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个时候,白米也就是十文钱一斗,可是现在,却是涨到了十五文钱一斗。”

“竟是涨了这么多?”

“我派人打听了,仅仅是平秋县的粮价涨了这么多。其它地方,目前还没有这般厉害,不过也都是略微有涨。大部分是每斗涨了个两三文钱。”

“殿下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幕后故意操纵?”

“不错!现在平秋县的百姓们倒是不见任何慌乱,毕竟平杨镇那边儿有元熙派人送过来的粮食。可是若是这米价继续涨呢?”

岳正阳一愣,面容也是随之变得有些冷硬了。

“岳世子,现在你可明白为何我要支持元熙冒个险了?”

岳正阳心思急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竟是走到了桌边,一拳击向了那桌面道:“此人好毒的心思!”

静依却是一脸平静道:“所以我才说支持元熙的计划。你放心,他这个人我清楚,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断不会有此计划的。”

“可是若是将对方逼急了,也对你下手呢?”

“怎么?我身边的侍卫还少吗?”

岳正阳却是摇摇头道:“明面上的,我不担心。可是暗地里!”

静依笑道:“无妨!暗处,元熙也是给我派了隐卫的。”

岳正阳一挑眉,他的武功不差,自是知道静依的身边布有隐卫,可是凭气息来判断,也不过才一人而已!岳正阳想了想,“这样吧。即日起,你命你身边的侍卫中挑出几人同那隐卫一样,隐在暗处。这样,我也放心些。”

“也好!此事,我会交由苏醒安排的。你就放心吧。”

岳正阳又与静依说了一些有关元熙在封城的近况,便起身告辞了。

苏醒也迅速地挑出了几名擅长隐匿的女侍卫,隐在了静依的身边。

入夜,晴天正在屋内写写画画着,从纸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在思考那三道屏障的问题。

不一会儿,晴天凝了眉,将笔放下道:“进来吧!”

“参见少主。”

“有事?”

“回少主。今日刚收到消息,平秋县、封城有苗疆的人现身。”

晴天脸上的表情一寒,“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又是冲着什么人来的?”

“回少主。是冲着平王和平王妃来的。来人的路数尚未查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次来的,是王室的隐卫。”

“哦?禀告你们主子了吗?”

“回少主,已经派人去信禀告主子了。”

“哼!整日里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还不是将苗疆弄的一团糟?”

那名黑衣人听了,低了头,不语。

晴天轻哼了一声,“旁的人不用理会,保护好平王妃就是了。”

“是!那封城那边。”

晴天的脸上扬起一抹极为优雅灿烂的笑意,“不用理会!他平王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了,也不配和依依共度一生了。”

“是!属下明白了。”

晴天又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妥,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通知咱们的人,盯紧了封城的那批苗人,别让他们真的伤到平王就是了。只是不到关键时刻,不许出手。”

那黑衣人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少主一眼,这个度似乎是很难控制呀!

晴天看他不解的表情,遂道:“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只要是平王的性命无忧,咱们的人就坐壁上观。”

“是!”

晴天冲着那人挥了挥手,那黑衣人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下。

晴天起身揉了揉眉心,出了屋子,到了院中。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如同是美人的一弯眉毛的月牙儿,苦笑了两声,“依依,怎么办?我想带你走,却也是知道你的心里是只容得下一个元熙!依依,我想着就这样守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高兴,一起共渡难关,似乎也是不太容易呢!”

晴天双手负于身后,轻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晴天呀晴天!你也有今天!你以前将女人弃如敝缕,将情之一字,视为玩笑!想不到如今,你竟也是身陷情网,不能自拔!还真是世事难料呀!罢了!放手吧!”

言毕,再次抬看向了天上的那一弯月牙儿,那弯弯地模样,像极了静依眼上的那一双蝴蝶眉,清容淡雅,绝美无双。晴天将身子转向了隔壁的院落。

依依现在睡了吗?一连数日,她寝室内的灯也是极晚才熄掉的。不知今晚,她是否又要熬夜了!

晴天抑制住想要过去看看她的冲动,飞身而上,站到了院墙上。“依依,我知道你心里没我。只要你和他都好好的,我便已是足矣!”

静依院内的侍卫自然是发现了他,可是知道他是主子的师兄,对主子并无恶意,便也就当作看不见了。

又过了数日,平秋县城内的粮食竟然是涨到了二十文钱一斗,短短一月,竟然是翻涨了一倍!二十文的价格,已然是触动到了百姓们的切身利益!民怨开始四起!而平杨镇种植防护带的那些百姓们,也是越来越少。渐渐地竟是只有当初被晴天从封城带过来的一些流民了。

静依站在马车旁边看着比上次来,少了几乎是三分之一的百姓,脸上却是平静地出奇!

“依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百姓们又有些抵触的情绪了?”晴天不解道。

“晴天哥哥,平秋县的粮食飞涨,百姓们已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这与治理风沙有何关系?他们在这里劳作,吃的不都是咱们准备的?”

“那不同!百姓们总是会先担心一些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的事的。他们的饮食是由咱们负责的,可是他们的家人呢?总是要买粮食的。”静依解释道:“再说了。他们现在劳作的,毕竟不是粮食,这让他们的心里没底!谁知道你哪天就没有粮食了?而种植这些东西的好处她们虽然明白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切身的体会的。再者,粮食在飞涨,却是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温饱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这样一来,咱们的进度会慢上许多。”

“无妨,这几日不过是百姓们一时接受不了,有些消极罢了!等再缓两日,明白过来。总是知道有人在这里吃不要钱的粮食,可以为家中省下粮食来的。只要他们想通了这个,便会不请自来了。而且我保证,会比原来的人还要多!”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快便会从这件事情中恢复过来。”

静依点点头。

可是晴天却是皱了眉道:“依依,可是这毕竟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呀!这粮食在飞涨,最终受损的终是百姓呀!”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你忘了,咱们从白素兰手中缴获出的那张十万两的银票了?”

晴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依依,你竟是早做好了准备?”

“我没有做准备。平秋县没有粮食。五个粮仓,一个在去年便开仓放粮,没了。而另外的四个,根本就是空的!这个消息,只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了?”

“嗯。平秋县,要乱了。”明明是应该很令人觉得惊悚的事情,可是静依却是说得一脸的平静,淡定,似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可是元熙知道,静依向来心善,不可能会真的愿意让百姓受一点儿委屈的。

“依依,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静依的嘴角缓缓扬起,“晴天哥哥,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我和元熙不过就是想守着这封城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偏有些人总是三番四次的来捣乱,生怕我们忘了元熙也是皇上的亲子,也是有可能会问鼎大位的!既然他们想玩儿,晴天哥哥,那咱们便陪他们玩儿出大的吧!”

晴天一皱眉,叹了口气,“你终还是被卷了进去!依依,这是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你确定,你要陪着他一起跳进去吗?”

“晴天哥哥,他是我的夫君。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只觉得脑门似是被人用棍棒狠狠地击了一下一般,一阵眩晕袭来,脚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八个字!‘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晴天苦笑一声,“依依,你竟是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了么?为了他,你的亲人,朋友,都不要了么?”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所得,变有所失!元熙待我如何,你一直是看得清楚的。我不能负他!”

‘我不能负他!我不能负他!’这句话不停地回响在晴天的耳边,他用力的甩了甩头,苦笑了一声,这是自己早已预料到的不是吗?自己不是做好了放手的准备?怎么还是这样的心痛呢?

两日后,平杨镇的人果然又慢慢地多了起来。晴天看着眼前劳作的百姓们,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暗茫,“来人,看到那边的那几个了吗?找人跟着他们。”

“是!大人。”

晴天看着那几个打扮的极像农夫,却是根本不会做农活儿的人,嘴角上扬,一抹极为诡异、阴冷的笑容浮到了脸上。此时,若是有熟悉他的人看到了,定会觉得吃惊无比!向来潇洒从容,风度翩翩的晴天公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静依正在屋中看书,司画轻声道:“刚才晴天公子派人过来,说是平杨镇那边再度恢复正常了。”

“嗯。”静依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突然,静依听到了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一般,她合上书,挺直了上身。这几个动作刚刚做完,便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启禀王妃!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静依镇定自若道。

“回王妃,刚收到封城的飞鸽传书,王爷昨晚在城门口遇刺!”

“什么?”静依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是呆坐不动!恍若是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五十四章 请君入瓮!

静依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的身子僵住了!

“元熙遇刺了?”静依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准备的都是极为妥贴了吗?怎么还会遇刺?”

“夫人,您先别担心。这来的消息不也只是说他遇刺,没说到底伤势如何吗?”司画劝道。

静依点点头,“对!没说伤势如何!”说完这句,整个人才又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起身道:“速去打听,看看王爷的伤势到底如何?刺客可有捉到?快去!”

“夫人,您别想那么多了。王爷的武功那般好,没事的。”柳杏儿安慰道。

“夫人,岳世子来了。”

“弟妹!你可收到消息了?”岳正阳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才有侍卫将王爷遇刺的消息给带了过来。你也知道了?”静依看向了岳正阳。

“弟妹,你可是打算回封城?”

“这是一定的。元熙受了伤,无论轻重我都是要回去看看才会放心。”

“那好,我即刻安排人手,送你回封城!”

静依点点头,柳杏儿等人也迅速地去整理行装了。

静依只觉得心中不安,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她强自镇定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元熙不会有事的。

静依看到了司画正在整理,这段日子,元熙写给自己的信,眼神忽然一凛,有什么想法似是从她的脑海中蹦出!“司画,你去将猫儿带到我身边来。”

“是!”不一会儿,白虎便被带到了静依的身边。

岳正阳到了门口,看着静依等人出来,“弟妹,要不要我再多派些人手护送你回去?毕竟王爷刚刚遇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手?”

“岳世子放心吧。我身边的都是元熙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倒是你这里,只怕是会有异动了。”

“我明白。你放心,粮仓,我会派人守好。”

“现在元熙派人运过来的粮食已经是平秋县最后的一道保障了。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你的责任重大,一定要千万小心!”

“好。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岳正阳看着静依的马车渐渐驶出了平秋县城,往封城的方向进发,眼神一紧,迅速转身,回了县衙。

“岳相,关于那四个粮仓的事,卑职无能,还是查不出什么来。”高风一脸的愧疚道。

“那孙家父子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回大人,正是。他们父子俩咬定了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

“那就该怎么判怎么判吧!仅仅是冲撞平王妃这一条,也足够砍了他们的头了!”岳正阳摞下这样一句话便甩袖走人了。

而原地的高风闻言,则是眉心处一动,岳相大人的意思,是判斩刑了?

岳正阳回到了军营里,命人去请了晴天过来,二人在营帐内商议着。

“这件事情不妙呀!若是平王遇刺一事,被人拿来大肆宣扬,只怕是对于封城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局面,没有一丝的好处,反而会可能因此而再生波澜!”

“你说的是。平王妃已经回封城了。希望王爷的伤无碍才好。”

“可知道是什么人行刺?”

岳正阳抿了唇,眼神有些幽暗,“看不出来路。不过,据我的估算,应该还是那个人派来的。”

“谁?”

岳正阳看了一眼晴天,这个人曾经跟在元熙身边,在北疆待了七年,又是平王妃的师兄,身分上,自然是可靠的,否则,平王也不会将治理风沙这样重大的事情来交由他来做!

“应该是皇后的人。”

“皇后?她为何要对一个让皇上厌恶至极的平王下手?难不成她以为平王阻碍了明王的前程?”

岳正阳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自七年前,平王还是六皇子时,便屡次遭到暗杀,有好几次,这矛头都是指向了皇后!”

晴天闻言,面容也是有些整肃了,“这皇家的事情,最是说不清楚。有时候你以为哪个人是凶手时,只怕又是被人给设计了。”晴天摇摇头,“皇室贵族是最容易陷入这样的困局了!有的时候,你是真的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好人,谁是恶人了!”

岳正阳正色道:“你说的不错。可是,”他瞟了晴天一眼,“平王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虽然你还不清楚,他手底下具体有多大的势力,可是你与他共处了七年。也该知道,他手中得来的消息,还没有出过差错!再者,我敢说,这天下,没有人的消息网还能越得过他去!”

晴天轻笑一声,“他的本事,我自是知道。所以,现在猛然听到他遇刺,我倒是有些吃不准,到底是不是他又布了什么局了?”

“布局?”岳正阳一愣,想起前几日元熙传给他和静依的书信,眼神突然一紧,“不好!咱们收到的消息也许是假的!”

“什么?”晴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两眼瞪向了岳正阳。

岳正阳猛然一拍自己的额头,急道:“瞧我这个脑子!王爷的确是曾经传信过来,说是要布一个局。想着将藏身在封城真正的那些个探子给挖出来。我和平王妃都看了。也都觉得看似冒险,可是以他的实力,若是有人想着伤他,只怕是极难!”

晴天的心思急转,“那怎么会传来平王受伤的消息?”

岳正阳突然高声对外面道:“将今日刚到的那个过来送信的侍卫给我找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有人回报道:“禀岳相,那人已随平王妃一起回封城了。”

“什么?”

岳正阳和晴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好!”

“岳正阳,你守在这里,给我些兵马去保护依依!快!”

岳正阳本想着自己也去,可是一想到静依走之前交待的话,便生生忍了下来,调给了晴天五百精兵,急速追了出去。

静依一行人出了平秋县城后,静依便开始有些不舒服,似是头痛的紧。司画见此,只好吩咐马车先进的平稳一些。如此一来,他们的速度自然也是就慢了下来。

没人看到,前来送信的那名侍卫的脸上似是有些焦急之色,他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再回头看看行进越来越慢的马车。

“殿下,您的身体不适,可要停下歇息一会儿?”柳杏儿有些担忧道。

“不必!减缓行进速度,我已是焦急万分了。万不可再耽搁了。”

“殿下,要不您躺下歇一歇,睡一觉也许会好些?”

静依摆了摆手,看了一眼,一直卧在自己的腿边的白虎,用手摸了摸虎头,“猫儿,这次在平秋县玩的可高兴?”

这白虎自来了平秋县后,只要静依在院内休息,便日日不离静依左右。可以说这些日子,这猫儿过的是最为惬意了!和静依一起相处,不用担心再被某个黑心的人给打出去了。

静依俯身,将嘴凑到了白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白虎的耳朵猛地便立了起来,整只虎看起来也是有了虎虎生风的样子了。

静依抬手掀了一下窗边的小帘子,看到现在正是华阳山脚下的一条官道。静依冲着白虎点了点头,那白虎起身到了马车的门边,一个蹿身,便看不到影子了。

而行进中的队伍谁也没有注意到,王妃的马车里蹿出了一只猛虎,直接就钻入了路边的山林。

又走了约莫有一柱香的功夫,静依正斜倚在榻上假寐,听到了一声虎啸,猛地便睁开了眼睛!“停车!”

一队人马停了下来,皆是不明所以。而向王妃报告消息的那名侍卫,则是打马到了车前,“不知王妃有何吩咐?为何突然叫停?”

“王妃突然感觉头部巨痛,想在此稍作休息。”柳杏儿的声音传出。

那名侍卫微皱了眉头,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抬眼向不远处看了一眼,“殿下,前面不远处有驿站,可是需要到那里休息?这里只怕是会有山贼出没。”

那侍卫说完,却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不由得暗恼!

苏醒此时也是打马上前,“殿下,您没事吧?”

柳杏儿此时掀了帘子出来,拉了苏醒的手,一脸担忧道:“苏侍卫长,殿下突然头痛不已!经不得颠簸,您看,该如何是好?”

苏醒的眼一眨,明眸微转,“我记得我的侍卫里面有一个精通医术的。还请殿下稍候,属下这就让她过来。”

柳杏儿这才放下心来,“如此就请侍卫长快些吧。”

苏醒去了前面安排,而柳杏儿则是对着旁边的侍卫道:“还是稍作停留吧。待会儿王妃好些了,再走不迟。”

那名侍卫无奈,只好点了点头。眼下这里这么多的高手,只他一人欲行事,怕是不成。只怕自己还没有靠近马车便已成了刀下之鬼了。

侍卫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莲一般的香味儿传来,不由得精神一振,多看了这柳杏儿两眼。柳杏儿低了头,作娇羞状,忙进了马车。

那名侍卫看到苏醒果然是领了一名女侍卫过来,便也没有多待,回到了前面的卫队中。

苏醒二人上了马车,“殿下,您没事吧?”

静依冲她点了点头,那神采奕奕的样子,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头痛症的。“本王妃没事,只是突然旧疾发作,略有不是。有劳你了。”这声音听上去,是虚弱无力,外面的人只听声音,还真是以为王妃是头痛难忍。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苏醒压低了声音道。

静依点点头,“我已经让柳杏儿刚才出去时,给那名侍卫下了软筋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全身无力了。前面的埋伏,应该是有不少的杀手。咱们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再缓一缓再走。”

“殿下,你是不是怀疑王爷遇刺的消息是假的?”司画忍不住问道。

“此事,等过了这一关再说。”说完,静依又道:“多谢你了,我的头痛轻多了。”

“既如此,便让她留在车上,再为您继续揉揉。属下这就下去,吩咐继续行进。”苏醒说完,便下了马车,继续行进。

走了不过才一盏茶的路程,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马的嘶鸣声,以及,侍卫们拔刀的声音!

晴天带了五百精兵急速地追了出来,一直追到了一处名为天一峡的地方,才看到了地上,一片狼藉!侍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列着。还有少数黑衣人的尸体,看场面,是经过了极为激烈的打斗。

“启禀大人,没有发现王妃殿下。”

晴天的眸子暗沉阴冷,浑身散发着如同是地狱里的死亡气息一般!“再找!一定要找到平王妃!”

晴天打马继续向前走了一截,看到过了天一峡,左侧便是一处山谷。

“大人,这里发现了车辙印!”

“大人,这里也发现了车辙印!”

晴天下马,急步过去,顺着车辙印,一直走了十数米!

“大人,这马车翻下山谷了!”

晴天到了边上一看,果然,那山谷的底部,翻躺着一辆马车。那马车显然是受到过极为大力的重创、翻滚,车身早已是散架,只有那车的底部还算是完好,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快,在方圆一里地以内迅速搜寻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