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和安玮不约而同地屏息凝视,唯恐打扰了他。

半个时辰后,元苍擎摇了摇头,“这粥里加了几味药草,不过都是滋补的,没有毒。”

是吗?木紫槿有些失望,“难道是我想错了?”

元苍擎皱眉,“如果依你所说,宁皇后对这燕窝粥有一种依赖,这粥就不可能完全没有问题,或许是我学医不精,验不出来,我还是请师兄来一趟比较好。”

“那顺便也让师兄给宁皇后诊诊脉吧,”木紫槿抱着他胳膊央求,“看着馨儿这样,我太担心了,恐怕只有师兄才能救她了。”

元苍擎为难地道,“这个吗,你也知道,师兄绝不踏足皇宫,恐怕…”

“那我找个机会,把馨儿带出皇宫来也一样!”木紫槿赶紧提议。

元苍擎点头,“这样也好,待我问过皇兄再说。不过紫槿,你关心宁皇后也无可厚非,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当心咱们的孩儿。”

“知道啦,你每天都要说一遍,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木紫槿嗔怪地白他一眼,却是幸福的无以复加。

“那你还记不住,整天地往外跑。”元苍擎板着脸,一本正经。

“好嘛好嘛!”

夜深人静,木紫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就是觉得事情有些非比寻常,可到底哪里出了纰漏,一时半会的,她也找不着方向,就算再急,也是莫可奈何。

蓦的,她想到什么,“腾”一下,坐了起来。

元苍擎立刻被惊醒,“怎么了?紫槿,你不舒服?”

“没有!”木紫槿一把抓住他,“苍擎,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司徒皇后在世时,也是经常胸闷心疼,吃什么药都不见效,唯喜喝银耳羹。”

“哦?”元苍擎一下睡意全无,“你的意思是说,那银耳羹就如同宁皇后喜欢喝的燕窝粥?”

“肯定是有共通之处,”木紫槿的心紧张的碰碰直跳,“后来司徒皇后被赐毒酒,却并未立刻死去,是否是因为体内有某种毒素累积,与毒酒之毒相生相克,才会暂时不致毒发?”

元苍擎脸色微变,“若果真如此,那这燕窝粥一定有问题!我明天就请师兄过来,好好检验!”

“好,那我明天再进宫,再试探一下馨儿,看她是不是还喜欢吃别的东西。”木紫槿顿时觉得就要找到真相了,兴奋的越发睡不着了。

如果说燕窝粥内真有毒的话,元苍擎不可能一点验出来,所以这毒肯定非常罕见,或者不易被察觉,下毒之人如此处心积虑,谋害司徒皇后和宁皇后,而并没有害到其他人,目的显而易见,此人究竟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好。”

“哎呀…”木紫槿忽然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元苍擎本来就时刻紧张着她的身体,她这一叫,他登时吓白了脸,抓过她的手来就诊脉,“是不是不舒服,快给我看看。”

木紫槿皱眉,“肚子有点疼,不是很要紧,你别担心。”

“疼就不行,这不要紧,什么才要紧!”元苍擎最气不过她这不在乎的态度,语气不大好。

木紫槿吐吐舌头,撒娇道,“好啦,知道你担心我和宝宝,神医,快给看看,宝宝又有什么满意了?”

“少油嘴滑舌!”元苍擎板着脸,很不给面子,“紫槿,你的胎相真的很不稳,最近你又太操劳,再要出个什么事,你是要我怎么办!”

“有这么严重啊?”木紫槿摸着肚子,也紧张起来,“宝宝,现在你馨姨正是紧要关头,你可不能给我添乱啊,你乖乖的,等解决了坏人,娘一定好好陪着你,听到没有?”

元苍擎是好气又好笑,“紫槿,你担心宁皇后我知道,可也要量力而行。好了,芙蓉殿那边我会着人去查,你不要天天往宫里跑了,知道吗?”

“好,我最多两三天进宫一趟,总行了吧,我真的没事,是你太紧张了。”木紫槿活动了一下,刚刚那阵疼痛过去,已经没什么了。

元苍擎替她诊了脉,又亲自去厨房熬了药给她喝下,看着她睡了,这才睡去。

即使睡梦中,他也记得不能压到木紫槿,身体撑出一个很大的空间,他的后背眼看就要掉到床外去,这样的姿势撑一样,肯定很累。

但,他甘之如饴——

隔了两日,宁明远入宫看望宁皇后,半路与木紫槿碰到一起,他立刻行礼,“见过王妃。”

“宁将军不必多礼,”木紫槿轻叹,“该是我向将军请罪才是。”

宁明远愕然,“王妃何出此言?”

“我没能照顾好馨儿,她如今缠绵病榻,我实在惭愧!”木紫槿叹息一声,对着宁将军深深施礼。

“王妃言重了!”宁明远不胜惶恐,赶紧还礼,“五刀对宁家的恩德,宁家没齿难忘!至于小女病重,也是她福薄,享不起这份荣华,与王妃何干?王妃万万不可如此自责,否则让臣情何以堪!”

果然是性情中人。木紫槿淡然一笑,“如此宁将军也莫要再同我客气,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馨儿的病,否则小皇子失了依托,我等于心何忍。”

“是,王妃英明。”

当下两人一同去往芙蓉殿,对于朝中形势也略做合议,多多注意些才是。

木紫槿如此做,也不是矫情,而是在委婉地提醒宁明远,宁皇后情形不容乐观,她虽会尽全力相帮,但如果宁皇后最终有个什么不测,也非她所愿——

、第252章 病的越来越重

不意外的,宁皇后又在喝燕窝粥,宁明远看到骨瘦如柴的女儿,连连叹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紫槿不动声色地站立一旁,“馨儿慢些,小心烫。”

“不妨事,”宁皇后喝下一碗,这才稍稍展颜,“父亲,紫槿,坐下说话吧。”

宁明远坐到一旁椅子上,问,“近日可好些?”

宁皇后苦笑,“也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父亲。本宫觉得,似乎时日无多了。”

木紫槿心一沉,宽慰道,“馨儿,不可如此说,小皇子还等着你照顾,你怎能如此消沉?”

宁皇后流下泪来,“我原也不想,可…这药吃了不知道有多少,却总不见起色,我…”

“唉!”宁明远也是无法可想,宫中御医都治不得,他又有什么办法。

木紫槿想到秦汩,便有了主意,“馨儿。我倒是觉得,此番是你的天大劫难,不若请示皇上,我陪你到寺中许愿,若你能痊愈,便给菩萨重塑金身,你看可好?”

宁皇后灰暗的眼眸亮了亮,“如此甚好。我这就请示皇上,皇上必会答应!”

宁明远也高兴地道,“多谢王妃提醒!”

“不妨事,”木紫槿摆摆手,正见浅月过来收拾碗盏,她便向安玮道,“帮浅月收拾下去。”

“是,王妃。”安玮会意,过去帮忙,浅月赶紧着道谢,与也一起收拾好东西,端到厨房。

盏茶功夫过后,安玮回转。不着痕迹地对木紫槿摇了摇头。

木紫槿皱眉: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就是说问题还是在燕窝粥中。或者说在粥里那几味草药上?

接着元苍擎派在芙蓉殿侦查的人也禀明,宁皇后每次胸闷心口疼的时候,都会要燕窝粥来喝,喝过之后情形就会大为好转,她也能好好睡一觉,除此之外,任何吃喝都不会令她的症状有任何减轻。

如此一来,木紫槿百分之百肯定,问题一定出在这燕窝粥上,可是她几次以各种手段将燕窝粥弄回一些来,让元苍擎和秦汩帮着检验,却都没有什么异样,简直是活见鬼了。

而且她不止一次问过卫夕,是否有人给宁皇后下毒,卫夕的回答都很肯定:没有。因为宁皇后的所有吃食,都要经过她的检验,尤其木紫槿提到这燕窝粥后,每次宁皇后吃之前,她都验过,并没有毒。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饶是木紫槿一向不信鬼神,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想想就让她毛骨悚然,除了叮嘱卫夕加倍小心之外,一时真无法可想。

“你进了死胡同了,”秦汩毫不客气地点破,“或许并不是燕窝粥本身有问题,而在于熬制燕窝粥的人。”

“对啊!”木紫槿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看来凶手很高明,每次有别人在,凶手就不往燕窝粥里下药,平时没有外人时,再把药加进去,我真是太笨了!”

可是也不对呀,就算这样,燕窝粥在入宁皇后的口之前,卫夕都要再检验一遍,按说凶手还是不可能有机会下毒,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看来,秦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去。

元苍擎道,“不是你笨,是凶手太狡猾,我也是刚刚才想到。”

秦汩冷冷道,“你这样频繁地出入芙蓉殿,是人都会对你有所防范。”凶手明知道这样很危险,可为了除掉宁皇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木紫槿脸上一热,却质疑道,“可是为何馨儿每次喝了燕窝粥,不管有毒没毒的,都会觉得好受呢?”

秦汩冷笑,“还不是跟你一样,成了一种习惯?宁皇后一心认为,只有喝了燕窝粥,才会好受,所以偶尔喝一次没有毒的,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木紫槿眼眸一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师兄,我拜托你替馨儿诊脉的事…”

“宁皇后什么时候出得了宫再说。”秦汩依旧没有好声气,不过这已经是给了元苍擎和木紫槿天大的面子,否则但凡是朝廷中人,他都不会救。

“那就先谢过师兄了。”——

宁皇后病的越来越重,除了木紫槿和宁明远,最担心的一个莫过于太后,可她也只能是让宫中御医尽心替宁皇后诊治,别无他法。就算天天往芙蓉殿跑,也不可能有用,这些日子,她也甚是不好过。

而随着病情的加重,原本温婉宁静的宁皇后脾气变的越来越暴躁,稍不顺心就摔东西,叱责下人,连小皇子都不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别人。

“浅月,再、再去盛一碗来,快些!”

喝了一碗燕窝粥后,宁皇后却仍旧捧着心,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有气无力地吩咐一声。

“是,皇后娘娘!”浅月吓得不轻,白着脸跑出去,往常这燕窝粥都会管用的呀,今天怎么不行了?

不大会儿,浅月又端来一碗燕窝粥,宁皇后喝下之后,还是没觉得太好,不过折腾了这许久,她实在是累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屋外,木紫槿神情冰冷,“问题果然出在人身上!浅月,往常都是谁在做这些事?”

其实这几日她都是偷偷过来,那凶手不知道,所以继续将毒下在燕窝粥中。

安玮得了木紫槿命令,每次都偷偷将燕窝粥换掉,所以宁皇后这两天喝的粥里都没有毒,难怪喝起来不管用了。

至于换掉的燕窝粥,都被木紫槿拿回去给元苍擎和秦汩检验,可惜凶手很小心,下在粥里的毒份量极小,又与其他几味中药一混合,更难觅踪迹,想要验出什么,还得一些时日。

浅月惶然道,“回王妃,是君叶。”

木紫槿沉吟着,“这燕窝粥里加入的中药,可是御医开的药方吗?”

“回王妃,正是,御医说是补气益血的药。”

“那么问题一定不是出在这三味药上,”木紫槿目光闪动,“把君叶叫过来。”

安玮有些迟疑,“现在问她好吗?万一让她起了警觉之心——”

木紫槿清冷一笑,“既然已经发现端倪,就不能再拖了,问题绝对出在君叶身上,就算她没有破绽,也要让她露出破绽,方便我们查。”

安玮立刻道,“是,属下这就去。”说罢立刻转身出去。

木紫槿吩咐道,“浅月,你先回去服侍馨儿,今日之事先不要对任何人说,明白吗?”

“是,奴婢告退。”

不大会儿,安玮就已经回转,带来个十七、八岁,相貌普通的宫女,女子一见她,立刻跪倒行礼,“奴婢见过淮王妃。”

“起来吧,”木紫槿挥手,“你就是君叶?”状丰大血。

“是,不知王妃有何吩咐?”君叶还真是镇定,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平静。

“谈不上吩咐,是要跟你讨教几招,”木紫槿笑笑,很温和的样子,“馨儿这般难受,我这心里也着实着急,原本见馨儿喜欢喝这燕窝粥,便也有样儿学样儿,可我做来的,馨儿却是不喜欢,不知道你有什么法宝,教给我可好?”

听她话说了一半时,君叶便不为人察觉地捏了捏衣角,但脸上神情依旧平静,待木紫槿说完,她恭敬地道,“王妃谬赞了,奴婢也是依旧御医的吩咐,加了几味中药进去,其他的没有什么。”

一上来便将责任推给御医,她把自己撇这样干净,心里没有鬼才怪。

“是吗?”木紫槿不动声色,“都是哪几味药,可否相告?”

“都是些普通的补血顺气的药,”君叶说了几味药的名字,“王妃不妨一试。”

“原来如此,”木紫槿笑得心无城府,“多谢赐教。”

“奴婢不敢,”君叶低头施礼,“若是王妃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去吧。”木紫槿挥手,待君叶退下,她使个眼色过去,安玮会意,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上。

君叶有些心神不安地走在前面,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不妥,安玮一路跟着她,见她只是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坐桌边呆呆出神,好半天没动。

难道王妃想错了,君叶什么都不知道?安玮心里犯着嘀咕,又不敢走开,生怕错过了重要线索,只好耐着性子在屋檐下守着。

这一守就是几个时辰,直至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君叶也不曾离开房间,倒叫安玮又急又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快要按捺不住了。

幸而在这时候,一名小宫女提着裙子匆匆跑来,“君叶君叶!皇后娘娘又心痛了,快些送燕窝粥去!”

安玮眼睛一亮,继续盯着。

“是吗?”君叶起身开门出来,边跟小宫女一道往御膳房走边问,“淮王妃可在?”

“啊?”小宫女愣了愣,随即摇头,“不在,怎的了?”

“哦,”君叶似乎松了口气,“没什么,王妃跟我讨教燕窝粥的做法,要做给皇后娘娘。”

“嗐,”小宫女笑着用手肘顶顶她,“这王妃可就不知道啦,要论起煮燕窝粥啊,你君叶可是一把好手,先是司徒皇后,现在是宁皇后,认的还不都是你手艺。”

没来由地提起司徒皇后,君叶脸色变了变,不高兴地道,“司徒皇后已仙逝,还提她做甚?”——

、第253章 送宁皇后上路

小宫女吐了吐舌头,“瞧我,也是嘴快。不说了,快些着吧。那燕窝粥可曾熬好?”

“一直在火上煨着呢,”君叶左右看了看,“你先去给皇后娘娘回禀一声,说我这就过去,别让皇后娘娘气起来,越发伤了身子。”

“说的是,”小宫女立刻恍然,换了个方向,“那你快些啊!”

“知道了。”

等四周都没了人影,君叶这才快步进了御膳房,不意外的,这里也是空无一人。都去忙着送各宫的晚膳去了。

她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到,快步走到小灶边,掀开盖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燕窝粥里。

谁料不过才倒进一半,手腕一紧,给人拿住,这一下事出突然,吓的她“啊”的一声大叫,接着胸口一紧,已经被点了穴道。

安玮眼神肃杀,冷冷一笑,“果然是你有问题!”

君叶惊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抓我?”

“等到了王妃面前,你再问不迟。”安玮收起药包,一手端了燕窝粥,一手拉了她,强行带了出去。

君叶虽吓的脸色惨白,但并没有被抓到现形的心虚,进了某房间,她被甩在地上。疼的叫出声来。

木紫槿眼中有凛冽的怒意,“君叶,你好大的胆子!”

“奴、奴婢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奴婢做错了什么,请王妃明示。”君叶强自镇定,反将一军。

人影一闪,卫夕现身,“王妃召见属下何事?”

木紫槿道,“安玮,将药包给她。”

“是,王妃。”

卫夕将那药包打开,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再挑起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回王妃。这只是普通的安神药。”

木紫槿和安玮都相当意外,“没看错吗?”

“没有。”

木紫槿沉默,卫夕不可能看错,难道是她想错了,君叶并没有问题?

“王妃容禀,皇后娘娘夜里越来越难以安眠,奴婢请求过太医,才在娘娘燕窝粥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此事太医院有据可查,王妃误会奴婢了。”君叶这会儿完全镇定下来,字字清晰地道。

木紫槿忽的一笑,“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你了,你莫见怪,快起来吧。”

“奴婢不敢,”君叶起身,揉了揉膝盖,“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木紫槿道,“你服侍好馨儿即可,去吧。”

“奴婢告退。”

待她出去,安玮懊恼地一砸拳,“莫不是属下进去的太早了,她还没来得及下药?”

卫夕道,“王妃,属下仔细查过,燕窝粥里绝对没有毒,属下也仔细查过厨房的所有食材,均无发现,芙蓉殿所有人属下都一一查过,并无可疑。”

“这可真是见鬼了!”木紫槿直呼邪门,“没有半点可疑,可馨儿就是喝了燕窝粥才会觉得舒服,她也确确实实是中了毒,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她烦躁地来回踱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谁来告诉她!

君叶回到厨房,继续熬燕窝粥,表情虽然平静,她扇火的手却一直微微地抖着,仿佛冷极了。

原来淮王妃早就已经开始怀疑宁皇后是被人害了,所以安排了人在暗处监视自己,这次虽然蒙混过关,可是下一次呢?一旦淮王妃知道是她动的手,自己还有活路吗?

自从苏贵妃暗暗找上她,给了她大量金银珠宝,让她谋害司徒皇后开始,她就知道做这种事无非有两个结果,一是大喜,二是大悲。

可恨自己一时没敌过金钱的诱惑,做下这等事,一旦开始,就绝对不可能再收手。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司徒皇后被一朝赐死,她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苏贵妃却又找上她,让她用同样的方法再害宁皇后。

她也气过苏贵妃的歹毒,不想再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可苏贵妃拿司徒皇后的事威胁她,如果她不做,苏贵妃就会将司徒皇后之事禀报皇上,将她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