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宣德帝话锋一转,笑道,“说起来四弟妹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吗,有未算到今日之事?”

元苍擎不动声色地道,“皇兄取笑了,紫槿哪里会未卜先知,只是随意说说而已。”

“随意说说就能如此精准,预测到弄影殿大火,若是认真起来,那还了得,岂非要逆天改命了,四弟又何必替四弟妹谦虚。”宣德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明显另有所图。

“皇兄言重了,”元苍擎施了一礼,“皇兄若无其他吩咐,臣弟告退。”

宣德帝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来:凡有些本事的,都要为朕所用。四弟,木紫槿本来应该是朕的,所以就算有朝一日朕将她弄到手,你也反抗不得,是吗?——

“皇上这么大方?”木紫槿拿着金牌翻来覆去的看,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没这么简单吧,皇上到底想做什么?”又是给金牌又是罚元玉琅的,怎么看着还有些讨好王爷的意思,这实在不像皇上的行事风格。

元苍擎瞄她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在哪儿?”木紫槿顺口问,抬眸看到他的眼神,忽地明白了,“在我?”

元苍擎哼一声,“你休想!”进了他的门,就是他的人,谁敢来抢试试?就算皇兄,也没的商量。

木紫槿羞赧道,“王爷,你好讨厌喏,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哪里想过别人了?”宣德老儿,你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肖想别人的老婆?

元苍擎忍不住笑出声,抱过来狠狠亲一口,“你知道就好。”

木紫槿偎在他怀里,把玩着手上的金牌,“王爷,这玩意儿呢?”

“留着,皇兄给的自然好用,为什么不用。”元苍擎看一眼外面,“乔虹影说实话了了?”

“吊的差不多了,”木紫槿直起身,根本没把这货当一回事,“安玮,把她带进来。”

“是,王妃。”

元苍擎忽地想起一事,“之前你曾说我有劫难,要当心身边的人,难道说的是杨思琪跟乔虹影?”

木紫槿点头,笑道,“如果我没有揭破此事,她们两个一个败光你的家产,一个害你成为谋朝篡位的罪人,万劫不复,不是她们还有谁?”

元苍擎深以为然,枉他当初还一度怀疑过姜霆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木紫槿乐不可支,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也知道孔子这句名言?“那我咧?我难养,你就不养我了?”

“养,当然养,”元苍擎揽过她,又亲一口,“难养的女人也分谁跟谁,你再难养,也是我养,别人休想。”

木紫槿失笑,怎么听起来好像王爷在养宠物?“好啦,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半死的乔虹影被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甜腻腻的情景,她的心被妒忌这条毒蛇啃噬的鲜血淋漓,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把木紫槿那张绝美的脸给撕碎!

“乔虹影,你那是什么眼神,要吃了我吗?”木紫槿挑挑眉,“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你很不甘心?”

“对,我就是不甘心,”事到如今,乔虹影不再喊冤,而是大方承认,“因为王爷本来可以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元苍擎一副要吐的表情,“本王会恶心死。”

“那是因为你赢了,王爷,”乔虹影咯咯笑,嗓音因为干渴而嘶哑难听,“如果今天的事成了,你成为阶下囚,还要靠我救你一命,你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恶心?”

“那你就只能是做梦了,”木紫槿笑笑,“就凭你这点智商,想算计王爷,差太远了。”

“那是因为你!”乔虹影瞬间露出凶相,吡着牙叫嚣,“如果不是你突然嫁进来,抢走王爷的心,坏了我的事,我早得偿所愿了!”

“是吗?”木紫槿与元苍擎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乔虹影心猛的一沉:难道自己上当了?

“说吧,是谁指使你嫁祸王爷,你若痛快说出来,我也让你死个痛快。”木紫槿把玩着手上的匕首,仿佛随时都会出手一样。

“你、你敢杀我?”乔虹影预感到不妙,越发脸无人色,“你、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

“你猜,皇后娘娘现在还会不会保你?”木紫槿微笑地打断她的话,皇室中有人多冷酷无情,司徒皇后有多自私、多狠毒,她比谁都清楚,像乔虹影这种没用的棋子,即使杀一万个,司徒皇后也不会有半点心软。

乔虹影浑身剧烈颤抖,“不、不用想套我的话,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我只好送你上路了。”木紫槿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举刀就刺。

“啊!”乔虹影痛叫一声,不敢相信地瞪着她拔刀,左边肩膀血如泉涌,她眼泪都流了下来,“你、你敢伤我,啊…”

木紫槿一脸愧疚,“抱歉,手滑,准头不够,这次我保证会直接刺中你心口。”说罢再次扬起刀,狠狠刺下。

乔虹影不敢再怀疑她的说到做到,嘶声叫道,“不要杀我!我说!”

木紫槿的手堪堪停住,染血的刀尖就停在乔虹影心口不及一寸的地方,“说。”

“是、是皇后娘娘让我这么做的,”乔虹影哆嗦着,全招,“她说只要把王爷扳倒,就、就记我头功,还说不会杀王爷,会成全我跟王爷在一起。”

木紫槿不屑撇嘴,果然如此,一点不惊喜。“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样!”乔虹影惟恐她不信,赌咒又发誓,“王爷,王妃,我真的没想害死王爷,我只是、只是想跟王爷在一起而已,我只知道这些,别的都不知道了!”

元苍擎冷声道,“元玉琅也知道此事?”

“应该是,皇后娘娘不会瞒着大殿下。”

木紫槿思索一会,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乔虹影?”

乔虹影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可怜巴巴地看着元苍擎,“王爷饶命!看在妾身从没想害王爷性命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可能吗?”元苍擎不为所动,“你如何不知谋逆是死罪,当诛九族,若今日元玉琅当真从府上搜出龙袍王冠,别说是本王,只怕整个淮王府都无一幸免,你还说没想害本王性命?”

木紫槿点头,正是如此,依宣德帝如今对宗室亲王的猜忌,断不可能饶过王爷。

乔虹影呆若木鸡,她只是想跟王爷在一起而已呀,没有想过这么多,何况皇后娘娘答应过她,不会食言的!

、第130章 废了

“姜霆,把乔虹影带出去,杀。”

元苍擎一声令下,姜霆立刻上前。拽起乔虹影就走,像拖一袋垃圾。

“不!”死到临头,乔虹影才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她没命地挣扎,嘶声大叫,“王爷饶命!王妃饶命!王妃,你、你明明说过…”

“我说过,你若痛快招认。我就让你死个痛快,我并没有食言,不是吗?”木紫槿冷笑,对她并无怜悯之心。

乔虹影傻了眼,自知难逃一死,破口大骂,“木紫槿,你、你这个贱人,你、你不得好死!元苍擎,你敢杀我试试?皇后娘娘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啪啪,姜霆正反给了她两记重重的耳光,打的她没了声。“死到临头还口出恶言。王爷王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不知死活,信不信我先拔了你的舌头?”边教训边拖了出去。

木紫槿好笑地道,“这木头也是个萌货啊。”隔了一会不见元苍擎有动静,她一把捂住了嘴:又超前了。

元苍擎认认真真地问,“什么货?”紫槿的话都很难懂,不过他不会端着架子的,不懂就问,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尽快亲密无间。休上鸟亡。

木紫槿干笑两声,“好货,好货。”

不大会儿,姜霆已托着个盘子进来。黑布蒙着个圆圆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血腥味儿都快把人熏吐了。“王爷可要过目?”

“不必了,”元苍擎挥手,“你处置便是。”

“是,王爷。”

“安玮,把杨思琪带上来。”解决了这一个。还有一个呢。

安玮应一声。转身出去,很快把杨思琪给带了上来。

“王爷饶命!”杨思琪才一进门,就软倒在地,涕泪齐流。

好吓人啊,还没怎么样呢,乔虹影就被砍了头,她是不是也活不了了?怎么办,谁来救她啊!

木紫槿挑眉,“杨侧妃,你这是认罪了?”

“妾身认罪!妾身不该去赌,不该花光了王爷的俸禄,都是妾身的错,王爷王妃饶命!”杨思琪边哭边磕头,是真的害怕了。

原本以为仗着跟皇上王爷的这点亲戚关系,木紫槿再怎么也不敢将她怎样的,现在看来,她完全错了,大错特错!

元苍擎冷冷道,“你虽没有直接害本王,却也心存不善,本王岂能容你?”

“王爷饶命!”

“放心,王爷不会杀你,否则何必跟你废话这么多,”木紫槿摇了摇头,一个一个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这王府也容你不得了,你若不想丢掉性命,就远离京城,再也不要回来!”

“是是,妾身这就走,这就走!”杨思琪逃得一命,自然万分侥幸,哪还敢奢望继续留下来。

再说,她到底是皇上的表亲,而且她绝不相信皇上就这么放过元苍擎,只要再给她机会,她一定会翻身!

“慢着,我准你现在走了吗?”木紫槿冷声道,“你心存害王爷之心,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走了,旁人该说我处事不公了。王爷,不然打断她一只手一只脚,如何?”

杨思琪大吃一惊,“不要!”那她岂不成了废人?

元苍擎却点头,“紫槿,你还是心软了些,不过这样也罢,你做主。”

杨思琪恨的要发疯:把她打成废人,还叫“心软”?“不,不!”

她的反对自然不起作用,安玮上前两步,一脚踩在她左脚腕处,伴随着轻微的喀嚓声的,是她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然而不等她倒下去,安玮面无表情地扯起她左手,将她手腕一拧,她左手也成了摆设。

要知道她虽是被断了骨头,但安玮手上的功夫又岂是寻常人可比,她左手左脚的骨头早已粉碎,根本不可能再接好。

杨思琪痛的叫都叫不出来,双眼用力翻白,身体抽搐一阵,昏死过去。

木紫槿脸上到底还是露出几许怜悯,摆了摆手,“送出去吧,给她些银两。”

“是,王妃。”

所有人都出去后,屋子里即安静下去,元苍擎轻轻搂住她,“怎么,心里不舒服?”

“是的,”木紫槿坦然承认,“我原本以为她们要害你,死有余辜,可是现在…”她苦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是,”元苍擎点头,见她不依地瞪大了眼睛,宠溺地笑了,“不是你没用,是你心软,你到底是个女人,能够如此已经让我惊喜,再说这些事由我来做,就算报应临头,也是我担,你不必有任何负担。”

“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木紫槿心中感动,赶紧抬高了下巴,要不然眼泪会流下来,“我要跟你一起,上天入地,哪怕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跟你一起,你要是丢下我,我可去找别人…唔…”

元苍擎将她狠狠吻住,直到她换不过气,才不舍地放开,手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低沉而笑,“你没这机会。”

木紫槿,“…”——

“玉琅?”司徒皇后伸手在儿子面前晃了晃,皱眉道,“你在想什么?方才你话还没有说完,乔虹影把事情办砸了?”

“还用说,”元玉琅回神,咬牙道,“依儿臣看,四皇叔和木紫槿分明早已知道乔虹影的计谋,所以早做了防范。”

“看来是的,”司徒皇后恨恨道,“只一个淮王已经够难对付,如今再多上个木紫槿,越发难缠,简直可恶!”她狠狠一拍桌子,气的脸发白。

元苍擎冷笑,“最可恶的不是木紫槿,而是父皇。”

司徒皇后一惊,“玉琅,不可妄言!”

“事实如此,母后,你还想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为了木紫槿,父皇会轻易放过四皇叔这次?”

司徒皇后虽百般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落了下风,气道,“那木紫槿天生一副狐媚样,虽入不得宫,也能把皇上的魂儿给勾了去!玉琅,这还要怪你,当初你是如何去木府相看的?”

元玉琅眼里露出狠色,“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母后,儿臣已经弄明白了,是木紫槿骗了所有人。不过最麻烦的是,父皇明显对木紫槿生出别的心思来,咱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司徒皇后不屑冷笑,“那又怎样?木紫槿已经是淮王妃,再说本宫想要她的命,那还不容易!”

元玉琅奇道,“母后有何妙法?”

“这还用什么妙法?本宫是皇后,只要随便找个理由,把木紫槿召进宫来,再给收拾了,做的干净利索点,淮王就算生气,又能把本宫怎样?”

还以为你有多高明的法子。元玉琅不屑道,“母后,你太小看四皇叔,更小看了木紫槿,她绝非乔虹影之流可比。”

“是吗?”司徒皇后很是不服,“那本宫倒是非会会她不可了!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妖言惑众吗,胡乱揣测天意,早晚遭天谴。”

元玉琅没接话,看出母后对木紫槿的防备与厌恶,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只是还得再看一看情况再说。

其实最近宫中关于木紫槿的传言很多,都说她是天女转世,能知过去未来,富贵无限等等,甚至还有更荒唐的说法,说她是命定的皇后!

司徒皇后哪里听得了这话,那不就是说木紫槿有朝一日要取代她吗,也难怪她会对木紫槿有如许深的仇恨了。

正说话间,赵公公进来传旨,说是皇上今儿个会过来,司徒皇后顿时激动的无以复加,把元玉琅给打发走了,早早儿沐浴熏香,命人准备酒菜,等着好好跟皇上温存一番。

入夜,宣德帝精神抖擞地进来,面带微笑,眼神温和,很是反常。

什么事要高兴成这样。司徒皇后心里泛嘀咕,赶紧跪倒行礼。

“起来吧,”宣德帝伸手搀起她,“还不曾歇下吗?”

司徒皇后嫣然一笑,“天还早着,臣妾不急着休息,臣妾命她们备了些素菜,皇上请。”

宣德帝点头道,“朕还真是有些饿了,一起用吧。”

“谢皇上。”司徒皇后满心欢喜,赶紧坐了下去,亲自替他斟满杯子,端起过来递过去,“臣妾敬皇上一杯。”

宣德帝一饮而尽,边用菜边道,“待选秀女们已训的差不多,嫣儿看是不是可以选秀了?”

司徒皇后呆了呆,“这…还早吧?都是要训三个月的。”心中却是无比失望加愤怒,原来皇上今晚过来,是为了这个,难怪高兴成这样——男人都一个德性,喜新厌旧!

宣德帝不以为然地道,“不必拘泥于此,朕听四弟说已经差不多了,就在年前选秀吧,早些定下来,未入选的也好回去安心陪伴家人。”

司徒皇后暗暗不屑,皇上何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了,这是急不可耐想要享受温柔乡了吧?“皇上,可是这还有不到一月就是年关了,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宣德帝脸色一沉,“朕的吩咐,你照做就是了,啰嗦什么?”

司徒皇后心一沉,赶紧起身告罪,“臣妾遵旨,皇上恕罪。”

宣德帝登时没了用饶的兴致,筷子一扔,起身往外走,“如此,十天之后,朕要亲自选秀,皇后就安排好一切吧。”

“皇上!”司徒皇后急急叫,人却已经走远了,她猛地站起来,咬牙悲愤道,“忘情负意的元苍穹,你早晚死在女人手上!”

一旁的雨灵吓的脸都白了,皇后娘娘这是气糊涂了吗?不但直呼皇上名讳,还诅咒皇上,这要让人听见,那还了得?

、第131章 回门

今儿是木紫槿回门的日子,柳妈妈和水茹早已打点好一切,待主子梳洗完毕,扶她出门。

木紫槿笑道。“得了,我自个儿能跑能跳,别动不动就扶来扶去,弄的我好像不中用一样。”

不远处,几名侧妃妾室原本侯在一旁,都由各自的丫鬟扶着,一听这话,都面露尴尬之色。离自己的丫鬟远了一步。

乔虹影和杨思琪一死一残,这凄惨无比的下场让她们深深见识了王妃的手段,那些原本对她还有蔑视之心的,全都吓破了胆,唯有小心谨慎行事,别被逮到错处、别再被算旧账,她们就阿弥陀佛了。

木紫槿知道她们的心思,也不多言,“时候差不多了,走吧。”只要她们安分,她亦不会赶尽杀绝。

“是,王妃。”

来到前院,元苍擎已收拾妥当,见她过来。站起来迎上去,“都好了?”眉心又皱了皱,“穿这样会不会太素了些?”爱妃一身月锦长裙,雪青色披风,映衬着皑皑白雪,倒是圣洁无双。

木紫槿笑道,“还好啦。你也知道木府才有丧事,我父亲母亲又都身体欠安,我若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让旁人心里不痛快吗。”

元苍擎亲她一下,“你倒是思虑周到。那就这样。走吧。”

“好。”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回了木府。

而此时的木府则是一片紧张凝重从,前厅到后院,到处是摔碎的碗盏,撕烂的布帛,一片狼籍。木鲲鹏嘶哑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出来,“混帐!都是混帐!不孝女…不孝女…”

段姨娘躲在一边,脸上佯装惊恐,却是满眼的幸灾乐祸,老爷大半辈子都掌控着别人,现在也终于有看别人脸色的时候,太解恨了!

“娘,”木青槐忽然过来。“在看什么?”

段姨娘一愣,“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接受训导吗?”那旁木红竹人影一闪,显然是不愿跟她们母女多说,所以自己先回去。

木青槐摇头,“温公子说我们不必再接受训导,因为马上就要选秀了。”

“哦?”段姨娘很意外,“不是要三个月以后?”算着应该到明年吧元宵节过后吧,怎么这样急?

“不清楚,似乎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木青槐皱眉,“娘,我觉得不太对劲,肯定有什么事。对了,今儿不是三妹回门吗,要不想办法套套她的口风?”

段姨娘忙不迭点头,“也好。”毕竟她就指望着女儿入宫得宠而出人头地了,虽然之前跟木紫槿闹成那样,不过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贱人!段绮烟,给我出来,出来!”木鲲鹏又在那旁嘶声叫,把能想起的人都骂了个遍。

木青槐一脸厌恶,“父亲还没骂够呢?”

“让他骂去,反正也不痛不痒,”段姨娘这两天也挨惯了骂,不屑地道,“他一直拿别人当玩物,现在也让他尝尝被玩弄的滋味儿!”

木青槐冷笑,接着又皱眉,“娘,父亲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要是父亲下半辈子都坐轮椅也就罢了,可要是能再好起来,还不睚眦必报啊?

段姨娘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反正来看过的大夫都说老爷是急怒攻心,以至血脉不畅,惟有心平气静,安心养着,才有可能好起来。”

木青槐恍然,“所以娘才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