻,何况这些只是咱们府上的小事,非要闹到官府做什么,大家脸上都没光不是?”许氏毕竟女人见识,惟恐木鲲鹏真个被吓住,任由金氏重新掌权,赶紧火上浇油。

金氏冷冷对着她道,“许姨娘,我说话的时候,轮不到你来插嘴!老爷,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是我绝不允许有人害我的女儿,今天不把这件事问个清楚,我绝不罢休!管家,请家法!”

许氏身边的丫环水涓见不得主子受气,不屑地道,“夫人,你太心急了,还没问出什么就要对大小姐二小姐动家法,是存的什么居心?莫不是想替三小姐进宫铺路不成?”

木紫槿眼神一寒,上前去扬手左右开弓,啪啪扇了她两记耳光,比打段姨娘那一下重多了,水涓一屁股墩到地上,都被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

“我不敢?”木紫槿鄙夷冷笑,“段姨娘我都照打,你一个通房丫环,才爬上父亲的床几天,就拿自己当主子了?不知羞耻,不知天高地厚,我不打你打谁?”

水涓羞愤莫名,越发地脸红脖子粗,哇哇哭起来,“老爷,你不给奴婢做主吗,哇…”

木鲲鹏都快气炸了,喝道,“孽女,你闹够了没有,我看该受家法的是你!”

哪有没出嫁的女儿管父亲房里的事的,孽女简直太不像话了!这个水涓的确是这两天才被他看上,正得他宠呢,自然觉得高人一头,却没想到在木紫槿这里栽了个大跟头,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木紫槿抹一把脸上的血污,阴森森地道,“父亲,你眼睛虽然没瞎,却还不如母亲看事情分明,我被害成这样,为什么受家法的应该是我?”

“你——”

段姨娘冷哼道,“我看——”

“都特么给我闭嘴!”木紫槿忽然一把掀翻院里那张石桌,发出一声大响,“管家,请家法!谁再多嘴,这就是下场!”

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哪里还出得了声!

要知道这石桌最少有上百斤,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轻松掀起来,木紫槿不但做到了,而且还将之掀飞出去好几丈远,简直、简直太可怕了!

围墙上,安玮大为意外,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解,相处这么久,她从来不知道木紫槿原来会武功,力气还这么大。依据她的暗查所得,木紫槿并没有内力轻功,也从来没听说过她拜谁为师,这武功又是什么时候练来的?

“紫槿,你没事吗?”听到动静不对,金氏担心莫名。

木紫槿道,“母亲放心,我没事。其实这请不请家法的,我也不在乎,不过要你们说实话而已,我有的是办法。”说罢她向着木红竹过去,“大姐,你承不承认害我?”

木红竹恶心地后退两步,拿手在鼻子底下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话没说完,她的手突然被拉住,跟着肩膀处一痛,关节居然被卸了下来。

木紫槿拽着她的手一扯,“是不是你害我?”

“啊!”钻心的疼痛哪是木红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能承受的住的,她大声惨叫,涕泪齐流,“啊!疼死我了!娘,娘!”

许氏这才一下回神,过去抓人,“放开红竹!木紫槿,你敢伤她试试,我、我饶不了你这小贱人!”

木紫槿眼神一寒,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许氏肚腹间。

许氏惨叫一声,像蛤蟆一样趴在地上,连吐几口酸水,痛的叫都叫不出来。其实她应该感谢木紫槿脚下留情,否则这一脚再重上两分,她就不是吐酸水那么简单了。

“段姨娘挨了我的耳光,你还不长记性,还骂?”木紫槿森然冷笑,“有本事的,你再骂。”

所有人都没了动静,惊恐莫名地看着她,胆小者腿都哆嗦起来。不只因为她此刻的样子如鬼似魅,更因为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谁都敢打,谁都敢骂,而且本事还变的这么大,到底是鬼神附体,还是神力加身?

安玮暗暗好笑,亏的王爷还不放心,让她过来看着,照这样看,就算整个木府的人加起来,也不是木紫槿的对手,王爷是多虑了。

木鲲鹏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孽、孽女,你、你竟然敢——”

“表姐!”回过神的段姨娘赶紧过去扶人,“表姐,你没事吗?”

许氏捂着肚子,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半死不活。

“娘!”木红竹挣扎要过去,“你——啊!”

木紫槿狠狠一扯她,把她扯的倒在地上,手腕却还被车在手里,这一下剧痛,就像要把身体撕开两半一样。

木红竹疼的叫也叫不出,脸都已经扭曲,小贱人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折磨人的方法,还要不要人活了?

木青槐也是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已经准备找机会溜走,看样子三妹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可不想也承受大姐这样的折磨。

“父亲,娘,救——”木红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救、救我!”

、第48章 狗咬狗,一嘴毛

许氏倒是想救,可她自己还被木紫槿这一脚踢的没缓过气来呢,纵使心疼女儿受苦,一时也起不来身。

木鲲鹏愤怒过去道。“木紫槿,你还不松手?简直反了你,靖荷你都敢打。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

木紫槿哈哈冷笑,面目狰狞,“就她们两个人面兽心、不知感恩的畜牲,也配称尊长?父亲,你不肯替我讨回公道也就算了,你要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身份跟面子。那就乖乖呆在一边,我自己问,否则,许姨娘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不会也想跟她一样吧?”

“你、你敢威胁我?”木鲲鹏气的要昏过去,“孽子,你、你敢跟我动手?”

“父亲不妨试试。”

“我——”

金氏在旁提醒道,“紫槿,你要有些分寸,老爷是一家之主。不是许姨娘她们能够比的。”

许氏忍不住要骂娘了,金氏什么意思!合着老爷不能打,她和表妹就活该被打死吗?

“我知道,母亲放心。只要父亲不一味袒护大姐二姐,我还是会给他几分面子的,不过,”木紫槿忽的看向某个方向。提高了声音,“二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大姐现在生不如死,你难道不跟她同生共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定了正准备偷偷溜走的木青槐,纷纷露出鄙夷之色,刚才还不承认是拿大小姐当棋子,现在是怎样,还不是要自己溜走,让大小姐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

木青槐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无以复加,“我、我是想请太姨娘过来主持公道。”

“滚粗!”木紫槿不客气地骂,“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太姨娘管不得木府的事,二姐现在说这话,不是自打嘴巴吗?”

木青槐脸红脖子粗,反驳不得。

段姨娘见势不妙,舍了许氏,疾步过去把女儿挡在身后,警告道,“木紫槿,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准伤害青槐,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是吗?”木紫槿眼里骤然射出森森冷光,“段姨娘,大话不是谁都可以说的。到底是谁不饶了谁,还未可知呢!今天的事如果没有结果,谁都别想走!”目光转到木青槐脸上,她忽又笑了起来,一派轻松,“要不,二姐你来说,今晚的事是不是大姐指使的?”

“我…”木青槐的眼睛滴溜乱转,有些犹豫不决。

木红竹又气又恨,喘着气骂道,“二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置身事外不成?我告诉你,我要是得不了好,你也别想好过!”

木青槐也急了眼,“大姐,跟你动手的人是三妹,你找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对她使啊,你那些好本事到哪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些点子还不都是你帮着出的?找借口跟三妹吵架,在外面破坏她的名声,说她跟沈睿渊有染,抢她的东西,哪一样你没有份?甚至故意激的三妹在选秀到来时自杀,死也不进宫,不也是你在暗中使力吗,你还说什么都没做?”

木红竹也真是好口才,这些事儿好像是被她念在心里,每天想一遍似的,说起来这么顺溜,都不带停顿的。

府上这些人谁不知道大小姐二小姐这两年是如何相待三小姐的,不过却没想到她们会做的这么绝,互相交换个眼色,对这两个庶出的小姐越发不待见了。

都说三小姐是恶女,尖酸刻薄,待人凶狠,可漪澜院里的丫环妈子却从来没有一个说挨过她的打,虽然时常听到她的叫骂声,可都是大小姐二小姐去招惹她的时候,她才会回骂,现在听大小姐这么一说,原来所有的错都是她们两个的,三小姐这在是被她们给害苦了!

木紫槿抱臂看好戏,“狗咬狗,一嘴毛了啊,你们还不承认害我?父亲,你都听到了吧,她们这样谋害嫡女,我教训她们,难道不应该吗?”

说实的,木鲲鹏也很意外事情居然会是这样,一时间脑子有些乱,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金氏气的面白手颤,抓紧了轮椅扶手,颤声道,“木红竹,木青槐,紫槿说的是真的吗?这些当真都是你们做?”

原来她残废了这两年,女儿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难怪以前女儿孝顺乖巧懂事,怎么才这么几年的功夫就成了人人口中的恶女,原来都是这两个庶女在坏她的名声,简直在可恨了!”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木青槐一口否认,“我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母亲,你别听大姐的胡言乱语。”

说起来金氏残废之后,木青槐还从来没叫过她一声“母亲”,这会儿眼看事情败露,要吃家法了,就赶紧改了口,还真是能屈能伸。

木红竹挣扎着要过去,“木青槐,你这贱人,啊——”胳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都快晕过去了。

水锦沉不住气了,大着胆子道,“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整天跟大小姐在一起,帮大小姐出谋划策,哪一次害三小姐的事,没有你的份?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段姨娘火冒三丈,上去给了水锦两个耳光,“你个小贱人,也不看看谁才是你家主子,就像疯狗一样乱喊乱叫,你找死!”

水锦被打的倒在地上,却没有哭,而是咬着牙倔强地说,“段姨娘,你打奴婢吧,奴婢还是得说,这些事情明明都是二小姐怂恿大小姐做的,奴婢清楚得很,真要说起来,二小姐才是罪魁祸首,大小姐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

木红竹可算逮到理由了,边哭边叫,“三妹,你听到了没有啊?父亲,母亲,不是我做的,都是二妹做的,你们要替我做主!”

木青槐不甘示弱地叫骂,“木红竹,你别装无辜!这次害三妹的药,还不是你让人去买的,你还说什么都没做!”

金氏重重一拍轮椅扶手,“木红竹,木青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木青槐矢口否认,“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是大姐让水锦去买的药,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是大姐让水锦去买的药?”木紫槿言辞锐利,一语道破。

“我——”

“哈哈!”木红竹大笑,也顾不上疼痛了,“二妹,你还想蒙混过关吗?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跑!”

“你放屁!”木青槐一点不脸红地骂,“木红竹,明明就是你指使水锦去买的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盼着三妹毁了容,进不了宫,就没人跟你争宠了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德性,皇上看得上才怪!”

“木青槐,你给我闭嘴!皇上看不上我,就能看上你了?就你那歪眼斜嘴样,别以为你化了浓妆就没人看出来,到时候一卸妾,不得把皇上给吓死!”

众皆哑然,忍不住要笑喷了。说起来也真是,二小姐的五官从小时候起就不周正,右眼和右嘴角都往一边斜,虽然随着年纪渐长,不是那么明显了,再加上她平时每天都要花很大功夫做妆容,以掩饰这一点,不过如果稍微仔细着看她的脸,还是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的。

木青槐被揭了短,恼羞成怒,冲过去抓住她就撕扯起来,“贱人,你再说!”

“我说怎么了?你长的丑,还不准人说了?啊!小贱人你敢抓我的脸,我让你见不了人!”木红竹也抓住她的头发,狠命撕打起来,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什么时候给接回去的。

木紫槿拍拍手,站到一边看热闹。早在这姐俩要闹起来时,她就把木红竹的胳膊给对上,好让这场戏更精彩些。

“我打死你!”尽华以血。

“小贱人!”

许氏和段姨娘这才回过神,赶紧过去拉架,“松手,都松手,你们打什么!”

“红竹,别打了,万一伤到脸怎么办!”

可这俩人已经打红了眼,手脚都纠缠在一起,这个揪着那个的头发,那个扯着这个的衣领,一时还真分不开。

木鲲鹏又气又要笑,还是头一回见女儿们打成这样,快给气的不会说话了,“还、还不给我拉开她们!成、成何体统!”

“是,老爷。”

几名丫环赶紧上前,两个姨娘一起,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姐俩给拉开,两人还不依不饶,互相踢蹬着腿叫骂。

木紫槿耸耸肩膀,再多打一会才好呢,瞧瞧俩人脸上都挂了彩,衣服也给扯开,露出不少春光,多有趣儿。

“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房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木鲲鹏恶狠狠骂,闹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

“慢着!”金氏忽地出声阻止,冷冷问道,“老爷,她们两个都已经招认,一直在害紫槿,难道就这么算了?”

木鲲鹏厌恶地看她一眼,“不算了还能怎样?紫槿已经毁了容,没办法入宫,这选秀之期就快到了,要是罚了红竹跟青槐,到时候谁替木家争光?”

金氏怒极反笑,“老爷,你就只记着木府这点事儿,甚至连紫槿的命都不顾?她——”等等,她忽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紫槿毁容了?”

、第49章 赏罚分明

“都别说了,总之今天的事就算了,谁也不准说出去,”木鲲鹏大手一挥。做了决定,“紫槿,明天开始。你不用去训秀苑了,红竹,青槐,你们好好表现,一定要进宫受封,听到没有?”

两人喘息着。得意地瞪一眼木紫槿,故意大声道,“是,父亲!”

金氏气道,“老爷!”

“母亲,”木紫槿却忽然出声阻止,“父亲都这么说了,就算了吧,我这脸伤的也不是太厉害,还能好起来的。你忘了吗。温公子的朋友医术很好的,他肯定能治好我的脸。”

“但是…”金氏心中发堵,怎么能让女儿白吃这亏,才要反对。却感到女儿握了握她的肩膀,她心中一动,不再多说,“希望如此吧。”

可恨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女儿的脸究竟伤成什么样,千万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木红竹姐妹得意万分,三妹把事情闹这么大又怎么样,父亲一句话,她不还是得忍气吞声吗?

“不过,”木紫槿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凌厉,“我这院里不留吃里扒外、谋害主子的丫头!水蓉听命于大姐,下毒害我,罪不可恕,杖毙!”

水蓉魂飞天外,嘶声大叫,“三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受大小姐指使——”

“那又怎样?”木紫槿森然冷笑,“你明知道会害我至斯,却仍为了一百两银子给我下毒,其心可诛,我岂能饶你!来人,行刑,我要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着,谋害木府嫡女,是什么下场!”

家丁唯唯喏喏,看向木鲲鹏和许氏,不敢动手。

金氏厉声道,“没有听到吗?水蓉谋害紫槿,罪该万死,杖毙!不听从者,同罪!”

木鲲鹏面子上下不来,甩袖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都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

木紫槿手一伸,“父亲要是累,就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交给母亲处置就好,反正父亲也不管我的事。”

“你——”

木紫槿不理会她,厉声道,“母亲的话你们是不是也不听了?再不动手,我把你们全都处置了!”

“是,三小姐!”

家丁哪敢怠慢,上前把水蓉给压倒,抡起棍子,狠狠打将下去。

水蓉痛的哭叫连天,“夫人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啊,啊!”

然金氏和木紫槿不开口,家丁们都不敢住手,继续狠狠打下去。

木鲲鹏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去。

许氏和段姨娘赶紧拉着各自的女儿,随后跟上,听着水蓉的惨叫,她们无不胆颤心惊:金妍若和木紫槿这是摆明在杀鸡吓猴,预示着马上就要夺回木府大权了,得赶紧想办法才行。

水蓉原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弱女子,没挨多少下就痛的叫不出来,再过一会昂起的头也低了下去,一动不动。

家丁们打过一阵,见她完全没了反应,上前试了试她的气息,颤抖着禀报,“夫、夫人,三小姐,水蓉她已经死、死了。”

木紫槿冷冷道,“柳妈妈,水蓉的后事,交给你处理。”水蓉是家生子,双亲早已去世,如果木府不给她收尸,她就只能被抛尸荒野了。

柳妈妈早吓的腿都软了,暗暗庆幸自己从前一直没有害过三小姐,否则只怕也落到同样的下场。“是,三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接着让家丁把水蓉的尸体拖了下去。

水锦剧烈颤抖着,裤裆里已经湿了一大片,好不狼狈。

“水锦。”

“三小姐饶命!”水锦磕头如捣蒜,“三小姐饶命!”

“放心,我既然说过保证你无事,就不会食言。你之前是听大姐命令行事,不过终究是害过我,也不能轻易饶了你,”木紫槿略一思索,“杖二十,赶出府去。”

水锦松了口气,“多谢三小姐饶命之恩!”

木紫槿忽地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杀你,不表示大姐和许姨娘会饶了你,何去何从,你心里清楚,是吗?”

水锦忙不迭点头,“是是,奴婢明白!奴婢会远远离开京城,再不回来!”看看水蓉的下场,她就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是多么侥幸!

接着她即被拖下去行刑,之后是否离开京城,是死是活,也就不必木紫槿过问了。反正她已做到自己所保证的,不然难道要护着水锦一辈子吗?尽华以亡。

金氏冷声道,“都给我听好了,紫槿才是木府的嫡小姐,我是当家主母,是你们的主子,以后谁再敢生出害紫槿之心,水蓉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家丁丫头妈子们谁还敢多说,全都颤颤巍巍地应了,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