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姨娘赶紧道,“不关我的事啊,是老板非要生气,我劝了几次,他也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木青槐了然,就是,那就让父亲气去吧,越生气越好。

“该死的东西,都该死!木红竹!木青槐,你们这两个不孝女,还不给我过来!畜牲,孽障!”

木鲲鹏越骂越火大,偏偏所有的家丁丫环都不知道躲哪去了,独留他坐着轮椅在前厅上,对着空气叫骂不停,一家之主的威严荡然无存,也够狼狈的。

骨碌骨碌的声音传来,水婷推着金氏过来,对这情景也是见怪不怪。

金氏叹一口气,“老爷,你消消气,今儿是紫槿回门,若是一会让王爷看到你这样子,岂非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她倒是知道老爷这样全是因为紫槿动了手脚,也原本想着老爷能借此机会好好反省,修身养性,结果老爷骂起来没个完,脾气越来越暴躁,真是事与愿违。

“她回个屁门,我稀罕吗?”木鲲鹏仍旧破口大骂,瞪圆的眼睛很吓人。

金氏气的脸发白,“老爷,你——”一回眸却正见木紫槿和元苍擎就站在外面,她吃了一惊,才要说话,女儿使了个眼色给她,她不解其意,但还是没出声。

“我怎么了?金妍若,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也成了废人,跟你一样了,你很得意,瞧不起我,是不是?”

木紫槿冷冷看着父亲这蓬头垢面、目露凶光、眼黑唇白的半人半鬼样,也知道这两天的教训对他来说,根本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就让父亲继续反省吧,他这个样子,大家都省心。

段姨娘眼尖,看到元苍擎夫妻两个,赶紧摆出热切的笑容迎上去,“妾身见过王爷、王妃!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净是站着,快请快请!”

木紫槿淡然道,“段姨娘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木青槐上下打量三妹一眼,满脸妒忌。虽说冬日天寒,三妹穿的也厚实,可她那婀娜的腰身却没被埋没了去,仍旧盈盈可握,胸前曲线玲珑,衣色素锦,肌肤却比雪还要白三分,润三分,晶莹剔透,仿佛吹弹得破;眉如新月,目如秋水,淡粉双唇,这样幽静深沉的气质,却是她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这么好的命,无论怎样都无损于她的风华?休丽助血。

木鲲鹏骤然回头,任他脾气再大,也不敢在元苍擎面前放肆,哼了一声,“见过王爷。”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元苍擎眼神冷漠,对于木鲲鹏此人,也只剩叫他一声“岳父大人”而已。

木紫槿暗暗好笑,父亲还没失了分寸嘛。她径直走到母亲面前行礼,目光越见柔和了,“母亲这两天可好。”

金氏向元苍擎见过礼,笑道,“很好,你放心吧。”不过她笑容中却隐有忧色,却是说不出的担心。

“王爷,你陪我父亲说说话,我要跟母亲说悄悄话去了。”木紫槿对元苍擎挤挤眼,陪母亲到后面去。

元苍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看不到了,才眉回目光。

段姨娘和木青槐交换个眼色,也赶紧跟了上去。

“紫槿,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不要瞒我,我听水婷说,王爷的两个侧妃一死一残,而且还是你害的,有这事儿吗?”难怪金氏那么不安,原来纵使出不得门,这事儿她也听了些风言风语。

木紫槿不在意地道,“母亲放心吧,那两人落的那般下场,是她们咎由自取,非我之过,此事已经过去,母亲就别过问了。”

“你没事就好,”金氏叹了口气,“我原也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总是对你放心不下。不过只要王爷待你好,相信你,你们夫妻互相扶持,也就没什么事能难住你们。”

“是,母亲,女儿受教。”木紫槿顽皮地恭身施礼,有意让气氛轻松些,“母亲,父亲这两天可是不消停?”

金氏又叹了口气,“还用说吗?你也看到他那样子了,这两天府上没有一天安宁。紫槿,我看老爷受到的教训也够了,不如你让他好起来吧,他终究是一家之主,若一直这样,我担心木府会垮。”

老爷那么骄傲又自负的人,自然受不了落到如此下场,脾气越来越暴虐,吵的府上鸡犬不宁。而段姨娘等人见老爷这样,也一直在打小九九,真要惹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好。

木紫槿冷笑一声,“父亲根本就没受到教训,他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比他过的还惨!再说要是这个时候让他好起来,他越发不会让母亲有好日子过!”

“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让老爷这样下去吗?”金氏头疼地抚着眉心,“我是怕时间一久,木府会大乱。”

“谁敢,只管试试,”木紫槿挑眉,“许姨娘的下场,他们都忘了吗?对了,母亲,你的腿怎么样了?”

水婷正好奉上茶来,闻言高兴地道,“王妃,夫人已经能走好几步了呢!”

木紫槿大喜,“真的吗?母亲,快,快走给我看!”

金氏竟如少女般羞红了脸,嗔怪地瞥了水婷一眼,“你这小丫头,急着献什么宝,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腿的确是越来越有感觉,现在没人扶着,自己能走两三步,要是有人扶着,走十几步也没问题,这要是在以前,根本就想都不敢想。

“当然是大喜事了,夫人不是说要给王妃个惊喜的嘛,”水婷一言道破,上前从另一边扶起金氏,“夫人,快走走看!”

“母亲,慢点。”木紫槿小心地扶起母亲,但觉入手那样轻,仿佛稍稍一个用力,就能将母亲给扔起来一样。

金氏颤颤巍巍站好,慢慢迈动步子。

、第132章 帮个忙吧

这两天走的多,腿脚已经很习惯了,加上有两人扶着,她信心倍增。两三步以后,就走的相当熟练。

木紫槿喜不自禁,“母亲,你真的能走了,太好了,太好了!”

水婷也笑的合不拢嘴,“王妃,慢慢松手。夫人自己能走的。”

木紫槿点头,两人慢慢松开手,但都张长双臂护在一边,紧张地看着金氏自己迈出一步,又迈出一步去。

“母亲,慢点,不着急,慢慢来。”话是这样说,可木紫槿明显比金氏还要紧张,鼻尖上都见了汗。

金氏自己走了有五、六步,就觉得双腿酸胀难言,膝盖一转,就要跌倒。

“母亲小心!”木紫槿和水婷赶紧扶住她,重新回到轮椅上坐下。

金氏不好意思地道,“老了。不中用了。”

“哪里,母亲恢复的很快!”木紫槿喜滋滋给金氏擦汗,“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母亲会越走越好的。”

“大姐,你会走了。真是太好了!”段姨娘和木青槐一起过来。刚才的情景她们也看到了,心里再气再不甘,面上也得表现得兴高采烈,那笑容总是有些假。

木紫槿笑容一冷。“段姨娘有什么事吗?”

段姨娘倒是不觉得尴尬,仍是笑道,“王妃回门,妾身想着帮大姐照应着,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请王妃和大姐吩咐。”

金氏道,“这些天也多亏的段姨娘里外张罗着,辛苦了。”老爷和她都坐到了轮椅上,许姨娘又死了,其他几个妾安分是安分,就是顶不上台面,段姨娘反倒成了个能干的。

段姨娘赶紧道,“大姐太见外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就等大姐吩咐一句,我跑个腿罢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木紫槿微一点头,“既然母亲这样说,段姨娘就不必谦虚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木府的事上上下下有我母亲做主,你最好知道自己是谁,明白吗?”

木青槐顿时怒了,才要发作,忽又安静下去。

段姨娘方才扯了她的袖子,见她没吭声,这才下心来,一迭声答应,“那是那是,王妃放心好了。哦,对了,妾身方才听青槐说,皇上现在就要选秀,可有此事?”

木紫槿微一怔,“现在?不是到年后吗?”

段姨娘看她的样子不似作假,堆起满脸的笑,“那看来是皇后娘娘新近下的旨意吧,不知王妃可曾进宫,皇后娘娘中意的是什么人?”

木紫槿一听她这毫不掩饰的话语就明白了,摇头,“不曾,选秀之事由皇上皇后亲自做主,旁人插手不得。”

“这样吗,”段姨娘略有些失望,却仍是不死心,“妾身听说皇上对王妃很是…重视,王妃预言到了皇宫的一场大丧,这选秀之事,皇上会不会…”

木紫槿暗道原来这个时代八卦的速度也如此之快吗,皇宫大火不过是昨天的事,连段姨娘都知道了?

金氏脸色一沉,“段姨娘,你小心说话!紫槿哪懂什么预言,只不过凑巧罢了,这种事岂能乱说!”

她可不希望女儿跟皇宫的事牵扯上什么关系,偏偏段姨娘还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她能不生气吗?

段姨娘赶紧道,“是,大姐,我并未乱说,只是…”

“好了,此事别再提了,”金氏冷冷打断她的话,“你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得如何了,这就开席吧。”

段姨娘不敢再多说,但仍不甘地向木紫槿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这才领着木青槐出去。

木紫槿暗暗冷笑,段姨娘身在内宅,还没吃够女人之间争宠的亏吗,还拼了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却觉得是在给女儿谋出路,也着实可怜。

金氏嘱咐道,“紫槿,宫中是非多,你切不可听段姨娘的话,胡乱打听宫里的事,知道吗?”

“母亲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木紫槿笑笑,提醒道,“母亲,你要不要回房换件衣服?”

金氏笑道,“正是,方才走了几步路不要紧,都出了好多汗呢,水婷,送我回去更衣。”

“是,夫人。”

“母亲慢走。”送走母亲,木紫槿脸上的笑容即消失不见,冷声道,“出来吧。”

“王、王妃。”段姨娘神情尴尬地出来,眼神乱飘,“这个…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

木紫槿倒是没想到,连木红竹都过来了,她摇了摇头,“大姐,二姐,你们就这么想入宫吗?”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木红竹哑着嗓子,一脸警惕,“难道王妃是要从中破坏?”

这段日子她心中悲痛,不但脸无血色,更是消瘦了不少,不及平时风采一半。

木紫槿冷笑,嘲讽道,“大姐这话说的,我若要从中破坏,何必等到现在?也就大姐二姐以为进宫是条康庄大道,我真要你们落到不好处,就盼着你们进宫才好呢。”

当初大姐二姐害她毁容,为的就是阻止她进宫跟她们争宠,可她们却不知道,她一万万个不想进宫,上一世的惨痛经历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可惜的是,大姐二姐把进宫为妃当成了翻身的唯一机会,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你当然不用再进宫,有淮王宠着你,你是得偿所愿了。”木青槐这话透着强烈的妒忌,那么好命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段姨娘赶紧使眼色给她,“青槐,这也怨不得王妃不是?现在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能进宫才是。”说着话她瞟向木紫槿,其意不言自明。

木红竹咬紧嘴唇,“表姨,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木紫槿明知道她们的用意,可就是不说破,由得她们在那儿演。

“这个吗,”段姨娘等了好一会,不见木紫槿开口,她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讪讪然,只好挑明了说,“王妃的意思呢?王爷总能多少揣摩圣意吧?”

木紫槿故意道,“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天下男人都爱美色,承受圣宠的女人倚仗的都是这张脸,大姐,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

木青槐差点笑出来,“王妃莫要戏弄大姐了,还嫌她不够难过?”

“我、我为什么要难过,我这只是、只是暂时的而已!”木红竹又急又气,脸也涨得通红。

段姨娘赶紧道,“是啊,红竹只是伤心过度,过几天就好了。王妃,那你看…”

“你们不必打我的主意,”木紫槿冷冷打断她们的话,“能不能入宫,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我绝不会多半句嘴,就算你们入了宫,也不必指望我眷顾你们,将来你们无论落到什么地步,都与我无关。”

三人都呆了,果然是木紫槿会说出来的话啊,这就是说,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木紫槿,你要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木红竹冷笑,“你就断定我这辈子只能屈居于你之下?”

反正也没指望了,何必看她脸色。

“看你们的本事。”木紫槿摞下话,径自往前厅去。

“你——”

“算了,她不会帮我们的,大姐,你还看不出来吗?”木青槐反倒沉住气了,“既然这样,那就各凭本事!哼,有朝一日我得了势,看我怎么打她的脸!”

段姨娘恨恨道,“就是!我再想办法打听打听宫里的事,老爷也不会放着不管的,你们只管放心,总要让你们入了宫才行!”

前厅上,换好衣服的金氏已被推了出来,正与元苍擎说着话。

木鲲鹏阴沉着脸陪在一旁,一副暴躁不安的样子,随时准备发脾气。

木紫槿从后面过来,笑道,“王爷,有好消息哦,母亲已经能走好几步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元苍擎微一笑,“如此甚好,恭喜岳母大人。”

木紫槿笑笑,挨着他坐下。他如此反应并非不近人情,而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能够如此,已经是相当高兴的表现。休节每扛。

金氏摆了摆手,“还不都是王爷与秦公子的功劳?民妇还要多谢两位才是。”

“岳母大人客气。”

木鲲鹏愣了愣,这才想起来那位秦公子是神医,顿时大喜,“王爷可否请秦公子来给草民诊脉?”他不要做废人,不要跟金妍若平起平坐,他受不了这种污辱!

元苍擎微一皱眉,“岳父大人见谅,秦公子为人诊脉,一户人家只出手一次。”

“什么?”木鲲鹏又惊又怒,冲金氏就吼上了,“你怎么不早说?那也应该是给我看,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金氏顿时气的头脑一阵发昏,“我…”

瞧瞧,这就是她的结发丈夫,真是“有情有意”啊!

木紫槿冷声道,“父亲糊涂了吗,秦公子来替母亲看病时,父亲还没有病呢,说这废话做什么。”

木鲲鹏怔了怔,恼羞成怒,“放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岳父大人,”元苍擎冷声警告,“紫槿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不过是看紫槿的面子,事实上按位份来说,木鲲鹏和金氏都要向他和紫槿行大礼的。

“这——”木鲲鹏登时语塞,自是明白不能得罪这尊大神,强笑道,“王爷恕罪,草民并无他意,只是草民这病…”

、第133章 心存怨恨

“岳父大人是怒结于心,以致血气不畅,双腿才会麻木难行,原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平心静气,最好放开这一切,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好生疗养,过个三两年,就能恢复。”元苍擎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所以说起来也煞有介事。

木紫槿低着头,强忍着心花不让它怒放出来,王爷太知她的心了。她就是要父亲放手木府的事,全交给母亲打理,看父亲还怎么欺负母亲。

“什么,离开这里?三两年?”木鲲鹏顿时不干了,“那怎么行!木府还要草民当家做主呢,这——”

“那本王也无能为力。”

木鲲鹏语塞,眼珠乱转,显然并不相信元苍擎的话。

惟恐他再说出更无礼的话来,金氏招呼道,“王爷,紫槿,饭菜已备好,请移步花厅。”

“好。”

一行人起身去了花厅,一起用饭,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用完饭。木紫槿亲自送母亲回去,嘱咐水婷照顾好母亲,也不多留,即与元苍擎一起离去。

“紫槿,你两个姐姐是要你帮着入宫吗?”马车上,元苍擎一语道破此事。

木紫槿点头。“可不是吗?她们还是那么天真。以为入宫就能一步登天,可惜…”

元苍擎揽过她狠狠亲了一口,“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瞧得如此清楚吗?”

木紫槿暗道一声“惭愧”。如果不是灵魂穿越重生,她恐怕也不能免俗。“王爷放心,皇上选秀之事,我绝不会过问,免得招惹虽非。”

元苍擎笑道,“你明白就好。”

“王爷,王妃,皇后娘娘懿旨,宣王妃入宫。”

木紫槿了然一笑,“该来的始终要来。”

元苍擎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为了选秀之事?”

“十之八九,也不尽然,王爷放心,我能应付。”木紫槿既然心中有数,当然知道如何应对,谅司徒皇后也拿捏不到她的把柄。

既然是司徒皇后明着召见,也断不敢玩什么花样,元苍擎点头道,“有安玮跟着,我也放心,若有什么事,只管回来,一切有我——”

木紫槿应一声,“王爷放心。”随即回房梳妆打扮一番,坐马车入宫。

自从弄影殿大火无情地烧过之后,宫中上下对木紫槿简直就是奉若神明,对她会看星相、占卜之术再无半点怀疑,更是暗暗庆幸第一次应灾之人不是自己,甚至有些人明里暗里向淮王府的人打听,她有没有预言接下来会有什么灾难,要如何避免之类,越传越热闹。

此时木紫槿一在宫中出现,宫女侍卫们就都在不远处悄声议论,恨不得上前求她给算一卦。

木紫槿也不以为意,径直去了皇后寝宫。

司徒皇后倒也没给她使绊子,通传进去之后,即让她进去说话。

屋里烧了好几个炭盆,温暖如春,木紫槿先解了披风,才向上行礼,“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各位娘娘。”

司徒皇后微一笑,“坐下说话吧。”

“多谢皇后娘娘。”木紫槿大大方方坐了,姿态谦逊而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

其余众妃也都纷纷见礼,唯聂昭仪狠瞪她一眼,就差没骂出来了。大火之后,她没了地方住,只能住在小到可怜的行云阁,来去之间也只有那么几个侍女服侍,她心情怎么可能好的了。

看她的穿着打扮也朴素了许多,一切用度更是寒酸,宣德帝就算再看顾她,可他忙于政事,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她,也不可能一一将她从前享用的一切全部赏赐下来,这也令她心中越加不满,偏生又无可奈何,这叫一向喜欢讲捧场、比高低的她如何受得了,每日里就只是摔碗发脾气,吓得凌春都对她敬而远之,更不用说旁人了。

司徒皇后摆出自认为很温和的笑脸,“淮王妃近来可好?”

虽然这话问的太生硬,不过木紫槿还是恭敬地答,“很好,多谢皇后娘娘关切。”

聂昭仪忽地冷哼一声,“可不是好吗?搅和的旁人不得安宁了,你心里就痛快了,多自在。”

司徒皇后脸色微一沉,不悦地道,“聂昭仪,不可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