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点了点头,掀了被子,下了床。

梳洗完毕后,对着海棠吩咐道:“将早膳摆到花厅吧。我先去花园里看看王爷。”

海棠扑哧就笑了,“您可一定得小心了。王爷将您的猫儿给放出来了。”

“猫儿?元熙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它的吗?今儿是怎么了?”

“回殿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那猫儿可是急坏了!整日里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给它扔进一只活兔去,也不见它多高兴。”海棠边说着,边给静依系好了大麾的缎带。“王爷今儿一早去了后花园,没想到那猫儿就是在笼子里冲着王爷一个劲儿地挠着爪子,王爷也许是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府里,它有闷坏了,所以便将它放了出来。奴婢估摸着,待会儿若是这猫儿一看到您,定然是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的。奴婢还是建议您带着司画她们过去吧。”

“走吧,我去瞧瞧。”静依说着,便出了屋子,而司琴和司画等人也是紧跟在了身后,生怕主子再出什么事儿!

后花园里,一人一虎正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对方!

元熙现在是又气又急!本来是看着这家伙瘦了许多,想起它是静依最喜欢的宠物,便好心地将它放了出来!谁知这家伙一出来就要往花园的门口跑!

元熙起初不明白,命初一等人将它拦了下来,谁知这家伙居然不死心,又想着从另一侧的门跑出去!又被元熙的人拦下后,便又试了几次,仍是不成后,便与元熙在这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了!

元熙看它折腾了几次,明白了!这老虎的嗅觉和听觉可是极好的!定是闻到了自己身上有静依的味道,所以想着出去,顺着这味道去找静依了!这哪儿成!静依可是一连累了好几天了!哪能让这畜生给搅了好眠!

元熙想着让人再将它关进笼子里,可是现在它的身形可是又大了不少!再加上它可是王妃的心爱的宠物,侍卫们唯恐伤了它,倒是被它给折腾地气喘吁吁了!

元熙冲着那猫儿怒道:“什么整日里吃东西极少?吃的少你还长的这么快?本王走之前,也没见你长这样高呀?”

那猫儿委屈地冲着他眨了眨眼,似是在说,爷就属于那喝凉水都长肉的,怎么地吧?

元熙用手抚额,真是后悔一时心软将它给放了出来!否则,现在哪里会这样的被动?又不能伤了它,怕静依心疼!可也不能就让它闯进文华院里去打扰静依的休息呀!

元熙正想着该拿这只麻烦虎怎么办时,便见那猫儿的耳朵一动,向后退了几步,元熙看了,有些不对劲,眼神一紧!正想着要将这麻烦虎给一掌劈晕了,便见它身子一转,直直地冲着花园门口冲过去了!

元熙暗叫不好!以他的耳力自是听到了是静依向这边儿来了!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见这猫儿已是蹿出去了十几米远,直直地扑向了站在门口的静依。

静依还来不及反应,快到门口时,便见花园内似是围了不少的侍卫。正想着,莫不是这猫儿惹了事,伤了人?刚进园子,便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向自己扑来!

不是那猫儿,还能是谁?

只见那白花花的一团物体眼见就要撞上静依,那可是极为有分量的物体呀!众人呆了!若是真的将尊贵的王妃给扑倒了,让他们的主子王爷,情何以堪?让他们这些高手侍卫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貌似是王妃的宠物呀!怎么弄?一刀砍了?那王妃倒是不会被扑倒,可是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就不保了?

众人心里各有所思,司画和司琴早已是一左一右将王妃护在了身后,她们心里也是极为纠结,这个以前的小家伙,现在可是长大了不少!要怎么处置?打晕它?还是被它给打晕了?

静依正想着让身前的二人退下,便见眼前一花,然后自己便被一双长臂揽在了腰间,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砰!”

静依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原本帅气威武的猫儿,竟然是呈四脚朝天的姿势,头还歪向她的这个方向,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猫儿!”静依看了,心疼不已,然后瞪了元熙一眼,“你干嘛?好端端地打它做什么?”

元熙的脸一黑,“它现在可不是一只小老虎了!这样大的体形,你就不怕它伤人?”

静依气闷道:“放我下来!”

静依向那猫儿走去,边走边道:“它不会伤害我。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说着,已是到了猫儿的身前,猫儿见她过来,一个翻身,然后又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的土,偎向了静依。

那模样是要多温顺有多温顺,要多娇憨,有多娇憨!哪里有半点儿百兽之王的样子!

元熙看那猫儿将虎头在静依的身上蹭来蹭去,脸一沉,低声道:“你个老虎,还有没有点老虎的样子?莫不是给你取个猫儿的名字,你就真成猫儿了!”

元熙的话,可是初一等人听了,齐齐地抽动嘴角!

王爷这是闲这老虎不够温顺?想着勇猛些,伤了王妃?不对!这王爷酸酸的口气,分明就是在和一只老虎吃起醋来了!

谁成想接下来王妃的一句话,让王爷更加地不淡定了!

“好了,猫儿,我回来了。没事了!以后,你就住到文华院去陪着我,好不好?”

“不行!”一声冷喝传来。

“为什么不行?”

元熙叹了一口气,“依依,我知道你喜欢这只小白虎,可是你看看它现在的样子!可不是小时候的它了!它认你做主人,不会伤害你,可是不代表它不会伤害别人呀!你想想,文华院里进进出出的那么多的丫环嬷嬷,有武功的才有几人?你难道想着让她们都成了这猫的腹中餐?”

元熙的话,将跟在静依身后一起过来的几名丫环可是吓的不轻!老虎呀!王爷说的对,虽然这老虎认人,不伤主子,可是不代表它不伤害她们呀!

静依自是看到了几名丫环的害怕之色,白了元熙一眼,“好了!你就别吓她们了!这猫儿的脾性我自是清楚,你若是不放心,便让人将这笼子给挪到文华院中就是。我若是不在时,便将它关进笼子里。这总成了吧?”

说着,小手又在虎头上摸了摸,“乖,一会儿陪我去用早膳!瞧瞧你瘦的!得赶紧补回来才成!”

元熙的脸又黑了!“依依,我饿了!咱们去用早膳吧。”

静依起了身,瞪了元熙一眼,对着猫儿道:“走吧,去用早膳!今天一整天,我都陪着你。”

那猫儿似是听懂了一般,发出了一声虎啸!那声音中分明就像是带了一丝得意一般!最可气的是,这猫儿跟在了静依的身后屁巅儿屁巅儿的,走着,然后突然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元熙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可把元熙给气的,那脸是更黑了!那虎眼里分明就是在笑他没有他这只虎得宠!这是挑衅!裸的挑衅!

气归气,元熙还是冷着一张黑脸,一语不发地到了花厅,净了手,在桌前坐定。

静依也是净了手,看了一眼桌上的瘦肉粥,“海棠,锅里还有瘦肉粥吗?”

“回殿下,还有一小盆呢。”

“嗯,你让膳房将剩下的瘦肉粥里再多加些肉,然后给猫儿端来。让它在这儿吃。”

海棠看了冷着一张脸的王爷一眼,吓得忙收回了视线,“是!奴婢这就去!”奇怪了!海棠边走边想,这花厅里明明也有地龙的,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似乎是比院子里还冷呢。

元熙看着似乎是将自己无视了的静依一眼,又看了看那趴在地上,摇头晃脑的臭老虎一眼,眼珠一转,笑道:“依依,你离开封城也有些日子了,既是回来了,可有想过去济善堂看看?”

“济善堂?已是都安排妥当了?”

“差不多了。贺神医一直在那边跟着忙。夏和昨日来报我,说是再两三日,便可以正式开张了。想着请你去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好赶紧重新布置。”

静依听他一说,才想起确是有些日子没去济善堂那边儿了,想起自己不过就是起了意,然后便将这些事情都扔给了夏和去处理,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前些日子是因为自己被劫了,没办法的事儿,可是现在自己回来了,总不能还是躲着不出面吧。

“我知道了。待会儿那我就去济善堂看看,正好也去见见师父。”

元熙点了头,“用完早膳,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还有件事儿想同你商量呢。”

“什么事儿?”

“先用膳吧。待会儿路上说。”元熙这才心情有些心转地用起了早膳,趁着静依低头喝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偎在静依腿边的猫儿!

那猫儿收到了元熙恶狠狠的目光,吓得一阵瑟缩,低了虎头,再不敢与元熙对视了。

元熙看那猫儿知道怕了,这才得意地上扬了嘴角,心情突然就好的是说不出的舒畅了!

二人用完早膳,元熙去了议政院处理一些政务,静依就和猫儿一起在文华院的东暖阁里待着。

“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求见?”

“回殿下。有不少的夫人小姐来看望,都被王府的门卫那边儿给挡了。来的最多的,便是欧阳府的大少夫人和付老夫人了。再有,就是彭夫人也是来过几次。”

“彭夫人?”静依有些不解道:“她也是来看望我的?”

“回殿下,彭夫人说是来看望您的病情的,可是奴婢听府门的守护说,那彭夫人这些日子看起来是瘦弱憔悴了不少!跟年前的宴会时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哦?莫不是这些日子,封城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海棠这才恍然大悟道:“瞧奴婢这记性!都忘记跟您说了。就是您在华阳寺失踪的那日,听说那日,彭大人娶了一房贵妾呢!”

“贵妾?哪家府上的?”

“听说是封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家的。不过这名贵妾的父亲像是秀才出身,这名贵妾听说是今年十八了,先前是因为丧母,为了给母亲守孝,所以才耽搁了亲事。”

静依点点头,给母亲守孝三年,现在十八,搁在这个时代来说,的确也算是个大姑娘了。

“那彭夫人不是向来厉害吗?也不知这回是怎么了,竟是焉了似的!听说,彭大人还大张旗鼓地办了纳妾礼呢!”柳杏儿插话道:“我还听说那名贵妾次日给彭夫人敬茶时,彭夫人还有意刁难,结果被彭大人给训斥了几句呢!”

“哦?”静依这回可是有些兴趣了,“这个彭大人,倒是个有趣的人呢!”

静依原以为经过年前的宴会之事,那彭江达极有可能会休妻,最次,也是会夺了那彭杨氏的掌家之权,却是想不到,他竟是迎了一房贵妾进门!

静依的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的神色在她的眉眼处泛起,“海棠去将司琴给我找来。”

“是。”

不一会儿,海棠便被找来了。静依将下人们都遣了出去,低语了几句。司琴本来极为平静的脸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丝裂痕,“殿下,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也只是给她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忘了,年前的那场宴会!若是她的计成,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司琴一想也是。这彭夫人也的确是太狠了一些。一想到她背后的德妃和晋王,司琴的脸色马上又变得极为庄重了起来。王妃的计策虽然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至少可以打击到彭夫人,可以让她消停阵子,若是用的得当,也许,以后她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如此一来,那德妃在封城不就是又少一双眼睛,一双耳朵?

“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去办。殿下只管放心就是。属下定当将事情办的圆满。”

静依点点头,笑道:“我自是信你的,否则也不会将这件差事交由你去办了。”

又歇了约莫一个时辰,元熙便派人来请她了。二人上了马车,便向着济善堂的方向行去。

“元熙,你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依依,你现在在封城可是才名远播了!”

“你说的是上次欧阳老先生过寿之事吧?对了,那个三公子,现在如何安置的?”

“我找你来,便是为了和你商议这件事。”

“说来听听。”

“我想着将封城的那处最大的妓院给停了,你觉得如何?”

“妓院?可是以前白石的产业,后来被咱们接手了的?”

元熙点点头,“那里的位置最好,却是让一处污秽不堪的妓院给占了,总觉得有些憋屈!”

“你想着将那里改建成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想着和你商量一番,由你拿个主意!饭庄、客栈、还是其它的什么。我找夏和看过了。他也是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连最会做生意的夏和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你如何就想起我来了?”

“依依,眼下,就是没有拿到那笔宝藏,咱们的银钱也还是够用的。所以,我想的,倒是不是什么非得盈利的产业。”元熙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静依一眼,道:“我还记得你在我的书房里,对晴天说的那番话,想着,也许,咱们能让它派上它用。”

静依不明所以地冲着元熙眨了眨眼,元熙笑道:“你说的对,这世上便是有再多的繁花似锦,可也终是林间、田上、路边的杂草居多,这是那些繁花永远都无法比拟的。”

静依的眼前一亮,“我明白你要作什么了!你想着建书院?教化万民?”

元熙咧嘴一笑,“这世上最懂我的人,果然就是依依呢。”

静依想了想,“不妥!那里毕竟是曾经为污秽之地,读圣贤书,岂能在那种地方?只怕那些自诩清流高雅的文人墨客是不屑于此的!你还是另外想个地主为好。”

“你说的对。我也想到这一点了。那你觉得那处地方,做什么比较合适?”

“嗯。这个有些麻烦,回头你让夏和将那里画成一张图给我,让我将那里的结构看清楚了,再给你出个主意吧。”

“也好。待会儿便能见到夏和,直接吩咐给他就是了。”

“至于书院,依山傍水,自是最好的。可是这封城并没有什么有名的湖泊。”突然静依的眼睛一亮,“不如就建在封城的城外?华阳山脚下?”

“华阳山脚下?”

“对!华阳山可是极为有名的,再加上山上有一个华阳寺。咱们若是将书院建在那里,自然会吸引许多的文人士子前来求学。你想想,如此一来,华阳山的景致风光,也会随着文人墨客的越来越多,而迅速地传遍大江南北。这对咱们封城来说,是大为有利的。”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重新筹建一个书院,怕又要是花不少的银子了。”元熙抚额道。

“不怕!咱们有银子。”

“你想着动用那笔宝藏?不妥!”元熙不赞成道。

“谁说要动用那个了?我说的是我的陪嫁!”静依笑道:“你可还记得那白敏儿陪给我的万两黄金?”

元熙这才恍然大悟,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道:“你将那笔银子也运到封城来了?”

“我的陪嫁之物,自然是要跟着我了!难不成将它们留在京城发霉不成?”

“只是,你也说了这是你的陪嫁,不到万不得已,不是不要动用的好。”

“怕什么!银子没了,咱们再想法子去挣就是!这万两黄金就给你建书院用了。这样,你说的那处妓院的地方,就交给我了。我想想建个什么既挣钱,而且还不能太污了咱们平王府的名声的生意才好!”

“这个不急,慢慢想。”

二人说着,济善堂便到了。

一下马车,静依抬头便看到了一块在太阳底下照的闪闪发光的‘济善善’的金字牌匾!那大气有力的三个字,看字迹,应是出自元熙之手。再看这最外面的门房,竟是改成了一侧是大夫的坐堂诊室,一侧是改成了药房!倒真是物尽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

看着重新粉刷过的墙壁,那桌椅,像是一些旧的,不过倒是擦拭的很干净。一侧的药房那边,已是搬好了货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拿着牌子,用黑笔一字画的写着药名。还有两名书生,则是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在药阁上写着药名。

静依看他们都写的认真,便没有进去打扰,直接和元熙一起进了前院儿。

越过那宽大的影壁,二人来到了前厅。看到前厅也不再是前厅的样子,正中间,倒是很像现代的总服务台一般。夏和正在和一名工匠说着什么,看到两位主子进来了,忙打发了那人出去,过来拜见。

“夏先生不必多礼。看你将此布置的如此妥当,真是辛苦了。”静依笑道。

“不敢。王妃殿下客气了。这些都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说辛苦。”

“夏先生,我说的要单独留一个院落,给一些妇女瞧病的可留出来了?”

“回殿下,留出来了。就在后院儿。您现在可是要前去看看?”

“不必看了。留出来了就好。那院子里能容下几人?”

“回殿下,如果不连您说的女大夫和丫环的话,还能安置二十余名妇人。”

静依点点头,“不错!如此甚好!想不到,我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夏先生便能安排的如此妥当?”

“这都是王妃殿下想出来的主意好!对了,贺神医现在后堂。您可要去见一见?”

静依与元熙对视一眼,“走吧。”

三人边走边说着话,无非就是关于一些这济善堂的物资和人力的事儿。

“师父!”静依一进屋,便见贺道子正在整理一些药材。

“依依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贺神医话是这样问着,听起来挺让人觉得温暖的,可是偏偏他的眼睛却是不离那药材,根本就没看静依一眼。

静依笑道:“依依有没有事,师父不会自己看看吗?”

贺道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草药,抬头看了她一眼,“瘦了!”

元熙环视了一圈后,问道:“贺神医,这库房,是不是太小,不够用?”

“嗯,还行吧!夏和不是说你名下还有一间药材铺离这儿不远,那里的库房比较大。若是有需要到时候可以从那边儿调运过来。”

“这倒是。夏和,这济善堂,是前前后后,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出一丝的差错,否则,就是有可能会危及人的性命!特别是这药材库。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心腹来把守。若是护卫方面不够,就到王府去调人过来就是。千万不要图一时的省事儿,误了大事。”

“是!属下明白。”

“这任何库房,都是严禁烟火的。夏先生对于这方面一定要把握好了。一旦发现有人在这库房附近有异样,就让人盯住了。别再出了什么乱子。”

“是!王妃殿下顾虑的极是。咱们这济善堂一开,只怕是这封城的其它医馆定是会觉得不满,想要借机生事的,只怕也是不在少数。前几日,还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想着是来打探什么消息的吧。”

“不用理会他们。咱们只要做好咱们的就是。其它的都交给护卫们来办。元熙,这济善堂的护卫怕是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自会安排一支配备精良的护卫队前来。防止有人上门闹事。”

“派护卫来可以,只是别穿王府的衣服,可是穿一些普通人家的护卫的衣服吧。这样,那些病人才敢上门呢!”

“你不说,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个。初一,你可都听见了?速去安排!”

“是!”初一领了命,便直接退了出去。

“师父,您觉得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需要重新安排的?”

“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只是依依呀,这济善堂你留了一个专为女子看诊的院子,可是咱们现在还少一名女大夫呢!”

“女大夫?”静依想了想,“那要不,由我来试试?”

“不行!”不想静依刚说出来,便遭到了三人的齐齐否定。

静依有些不解,“为何不行?我也不是常来这里,偶尔来几日也是不妥?”

“依依,你身为王妃,怎能亲手为一些平民百姓把脉?这些你不计较,可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遭到皇上的痛斥的!”贺道子道。

“可是以前在京城,我还不是想法子解了那京城的伤寒之症?”

“那不一样,那是属于瘟疫性质的了!可是你若是来了这里,便又是一个样了!会被那些皇亲贵族们耻笑的!”

静依听了有些气闷,“可是现在没有一名女大夫,那如何是好?”

“不急!慢慢找吧。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女子看病都要找女大夫?比如头痛、伤风,男大夫不是一样可以治?”贺道子说完,又道:“我听说这很多村子里都是有一些女郎中的。回头我到城外的村子里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再带回来。”

“如此也好。只是又要辛苦师父了。”

“诶,不辛苦!这是广施医德的好事!这也是老夫一辈子的梦想!如今就要被我的徒儿实现了。我何乐而不为?依依呀!我留在这里看诊,要不要诊金都无所谓,只要有我老头子一口饭吃就行了。”

“师父!”静依竟是一时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这里你们也看的差不多了。快走吧!别妨碍我鼓捣这些药材。”贺道子刚说了几句感性的话,转脸就是给众人泼了一身冷水!敢情他们都是来这儿捣乱的?

静依笑着拉了元熙出了库房,又问道:“那负责照顾病人的丫环找的如何了?”

“回殿下,这个倒是找齐了。现在每日都是由负责接生的产婆、大夫轮流给她们讲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产婆?你连产婆都找好了?”

“回殿下,找好了。而且都是从封城下属的郡县中找来的。这样,一些穷人生孩子,也不愁找不到产婆了!”

静依这次是不得不对这个夏和刮目相看了!“夏先生,你真不愧是王爷的左右手。有你在,我和王爷,真是放心了不少!”

“殿下谬赞了!”

“好了。还有一件正事要你去办。你派人将封城最大的那家妓院的内部结构,给画张图出来,送到王府。”

“是!那不知是不是越详细越好?”

“这个自然!”静依道:“夏先生也知道,那里,我实在是不便过去,所以,还要有劳夏先生了。另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如就先将那里停业了吧。元熙,你说呢?”

元熙点了点头,冲着夏和道:“就按王妃说的办吧!先停了吧。将那里的人也都做一番安排。”

“慢着!”静依出声道:“那里的一些个小丫环、或者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都是些可怜人,可是她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便先留下来。也许我会派上用场。”

“是!”

三人正说着,便见海棠自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殿下。”

“海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待在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