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她的丑事

孝德帝一阵恶寒,被这样的女人喜欢,他宁可一辈子单身。可为了紫槿的“大计”,他还得陪她演下去,“放不下的人?你指的是谁。朕看在紫槿的面子上,成全了你就是。”

木紫槿,又是木紫槿!木青槐恨的咬牙,差点没说我要的人就是你,你会为了木紫槿的面子,把你自己给我吗?“奴婢…奴婢知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恩爱无双,可是皇上这般人中龙凤,天下少有,奴婢也是…情难自禁,不知道奴婢是否…是否有机会服侍皇上…”

她脸皮真够厚,胆子也真够,居然真把心事说了出来!

孝德帝冷冷道,“你曾是皇兄的妃子,就该对皇兄从一而终,岂可再做他人想。”

木青槐顿时涨红了脸,“可是、可是皇上方才说。会成全奴婢…”

“朕以为你说的是皇兄,”孝德帝无声冷笑。“朕记得你以前很高兴得到皇兄的宠爱,与皇兄才是恩爱无双,现在皇兄大去,朕以为你想为皇兄殉情,所以说成全你。”

木青槐大惊失色,“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奴婢早已忘了先皇,奴婢现在喜欢的是你!”

“木青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孝德帝眼神骤然森寒,竟似动了杀机,“你身为皇兄的妃子,竟如此不知廉耻。若非看在紫槿面子上,朕早将你送去寺中出家,你居然…”

“皇上,你以为木紫槿就有多清白吗?”木青槐恼羞成怒,忽然叫起来,“她对皇上也不是一心一意,以前那个沈——”

“二姐,你还真叫本宫刮目相看呢,”房门忽然被推开,木紫槿一脸嘲讽地进来,“原来你真对苍擎起了心思,怎么,难道你还想在本宫眼皮底下抢人不成?”

木青槐吃了一惊,再看看孝德帝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算计了!“皇后娘娘,奴婢——”

“编,你接着编,”木紫槿挑了挑眉,“二姐,刚刚你说喜欢苍擎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打算怎么把话兜回去?”

我——

木青槐羞愤的要命,更多的却是因为好事被搅和了,心里愤怒莫名,可她也知道,自己被这两人联手算计,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更谈不上讨回来,所以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木紫槿倒是大为意外,“二姐,你不打算否认?”凭她对二姐的了解,二姐要么拒不承认,要么死扛到底,这么痛快地跪倒认错,还真是颠覆了她对二姐的认知。

“奴婢该死,奴婢确实是对皇上动了心,奴婢该死!”木青槐连连叩头,“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从来不想争什么抢什么,可是、可是奴婢对皇上,就是、就是情难自抑,皇后娘娘恕罪!”

孝德帝嘴角抽了抽,情难自抑?木青槐确定对他是“情”,而不是其他?

木紫槿挑了挑眉,故意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这…苍擎,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本来确定了二姐对苍擎有其他念想,她就要把二姐赶出宫去的。

孝德帝冷冷道,“赶出去。”

“不要啊,皇上!”木青槐急了,连连磕头,“奴婢再也不也有非份之想了,求皇上不要赶奴婢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她要被赶出去,还不就是送到寺庙出家吗?她可不想在那种地方待一辈子!

就算皇上格外开恩,不送她去寺庙,可木府早就已经毁了,她更是身无长物,离开皇宫,她何以为继?

孝德帝皱眉,“来人,将木青槐赶出皇宫。”

“遵旨。”两名侍卫进来,拖了木青槐就走。

“皇上不要啊!皇上…奴婢、奴婢还有话说,木紫槿她、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跟那个沈…”扔乒呆划。

忽然就没了声,大概是侍卫怕她大喊大叫,惹恼孝德帝,连累他们,所以将之打晕了,所以她最后说了什么,孝德帝并没有听清楚。

“紫槿,不必难过,你对木青槐已经仁至义尽。”孝德帝根本不理会木青槐说了什么,将木紫槿揽过来,轻声安慰。

木紫槿耸耸肩膀,很轻松的样子,“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早知道二姐是如此心性,怎可能放在心上。不过,二姐被赶走了,大姐恐怕也不会安心留在宫里,我看还是把她们一道送走吧,给她们些银两,以后生死各安天命。”

原本想让她们在皇宫终老,可她们总是自作孽,她也没办法。

孝德帝点头,“也罢,都依你。”

宫门外,一脸愤怒的木青槐和一脸茫然的木红竹被送到了一处,两人面对面,先是一惊,接着同时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是木紫槿,那个贱人算计我!”想想那时被抓到的羞辱,木青槐是要发疯,“她早知道我喜欢皇上,居然…”

“什么,你喜欢皇上?”木红竹吃了一惊,“二妹,你怎么能喜欢皇上呢,皇上心里只有三妹一个!”

“我就是不服气!”木青槐大叫,狠狠把银票扔到地上,“凭什么一个白痴就能当上皇后,享尽荣华富贵,我就只能得到几千两银子,凭什么!”

“这就是命吧,二妹,咱们还能怎么样呢?”木红竹苦笑,把银票捡起来,倒是越想越高兴,“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二妹,咱们别管那么多了,拿着这些银两,离京城远远的,我们省着点花,这些也够花一阵子的了,走吧。”

“走什么走!”木青槐狠狠甩开她,“大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真以为木紫槿会这么放过我们?”

木红竹吃惊道,“三妹这不就放我们走了吗,她还能怎么样?”

“笨蛋!”木青槐大声骂,见宫门口的侍卫看过来,赶紧拽着木红竹躲到一边,小声道,“大姐,你想啊,被先皇宠幸的妃子,都必须出家为尼,木紫槿是怕百姓们取笔她心肠狠毒,才装模作样地把我们安置在宫里,现在她地位稳固了,不怕了,就把我们赶出来,为了掩盖她以前的丑事,你说她会怎么做?”

木红竹吃惊地看着她,“什么丑事?你是说三妹会杀我们?”她怎么不记得三妹有什么把柄落在她们手上?

木青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提醒道,“大姐,你怎么这么笨,你忘了沈睿渊了?”

“他?”木红竹愣了愣,“我听说他被大殿下打成重伤,后来就失踪了,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虽说三妹跟沈睿渊的确对彼此有情,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把他找来,皇上还会在乎吗?

木青槐冷笑,“沈睿渊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躲起来不愿意见人而已,只要我们把他找来,逼木紫槿让皇上封我们为妃,她一定会答应。”

“封妃?”木红竹脸容都有些扭曲,“二妹,你还想继续留在宫里?”

“为什么不?”木青槐狠狠咬牙,“只有留在宫里,我们才有活路,木紫槿投鼠忌器,才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否则我们只有死的份!大姐,你别不相信我的话,木紫槿行事有多狠毒,你比我清楚!”

木红竹顿时不淡定了,她现在就怕死,何况她一向没主意,听木青槐这一说,更是慌了,“那、那我们到哪去找沈睿渊?”

“这个吗,”木青槐抽出她手里的银票晃了晃,“有钱就好办事。大姐,你听我的,准没错。只要我们小施计策,保证沈睿渊自己就会出现。”

木红竹不明所以,不过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多问,“好,那就听你的。”——

魏朝一年一度的狩猎之期又到了,前一阵朝中事情多,孝德帝也无心其他,好在如今朝政之事渐上轨道,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江南齐朝原本对魏朝虎视耽耽,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的皇帝突然驾崩,十几个皇子王爷为争皇位,展开血腥厮杀,国内一片大乱,自顾尚且不暇,短时间内不会危及到魏朝了。

如此一来,孝德帝自然要带领群臣前往狩猎,一为扬国威,二来也是为了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联络一下跟朝臣的感情不是。

木紫槿对狩猎没什么兴趣,她虽然杀过人,却觉得杀一些小动物是很残忍的事,不过孝德帝要去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陪同呢?

来到狩猪场,众人都已经准备停当,尤其是武将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在一国之君面前大显身手呢。

“苍擎,这种地方会有猎物出现吗?”木紫槿站在马车边,极目四望,但见一片翠绿,蓝天白云,景色倒是美得很,似乎杀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会有,”孝德帝穿了一身盔甲,看上去威风凛凛,俊逸不凡,“你不曾来过这里,自然不知个中缘由,不过,你只管坐在一旁,看我的本事!”

木紫槿笑道,“得了,知道你本事大,我等着看你能猎到多少。”

元苍穹打马过来,哈哈笑道,“皇后娘娘别小瞧了皇兄,历年狩猎,皇兄都是第一名,今年恐怕也不例外。”

、第363章 旧爱

“是吗?”木紫槿倒是有些意外,“那三哥今年别输给苍擎,要不然老是他赢,多没意思。”

元苍穹放声大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驾!”马儿仰头发出一声长鸣,撒开四蹄奔了出去。

孝德帝挑了挑眉,豪情万丈,也纵马追了上去。

“小心些!”木紫槿才说一句,孝德帝早已经奔得人影不见,她不禁有些担心,转头吩咐安玮,“你去跟着保护皇上。”

安玮略有些迟疑,“那娘娘——”

“我不会有事,这里四处布防,谁进得来,我是担心皇上会为猛兽所伤,你快去吧。”木紫槿摆了摆手,她也是会武功的,再说这里到处都是侍卫,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

“是,娘娘。”安玮立刻点头。飞身追孝德帝而去。

不多时,安玮也已追到,但并不靠近,以免坏了孝德帝的兴致,耳旁不时有衣袂之声响过,她知道此处的暗卫不止自己一个,也就更加放心,想着再看一看,如果没什么事,就该回去保护娘娘了。

木紫槿也不许其他宫女侍卫跟着,反正她也不会去远,慢慢踱着步子。放眼打量起这座围场来。

此处称为“绿云围场”,以木桩界定范围,平时有侍卫严密把守,绝不允许寻常百姓居住。

这里地势比较高,除一面可以通往围场外,其余三面皆为悬崖峭壁,除非胁生双翅,否则绝难攀登上来。

初夏之时繁花似锦,风景怡人,冬季之时却又雪盖四野,一片圣洁。

“到底是皇家猎苑,这等舍我其谁的霸气,毕竟是学不来的。”看着看着,木紫槿心头忽生感慨,忍不住轻声低语起来。

她正要往崖边看一看。却被一名侍卫伸手拦住,“皇后娘娘请留步,悬崖处太过危险,稍不留意可能…娘娘还是远离崖边才好!”

木紫槿微一笑,退了回去。

这想一想,从孝德帝离开她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虽说她也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但总觉得不太安心,便信步往南方而去,几名侍卫随后跟了上去,随时保护。

走了一小会儿之后,还是什么人都看不到,她不禁越发有些着急。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狩猎已至最激动人心之处。所有随行的侍卫都已经开始缩小包围圈,这边是不会有别人出现的。

然就在木紫槿微感失望地想要回去等候之时,却突然发现远处有个朦胧的影子一晃,跟着消失不见了。扔乒呆号。

有人影并不怎么奇怪,毕竟今天这里的人不在少数,而令木紫槿不能相信的,是刚刚那个一闪即逝的人影,分明就是——

“别走,站住!”

她脸色大变,一边边嘶声叫着,一边闪身让过侍卫的阻拦,拔足就往人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谁料她越是叫得大声,远处的人影便消失得越快,不多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木紫槿狂奔过去,天地间却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人呢?”她左右转了几圈,叫道,“出来!你出来,我看到你了,出来。”

没人回应,但不远处的一簇草丛却微微动了动,明显是有人藏在里面。

“我真的看到你了,沈睿渊,出来吧。”木紫槿的眼睛看定了某个方向,看上去很冷静。

安玮飞身而来,脸色煞白,显然是不见了木紫槿,吓得不轻,“娘娘怎么在这,出事了吗?”

“没事,”木紫槿无声冷笑,眼睛看定某个方向,“是故人来访而已。”

故人?安玮的耳朵忽地警觉性地动了动,眼中杀机一闪,已扬起了手掌,“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睿渊身体震了震,沉默了一会之后,到底还是慢慢现身。

安玮手腕一翻,才要出手,却被木紫槿阻止,她立刻退后,全神戒备。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木紫槿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曾经的故人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她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沈睿渊一副侍卫打扮,显然是混在侍卫当中进来的,这要是让人给发现,肯定要被抓起来,当刺客审问。

“我…”沈睿渊脸色煞白,那目光近乎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她,“我不放心你,紫…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过的很不好?”

木紫槿愣了,“为什么这么问?”

她荣登后位,母亲疼爱她,夫君宠爱她,女儿聪明乖巧,再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吧?

沈睿渊也愣了,“你…没事吗?可是我听人在说,你在后宫过的很不如意,遭人排挤,受到冷落,连皇上也不肯相信你,怀疑我们之间…”

“所以你不放心,就乔装成侍卫,混进来看看我是不是憔悴的不行,求死不能?”木紫槿一时还想不到是谁在造谣生事,不过此人肯定是居心叵测,得好好查个清楚才行。

沈睿渊苦笑,“我现在没这资格了,是吗?”

自从被元玉琅打到失忆,再清醒过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跟木紫槿这辈子缘份已尽,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心上人,所以一直闭门不出,想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就把木紫槿给忘了,不会再因为她的喜怒哀乐而挂怀。

可是当听到她在宫中的不如意时,他立刻心痛莫名,发疯一样想要看到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只是把对她的爱深埋在心底了而已。

“不是现在你没这资格,是你从来就没这资格,”木紫槿淡笑,话说的狠绝,“沈睿渊,你已经选择了离开,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出现?”

“是我的选择吗?”因为她第一句话,沈睿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笑的撕心裂肺,“紫槿,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

这些日子他虽然不现身,却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一直在秦汩所开的药铺中做些事理的活计,混一天算一天。

秦汩知道木紫槿不想见沈睿渊,所以一直没告诉她,他在自己那里。

木紫槿暗中掐紧了掌心,脸上却仍旧冷淡,“无所谓了,不管是谁的选择,总之现在我很好,苍擎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些,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

沈睿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惨然而笑,“我会走的,紫槿,现在我相信,你会过的很好,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因为你够狠。”说罢他转身,踉跄而去。

安玮皱眉道,“皇后娘娘,沈公子他会不会有事?”还以为是刺客什么的,原来真的是故人,他倒真有本事,能混到侍卫当中到围场来,显然是花了一番心思,就为了见娘娘一面。

木紫槿摇头,“不必管他,我若不说些狠话,他就不会对我死心,容易被人利用。”

安玮眼中冷光一闪,“娘娘是说,这次的事有人指使?”

木紫槿冷笑,不欲多说,“别理会就是了,回去吧,这件事不要跟苍擎提。”

“是,娘娘。”

结果等两人回到原地,孝德帝已经回来了,正在发雷霆之怒,“叫你们好生服侍紫槿,你们是怎么回事!人呢!居然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绿云围场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木紫槿再不知道哪里危险,四处乱走,万一失足的话,随便从哪里掉下去,都是会粉身碎骨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还不至于鲁莽到如此地步,若是一个小心碰到什么猛兽的话,后果一样会要人命的。

“皇上饶命,属下、属下本来是想跟过去服侍皇后娘娘的,可是娘娘说不、不用这么多人跟着——”

“住口!”孝德帝气极,这些不知死活的侍卫,明明不可饶恕,不但不知悔改还跟他顶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紫槿初来围场,不知轻重,你们也不知道吗?朕告诉你们,如果紫槿少了一根头发,朕就——”

“我没事!”不过说话间,木紫槿已飘然而来,感动而又愧疚,“皇上不要怪罪他们,是臣妾觉得这围场气势不凡,所以要四处看看,才没有让他们跟着,皇上恕罪!”

“紫槿,你没事吗?”她这一下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孝德帝一时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毫发无伤,刚才他脑海中一直出现某种画面:要么就是木紫槿摔到血肉模糊,要么就是被猛兽撕咬,好不可怕!

“臣妾让皇上担心了,臣妾罪该万死!”感受到扶起自己的这只手颤抖不起,木紫槿又是感动,又觉得愧疚,“臣妾不该私自走动,请皇上降罪!”

待到摸到木紫槿冰凉却柔滑的小手之时,孝德帝悬在喉口的一颗心终于“通”地一声落了回去,“你没事就好了,还说什么降罪不降罪,以后不可乱跑,知道吗?”

“皇上恕罪,是臣妾一时疏忽,皇上恕罪。”木紫槿偎进他怀里,听着着狂乱的心跳,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364章 还想搏一把

“朕没有怪你,紫槿,莫要哭了,”孝德帝轻拍着她的背,经此一事。哪还有狩猎的心情,对侍卫瞪眼,“还不快启驾回宫,愣在这里干什么?”

“遵旨!”侍卫不敢多言,立刻收拾一切,孝德帝拥着木紫槿同上了马车。

一路上如此庞大的队伍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半点声,而马车内的木紫槿因为心事太重,又有些劳累,不大会儿便帎着孝德帝的腿,沉沉睡去。

孝德帝握着她冰凉的手,轻轻叹息,“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非要自己闷着?”——

那天之后,木紫槿虽然不愿意再去想沈睿渊,可他那痛苦的眼神,绝望的表情。却深深刻在她脑海中,挥也挥不去。

她知道自己不欠他什么,可心里为什么总是如此不平静,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安玮站在一边,静静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娘,不然属下把沈公子找来,娘娘跟他把话说清楚?”

“不行,”木紫槿立刻拒绝,“我跟他之间原本无事,若找他来,反倒给了别人嚼舌根的机会。没事也要生出几分事来。”

安玮无奈道,“可是娘娘这几天太过反常,皇上虽不曾问,心情也很受影响,娘娘确定要皇上这样猜下去?”

木紫槿愣了愣,“我很反常吗?”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每天照样问候母亲,照顾女儿,处理后宫事宜。没有什么不对劲呀。

安玮无奈,“娘娘是当局者迷,属下是旁观者清。娘娘有事从来不瞒皇上的,还是跟皇上说清楚吧,免得生出误会。”

不待木紫槿说什么,水茹却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定要娘娘亲启,否则…后果自负。”

木紫槿心中一动,心中已有数,将信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忽然笑了,“原来是她们。”

“谁?”安玮心念电转,忽然明白了,“是木红竹跟木青槐?”

那天在围场,她听沈睿渊的话里透出的意思。已经猜到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为的就是骗他出现,而能够将子虚乌有的事说的有模有样,且骗得他上当,就必须是极为清楚他跟娘娘之间旧事的人,照此推算,生事的必定就是那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姐妹。

木紫槿赞赏地瞥她一眼,“不错,信上说沈睿渊在她们手上,如果我不想他死,就让苍擎封她们为妃,把她们重新接回宫来。”

“哈?”安玮都忍不住笑喷,“她们以为自己是谁!”

是有通天本事,能与皇上做对,还是有聪明的头脑,能跟娘娘抗衡?

别说是她们了,就算整个魏王朝上下,想要躲过暗卫,把沈睿渊藏起来的人,也还没有出生呢,她们凭什么以为,娘娘会受她们要挟?

木紫槿无所谓地道,“她们以为抓到沈睿渊,就等于抓到我的死穴,我如果不想被苍擎猜忌,就必须按她们说的做。现在看来,在市井间散布谣言,说我在宫中过的不如意,以引的沈睿渊来见我的人,就是她们。”

安玮将双手十指掰的“喀嚓”响,“娘娘,属下去把她们抓来,好好收拾一顿?”

“不,”木紫槿却摆了摆手,“她们在信上说,把沈睿渊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如果她们有事,沈睿渊也活不了。”

“那,属下去禀报皇上,多派些人手,先找到沈公子。”

木紫槿略一思索,道,“先别告诉苍擎,本宫去见她们。”

“不行!”安玮这次说什么也上这当了,坚决反对,“娘娘绝对不能去,让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