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朗随意的一说,却正中红心,点中了赵允杰心中的恨事。他何尝不想娶正妃,可是京城之中有门第高的人家要不是嫡女没长大,要不就是适龄的女儿都出嫁了,如家里只有个把拿不太出手的庶女,不论怎么样,赵允杰也不能娶个庶女做王妃。门第低的人家倒是有合适的姑娘,可是赵允杰想成大事,便必得有一个有份量的岳家,他头一个王妃死的不甚清白,所以赵允杰与岳家的关系就淡了许多,他原本想从岳家再挑一个姑娘做继室,可是一来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赵允杰的岳家也不想再把闺女送到宁王府,然后再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此一来,赵允杰是高不成低不就,他的婚事便一直这样耽搁下来了。因此赵天朗这么一提,赵允杰心里的火气便蹭蹭直蹿,只不过赵允杰这几年韬光养晦的功夫做的不错,他心里就算是再恨,面上也是一丝不显的。

“小侄多承堂叔吉言,但愿能和小堂叔一样,早些娶得佳人。”赵允杰笑着说道。年节之时他遇到过韩老将军和女扮男装的青瑶,后来回府之后,他命人查了一回,便知道那个俊俏的小哥原来就是韩家大小姐女扮男装,赵允杰虽然不能算个标准的好色之徒,可是看到象青瑶这样的美女,也由不得他不动心,特别是韩家在军方的隐形影响对他更有吸引力。赵允杰之所以现在会这么老实,完全是因为他的势力还不够强大,现在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赵允杰才隐忍至今。

赵天朗笑笑,便继续敬酒了。敬过一巡,赵天朗刚坐下来,赵允杰便过来回敬于他,晋王心里便开始犯嘀咕了,这一年以来,赵允杰每遇到和他们这些个王叔一起吃酒,便表现的特别恭敬,敬酒什么的都特别的主动,话里话外透着亲热。这样下去可不行,大家都会以为他们这些王爷与赵允杰特别亲近,赵允杰不同于其他的王爷们,他的身份很是尴尬,先太子的成年嫡长子,在先帝大行之前,有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认为他会被立为皇太孙,可是先帝大行之前,一道遗诏便将六皇子立为太子,赵允杰什么戏都没了,他怎么可能甘心。晋王知道当今皇上最忌讳的并不是太后,而是赵允杰。皇上为太后所迫,不得不封赵允杰为宁王,可是却没有给他任何差使,只是白养着他,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的了。

不能让赵允杰再这样下去,晋王心里已经敲响了警钟,他立刻微沉了脸说道:“允杰王侄,酒多误事,你岂可如此贪杯,在座之人都是你的长辈,岂可如此没有分寸?“晋王当着众人敲打赵允杰,这话说的可不算客气。赵允杰心里恨不得一刀捅死赵天翼,可脸上却表现出特别恭驯的表情,连连说道:“是是,小侄谨遵晋王叔教导,先父见背,还请晋王叔多多教导小侄,这才是小侄的福份。”赵允杰倒是会沾包就赖,立刻便粘上了晋王赵天翼,这话让人听了,铁定会以为赵天翼和赵允杰之间有什么呢。

赵天朗素日里看着没个正形,可是他心里极有谱,而且他还有一个除了皇上和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特别任务,那就是盯死了赵允杰,一但赵允杰有异动,赵天朗就会在第一时间将赵允杰这个隐患彻底清除。赵天朗其实比晋王还了解皇上,也正因为了解,所以赵天朗才知道赵允杰的用意,他就是想让皇上对诸王心生嫌隙,然后才好从中渔利。特别是晋王,如果皇上对晋王起了疑心,那无异于是就自毁长城,晋王和永定侯傅城垣这一文一武,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没有他们的扶助,皇上想要坐稳皇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天朗只往晋王赵天翼身上一靠,很没正形的笑道:“九哥,看来允杰堂侄除了你,再不服别人的,我就纳了闷了,九哥你说,我与允杰堂侄见面的时候比你多得多,他却不说要我多我教导于他,偏你这个他个把月见不上一回的人是他叔叔,别人都不是了?”

赵允杰心中一紧,赵天朗这话的后果就是挑起大家对他的不满,凭什么大家都是叔叔,他赵允杰只对晋王如此呢。赵允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低调的向各家王爷示好,可是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却不够赵天朗一句话的破坏,在座的王爷世子谁也不是缺心眼儿,大家心里都明白,都只摇头笑着叹气,让赵允杰活活要气闷死。他一向没把赵天朗放在眼中,一直觉得赵天朗不过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他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是从今日赵天朗的举动看来,那些应该是假象,这赵天朗,指不定是个大麻烦。

赵天朗之言,既巧妙的把晋王摘出来,又煽动众王对赵允杰的淡淡不满,偏赵允杰自己说错话在先,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这口气,陪笑说道:”是小侄不会说话,小侄认罚,诸位王叔,小侄自罚三杯如何?”

赵天赐看到赵允杰吃瘪,心里很是不高兴,他也不清这股不高兴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他看到赵允杰,总觉得很亲近,看到赵允杰吃了暗亏,赵天赐觉得竟象是自己吃了暗亏一般。

“二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允杰呢,他是心求上进,才会请晋王兄多多的教导于他,这有什么错。”赵天赐都没过脑子,便冲口而出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一说完,酒桌上便冷了场。就连庆亲王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原本赵天朗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大家还能笑笑混过,不破坏席间的气氛,可是赵天赐这么横插一句,让人实在不好接话,可不就冷了场。

赵允杰听赵天赐为自己说话,心里可一点儿都不高兴,他心中暗道:”赵天赐你个蠢货,谁要你多嘴,难道还怕我混不过这场尴尬么!”

想是这么想的,可说却不能这样说,赵允杰笑着说道:“多谢天赐堂叔为小侄说话,原是小侄的不是,日后小侄一定多多向诸位叔叔请教,还请诸位叔叔看在先父的份上,多多教导小侄。”

庆亲王是知道皇上心思的,便四两拔干金的说道:“允杰,你如今已经大了,先前你是跟着你父亲学规矩的,不是我这个叔祖当着你的面说你叔叔们不是,他们和你父亲比起来可差提远喽,你好好的学你父亲,就能比他们都强了。”

赵允杰只得连声说:“不敢不敢。”也不能再说其他的了。这一场认亲宴因为有赵允杰的搅和,让单纯的认亲宴增添了许多心机,反而不如里头的女眷们尽兴。

酒足饭饱,吃了茶听了戏,折腾了大半日,宗室们才都告辞而去,赵天赐和秦桑两个基本上是当了大半日的活动背景板,而且赵天赐还被庆亲王隐隐的点了一回,这夫妻两人心里都不痛快。赵天赐借着送客的机会,悄悄的告诉宁王,明日约他见面一晤。

送走了客人,赵天朗去书房写了封信,命人送到皇上面前,皇上看了信,淡淡笑了一下。赵允杰的心思他很清楚,他现在是不会因为赵允杰的行为而对他分封的王爷们心生忌意,毕竟现在诸王还都是站在他这边的,赵天朗的尽心尽力也让皇上很满意。

将赵天朗的信收好,皇上又拿过边关送来的塘报,今年开春之后,西番在边境上就小动作不断,今春西番大旱,又遭了蝗灾,西番人以游牧为主业,牲畜们没了吃食,西番人活的就更加艰难了,想要活下去,他们只有两条路,一走向大秦寻求援助,请大秦支援粮食草料,二就是攻打大秦,将富庶的大秦变成他们的牧场。

让西番向大秦求助,这完全没有可能,西番人性情粗野,历年来就没断过向大秦挑衅,两方已经结下深仇大恨,大秦宁可把多余的粮食烧成灰,也不会拿去援助西番,那么就只有西番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大秦与西番之间必有一场恶仗,这一仗,就在今年秋冬。

皇上在脑子里过筛子,想着要派谁出征才能一举克敌。自从当年韩老将军平定四方之后,大秦一直没有大的战事,平时边境上的小动乱,驻守边关的守军便能应付了,可是这一回与西番交战,这战事小不了,选派一位得力的干将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皇上想了许多,起身唤道:“来人,更衣。

太监小成子忙应了一声,跑到里间抱出一个哆罗呢弹墨包袱,打开取出一套石青缎面长袍,服侍皇上穿戴起来。不多一会儿,皇上便摇身一变,由皇上,变成了一个中年文士。”

悄悄出了宫,皇上直奔伏威将军府,韩老将军正在做画,门上的小厮便将一方虎头印送了过来,韩老将军一看,不免脸色微变,他立刻说道”快请客人进府。”

韩老将军迎了出去,见来人果然是当今皇上,可是碍着府上的下人,他也不好当面见礼,只将皇上迎到画室,这才大礼参拜。

皇上不等韩老将军拜下,便已经上前扶住韩老将军的双臂,亲切的说道:“老将军平身,联今日微服前来,是有一桩要紧的事情要老将军为联筹谋。

韩老将军脸色一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他挺直腰板沉声问道”皇上,可是西番有事?”

皇上心中很吃了一惊,西番的情况是军事秘密,就连朝臣们都还不知道,怎么韩老将军却一口叫破了。皇上的脸色便有些发沉,淡淡问道:“老将军何出此言?”

韩老将军沉沉说道:“皇上,在我大秦边境之上,西番人是最凶悍野蛮,也是最有野心的威胁,往年年景好的时候,西番人尚且不安分,今年西番大旱,又逢蝗灾,臣便想到西番人要兴兵犯境以解他们自身之围。”

皇上点了点头,今春不只是西番大旱,大秦的西部边境也都遭了旱灾,春上朝庭放赈,这事大家都知道。至于蝗灾么,大旱之后必有蝗灾,这是许多大秦老人都知道的事情。

“老将军所料不差,西番六月以来便小动作不断,如此入了秋,战事将起,联微服前来,是想向老将军求将的。”

韩老将军立刻挺着胸膛单膝跪地说道”皇上,臣请出征。”

皇上看着韩老将军雪白的胡子飘拂在胸前,心中叹道:“也老了。”他忙扶起韩老将军笑道:“老将军威镇八方,小小西番何用老将军亲自出马,老将军只荐一员将军与联便是0”

韩老将军忙正色道:“皇上,有道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西番人野蛮刁滑,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臣当年在边关上也吃过他们的亏,可不能大意啊。

皇上点点头道:“老将军所言极是,不过老将军年事已高,联如何忍心让你再受风霜之苦,而且朝中并非无将,若请老将军出山,只是众将军…。

韩老将军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没有错,他已经是解甲归田之人,若是以花甲之年再重披战甲上阵厮杀,岂不是活活打了大秦将军们的脸面。他想了一会儿,对皇上说道:“皇上,镇守四海关的吕良将军可用,他多年与西番人周旋,对西番人极为了解。”

皇上点点头,他也想到可以派吕良为将。他又问道:“除了吕将军,老将军可还有人选推荐给联?”

韩老将军想了一会儿,缓声说道:“其实还有一人比吕将军更合适,他便是永定侯爷,只是永定侯爷如今正掌着五城兵马司。”

皇上微笑道:“老将军真是说到朕心里去了,朕也觉得永定侯更合适。

韩老将军心道:“你都想到了还来找我说什么。”

这时皇上神情放松了下来,只笑着说道:“老将军听说任飞的腿疾已经痊愈,真是可喜可贺。”

韩老将军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立刻说道:“谢皇上,臣子腿疾初愈,如今正在努力练功,以求早日恢复身手,好为国效力。”

皇上笑道”白袍韩小将军当年威震边关,朕犹记得他的威名,老将军何不唤他来一见。”

韩老将军立刻应道:“是,臣这就传犬子来参拜皇上。”

少时,韩远关健步如飞,稳稳的走入画室,他看到便衣的皇上,先是愣了一下。韩远关在少年之对见到六皇子,然后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经过十几年,皇上的变化不小,韩远关自己的变化也不小,这曾经的君臣二人一时都没有认出对方。

片刻之后,皇上笑道:“任飞,不认得联了?”

韩远关立刻上前跪倒,口称:“草民韩远关叩见皇上0”

皇上立刻沉了脸说道:“任飞,休要妄自菲薄,起来说话。”

这话说起来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曾经,英雄少年的韩远关与微服溜出宫的六皇子不打不相识,两个人是有私交的,后来韩远关出征,六皇子也被皇上抓去当差,这两个人才慢慢少了联系。在韩远关的腿受伤之后,韩远关一度非常自闭,六皇子也来看了他好多回,可是韩远关却谁都不肯见,慢慢的,这关系才淡了下来。如今皇上亲自登门,虽然主要上目的不是为了看韩远关,可这份休面也不小了0

“任飞,你的腿真的好了?“皇上看着韩远关走路虎虎生飞,气色极好,便笑着问道。

韩远关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兴奋的说道:“是,这双腿全好了,远关能继续上阵杀敌为皇上效力。”

皇上笑道:“好,好,任飞,朕这就回宫下旨,封你为平西将军。”

韩老将军心里有些着急,他忙跪下说道:“皇上有所不知,远关的腿虽已痊愈,可是他的功夫还没有恢复到当初的水平…,”

皇上点了点头,想想也是。一个在轮椅上坐了十几年的人,才站起来几个月,怎么能立刻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韩远关忙说道:“皇上,再有半年的时间,草民就能彻底恢复如常。”

皇上笑道:“这便好,任飞,西番将有事,朕打算派永定侯征西,这五城兵马司交给别人联不放心,你可愿为联分忧?”

韩远关立刻说道:“皇上放心,草民必为皇上守住京城的安宁。”

皇上笑道:“好,如此便好。任飞,你好好将养身休,朕需要你辅佐于联。”

韩远关立刻应道:“是,请皇上放心。”

韩老将军见皇上不派韩远关征西,心中松了口气,韩远关十多年不跨马提枪,他怎么能放心呢,还是要等韩远关彻底恢复了才行。

皇上出了韩府,心情松快不少。韩远关沉寂了十几年,许多人已经把他忘记了,可是皇上却没有忘记,他和韩远关是打出来的交情,这份交情很深,韩远关的为人皇上再清楚不过了,他是一个忠直耿毅之人,从来不贪恋权位,否则也不会在当年腿伤之后,上表自请辞官,坚决不肯再占着那偏将军的位置。将五城兵马司交给韩远关,才能在傅城垣出征归来之后保证五城兵马司原样不动的交回到傅城垣的手中。

皇上走后,韩老将军看着韩远关说道:“远关,你的功夫恢复的如何了?”

韩远关笑道:“爹,儿子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韩老将军点头道:“这便好,皇上既然有这样的意思,那你就好好替傅侯爷看着五城兵马司,皇上之所以选你,就是因为他看重你不贪恋权位。”

韩远关笑道:“爹放心吧,儿子省得,十几年前儿子都不恋着那些虚名,如今更不会的。”

韩老将军方才拈须笑了起来,他的二儿子,真是让他很骄傲。

西边将有事的消息还是秘密,京城中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可这些不在意的人中一定不包括宁王赵允杰。他从庆亲王府离开之后,便去了朱雀大街的晨光茶楼。

见是宁王自己来的,晨光茶楼的女掌柜便跟着赵允杰进了雅间。赵允杰心情很不好,只粗声道:“把你脸上的东西抹了,看着恶心。”

那女掌柜欢喜的应了一声,立刻去面盆那儿洗了脸,不多一会儿,她的脸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这个女子,赫然就是当日在伏威将军府里服毒自尽的柳姨娘。

当日柳姨娘假死,等长贵将她安葬好离开之后,柳姨娘便醒了过来,她从怀中取出匕首撬开棺材,从棺材中爬出来,将身上的好衣服和头面首饰全都用被面儿包了起来。只留了两样不太起眼的藏在怀里,然后将包袱放入棺材之中,再重新埋好。然后她便穿着一身村妇的衣裳去了不远处的村子。此时柳姨娘还在月子里,身休还很虚弱。她刚走到村口便昏了过去,被村里人救回去,柳姨娘醒来后只说自己上京寻夫,却被强人所掳,她在逃跑之时小产,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身上的盘缠也被抢光了,只有一条金链子因是贴身带着,所以没有被抢走。

柳姨娘用那条金链子交换,在这庄子上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彻底养好之后,才悄悄的离开这庄子,再度进了京城,直接找到了宁王府。

在宁王府中,柳姨娘跪在宁王面前,一来是请罪,二来便是求宁王帮她夺回两个儿子。原来柳姨娘一家原是宁王安插在江南的细作,设宴请韩远城,包括后来的勾引,嫁给韩远城做妾,这些都是宁王的意思。宁王知道韩远城好色,又知道他身边没有个好颜色的姨娘,便想让柳姨娘跟了韩远城之后,好为他刺探江南的情况,同时慢慢的收服韩远城,让他为宁王所用。可惜柳姨娘本事不到家,才跟了韩远城两年,便把自己玩的没有活路,只得假死脱身。可是她又不甘心,才求到了宁王的面前。

宁王看着柳姨娘,脸色很是阴沉,他狠狠的打了柳姨娘一通,却被柳姨娘也哀叫求饶之声勾起了兴致,当下就办了柳姨娘,柳姨娘忍痛曲意讨好,让宁王肆虐的十分尽兴,因此宁王才饶了柳姨娘,命她乔装改扮,在朱雀大街开了家茶楼,做为宁王府在外头的秘密据点,为宁王收集消息刺探情报。宁王三五不时也微服过来,一来听消息,二来,便是释放他那特别的肆虐兴致。

没错,宁王赵允杰是个心理有问题的性虐狂,宁王正妃的死,就是因为不堪忍受宁王那变态到令人发指程度的性虐,才悬梁自尽。而宁王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便将宁王妃身边的人全都暗暗处死,连最后一面也没让宁王妃的家人见到,就报了宁王妃突染恶疾暴亡,将她迅速的烧了。这也就宁王为何得不到岳家支持的根本原因所在,对于宁王妃的死,宁王妃的娘家人,心里一直都充满了疑问。

柳姨娘越被虐越兴奋,宁王本就心情阴郁,虐起来也就越发的厉害,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柳姨娘被虐的满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好皮肤,这才算完事。宁王吐了口气,心情总算好些了,他躺着不动,让柳姨娘用舌头清洁了他的身休,然后才沉声问道:“西边有信没有?”

柳姨娘忙道:“回爷的话,有信。西边定下八月二十六动手。”

宁王冷冷一笑道:“很好。”然后便再没说话,柳姨娘见宁王闭上眼睛,便轻轻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复又将自己的脸抹的很难看,然后退到外头守着。这是宁王的习惯,完事之后他必要小憩一会儿,在小憩之时,宁王不许任何人在他的身边。

宁王正休息着,晨光茶楼里来了一个客人,柳姨娘看到他,忙将便引到宁王的隔壁房间,然后向宁王回禀,她细声细气的说道:“启禀爷,威国公世子来了。”

宁王本就是合眼小憩,并非真的睡觉,便点点头道:“叫他进来。”

郭信进了宁王房间,先跪下行了礼,很恭敬的说道:“臣叩见王爷千岁。

宁王缓缓坐起来,笑着说道:“维安快快起来,你们之间又不是外人,还行此等大礼做甚。”宁王口上虽然如此说,可是眼里却透着笑意,显然他对郭信的行为很是受用。

郭信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宁王指指旁的椅子笑道:”维安坐下说话吧,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郭信忙说道:”王爷,前儿太后娘娘传话出来,请王爷尽快到宫里去一趟。太后娘娘有要紧事情与王爷商议。”

宁王点点头道:”好,本王明日就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因为要避嫌,所以宁王到慈宁宫请安的次数并不频繁,通常一两个月才有一回。太后有什么事情,一般都是让郭信代为传话,除非有非常要紧之事,宁王才会自己进宫与太后面议。

”维安,你府上最紧情况如何,我怎么听说不太消停?“宁王微有些皱眉的问道。在现在的局势下,威国公府可不能乱。

郭信脸上有些发红,他忙说道:”是,王爷请放心,臣定然回去好好约束她们。”

宁王嗯了一声。这眸子威国公府的动静的确不小。就算宁王这种没有内眷,对内帏之事并不很了解的人都听了消息。如今韩青环早就显了怀,她见天挺着个大肚子威国公府里耀武扬威,刺得刘氏天天上火,整日里打骂奴才出气,还有那郭宜静也不是个省心的,每日和韩青环明争暗斗,把个威国公府闹的鸡犬不宁。威国公和威国公夫人都被气病了,夫妻两个双双卧床不起,整个威国公府没有了管事之人,便更乱了。

韩青环和刘氏为了争管家之权,闹的更加厉害,还有郭宜静也不甘心,加入争权的战团。每日里威国公府鸡声鹅斗,热闹的一塌糊涂。

刘氏理由很充分,她是世子夫人,又是长媳,自然该由她管家,而韩青环也理直气壮的很,她现在怀着威国公府唯一的子嗣,母以子贵,谁敢不不买她的帐,她就能仗着腹中的孩子去砸了人家的饭碗。这其中还夹着不甘寂寞的郭宜静。

自从郭宜静知道威国公夫人打算给她招女婿,便动了心思,若是她两个哥哥都是绝户,那么这威国公府,岂不是就得由她生的孩子继承么。因有了这个念头,所以郭宜静便将威国公府的一纸一草全都看成自己的私产,因此她绝不能容忍刘氏和韩青环当家,这样岂不是将老鼠放进了她的米缸,她郭宜静岂能吃这样的亏。

于是乎威国公府里的下人便犯了难,连找谁回事都成了大难题,找谁不找谁都会得罪人,可把威国公府里的下人们愁死了。后来大家一商议,索性还是事事回威国公夫人,威国公夫人本来就气病了,正是要静心休养的时候,偏府里的下人事事来回,心里更加堵的慌,这一病就越发重了,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每天还要应付来讨好诉苦的两个儿媳妇,还有撤娇人带使痴着要权的女儿,威国公夫人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省得受这样的活罪。

御史们个个眼睛亮耳朵灵,立刻上折子参奏威国公,皇上下旨狠狠的申斥了威国公,弄得威国公颜面扫地,只得上了请罪折子,却死撑着不自请降级,皇上也不好直接发落了他,毕竟还有太后的面子在顾忌,可心里却对威国公越发有意见了。

威国公被申斥之后,回府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命令刘氏和郭宜静共同管家,却没有给她们最后的决定权,对于韩青环,威国公只说让她安心养胎,只要她给威国公府生下儿子,便将管家权交给她,如此一来威国公府暂时平静了些,可私底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了。

韩青环生的不好看,可是却偏偏得了郭信的心意,就算她大着肚子,郭信都只对韩青环有兴趣,每常与韩青环私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韩青环如此也不是初嫁之时,她常日无事,便关起门来用心研究那些春意儿,技术水平一日千里,把郭信迷的都不去刘氏和姨娘们的房中,每有需求便找韩青环,寻求那种偷偷摸摸的异样快乐。

这可把刘氏气了个半死,她虽然不能生养,可还有着正常的需求,但郭信直接当她不存在,刘氏心里恨极,恶向胆边生,便对韩青环起了杀心。她甚至已经等不及到韩青环生分娩之时再做手脚,她一天也忍不下去了,再不除了韩青环,刘氏连觉都睡不着。

可是韩青环并不是这么容易除去了。韩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们个个精明,将韩青环身边收拾针插不进水泼不入,刘氏一直在找机会,却是无机可乘。慢慢的,刘氏发现韩家派来的四个嫉嫉只负责照顾韩青环的身休,保护她的安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管。刘氏心中便起了疑惑,借着回娘家之机,她找人开始打听关于韩青环在伏威将军府的真实地位。

正文 第150章上

三朝回门,伏威将军府上下看到脸色红润,总是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青瑶,总算是放了心。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看着双双跪倒在他们面前的小夫妻,真是乐的合不拢嘴,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

赵天朗便极为自然的扶着青瑶站了起来,青瑶也是一脸的自然,自从嫁进庆亲王府,但凡要跪下行礼,只要赵天朗在边儿上,必是他扶青瑶起来的,压根儿没有丫鬟们上前的份儿。在房中,只要赵天朗在,就连服侍青瑶的差使,赵天朗也一并接手了。

青瑶嫁入庆亲王府适应良好,可不代表她不想家,行罢了礼,韩老将军韩远关他们带着赵天朗到外头,青瑶便一头扎着韩老夫人怀中,扭月臃儿似的撤娇撤个不停,逗得韩老夫人哈哈大笑,开心的不得了。华灵素指着青瑶对李氏笑道:“二婶您瞧瑶瑶这样子哪里象是已经做人家媳妇的人啊!”

李氏笑道:“的确不象,这都是咱们家大姑爷惯的。”

青瑶不依,从韩老夫人怀中站起来便要去闹李氏,谁知韩老夫人一把拉住青瑶,眉开眼笑的说道:“瑶瑶不许去搓磨你二婶,她如今可禁不起,是双身子的人啦。”

青瑶先是一怔,然后立刻笑着跑到李氏的面前,福身道:“给二婶道喜,这一回,您给青瑶生个小妹妹吧。”

李氏脸上泛红,很有些不好意思。自从韩远关的腿好了之后,她便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李氏才三十多岁,正处于生育高峰期,有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李氏拉起青瑶,微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爽朗的笑道:“那就借瑶瑶吉言,你二叔也想要个闺女。瑶瑶,快坐下说话吧,你今儿得在太阳落山前回庆亲王府,咱们娘儿几个可得抓紧时间好好说说话才行。”

青瑶应了一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笑着问道:“是嫂子给二婶诊出的喜脉么,多早晚的事情,怎么都没打发人告诉我一声?”

韩老夫人笑道:“昨儿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二婶总不舒服,你嫂子给她诊了脉,才知道她有了喜,刚一个月。嗯着你今儿回来,就没打发人去告诉你。

青瑶忙问道:“嫂子,二婶的身子可还好?前眸子为了我出嫁的事情,可把二婶累的不轻。”

华灵素笑道:“瑶瑶你别担心,二婶的怀像很好,也没害口。”

青瑶喜道“这就好,奶奶,咱们家真是喜事连连,越来越好了。”

韩老夫人笑道:“可不是呢,正是日子越来越好。这些可都是瑶瑶的功劳,没有瑶瑶咱们也不能请动傅夫人给你二叔治腿,更不敢想添丁进口的事情。瑶瑶,你可是咱们家的福星。”

青瑶不好意思的笑笑,忙又问了韩老夫人的身休如何,听华灵素说韩老夫人基本上已经痊愈了,青瑶才放了心,祖孙们又说了好些话儿,不觉已经将近午时,华灵素欠身笑道:“奶奶二婶歇子午觉吧,睡一会儿就该用饭了。

韩老夫人点点头,青瑶忙站起来道:“奶奶二婶,您们先歇着,瑶瑶陪嫂子回房。”

韩老夫人笑道:“也好,你们姑嫂两个好好聊聊。”

到了开泰居,华灵素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笑着问道:“瑶瑶,嫂子给你的东西可还好用?”

华灵素不提也就罢了,她这一提,青瑶立刻想起赵天朗的生猛和索需无度,害得她昨天一大早不得不连连灌了三四杯极酽的浓茶,要不铁定会在认亲宴上因为疲倦睡着而成为一个大笑话。她没好气的瞪了华灵素一眼,红着脸儿说道:“那有你这样做嫂子,偏这样害我!”

华灵素瞧着青瑶布满娇羞红晕的脸,不免笑了起来,指着青瑶说道”好啊,嫁了人别的没学会,倒先学会口不对心,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害你了?嫂子我怕你这小身板儿承受不住咱们家大姑爷,好心帮你呢,别告诉嫂子你开心哦。”

青瑶实在受不了华灵素,她比自己这个穿越人士还生猛,这种话说起来可是一点儿都不脸红。青瑶嗔道:“坏嫂子,我不理你了。”

华灵素也不恼,只笑道:“瑶瑶,你身子还稚嫩,大姑爷又和你那般的恩爱,嫂子不想法子帮你适应,难道还给你挑通房丫头不成。”

青瑶自然知道华灵素是好心,只轻轻嗯了一声,华灵素也没有再乘胜追击,只托着大肚子走到柜子前,又拿出一瓶药膏,对青瑶说道:“瑶瑶,这个药膏的配方嫂子略改了些,每回只用一指甲抿子就够了,对你们两个人的身休没有任何的伤害,还能让你暂时不会有孩子,你现在身子骨还没长成,现在生孩子太危险了。”

青瑶接了过来,感激的说道:“谢谢嫂子,嫂子你对我真好。”

华灵素轻叹一声说道:“瑶瑶,你素来是心里明白的,这事你得提前告诉大姑爷。”

青瑶立刻说道:“我明白,嫂子你放心吧。其实孔姐姐一早也让人给我送了药,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没用,等和子纲说了再用。”

华灵素点点头道:“嗯,也不急,你的小日子刚走,这几日都不要紧,不过你赶紧和大姑爷商量,再过五六日可就玄了,千万别耽误了。”

青瑶点点头,将药瓶收了起来。又和华灵素聊了一会儿天。华灵素知道青瑶对韩远城心里总别扭着,今日没见到韩远城,她都没有问一声,便主动说道:“瑶瑶,父亲原本是要在家中等你回门的,可是昨儿他突然接到皇上的旨意,皇上要父亲立刻起身回江南任上,旨到之时立刻动身,他这才没能留在家里等你回来。”

青瑶心里对韩远城极为看不上,只淡淡应道:“政务要紧,他在没在家没什么相干的,我只要看到爷爷奶奶二叔二婶还有哥哥嫂子都好就放心了。

华灵素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她可是受韩青云所托,来劝青瑶与韩远城和解的,可是现在看来,青瑶对她公爹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调解成功的,只能以后慢慢来吧。

青瑶也明白华灵素的意思,可是她只是占了韩青瑶身体的外来者,真正的韩青瑶早就在韩远城的纵容之下,被陈氏害死了,背着这样的仇恨,韩青瑶怎么可能和韩远城和解,最多,青瑶只能试着不去放开不去恨韩远城,可是要做到对他笑颜以对,青瑶自问做不到。

华灵素虽然不知内情,可是她韩青云说过他和青瑶从前的诸般遭遇,心里也怨韩远城,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华灵素自己对韩远城都只是面子情,何况青瑶呢。

午时三刻韩家才用午饭,吃过之后大家又聊了一阵子,韩老夫人便说道:“天朗瑶瑶,今儿你们到王府的时候日头不能落山,快回去吧,等回来住对月的时候,咱们再好好说话。天朗,奶奶知道你是极好的,知道心疼瑶瑶,把瑶瑶托付给你,奶奶很放心,瑶瑶,你嫁了人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要好好孝顺公婆照顾丈夫,和天朗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奶奶就能放心了。

赵天朗和青瑶忙躬身应了,大家将赵天朗和青瑶送出二门,上了车便让他们回王府去了。韩老夫人看着车子走远方才转回颐年居,她自二月里病了那一回,如今虽然养好了,可身体到底不如从前,说了这一天的话,她也累了,得回去歇会儿。

青瑶和赵天朗坐在车子里,赵天朗伸臂圈着青瑶的腰,笑着说道:“瑶瑶,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你夜里都没有睡好。”

青瑶白了赵天朗一眼,轻嗔道:“还不都怪你闹的人家没法子睡。”

赵天朗得意的象偷到鱼儿的小猫一般咧着嘴直乐,青瑶只轻轻在赵天朗腰间捏了一下,怎奈赵天朗腰部肌肉极为紧实,青瑶这轻轻一捏都没有捏动,倒呵的赵天朗直笑,连连叫痒。他放在青瑶腰间的手便不老实起来,立刻报复性的咯吱青瑶,青瑶素来怕痒,笑的滚入赵天朗的怀中,一个劲儿的求道:“快住手…,”

赵天朗看着青瑶笑靥如花,看的痴了,俯身便要向青瑶的双唇吻去,青瑶忙抵住赵天朗的胸膛,急切说道:“子纲别闹我,我有正事同你商量。

赵天朗见青瑶神色郑重,便不再闹了,坐直了身子拉着青瑶的手说道:“瑶瑶,你要同我说什么?”

青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不说也不行,和赵天朗爱她一样,青瑶也很爱赵天朗,所以青瑶不能不和赵天朗商量就自行避孕。孔琉峒早就提醒过她,夫妻之间最要紧的就是坦诚相待,千万别重蹈她和傅城垣的覆辙。

赵天朗见青瑶面有为难之色,真的紧张了,忙问道:“瑶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论有什么事你都不用担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有我赵天朗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为难。”

青瑶听了这话,心头滚烫滚烫的,眼圈儿不由都红了,她主动环着赵天朗的腰,将脸贴在赵天朗的胸前,轻声道:“子纲,你知道我今年还不到十五岁,身子骨并没有长成,嫂子和孔姐姐都建议我等两年再生孩子。”

赵天朗松了口气,低头亲亲青瑶显得很苦恼的小脸儿,轻松的笑道:”瑶瑶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真是让我白受了一场惊吓,不就是迟几年再要孩子么,这有什么关系,便是你不说,我都要说的。”

瑶瑶大吃一惊叫道:“子纲,你竟这么想?”

赵天朗环着青瑶的身子轻轻摇着,笑着说道“瑶瑶,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当初你身休里有寒毒之时,我都想过那怕这辈子不要孩子,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如今你身体里的寒毒尽去,又不是不能生,只不过走过上几年再生,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放心吧,就是娘都知道这一点,娘都提醒我了,说今年不让你怀孩子,怎么也得等你及笄了再说。”

“真的?”青瑶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赵天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天朗啄了青瑶的脸蛋儿一下,笑着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娘知道你的小日子刚过,这几日就是不喝避子汤也没关系的,等过几日,娘就会让你喝避子汤的。”

青瑶轻呼一口气,脸儿红红的说道:“不用喝避子汤,嫂子给我了药膏,睡前抹上就行了。”

赵天朗喜道“真的,是不是就是昨夜你用的那种药膏,嫂子真是好人。

青瑶大羞,只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那娇羞之态勾的赵天朗心猿意马,环着青瑶腰身的手便不老实起来,青瑶一个不注意,便城防失守,让赵天朗突破防线,将手抚上了她那微微鼓起的胸口。

赵天朗也是经过婚前上岗培训的,虽然他拒绝了宫里给他指派的教引女官,可是该研究的春意儿,赵天朗一样都没有落下,他很努力的把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起来,不几下子便弄的青瑶娇喘微微,整个身休都泛起了粉红色。

赵天朗正要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可是马车却被什么咯了一下,猛然一颠,青瑶不曾防备着,身子向上一蹿便撞到赵天朗下巴,赵天朗便咬了自己的舌尖,疼的他啊呀大叫一声,愤怒的叫道:“怎么回事!”

四九忙在外头回道:“回世子爷,车子被个小石头络了一下。”

赵天朗真是哭笑不得,只吼了一声:“赶车看着路。”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车子又平稳的向前走了。

青瑶闷声偷笑,赵天朗真是拿青瑶没辙,只点着她雪白的额头,咬牙说道:“你呀!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青瑶抱着赵天朗的颈子,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娇声笑道:“舌头咬破了?”

赵天朗强横的搂过青瑶,不顾疼痛来了个舌吻,青瑶尝到淡淡的血腥气,忙拉开和赵天朗的距离,急急说道:“子纲,真的咬伤了,要不要紧,疼的厉害么?”

看到青瑶紧张自己,赵天朗很是受用,只把青瑶搂入怀中,笑着说道:“瑶瑶,你多亲我几下就不疼了。”

青瑶白了赵天朗一眼,嗔道:“真是没正形,不和你闹了。咱们快到了吧?”

赵天朗挑开车帘问了一声,四九回话道:“回世子爷,再转过一个街口就到了。”

青瑶听了忙坐正了身子,整了整衣裳头发,刚才和赵天朗嬉笑打闹一场,她的头发衣服早就乱了。这样子若是让人看到,岂不是羞死青瑶了。

赵天朗知道青瑶的意思,忙也帮着青瑶收拾起来,自青瑶过门,这三天来除了让丫鬟给青瑶梳好发髻,其他的事情都是赵天朗为青瑶做的,包括配首饰挑衣服,所以赵天朗做的得心应手,青瑶的心也如同浸在蜜中一般,甜的都快发腻了。

回了王府,自当先去给王爷王妃请安,青瑶瞧着赵天朗往银安殿走去的时候脸色不复刚才的欢快,便轻轻摇着赵天朗的手低声说道:”子纲,你若是总板着脸,父王该以为你在我们家受委屈了。”青瑶一时还没有习惯把伏威将军府称为娘家,只说是我们家。赵天朗轻叹一声,向青瑶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鬼脸儿,问道:“这样行么?”

青瑶嫌弃的皱着眉头说道“皮笑肉不笑的,太假了。”

赵天朗轻叹道:“瑶瑶,我对着父王笑不起来。”

青瑶想想自己看到韩远城也是笑不起来,对赵天朗了解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也别板着脸,咱们可刚成亲昵,难道你不高兴?”

在青瑶的启发之下,赵天朗想到自己幸福婚后生活,脸上终于露出开怀的笑容。

说话间就走到了银安殿外,在门外的小厮孟海一见到赵天朗和青瑶,便飞快的报了进去,孟海是孟兴的亲弟弟,彩练的表弟,因着彩练之事,孟家一家子都对赵天朗感激不尽,自是事事尽力的。

孟海很快便跑了出来,上前行礼笑道:“世子爷,世子妃娘娘,王爷请您们进去说话。”

赵天朗笑着点点头,青瑶亦浅浅领首,小夫妻两个携手走了进去。庆亲王爷看到赵天朗的脸上有着明快的笑容,他的心情不由也跟着好了起来,赵天朗生的极好,这一笑起来便越发的帅气俊朗,让庆亲王爷头一回有了一种骄傲的感觉,这是他的儿子呢!

赵天朗青瑶上前行礼,庆亲王受了礼后笑着说道:“快起来吧,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