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曾辜负过朕的期盼呢?”沉星露出一个笑来,只是笑容却是带着不舍和遗憾:“朕年幼登基,若是没有将军,如今这天下也不知是谁的。”

这话的确是实话,沉星说得动容,而诸位大臣听在耳里,也是不由得有些动容。而且,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再压着霍铁衣,故而众人都是纷纷的道:“圣上所言极是,霍将军骁勇,护得江山太平。”

“故而,朕觉得,不管朕是否亲政,封霍将军一个王爵,却是再理所应当不过。”沉星缓缓言道,而后环视一圈,语气是不容置疑:“诸位大臣怎么看?”

沉星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倒也是十分合时机的。

卫泽看了沉星一眼,满含了笑意。只觉得欣慰。

沉星的意图,他已是猜到了十之**。

沉星如此,也算是没有辜负霍铁衣这么多年来对江山对社稷的扶持。

不过,这个事儿他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知道他是不好开口多说什么的。故而。最后他就只是笑了一笑,并不多言。

至于霍铁衣……倒是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二:“这——只恐不妥吧。”

以卫泽对霍铁衣的了解,自然也就一下子看出了霍铁衣也就是象征性的推辞一二——以前不敢要这个王侯之位,可是现在可是不一样了。

以前是兵权在身,再要别的那就是催命符。

而如今兵权都给了……还怕什么?

沉星听见霍铁衣尚且还在推辞,就出声断然道:“又有什么不妥呢?并不曾有什么不妥的。”说完,仍是看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经过了这么一番衡量,众人也都是明白过来:这个事儿今日只怕圣上也是铁了心的。故而……也就都纷纷附和了。

横竖,没有实权的富贵,拿去又能如何?

见众人都是附和了,沉星便是微微一笑:“取笔墨来,朕亲自写这个圣旨。”

写个圣旨又能够有多难呢?故而没要了多久圣旨就写好了。只是这封号上,沉星微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就给了一个战来作为号。

这么一个字,也算是简单粗暴又明了。

霍铁衣倒也是十分的满意。反正称号在他看来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要该有的尊荣有就行了。

霍铁衣当场领旨谢恩。倒是没有半点伤怀的样子。

于是沉星心头也是好受了一些。

接下来倒也是消停了几日,不过贪墨军饷的事儿,到底还是又被提了出来。

这个事儿沉星也让锦衣卫的人在查呢,听了又被提起来,登时也就是不痛快起来,瞪了一眼那朝臣:“这事儿锦衣卫已经查明了,中间却是有蹊跷。如今霍将军已是不掌兵权了,你们倒是还死咬着不肯放,是为了什么?”

“锦衣卫本就是霍将军亲弟弟掌管,如何能相信?”这个话一说出来,登时朝堂上就静默了片刻。

卫泽此时也不再稳坐钓鱼台,缓缓开了口:“哦?是吗?锦衣卫指挥使是,难不成锦衣卫所有人都是?我竟是都不知道我原来有这么多的妹夫。”

卫泽这话过于调侃,以至于听到了的人都是忍不住有些想发笑。

沉星也是笑了一声,而后冲着朝臣挑眉:“都听见了?锦衣卫倒也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一个指挥使就能只手遮天。”

这话是实话:陆夜亭是锦衣卫指挥使不假。可是他仿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样子,却也只是对于去办皇帝吩咐的事儿,去办对朝廷有利的事儿。

而若是陆夜亭一旦想要做些别的什么……那就又不同了。

成立锦衣卫之初,就已是想到了这样的事情,故而……锦衣卫之中的互相监管机制,却是根本就不会容许陆夜亭做出什么以权谋私的事儿来。

或许小事儿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样的大事儿……

况且锦衣卫之庞大,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一个陆夜亭,怎么可能做到欺上瞒下?

“朕会彻查清楚。”沉星留下这么一句话,也没心思再听下去,直接吩咐散朝。

待到散了朝,沉星就直接吩咐内侍:“叫人查查方才说话的人。”

这个时候,提出这个事儿来……明显也不是什么为了国家朝廷不是?

沉星看了卫泽一眼,见卫泽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是又轻叹了一声:“摄政王觉得这个事儿会这么完事儿么?”

卫泽微微摇头:“下一个要对付的,大概不是我就是陆夜亭了。圣上既是想要等到对方出手时候再发作,好来个永绝后患,此番就务必的不能马虎了。我也好,陆夜亭也好,说不得也要暂时的不再管朝政的事儿。到时候——就得圣上自己撑起来。”

这话一出,登时沉星心里就有些发慌:“我自己一个人,如何撑得住——”

“如何撑不住?凡事都有规章,圣上照着规章来。而且如今天下太平,也没多少紧要的事儿。就是做错了,或是弄差了都也可以慢慢弥补。”卫泽的语气却是甚为平静。

沉星却仍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卫泽也不多说。慢腾腾的回去了——今日他打算带着谢青梓出宫去给谢家老夫人祝寿,自是不能再耽误了。

因了老夫人年事已高,如今腿脚也不怎么便利了。故而,谢青梓生产之后,老夫人都还没见过孩子。

谢青梓的意思是:“要不咱们把孩子也带上——”

卫泽直接就点了头:“好。”

谢青梓还有些诧异:“我还只当你是要不愿意呢。”

卫泽也露出几分诧异来:“为何是要不愿意?”

谢青梓抿唇直笑:“你素来心疼锦娘。她还小呢,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是恐怕弄得她不舒服的。”

卫泽听了这话倒是禁不住笑了半晌:“就为了这个么?她紧要,难道你就不紧要了?再说抱过去给长辈看,也是应当的。再说了,也不是天天跑,不过是偶然跑这么一回两回的。不妨事儿。”

不过话是这样说,真到了抱孩子的时候,卫泽一把就将锦娘抱着不撒手了。那架势,是要一路亲自抱着的。

谢青梓看了一眼孤零零被奶娘抱在怀里的瑀哥儿,登时哭笑不得。末了又只道:“把瑀哥儿给我吧。”

夫妻两人一人抱着一个,上了马车一路往谢家去了。

谢青樱也是要去的,不过她带着谢青桃一路过去,故而两处也就没有一路过去。

谢青樱抱着瑀哥儿,看着卫泽不住逗弄锦娘,便是笑着摇头:“你这样,我倒是担心将来你把她给宠坏了。”

不是有可能,是极有可能。

瞧着卫泽这样,分明就是当锦娘如同那宝珠一般,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将来只怕是千依百顺也是不为过的。

谢青梓如此说,卫泽却是不当一回事儿,反倒是笑道:“说无妨,骄纵些也不要紧,横竖有我替她撑腰呢。”

谢青梓听着这话,登时只觉得更加无奈了。

两人说着话,一路也就到了谢家门口。

谢栩已得了消息,早就迎了出来。见二人下了马车还都抱着孩子,登时也是诧异:“怎的还将锦娘和瑀哥儿抱过来了?”

谢青梓笑答道:“祖母还没看过孩子,让祖母看看孩子也好。”

谢栩也不敢伸手去抱——小孩子太软了,抱在手里总觉得唯恐要掉下去。故而当下他也只是忙将人往里头让。

“二姐已是在了。”一面往里头走,谢栩一面提醒了一句。

这么多年过去,谢青蕊始终也是没法释怀,一见了谢青梓就忍不住的要和谢青梓呛上几句才肯作罢。

不过,倒是也再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

先提醒谢青梓一声,也是谢栩怕谢青梓听着心里头不痛快——或者卫泽听着不痛快了,到时候给了谢青蕊难堪。

谢青梓和卫泽都知道谢栩的用意,卫泽不置可否,谢青梓笑了一笑。

“对了,慎表哥也在。”谢栩最后想起了这么一个事儿,又有些不安的也是提醒了一句。

(今天没有二更~阿音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有点写不出来了……)

第512章 设局

再一次见到沈慎,谢青梓和沈慎都是意外的觉得平静。

仿佛那些过去了的风花雪月,也真的就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彻底的消散了。再寻觅不见踪迹。

谢青梓微笑着唤:“慎表哥。”

沈慎含笑回了句:“夫人。”

两人都是神色平静,目光相触,旋即各自分开,再是自然不过。

自然到,毫无异样。自然到丝毫再让人想不起他们二人从前有过婚约的事情来。

谢青梓和沈慎如此自然平静,卫泽看在眼里,最终也是一笑,伸手将谢青梓牵着走到了谢老夫人跟前去。

两人齐声给谢老夫人请安贺寿。

饶是贵为摄政王,对待老夫人的态度,卫泽也是从来没有变过半点。

老夫人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卫泽是摄政王,掌管了整个江山。

“摄政王行此大礼,倒是叫老身有些受之不得。”老夫人笑着开口玩笑了一句。听着像是诚惶诚恐,实际上对各方亲戚也未尝不是一种炫耀:我的孙女婿,可是摄政王,他对我还是如此的毕恭毕敬。

这点小心思,大家都明白,不过谁也不戳破。

谢青梓更是忍不住心头笑着想:老夫人如此精神,倒是好事儿。

而且,她也乐得给老夫人作脸。当下不等卫泽说话,就替卫泽先答了:“饶是摄政王又如何?还不是您的孙女婿么?”

老夫人登时笑得更加开怀。

一屋子人也是跟着笑,都是捧着老夫人。

唯独谢青蕊不吱声,面色也不大好看,拉着个脸瞧着就不大高兴。

谢青蕊的神色,谢青梓也是看在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谢青蕊变化也不是没有,可是唯独看不惯她这一点,始终也未曾改变。

她有时候心想,这大概已是成了谢青蕊的心结了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懒得再去计较在意,笑笑只当是看不见。

倒是李润拉了一把谢青蕊。

说起李润,这些年的变化才是真的大。几年的功夫,倒是将混世魔王这个帽子全都摘掉了,更是摇身一变,成了好丈夫。

虽说朝政上未有多大变化,可是对谢青蕊那是真的好。虽说年轻时糊涂有了庶长子,更有几房妾侍,不过这几年竟是主动将人都打发了。只剩下几个不能打发也不好打发的在府里搁置着。

庶长子也被送去了学院里,倒是根本不必让谢青蕊操心费神半点。

谢青蕊也替李润生了个嫡子,今年整三岁了,生得倒是不错,抱在怀里粉玉团子一样叫人稀罕。

谢青梓如今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对孩子格外宽容喜爱些,故而即便和谢青蕊关系不好,见孩子盯着自己看,也是微微一笑。

这么一笑,那孩子就坐不住了,挣扎着从谢青蕊怀里跳下来,一个劲儿的往谢青梓跟前凑。

谢青梓旁边的奶娘手里,锦娘和瑀哥儿都被抱着呢。

李润的嫡子取名叫了李敖,李敖如今也会说话,只是奶声奶气的还是多少有些含糊:“妹妹,妹妹。”

李敖如此,登时引得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发笑。

老夫人也就顺口问起:“即是将锦娘和瑀哥儿带来了,怎的也不抱过来给我看看。光顾着说话了。”

谢青梓就忙亲自带着两个奶娘抱过去给老夫人看。

李敖也是巴巴的跟过去看热闹。

锦娘和瑀哥儿自是讨人喜欢。

李敖也是看得满脸欢喜,更是伸出手来想要摸瑀哥儿的脸。

老夫人怕他伤了瑀哥儿,忙捉住他的手,唬他道:“不能乱摸,妹妹是女孩儿,你是男孩儿,如何能乱摸?”

李敖吓得忙将手背在背后,不住摇头:“那我不摸了。”

老夫人笑得厉害,也不敢伸手去抱锦娘和瑀哥儿:毕竟年岁大了,怕抱不住。

故而她只是搂着李敖在怀里。然后将锦娘和瑀哥儿好一顿夸赞。

李敖也奶声奶气跟着夸。越发逗得人笑个不停。

也不知是谁忽提了这么一句:“既是小公子这样喜欢妹妹,不如倒是可以亲上加亲。”

这表哥表妹什么的,的确也是世人最爱的娃娃亲。总觉得,如此一来亲上加亲不说,更是知根知底。

不拘是玩笑这么一说,还是怎么的。其实这个事儿倒是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可坏就坏在,卫泽对锦娘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而且李润和卫泽也不怎么对付。

最关键的是,谢青梓和谢青蕊之间的恩怨纠葛……

故而,四个做父母的,竟是难得的异口同声:“不妥。”

这么齐刷刷的都反对,也是……瞬间就让气氛诡异了起来。

最先出声打圆场的却是沈慎。他甚至是比大太太都是要先反应过来:“孩子还小,这样的事儿哪里急在一时?小孩子贪玩儿当不得真。咱们做大人的,更不好胡乱指派。若真有缘,将来总归是不会错过。”

这话硬生生的就叫知道内情的人,听出了那么几分过来人的味道。

的确,以沈慎的经历来说这件事情,倒也是十分的合适。

这么一说,众人也就顺口都将这个事儿岔开了去,再不多说。

沈慎不多时又摸出了一对锦囊来,笑道:“说起来,我还未曾给过见面礼。这对灵犀珠,就作为见面礼罢。取几百年的灵木木心和白犀牛的犀牛角做成的玲珑珠,既是有趣,又能明目清心,避毒护身。”

听沈慎这样说,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自都是明白过来,这一对沈慎随手给出的珠子。竟是好宝贝。

卫泽一挑眉,也没客气什么,直接就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替两个孩子谢过了。”

沈慎只是一笑:“作为表叔,也是理所应当。”

待到用过了寿宴,沈慎就看了卫泽一眼。

卫泽会意,旋即就和沈慎避开了人,单独寻了一处说话。

沈慎直接就问起霍铁衣的事儿来:“好好的,霍将军怎么交出兵权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沈慎这话说的时候,神色都是微微的有些凝重。

卫泽摇头:“并无什么缘故。就是想安定下来罢了。毕竟,总不能一辈子戎马——杨家的情况你也瞧见了。”

杨家就是将门世家,且瞧着还打算一直都是走这条路。

可是这条路,哪里又是那么好走的?

杨昭前头七个哥哥,如今都快折损了一半了。

霍家可没那么多男丁能折腾祸害。

当然也不是就说杨家走的路子不对。不过是每人个人要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也不好对沈慎说。沈慎固然现在什么也不是,似乎和朝廷没关什么关联,可是之前沈慎毕竟曾经对李泾效力过。

卫泽说得如此平静,沈慎却是只摇头不相信:“不可能——,这个事儿哪里又是那样说的?若是没什么事儿,绝不可能如此。不过,也是我唐突了。这样的朝廷只是,倒也不是我该问的。”

沈慎如此言语,卫泽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而沈慎看着卫泽这样做派,登时也就什么都明白了。旋即叹了一口气,又笑:“时局变换,也是必然。只盼着摄政王明哲保身,切勿贪恋。在这世道里,护着一家人才好。”

卫泽微微一笑:“多谢你的提醒,我必当如此。”

沈慎颔首,而后二人分开。

卫泽回去,接了谢青梓一同告辞离去。

带着两个孩子呢,也不好一直在外头逗留不是?

出了谢家,谢青梓也就笑着问了一句:“怎么的?沈慎和你单独说了什么?”

若是没瞧见也就罢了,既是瞧见了,少不得是要问一句的。

卫泽也不瞒着谢青梓,直接就答了:“他问了一些朝堂上的事儿。”

谢青梓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后,谢青梓就又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他也是可惜了。”明明本该光芒万丈,如今却是……瞧着沈慎连走路都是有些跛了,她心里还是很复杂的。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不是。”卫泽笑笑,而后拍了拍谢青梓的肩膀:“再说了,他和沉星关系不错,谁又知道他将来会有什么造化呢?”

卫泽还要再说些话哄得谢青梓高兴起来。可是没想到……

外头忽然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声响,听那动静,倒像是直接在马车上似的。

卫泽几乎是一下子就面色巨变。而后猛然将手臂撑在谢青梓身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里的锦娘也是塞进了谢青梓怀里,沉声喝道:“坐稳了!”

谢青梓下意识搂住了两个孩子。只是还未曾反应过来。就一下子的感觉到了马车加速跑了起来。

这么一加速,竟像是不受控制。颠簸得她忍不住的摇晃起来!

若不是卫泽反应快护着她们娘三,只怕这个时候,她能碰得鼻青脸肿!

卫泽手指紧紧扣着马车,用自己臂弯将妻儿牢牢护在自己怀中。如此一来,纵然是谢青梓不由自主的晃动,也只是在他怀里碰撞,不至于碰伤了!

不过,皮肉这样被撞着,自然也是疼的。

而且手指如此很不好用力,他几乎是死咬着牙,才能竭力的稳住!

第513章 猫和老鼠

卫泽死死扣着,手上的血色都褪尽了,连青筋都是毕露。

只是他自己却是不觉得疼,反而只紧张的看着怀里的谢青梓和一双儿女。

不只是他,谢青梓也在竭力的护着孩子:每一次碰撞,她都尽力让孩子不受半点波及。

即便是撞得头昏脑涨,她也没忘记这一点。这几乎已是成了她的本能了。

马车还在继续颠簸,显然速度也是并没有降下来。

卫泽沉声喝道:“车夫!”

马被鞭炮声惊了,如此狂奔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儿。最叫他不安的,还是没有车夫吆喝马儿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管是大声呵斥,还是使劲儿拉住缰绳,都是该有动静。

可是外头……却是除了马车跑动引起的尖叫声和慌乱闪避声,却是再无其他声音。

卫泽心里忽的就是一沉。

马儿受惊的情况下,若是车夫不阻拦,也不知什么时候马儿才会平静下来。不过听着外头那些骚乱之声,他却是只觉得……大概恐怕是不可能自己停下来了。

卫泽心中各种念头流转,却是始终也没听见车夫回应自己。

于是外头情况几可确定下来。

卫泽低头看了一眼谢青梓,沉声道:“车夫可能出事儿了。青梓你靠在角落里,护着孩子。我得出去。”

谢青梓懵里懵懂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反应过来卫泽的意思。也顾不得害怕或是多想,忙自己紧紧的靠去了角落里。死死的挤进去。如此颠簸之下,她只能来回在马车壁上撞,是自己的肩膀和胳膊在承受撞击,两个孩子倒是被护得好好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锦娘和瑀哥儿都是有些受惊了。

小孩子只知不舒服就要哭闹,故而一下子都是扯着嗓子得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闹着,让人听着只觉得心都是揪起了。

谢青梓搂着两个孩子,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想一个问题:到底是谁,竟是想要他们的命么?这应该是想要他们的命了。

不管是突如其来的鞭炮声,还是突然惊了马,又或是没有反应的车夫,都是闲的那样的蹊跷……

蹊跷之下,只让人觉得更加疑窦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