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将她抗拒半点也不放在眼里,轻咬了她脖颈一口,感觉到她身子微颤了一下,有故意使坏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感觉到她又是轻颤了一下。

张翼从来就不避讳让无忧知道,他是多么的喜欢她,她的肌肤是他最喜欢的白皙嫩滑,还有他喜欢的味道。

他想起那大婚之夜的缠绵,瞳孔中便燃起了火苗,可是啃咬,舔吮的动作,依旧轻柔。

事情发展到这样,真的不是他故意的,原本他只是想抱一抱,吻一吻,可是一日未见,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一碰到人,便只想着要靠近,要再近点,再近点,这种感觉来的如此强烈,他都无法抗拒。

扣在她后脑勺的大手.拇指拨弄着她圆润的耳垂,薄唇一路上来,唇舌在她肩窝露出的肌肤上轻扫而过,满意的感觉到唇下的肌肤紧绷起来,一路轻舔,直到她另一边的耳侧,留下一道湿润暧睐的水渍。

无忧明显的感觉到今日他的不同寻常,有心抗拒,却又舍不得拒绝了他,知道这个人非常的喜爱亲近自己,虽然身子被他逗弄的又痒又麻,半点力气都没有,思前想后,还是舍不得他憋着,只是将自己更紧紧地贴向了他。

察觉到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是默许了他的动作,心里一喜,离开她的耳畔,他看一眼她半开半阖的水眸,藏不住的春色,视线转移到她轻抿的唇上,张翼的眼眸又沉了沉,低头将水润的薄唇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顺手将她整个人压在了书桌上,听到她口中吐出一声轻咛,身子就越发的紧硼起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面对的又是心上的人儿,怎抑得住念想,动作就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轻点…轻点…”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她的唇中吐出.却些微的唤不回男人远离的神志。

张翼的唇舌亦些蛮横地探入她口中掠夺,扣住她背上的双手收紧,不允许她退缩。

无忧是真的被他弄得有些疼痛,虽然今世她初尝男女情事,可是前世的经历,让她对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对二皇子,她还是才些担心,他身边美女如云,在情事上若是忍的久了,怕是会给别人所趁之机。

虽然这人总是一勇出尘飘逸的模样,看起来极不好女色,可是照着这人对自己的态度,这话半点可信度也没有,这男人和女人可是不一样的,身体和心里,多事可以封的一清二楚,说知道火气大了,会不会偷吃,美其名说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可不喜欢她的男人逢场作戏,就如同这男人不会喜欢她逢场作戏一般,所以无忧很自觉的将自己当做食物,送到这男人的嘴边,让他解解馋。

不过这男人的吻却让她的脑袋头发晕了起来,太过的热情,也太过的紧致,让她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她的压抑,才些留恋的离开她的唇,可是唇舌交相间,一条长长的银丝在彼此的唇间拉扯,他微微一下,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手下终于不耐布料的相隔,伸手拉扯下她的裙摆,又窸窸窣窣的脱了自己的衣衫,随即又覆了上去,肌肤相亲,不耐的摩擦着,身下的这娇小的身子,就像一颗成熟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响起,在引诱着他的探索。

手指慢慢的解开她的衣襟,露出她诱人的白嫩,大片结实紧致的肌理,那瓷器一般诱人的淡蜜色带着水光,唇吻上她的锁骨,一路下来,听在粉嫩的柔软的地方,身体某处的肿胀已经让他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一双黑眸染上红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克制着那急切的欲望,想到她的身子正孕育着他的骨血,想要告诉自己不行。

可是又想起无忧的身份,她是医者,她觉得可以就应该可以,心底的两道声音,不停的拉扯着,一边说不行,另一边却说可以,最后耐不住那美妙的诱惑,自己安慰自己,只要他小心点,不过了头,应该就不会有事的。

一番天人交战,一番挣扎,自然没有逃过无忧的眼睛,她眼神微闪,轻轻的抬起自己的身子,紧贴上他的下半身,无忧的动作让张翼的身子颤抖起来,额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他决定不再等待了,仔细的寻找入口,缓缓的进入。

无忧因他的动作,发出一声细弱的低吟,撩拨在张翼的心头,让他先前的克制霎时崩塌.动作不觉的猛烈了不少。

女人年轻而柔软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要诱人,在他的逗弄下,散发着迷人的色泽,玲珑处轻轻颤抖着,引得他神志全无,他感觉到无忧今日的投入,身子打开,随着他而动。

“疼,你轻、轻些。”终是被他的力道弄疼,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原以为他不会听到,却感受到她力道轻了一些。

无忧心中才事,才暗恨自己开口坏了事情,所以恼怒之后,咬着牙,忍着疼,更是打开身子,心里想要随了他的意,张翼自然感受到她的意思,动作又猛烈了起来,无忧身体的感觉便愈发敏锐,慢慢就从这磨人的情欲中寻出一丝亲缠绵入骨的甜味来,喉咙一阵干痒,却又不耐的发出一阵嘤咛。

不知时过多久,慢慢,她的身子很是疲惫,头渐渐昏沉地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底,心里只剩下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更加的幽深,好像泛着漩涡,想要将她吸进去。

她的柔情似水,看在张翼的眼里,说不出的满足,心口陡然一震,身子一紧,腰背一个激灵,粗喘一声,死死地抵着她的身子,下身一软,四肢百骸都流窜着愉悦和满足,叫他沉浸不可自拔。

他的无忧这般美好。

而无忧也感觉他的满足,她目光又是衣衫,气息紊乱地寻到他唇瓣,香舌一伸,勾的他魂飞魄散,不由自己的起唇,却惊觉喉咙一滑,不知道什么沿着他的喉口下去。

眼前随即一黑,错愕道:“无忧,你…”

135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无忧看着昏睡过去的张翼,轻了轻叹了一声,亲吻了下他的嘴角:“放心,我不会伤你!”

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弃了你,我也会守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人伤你一毫。

无忧知道张翼这种人,是那种情丝寡少,但是一旦爱上了就会死心塌地,要他放心自己,肯定是不行,他不想让她知道他中毒的事情,她也只能背着他暗暗进行。

若是这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中毒了,怕是又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她现在真的是知道他一点了。

无忧看着眼前略显苍白消瘦的脸,眼底是浓浓的不舍,想起前世那今生命中最黑暗的夜晚,心里也没有像此刻这般疼。

她的唇,怜惜的吻着他的胸口。眼里,心里,都是慢慢的塞不下的怜惜,声音如兔子般:“夫君…”

敏感的察觉到,男人的身子一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快的消失在面上,只余下淡淡的情丝,又亲吻他的额头:“夫君…”,这一次男人的身子丝毫未动。

无忧却睁夫眼睛仔细的观寨着男人紧绷是肌肤,一清二楚的看出他的毛孔骤然紧竖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润泽的唇栈扬起一个小角:这男人终于学会相信她了。

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客易呀,无忧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委屈也消失了,她知道这男人跨出这一步是何等的不容易。

心中一动,便开口道:“夫君,你是我心头所爱,我断不会让你离开我和孩子。“温柔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坚定“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你,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若是孩子没有你,他又何必来到这世界,我们都会随你而去。

“夫君,你知道吗?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头,她会护着你的胸,守着你的心不受伤害…”夫君,我想做你的这根骨头,替你守着你的心。”

爱恋的再亲了亲他的唇角,在他的耳边温柔低语一句:“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夫君,这一生,无忧定然生死不弃。”

无忧说完,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衫,又将自己整理了一番,估摸着看不出多夫的痕迹,才慢慢地又摸索着为他穿好衣衫,然后打开窗子,让一室的靡欢之气散去。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无忧的嘴角都是忍着笑的,瞧着那被她挪到椅子上的张翼,双眼柔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等忙好这一切,她打开门,果不其然的瞧着李庆正守在廊上,无忧面色一红,却还是轻轻道“去偏厅将周老神医请来。”

昨日她来了之后,可没有忘记让云黛去人和堂请周神医一起过来,她想和周神医研究一下张翼的中毒事情。

无忧对张仁和所言是半信半疑,她可不认为张翼已经是同张仁和所讲那样只有一月的时间,若是只才一月的时间,张仁和不会约她见面,而是直接绑了张翼见她,这二人的友情她是明白的。

张仁和这次失误就是失误在事情关己,己身就乱,或许这也是那人故意留冷他的破绽,有些话不能说,只能用行动表示不是吗?

不过她今天可是亏夫了,为了想不着痕迹的替这个男人诊断,她想出了这么个美人计,到最后…”

她有点失笑

无忧的步伐刚刚离开,那本该昏睡的男人,睁开了一双略带朦胧的双眼,片刻之后只刹下一片清明,在清明之中有着无穷无尽的感动,漫天遍野的柔情,和深深的眷念。

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骨头,会守着男人的心。

他的手慢慢地展上他的胸口,想要找到那根骨头,心跳的频率告诉他,护着他心的那根骨头叫做无忧。

她早已变戍了一根坚硬的骨头,深深的刺进他的身体,扎在他的胸口,守护着他的心。

他相信她的话,无忧就是他的那根骨头。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却能想他所想,感受他所感受。

张翼的胸肺间,被一种叫做喜悦,叫做幸辐的东西充的满满的。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他的无忧早就决定了与他生死与共,他还有什么可怨的,可恨的,他不恨了,不恨老天不公,不恨老天无眼,至少这一生,给了他一个无忧,他值了。

想起她刚刚的柔情似水,更是温柔一笑,眼底流过一丝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深情,他的痛都在她的柔情里,消失无踪,想到的都是她的海棠春色,娇艳欲滴,那微微泛红流出水来的桃花水阵,好像要将他的魂魄勾去。

他看着那个小人儿的背影,心里软软的。

房里,张翼满腔柔情,而房外,李庆却是僵着身子,满心局促,不知道该不该听了无忧的话,主子并不想王妃知道他的病情。

无忧因着李庆的身子未动,眉头拧成一条栈:“李管家是因为我已经被休,不算是殿下的人,所以才请不动你吗?”

李庆听了无忧的话后,立刻跪在了地上:“王妃息怒,奴才这就去请周神医。”

 无忧听了他的称呼后,眉头一抖,却未曾说什么?

他又不是嫌命长了,他的主子他清楚的很,眼前这个女人对主子来说有多重要,没才人比他更清楚,若是他惹怨了王妃,这怕比惹怨主子更要人命。

李庆寻思着,无忧不但自己回来,又带了周神医,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何不依了王妃,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不戍?

可是有些话,他作为管家不能说,可是作为一个关心主子的亲人,他还是可以说的:“王妃,世事无常,祸兮旦福,这些都不需要王妃承担,请王妃平心而已,而且有些事,王妃能做的真的不多。”

主子不会愿意王妃为他伤心的,何况太后那边还有解药,只是一时拿不到手罢了,李庆还真的担心无忧诊断之后,若是心情抑郁,那对腹中的胎儿可是不利,作为张翼的心腹,这点事情还是不会瞒他,何况当日他在门前也曾听见无忧所言,想瞒也瞒不下。

无忧淡淡道:“对,在殿下身边,我能做的的确不多。”随即语调沉了下去,不知道她都里又被刺激到了,身上最后一份属于女子的软弱也消失不见了,全变成了一种李庆从来未曾在旁的女人身上见过的坚毅之色,或者难听一点的说,是固执,那种打断骨头也不低头的固执。

“但是,哪怕我能为殿下做的极少,或者说是微不足道,但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帮他,都怕我帮不了他,可是我都要不遗余力的去做,这不是愚蠢,只是我对他的一点心意,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想让自己后悔,我和孩子都无法失去他。”

因为知道那皇宫有多黑暗,因为知道皇宫里的人有多无情,所以她了解他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和痛若,想要守护着他的心情,不会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少,而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强到不能忍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伤害他,哪怕就是尊贵的太后也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李庆以一种复杂的神色看着她,那眉眼间显得困惑,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对他说的太多,于是压下波动的情请,道:“你快去请周老神医!”

李庆面色虽然还有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应下。

说起来,李庆对无忧是喜爱又担忧,主子的情绪受王妃影响过大,这对主子来说并不是好事,皇室里的人不需要累赘,尤其是主子这样的人。

现在主子的眼底,心里,都是王妃,只怕他日对手会以王妃要挟,只怕主子到时半分胜算都没有。

李庆离去,无忧也转身回房,而二皇子再次发出平静的呼吸,无忧明知道张翼是在装睡,却也不折穿他,就如同刚刚那些话,她故意说给他听一样她就是要了心机又怎样,谁让这男人竟然偷偷的病着,连她都瞒着。

至于那些话吗,全是她的真心话,若是这世间没有了他,只怕她真的生无可恋了。

周老神医很快就来了,他瞧了眼无忧,伸手搭上二皇子的脉掠,片刻之后,神情凝重了起来,半响没有说话。

无忧也不催他,在他独开二皇子的脉搏的时候,她也伸手搭上他的脉搏,她一直不敢先动手,也不曾对周老神医说半句,她担心自己关心则乱,更担心她的判断会影响了周老神医的判断。所以她一直忍着。

空气似乎在此刻都变得不成流动,一室的寂静,无忧的脸色越来越白,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毒虽然没有像张仁和说的那样入了心肺,但也是异常危险,但是更让她心惊的是她诊不出是何种毒物。她将目光看向周老神医,他同样拧着眉,摇头。

静,而且压抑!

无忧心头一颤,心跳也快静止不动了。

不过当她的目光掠过张翼那平静的面容时,她的心雾间也安静了下来,心里深处的冰凉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三分,飞快的动起脑袋,开始扣丝剥茧的为张翼寻找生机。她定要为张翼寻找一条生路,她相信她一定会做到的,因为天无绝人之路,她都可以重生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所以只要她找对路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张笑的温和如柔柔春风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太后。

翼的生机,是太后。

无忧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容冰凉,虽然笑着的,可是在她的眼角找不到一丝偷悦的心情,仿佛只是一张空洞的面具,让人看去一眼,只觉得心里骤然被冬日的寒风苍茫的吹过,除了冷什么都没有。

周老神医叹息的拍了怕无忧的肩头,心里渭叹:她这样笑着,比哭还让人难受。

而无忧没有照镜子,若是照了镜子,她就知道此刻她的笑容像极了二皇子往日的笑,流于表面。

原来所谓的出尘飘逸只是因为冷了心,残了情。不过无忧终不是二皇子张翼,太后也终不是她的亲人,而她重生而来,自是拼死也要守护住心头的人。

富贵烟云,她从不曾在意,她在意的是有情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翼,她断不会放手,就是阎王爷想拘人,也要看她同不同意,何况只是太后罢了!

既然已经明确了事情的走向,无忧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她不急,可是翼的身体很急,照今日的脉象来看,翼已经如同走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只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无忧伴着周老神医离开了别院,张翼也没有留她,无忧的心思,他自然不是无所寨觉,只是这一次,他不想阻止无忧,因为无忧的一句生死相依。

这些年,他何尝不是挣扎不休,只是那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怎么下得去手,至少这手不能是他亲自下的。

而且,他真的想活,奸好的活下去,想要伴着无忧一生一世,想要守着孩子慢慢长大。

所以他的行动反而受阻,现在有了无忧,他想博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他至少含笑九泉。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怕了,因为他有了无忧。

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

他轻咳一声,李庆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让三百死士待命,时刻注意王妃的动静,传令宫里的人手,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护好王妃!”

李庆微怔,迟疑半响开口:“三百死士是不是太过显眼了?“要知道安一个死士都是无价之宝,主子这些年费劲心思也只得三百二十多名,这一次为了王妃几乎死士倾巢而出。

“王妃的命比什么都来的重要!“他斩钉截铁。她是他生命力的太阳,照亮他灰暗的一生,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堪比她的重要。

莫说是三百死士,就是倾尽所有,他也要护她周全。

李庆跟着他多年,自然知道这是无法转换的,立刻躬身,遵命而去。

而二皇子也站了起来,脸上焕发出生命的光彩:无忧在为他们的未来而奋斗,他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因为路上有她陪件,所有他看见了山顶希望的灯火!

无忧此刻,正跪在御书房,面对着新帝,一身龙袍余光闪闪,尽显气势,彰显出天下之主的气势。

无忧低着头等候这位新帝开口:她见他其实比刻张仁和还今她为难。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是时候,该是她站出来做坏人的时候了:张仁和真是算无遗漏,就是七皇子,不对,现在新帝对她的心思都算了进去。新帝看向无忧,他淡笑道:“你想去看太皇太后?”

无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一震,她感觉就要跳出来了,她听出新帝虽然语调极其平淡,却有着不满。

她抿了抿唇,点头:“无忧受太皇太后庇护较多,先皇驾崩,太皇太后必然大为伤神,无忧今日已经见了父亲和新夫人,所以无忧想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几天,也算是无忧对太皇太后的一点心意。”

想到翼所受,仿佛身不由己一般,心中添了几分怨恨,努力的压下,不让新帝看清她心头所恨,只是想到翼在这华丽的坟墓中所经历的一切,心里那种凄凉的感觉越是浓重,像雾气一般一重一重地袭卷了上来。

新帝的神色随着无忧的话语一分一分地黯淡下去,到最后几乎是阴戾周身浮现出暴雨般的狂烈,放在尤袍里的手紧握起来,恨不得一把扬断眼前人那细白的脖颈。

今日若是跪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忍着,可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生生忍下心头的狂怨。

无忧低着头,经自说着,没有抬头看新帝一眼,不用民女,而是无忧,淡淡地带着亲妮的昧道,似乎他们才几分熟悉。

可是,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新帝的目光就一刻也没才离开过她,他看着无忧那白里透着红的面孔,那盈盈如水的眼阵,此刻她骨子里头透出一种极致的妃媚,拥有妃子的新帝自然明白无忧在见他之前经历过什么,而那男人,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留在宫里的半个月,他不止一次的偷偷去看她,可是他看到是什么,她的柔情似水,她拉着那人手时,眉梢都掩不住的甜蜜,就是一向出尘的那人,也被她的柔情似水勾出浓情蜜意。

他狂怒,但心中若涩,看着眼前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的无忧:你为何不用那样的眼神瞧我一…”只要一眼也好!

新帝的手更是紧握了起来,手面上露出青色的血管,嫉妒就像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

那人哪里比他强,为何就能得到她一心一意的守护,就因为他身边没有人吗?

新帝慢慢地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眉如青黛,眼如秋水,每一次顾盼之间都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昧,可是这份美丽却为那人而绽放,他何其心甘?就连去看太皇太后,怕也是为了那人吧!他曾经和那人达成协议,他要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那人要太后手里的东西,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得到。

他可以断定无忧就是去了也不会得到。

只是他还是无法容忍,她这般的为哪一个人,有这么喜欢他,到这时还在这样的为那人筹谋。新帝可以断定,二皇子张翼应该是必死无疑,这也是他能够按倷下自己的原因。

只哼哼一日那人去了,他就会将无忧收自囊里,现在他初等帝位,还没有站稳根基,那人手里的力量惊人,他实在不宜和那人撕破脸,那人虽然无心帝位,可是还有一个三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可不希望鹬蚌相争,到头来反而是渔翁得利。

那人已径被断定活不了多长,他何不耐着性子等待,不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扭转他在无忧心里的形象,所以这一次,他即使妒火冲天,也打算依了无忧,努力改变自己在无忧心里的印象。

他来到无忧的身边,站定:“既然你一心记挂太后,想去伺候几日,也是可行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温柔道:“你放心,我会每天派人去看你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他们。”

这话隐晦的说着,无忧知道新帝这是暗示她,若是太后对她不利,自然可以向他求援,而且每天派人去看她,就是明确的告诉太后,她是他庇护的。

不管这个男人对她存什么样的心思,这一刻无忧是感激他的,而且这人没有高高在上的自称什么联,看来还是顾念着住日的情分。

无忧自然不是什么不识好的人,立刻对着新帝道谢,然后自求退了出去。

这人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以前做皇子的时候,她就招惹不起,现在就更招惹不起了。

新帝一心想要扭转自己在无忧心里的形象,也没才多留,只是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胸口竟然升起一股类似疼痛的感觉,而且那张疼痛随着无忧的远去,也越来越盛。

他很想张开留下她,却只是张了张口,没有留下,他不能再惹她生厌了。

新帝抿紧嘴唇,强忍耐着,站在御书房的门前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很快,她就会是他的女人了,很快,他就会每一天看着她的俏脸,不用再目送她的背影,她如此聪慧,一定可以陪着他笑看高处风景,他甚至有心,日后将那个尊崇的位置送给她,只要她愿意陪在他身边。

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允许她为那个人去争,去努力,日后,他一定要她将那人从心里拔去,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心里藏着别的男人。

不行,他绝不会允许的。

他忍然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看着无忧离去的方向,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坚毅无比:因为无忧不了解他,所以才会在河阳对他,若是日后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一定不会对他的情意无动于衷的。

无忧自然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她也知道今天这招是铤而走险,不过她已经不怕了,她那一次不是这般做的,火中取票,原本就很危险,若是没有此人相助,身在皇宫,她能做的太少。

说她卑鄙也好,说她无耻也好,为了自己心中那人,她是利用新帝对她的心思,不过她不后悔,即使再有一次,她还是会这样选择的。

无忧也不觉得亏欠新帝什么,反正她也曾帮过这人,就算是她来讨恩了吧!

不过新帝的目光还是让她的心上突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一阵凉意,仿佛冬日里谁的手在冰水里湃过,又捂到了她的心口上来取暖。她不怕,只是不安着!

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已经没有了住日的热闹,一朝天子一朝臣,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太后在宫里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又怎么会不明白,就算因为很明白,所以她有会那般不折手段,可是最终繁华过后,只刹下一室的清冷。她不甘心,所以她紧抓着手里最后的一枚棋手,她要靠他翻身,回归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日手里。

无忧的到来,让太皇太后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心想着,她要等的鱼很快就会上钩了。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自己的身边已径没有几个自己人了,除了跟了她一辈子的几个老嬷嬷,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还留着她的这条命,只要她的手中还有那只棋手,她就有可能翻身。

当然,还有一个让她依仗的是,新帝的皇后是她李家的二小姐李天玉。

他们李家荣耀不衰,她自然就有了后背的力量,太皇太后一时还是相信,李家此刻不会弃她,因为这位新皇后还未能成气候,绝对斗不过太后和刘贵妃,她们可都是刘家的子女。

这也是新帝高明之处,反正刘家心里清清楚楚,太后是刘家的,贵妃是刘家的,出不出皇后,其实已经不是太重要了。

无忧跪下和太皇太后异常客气的寒喧着:“民女听闻太皇太后哀伤过度,所以前来为太皇太后分忧,皇上见民女心诚,已经准了民女所求。”

分忧,分什么忧,二人心里自然明白!

太皇太后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例是个心善的,就留下来吧!“对于无忧的自动到来,她虽然心有疑惑,但这样的一颗奸棋子,她这样的困境,实在舍不得丢弃了。

无忧抬眼,太皇太后身后的檀香淡淡的烟雾,烟火的气息和着檀香的温暖平和的香气却让无忧倍感寒凉,这样的时刻,太皇太后还是不愿意放过翼,想到翼在这样的皇家里生活了这么些年,她为他感到凄凉。

太皇太后对翼没有半点情分,到此刻竟然还想用她这颗鱼饵来钓翼这条大鱼,那么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对不起她了。

无忧心里其实还是感念当初太皇太后对她的好,不管是什么目的,当初也确实帮过她,只是现在她顾不得了,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要活下去,让她在乎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所有想要她死的人,想要谋算她在乎的人,无忧只能让她先上了黄泉路,或者永远生不出害人的心思。

 无忧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新月的弧度:“民女谢太皇太后恩典!

太后也笑了起来,笑得柔柔的,慈祥如佛:“起来吧,地上怪凉的,莫要冻着了。”

无忧浅笑答谢,面上恭顺。

此刻太后身边的嬷嬷上了茶水,是杭白菊泡的,微黄色的花朵,在滚烫的开水里一朵朵被绽放开来,明媚鲜活,如同秋日盛开的花朵,绽放出属于它原本的洁白的光泽来,连同茶水都带着青青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