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信物?”安玮瞄了一眼,不以为然道,“不用,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君子一诺,重于泰山,你放心吧。”

温陌玉嘴角抽了抽,这听着不像是定情,倒像是要义结金兰啊。“拿着吧,我的心意。”

真麻烦。安玮抿了抿唇,心里却有种很甜蜜、很安然的感觉,把玉佩接过来,贴身收藏了。

温陌玉微一笑,艳绝天下。

姜霆大为高兴,差点没揽上安玮的肩膀,来句“走,喝酒去”!

和萱公主呆呆看着这一切,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她费尽心机,求都求不来的一切,别人却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到底为什么?

“四弟,放开我。”一直沉默的蜀王看到这一切,原本狂乱的眼神也变的清澈,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孝德帝回眸,以眼神示意姜霆,放开皇兄。如今这情形,皇兄但凡稍稍想一想,就该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姜霆解了蜀王的穴道,退到一边。

“四弟,你赢了,你真的赢了,”蜀王笑的释然,笑的苍凉,分明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认输,“我的确不如你,你会留住人心,只凭这一点,你就应该赢。”

他忽然的认输反倒让孝德帝心中有一丝不安,没有言语。

、第360章 想争宠

“四弟,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非池中物,”蜀王缓缓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份,神情越见平静。“当年父皇曾经想过,要将皇位传给你,不过朝臣们都反对,必须立嫡立长,何况我母后那时已被赐死,也不可能再另立储君,我才得以继承皇位。没想到啊,过了这么多年,皇位还是回到你手上,这是天意,四弟妹,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

木紫槿挑了挑眉,“皇上若觉得这样想心里会好过些,那就是吧。”

真要说起来,蜀王会落到今日地步,也是因为她借助重生之便。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才使得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其中的是非曲折,也不必认真计较。

“四弟妹,你很了不起,四弟有你相助,如虎添翼,我栽在你们手上,其实不冤,我只是后悔…”蜀王深深看了木紫槿一眼,眼中闪过类似万念俱灰般的绝望,挥了挥手,“你们走吧,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到你们。”

孝德帝沉默一会,道。“皇兄好好休养身体,朕会再来看你。”说罢挽着木紫槿的手,转身离去。

姜霆和安玮随后跟上,温陌玉则走在安玮另一边,心中对蜀王虽也有些不忍,不过人各有命,他亦不想再留下来,徒让蜀王难堪。

“温陌玉!”和萱公主大叫,“你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还欠我一个解释吗?”

温陌玉淡然道,“我不欠你什么,从来不。”

“你…”和萱公主气的眼泪哗哗地流,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或许温陌玉说的对,他们两个今生有缘无份,不知道来生,她能不能成为像安玮那样幸福的女人?

“对了,温公子。师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木紫槿想起秦汩,自然也想到他跟蜀王之间的仇恨,如今时过境迁,他心中也该无恨了吧?

温陌玉道,“他自然是整日忙于炼药,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了。”

木紫槿原本想说,让师兄也在朝助孝德帝,可想到他那孤傲清高的个性,还是算了吧,反正不管她还是孝德帝,亦或是他们在乎的人,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师兄帮忙。师兄是不会拒绝的。

身后忽然传来急速的马蹄声,安玮和姜霆立刻全身戒备,冷声喝道,“放肆!”

“属下该死!”这名侍卫几乎是从马背上直接滚到地上,颤声道,“皇、皇上,皇、皇后娘娘,蜀王他、他归天了!”

什么!孝德帝脸容一寒,“出了什么事?”

刚刚他们走的时候,皇兄还好好的,这么会儿就归天,唯一的可能就是——

“回皇上,蜀王趁属下等不备,服毒自尽了!”

木紫槿脸色顿时青白,“苍擎,要不要回去看看?”或许还有得救。

孝德帝缓缓摇头,“不必了。”扔每庄巴。

皇兄方才一副认输样,就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他既一心救死,所服必定是无解的毒药,回去也是无用。

再说,就算阻止他这一次,也阻止不了下一次。皇兄虽狠,却也是烈性子,被从皇位上赶下来,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到现在才自行了断,已经够隐忍。

“那…要厚葬皇兄。”木紫槿心头也很沉重,人死万事空,多说何益。

“我会。”孝德帝叹息一声,“走吧,回宫。”——

蜀王以亲王之礼大葬后,属于他的朝代也完完全全成为魏王朝历史中的一页,而且是极不光彩的一页,百姓们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恶,而孝德帝对外宣称他是病重不治而亡,虽说市井之间多少有些议论,但没过多久之后,一切也就归于平静了。

至于和萱公主,既不愿回宫,也不愿嫁人,无论太后为她安排怎样的夫婿,她都抵死不从,就守在别苑里,说是要一直陪着父皇。

她这个样子,谁都逼不得她,太后无奈,也只能随她去。

历朝历代的后宫,都不可能风平浪静,即使孝德帝从不把其他嫔妃看在眼里,没有争宠一说,但这些嫔妃们却并不会因此而沉寂,该使计谋的,还是得使。

“你看清楚了,的确是木青槐向小柳子打听皇上的事?”

程美人听完丫鬟采青的话,兴奋得两眼放光。

孝德帝登基之后,做为他原本的几名侧妃妾室,倒是很风光的都封嫔封妃,被那么多人羡慕着,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皇上根本从来不正眼看她们,更不用说临幸她们了。

比起在淮王府时的日子,如今身处后宫,更让她们不到希望,所以为了能得孝德帝偏看一眼,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却都不得奏效,有什么办法。

而程美人显然是个聪明的,知道孝德帝最维护木紫槿,所以就从木红竹姐妹身上下手,只要能查到她们心存不轨,皇上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她不就有机会侍寝了?

而小柳子是皇上跟前侍候的人,最知道皇上的动向,只要塞给他些银两,就能知道皇上的行踪,事情就好办多了。

“回娘娘,确有此事,不过木青槐是不是要向皇上献媚,还不清楚呢,要不奴婢再打听打听?”采青倒是个谨慎的,毕竟只凭小柳子一面之辞,就说木青槐有不轨之心,太过牵强。

“管他呢!反正本宫瞧着那木青槐就不是个安分的,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程美人阴森森冷笑,已经可以想像,凭木紫槿的手段,岂能让木青槐好过。

承乾殿上,孝德帝正同宁明远商议战事,近来魏王朝与江南齐王朝之间诸多冲突,愈来愈不太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魏朝改朝换代虽说基本上是兵不血刃,但齐朝一直跟魏朝面和心不和,加上这次六国赛,魏朝一统天下长达十年,齐朝怎么可能甘心,自然要寻找一切机会,改变这一局面,所以还得早做防范才行。

商议完正事,宁明远瞄了孝德帝几眼,欲眼又止。

“宁将军可是担心珺儿?”孝德帝一眼看穿宁明远心事,干脆挑明了说。

宁明远略有些尴尬,惶恐地道,“臣不敢!臣知道皇上会命人妥贴照顾小皇子,可是…”

纵使皇上不会对小皇子对杀机,可他毕竟是先皇遗孤,难免要遭人非议,尤其将来皇上生下皇子,再有什么储君之争,他担心小皇子会无辜受累。

孝德帝自是明白他心中担忧,淡然道,“宁将军放心,珺儿如今由母后亲自抚养教导,待他行加冠之礼后,朕就会封他为王,永无立储君之可能,宁将军不必担忧。”

宁明远一颗心才算放回肚子里,“皇上英明,臣感激不尽!”

只有小皇子永不参与皇位之争,才能免去杀身之祸,平安一生,他也就放了心,也对得起女儿了。

杨公公恭敬地走进禀报,“皇上,程美人求见。”

孝德帝不着痕迹地皱眉,虽说心中不悦,但也不好当着臣子的面表现出来,再开口时,这语气就冷淡了许多,“叫她进来说话。”

宁明远识趣地起身,“臣先行告退。”

“去吧。”

少顷,程美人袅袅婷婷进来,自认为风情万种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平日里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可不多,当然要好好表现,让皇上看到她最美的一面了。

其实她长的真心不错,皮肤白妆细嫩,一双眼睛水润亮泽,要是别的男人见了,骨头立马得酥。

可谁让孝德帝已是“曾经沧海”呢,不管她再美,在他眼里也跟地上铺的大理石没什么两样。

“你见朕有何事?”孝德帝眼睛也不抬,继续批阅奏折。

程美人嗲声嗲气地道,“皇上宽容仁慈,皇后娘娘大度,故所有人均应对皇上皇后娘娘敬重有加,不可冒犯——”

听她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孝德帝抬起头来,双眉紧皱,面有不悦之色,“程美人,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有话便真说,拐弯抹角地做什么?”

程美人还看不出孝德帝已经不耐烦,还羞涩地道,“臣妾不是拐弯抹角,是想让皇上明白,有些人还是不肯安份,要做出有辱皇室风范之事,皇上还是早做防范的好。”

终于听出她话中之意分明是意有所指,孝德帝面色一冷,“程美人,你到底要说谁?”

“回皇上,臣妾说的是皇后娘娘的姐姐,木青槐,”程侧妃一脸得意,“皇上,臣妾听人说,她向旁人打听皇上的事,恐怕是要…”

“程芳菲!”孝德帝龙颜一怒,“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面前搬弄是非?”

程美人吓的身子一震,她还是第一次从孝德帝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呢,不过皇上这要杀了她的表情,就一点不相信她所说吗?

“皇、皇上息怒,臣妾没有胡说,的确是木青槐心怀不轨,想要破坏皇上跟皇后娘娘之间的感情,皇上不得不防啊。”

其实,木青槐都向小柳子打听了些什么,她根本就不得而知,只是本能以为,木青槐想要得孝德帝宠幸而已。

“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孝德帝冷冷收回目光,对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屑一顾。

、第361章 皇后手段

程美人急了,皇上不相信,就表示不会告诉皇后娘娘,那她就等于没立功,白来一趟了?“皇上。臣妾——”

“你先退下,朕自有主张。”

“皇上!”

“退下!”孝德帝一声厉喝,连杨公公都吓了一跳,赶紧使个眼色给程美人,意即要她先走再说。

程美人纵使满心不甘,亦不敢多做停留,“臣妾告退。”

孝德帝直着腰背坐着,不发一言。

杨公公这心里七上八下,试探地开口,“皇上,程美人所言——”孝德帝略回眸看他一眼,眼神冰冷肃杀,他吓得打个哆嗦,赶紧低头后退一步,“老奴该死!”

孝德帝收回目光,却并不怒。平静地吩咐,“去落凤殿。”

“遵旨!皇上有旨,摆驾落凤殿!”

原本后寝为含章殿,可木紫槿偏偏倔,就是不肯住其他皇后住过的宫殿,说有种“鹊巢鸠占”的嫌疑,孝德帝听后虽说哑然,但对她的宠爱无极限,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问题,立刻吩咐人重新收拾了座殿宇,装饰的富丽堂皇,赐名“落凤殿”,做为皇后寝宫,木紫槿高兴万分搬了进去,住的很是惬意。

“皇上驾到。”

木紫槿放下手中书本,站起身来。“跟宁将军谈完事情了?”

虽说在人前,两人很注重礼节,不过无人之时,说话还是很随意,跟从前一样,不用什么“朕”、“臣妾”之类的,感觉很温馨。

“谈完了,”孝德帝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直言道,“紫槿,你这两天可见过你两个姐姐?”

程美人所言,他根本就不往心上放,所以才直接来问木紫槿,两人之间一向如此坦诚,没必要藏着掖着。

所以说,在他们彼此的信任、在意面前。其他嫔妃就算有心使计。也是绝计成不了事的,一句话,“徒增笑耳”。

木紫槿脸上笑容一凝,“她们不安份了?”

“倒不至于,程美人方才来见我,说是木青槐有些心思,被我轰出去了。”孝德帝淡然一笑,根本毫不在意。

木紫槿冷笑,“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二姐这种人,是永远不知道感恩的。”

“倒也未必。或许是程美人故意搬弄口舌,想引起我的注意。”孝德帝看事情一向客观,并不急于定木青槐的罪。

“这样吗?”木紫槿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苍擎,此事我来处理,你不必管了。”

她是一国之后嘛,后宫之事当然她来执掌,登上后位这些日子了,她还没在众妃面前立过威,看来她们没把她当盘菜啊,是得好好震慑震慑她们,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份量了。

至于二姐,也是不能不经查证就直接定她的罪,不妨安排场好戏,看二姐表现如何,再行处置。

孝德帝知道她有了主意,微一笑道,“好。”

隔天一早,木紫槿即让人将木红竹姐妹叫过来,说是要“叙叙旧”。

经过这些日子,姐妹两个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看来现在的日子,过的很是轻松。

“大姐,你平日里可忙?”木紫槿看着木红竹,微笑问道。

木红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忙,哦,不太忙。”

木紫槿点点头,“绣东西最是伤眼睛,大姐多多注意休息,不用太劳累。二姐,你那里忙不忙,可累着了?”

木青槐就显得乖巧多了,一副感激涕零样,“多谢皇后娘娘关切,藏书阁上平时也没有太多事情做,打扫的事儿自有婢仆做,奴婢顶多就是理一理典籍,为前来寻书的人说道说道,不累。”

“那就好,”木紫槿点点头,“大姐二姐,咱们之前不管有什么,如今时过境迁,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本宫说,本宫不希望是别人代为传话,你们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木红竹姐妹对视一眼,都恭敬地说声“不敢”,又沉默下去。

不过木紫槿看得出来,木红竹眼神迷茫惶恐,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木青槐明显有些心虚,少不了就是在打什么主意,心中已是分明。

“没什么事,你们先退下吧。”

“奴婢告退。”

两人出去后,安玮忽地道,“娘娘,要不要属下派人盯着木青槐?”

木紫槿冷笑,“不用,过了今晚,不管她有什么本事,都使不出来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好好警告一下后宫的嫔妃们,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娘娘。”

各宫妃子刚刚用过晚膳,正各自忧怀怎样才能得孝德帝临幸,却忽然先后接到皇后懿旨,要她们到落凤殿去,不由她们不奇怪莫名,皇后娘娘一向不理会后宫嫔妃的,忽然如此劳师动众,是何用意?

不多时,各宫妃子陆续到来,见礼后各自就座,瞄一眼木紫槿冰冷的脸,心中各自惴惴。

尤其程美人,心中多少有些预感,今日之事与她向孝德帝告密有关,所以越发如坐针毡,想着一会该如何应答。扔每庄亡。

木紫槿瞄一眼众人,“都到齐了吧?那本宫就有话直说了,后宫妃子虽人数不多,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自个儿拿捏拿捏,明白吗?”

“是,皇后娘娘,妾身谨记娘娘教诲!”众妃齐齐起身施礼,而后各自落座。

程美人听出她话里的刺,心中突突乱跳,赶紧道,“皇后娘娘只管放心,妾身等知道该怎么做,何况有皇后娘娘为妾身等做主,妾身等自是一百二十万个放心,不会乱说话的。”

木紫槿嘲讽道,“若是后宫中人人都像程美人这般懂事,本宫也可少操些心了。”

“娘娘谬赞,妾身不敢当。”程美人冷汗都要流下来,心虚地躲避着木紫槿的视线,心中很是挫败,用什么招都没有,皇上跟皇后之间,就这么亲密无间吗?

当下众妃不再说话,各自琢磨着心事,大概也看出计谋不好使,情绪越发低落了。

木紫槿原本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并不想大动干戈,毕竟现在国势才稳,孝德帝还要安抚朝廷,后宫不宜多生事端,提点她们几句,也就不再多说,让她们各自散去了——

藏书阁不是很大,分上下三层,朱红大门,红漆栏杆,门口匾额上是宣德帝亲笔所书“藏书阁”三字,龙飞凤舞,颇具气势。

“什么人!”门口两名侍卫将到近前的人拦下。

走在前面的内侍道,“咱家前来寻书,开门吧。”

“可有牌子?”

这藏书阁有些典籍还是相当珍贵的,若是给谁毁了、私自拿了什么的,他们可吃罪不起,故前来寻书者,必须有皇上亲批的牌子,方可入内。

“朕要进去,也要拿牌子?”孝德帝忽地上前两步,声音清冷。

侍卫吓了一跳,立刻跪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乖乖,皇上几曾亲临藏书阁了,这谁敢阻拦。

小柳子上前打开门,恭敬地退到一旁,“皇上请。”

孝德帝负手而入,顿时一阵墨香扑鼻而来,很是令人心情舒畅。

之前还是皇子、王爷时,他就经常到藏书阁来,一待就是大半天,所以对这里他并不陌生。

这里面被收拾的很整齐干净,书籍在架子上摆放有序,因而这书虽多,却并不显得杂乱,让人看着很舒服,每一排书架的侧面都贴了标签,写着各类书籍之名,每一格上也都做了相应的标记,字迹娟秀清丽,应是出自木青槐之手无疑。

这一排一排书架上都放满了书籍,想来上面两层格局也都差不多吧,在这里整理典籍,对于爱书之人来说,还真是个美差呢。

孝德帝沿着书架走了走,没有见到木青槐人影,他也不急,随意拿着书来看。

“是谁呀?”大概木青槐听到有动静,很快从二楼楼梯下来,待看清来人,惊喜道,“皇、皇上?”

天啊,皇上怎么会到藏书阁来,难道是她的机会来了吗?

孝德帝冷冷看她一眼,道,“你在这藏书阁可还好?”

心里却极其不爽,真是,紫槿何必多此一举,就直接问清楚,把木青槐赶出宫就是了,非要他亲自来“美色诱惑”,这对他来说,也太污辱了吧?

木青槐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想当然以为孝德帝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不然也不会亲自到藏书阁来了。“多谢皇上关切,奴婢在这里还好,就是…整日里也无人可以说说话,有些寂寞呢。”

果然要打蛇随棍上吗?孝德帝暗暗冷笑,这木青槐吃了多少亏,就是不学乖,那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是吗,你在这里不习惯?”孝德帝静静看着她,眼中有柔情。

“奴婢不敢,”木青槐迅速抬头看他一眼,正看到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中越加狂喜,赶紧道,“奴婢这里没有闲杂人等,偶尔有人来寻一寻书,奴婢做做归整的事儿,心境倒是平和不少,可是奴婢…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人,不知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