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听着梁嬷嬷像是有感而发,便假装不在意的说道:“老妹子,可不能这么说,侯爷疼大夫人,可是满京城都出了名的。”

梁嬷嬷闻言,却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可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正好也走到了芜香院,孔琉玥身边的珊瑚迎了出来,亲亲热热的说道:“沈嬷嬷您来了,快里面请。”

沈嬷嬷进了屋子,也无心看屋子里的陈设,直接去看孔琉玥。只见孔琉玥穿着一身松花色暗竹闻段面夹棉褙子,配了绛色五彩马面裙,不是说这身衣服不好看,只是这身衣服透着一股萧瑟之意,孔琉玥这样的年轻西服穿起来,让人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再往头上看,孔琉玥梳了加长的临波鬟髻,偏簪了衔珠赤金凤钗,额前系了点翠坠珠流苏额帕,耳上只戴了一对泪滴形的珍珠耳珰。这身打扮总看起来有威严,却是透着萧瑟暮气,沈嬷嬷心中大惊,不知道在孔琉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的萧瑟。

沈嬷嬷对上孔琉玥的双眼,孔琉玥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沈嬷嬷,瑶瑶近来可好?我这阵子事情多,也没顾上和她通信。”

沈嬷嬷忙说道:“回大夫人,我们大小姐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大夫人,只是不得闲,今儿略松了松,就做了两色点心,给大夫人写了信,命奴婢送来。”

孔琉玥神色略有些激动,立刻问道:“信呢?”

沈嬷嬷呈上信,孔琉玥急切的拆信,手都显得有些发颤。甚至,她都顾不上让左右退下,便急切的看起信来。

看着信,孔琉玥的眼中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到了信纸之上。孔琉玥这一落泪,可把周围服侍的人,还有沈嬷嬷给吓坏了。左右服饰之人立刻跪了下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唯有磕头而已。

孔琉玥流着泪看完信,将信贴在胸口,喃喃道:“若淳,若淳.......”

沈梁两位嬷嬷和珊瑚璎珞白书这三个丫头都想知道韩大小姐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一向冷静,就连和侯爷吵了架都不哭的大夫人,泪水流得如此汹涌。白书膝行道孔琉玥的面前,递上帕子,孔琉玥接过来擦了泪,红着眼圈儿对沈嬷嬷说道:“我太久没有看到瑶瑶的信,心里有些激动,让嬷嬷见笑了。”

沈嬷嬷连道不敢,孔琉玥让梁嬷嬷陪沈嬷嬷先下去休息,然后便开始给青瑶回信。

提起笔,孔琉玥欲言又止,布置给从何写起,她想写的太多太多,以至于无处下笔。良久,孔琉玥才蘸了墨,在信笺上写了起来。这封信孔琉玥写的时间不短,可是写的内容却不多。写好之后封了信,命人将沈嬷嬷叫过来,将信交给沈嬷嬷,让她带回去给青瑶。沈嬷嬷恭敬的接了信,见孔琉玥没有别的吩咐,就立刻回了伏威将军府。

青瑶在家里已经等得快暴走了,才盼到沈嬷嬷回来。小满拉着沈嬷嬷一路快走,边走边叫道:“奶奶走快些,大小姐等您呢。”

沈嬷嬷一进屋子,青瑶便说道:“香如小满你们都下去,留沈嬷嬷一人便可。”

香如拉着小满退下,将门关好。青瑶急切地问道:“沈嬷嬷,孔姐姐怎么样了,她回信了没有?”

沈嬷嬷忙把信拿出来呈给青瑶,青瑶飞快的拆信阅读,看完之后她自然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孔姐姐怎么什么都没有提呢?”

青瑶看向沈嬷嬷,沈嬷嬷立刻说道:“回大小姐,傅大夫人的形容比先前憔悴了许多,眉眼间总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哀伤,就算是笑着的时候,看上去也透着一股子凄凉。奴婢试着向梁嬷嬷打听,可是梁嬷嬷只是叹气,缺什么都不肯透露。奴婢问得急了,梁嬷嬷便只说一切都是命,其他的再不多说一句。”

青瑶闷坏了,只在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喃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若只是那个丫鬟的事情,也不至于让田田这样啊,不对,一定还有别的事情,田田的性子我知道,若没有别的事情,她不会这样的。”

青瑶在沈嬷嬷面前停了下来,对沈嬷嬷说道:“其他人呢?丫鬟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沈嬷嬷想了想说道:“傅大夫人的丫鬟们还算正常,都透着对主子的担心,一路上见到的其他院里的下人们对梁嬷嬷都通尊敬的,傅大夫人在永定侯府,应该是已经站稳了脚跟。”

青瑶点了点头,她现在关心的并不是孔琉玥有没有站稳脚跟,而是她和傅城垣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青瑶木孔琉玥的变化绝对和傅城垣脱不了干系。真恨这女子不能自由行动,规矩多如牛毛的古代,若是在现代,她一定早就能杀到傅城垣那里,想问什么不行。

沈嬷嬷酱紫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与青瑶,青瑶压下心中的着急,让沈嬷嬷先去休息了,然后青瑶便一个人在苦恼,对于孔琉玥的问题,她能做些什么?正想着的时候,青瑶听到小满在外头说道:“大小姐,奴婢能进来么?”

青瑶便叫道:“进来吧。”

小满一进门便说道:“大小姐,戚国公府派人来送信,说是二姑奶奶有喜了。”

青瑶听了这话,立即便愣住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下)

青瑶被小满这个小灵通的消息惊着了,她愕然的看着小满,惊问道:“小满,你说什么,刚才我没有听清楚。”

小满忙又说道:“戚国公府刚刚派人来报喜,说咱们家二姑奶奶有喜了。这消息千真万确,人还没走呢。”

大秦是有这样的风俗的,媳妇有喜,第一时间便要通知媳妇的娘家,不论两府关系好或不好,这个规矩都是要行的。所以韩青环一传出喜信儿,戚国公府便派人来到伏威将军府报喜。要不然等到十个月之后韩青环分娩,到时伏威将军府就有的挑理了。

不只是青瑶被惊着了,韩老将军韩老夫人还有韩远关夫妻都被惊得不轻,李氏愕然道:“青环有喜了,这怎么可能,二姑爷他不是......”

韩远关一把抓住李氏的手,沉声唤道:“凤儿!”

李氏这才惊觉失言,忙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脸色也变了。事实上不知是李氏,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韩青环回门,还哭诉着郭诚是活死人,她在守活寡,怎么这才一个多月,她就有了喜,若说这里头没有问题,再是没法子让人相信的。更让韩府众人不解的是戚国公府的态度,郭诚不能人道,韩青环腹中的肉便不会是郭诚的种,怎么戚国公府还这样堂而皇之的来报喜,这里头大有问题啊!

时间倒回一个多月之前,郭信到伏威将军府接了韩青环回戚国公府。回了一趟娘家,韩青环仿佛是认命了,她回到戚国公府就像是变了个人,对戚国公夫人小心的服侍,对郭诚也是不嫌脏不嫌累的照顾着,对于那四喜姨娘,韩青环也是和和气气,贼也没有摆出正式的样子,一时之间戚国公府里安宁了许多,就连一向挑剔人的郭宜静,对韩青环都说不出个不字。

一日,韩青环和刘氏服侍戚国公夫人用饭,戚国公夫人吃罢,边让她们去吃,韩青环给刘氏盛了满满一碗汤,陪着小心的客气说道:“大嫂请用。”

刘氏见韩青环如此,心中不由有些得意,而且她又因为知道郭诚的情况,对韩青环心里也存了那么一丁点儿歉意,毕竟若不是她和郭信算计,韩青环也不会落得这种守活寡的境地。现在韩青环年纪还小,也还过的去,若是以后年纪大了,这守活寡的滋味可就难熬了。因此刘氏便接过了汤,对韩青环带笑说道:“弟妹,你我是妯娌,很不用如此,快吃吧。”

韩青环应了一声,到底等刘氏喝了口汤,才低眉顺眼的开始吃饭,刘氏见韩青环看着怪可怜的,还给她夹了一筷子爆鳝丝,韩青环又道了一回谢,然后才赶紧吃了。如是过了几日,韩青环每日都给刘氏盛汤,刘氏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因为知道郭诚是个废人,韩青环是绝对不可能有孕,也就不可能成为大方的对手,因此刘氏便对韩青环亿思捷心都没有,却不知道她这一大意,便吃了一辈子的大亏。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她害的韩青环被郭诚强暴,韩青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却也报了这个仇。

又过了两三日,刘氏的晓日也该来了,可是却没有来,刘氏心中偷喜,便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再吃饭时,韩青环给她盛了一碗鱼汤,刘氏便觉得腥气扑鼻,竟然干呕起来。

刘氏这一干呕不打紧,可惊动了戚国公夫人。她立刻遣人来问,听跟刘氏的嬷嬷说刘氏的小日子该来而没来,戚国公夫人大喜,立刻命人拿了戚国公的帖子去请太医。这一回请的自然还是吴太医。

郭信正在衙中办差,一听府里的家丁送来这样的好消息,便立刻向上司告了假,飞也似的奔了回来,郭信回到戚国公府的时候,吴太医也刚刚赶到,还没有来得及给刘氏诊脉。

刘氏已经被送回她自己的房中,放下张子,直降手腕伸出来,覆好怕子后才请吴太医入内。因为着急知道刘氏是不是有喜,戚国公夫人特意派了她身边的杨嬷嬷在刘氏房中听信儿。而刘氏心里觉得自己十成十是有喜了,便也没想别的,只命人好好招呼着杨嬷嬷。

吴太医上前把了脉,脸上的神情便凝重起来,他的眉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一个劲儿的摇头。

郭信在一旁陪着,心里惊疑不定,胆怯怯的问道:“吴太医,内子可是有喜了?”

吴太医摇了摇头,对国信说道:“世子,借步说话。”

郭信和吴太医走到外头,杨嬷嬷见状不对,忙跟了上来,吴太医低声道:“世子,您最好纳妾或是娶平妻,大夫人不能生育了。”

郭信懵了,他一把抓住吴太医急切的叫道:“这怎么可能,吴太医,您是不是诊错了?从前您也给她诊过脉,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啊。”

吴太医脸色微沉,身为一个大夫,最恨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郭信心里急,便也没有注意着一点,只着急的说道:“吴太医,您再给内子诊诊脉吧。”

吴太医冷着脸,略提到了声音说道:“世子若是信不过本官的医术,自可另请高明,不过本官这话撂下,便是华医政来诊脉,也是一样的结果,尊夫人再不可能生育了。”

杨嬷嬷听了这话,立刻去向戚国公夫人回禀,戚国公夫人在沉浸在将要有孙子的喜悦之中,不想等来了这样的晴天霹雳。她一把抓住椅子扶手稳住自己的身体,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杨嬷嬷忙又说道:“吴太医诊了大夫人的脉,说大夫人此生再不能生育。”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戚国公夫人喃喃的问道。站在她旁边立规矩的韩青环闻言,垂下头来不言不语,心里去暗自笑开了怀。

郭信的房中,吴太医第二遍的话已经传到了内室的刘氏耳中,刘氏根本不相信,她立刻下床冲出来,抓住吴太医道:“吴太医,您一定是诊错了,我明明已经有了喜,我的小日子没有来,而且闻到鱼味还恶心......”

吴太医看到刘氏这样,到没有像刚才听了郭信之言后的不高兴,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刘氏,沉声道:“大夫人,您用了不该用的东西,从今往后再不会有小日子的。”

刘氏呆住了,用了不该用的东西,那是什么?她一直都很注意很小心的。而且戚国公府上下,每个人都盼着她早日生下孩子,又有谁会这样害她呢?

“吴太医,内子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郭信立刻问道。

吴太医皱眉道:“用的是什么本官倒不好说,只是这种东西彻底毁了大夫人的生育机能,此等阴毒之物向来为医家不耻,本官从不研究。”

听了吴太医的话,郭信和刘氏两个人一头雾水,那阴毒之物到底是吃的还是用的,怎么就破坏了刘氏的生育机能呢,明明两个月前刘氏才由太医把过脉,说她情况非常好,于生育上绝无问题的。

“吴太医,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吧。”刘氏软软的跪倒在吴太医的脚边,眼泪哗哗的涌了出来。

吴太医摇摇头道:“大夫人,本官无法帮你,还是给世子纳房妾室,生养了孩子记在您的名下吧。”说完,吴太医便摇着头走了。这戚国公府里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下回他再也不来了。

等郭信反应过来,吴太医已经走远了,郭信忙追上去送他,吴太医摆摆手道:“世子请回吧。”

郭信失魂落魄的将吴太医送走,刚要回房之时,却被戚国公夫人派来的杨嬷嬷拦住了,杨嬷嬷只说到:“夫人请世子爷过去说话。”

郭信狠狠的瞪了杨嬷嬷咿呀,刚才若不是她跑得快,刘氏不能生育的消息还能压一压,好让他想出应对之策。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杨嬷嬷已经把这个消息捅了出去,郭信再无办法可想。

到了戚国公夫人的房中,戚国公夫人沉声道:“信儿,你媳妇不能生育,你准备怎么办?”

郭信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想办法就被戚国公夫人叫来,只呐呐道:“娘,儿子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请娘示下。”

戚国公夫人其实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她不会i主动说出来,这是一个最好的压一压刘氏的机会,戚国公夫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只沉声道:“这事也不是娘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还要听太后祖姑母和你父亲的意思。”

郭信只得垂首道:“娘说的是。”

戚国公夫人皱着眉道:“你媳妇不能生育,难道是她做了什么损了阴鸷之事,方才会有此报应?”

戚国公夫人说者无心,可是郭信却是听者有意,他立刻极为激动的说道:“娘,这怎么可能,儿子和媳妇从来都是一心向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之事,怎么能说是报应。依儿子之见,必是府里有人加害儿子媳妇。”

戚国公夫人沉了脸怒道:“信儿,你说什么,府里有谁会害你们两个?你难道还怀疑诚儿么,他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是熬日子!或是诚儿媳妇?诚儿媳妇与你们无仇无怨,对你媳妇又是尊重有加,她会害你们么?”

郭信语塞,的确,他也想不出韩青环有什么理由来加害他们两口子,去年那桩事情他们夫妻两个做的机密,韩青环断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呢?难道是妹妹郭宜静?

郭信思忖了起来。

春闱在既,戚国公正忙着相看女婿,他已经看好了几个备选世子,只等着春闱结束便选一个名次最好的招为上门女婿,也算能了了郭宜静这份心事。了不起到时候求太后赐婚,有了太后赐婚,便也有了体面,将从前郭宜静嫁不出去的恶名一笔抹了。

难道是妹妹惦记着这爵位,若然刘氏生不出孩子,让郭宜静抢了先,到时候......郭信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对刘氏下手之人就是郭宜静,因此他嘴上虽然没有说,心里却是恨透了郭宜静,可叹郭宜静什么都还没有做,只想着自己能尽早成亲,却无缘无故的被自己的大哥记恨上了。

戚国公夫人打算晾一晾刘氏,于是便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只让郭宜静回去好好想清楚。郭信失魂落魄的走了。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有进门便听到刘氏绝望的哭声,郭信心中一阵烦闷,便扭头走了。

郭信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处,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府里走着,只走的腹中饥饿双腿乏力,郭信四下看看,想找一处休息休息,可是却听到有隐隐的哭声传来。郭信循声找去,在假山旁的小阁子里找到了正在哭泣的韩青环。

韩青环背对着门坐着,身边的地上放着个歪倒的空酒坛子,韩青环伏在桌上,双肩一耸一耸的哭着,哭声非常压抑。让或新听了心中很不值个滋味,鬼使神差一般,郭信走上前低声说道:“弟妹,你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韩青环身子一震,她猛然转过身来,胡乱用帕子擦了脸,慌忙站起来说道:“大哥,我没有委屈。”

郭信看着韩青环脸色黄黄的,鼻头眼睛都红红的,分明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却还硬撑着说自己没事,这心跳的节奏便错了拍子。原本,郭信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立刻就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郭信发觉自己走不动,好似有什么把他钉在这里一般。郭信听到自己说道:“弟妹,你在喝酒,正好,大哥陪你喝,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没有苦恼了。”

韩青环却低着头道:“大哥,这样不好吧?”

郭信又听到自己说道:“有什么不好,我们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

郭信心中大为惊骇,他明明不止这么想的,可是嘴里却说出来这样轻薄的话儿。

郭信的半醉半醒的,虽然他的理智一直在努力的叫醒他,可是本能却对郭信有更强的支配力,而且韩青环虽然相貌不怎么样,可是那地方却是妙处,那一次有一次的欢愉如潮水一般吞没了郭信,将郭信残存的理智粉碎的一丝不剩。而韩青环,也因为从前被被陈氏恶补了许多男女之事,虽然实战经验不足,但是理论经验却很丰富,郭信又是个中好手,很快便让韩青环欲仙欲死,尝到了个中的销魂滋味。

这一闹腾足足有两刻钟才云收雨散,郭信抱着赤着的韩青环,韩青环一头长发披散了,将她不甚出色的容貌遮了七七八八,倒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郭信抚弄着韩青环的肌肤,发觉手感非常好,而且这种禁忌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快感。不论在戚国公府中还是在官场上,郭信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个性,他压抑得太久了,然后在这一刻,他忽然有种想打破什么的冲动,与弟媳做下丑事,郭信非但没有后悔,居然还有一种莫名的畅快。甚至,他想将这种关系继续下去。

“弟妹.....”郭信的声音有些嘶哑唤道,一声弟妹让韩青环的身子一紧,国信那种禁忌的快感便更强烈了。“弟妹,是大哥到你家下的聘迎的亲,说起来,你本来就该是大哥的人,二弟是不中了,可弟妹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年纪,总不能这么守活寡,那也太可怜了。”

郭信在韩青环的头顶上不停地说着,手还在韩青环的肌肤上留连.....,韩青环彻底将郭信心底邪恶的一面勾了出来。

就这么样,郭信和韩青环就够大了起来,郭信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韩青环计划好了的,要在戚国公府站稳脚跟,她就得是戚国公府唯一能生孩子的儿媳妇。这,就是回门那日,她从陈氏那里讨来的高招。给刘氏下的药,韩青环每回都将药粉藏在指甲盖里,借盛汤之机弹进去,只吃了几日,边让刘氏彻底没了生育能力。而与郭信勾搭,变更简单了,馋了春药品的香料,到处都能买得到。

韩青环和郭信勾搭了四五次,她的小日子便没有来了,有一回服侍戚国公夫人用饭,闻着红烧鲤鱼的味道,韩青环顿时干呕不止,戚国公夫人还道她吃坏了肚子,可是请了大夫一诊脉,戚国公夫人大惊,韩青环竟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屏退了下人一审,戚国公夫人顿觉得天旋地转,天啊,这叫什么事,大儿媳妇不能生育,二儿媳妇却怀了大儿子的孩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威国公夫人自然不会相信韩青环的一面之辞,她命人将郭信传来,只对郭信说了一句:“你弟妹有喜了。”郭信先惊后喜,立刻跪下说道:“娘,孩子是儿子的。”

威国公夫人快要气疯了,浑身哆嗦个不停,只气道:“你有小妾有通房丫头,再不济,你看上了府里哪个丫鬟,只说一声,娘会不给你?她是你弟妹,是诚儿的媳妇,你…你…”

威国公夫人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喘着粗气坐在椅上,瞪着郭信喝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郭信想也不想就说道:“娘,这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刘氏不能生育,青环的孩子可就是我们郭家唯一的后代香烟。说什么都要生下来。她是二弟的正妻,这孩子就是最名正言顺的嫡子,纵然姨娘丫鬟再能生,都是庶出啊,刘氏跟着儿子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子也不忍心休了她,儿子是不能有嫡子了。”

威国公夫人大怒喝道:“你还知道诚儿是你二弟!你这么做,对的起你二弟么?你…”威国公夫人气得捶着郭信骂个不停,郭信低头不语,任威国公夫人责骂,等威国公夫人骂的没了力气,郭信方才磕头说道:“请娘息怒,儿子知道错了,可是儿子已经做下这事,况且…”

威国公夫人冷声怒道:“况且什么?况且你二弟已经不中用了对不对!”

郭信没有这么说,只是低声说道:“况且二弟总要有香火才行。”

这一句正切中了威国公夫人的要害,她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急促的喘着粗气。

郭信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道:“娘,弟妹是伏威将军府的孙女儿,她如今有了身子,正是我们和伏威将军府拉近关系的绝好时机,太后祖姑母一直想拉拢伏威将军府,就算是拉拢不了,也不能让伏威将军府为皇上所用。”

威国公夫人沉声怒道:“这事我不管,似韩青环这等不守妇道的贱人,就该沉塘。”

“胡闹!”一声怒喝从外头传进来,威国公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威国公夫人忙站起来迎上前说道:“老爷,您都知道了?”

威国公冷声道:“你生的好儿子,做的好事!”

威国公夫人被威国公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在一旁跪下道:“妾身教子无方。”

威国公冷哼一声,走到主位前坐下,对郭信说道:“信儿,速打发人去伏威将军府报喜。”

郭信立刻站起来说道:“是,父亲,儿子这就去办。”这才有了前面所说的,威国公府管事嬷嬷到伏威将军府报喜的消息。郭信走出去之后,威国公看着威国公夫人说道:“你起来吧,好好照顾老二媳妇,她肚子里可有我们郭家的根苗。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只来问你。”

威国公夫人心里很不乐意,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孩子是郭信的,就是她的孙子,总归不是外人的种,威国公夫人极力说服了自己。便带着人去了郭诚的院子。

韩青环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当然不便再服侍郭诚,得搬到其他的屋子去住了,郭诚屋子里病气熏天,威国公夫人怕对韩青环肚子里的孩子有碍。郭诚看到丫鬟们搬韩青环的东西,很不解,看向威国公夫人,威国公夫人却难以开口说出真相,只敷衍道:“你媳妇这阵子服侍你,也怪累的,让她歇几日。”

郭诚自然不信,可是现在的他除了眼珠子能转,手指头能动之外就是个死人,想问他都没有办法问。韩青环搬走之后,喜翠喜玉留在房中服侍,喜玉便故意问道:“二姐,少夫人怎么突然掇出去了?”

喜翠只假作小声,可是音量却又放到刚好让郭诚听到的大小,对喜玉说道:“你竟不知道么,二少夫人有喜了,夫人高兴的不行,怕二爷过了病气给二少夫人,所以要将二少夫人移出去。”

身为一个男人,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忍受自己头顶上多出一顶青翠欲滴,鲜灵灵的绿帽子。郭城自不例外,他非常乐意给别人戴绿帽子,可是自己却绝不肯改了头上帽子的颜色,只见他胸口异常的起伏起来,噗的一下喷出一大口紫黑的血,直喷到了帐子顶上。

吐了这一口血,郭诚竟然觉得胸口畅快了许多,他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嘶声叫道“娘…”

喜翠和喜玉吓了一大跳,她们两个没有想到郭诚听了韩青环有孕的消息没有气死,倒气活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喜翠打了眼色,喜玉点点头,便跑了出去,喜翠则快步走到郭诚床边,伸手去扶郭诚,想让她躺下来。郭诚双眼鼓起,嘶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喜翠慌忙在床前的脚榻上跪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二少爷,奴婢不敢欺瞒您,二少夫人真的有喜了!”

郭诚“啊…”的大叫一声,紫黑色的血再度从他的口中喷射出来,这一次,不只是吐了一血,而是吐了一大片,但见他双眼圆睁,身子直直向床内侧倒下,就此气绝。

喜翠忙站起来,将手伸到郭诚的鼻下试了试,见没了气息,她这才用帕子捂着脸,凄厉的放声大哭起来,一声声叫道:“二爷…二爷…”

威国公夫人被喜玉找来之时,郭诚的身体都开始发凉了,威国公夫人看到满床的紫黑血迹,再看看郭诚死不瞑目的双眼,只揪着喜翠狂扇了数记耳光,疯一般的喝问:“你们对诚儿说了什么?”

喜翠拼命摇头哭道:“夫人,贱妾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刚才不知道是那个小丫鬟和嬷嬷在窗根说了句:“二少夫人有喜了,真快之类的话,然后二爷就…呜呜…二爷,您怎么就去了…”

因为四喜姨娘对郭诚一向照顾的极周到妥贴,而且对威国公夫人也是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不恭顺,更要紧的,四喜是郭诚的姨娘,郭诚一死,对四喜姨娘们来说就是塌了天,威国公夫人怎么也想不到郭诚就是落在四喜姨娘手里,才加快了结他的残生。威国公夫人本没有怀疑喜翠的话。何况还有喜玉在一边力证,“回禀夫人,贱妾也听到了,贱妾本想立刻追出去喝退那乱嚼舌根的奴才,可是二爷却已经开始吐血,贱妾等吓的不行,这才赶紧去回禀夫人,二姐又要照顾二爷,所以就…”威国公夫人便信实了是有人在郭诚的窗外嚼老婆舌头,便将喜翠喜玉摘了出来。

威国公夫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跌坐在床边抓着郭诚的被子放声大哭起来,跟着威国公夫人的嬷嬷丫鬟们忙去向威国公还有郭信回禀,二爷死了可是大事。

威国公一听郭诚死了,便也猜到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他仰天长叹一声,眼圈儿也红了,挥退了下人,浊泪落了下来。郭诚再不济,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这一生,只有郭信郭诚两个儿子,死了一个只剩下一个,让威国公如何能不痛断肝肠。

郭信听说郭诚死了,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用袖掩面,悲凄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弟妹刚刚传出喜信,二弟怎么就…老爷夫人都知道了么?我这就过去…”

郭信回房,让刘氏服侍着换下身上的绛红缎袍,刘氏冷着脸,理也不理郭信。韩青环有喜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半个威国公府,别人不知道郭诚早就成了废人,可是刘氏知道,再想想郭信对于韩青环有喜之事的态度,刘氏怎么能猜不出那与韩青环通奸之人是谁。在这威国公府里,除了郭信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胆子。

郭信站在那里等着刘氏上前服侍自己,见刘氏不动,便冷声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傻了?还不帮我换衣服,站在哪里做什么?”

自从刘氏被诊出不能生育,郭信对刘氏的态度便急转直下,难得对她有个好脸色,而刘氏也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先就气短了七分,故而只能敢怒不敢言,平日处处对郭信陪着小心,就连郭信夜夜宿于姨娘之处,刘氏也只得暗自流泪却什么都不敢说。

可是这一回,郭信让韩青环有喜这事真是太过份了,刘氏再也忍不下去,况且,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将过去一段时间以来她的衣食住行反反复复的想,刘氏终于想到,前阵子在威国公夫人屋子里吃中饭的时候,那韩青环回回都很殷勤的给自己盛汤,难道说问题就出在汤里。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就算刘氏心中有怀疑,却也没有办法找证据了。刘氏原本想以后慢慢的收拾韩青环,可是却没有想到韩青环反而先将了她一军,怀上了郭信的孩子。刘氏再也忍不住的,大怒道:“大爷还换什么衣服,二弟死了,岂不是正趁了大爷的心意,一并把弟妹收了房,大爷就能坐拥佳人了!依我说,很该穿了大红衣裳摆酒请戏的热闹热闹才是。”

刘氏特意咬着“佳人”二字,故意讽刺郭信香臭不拘,连韩青环这等货色都看的上,郭信阴沉着脸,沉声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刘氏尖利的笑了一声说道:“妾身胡说?难道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种不是大爷种的?小贱人好本事啊,进门没几天就勾引大伯哥,想不到小贱人那个丑八怪,倒有这种手段,早知道我就该和她多学一学,也免得让自己的丈夫被人勾…啪…啊…”

郭信不等刘氏说完,便一巴掌扇到刘氏的脸上,打的刘氏身子转了个圈儿跌坐在地,刘氏捂着脸看着郭信,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丑八怪,小贱人…”

郭信蹲下来一把擒住刘氏的下巴,黑沉着脸冷声说道:“没错,青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种,那又怎么样,你生的比青环好,可有个屁用,青环能给我生孩子,你呢,别说生孩子,你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爷不休了你,就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若是安安份份的,我威国公府里还有你一席之地,若不然,哼!无子可是七出之罪,你若想让人看你和你娘家的笑话,就尽管闹吧!”

郭信这阵子和韩青环打的火热,韩青环虽然人生的丑,可是头发和身上的皮肤却好,而且她年纪小,与郭信欢好之时,总给郭信一种禁忌的快感,而且韩青环又怀了郭信的孩子,郭信自从有通房以来,已经四年多了,韩青环是头一个为他怀孩子的女人,所以不由人的,韩青环在郭信心中的地位便有些于众不同。

刘氏愣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郭信竟然把这么无耻的事情说得这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她发觉自己不认识这和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近三年的男人。郭信当然是与往日不同了,郭诚一死,他再没有了任何顾忌,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都不会动摇他的世子之位,威国公的爵,只有让他来承袭。所以郭信不必再伪装自己。郭诚一死,郭信便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终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再压制着自己的性情。“还不快替我换衣服!”郭信冷冷的吼了刘氏一句,刘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顺从的爬了起来,开了箱子找出一件深青色的素服,服侍郭信换好,郭信便匆匆出门了。他走的急,并没有看到刘氏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刘氏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岂肯坐以待毙,不就是怀了孩子么,能不能怀的住还难说,就算是怀住了,能不能平安生下?就算是生出来了,去母留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若是韩青环难产死了,这个孩子理所当然会被抱到大房…刘氏心中计议已定,便到净房里洗了脸,待看到镜中的脸红肿消了些,她才命丫鬟进来服侍她换了靛蓝素服,将头上的金饰换成灰扑扑的银器,然后才扶着丫鬟的手,也去了郭诚的院子。伏威将军府先得了韩青环有喜的消息,自韩老将军以下,没有一个人脸上有一丝喜色,人人神情凝重。郭诚不能人道的人消息,韩老将军早就从黄大夫口中得知了,如今韩青环才嫁了一个多月就有喜,必是做下了丑事,韩老将军只觉得脸上发烫,真是没有脸面见人。这还不算,不等伏威将军府的人消化了韩青环有喜的消息,郭诚病死的消息便也传了过来,大家不用想也知道,郭诚必是因为自己的帽子换了颜色,又病又气才会暴死的。这更证实了韩青环怀的孩子不是郭诚的,韩老将军心里仅存的一线希望也因着郭诚死讯的传来而彻底破灭。韩老将军气的身子直打颤,心里有火却无法发出来,老将军憋的实在无法忍受。

正欲发火之时,韩老将军看到有几个人缓慢向中堂走来,他定睛一看,立刻转怒为喜,惊喜的站起来冲向中堂门冲去。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氏和鑫哥儿扶着韩远关,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他走来。“远…远关,你的腿…”韩老将军声音颤抖着,虽然他早就知道韩远关的腿脚一定会好起来,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刻,那种激动还是不可遏止,韩老将军那颗狂喜的心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韩远关满头是汗,每走一步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但是韩远关知道,不熬过这种疼痛,他就永远不能真正的站起来。

距离韩老将军还有七八步的时候,韩远关停了下来,低声说道:“鑫哥儿,和你娘一起放手。”

鑫哥儿忙叫道:“爹,不行的。”

韩远关眼风一扫,沉声道:“鑫哥儿听话,让爹自己走几步。”

李氏点点头,轻声道:“鑫哥儿,听你爹的。”

李氏母子放开手,韩远关的身子便直打晃,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双眼看向伸出双手正向自己走来的父亲,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爹,让儿子自己走几步。”

韩老将军点点头,停下了脚步,可是双手却依然向前伸出,随时准备扶起他摔倒的儿子。

韩远关深深吸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双腿之上,慢慢的,慢慢的,韩远关抬起了左脚,虽然只离地不到寸,可是他抬起来了,并且摇摇晃晃的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只走了这一小步,韩远关的身体便猛的打晃,眼看着就要摔倒。韩老将军向前飞奔,李氏和鑫哥儿惊呼一声齐齐出手要扶韩远关。可是韩远关却摆摆手,慢慢调整了自己的平衡,对韩老将军说道:“爹,儿子能行。”

韩老将军点点头,停了下来,看着韩远关一步,一步,极为缓慢而且摇摆不定的走向自己。七步,韩远关走了七步,用去了两刻钟,他终于走到韩老将军的面前,韩老将军把住韩远关的双臂,惊喜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只一声声叫道:“远关,远关…好儿子!”

李氏和鑫哥儿围了上来,鑫哥儿兴奋的又跳又叫,尖叫道:“我爹能走了,我爹的腿好了…”

鑫哥儿的声音极大,都飘出了颐年居,传到了栖梧居去了。小满耳朵尖

,一听了这个消息立刻跑进屋子,第一时间向青瑶回禀。

青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冲出院子,直奔颐年居,她到颐年居之时,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还有李氏鑫哥都围着韩远关站起来,李氏一看到青瑶,便跑过来抓着青瑶的手,又哭又笑的叫道:“瑶瑶,二婶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心里对你的感激,我…”

青瑶靠着李氏甜甜笑道:“二婶,什么都不用说,我们是一家人呢。”

上一世是孤儿,所以这一世,青瑶对家和家人看的就特别的重,想到有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哥哥姓子还有一帮可爱的弟妹,青瑶的心里便溢满了幸福。至于韩大老爷,从始至终,青瑶心里都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大家扶着韩远关坐下,因为韩远关能站起来,而且能自己行走,这份莫大的惊喜立时将韩青环给伏威将军府带来的沉郁气氛一扫而光,主子们人人喜气洋洋,比之韩青云成婚还要高兴几分。下人们也是欢喜的不行,一个先前被冷落的出嫁小姐如何,与她们不相干,可是二老爷的腿好了,这就会给她们带来切身的好处,由不得她们不欢喜。

果然韩老夫人说道:“远关媳妇,发喜钱,远山堂的每人赏双份,其他的一人一份。”

李氏高兴的应了,韩老夫人又对韩老将军说道:“老太爷,远关的腿好了,很应该摆酒请戏庆祝才是。”

韩远关忙说道:“您,先不着急,等儿子健步如飞之后才请酒也不迟。”

韩老将军点点头道:“远关说的是,先不请酒。回头打发韩安去威国公致奠。”

大家一听这话,都觉得不是个事儿,再不待见威国公府和韩青环,也不能面子上过不去,好歹也得讲点儿面子情的。韩老夫人也气,可是再气,也得劝韩老将军道:“青环不懂事,咱们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二姑爷的情形,威国公府岂不比咱们还清楚,还打发人来报喜,只怕这里面有些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还在打发个嬷嬷去看一眼吧。”

韩老将军一想起韩青环就肝儿疼,只黑沉着脸说道:“随便你们好了。”

韩老夫人对李氏说道:“回头你看着备几色礼物,让我身边的孙嬷嬷带过去。”

李氏忙应下来,自去安排。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打发了韩安带着孙嬷嬷去了威国公府。韩安是伏威将军府的管家,他还有一重身份是韩老将军的义子,因此由他来致奠,虽然有轻视之意,可大面上也还说的过去,威国公府也不好认真的挑理。

韩安他们刚走,赵天朗便又来了。赵天朗在伏威将军府可是个红人,他一进门,便有人告诉他,说二老爷能站起来走路的。赵天朗惊喜极了,立刻飞步来到颐年居,一看到韩远关便高声笑道:“二叔,听说您的腿好的?“”

韩远关呵呵笑道:“劳你惦记着,是能走了,不过还没全好,总要多练习几个月才能和正常人一样。”

赵天朗只道是华家父子们给韩远关医好腿的,便笑着说道:“二叔别着急,慢慢来,您一定能重披战甲再显雄威的。想不到华爷爷和华二叔医术又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

大家听了这话,都呵呵笑了起来,赵天朗不解,只看向青瑶,而大家瞧着青瑶也没有向赵天朗解释的意思,反而脸上没有刚才那么欢喜,便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必是闹了小别扭,于是韩老夫人笑道:“远关,你的腿刚好,也不能劳累着,快到里间歇着。老太爷,您不是说要给华老亲家画一幅画么,也该画起来了。鑫哥儿,跟奶奶到暖阁子,你大姐姐才特了蜜豆奶酥,可好吃了,来尝尝。”

不一会儿的工夫,大家走的走散的散,正堂之中便就剩下了赵天朗和韩青瑶两人。

赵天朗现在胆子是越发大了,他上前一步抓着青瑶的手,青瑶却撅着小嘴儿将赵天朗的手甩开,闷声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赵天朗心里罕闷,暗道:“我还没有替傅大哥说好话呢,瑶瑶怎么就恼了,难道她知道我想说什么?”

心里想归想,可是赵天朗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笑嘻嘻的上前再度拉着青瑶的手笑着说道:“瑶瑶,是谁若你不高兴了,只管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青瑶气鼓鼓的说道:“还不是你的傅大哥,他怎么能这么对等孔姐姐,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