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故意瞥一眼元玉琅,果然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越发地愉快,“其实要破解也不难,不过我看锐王犯小人之相很重,所以要多方共用,方能化解。”

“请说请说!”萧天纵前倾着身体,一副洗耳恭听样。

元苍擎轻声道,“别太过了。”爱妃倒是会看命相,不过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指桑骂槐,别让萧天纵信以为真了。

木紫槿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继续道,“锐王相信就好办了,首先要治石碑护身符。”

“这是什么?”萧天纵虚心请教。

木紫槿道,“就是以影子石、黄金、云海石、赤蠕鳞、尘体盐制作成护身符带在身上,还要注意添加结印。”

萧天纵念叨几句,不好意思地道,“除了黄金之外,其余几样我都没听过,是什么?”

元玉琅在旁皱着眉,忽然觉得木紫槿身上有种别样的神秘气息,难道她真的懂命理吗?

木紫槿详细说给他听,见他神情越发茫然,不由暗暗好笑,“锐王若是记不得,待我抽时间写下来,给锐王就是了。”

萧天纵大喜,“多谢王妃,多谢多谢!那,还有什么?”

木紫槿道,“青龙与龙龟,都能化小人,增贵人,不过要讲究放法。”

萧天纵当她是神一样,两眼放光,“请指教。”

于是俩人一个问,一个答,越说越投机,浑然没注意旁边师侄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终于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萧天纵对木紫槿已经佩服的无体投地,“此次到魏朝,真是不虚此行,能得遇王妃,是小王时来运转了!好,小王这就回去准备一切,到时再请王妃指教,请!”

“锐王客气。”木紫槿一抱拳,江湖味儿十足。

萧天纵也没心思继续喝酒,对元玉琅道,“抱歉,大殿下,小王要先行一步。”

元玉琅哪还能留得住他,只能强忍怒火,不在意地道,“无妨,萧兄请。”

“请。”萧天纵即匆匆离去,仿佛得了圣旨一样。

木紫槿直接无视元玉琅的存在,招呼元苍擎道,“王爷,吃菜吧,都要凉了。”

元苍擎都替侄儿难堪,点点头,但没动筷。

“大殿下,菜都上齐了,怎么还不过来?”温柔而娇媚的语声响起,一名美貌女子走了过来,忽地一愣,赶紧施礼,“臣女见过王爷。”

木紫槿回头看了看,“陆淑萍?”这就是大殿下的心上人,原先的青楼女子,今日的大殿下侧妃啊,果然是肌肤胜雪,媚眼如丝,天生尤物。

陆淑萍眼里有不悦之色,她虽出身青楼,但卖艺不卖身,如今更是陆家义女,这女子居然直呼她的名字,是瞧不起她吗?“不知这位是…”

元玉琅哈哈一笑,“淑萍,快来见过四皇婶。”

原来是木府的恶女,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配给了淮王,简直是人神共愤。陆淑萍眼里有明显的厌恶之色,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乖巧地行了一礼,“不知是四皇婶,淑萍失礼了,请四皇婶原谅。”

木紫槿淡然道,“好说。”

陆淑萍眼神不屑,把架子摆那么高,有什么了不起!“大殿下,不如我们过去吧。咦,锐王呢?”

“他有事先走一步,如此,我们就跟四皇叔四皇婶一道吧。”元玉琅不待旁人反对,已经拉着陆淑萍坐了下来,“四皇叔不会介意吧?”

“我介意。”木紫槿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他们两个之间的过节那么深,她还没大度到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地步。

元玉琅一向心高气傲,几曾被这样抢白过,脸色顿时很难看。

陆淑萍见不得心上人受辱,脸色也不大好,“四皇婶何必如此呢?我听说了,四皇婶跟大殿下之间有些误会,可那些也不是大殿下的错,是四皇婶的行径容易让人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说罢还故意看向元苍擎,意即你的王妃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就一点不在意吗?

木紫槿挑了挑眉,“误会?我在大殿下手上死过好几次,这也叫误会?”叉岛讨才。

陆淑萍气道,“但是——”

“淑萍,不得对四皇婶无理,”元玉琅沉着脸训斥一句,接着换上一脸歉疚的表情,“我知道四皇婶还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是我的不是,”他倒上一杯酒端起来,恭敬地递到木紫槿面前去,“这杯酒算是我向四皇婶陪不是,四皇婶大人大量,别再计较了,如何?”

木紫槿冷冷看着他,不接。

陆淑萍又沉不住气了,“四皇婶这是什么意思,连大殿下的面子都不给吗?”

“我给不给大殿下面子,与你何干?”木紫槿眼神更冷,说话也相当不客气。

前世今生,她跟元玉琅都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跟他化干戈为玉帛。

陆淑萍涨红了脸,如果不是碍于元苍擎在场,她的泼辣劲儿早使出来了。

“四皇婶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喝了这杯,否则我以后都不好见四皇婶了。”元玉琅却一副真心悔过样,居然一点不动怒,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元苍擎慢慢喝着杯中酒,也不出声。

木紫槿忽然伸手,接过酒杯来。

元玉琅面上笑容越发灿烂,“四皇婶果然大度——”

话没说完,就见木紫槿将酒杯倾斜,美酒洒在元玉琅面前的地上,成一条线。

元玉琅脸色瞬间很难看:只有祭奠死了的人,才在他面前洒酒,木紫槿这分明是故意的!

陆淑萍顿时脸色大变,“木——”

元苍擎眼神骤寒,森冷如刀。

陆淑萍瞬间哑火:有淮王在此,谁敢对木紫槿怎么样?

元玉琅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却是哈哈一笑,“无妨无妨,看来四皇婶还在忌恨我呢,也罢,今日就不多叨扰了,以后四皇婶会知道我的诚意。淑萍,我们先走以,四皇叔,我先告辞。”

元苍擎微一点头,警告似的目光在陆淑萍脸上一转,并不言语。

元玉琅即带着陆淑萍出去,铁青了脸色:从来没人敢这样污辱自己,木紫槿,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陆淑萍一口气顺不过来,百般不爽,“大殿下,你干嘛受恶女的气,她分明是咒你!”

元玉琅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四皇叔的面子,本宫会让她嚣张?可恨上次没能要了她的命,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许多麻烦!”刚刚她一番胡说八道,萧十皇子明显是相信了,若是坏了两人之间的合作,岂非麻烦。

陆淑萍很是不屑,“不过是仗着淮王的名头,木紫槿算什么本事!”五十步笑百步,她还得有资格说这话。

元玉琅不屑地道,“早晚有一天,本宫要她跪下来,给本宫舔鞋子!”

陆淑萍目光炯炯,也等着那一天快点到来呢。

“故意激怒玉琅,你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元苍擎仰头喝下一杯酒,看起来心情不错。

木紫槿撇撇嘴,“让他跳墙呗。”

元苍擎忍俊不禁,她这是在拐着弯儿骂玉琅是狗了?放眼魏朝,大概也只有她,敢这样瞧不起玉琅,当面污辱他了。“萧十皇子难成大器?”

、第91章 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

“我看是,”木紫槿点头,“他面相过于柔弱,性子也有些浮躁——只怕难当大任,非王者之材,这辈子是没有帝王之命了。”

元苍擎淡然一笑,“若是他做了皇帝,必显仁德。”

“想做一国之君,光有仁德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手腕,当断则断。否则何以服众?”木紫槿忽地一笑,“王爷希望萧十皇子登位?”这样的皇帝若是对付起来,要容易的多。

元苍擎挑眉,不置可否,“玉琅心胸狭窄,你要小心。”

“我当然知道,他故意跟我和解,还不是看我指点萧十皇子,所以动了心思?”这种小人,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讨厌无比。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元苍擎皱眉,“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不然这样,让安玮留在你身边,照应一二。”

木紫槿才要拒绝,想想以后行事,确实需要个帮手,再说王爷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就点了点头,“好。”

元苍擎目光越见柔和。虽说紫槿刚刚跟玉琅过于针锋相对,不过这样试一试玉琅的底也好,看他会打什么主意,再做打算。

吃完饭,元苍擎即让人送木紫槿回府,这才离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水茹显然等了好久,木紫槿才进垂花门,她就一下扑过来,急道,“快点,老爷要把段姨娘打死了!”

木紫槿一惊,“为什么?”

“许姨娘说,是段姨娘下毒害夫人,还偷走了库房的钱!”

什么?木紫槿差点大笑出声,“许姨娘这是要作死吗?”为了自己活命。就全推到段姨娘身上去,也倒像是许氏会做出来的事。

“快点吧,小姐,不然段姨娘就真被打死了!”

木紫槿已经听到撕心裂肺一样的惨叫声,快步进去,就见段姨娘被绑在凳子上,一名家丁正一棍一棍打着她的背,她虽然是个妾室,但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哪受得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木紫槿到近前站定,看到父亲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今儿这事不好善了。

段姨娘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骤然见到救星,急的手脚乱刨,“三小姐,救、救救婢妾啊,婢妾什么、什么都没做啊,啊…”

“你这贱人,还想狡辩!”木鲲鹏猛拍桌子,“靖荷都告诉我了,分明就是你偷偷拿走库房的钥匙,把宝贝全都搬走了,说,你到底把宝贝藏到哪了,给我从实招来!”段姨娘的沁香院已被他搜了个遍,却什么都没发现,他还不给气疯!

木紫槿嘲讽冷笑,“父亲,许姨娘的话你也信?库房的钥匙从不离她的身,段姨娘怎么可能拿走?再说她能把钱财藏到哪去,这满院的丫鬟家丁都能做证,段姨娘几乎不离许姨娘身边,如果她真做这么大的动作,许姨娘会一点不知道?”

“就、就是啊,老爷,婢妾是冤枉的!”段姨娘痛哭流涕,“三小姐是知道婢妾的,婢妾什么都没做过啊!”

“你当然是半夜趁着所有人都处了之后,再去偷拿宝贝,你别想狡辩!”木鲲鹏就认定是段姨娘所为,加上他痛失钱财,脑子都有点不灵光,根本不考虑事情是否符合逻辑。

段姨娘又疼又冤枉,眼睛翻白,快要支持不住了。

“父亲,你冤枉段姨娘了,这分明就是许姨娘气段姨娘揭出她下毒害我母亲一事,所以挟私报复,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上了许姨娘的当?”

“紫槿啊,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我呢,我是会伤心的,我怎么可能骗老爷呢,我所说句句属实,否则愿遭天打雷劈!”许氏一副娇弱的样子,在木红竹搀扶之下,一手扶腰,一手扶着还平坦的肚子,十足孕妇的模样,惟恐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一样。

在树上倒吊了那么久,她这才缓过这口气气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了,脸色却还不大好看,而且那眼神掠过木紫槿脸上时,是带着明显的恨意的。

木红竹对木紫槿更是百般地看不顺眼,斜着眼睛,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木紫槿冷笑,“许姨娘,你不用说这话,我早说过老天管不着你,老天若管着你,你早被劈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许氏尴尬而愤怒,奈何不了木紫槿,向木鲲鹏的撒娇,“老爷,你看紫槿她…”

木鲲鹏烦躁地道,“行了行了!紫槿,你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总之这件事就是段绮烟这贱人所为,我一定要问清楚!”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啊,”段姨娘哭的好不凄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不知道婢妾是什么样的人吗,婢妾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库房的钱财啊,老爷为什么不相信婢妾呢,婢妾没这本事啊…”叉呆史弟。

许氏怜悯地摇头,“表妹,事到如今你还不认吗?是,你自己没这本事,可你要是跟什么人里应外合,吃里扒外,那不就行了?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真是让人头疼啊。”

段姨娘愤怒地瞪向她,“表姐,你、你这是公报私仇!不,你这是栽赃嫁祸!老爷,是她,是表姐让人下毒害大姐的,都是她做的!”

“表妹,你说这些,老爷会相信吗?我劝你还是早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许姨娘摸着肚子,脸上表情也不是太得意,可就是让人受不了。

木紫槿忽然想起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许姨娘,你说是段姨娘所为,证据呢?别又告诉我是什么家丁丫鬟看见了,说点有技术含量的。”

许氏微一笑,“紫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一切都是表妹所为,老爷会查清楚的。”

木紫槿笑笑,“那你所说的‘某人’,是不是指我啊?”

“是谁,谁心里清楚,还用我多说吗?”许氏笑容不变,故意含糊其辞。

木紫槿不得不在心里对她点个赞,能在木府当家这么多年,许氏到底不是吃素的,现在又仗着怀了身孕,旁人动不了她,大有要翻身的架势。

木红竹得意地道,“是啊,三妹,我看段姨娘就是受人指使的,要不然她也没胆子这么做。说起来我才知道,原来三妹你偷偷练了武功啊,力气还那么大,要把库房的财物都搬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段姨娘偷到库房的钥匙,你们联起手来,有什么做不到的?”

木紫槿冷笑道,“大姐分析的真是头头是道,之前许姨娘不是还说,库房的钥匙她片刻不离身吗,段姨娘什么时候把钥匙给偷走了,又悄没声息地挂到她身上去?难道她是白痴傻瓜吗,这都不知道?”

木红竹恼羞成怒,“你——”

“好了!”木鲲鹏一拍桌子,“都不要吵了!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都给你滚回去!”

段姨娘哭叫道,“老爷,那婢妾——”

“继续关柴房!”

“不要啊,老爷…”段姨娘才是歇斯底里,看到木紫槿阻止的眼神,就哭哭啼啼的,没再多言。

家丁把她解开来,拖了下去。

木鲲鹏怒道,“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都给我安分点,再闹出什么事来,我打断你们的腿!”

许氏等人自是不敢多言,恭敬地应了。

待到木鲲鹏一走,木红竹就更肆无忌惮了,“三妹,你好狠,居然把我娘倒吊在树上那么久,差点害死我弟弟,你记着,这个仇我一定找你报!”

“好啊,我等着,”木紫槿笑眯眯,转向许氏,“许姨娘,你不要仗着怀了身孕,就以为过去的一切可以一笔勾销,你毒害我母亲,卖她的铺子,霸占她的首饰,这些我会一样一样跟你算清楚,”停了停,她故意瞄向许氏的肚子,“如果你能如愿生下这个孩子的话。”

“你想干什么!”许氏大惊,下意识地保护住肚子里的护身法宝,“我警告你,这可是老爷的老来子,你要是敢对他下手,我——”

“你怎么样?”木紫槿露出不怀好意的样子来,“许你害我母亲,就不许我替母亲报仇吗?想生儿子?哈,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你——”

“别太嚣张,也别太得意哦,许姨娘,你生养过,当然知道女人怀胎,头三个月是危险的,能不能保住这一胎,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祝你成功。”木紫槿扬了扬手,施施然走人。

木红竹气极大叫,“木紫槿,你什么意思!”

“别叫了,她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想要我孩子的命!”许氏目露凶光,“因为她知道,只要我生下儿子,就是木府唯一的男丁,金妍若就更别想在翻身,所以她一定会对我的孩子下手!这个贱人,当初怎么就没死,一了百了!”

“娘,那怎么办!”木红竹也害怕起来,“这孩子可是咱们的护身符,万一让木紫槿给祸害了,父亲一定会重新过问库房财物的事,不就全完了!”

“所以,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许氏咬牙切齿,“红竹,你一定要让人盯好木紫槿,千万不能让她靠近我的暖心院半步!还有,以后我所有的吃食,都要由水涓和赵妈妈负责,怎么也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第92章 栽赃嫁祸谁不会

水涓是一直跟着她的,信得过,赵妈妈则是她的奶娘,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当然全心全意对她,自己人没问题。

木红竹点头,“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会让人盯好木紫槿的。再说她马上就要跟淮王成亲了。只要她离开木府,就别想再伸手管咱们府里的事。”

说到这个。许氏也是稍稍放心,“说的也是,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只要木紫槿一走,木府不还是我说了算?”就是可惜了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财物,她敢肯定,一定是木紫槿拿走了,可她没有证据,实在是奈何不了木紫槿,这可怎么办。

“安玮。你来的倒快。”

木紫槿笑眯眯地看着安玮,忽然觉得身边有了个得力的、值得信任的帮手,是件很愉快的事。

“属下来了一会儿,刚刚在前院见王妃发威,就没现身。”安玮抱拳行礼,也挺开心的。王妃不但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姐妹,能跟在王妃身边,是她的福气。

木紫槿摆了摆手,“罢了哟,我还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切不可属下属下地叫,以前什么样。还什么样。”

安玮道,“是,王妃。那,许姨娘的事,王妃有什么打算?”

木紫槿苦笑一声,“我现在才发现,我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心狠手辣,好像报仇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是,因为王妃太心软,”安玮眼神一利,“要报仇就不必顾忌那么多。”

“可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我下不了手,至少现在不行。”木紫槿摇了摇头,无法想像一个还没出世的小生命毁在自己手上,她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安生。

安玮追问一句。“那段姨娘呢?小姐是打算放过她了?”

木紫槿冷笑,“可能吗?段姨娘又没有怀孕,她害我母亲一点不比许姨娘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那王妃安抚段姨娘是为了什么?”安玮方才已看到木紫槿阻止段姨娘申冤的眼神,莫不是另有打算。

木紫槿怡然自得,“用许姨娘的话说,当然是让她们狗咬狗了。”

安玮皱眉,还是不明白。段姨娘都被打个半死关到柴房了,还能将许氏怎样?

木紫槿招手,“附耳过来。[.]”

安玮伸过耳朵去,听了一会,忍不住笑了,“王妃高招。”

深夜,木府安静下来之后,暖心院忽然出现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地在院中扫视一圈,而后在院里比较隐秘的墙根下,忙碌起来。

值夜的丫鬟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谁料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忽然软倒下去,仿佛睡着了一样。

约摸一柱香功夫过后,来人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二日一早,段姨娘身边的丫鬟水芝急急到前厅来,对正在喝茶的木鲲鹏禀报,“老爷,段姨娘有事求见。”

木鲲鹏喝道,“贱人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说见就见?滚下去!”

水芝吓的直哆嗦,“老、老老爷,段姨娘说她、她知道库房的财物在哪里,所以——”

“什么!”木鲲鹏大为意外,“来人,把段绮烟带上来!”

管家赶紧应一声,让家丁去叫人。

不大会儿,段姨娘被管家扶着,忍着背上的疼痛,一步三晃地过来,未语先哭,“老爷,冤枉…”

“住口!”木鲲鹏不耐烦起来,“快说,宝贝在哪儿?”

“老爷,我、我昨晚听我院里的丫鬟过来说的,说是见咱们府上的二黄不知怎么的,挣开了链子,在草丛里啃咬东西,她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柄玉如意,她拿来给我看了,应该就是库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