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亭看着林语绯这样的态度,同样面上也是冷冷淡淡的。加上他本身就是显得有些阴鸷,故而这么一来,倒是颇有些上门找茬的味道:“想问德惠夫人讨一样东西。”

听见这话,林语绯倒是又露出一丝丝稍纵即逝的笑容来:“对不住,却是不能给你。”

陆夜亭也是露出一丝别有深意来:“那不知德惠夫人要给谁呢?”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林语绯就道:“若是关于这个事儿,我想见摄政王。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愿意不愿意纡尊降贵了。”

林语绯的语气里透出一股胸有成足来。笃定卫泽肯定回来。

陆夜亭神色阴冷,伸手合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来,而后嘴里不阴不阳的赞道:“德惠夫人好算计。”

不过,到了这一步,陆夜亭也算是知道林语绯这是决计不肯将东西给他了。当即也没多作纠缠,直接就道:“想见摄政王,那随我进宫去吧。”

虽说很想直接将林语绯一刀送去见阎王,不过眼下还要林语绯的东西,而且局势紧张,故而还是只能以大局为重。

陆夜亭说完这句话,又斜睨了林语绯一眼,心中思绪一闪而过。

林语绯笑笑:“那咱们这就进宫去罢。却是时间不等人的。”

陆夜亭带着林语绯进宫,卫泽也还在批阅奏章,见了林语绯,也不见诧异之色,反而点点头:“德惠夫人来了。”

林语绯与卫泽行礼后,就笑着开口:“听闻摄政王寻我有事儿?却不知是什么事儿。若是能帮得上忙的话,我定是会全心全力的帮忙的。”

这前后态度相差太多,陆夜亭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气得直痒痒——林语绯这样的女人,就该直接弄死。

不用多说,就知道她必定是要折腾出幺蛾子的。

不过卫泽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德惠夫人了。”

林语绯听着卫泽这样的语气,而后一笑:“我手里有摄政王您想要的东西。我也愿意将东西交给您,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林语绯这样的语气,明显是觉得天经地义。

不过也的确是天经地义——利益交换才是亘古不变的。

林语绯将东西交出来,换些好处——这样的事情,也的确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

卫泽冷静从容的提醒了林语绯一句:“那东西本就也不属于你。不问自取,却是为偷。”

虎符这样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是林语绯的。故而,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旁人交换好处,怎么看也是不合适的。

林语绯听着这话轻笑一声:“不管是怎么来的,东西现在在我这里就成。摄政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东西在我这里,我就能拿来换我想要的。”

顿了顿,林语绯又笑了一声:“摄政王如今也会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倒是叫人觉得诧异。好好的,竟是学会了那些假仁假义的人的做派了?”

卫泽也是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是如此。”

纵然他做事儿再怎么狠辣,总也是讲道理的不是么?

“既是如此,那德惠夫人想要什么好处?”卫泽再问,也懒怠和林语绯追究什么对错——早一刻拿到了虎符,也才能送过去,也才能安心不是?

林语绯看着卫泽。

卫泽平静与之对视。

卫泽的目光平静得再不能平静——平静到甚至是冷漠的。

林语绯咬咬牙,面上就露出一丝恼来,而后她就直接开口道:“我从那边回来,家中自是不可能久留的,可是要再觅良人却是极难。故而我想,若是摄政王不嫌弃的话,我却是愿意侍奉摄政王。”

卫泽这下真是有些诧异了。

陆夜亭更是一脸吃惊。

二人都是看住了林语绯。

林语绯面上涨红,神色却是故作镇定:“摄政王何必诧异?从前我便是属意摄政王,摄政王乃人中龙凤,我心有倾慕难道不可么?”

卫泽缓缓而又认真道:“我已娶妻。”

若不是顾虑大局,卫泽心想自己绝不会说得这样委婉。而是会更直白些,直接就道,与我无关。

不过即便是如此说,他这话里的拒绝之意也是很明显了。

林语绯至少不可能听不明白。

陆夜亭堪堪有些满意,心道,若是卫泽真敢动心的话,他这个小舅子就要做些事儿了。

不过,他还是“诚恳”的提醒了林语绯一句:“可是德惠夫人不是刚刚才新寡吗?”

这话太过实诚,也太过不给林语绯留脸面,林语绯既是难堪又是有些羞恼。最后就道:“乱臣贼子,我又何须为他守寡?不过是死有余辜。”

陆夜亭看着林语绯,忍不住拍手称赞:“这话说得可真大义凛然。”

陆夜亭语气里的讥讽太过明显,想来长了耳朵的人都是听得出来。

林语绯面上越发涨红。

卫泽则是冷漠道:“与我无关。我家中有妻子了。德惠夫人还是莫要开玩笑。一个虎符,换林家的辉煌家世,我想是值得的。”

卫泽已是退了一步,给出了优厚的条件。

不过显然林语绯不打算领情。

林语绯定定看住了卫泽,忽然嫣然一笑:“摄政王有妻子,我也不曾想过以残花败柳之姿作您的妻子,做个妾侍,我便也是心满意足了。”

林语绯心道,只要跟着卫泽,做了卫泽的女人,做妾侍又如何呢?谢青梓那样的黄毛丫头,又哪里是她的对手呢?纵然是做妾,她也绝不会吃亏。

“不必。”卫泽却是断然拒绝,语气甚为坚定和不耐:“德惠夫人自重才好。”

林语绯听着这话,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第469章 约定

卫泽神色平静的再重复了一遍:“德惠夫人还是自重得好。”

林语绯这次是真的难堪到了极点,只是饶是如此她仍是不甘心的,只定定的看着卫泽反问他:“为什么?”

她自认为美貌不输谢青梓,自认为才情也不输谢青梓,且她能给卫泽的帮助,也远超出了谢青梓。除却年岁比谢青梓大了一些,除却嫁过人再不是完璧之身之外,她又还有什么叫人诟病的地方?

她如此的低声下气,只求做个妾侍,卫泽却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她。这样的事儿……换个男人只怕会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罢?

可看着卫泽这样子,竟是半点动心也没有。

更甚至,她觉得卫泽纵然没表现出来,可是心里却是不屑和鄙夷的。

卫泽瞧不上她。

这个认知,让林语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比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

卫泽则仍是神色坦然的回答林语绯的问题:“不为什么。”

“我哪里不好么?”越是被拒绝,那种不甘心的滋味就更折磨人,让林语绯几乎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的连连追问下去。

纵然,明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过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卫泽笑笑,似乎有些温和和柔软,不过并不是对着林语绯的:“我喜欢青梓,并不是图她什么好处。只要是她,不管如何我都是觉得好。”

换言之,就是我不喜欢的,好得跟天仙女似的,那也是和他没关系的。

林语绯匪夷所思的看着卫泽,只觉得卫泽说出这话来简直是滑稽。

卫泽那样冷情的人,竟是说出这话……真可笑。

林语绯牵动了一下唇角。却是笑不出来:“我只是想做个妾侍。只想有个安身之处罢了。”

“朝中官员,你瞧得上,他愿意娶,我会让圣上与你赐婚。风光出嫁。”卫泽的语气很是诚恳。而条件开得也甚为丰厚。

不过,却也是有个前提:还得是你情我愿。

当然,以林语绯这般才情容貌,真是眼光低一点,要求低一些,肯定也是不少人愿意的。

林语绯定定看着卫泽:“若是我想嫁别人,早就嫁了。又何苦等你这么多年?”

林语绯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缠绵的哀怨。

卫泽却是只提醒:“我并未曾要求你等我过。”

这句话就像是利刃,瞬间在林语绯的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她眉头紧蹙,几乎是想哭出来。

卫泽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德惠夫人可想好了么?虎符什么时候——”

“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林语绯断然打断了卫泽,面上透出毅然决然的狠辣:“不然,就算我死也好,你也休想拿到虎符。”

“纵是林家全部人的性命,你也无谓吗?”陆夜亭阴测测一笑,不紧不慢的插话进来,说出来的就像是毒蛇一般:“我竟是不知道,原来德惠夫人这样恨嫁。不然,我明日贴个告示,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娶德惠夫人你罢?你这样放弃林家,对得起你父母么?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林家的人来质问你么?”

陆夜亭这话听着也的确是一语中的。而且简直是将林语绯作为女子的矜持骄傲直接踩到了地上去。

林语绯满心怒火,瞪着陆夜亭。半晌又是压下火气,微微一笑:“我的事儿和陆公子又有什么干系?”

说白了就是多管闲事。

陆夜亭半点不恼。

林语绯重新看住了卫泽:“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个。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我就什么时候将虎符交出去。”

林语绯说完这话转身就走,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样子。

陆夜亭和卫泽都没拦。

待到林语绯走后,陆夜亭就看着卫泽,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来。

卫泽看了一眼陆夜亭:“不行就让你娶她。”

陆夜亭一噎,好半晌回过神来之后才道:“我愿意娶,人家却也未必愿意嫁啊。”

陆夜亭这完全也就是在幸灾乐祸。

卫泽看的分明,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个事儿别告诉青梓。”

陆夜亭沉默着没吱声,显然是心头有些犹豫。

卫泽怕他说漏嘴,只能细细解释一句:“青梓心思重,若是知晓此事儿必定会多想。她身子如今还没彻底好利索,何必叫她多想?再则,她知晓此事儿,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所以还是先瞒着。”

指不定谢青梓一时糊涂,就想差了。或是胡乱答应了。

他可不乐意。

陆夜亭深深看了一眼卫泽:“你果真不愿意娶她?”

“不愿。”卫泽答得干脆,连个多余的字都是没有。

“若是没有青梓呢?”陆夜亭又问。

“不愿。”卫泽仍是如此答,而后又道:“时辰不早了,各自歇一歇,明日再商谈此事儿。”

“是得好好想想。”陆夜亭也不再多问,只想着这个事儿觉得头疼:现在等着虎符救命,林语绯也就是拿准了这个,才敢如此嚣张。

卫泽回去的时候,谢青梓已是睡熟了。

许是太累了,故而谢青梓睡得很熟,连他进来也是毫无觉察。不过她睡在靠里的位置,外头空出一大片,一看就是为他留的位置。

卫泽看着那一片空出来的地方,不由勾唇一笑。心底的疲惫也是因为这个消散了不少。

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榻,卫泽也没打扰了谢青梓,只合眼睡了过去。

卫泽第二日起得迟了些,故而谢青梓比他醒得早些。

侧头看见了卫泽,谢青梓本要叫人的声音,又这么咽了下去。怕惊扰了卫泽,她也不敢动弹,就这么继续躺着,只是侧头看着卫泽。

卫泽似是又瘦了些许。也是,现在茹素,又如此操心,哪里能不瘦?

卫泽一肩挑起的,却是整个的江山,谢青梓想着这个事儿,只觉得是有些心疼又是无奈。

卫泽不多时也是醒过来了,朦胧之中和谢青梓对视一眼,而后便是绽放出笑来:“青梓。”

“嗯,用过早膳再出门吧。”谢青梓应一声,浅笑着如此言道,而后又才笑:“咱们竟是这么久都没有一处用膳了。”

卫泽虽然事情还多,可是听见谢青梓这样说,却是只瞬间就忘记了那些,笑着颔首:“好。”

不管别的事儿再怎么重要,可是谢青梓却是最重要的。现在谢青梓都心有怨言了,他怎么还敢不抽出时间来?故而只顿了一顿后就道:“若是不忙,我尽量回来陪你吃饭。若是忙,你来寻我也成。”

不管是他走动,还是谢青梓走动,至少这样一来,夫妻二人总算是能****在一起吃饭的。

谢青梓听见这话,有些犹豫:“如此可以吗?”叫人看见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又会不会给卫泽带来什么麻烦。而且她也怕人说闲话。

毕竟,现在是在宫里,也不是在王府里,自然也多少有些不一样的。

王府虽然糟糕,可是毕竟那也是他们正儿八经的家。而在宫里却是不同,他们现在,只能算是客人。

做客人的,怎么好放肆?

谢青梓这样的担心,卫泽看在眼里,而后便是伸手捏了捏谢青梓的脸颊,感受着手底下的嫩滑柔软,只觉得是爱不释手:“哪有那么多讲究?谁敢说闲话,割了他的舌头就是。就算是在宫里,你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咱们在宫里,至少还要住个几年,若是你这般的小心翼翼,岂不是心累?那倒还不如我辛苦些多跑跑。”

谢青梓明白卫泽的意思,当下也明白这是她太过小心翼翼了,于是一笑:“也是我想太多了。”

想想的确也是。倘若真要这么小心翼翼的过几年,那也真是够累的。何必如此?

人还是该先将自己安顿好了,再去想别人。为了旁人,让自己委屈又算什么呢?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的确是很想和卫泽一起用饭的。

“那我每日去找你。”想通了这个,谢青梓面上都是透着一股雀跃,又含着几分腼腆和羞怯的主动靠在了卫泽的肩上:“这么每日不见你,我都想你了。”

卫泽闻言,也是轻笑一声:“我也是想你。”每日虽然忙得厉害,可一旦稍有空闲,就忍不住的问起谢青梓来。问她在做什么,问她吃了什么,事无巨细都是想知晓。

谢青梓听着卫泽这样说,抿唇一笑:“那我每日去找你。除了用饭,还可以给你送点心。你说好不好?”

谢青梓最近难得露出这样的小女儿之态来,当即便是叫卫泽一下子笑起来,而后郑重应了:“好。有你监督,想来也可以多用几口。”

“就是为了督促你用饭。故而才这样。”谢青梓瞪了一眼卫泽,戳了戳他的肩窝:“再瘦下去,靠着都要咯人了。”

“是,为了娘子日后靠着舒服,我从今日起,一定好好用饭。”卫泽轻笑一声,而后伸手将谢青梓揽入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就又笑:“那咱们这就起来用早膳了?”

第470章 美男计

卫泽最后是用早膳用了一半被叫走的。

本来卫泽也不打算去,不过也不知宫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卫泽饶是那般沉稳一个人,也是神色微微一变,旋即沉声道:“我这就过去。”

说完这话,他甚至也只是匆匆的交代了一声,便是赶忙走了。

谢青梓看着卫泽碗里还没吃完的粥,良久才搁下筷子,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卫泽这样劳累奔波,她心疼不说,更是觉得孤单和自责。

卫泽这样,她半点忙也是帮不上。心里真真儿的也是不好受的。

不过这样的心情也没维持太久,很快她就低头继续用饭——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她再不将自己身子养好些,岂不是更叫卫泽担忧和忙碌?别到时候忙完了外头,还要担心家里头。

谢青梓这样的做派,倒是让荷风松了一口气,旋即就笑着赞了一句:“主子这样才对呢。”

谢青梓苦笑:“也就能替他做这些了。”

卫泽之所以匆匆离去,还是因为了边关的事儿。

不知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缘故,这头攘内的事情还没安顿好,那头外患已是到了紧急的地步。若是不立刻抽调兵力过去,只怕沙胡人就要直接打进关内了。

只是卫泽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出无米之炊。

现在的问题就是,兵力有,可是调不动。

金陵那边若是能收回来,兵力也接管过来的话,肯定是就不愁了。

可关键是,收回金陵也需要兵力。而原本说好了两处夹击的兵力,现在有一处闹出了幺蛾子,却是不肯动了。

卫泽自然也知道,那将领必是有些别的心思。要虎符也是一个借口罢了——可是这个时候,对方既是放了话出来要虎符,他就得拿出来。

否则的话,只怕是就给了对方借口不是?

卫泽看着那些加急的奏折,几乎是有些头疼。他忍不住的伸手不住揉捏眉心,只觉得心头烦躁得厉害。

他也是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心思来,恨不得抽身不管了。

这烂摊子……处处都是破的,收拾起来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关键是,现在还牵扯到了他的家事儿。

林语绯。

卫泽冷冷的想着这个名字,心中一片冰寒。只觉得自己是太给了对方脸面。早知道这样,他当时就不该看好戏似的让林语绯回来。

不过,林语绯这个女人,倒也是不容小觑。

只怕从去浙江的时候,她就已是打着这个主意,弄到虎符,收拢了袁家的一些罪证,然后再回到京城来。而后再用这些东西,换取利益。

若非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林语绯又如何能在短期之内做到这些?

要知道,她嫁过去也才堪堪一年。

卫泽点了点桌面,冷冷的想:等到这个事儿了了,他得好好的叫林语绯知道,什么叫别太狂妄了。这样挑衅威胁一个锦衣卫出身的人,是极其不明智的。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将那虎符弄到手才行。

最后,卫泽思来想去,叫了李素过来。而后开门见山道:“有一样东西在林语绯那儿,我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手,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李素诡异的看了一眼卫泽,只觉得不可思议:“摄政王竟是会让我来想法子,难道摄政王竟是搞不定?”

在李素看来,卫泽这样的能人,都搞不定的事儿,那更别说她了。当然最关键的是,她还真没想过,卫泽会有搞不定的事儿。

还有,卫泽这样说法,也叫人觉得怪怪的。

李素只觉得是有些惊奇。

卫泽被李素这样一看,略略也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掩饰住了之后,才又道:“你们女子的事儿……”

李素了然点头:“原来是顾虑这个。不过……这个事儿也是不好办。就算叫人去偷,也得知道在哪里不是?可是那东西若是重要,林语绯必定是不可能告诉我的不是?”

卫泽看着李素不说话。

李素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多说话了。

卫泽良久才缓缓开口:“这就看你本事儿了。”

李素无奈:“我和林语绯关系不好,摄政王应该明了。”

“所以这就是你报仇的机会了。”卫泽饮下一口茶水,而后才又道:“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若是弄到了那东西,林语绯必定悔不当初,痛苦万分。”

卫泽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瞬间就让李素一下子就动心了。

李素犹豫了一下:“她想用那东西换什么好处?”

李素的确也是了解林语绯的。

这么一问,卫泽登时就有些不自在了。不过这样的事儿,也不好瞒着,故而卫泽还是说了:“她想做我的妾侍。”

李素刚要喝水,闻言登时捧着茶杯一脸愣神:“这……她亲口说的?”

茶杯是有些烫的,李素捧在手里,却是半点的感觉也没有——倒不是不怕烫,而是忘了烫了。

没办法,任谁听见这话,也是肯定会这样的。

卫泽颔首承认了。

李素呲牙咧嘴半晌没说出来一个字。

陆夜亭打着哈欠走进来,看见李素这样,就神色诡异的问了一句:“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