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相救,不如自救!元熙,他们都是庄稼人,主要的还是要靠土地里谋生。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年年丰收,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衣食问题。”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百姓是靠天吃饭,若是天不下雨,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元熙,这华阳山的脚下,不是有一条华阳河吗?咱们能不能想办法,让百姓们用那条河里的水来灌溉庄稼?”

“你说那条河?那只能是开水渠将水引过来了。那可是耗时耗工巨大,不是一两年能完成的。”

“没有关系,咱们慢慢来,一截一截的修!还有,在修好水渠以前,咱们就引导当地的百姓们种一些需要雨水少的东西。我翻看过这封城的日志,这封城本就雨水不多,咱们就不应该让他们再种植一些要求雨水多的农作物了。”

“什么意思?”元熙有些不解道。

静依有些神采奕奕道:“这样,我回去后,再仔细看看那些典籍,你再让欧阳夜找一些当地种庄稼比较有名或者是有经验的百姓,到时我记录下一种需要雨水少的农作物,先让这些人找几片空地试种一下,你看如何?”

元熙点点头,“这个法子倒也不错,或许可以一试。”

“嗯。那我回去后,便开始查阅一下,然后,再命人出去看能不能找到这些农作物的种子?”

“好,不过不急。反正现在是冬天,也不能播种。还是以身体为重。”

静依笑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的。”

许是因为想到了这两种方法或许可以帮助到当地的百姓,所以二人的心情也都欢快了不少。不再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了。到了华阳寺。主持慧清大师早已在寺庙门口恭候了。

“有劳大师久候了!”元熙和静依客气道。

“王爷与王妃能驾临本寺,是本寺的福气。二位请!”慧清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引了二人进入了寺庙。二人在大雄宝殿上了香,便由慧清大师请去了禅房。

“慧清大师,实不相瞒,弟子等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静依开口道。

“王妃客气了。不知是何事,还请王妃但说无妨。”

“我与王爷来时,路遇一个名为刘村的村子。那里的百姓饥寒交迫,难以度日。虽然王爷与我送了一些过冬的衣物过去,可是心里却仍是忧心忡忡!王爷与我得知慧清大师每年进入冬日,都会在山脚下搭建粥棚,为百姓谋福。所以特地厚着脸皮来请慧清大师能够早设粥棚,同时,王爷得知今年的收成不佳,所以王爷想着在大师对面也建一座粥棚,以解决百姓的温饱之需。”

慧清大师听完,眼前一亮,竟是对着元熙和静依,欠身施礼道:“二位施主,果然是宅心仁厚,大慈大悲呀!当真是我封城之幸!”

“大师万万不可!”元熙赶忙拱手道:“大师,本王与王妃初至封城,看到封城的百姓竟是过得如此贫困潦倒,心中甚是不忍。本王与王妃商议过了。这施粥之事就由王妃全权处理了。本王毕竟是立身未稳,还有许多事,都要一一细查,方能做到心中有数。关于这施粥之事,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慧清点了点头道:“往年都是我华阳寺一家施粥,官府也是会偶有为之,只是。”慧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请恕老纳直言,这官府的粥,当真是没有几粒米呀!所以,这百姓们一听说官府施粥,也都是被饿的没法子了,才会去求上一碗,可也只能是解渴罢了。”

元熙点头道:“这件事,本王也听说了。所以这当地的百姓对官府并不信任。也正因为如此,我与王妃才想着将粥棚建在离大师的粥棚不远处,待百姓们认可之后,本王会下令在它处另设一处粥棚的。”

“如此甚好。”

静依突然出声道:“大师!弟子曾闻这寺内,有不少的武僧?”

慧清大师点点头,“的确如此。不知王妃何以有此一问?”

静依笑道:“大师,王爷与我曾商议,收留一些孤儿,只是,王爷的公务繁忙,眼下又正是封城的用人之际,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所以弟子想着,是不是可以请华阳寺内派下山几名武僧师父,以帮助教导这些孩子们?”

“王妃的意思,是要本寺收留一些?”

“哦,不!大师误会了。弟子只是想着能否请寺内派出几名武僧师父相助,只为教导他们当中一些体格健壮些,或者说是有着习武天分的人?等日子久了,便由这些人,来保护与他们一样的孤儿,大师以为如何?”

慧清思索了一番,不禁有些惊奇地看向了苏静依,这个小王妃的心思着实不一般!这想的话,他们也不过只是辛苦个两三年罢了。以后,便会越来越好,几乎就是不用官府或者是寺内再插手了!

“此法倒是是可行!只是,请恕老纳直言,这样一来,王爷王妃就不担心他们会成为一方势力吗?甚至是称王称霸?”

元熙与静依相视一笑,“大师多虑了!本王也会派一些封城内有名的文人来教授他们一些课业。另外,本王会对他们加以区分。如果他们当中有意出家,来寺内修行,本王定会将他们送上山来,看师父是否肯收?另外,本王还会派一些农人、商贩来教授他们一些生存的技能。并不是全都习武。而且他们中的男子长至十五之后,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本王都会将他们收入军营!”

静依接话道:“是呀!如此一来,大师所担心的问题便不会发生了。”

慧清大师点了点头,“这个法子的确是不错!既能让这些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又能为封城的安定带来不小的作用!而且,若是教导的好的话,他们中定会有一批人,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果然是长远地打算!只是,这恐怕要消耗不少的银两和米粮吧?”

“大师无需为此操心。王爷与我都商议好了。会让年长一些的,想办法自给自足,比如说耕种、杂役等等。既让他们锻炼一番,得知银钱来之不易,又可以解决咱们的银子短缺的问题。”

“如此说来,老纳岂有不帮之理?寺内的武僧都在寺内待命,若是王爷何时有需要,派人来知会老纳一声就是了。”

“如此便多谢大师了。”元熙拱手道。

“王爷客气了,王爷与王妃如此为封城的百姓着想!应是老纳代封城的百姓谢谢二位活菩萨呀!”

“大师,您可定好了,要何时在山下开设粥棚?”静依问道。

“待今明两日收拾一番,就后日吧。王妃以为如何?”

“甚好!那弟子也回去早作准备!”

三人又谈妥了一些细节,比如是同时煮粥,还是错开时间来?一日要煮上多少米等等。

元熙与静依下了山,便直接回了平王府,刚准备用晚膳,便见初一过来了。

“启禀王爷、王妃,前两日王妃救的那个小男孩儿,非要来叩谢王妃。您看?”初一禀报道。

元熙看了静依一眼,静依笑道:“你去将那个小孩子领过来吧。我还没有来得及瞧他长的是什么模样儿呢!”

“是!”

元熙笑道:“无意中成了人家的救命恩人了!人家非要报答你,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施恩莫望报,你忘记了不成?”

“呵呵,只怕你救的这个小子,倒是认定了你这个主子了!”

静依却是撇嘴道:“别胡说!不过是个小孩子,想过来谢谢我罢了。怎么我就成了人家的主子了?”

元熙却是淡笑不语。

不一会和,初一便带了那个小男孩儿过来。

“小的谢过王妃殿下救命之恩!小的给王妃磕头了。”说完,这小男孩儿,便咚咚地开始在地上磕起头来。

“这是做什么?初一,快把他扶起来!”静依急道。

看着小男孩儿被初一拉了起来,一脸关切道:“可是磕疼了?别怕,我救你,不为别的,只是看你晕倒在地,于心不忍罢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那小男孩儿低头道:“小的名叫陈星,今年九岁了,原来是住在平秋县的,可是后来,我爹爹生了重病,不治而亡!我娘情急之下,寻了短见。只留下我和我姐姐了。”

静依一听,心中不由得心疼起这个小孩子来。“你抬起头来回话。告诉我,你姐姐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那陈星抬起了头,回道:“我姐姐叫陈月,今年十一了,被人给卖到白府做丫环。后来听说白府被抄了。白家的所有人都被关了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静依看着这个孩子俊秀的五官,想到他的姐姐定然也是长的不差!若是不尽快找到,只怕是要被人卖入烟花之地了!

静依想到此,便看向了元熙。

元熙一挑眉,“不用看我。凡是八岁以上的女眷都被流放到平秋县了。”元熙的话音一停,看向初一:“你去问问岳相,看看有没有一个叫陈月的的小女孩儿?如果有,让他把人给我送回来。”

“是!”初一领命,即刻便出了平王府,找岳正阳去了。

那陈星一见此,再度跪下道:“谢谢王爷、王妃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说完,便看向了静依道:“王妃殿下!小的知道您是好人。小的不求别的,只求在府里当牛做马,以还您的恩情!”

静依笑道:“我这府里,可是不缺牛马!你快起来吧。”

元熙却是冷声道:“哼!小小年纪,倒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你父亲原来是干什么的?”

陈星被元熙突来的冷喝声吓了一跳!他的确是想着留在王府里,这样最起码可以不用受冻挨饿了。可是现在被元熙这么一吓!登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心事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看穿了!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一般,什么都藏不住!

元熙眯了眼,双眼中一片冰冷,再度喝道:“说!你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陈星吓得扑通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结巴道:“回王爷,小的,小的说,小的的父亲以前曾中了一名秀才,后来,后来,屡考不中,就酗酒成狂,常常会偷窃一些东西。他也不是生了重病死的,是被人抓到他偷东西,活活打死的。”

静依听了,心内有些唏嘘,难怪这孩子心性如此成熟,原来如此!

她悄然看了元熙一眼,看不出他的喜怒,不过他的眼神已是没有了刚才的那般凌厉。静依知道元熙对这个小男孩儿,也算是接受了。便对着跪在那里的陈星道:“你起来吧!王爷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做人要诚实,不应该说谎骗人!”

“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知道,你是不是怕人们知道了你父亲的过去,会看不起你?”

陈星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看着这高贵大方的平王妃,惊道:“你怎么知道?”

静依淡淡一笑,“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再说了,偷东西的,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只要你一心向善,不作恶事,便没有人会看不起你。你可明白了?”

陈星听了,点点头,眼神中还带了一丝茫然。

“王爷已经命人安排好了住所,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可愿意搬到那里去住?你放心,那里也有饭吃,有衣服穿!而且还有人教你们识字习武!如何?”

陈星的眼前一亮,用力地点点头道:“嗯!我愿意!谢谢王妃!谢谢恩人!”说着,便又要跪下。

“你快别跪了!”静依出声阻拦道:“现在,你还是先回你住的地方,等你姐姐有了消息,我自会派人通知你。你且去吧。”

“是!小的告退!”陈星施了礼,恭敬地退了出来。

“元熙,你看他如何?”

元熙垂了眸子,轻叹了一声,“还成!身子骨看起来不错,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可惜,自小便缺管教导。若不是碰上了你,只怕他也会走上歪路的。”

“元熙,他还小,还有机会。再说了,孤儿们哪个不是先有了凄苦的命运,才会走上歪路?只要咱们挑几个品行良好的先生,对这些有潜质的孩子们加以教导,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这个孩子倒是聪明!心思比同龄人要深得多。”

静依点点头,“看出来了。算了,别再为他的事伤神了。先用晚膳吧。”

二人用罢晚膳,便相携到院子里四处转转。

静依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有些感慨道:“月盈月亏,元熙,咱们来到封城已是两个多月了!不知道祖父他们身体如何?还有母亲,是不是又坐在我的寝室里想着我?”

“你母亲现在只怕是没空想你了?”

“什么?”静依不解道。

“你大哥刚刚大婚。现在,你母亲只怕是正想着怎么和你大嫂联手,对付皇后赏下来的那几个人呢?”

静依这才后知后觉道:“是呀!皇后居然连自己的亲外甥女也要利用!真是机关算尽!”

“这便是她!只要能让她的儿子登上大位,谁她都可以利用!”

“我们离京前,崔姐姐来找过我,却是未听她提起打算如何安置皇后赏的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想知道?”

“自然!”静依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了,转头看向元熙道:“是不是京城来信了?快拿来我看?”

元熙笑道:“我也是今天回府后,下人才送来的。信我放在寝室了,要现在回去看吗?”

“当然了!快走!”静依急急地拉了元熙回转,边走边问:“是谁来的信?母亲还是大哥?”

“你看了就知道了。”

二人进了寝室,静依便看到自己的妆盒旁边放了一封书信,连忙打开了来看。不一会儿,便是笑得直不起腰了。

元熙一挑眉:“何事笑的如此开心?”

“元熙!你猜猜,崔姐姐是如何安置皇后赏给她的那几名美婢的?”

“如何?”

“呵呵!崔姐姐竟是把她们全都打发到了杂役房!那里有专人看守。她们根本就出不来。那杂役房吃住、干活都在一个院子里。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大哥!呵呵!”

“这件事呀?苏清怎么没说呢?”

“大哥哪里会知道?”静依笑道,可是她又笑了几声,便渐渐收了笑容,看向一脸得意的元熙道:“大哥还有一封信?快拿来我看!”

“哈哈!你这回的反应可是有些慢了!可是被你那个大嫂的明智之举给乐的?要不,你把母妃赏的那几名美人儿也打发到杂役房去?”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十三章 锋芒初露!

元熙不再逗静依,将苏清写的家书交给了静依。静依看罢,长叹一声,“还好!总算他们都还好!”

“依依,让你远离你的家人,陪我到这里一起来吃苦,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傻话了。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哪里委屈了?比起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来说,我不知比他们幸福了多少倍?”

元熙将静依紧紧地搂住,“依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静依轻笑道:“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是欧阳老先生的寿辰,咱们还得去贺寿呢。”

“急什么?误不了开席就得了。”

“咱们既是有心要用人家,怎么也得先把姿态放低些吧?我已经备好了礼物,明日你只是陪我一起去吃顿饭就是了。”

“嗯,我原想着,带你去见见无极呢。”

“无极?他不是在训练亲兵吗?”静依眼睛大睁,兴奋道:“你要带我去看看你的亲兵吗?”

元熙笑着点了点头,“如何?可想去?”

“好!”静依连忙点了头,生怕元熙会后悔一般,拉着元熙的手道:“这样,咱们从欧阳府出来,就直奔兵营!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会用什么法子来训练这样一支奇兵呢?”

“处理内宅,安抚百姓这些事,你在行!可是行军打仗我在行!依依,咱们还真是绝配!”

“胡扯什么?明天我们宴席过后,便直接去,可好?还有,我一直很好奇一直被你雪藏起来的无极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一听说你把无极调回来了,瞧那岳世子一脸的吃惊样儿!”

“好,那就明天后晌去。到了那儿,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元熙道。

“嗯。”静依点点头,“岳世子可会去?”

“不会!他现在忙着呢,走不开身!”

次日一早,元熙先去了议事厅,将任命付彦为封城的文相的事公之于众!而付彦老先生一出现在议事大厅,就让众人心惊不已!这付家虽然说比不过白、彭、欧阳、宋四家的势大,可是在封城那也是相当地受人敬重的!特别是这付彦老先生,那可曾经是帝师哪!

付彦正式接过了平王的任命书,平王又下令将付彦的儿子付华调任秋阳郡任郡守!原秋阳郡的郡守是白石的人,已经被抄家斩首。元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付华提拔了起来,也想着让他在郡守的位子上历练几年,看看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这样一来,这些个官吏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白家已经是彻底地没了!这付家可是得了平王的青眼了!只怕这才是开始,以后,付家的声望、权势会越来越高了!

众人各自打着算盘!元熙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中,只是轻笑道:“以后,这封城的一些大小事,还要劳烦付相多多挂心了!”

付彦施了礼道:“王爷客气了!为封城的百姓谋福利,为王爷分忧,本就是身为臣子该尽之责!何谈'劳烦‘二字!王爷与王妃昨日亲赴刘村为那些百姓送去御寒之衣物,已是传遍了大街小巷!足见王爷与王妃的爱民之心哪!”

元熙笑道:“此事,都是王妃提议并且筹办的。本王一直忙着些政务,无睱顾及,只是希望能真的对百姓有好处就是了。至于那些个虚名,本王与王妃倒是不计较的。”

岳正阳拱手道:“启禀王爷!这白石一案,现在基本上办妥,其它的有关一些细节的事情,欧阳大人正在一一审理并且整理成卷宗,约过上十天左右,估计就会整理得差不多了。”

“嗯。此次,岳相与欧阳大人功不可没!着实是辛苦了。”

“为王爷分忧,不敢谈辛苦!”

“好了!本王知道今日是欧阳老先生的寿辰,你们不少人是要去恭贺的吧?好了,今天的事便议到这儿吧,其它的,明日再议!”

“臣等告退!”

众人开始退出大厅,元熙朝着岳正阳使了个眼色。岳正阳会意,刻意待众人都退出后,才吩咐人关上了厅门,近前道:“王爷,这查抄的这些个官吏家,最少的也是查抄出了七八万两银子呀!这下,咱们的军费是不用愁了!”

“瞧你这眼皮子浅的!总共查抄了多少?”

“总共查抄了不连珠宝在内,约有四十万两白银!”

“四十万两?”

“是!还有一些个房契、地契什么的。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完毕呢。”

元熙皱眉道:“这银子倒是不少!只是,咱们总不能只靠着这点儿死钱过日子吧?”

“王爷的意思是?”

元熙点点头,“是时候把他们召回来了。”

岳正阳一乐,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道:“你早该如此了!有了那帮生意精在!咱们还怕没银子?”

元熙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着早些让他们过来?可是那边儿的事情什么人打理?这次也不过是先过来几人,其它的,慢慢再说吧。”

岳正阳撇了撇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手底下有那么多能干的人,为什么非得藏着掖着?以前,你是怕太露了,惹人怀疑。可是现在是在封城,是你的地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真以为现在这封城是本王的地盘了?”

岳正阳被这话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乐观了些!这李赫说的对呀,不过是才处置了一个白石,顶多也就是在封城刚刚站稳脚跟,说这封城是他李赫的地盘儿,也的确是有些太早了!

“欧阳府,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好歹也是这封城的望族呢!怎么也得去拜会一下,更何况还是你要用的人!”

元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送出去的礼物别太丢我的脸!”

岳正阳双眼一瞪,“什么叫丢你的脸?还有,我岳正阳送人的东西何时差过了?”

“不差就好。赶快去准备吧。”

岳正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走了出去。到了院子,又不甘心地转头看向了议事厅,嘟囔道:“笑话?我岳正阳像是小气的人吗?真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府。

文华院内,静依正在细细打扮。今日定是会有不少的名门夫人前去拜寿,自己绝对不能落了王妃的身分!既不能太过奢华夺目,也不能失了王妃的气度!

元熙进了屋子,便见静依刚刚换好了衣裳。她里面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棉锦袍,上身穿了一套玫红色的锦缎小坎肩儿,边角缝制着雪白色的免子绒毛,那小巧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淡抹胭脂,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里更是多了一分娇美之色。

海棠刚为她梳好了发髻,正要给她插上一支梅花簪,便听元熙道:“我来。你们退下吧。”

元熙接过海棠手里的碧玉梅花簪看了看,“这支簪子不配你今日的衣服。我来帮你挑。”说完,便拿起了一支蝴蝶双飞金步摇,看了看,似是觉得不甚满意,便再度放下,又在首饰盒里挑出了一支红玉珊瑚簪,给她插在了鬂间。

元熙看了看,轻道:“还是太素了些。”说完,便再度从首饰盒里挑出了一支紫金嵌芍药的花钿,给她插入发间。再选了一支镶了红宝石的牡丹赤金步摇,插在左侧,整个人看上去,既高贵大方,又不显得过于奢华俗气。

元熙又亲自给静依戴上了一对镶有红宝石的牡丹花造型的赤金耳环,倒是与头上的步摇遥想呼应,好看的紧!

“娘子看看,可还满意?”元熙拿了一柄铜镜,在静依的发后照着,以便静依能看清楚自己头发后面的样子。

静依笑道:“夫君虽未能亲自为妾身挽发,却是仍能为妾身簪花。妾身已是心满意足了。”

元熙听完,扑哧一笑,“得了!是我不好,不该那样逗你。快别这样说话了!为夫可是受不了!”

“怎么?民间的夫妻不都是这样说话么?对了,就算是你的皇兄皇嫂之间不也是这样?”

“那不同!反正要是咱们也这样说话,我觉得别扭。总觉得咱们中间隔了什么似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元熙拿起了一件大麾给静依穿上,“外面天气凉,穿这个吧。”

静依看了看,“现在就穿这个?会不会太早了些?”

“不会!再说了。主要是别冻着自己,你管他早晚呢!”

静依有些不乐意道:“这么早就穿个这个,让人家觉得我很娇贵似的!再说了,好难看,看起来很雍肿呢!”

“哪里会难看?我瞧瞧!这封城里哪个女人还能比过你去?我看就是整个大渊,也没人能赛过你这般好看呢。”

静依嗔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娘子的?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