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宣德帝摆一下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朕不过随口一提,雪海若是不愿,朕自不会勉强。”

聂昭仪岂会听不出宣德帝生了气,也顾不上多想,赶紧道,“皇上言重了,妾身怎会不愿!凌春,把那香拿来——”

“是,娘娘。”

不大会儿凌春即拿进来一小盒熏香,恭敬地递给宣德帝。

宣德帝表现得并不是太在意,胡手放在桌上,与聂昭仪温存一番,待得她睡了,着令赵公公将凌春准备好的熏香拿上,回承乾殿。冬围沟才。

谁料宣德帝一走,聂昭仪就睁开了眼睛,气道,“皇上这是要把熏香给谁?”

这香能催人情欲,皇上要了去,必是要赏给哪个宠爱之人,这样岂非成全了皇上和别的女人,她费这许多心思,难道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凌春道,“娘娘息怒,不管皇上要赏给谁,皇上开了口,娘娘若是执意不给,岂不要遭皇上怀疑。”

听她说的也有道理,但聂昭仪就是气不过,“本宫终是不甘心让别的女人得了好去。”

“娘娘稍安勿躁,”凌春笑得让人身上发冷,“皇上拿了这香,必是要赏给宁淑妃,娘娘也知道,此香有催情之效,那宁淑妃可怀着身孕呢,若是皇上情不自禁…”

聂昭仪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那就再好不过!”

皇上平时就算再顾惜宁淑妃身孕怀六甲,可在药效作用之下,必定会失了本性,像那晚皇上对待自己一般,跟宁淑妃颠鸾倒凤一般,宁淑妃如何受得住,那胎儿必定不保,岂非大妙。

木紫槿冷笑,“这主仆两个打的好主意!”

可惜,她们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宣德帝为了自己的龙体,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要害他的人的!

“聂昭仪太笨了,还想不到皇上已经起了疑心,否则就不会拿这香给皇上。”安玮撇撇嘴,聂昭仪一向不是个聪明的,但也不用笨到这地步吧?亏得王妃还亲自跑这一趟。

木紫槿挑了挑眉,“还用说。”

上一世时她得宣德帝格外宠爱,就招来后宫妃子的诸多不满,然而旁人都知道避她锋芒,唯聂昭仪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跟她明刀明枪地做对,结果就成为第一个跟她争宠而被打入冷宫的女人。

如果不是太了解聂昭仪的脑袋是什么构造,她也不会用如此简单的办法来除去这一祸患了。

罗丰将这香以水化开,仔细地辨认其成份,又点燃少许,仔细查验。

“怎样?”宣德帝冷着脸坐着,脑子里有微微的眩晕,但并不怎样难受。

罗丰道,“回皇上,这香成分极为复杂,药性自然猛烈,只需一点,就能让人不能自制。”自己就是上了这香的当啊,真是大意!

“那正常之人常用此香,对身体可有损?”

“回皇上,若是常用此香,必然难以控制情欲,日日求欢,身体哪里承受得住。”

宣德帝顿发雷霆之怒,“好个聂昭仪,居然如此谋害朕,朕岂能饶她!”

这天夜里,行云阁传出聂昭仪撕心裂肺的喊冤声,直说自己是冤枉的,那香只不过是用来安心舒神的,并无其它。

然而宣德帝已认定她是心存不轨,就算她不是要谋害他,但用这种香与他欢好,令得他龙体大损,亦是不争的事实,岂容她狡辩,当即废去昭仪封号,打入冷宫,永不见君。

得知此事后,元苍擎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知道,是我没听你的话,独自进宫了呗,”木紫槿讨好般搂着他的脖子左摇右晃,“不过我有分寸啊,我是偷偷进宫,而且还有安玮跟着,绝对不会有事的。”

“世事无绝对,你既然已经安排好一切,何必亲自去。”元苍擎板着脸,没打算这么轻易原谅她。

木紫槿耸耸肩膀,“当然是亲眼看着比较放心啊,万一聂昭仪再使什么幺蛾子,馨儿不是防不胜防。”

“你是要保护宁淑妃一辈子?”元苍擎话虽说的尖锐,却并无恶意,也是事实。

木紫槿摇头,“当然不是,我只不过尽我所能,帮她一二,以后馨儿还是要靠自己的。王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谁让她占卜出,自己是馨儿的救星,也是灾星呢,虽然人不能胜天,但能多做一些就做,免得将来留遗憾。

“你心里有数就好。”元苍擎也板不住脸了,只是想到皇兄对木紫槿的意图,总是心气难舒。

木紫槿点了点头,“王爷,那罗丰还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是否向皇上揭发他?”

元苍擎无声冷笑,“聂昭仪会就此沉寂?”

木紫槿恍然笑道,“王爷说的对,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娘娘龙胎稳固,不必担心。”罗丰收回手来,恭敬地回话。

或许是因“化风”一事始终让他觉得对不起宁淑妃,故姿态放的很低,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有劳罗大人了。”宁淑妃已知道个中详情,对他自然也是有芥蒂的,说话的语气就透着明显的疏离和冷漠。

木紫槿淡然一笑,“罗大人最近只给馨儿诊脉,也可专心些,皇上很看重馨儿所怀龙胎,将如此重责大任交于你,你可要小心谨慎才是,别一个不慎,两面不是人哦!”

罗丰一怔,木紫槿这话夹枪带棒,又无比直白,让他难堪得无以复加,红了一张脸,“这、这…王妃何出此言,臣不明白。”

“罗大人心中是明白的,何必装糊涂。”木紫槿笑容里带着冷意,“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听说聂昭仪在冷宫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罗大人不会一点不知道吧?”

罗丰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他如何不知道聂昭仪如今落难,肯定是要把当初指使他给宁淑妃下落胎药的事给说出来,他是想咬死牙不认,聂昭仪如今又失了宠,皇上必定不会相信。

可如今听淮王妃的意思,似乎早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是要向皇上告发他吗?

“这…王妃的意思是…”

木紫槿冷冷道,“罗大人是奉皇上之命,替馨儿安胎的,若馨儿有个什么意外,罗大人也难辞其咎,罗大人不会以为动上什么手脚,就没人看得出来吧?”

“王妃饶命!娘娘饶命!”罗丰要还不明白,那就成傻子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叩头,“臣、臣也不想,可是聂昭仪…”

“此事皇上若是知道,你该当何罪?”宁淑妃见他承认,反倒越发气了。

“娘娘饶命,臣知错了!”罗丰都快哭了,“臣罪该万死,请娘娘饶了臣的家人,臣做鬼也会感激娘娘的!”

木紫槿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她与宁淑妃交换个眼色,“此事既然已经过去,馨儿的龙胎还好安然无恙,而且我也知道,罗大人是被迫的,算是情有可原。”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可木紫槿这话锋一转,罗丰顿时又看到了生的希望,“王妃、娘娘有何吩咐,臣万死不辞!”

、第163章 让他们成亲

宁淑妃这才接过话来,“罗大人言重了,本宫身在后宫,还有很多麻烦罗大人的地方。罗大人来去自如,消息也是灵通的紧,若罗大人肯指点本宫一二,本宫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罗丰连连叩头,诚惶诚恐,“臣哪敢指点娘娘,臣定会护好娘娘的龙胎。请娘娘放心!”

“如此,就麻烦罗大人了。”目的达到。宁淑妃也不再多说。

“臣不敢,臣定尽心为娘娘分忧,”罗丰迟疑地道,“可是聂昭仪之事…”

宁淑妃摆了摆手,“罗大人只管放心,就算聂昭仪有什么说辞,本宫自会与罗大人说句话。”

罗丰大喜,“多谢娘娘!”千恩万谢之后,他才擦着冷汗退了出来。虽说从此以后等于有把柄落在宁淑妃手上,不过总好过被聂昭仪逼着去做坏事。

宁淑妃的为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只要尽心替她安好龙胎,注意着各宫的动静,随时向她禀报一二,她应该不会为难他才对。

木紫槿笑道,“馨儿,你越来越有个样子了,这样我也放心。”

宁淑妃苦笑,“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不过谁不是为了自己呢。紫槿。你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和孩子的。”

“我相信你能做到。”木紫槿也大大放心,聂昭仪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谅她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不足为惧——

回到王府,木紫槿将事情如此这般一说,元苍擎也甚是赞同,让罗丰为宁淑妃所用,总好过揭发他,把事情闹大的好。

两人正亲热着,安玮在门口道。“王爷,王妃,许媚儿来了。”

“叫她回去。”元苍擎眉目一冷,直接赶人。

“王爷,许媚儿说,她有了身孕。”

木紫槿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元苍擎那个地方,“你跟她同房了?”

元苍擎怒意横生,“怎么可能!”别说是现在了,以前他都不曾碰过任何一个侧妃妾室,许媚儿怎么可能怀了他的孩子?

“那就是许媚儿偷人?”木紫槿兴致勃勃地道,“让她进来,我倒要听听,她有何话说。”

“是,王妃。”

许媚儿一头扑进来,跪倒通通磕头,“妾身罪该万死,王爷饶命!王妃饶命!”

木紫槿登时明白,事有蹊跷,“许媚儿,你怀了王爷子嗣,这是大功,哪来的罪?”

许媚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王妃饶命!妾身、妾身…”

“你怀了谁的孩子,直接说吧。”木紫槿冷了脸色,也不同她绕弯子。

许媚儿身体狂震,“妾身…”

元苍擎沉声喝道,“许媚儿,你竟做出这种事?”

虽说他并未碰过许媚儿,可她到底是他的侧妃,居然跟别的男人偷情,还珠胎暗结,若传了出去,他颜面何存?

“妾身该死!”许媚儿这又怕又悔的,是真的快死了。正当青春好年华,王爷又不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实在难耐寂寞,就一步错,步步错,实在是没办法,也控制不住那种欲望。

骤然发现自己怀孕,她吓的六神无主,怕种事根本就瞒不过,唯有说出实情,才有可能保住自己一命——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这就是承认了?木紫槿颇觉得有些无趣,还以为许媚儿怎么也得硬赖在王爷头上,反正这种事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个朝代又不比现代社会,孩子没出生也能做亲子鉴定,非要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而在这之前,许媚儿完全可以寻个由头,把孩子给打掉,就更无法证明什么了。

是许媚儿精明过头,没想到这一点,还是她想着欺瞒不了元苍擎和木紫槿,所以干脆来个“坦白从宽”?

元苍擎怒不可遏,“是谁?”

许媚儿咬牙,“是…外院的秦管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原本是想秦管事跟她一起来求王爷王妃成全,虽然大半的可能是要丢掉性命,但万一成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结果秦管事却矢口否认孩子是他的,加上他在淮王府已经快十年了,进进出出的人大半跟他有交情,许媚儿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再气再伤心,也只能自己面对这件事了。

木紫槿了然,“原来是他。”秦管事三十上下,生的面皮白净,见人都是微微笑着,许媚儿会被他给迷惑了,倒也不奇怪。

元苍擎冷声道,“来人——”

“等等,”木紫槿阻止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许媚儿跟秦管事?”

元苍擎哼一声,“魏王朝有律令,通奸者,杀!”

“王爷饶命!”许媚儿心胆俱裂,她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那岂不是让人人都知道,王爷你让人戴了绿帽?”木紫槿似笑非笑,存心看笑话一样,“再说许媚儿到底是皇后送来的人,王爷不声不响给杀了,怎么向皇后交代?”

“你的意思?”元苍擎眼睛里露出笑意,爱妃哪是在顾忌皇后的面子,分明是有了更好的办法。

“当然是成全许媚儿跟她的心上人了,就让他们好好地成亲,把孩子生下来,就连皇后,也要赞你一声大度吧?”木紫槿挑眉,意有所指。

元苍擎与她早已心意相通,顿时了然,“好。”

许媚儿呆了:这…这是真的?王爷不但不杀她,还要成全她跟秦管事?她不是在做梦吧?——

“你说什么?”司徒皇后一愣,继而怒道,“许媚儿要成亲?”

“是的,皇后娘娘,”木紫槿微一笑,“她与心上人两情相悦,王爷有成人之美,成全了他们,岂不是好事一桩。”

“不行!”司徒皇后气的差点缓不过气来,“本宫不同意!”

“为什么?”木紫槿一副讶然的样子,“许媚儿已经怀有身孕,娘娘却不肯成全他们,不觉得太残忍吗?”

司徒皇后眼前一黑:连、连孩子都有了?可恶,派许媚儿到淮王府,为的是要监视淮王的一举一动,结果她却只顾自己快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之本宫不同意,你不要再说了!”

“那依娘娘的意思,应该怎么办?”木紫槿暗暗冷笑,就知道司徒皇后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她才故意说出此事,不闹大了还不热闹呢。

司徒皇后哽了哽,“本宫、本宫把许媚儿给四弟,是要她好好服侍四弟,她怎么能跟别人成亲?”

“娘娘是要王爷认许媚儿肚子里的孩子?”木紫槿眼神讥诮,这对寻常男子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堂堂王爷。

司徒皇后有点狼狈,“本宫不是这个意思,许媚儿她…让她打掉孩子,孽种不能留!”

“那又如何?许媚儿终究已经失身于人,娘娘不会是要王爷继续留她在身边吧?”这样的污辱,谁能承受。

司徒皇后语塞,喘息声粗重的很。

要是没了许媚儿定期向她禀告淮王的举动,她岂不是越发无法掌控淮王了?淮王的存在,对玉琅终究是一大威胁,不能掉以轻心。

“此事娘娘若是下不了决断,妾身就去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

司徒皇后怒道,“木紫槿,你这是什么意思?”拿皇上威胁她?

“皇后娘娘听到的意思。”木紫槿神情淡然,司徒皇后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司徒皇后冷笑,“你以为皇上会听你胡言?许媚儿是本宫派过去的人,她要嫁给谁,本宫还是做得主的。”

“既然是娘娘送给王爷的人,那王爷就完全决定得的许媚儿的生死,何况是给她一桩亲事,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别说许媚儿只是娘娘手上的一颗棋子。”木紫槿耸耸肩膀,表示这不成问题。

司徒皇后又惊又怒,“木紫槿,你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妾身说错了吗?”

“你——”司徒皇后才要发雷霆之怒,忽的想起元玉琅说过的话,灵犀一点,恢复了面色,“也罢,既然你要向皇上禀报此事,那本宫就陪你走一趟,看皇上怎么说。随本宫来吧。”

木紫槿微一皱眉,司徒皇后居然真要去见皇上?她就不怕许媚儿的事情败露吗?如果皇上知道她让人监视王爷,甚至有意拉拢,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看来司徒皇后必定有了应对之法,不管她打什么主意,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埯,没什么好怕的。

司徒皇后对承乾殿当然是再熟悉不过,径直带着木紫槿进了东堂。

宣德帝刚刚小睡一阵,正准备更衣,到大殿批阅奏折,内侍即来报,说是司徒皇后求见。

“不见。”宣德帝对司徒皇后早已没了什么情意,如无必要,不如不见。

赵公公迟疑道,“皇上,皇后娘娘带了淮王妃一道。”

“哦?”宣德帝眼睛一亮,“宣。”

“遵旨。”冬围沟圾。

不大会儿,司徒皇后与木紫槿一起进来,跪倒行礼,“见过皇上。”

“皇后起来吧,四弟妹也请起,不必多礼。”宣德帝露出自认为和颜悦色的笑容,看司徒皇后也顺眼起来,“皇后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第164章 侍寝成不成

司徒皇后背对着木紫槿,使个眼色给他,“皇上可还记得许媚儿吗?”

宣德帝愣了愣,“那是何人?”

“是臣妾给四弟的一名美女。进淮王府后,成了四弟的妾室,”司徒皇后以眼神示意宣德帝,这不是重点,“不过刚刚四弟妹来,说是许媚儿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要嫁给孩子的父亲,皇上说这事儿在理吗?”

“哦?这个吗,朕要仔细问问。”宣德帝的心思根本不在许媚儿身上。已经心猿意马了起来,“四弟妹,你好好跟朕说说。是怎么回事。”

司徒皇后施礼,“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说罢退出门来,悄悄锁上了门,脸上露出阴狠残忍的笑容来:木紫槿,叫你清高,等会顺了皇上的意,你也是个残花败柳。比许媚儿又清高到哪里去!

木紫槿已察觉到不对劲,尤其刚刚门外的一声轻响,难不成是上了锁?

谁料她才要过去看个究竟,宣德帝已将她拦下,“四弟妹不是有话要对朕说,怎么急着要走?”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门外有侍卫把守,看木紫槿能躲到哪里去!

一想到马上就能狠狠占有这个让自己日夜难安的女人,宣德帝就血脉贲张,完全不去考虑贸然动了木紫槿。会有什么后果了。

何况在他看来,木紫槿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妃子,即使他动了她。元苍擎也不敢怎么样,如果他真要反,倒正好有借口除掉这一祸患,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皇上这是何意?方才皇后娘娘已经将事情说清楚,皇上要如何定夺,妾身亦不敢多说,先行告退。”木紫槿暗道不妙,这货眼睛都发了红,不会是想…

她倒是会武功,打倒宣德帝不成问题,可打伤了他,恐怕会给王爷招来祸事,还是直接走人为妙,今日之羞辱,他日必百倍奉还给宣德帝和司徒皇后!

“四弟妹何必急着走,”宣德帝岂容到嘴的鸭子再飞掉,没脸没皮地扯住她的胳膊,“你说想怎样,朕都依了你就是。”

啪,木紫槿毫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冷声道,“皇上请自重!”

“自重?哈哈哈!”宣德帝纵声狂笑,“朕是皇上,天下的女人都是朕的,你让朕自重?”冬鸟低才。

疯子。木紫槿青白着脸色,过去拉门。哗啦一阵响,门只拉开了一条缝。特么的司徒皇后,原来你是这意思,难怪这么痛快,要带我来见皇上!

“你出不去的,紫槿,就别装了,你的心思,以为朕不知道吗?”宣德帝自以为能隧了心愿,表情也猥琐起来,“你一直都想嫁给朕的,不是吗?都怪朕,没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否则——”

“太晚了,皇上,”木紫槿冷冷道,“如果皇上不是因为嫌弃妾身毁容,对妾身不离不弃,妾身一定会以死相报。可现在妾身已经是淮王的妻子,就必须忠于淮王,否则宁可一死。”

“是是,都是朕的错,你何必拿死来吓唬朕!”宣德帝也真放得下身段,一个劲儿说软话,“现在不是很好吗,就算你嫁给了四弟又如何,朕只要一句话,四弟就得乖乖把你送回来!”

木紫槿冷笑,“是吗?”

宣德帝登时脸上阵红阵白,怒道,“木紫槿,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朕是不是?你信不信朕现在就下一道圣旨,命四弟把你送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