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姐妹俩一人一句,笑意盈盈,气氛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有多么亲密无间呢。

沉默一会之后,许氏大概觉得铺垫的够了,话锋一转,沉声道,“表妹,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觉得我们都被木紫槿给耍了,给害了,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哦?”段姨娘做出很吃惊的样子,“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红竹抢着道,“表姨,这还用说吗?一定是木紫槿偷偷拿走了库房的财物,然后栽赃到我娘头上,害得你跟我娘反目,她再趁机帮金妍若要回大权去,一石三鸟,她好毒的心肠!”

“是吗?”段姨娘一开始的惊讶还是装的,可这会儿却真的有“豁然开朗”的意思,“你是说木紫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姐重新掌权?”

“那还用说吗?”许氏冷笑,“表妹,你好好想想,除了木紫槿,谁能拿走库房的东西?我听红竹说了,她不知道从哪里练来一些武功,力气大的很,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就把库房的门给打开了,一切都是她做的!”

段姨娘皱眉,思虑着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如果不是木紫槿帮她出谋划策,她这会儿早成了替罪羔羊,枉死九泉了。

可如果事情真像表姐所说,那她岂不是又上了木紫槿的当,成了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这…不太可能吧,毕竟丢了那么多钱财,她能藏到哪里去?”

“肯定是藏到木府外面了,”许氏显然早想到这一点,“上次从我院里搜出来的那些宝贝,肯定也是她指使人埋下去的,然后再通过你来揭穿我,为的就是让咱们姐妹反目成仇,情形就对她大大有利。”

段姨娘沉默着,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因为木紫槿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库房的宝贝是给木紫槿拿了去。“那表姐有什么证据吗?”

“我要有证据,就直接找老爷说了,何必受木紫槿的气!”许氏又气又无奈,“表妹,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偷拿了,可是现在我知道,我冤枉你了,这一切都是木紫槿搞出来的鬼,我错怪你了,真是惭愧!”

段姨娘颇为意外,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道歉,“这…其实也没什么,表姐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罢了。”也不怪她这么好骗,实在是她本来就不是心机多么深沉的女人,许氏把她弄进木府来,原本也是要跟她联手,一起对付老爷的其他妾室而已。

、第99章 谁利用得了谁

原本她是恨极了表姐为了保全自己,就把她推出来受罪,所以才听了木紫槿的话,用计对付表姐。【看本书请到】可现在一琢磨,好像木紫槿也是在利用她,她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其实在这木府,谁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呢,”许氏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去,“可是表妹,你想想清楚。如果你听了木紫槿的话,咱们姐妹两个成了敌人,得到好处的是谁?”

段姨娘一惊,“你是说…大姐?”叉以冬扛。

木青槐冷笑道,“岂止,当然还有木紫槿!要不是娘和表姨在这个时候怀了孕,恐怕她连你们的命都要拿了去!”

段姨娘惊慌起来,“那、那怎么办?”

眼见目的达到。许氏暗里好不得意,却并不急着答,而是试探段姨娘的态度,“表妹以为呢,我们应该怎么办?”

段姨娘急了,“我不知道呀,表姐,你不是一向最有主意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许氏跟木红竹交换个眼神,接着笑道,“表妹,你不用急,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了吗?我觉得咱们两个不能成为敌人,必须联起手来对付木紫槿,这样才能把丢失的财物找回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段姨娘忙不迭点头。“表姐说的是。可是,这说来容易,我们怎么才能证明清白?”

“这就要看表妹你如何取得木紫槿的信任了,”许氏压低了声音,“表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天你一直听木紫槿的命令行事吧?”

之前彼此对立时还没什么,可这会儿段姨娘对木紫槿的目的产生怀疑,就相当尴尬,“这个吗,也算不上是听她命令,就是…”

“我明白。谁让我之前冤枉你了呢,表妹,你一时不查,上了木紫槿的当,也情有可原。不过现在,你可不能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要自己多想想才行。”许氏一副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的样子,演的真好。

段姨娘皱眉,“表姐,那依你的意思,我还要继续假装听木紫槿的话?”

原来你也不是太笨。许氏笑道,“表妹,你越来越聪明了!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你就假装继续听木紫槿的,获取她完全的信任,然后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来,那些宝贝都被她藏到哪里去了,只要找到宝贝,咱们俩的冤屈也就洗清了,老爷还能给木紫槿好吗?”

“可是…”段姨娘迟疑着,“木紫槿十天后就要跟淮王大婚了,还能问出来吗?不如表姐你去试试吧,你知道我笨。”

许氏暗骂我要有这机会,还用找你?“我也想啊,不过你也知道,木紫槿恨我夺了金妍若的当家主母之位,一见我就横眉立目的,我哪有机会获取她的信任?”

这倒也是。段姨娘犹豫着,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相当纠结。

木红竹催促道,“表姨,你就别再迟疑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全都得成为木紫槿向上爬的踩脚石,她一定会把我们全都对付了,然后让金妍若重掌木府大权,到时咱们捞不着好无所谓,要是连命都搭上,那就完蛋了!”

“这——”段姨娘大惊,“应该、应该不会吧,我…”

“表妹,我只是跟你说明利害,至于要不要听,打算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许氏适时收口,扶着腰站起身来,“你好好想想吧,我总是为咱们着想的,不管怎样,咱们才是一家人,是吗?”

段姨娘心里乱乱的,“那表姐慢走。”

“不用送了。”

来到门外,木红竹不满地道,“娘,眼看表姨就要动心了,你怎么不再使把劲儿呢?”

许氏挑了挑眉,“你懂什么?这叫张驰有度,我要是逼得表妹狠了,她反而以为我别有所图,就让她自己想明白了,自然会跟我合作。”

“原来是这样,还是娘有远见。”木红竹暗道自己得多学着点儿,将来进了宫,也能保护好自己不是。

屋里,段姨娘浑然没了主张,“青槐,你觉得表姐说的有道理吗?”

“哼,反正人人都是为自己,都觉得娘你是个软柿子,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木青槐这么多年在夹缝中生存,早练就两张面皮,对这些人的险恶用心,看的比谁都清楚。

段姨娘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我到底该听谁的?”

“谁的也别听,”木青槐果然做出决定,“娘,听我的,你哪一头也别回绝,哪一头也别死心塌地,就先敷衍着,看看情况再说。横竖木紫槿就快嫁到淮王府去了,到时候看她是不是还能对木府的事说了算。”

段姨娘这才稍稍安心,“说的也是,那就看看再说。”——

“紫槿,妍若,你看这些可使得吗?”太姨娘将一份单子递给金氏,脸上是有些愧疚的笑意。

这几年她没少拿金氏的好处,可因为她自己的人微言,其实没能帮上紫槿多少忙,这会儿倒是让她替紫槿张罗嫁妆,可府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人人都知道,她能做的实在不多。

“让太姨娘费心了。”金氏接过单子看了看,皱眉沉默。

木紫槿不用看也知道,父亲怎么会便宜了她,再者还要等王爷来下聘,把聘礼也加到她的嫁妆里去,所以现在这单子上不会有好东西的。

“我也劝过老爷了,可他就只肯出这些,我也是没法子。”太姨娘看金氏脸色不善,就知道她不满意,越发的不安了。

金氏脸色泛白,“老爷也真是打紫槿的脸,倒是肯给五间铺子,可其中三间都已亏的不像样,另外两间也是半死不活,这是给紫槿嫁妆吗?分明是给她麻烦!”

木紫槿无所谓地道,“这对父亲来说,已经是‘大出血’了。母亲放心,这铺子是赚是赔,要看是在谁的手上,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太姨娘下意识地点点头,紫槿自打死过那一次,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看来以后就算嫁进淮王府,也断然不会吃亏,倒是不用太担心。

正说话间,水婷进来禀报,说是淮王来下聘,已经到大门口了。

木紫槿即推起金氏,“母亲,一起过去吧。”

金氏不安道,“这…恐怕不妥吧?老爷…”还用说吗,自打她失明残废,老爷一直以她为耻,从不让她出现在客人面前,她不想去看老爷的脸色。

木紫槿冷笑一声,“母亲最应该在场,怕什么!太姨娘,你先回去吧。”

太姨娘也劝金氏几句,即回自己院里。

金氏展颜道,“也罢,我既是当家主母,又是你的生身母亲,自然是要在场的。”

木紫槿这才高兴地道,“母亲这就对啦,挺起腰来,咱们走喽!”

这孩子!金氏脸上露出骄傲而满足的笑容,有这么体贴暖心的女儿,她可再也不自怨自艾了,还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活着呢。

前厅上,木鲲鹏已经恭敬地将元苍擎迎进来,陪着喝茶。

院子里摆满装聘礼的担子,除去一些必备的、但并不贵重的东西之外,更不会少了金银珠宝、首饰玉器、名贵丝绸等等,这一路行来,街坊邻居们都跟随着看热闹,议论纷纷,大抵是说木紫槿如此好命,不但能得淮王为夫,还有如此厚重的聘礼,是几世修来等等。

“王爷。”木紫槿推着金氏过来,看一眼院子里的聘礼,眼神恬淡。

“民妇见过王爷。”金氏低头,行了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元苍擎抬手还礼,态度很恭敬。

木鲲鹏当即沉下脸来,“妍若,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吧。”坐着个轮椅,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呢。

木紫槿不欲让他太难堪,平静地道,“父亲,王爷今日来下聘,母亲若是不在场,不嫌得过于轻慢吗?”

元苍擎淡然道,“紫槿所言甚是。”

木鲲鹏没想到他也赞成金氏留下,不禁有些讪讪然,“这…让王爷见笑了。”

“岳母大人身体少安,应尽心调养,当可复原。”元苍擎对他显然没多少好感,目光转回来时,已回复清冷。

木鲲鹏很意外,“妍若还能好起来?”

“世上无难事。”

“哦,哦,既如此,多谢王爷。”木鲲鹏还不太习惯元苍擎的惜言如金,总觉得他讲话时是说一半,留一半,非常难懂。

木紫槿暗暗不屑,王爷这还是给足了父亲面子,否则岂会说如许多的废话。

元苍擎放下茶碗,淡然道,“木家主对这聘礼,还满意吗?”

木紫槿又差点笑出声来,王爷叫她的母亲为“岳母大人”,称父亲就是“木家主”,这里面的亲疏,真是分明。

木鲲鹏脸上的笑容几近谄媚,“自然自然!王爷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那本王先行告辞。”元苍擎随即起身,说走就走。

“王爷这就走了?不如留下吃顿便饭再走?”木鲲鹏极力挽留,还想多跟这王爷女婿套套近乎呢。

“本王另有要事,不多叨扰。”

“…如此,紫槿,你送王爷出去吧。”木鲲鹏冲木紫槿连使眼色,别有用意。

木紫槿假装没看到,“王爷请。”

金氏瞧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甚安。

、第100章 会不会吻

木鲲鹏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耐烦地道,“看什么看?水婷,还不把妍若送回去?”

“是。 老爷。”

“等等,”金氏声音清冷地问,“老爷是打算把这些聘礼当成紫槿的嫁妆吗?”

木鲲鹏瞄一眼满院的聘礼,目光中有贪婪之色,“这个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多问。”

“老爷心中有数就好。”金氏神情更冷,“淮王的聘礼如此隆重。足见对紫槿的重视,若是紫槿的嫁妆不像样了,打的是谁的脸,老爷心里明白,是吗?”

木鲲鹏心中一惊,怒道,“要怎么行事,用不着你来教我,回去!”

金氏气白了脸,果断不再跟他讲道理。“水婷,我们走!”

水婷心里也是气不过,不过她一个丫环可不敢多说,赶紧上前推着主子离开,少让主子生些气也好。

出了垂花门,木紫槿忽地冷笑,“父亲还指着你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让我两个姐姐进宫为妃呢。”

“看到了。”元苍擎面无表情,刚刚木家主使给紫槿的眼色,他看的很清楚,不用想也是为了这个。

“那,你的意思呢?”木紫槿似笑非笑,“昨日在殿上。我们才惹的皇上大怒,这事儿能有成?”

元苍擎哂然,“人各有命。”

木紫槿哈哈一笑,大大方方抱住他一只胳膊,“英雄所见略同!”

你也算英雄?元苍擎低下头看她,粉嫩的脸颊和嘴唇闪着亮光,不亲亲太浪费了。

说做就做。他忽地停下,就势把她圈进怀里,抬起她下巴,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头一低,重重吻住她的唇。

木紫槿是完全没防备,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他突然“发春”,尼玛他这是不要自己的“冷酷锐利冷漠无情”的形象了吗?

不反对?元苍擎眸子闪闪发亮,不似情人之间亲吻的柔情,而是相当得意,亲吻到她,活像打了一场大胜仗。

话说回来,现代的木紫槿只顾着偷学父亲的本领,根本无暇谈恋爱,当然不知道怎么跟男人亲吻,就只知道噘着嘴,闻着他淡淡的青草味道,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元苍擎暗暗好笑,大家都是生手,谁也不用笑话谁,他吻的是霸道,但却很笨拙,跟吮滋味似的,吮着她的嘴唇,完全不知道,其实可以更霸道一点。

木紫槿就觉得嘴唇上像是有羽毛拂来拂去,痒的难受,心里更是痒的难受,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心痒难耐”?等了一会还不见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干脆睁开眼睛,“喂,你到底会不会啊?”

这无疑是对元苍擎吻技的莫大污辱,他眼里闪过怒色,忽然勒紧她的腰,在她嘴上重重一咬。

“嘶…”木紫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后仰上身,捶他胸膛,“小狗吗你,说咬就咬!”拿手摸了一下,隐约有点血迹,都破了啊,难怪这么疼!

元苍擎哼一声,“这是给你个教训,不准质疑,听到没有?”

不会就承认吧,我又不会笑话你。木紫槿不屑地撇嘴,如果不是顾及他的男人骄傲,早笑喷了。“走啦,还没让人看够笑话?”

元苍擎瞄一眼四周偷笑的侍卫宫女,面无表情,“谁敢。”

众人顿做鸟兽散,心里却直感叹,王爷行事不按常理也就罢了,原来王妃也是豪爽的,光天化日之下就公然与王爷亲热,好…刺激呀!——

木紫槿的嫁妆在太姨娘的操办下,也差不多敲定了,木鲲鹏到底还是没太不给淮王面子,从他下的聘礼当中挑出些上好的压箱底,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明面儿上则是木府陪送木紫槿的,好歹把这事儿对付过去。

木紫槿自然没有异议,她原也不指望父亲厚待她,倒是太姨娘很是不安,在金氏面前告了好几回罪,虽说金氏并不怪她,她还是觉得没脸面,没什么要紧事,也不到润雪院来。

“小姐,奴婢瞧着许姨娘和段姨娘这两天又经常互相走动,大概是都不计较了?”水茹有点担心,主子要是嫁了,两位姨娘再联起手来对付夫人,那可怎么办。

木紫槿若无其事地道,“我知道。”许姨娘这些人惟利是图,段姨娘又是个傻的,谁说她也信,原也没指望她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叉女扑亡。

“那怎么办?”

木紫槿眼里精光一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呗。”

水茹眼睛里冒傻光,“什么意思啊,小姐?”

安玮敲她额头一记,“许姨娘最擅长,挑拨离间,笨。”

木紫槿含笑看她一眼,别看安玮在她身边的时间短,却真明白她的心思。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时省心,真好。

至于水茹这傻丫头,也就给她收拾屋子浆洗衣服,做些体力活,就别指望她动脑筋了。

水茹憨憨地笑,小姐的话好难懂哦,还是不问了吧。

木紫槿向安玮道,“去准备吧。”

“是,王妃。”

木紫槿看着镜中自己早已光滑柔嫩绝美如初的脸,眼神狠厉如刀。许姨娘她们以为她这就要嫁了,管不到木府的事,所以还想翻身是不是?

妄想!即使她要嫁,也得把木府的事处理妥当了,就算父亲还不会让母亲重新掌家,也绝不能再让任何人欺在母亲头上!

自打那天听了表姐的话,段姨娘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怀孕本来就是假的,是木紫槿替她想的法子对付表姐的,事实上也确实起了效,至少老爷暂时不会再对她用刑了。

可听表姐这么一说,她又觉得自己确实是被利用了,而且表姐如果生下儿子,就算只是看在孩子面上,老爷也不可能再动表姐,而她却不可能生下儿子,到时保不准就没命了,要是现在不跟表姐拉拢好关系,将来还能有命吗?

这可怎么办!

“姨娘,水涓真的朝这边来了,三小姐真神了!”一旁的丫环水芝指向前方一道勿勿而过的身影,“奴婢看她神情不太对,莫不是有什么事?”

“是吗?可能是表姐差她出去办事吧,没什么大不了。”段姨娘心里正乱,也不怎么在意。今儿木紫槿让人来传话,说是让她注意着水涓的动静,她是觉得一个丫环能整出什么事来,所以并没往心上放。

水芝摇头,“奴婢看着不像,姨娘,要不过去瞧瞧?”

段姨娘心中掠过木紫槿之前所说的话,忽地打起精神,“也好,走。”水芝一向是表姐的心腹,大半来说她的表情动作就能反应表姐的心情,难道是表姐有什么不好了?

转过抄手游廊,后罩房旁边有个花园,一座不大的假山立在花园正中,后面就是墙壁,两者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夹道,木紫槿小时候,还经常跟母亲在这里捉迷藏呢。

“你怎么出来了?许姨娘身边不用你侍候着吗?”是一个男声,带着轻浮的笑意。

水芝悄悄道,“姨娘,这好像是赵妈妈家的儿子赵通。”

“哦?”段姨娘皱眉,“他跟水涓私会来了?”赵通是家生子,因表姐一直倚重赵妈妈,所以对她儿子也挺照顾的,他什么时候跟表姐身边的丫头好上了?

“没准是,难怪看着偷偷摸摸。”水芝红了脸,神情很不屑。

就听假山后传出水涓的声音,“我这不是偷了会儿空吗,再说许姨娘也知道我找你呢,不会怪罪我的,怎么样,药带来了没有?”

段姨娘一惊:药?什么药?

赵通嘻嘻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喏,拿着吧,记得了啊,这药猛着呢,一点儿就够了,量大伤身事小,没准还能要了人的命呢。”

水涓不屑地道,“还用你说?上次你害水蓝怀孕,给她下的就是这药吧,她差点连命搭上,以为我不知道?”

“亲亲,你还怪我啊,那是她恬不知耻,硬爬到我床上的我,我哪知道我天生威猛,一次就让她怀上了的?那我要不打掉她的胎,我就得娶她,你愿意吗?”

段姨娘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人拿的是打胎药,那这回要对付的是谁?

“呸,臭不要脸,你愿意娶谁娶,我才不管呢!”水涓气哼哼地骂,声音里却有撒娇的意思,显然是早不拿这当回事了。

赵通跟她调笑几句,转回话来,“许姨娘怎么会突然要这个的,给谁用?”怎么都不可能是给她自己用吧?

水涓不屑地道,“你不是很聪明吗,给我装傻是吧?咱们府上的姨娘,除了许姨娘,还有谁怀了胎?”

段姨娘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怨恨和愤怒在心里纠缠,她差点就要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