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哭了?”木紫槿小心地爬过来,怯怯地用手指沾起他脸上的泪,“你是男人,你还哭了?丢不丢?”

元苍擎愣了愣,才察觉到脸上的湿意:真的哭了?自从母妃去世,他早不知道眼泪是何滋味,今日却…

“你是谁?”木紫槿歪着看他,“我好像认识你,可是记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元苍擎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对她笑一笑,“元苍擎,我是你的夫君,你好好想想?”

“夫君?”木紫槿皱眉想了一会,放弃了,“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疼,我不想了好不好?”

“好,”元苍擎立刻点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要勉强自己,乖。”

木紫槿开心地笑起来,“你真好,那我不想啦。”

元苍擎还她一笑,心里却在滴血。

姜霆进来禀报,“王爷,皇上驾到。”

秦公子眼神骤变,仇恨将他的双眼烧到血红,然很快的,他恢复常态,挑帘进了内室。

元苍擎脸色骤变,皇兄这时候来做什么!他跟司徒皇后之间的账还没算清,难道皇兄是来阻止的?

木紫槿忽然拉住了他,他眉头微皱,“怎么了?”

木紫槿惊恐地颤抖着,“你要去哪里?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不是有坏人来了?”

元苍擎几乎不能自持,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曾几何时,他的紫槿豪情万丈,要与他并肩作战,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呢,她就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只要他一个表情变化,她就怕到如此地步,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姜霆却已看出不妥,惊道,“王爷,王妃她…”

这一耽搁之下,宣德帝已经迈步进来,主仆二人不及多说,双双跪倒行礼。

“起来,”宣德帝看一眼床上的木紫槿,假惺惺道,“四弟,四弟妹如何了?”

“呀!”木紫槿却是吓得大叫,扑进元苍擎怀里,“坏人!坏人!”

宣德帝一愣,继而难堪而愤怒,“四弟妹,你这是何意?”

元苍擎抱紧木紫槿,冷冷道,“皇兄,紫槿受刺激过度,神智有些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神智不清?”宣德帝大为意外,看木紫槿这怯怯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有的治吗,有未请太医看过?”

元苍擎冷笑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紫槿会如此,都是司徒嫣之过,臣弟不过放过她!”

“四弟,你太任意妄为了!”宣德帝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皇后毕竟是司徒家的人,你若杀了她,要朕如何向司徒家交代?”

元苍擎冷声喝道,“司徒嫣害紫槿至斯,有未想过如何向臣弟交代?”

“四弟!”宣德帝被喝斥的没面子,声音陡然拔高。

“坏人!”木紫槿冲宣德帝大叫,“你是坏人!你不要骂我夫君,你好坏,好坏,我不喜欢你!”

宣德帝呆了呆,现在相信木紫槿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这样跟他说话。“四弟妹,你误会了,朕不是坏人,朕是替四弟着想。”

“你是坏人,你不要骂我夫君,他是好人!”木紫槿抱紧元苍擎的脖子,用力瞪着宣德帝,“你不骂我夫君,我就当你是好人!”

宣德帝很想笑,但看到元苍擎铁青的脸色,他干咳一声,把笑给吞了回去,“好,朕不骂四弟。”

这是上天的意思吗,木紫槿那般清傲孤高,如今却成了傻瓜一样,真是可笑啊!

“嗯,你真好。”木紫槿对他甜甜一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不过她毕竟伤重,哪有那么多力气,连打几个呵欠,就伏在元苍擎肩头,慢慢睡去。

宣德帝才要说什么,内侍却进来禀报,说是太后到了。“母后来了?”

元苍擎轻轻将木紫槿放到床上,转过身来,想来母亲是不放心紫槿,所以不惜亲自出宫,前来一看究竟吧。

太后在宫女搀扶下进来,看到元苍擎,多少有些意外,“擎儿,你回来了?”

司徒皇后被痛打一事,她还不知道,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见过母后。”宣德帝施了一礼,“母后怎的亲自过来了?”

“哀家不放心紫槿,过来看看。”太后叹息一声,事情弄到这样,也非她所愿。

“儿臣见过母后,多谢母后救紫槿一命。”元苍擎一揖到地,对母后是真心感激,如果不是母后,别说是孩子了,恐怕连紫槿都已命丧九泉。

“本该如此,”太后叹息一声,“擎儿,紫槿怎样了?”

“回母后,紫槿性命暂时无虞,只是失了孩儿,受打击过甚,神智有些不清。”

太后又气又心疼,“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吗?皇后行事太过狠辣,气死哀家了!”

宣德帝暗暗冷笑,这回司徒家是非跟四弟杠上不可了。“母后息怒,皇后也是一时糊涂…”

、第176章 就该废后

“哀家却不能由得她任意妄为!”太后气的想拍桌子,想到木紫槿还在昏睡,又恨恨放下手来,“皇上。谋害皇室血脉是死罪,即使是一国之后,也不能纵容!”

“是,母后,皇后经此一事,会知错的。”宣德帝故意把话说的轻飘飘,惟恐元苍擎恨司徒皇后不够似的。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错!”宣德帝怒笑,“她性子一向妒忌,哀家也知道她心中诸多怨念,曾提点过她多次。谁料她竟是狠毒至斯,是该好生教训教训了!”

“是,母后息怒,明日早朝,朕会还四弟、四弟妹一个公道。”宣德帝事不关己一样,许下承诺。

太后怒气稍敛,嘱咐道,“擎儿,好好照顾紫槿,哀家会再来看她。”

“是。多谢母后,儿臣知道该怎么做。”元苍擎无声冷笑:明日早朝?好,我倒要看看,皇兄你要如何还我的紫槿公道!

太后与宣德帝一起离去,安玮即跪倒请罪,“王爷,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妃,罪该万死。”

元苍擎冷声道,“虽说司徒嫣用了计谋。不过你顾忌颇多,以致紫槿失了孩儿。也是罪无可恕,罚刑杖三十。”

“是,属下领罪。”安玮松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必死。看来王爷自从跟王妃在一起,狠戾之气倒是去了不少。

谁料就在这当儿,木紫槿突然“哇”一下哭醒过来,“杖什么?打什么?不要打人,不要打,不要打!”

“好,不打,紫槿不哭,好不好?”元苍擎痛苦莫名,搂紧了她,“是我的错,不打了,谁都不打,好不好?”

木紫槿抽抽搭搭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从不骗你,”元苍擎温柔一笑,“都不打了,你好好睡,乖。”

“哦。”木紫槿这才委屈地扁扁嘴,偏过头去睡。

安玮小小声道,“王爷,属下告退领罚。”

“不必了,”元苍擎轻轻替木紫槿盖好被子,“本王答应紫槿谁都不打,是不会骗她的,你下去吧。”

安玮呆了呆,这么说王妃神智不清,还保的她免受一场皮肉之苦?

赵雪翎等人也没想到,王妃原来已经怀了身孕,眨眼之间孩子又丢了,而且王妃还傻了,这也太一波三折了吧?

虽然没了杨思琪等人作死,府上平静了许多,不过其余姨娘妾室知道此事后,总不免也有些幸灾乐祸的,只不过慑于元苍擎之威,谁都不敢多说半句不好听的话而已。

赵雪翎纵使叹息木紫槿的不幸遭遇,可如今元苍擎护着木紫槿滴水不漏,她也不愿多生事端,这两天就没到木紫槿房里来,大家都安生安生——

元苍擎半途折返,痛打司徒皇后之事,以风一样的速度传遍朝廷内外,人尽毕知。

因而早朝之时,气氛就格外凝重,人人都等着看,淮王跟司徒家对上是什么结果。

太后端坐帘后,表情凝重。

正在这个当儿,司徒皇后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进来哭叫,“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皇后!”太后气的脸色铁青,“你身为一国之后,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群臣一起看过去,司徒皇后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连妆都没有人,衣服也是胡乱穿着,还能隐约看到脖子上、手臂上的鞭痕,眼睛红肿,脸色惨白,像鬼一样,的确甚不雅观,有些人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元玉琅顿觉脸上无光,“母后还是先回寝宫歇息吧,父皇自会替母后做主。”

元苍擎冷冷道,“既然冤枉,那就一并说清楚,本王倒是要听听,司徒嫣还有何话说!”

群臣更是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淮王连皇后的名讳都敢叫,看来是撕破脸了啊。

司徒皇后哪还顾得上这些,哭叫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是、是淮王妃要谋害臣妾,臣妾只是要审问清楚而已,并非有意谋害,皇上明查!”

“够了!”太后在帘后拍案而起,“皇后,哀家已经问清楚,分明是你存心不善,行刺一说更是牵强附会,不足为信!你召了木夫人入宫,以此为要挟,淮王妃才会受制于你,如今淮王妃孩子已失,昏迷不醒,你还有何话说?”

司徒皇后对太后一向畏惧,如今见她气成这样,宣德帝更是一副袖手旁观样,她恐惧莫名,强辩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啊,皇上!”

宣德帝根本不理会她,对太后道,“母后明察秋毫,儿臣佩服。依母后之见,应当如何?”

太后冷声道,“一国之后必当仁爱,母仪天下,可皇后却连哀家的皇孙都不放过,恶毒之至,又有何德统管后宫,这等皇后,不要也罢。”

“皇上不要!”司徒皇后又惊又怒,哭叫连天,“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皇上不能这样对臣妾!”可恶的老太婆,这是要废她后位吗,不行,绝对不能便宜了皇宫那些妖媚女人!

宣德帝暗暗得意,“皇后,既然如此,朕也只能顺应天意,即刻命人拟旨,废你后位。”

“皇上且慢!”司徒毅终于沉不住气,上前跪倒行礼,“皇上,废后乃国之大事,何况司徒皇后德行无亏,皇上为何要废后?”

“德行无亏?”宣德帝冷笑一声,眼见司徒毅居然带朝臣来向他施压,不禁越发怒火中烧,“她刑求四弟妹,害死朕的皇侄,罪不可恕!”

“皇上明鉴!”司徒毅向上叩头,“皇后是一心为国,就算当中有误会,也足见她为皇上之心,天地可鉴!至于淮王妃失去孩儿,亦是侍卫下手过重,与皇后无干。”

“司徒大人,你这是昧着良心说话吗,要护短就明说,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元苍擎怒极,话也说的极不客气。

司徒毅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只为替司徒皇后开脱而已!试想如果不是司徒皇后有令,侍卫有几个胆,敢对怀有身孕的木紫槿动手?

司徒毅根本不敢跟元苍擎针锋相对,只向着宣德帝说话,“启禀皇上,纵使皇后有错,皇上只要好生训诫于她,也就是了,如何严重到要废后的地步?”

他态度如此强硬,显见如果宣德帝坚持要废后,这场面必定要僵,收拾不得。

苏默然乐得在一旁看好戏,拢着手不发一言,得意地直抖眉毛。

其余朝臣看到这等局势,知道宣德帝如果强行坚持,势必要引来一场大乱,而依如今的形势,实不宜闹到朝廷不稳,尤其那些与司徒毅一派的,更是纷纷进言,表明废后乃大事,可容后再议。”

宣德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此事容后再议,都退下,谁若再无端生事,朕定不轻饶!”

“臣等(臣妾)告退!”

不大不小赢了一仗,司徒毅脸上并无得意之色,与松了一口气的司徒皇后一起退出来,知道淮王不会就此团体,得好好谋划谋划才行。

太后虽气不过,但也看出朝堂之中暗流涌动,只好先看情形再说。

元苍擎无声冷笑,“皇兄替臣弟和紫槿,讨了好大一个公道。”

宣德帝脸上一热,“四弟——”

“臣弟告退。”

宣德帝胳膊一横,扫掉龙案上的奏折,骂道,“该死!都该死!”

“丞相大人,昭仪娘娘有请。”

苏默然回头一看,知道是女儿身边的宫女蝶双,正好他也要见女儿一面,瞄瞄左右无人,赶紧过去。

苏昭仪冷笑,“父亲,司徒嫣得罪了淮王,这后位坐不了多久了,若是后位一空,后宫必定一片大乱,父亲不想想办法,让女儿当皇后吗?”夹私序弟。

“那是自然,为父就是为了此事而来,”苏默然兴奋莫名,“女儿,现在正是你笼络人心的时候,朝堂上有为父盯着,你就放心吧,哈哈!真是没想到啊,司徒老儿如此沉不住气,居然联合朝臣压制皇上,简直是找死!”

“他也是不想司徒嫣丢了皇后之位,被皇上逼得没法了,如此甚好,岂不方便我们行事,”苏昭仪思虑一会,道,“话虽如此,不过这一时半会的,皇上怕是也动不得司徒家,父亲,你要多多想想办法才行。”

苏默然一拍胸膛,“那是自然,你就放心吧!”——

“问清楚了,皇上在承乾殿?”苏昭仪打扮停当,准备出门。

“是,娘娘,皇上不会再去含章殿,宁淑妃又怀了身孕,看来皇上是没个可心的去处了。”蝶双一脸谄媚的笑容。

没个可心的去处,也不肯来我这里。苏昭仪无声冷笑,换上一副温柔大度样,“皇上跟司徒皇后也曾经很恩爱。”

双蝶也不是第一天跟着苏昭仪,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心性,闻言立刻讨好般接上话,“这可是外人瞧出来的事儿,那司徒皇后仗着司徒家在朝中的地位,还不定有多傲慢,皇上是甚等样人,难道还怕了她?再说现在又闹出淮王妃这事儿来,连不问事的太后都震怒了,看来司徒皇后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瞧她小小年纪,看事情倒透彻,胆子也够大,这种话也敢说。

、第177章 可怜的她

“那也不见得,”苏昭仪故意摆出公正样,“司徒家在朝中的确是颇有威望,个个出身高贵。也难怪会个个志得意满。”

话至此,想起自个儿的处境,她神色间一黯,咬紧了唇。

因为苏家出身之卑微,他们所受的嘲讽屈辱更胜于常人,苏昭仪也因此明白权势地位不但于男人至关重要,于女人也是极好的东西呢。因而当初父亲要她入宫侍君,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她虽也听过不少,可她更明白一个女人能有多少青春好年华。如果不趁此良机出人头地,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

“娘娘要去哪里?”

耳边响起双蝶诧异的声音,苏昭仪陡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行至门口,“去见皇上。”

趁着皇上这时候心绪烦乱,只要她稍加言语暗示,就算扳不倒司徒皇后,至少也可让皇上对她越加厌恶,她的目的就能很快实现。

“娘娘英明。”双蝶对主子真是无比佩服,赶紧跟了上去。

尽管夜已经很深。宣德帝却了无睡意。木紫槿居然成了疯子,想想也可惜。不过,没有了她给四弟出谋划策,预知未来,四弟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司徒嫣,他厌恶地冷笑,明明已经人老珠黄,还总阻挡他临幸其他美人,他早烦了,只是一直没有正当理由。把她给废了而已。

如今倒好,她自作孽,不可活,怨得了谁?

“皇上,苏昭仪求见。”

宣德帝回神,心情很不错,“叫她进来说话。”

“遵旨。”

不多时苏昭仪亲自端着一蛊汤走了进来,“臣妾叩见皇上。”

“不必多礼,”宣德帝微一颔首,“这般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曾睡下?”

“谢皇上挂念。妾身睡了些时辰了,”苏昭仪脸上并无刻意讨好的笑,看起来大方而得体,“妾身听他们说皇上批阅奏折至深夜,天还冷着,臣妾担心皇上龙体。便亲自熬了些温补的汤药,请皇上饮用。”说着话她盛了一小碗汤,递到宣德帝手上去。

宣德帝接过来慢慢喝下,满意地道,“不错,灵璧,你有心了。”

苏昭仪眼波流转,心下暗喜,面上却仍是恭敬得很,嫣然笑道,“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原本想早些过来,又怕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僭越,惹得她不高兴。”

“她自是不高兴,何用你来惹,”一提起司徒皇后,宣德帝面露不屑之色,“朕就是对她和司徒家太过纵容,他们居然敢给朕脸色瞧,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苏昭仪心下明白得紧,却是故意装糊涂,陪着小心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是有些失仪了。”

“不提她了,真是扫兴,”宣德帝抬头看向苏昭仪的脸,似是现在才发现她的温婉秀美,身体竟是一阵躁动,猛地把她揽过来,“爱妃,更深露重,朕的龙床甚是寒凉,爱妃可愿为朕暖一暖床?”

苏昭仪脸上浮起羞涩的笑意,“臣妾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要做什么,臣妾自是愿意的。”

宣德帝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进了内室。

就是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身为皇上和男人的强大与骄傲,从中体会到征服的快感。

初次承恩的苏昭仪难免受些苦楚,然而她嘴角却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狠毒至极的笑来,我才是魏王朝命定的皇后,谁能与我一争短长!——

今日废后之事没个结果,元苍擎回到淮王府时,仍是一脸怒容,把刚刚醒来坐在桌边吃饭的木紫槿又吓着了,她一下抓住身旁的安玮,满脸惊色,“夫君变坏了,好吓人!”

她现在虽还不认得安玮,但谁对她好,她依着本能也能感觉得出来,所以对安玮很依赖,也很信任。

安玮心里一哽,赶紧提醒她,“王妃不要怕,王爷不是生王妃的气,王爷是好人。”

木紫槿稍稍放开手,很疑惑的样子,“是吗?可是夫君的脸好丑。”

元苍擎深吸一口气,尽量笑得温柔些,“紫槿莫怕,我不是要凶你,我是在气那些害你的坏人,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不怕,”木紫槿对着他笑笑,只要元苍擎一笑起来,她就会跟着很高兴,“安玮都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说你喜欢我,对我好,我让坏人欺负,你很难过,是不是?”

元苍擎理所当然地点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没有啦,”木紫槿根本不知自己受了何等欺负,见元苍擎似乎难过,她赶紧摇了摇手,笑得很天真,“我也没有事,你不用难过。”

元苍擎点点头,忍下心酸的感觉,过去坐在她身边,隔着衣服轻抚着她的肩膀,“被打到的地方还疼吗?”

木紫槿瑟缩了一下,老老实实点头,“还疼哦,不过我忍得住,我不说。”

元苍擎心疼的差点把她狠狠抱住,“要是疼得厉害,你就说,我帮你揉揉。”

木紫槿咬着嘴唇看他,显然是有所求,“夫君,我想…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