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王在封城先是折了一个白石,再是折了一个平秋县县令!本王在封城还真是被这个平王给打的措手不及!”说完,明王似是极为恼怒,握拳在桌上一击道:“哼!本王在封城经营多年!现在本王的后勤补给已是全部被平王这个浑蛋给切断了!此仇不报,本王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主子,您心里真正咽不下的,是因为平王抢了您的意中人吧?”

明王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如同是沙漠里的眼镜蛇一般,让人只一眼,便顿时如同坠入了黑渊一般,似乎是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先生,本王敬重你,是因为你是本王身的谋士,而不是因为你是长舌妇!”

黑衣有打了个冷颤,忙弯腰低头道:“是!属下知错!”

“哼!本王的事,还不容你一个小小的谋士前来置喙!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属下再不敢妄言!”

“本王的意思,不是急着先派人渗透!这平王,就像是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还没死!仍然是这封城的王!所以,尽快安排,本王,要亲眼看到他人头落地!本王的心才能真的轻松一下。你可明白?”

“是!属下这就前去安排。只是,现在平王根本就不能动弹,文华院又是守卫重重,若是派刺客的话,只怕是毫无胜算!”

“先生,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你还不舍得用你的那步暗棋吗?他现在不是平王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只要有他出手,李赫那个混蛋必死无疑!”

黑衣人似是有些犹豫,可是看到明王脸上的坚持之态,也不好再忤逆于他,只好点头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那主子您准备何时回京?”

明王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自负的笑意,“何时?自然是本王亲眼看到李赫被砍下来的头颅之时!”

黑衣人有些担忧地看了明王一眼,可是见其脸上的坚定,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道:“是!属下尽快安排就是。”

一连数日,文华院里的气氛都是极为尴尬!静依每日仍是亲手给元熙喂药喂饭,可是元熙自那日后,便再不肯说话。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消沉。

这日,静依再度将药喂了元熙后,便吩咐道:“秋双,将这药碗拿下去吧。”

“是!”秋双自外间儿进来,冲着静依福了身道:“启禀王妃,奴婢已经将议政院送来的折子都归好类了。文房四宝也都备好了,要现在拿进来吗?”

静依看了床上面无表情的元熙一眼,“先搁着吧。王爷现在刚用了药,先休息一会儿。”

“是!”秋双拿药碗拿了出去,便直接退出了文华院。

“启禀王妃,付相、欧阳大人、齐将军,以及其它的一些文武官员都在王府门外等候王爷召见呢。”

“什么?”静依出了寝室,看向海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王爷受了伤,要暂时静养吗?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现在人在何处?”

“回王妃,奴婢说过了。可是大人们说王爷自那日受伤后,便一直是未曾露面,大人们是担心王爷的玉体,所以才特地前来探望!现在所有的大人都已是请到前厅。”

静依向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这样的元熙,哪里有可能会召见他们?只怕是让众位大人们见了,只会是更加起疑,甚至是对元熙失了信心。这对封城的稳定,可是极为不利!

“你再去,就说王爷刚用了药,不宜有人打扰,让他们都退下。”

海棠有些为难道:“殿下,这些话奴婢都说过了,可是没用呀。”

静依想了想,“罢了。司画,你们好生照看王爷,苏醒、司琴,随我出去看看。”

到了前厅,果然是乌泱泱地一群人。

“各位大人手上的事务都不忙吗?竟是约好了都到了我平王府?”静依落座后,态度有些轻蔑道。

不过只是一句话,众位官员们心里有些打鼓了。这平王妃着实厉害,进门的一句话,便是点明了他们这些个大臣们不知道在各自的衙门里办差,竟是到了这平王府?而且还是一起来的!分明就是约好了,有目的而为!

付相率先道:“启禀王妃,臣等也是听闻王爷已是受多日,仍是未见好转,心中有些焦急,所以才贸然前来!”

“付相的心意,本王妃明白。王爷这次受的伤的确是不轻!贺神医也是交待了,务必要静养!切不可动气!王爷刚刚才用了药,才睡去。本王妃便听到了下人来报,说是封城的大小官员都来了!本王妃倒是不明白了,若是封城的官员都来了,这衙门里的差事,归哪位大人办哪?”

彭江达有些尴尬道:“王妃殿下言重了!怎么可能会全部都来?”

静依一笑,“是呀!原本本王妃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这怎么成?要是都来了,岂不是让王爷更加不安,还如何静养?所以,便急急地赶过来了。这一瞧,才知道是府中的下人们夸大了些。”

众位官员们被平王妃的这番话说的是有些羞愧不已!这平王妃年纪不大,嘴巴却是利索!这不是摆明了指责他们打扰了王爷养伤吗?

“王妃殿下,前几日来时,便说王爷的伤势尚未稳定,不宜打扰,这又过去几日了,怎么?您是不肯让臣等见王爷吗?”一名武将道。

这话说的可是极为不客气了!

静依倒也不恼,笑道:“怎么?众位大人是以为本王妃会害了我家王爷?不然,怎么口口声声都是要见王爷?王爷受伤难道这位将军不知吗?难不成,将军的意思是要让下人们将王爷抬到这前厅里,给众位大人们观瞻一番,才要作罢?”

那位武将听了,脸一红,想反驳却是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另一位文官则是直接言道:“平王妃殿下,老臣知道王爷现在身受重伤,只是现在封城里传出了一股流言,说是王爷伤势极重,怕是有性命之忧!殿下,今日既然是见不到王爷,那便请您给老臣等透个底,老臣们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静依淡淡瞥了众人一眼,“王爷的伤势确实不轻,不过若说是有性命之忧,便是无稽之谈了!众位大人们都是封城的顶梁柱,似这等流言,还是勿要相信的好。”静依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样的流言,连百姓们都不信,诸位大人若是信了,岂不是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

那名文官被说的脸一红,这平王妃分明就是在笑话他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还不如市井小民!

欧阳夜的眸子里闪过笑意,拱手道:“既然王爷尚需静养,大家稍安勿燥,再等等就是。再说了,王妃刚才也已说过了,王爷的伤势,并无性命之忧!有贺神医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现在心里也是有数了吧?”

欧阳夜的这番话,让原本就有些后悔来平王府的官员们心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就是!有贺神医在,王爷定然是无事的!

付相和欧阳夜见大家的脸上都有了松动的表情,便率先起身告退了。

众人走后,静依脸上的表情却是更为凝重了!这么多官员竟然一起来了平王府!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可能都被别人给收买了!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同时在暗中收到了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初一到了大厅,“启禀王妃,付相走时,将这个交给了属下,让属下转交王妃。”

静依打开一看,眼睛轻眨,一道暗茫闪过,却是转瞬即逝!起身去了外书房,那里,还有司航、齐大力、以及欧阳夜在等着。

没过一个时辰,明王和黑衣人便收到了消息。

“主子,可以通知咱们的人动手了!”

明王点了点头,“现在这封城里可是传遍了这平王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可是即便是如此,这平王仍是不肯露面。可见,是真的无法出来露面!”

“主子所言极是。”

“吩咐你的人,动手吧。”

同一时刻,文华院东厢房正在煎药的两位婢女,正轻手轻脚地将药锅里的药倒入了一只玉碗中。

“只盼着王爷用了药,能好的快些,你瞧现在咱们王妃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是呀!王妃和王爷真是伉俪情深呢!王爷为着护王妃受了伤,王妃又衣不解带地整日里伺候着。真是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心疼呢。”

“别说了,走吧,药再不送过去,就要凉了。”

两名婢女一人去将药锅内的药渣倒入一个木桶中,一人去取蜜饯,和药一起给王爷送去。

就在二人同时转身的空当,谁也没有发觉,自屋顶上飘落下了一道人影,迅速地将手中的一个小瓶子里的药粉,倒入了药碗中。然后轻轻一跃,便再度到了房梁!

这人的动作极为轻巧、迅速!两名婢女转过身来时,这屋内似是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两名婢女一起端了药,前往正屋,司画将药接了过来,置于寝室内的桌上,便退了出去。

这文华院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王爷用药,必须要平王妃亲自服侍,否则,便不用!

过了约莫有一会儿了,司画喃喃道:“王妃怎么还不回来,这药眼看着就要凉了。若是再不回来,只怕是又要重新熬了。”

突然,司画一拧眉,“什么人?”

待司画出了屋子,到了月台上,便看到竟是前院儿副侍卫长齐胜到了屋前!“放肆!这里是文华院,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司画姑娘,在下有要事禀告王爷,事关紧急,实在顾不得那许多了。”

“有何急事?”

“这,司画姑娘,事关军营机密。请恕在下不能奉告!”

司画打量了他一番,“王妃现在不在,你还是等王妃回来一再做禀报吧!”

“这可不行!属下可是奉了司统领之命,十万火急呢!”

“司统领的命令?”

“正是!王爷昨日命在上去左山大营找司统领有事相商,今日,在下正是回来复命的。”

“既是昨日去的?为何现在才来复命?”

“司画姑娘,这你就去问司统领吧!司画姑娘,你若真是不让我进,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到时候,还请司画姑娘自己站出来承担,莫要让王爷怪罪到在下的头上就成。”

说着,这齐胜便欲转身就走。

司画一想,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现在王爷受了伤,说不定是派司航去密秘查探刺客之事,这可是大事!“齐副侍卫长且慢!你里面请吧。”

司画将齐胜引进了寝室,“王爷,齐胜有事求见。”

司画刚说完,便突觉后颈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胜用内力感应了一下,这屋内再无他人,便一步一步地向元熙走去,顺手,将桌上的药碗,一并端了过来。

“王爷,您该用药了。”

元熙本来正眯着眼,听到他的声音,却是怒道:“出去!”

齐胜却是一动不动,看着元熙道:“王爷,您还是乖乖地用了药吧!否则,您这是让属下难为呀!”

元熙听出了话中的不对,睁开眼睛看向齐胜,再一转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司画!

“你背叛我?”元熙双眼直直地盯着齐胜,一字一句道。

齐胜听了,却是淡淡一笑,“王爷,属下的主子,一直以来就是王爷,何来背叛一说?”

说完,便将药碗向里送了送,“王爷,您该知道现在的您,不是属下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属下为难了。”

元熙伸出胳膊想要将药碗打翻,却是被齐胜极为轻易地避了过去,“王爷,您现在的身子不便,还是让属下来伺候你吧。”说着,便一手端了药碗,一手却是猛地向元熙的下巴探去,想要直接卸了元熙的下巴,直接灌药了!

齐胜的脸上扬着一抹笑,一抹马到成功的笑!杀了平王,自己在主子面前就是立了头功一件!将来,主子若是登上大位,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下一瞬,齐胜脸上的得意,便僵住了,然后瞬间崩塌,脸上的得意,一寸寸地,慢慢地裂开!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不自觉地便向后退去,后退的同时,自己似乎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都已是抖的不成样子了!

突然,他的脖颈上被架了一把宝剑!

司画在他身后道:“别再退了!再退,你的脑袋可就没了!”

齐胜的眼中露出了极端的惊恐之色,看向自己眼前的平王!

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坐了起来!

第二卷 红尘相伴 第七十四章 求个鼓励!

齐胜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是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惊恐不已!那双眼中所露出来的恐惧,似是比看到了鬼还可怕!

元熙慢慢地坐好后,却是不急着再动,而是目光阴冷地看向齐胜。“很好!原来本王一直以来信任重用的人,心目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本王!”

初一不知何时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低头道:“是属下大意了!”

元熙冲他摆了摆手,“司画,本王要活的。”

司画会意,手腕一转,齐胜便感觉到了颈上的冰凉入骨之感!刚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求饶,便感觉到了司画将自己周身的大穴全部点了!自己是一动不能动,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套动作刚做完,便听到了外面的门帘响动,脚步声响起。

静依进了寝室,看到坐起来的元熙,一皱眉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好好躺着能将你憋坏吗?”

元熙一见静依进来,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的极为讨好,“依依,我都一连躺了多少天了?你还是让我坐一会儿吧?”

“怎么?你哪天晚上没有起来偷偷坐会儿?真以为我不知道?”

元熙无语了。因为静依说的对,他的确是每晚都趁着人们都睡着了,便自己偷偷地起来坐一会儿。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可是对于整日躺在床上,被逼着装残废的人来说,还是极为难得,极为珍贵的。

静依看了元熙的伤口,“伤口倒是长的还不错!应该是没事。”

元熙一听这话,马上就又认不清楚形势,又开始得瑟了!“那是!我是谁呀?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干嘛非要让我这样躺着?现在人不是抓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话落,一对上静依那些自责的眼神,马上闭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大手轻轻握了静依的小手,拇指在静依的小手上轻轻摩娑着,两只眼睛深情而纯净地看着静依。

静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以后,千万别再为我挡这个了!万一,元熙,你答应我可好?”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你是我的王妃,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不为你,还能为谁?好了。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说着,扫视了屋内的众人一眼,“还有他们在呢!乖,待晚上咱们再好好讨论!”

静依本来有些自责,有些担心的脸上,听了这话,却是一红,嗔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看向了屋内被制住的齐胜。

“齐胜,王爷向来待你不薄,却是想不到,你根本就是明王的探子!”静依冷声道。

元熙冲着司画一挑眉,司画便伸手解开了齐胜身上的哑穴!“王妃问你话呢!”

齐胜自嘲地一笑,“成王败寇!我既是被你们抓了,你们想杀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主子的一点儿信息!”

“你倒是条汉子!只是不知道,如果明王知道你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会如何做呢?是会冒险派人来救你出去呢?来是对你这颗废棋置之不理?亦或是,直接派人击杀了你!”

静依说完,向着齐胜的方向走近了两步,“你来平王府的时间并不算太短,王爷是什么样的脾性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王爷将平王府的守卫都交给了你,是对你多大的信任!想不到,你竟然会是明王的人!”

“信任?哼!”齐胜重重地哼了一声,“表面上对我信任有加,可是我却对你们的势力都是毫无所知!我知道的消息,不过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的罢了!”

“说的对!所以说你很蠢,你的主子,更蠢!你在王爷身边儿潜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这一次你的主子太过心急,想要置王爷于死地!你的身分还是无法暴露的!那么接下来,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你就会成为王爷的心腹了!你说,你的主子是不是很蠢呢?”

齐胜看着静依极为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眼底里的怒意已是极盛!“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背叛主子了吗?你休想!”

静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道:“背叛?你以为你在本王妃的眼里很重要吗?告诉你,你背不背叛都无所谓!因为,本王妃已经知道了所有想知道的。即便是你不开口,也无碍!只不过。本王妃是看你好歹服侍了王爷一场,给你个痛快死去的机会罢了!不过你若是不想要,本王妃也不强求!”

静依说完,转头看向初一,“告诉他,上次咱们在平秋县抓的两个死士,告诉了咱们什么消息?”

“是!那两名死士供出他们都是皇后派来的。而且还供出平秋县粮仓的粮食被转移到的具体地点。还有,这两名死士还招认了,以前主子多次遇刺,都是他们动的手。”初一拱手低头,对着静依禀报,眼睛丝毫不看向齐胜,似乎是当齐胜不存在一般。

静依轻笑着,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齐胜,“你都听到了?连受到无数次训练的死士,都扛不住的刑罚,你确定你能扛得住?也罢!让你去试试也好。只是在你试之前,本王妃还有件事情想问你。当初王蔷姐妹想要给活物动手脚。可是你帮了忙?”

齐胜一愣,“不错!这件事情是我在暗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平王妃居然是早已料到了这些活物会被人动手脚,竟然是又在暗地里换了一批。”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秋双!”静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齐胜,轻轻地说出了秋双的名字。

齐胜一震,随即垂了眼睑,片刻后,睁大双眼道:“你们!你们让秋双将这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也传给了皇后?”

“不错!聪明!”

齐胜此时已是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果说刚才亲眼看到平王坐了起来,心里已是惊恐万分!那么现在听到了静依的话,显然是比刚才还要惊恐了十倍不止!

“怎么会?秋双不是主子的人吗?怎么会?”齐胜喃喃道。

“刚才本王妃就说了,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一个区区的秋双,就真的以为可以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吗?”

“你们早就知道了秋双的身分?”

“你说呢?在你看到秋果自尽时,便应该很清楚了!只可惜,你们总是抱了那么一丝的希望,以为来了那么多的探子,总会有一个人会成功地潜伏下去的!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太自信了!”

“秋双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本来让她只是在内书房做一名奴婢,便已是委屈了她。你说是不是?”

齐胜看着笑颜如花的平王妃,心底里却是凉了半截!秋双的个性,他太清楚了。自负美貌,自诩聪明!只怕现在,秋双已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想想平王看似温和,实则是极为狠戾的性子。齐胜的心底里,又是一阵发麻!

“齐胜,本王妃与你说的已经是够多了。究竟要如何选择,便由你自己决定吧。初一,将人带走吧。”

“是!”

元熙只是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于静依的安排始终未加以反对和阻止。待屋中的众人全部退去,元熙才轻道:“依依,这个秋双,你还想留着?”

“怎么可能?目的咱们已经达到了。估计现在你恐怕是要终生残废的消息,已经是被咱们高贵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做呢?”

元熙一挑眉,却是有些忧心忡忡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是为母妃担忧。”

静依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咱们留在母妃身边的人。她们会先给母妃看我写过去的信的。”

元熙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想不到,我昏迷了几日,你竟是安排了这样的一场大戏!依依,我想小看你,都是不成了!”

“行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两日,将我和师父都吓坏了!只不过是伤在了左肩,即便是那镖上有毒,可师父也是当即便给你解了。可是你却一直是昏迷不醒。幸亏有师父在,后来才知道,那支镖上其实是下了两种毒!府医和师父最开始都只是注重那致命的那种毒药,都忽略了另一种。好在,师父将那支毒镖拿走了研究,才知道那镖的尖上,还涂了一种可致人昏睡不醒的毒!”

“这一次,真的要多谢贺神医了。”

“你若真是有心要谢他,便好好养伤!你的外伤虽是不重,可是涂在那镖尖上的那种毒,毒性太过霸道狠辣!师父说那种毒叫‘醉梦’,可另人一直沉睡于梦魇之中,极其伤神!幸好发现的早,否则,只怕你的内力和精神都将受到重损!”

元熙眉心一紧,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这个明王,还真是下手狠毒呀!一种毒怕是要不了我的命!便索性下了两种,他倒是盘算的好!总不会两种毒都这么轻易地被人解了!”

“是呀!即便是师父,若是没有查看那支镖,只怕仅从脉相上来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静依说着,便又扶元熙躺了下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假装动弹不得,才一直让你躺着的。那种毒在你体内存留了三日,师父说怕会伤及你的元神,所以建议还是要好好休养。”

元熙再度躺下后,眼中的冰霜已除,“也罢。我听你的便是。只是,你要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静依愣了一下,看到元熙有些委屈的脸,便笑着点了头道:“这还是暗阁和墨卫中人人畏惧的平王吗?怎么越看越像要不到粮吃的小孩子?”

元熙伸手揽了她躺下,环拥着她的腰,笑道:“总是等不到你及笈,可不就是等到糖吃的小孩儿嘛!”

静依脸一红,元熙也不再逗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再处置秋双。”

静依侧躺着,躺在了元熙的右臂上,微扬了小脸儿,“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冲动了!万一真的伤了要害要怎么是好?”

“你还说!若不是你先扑过来,我怎么会再转身护你?”

静依听了一怔,“你是王爷,身后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怎么能为了我而以身涉险?”

元熙拥着她的手一紧,静依只觉得一阵吃痛,惊呼道:“你干嘛?”

元熙猛地翻过身来,脸黑得跟包公一样,眼睛也是阴沉沉的,“我干嘛?我是王爷又如何?在你面前,我只是元熙,只是你的丈夫!你呢?你的心里还是没有像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总是在我的身上加上某些其它的印记!你为何就不能只是认准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要携手一生的人?”

静依看着元熙眼中似是蕴藏了某种风暴一般,又被这番话给惊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元熙看她只是有些愣愣的,却不说话,心里更气,怒道:“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没有了你,我要那些追随者何用?我要这封城何用?要这些的势力何用?苏静依,你给我听清楚了!再有类似的情况,你只要先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成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无论是地狱还是西方极乐世界,我都会紧追不舍!你明白了没?”

静依的心猛地一颤!就在这么一瞬间,便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的软软的,柔柔的,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在告诉她,若是有一天她没了,他元熙也不会在这世上多活一日吗?这就是前世自己在书看到的生死相随吗?

静依的心突然又觉得被某种难又言喻的感觉涨的满满的,是幸福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刻,虽然对着元熙一张有些凶的脸,可是心里却是软软的,美美的,还有些甜丝丝的!

“元熙,你是在说,要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静依轻柔地问道。

元熙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看着她些期待的眼神,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又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双唇。

静依感觉到元熙那有些干涩的唇瓣,摩擦的自己的嘴巴有些痒痒的,感觉却是暖暖的!

元熙终于还是加深了这个吻!多少天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亲吻过她了!渴望,极为强烈的渴望,就连被他吻着的静依都感觉到了他的这种情绪!想要的更多,此刻涌上了他的脑海!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渴望过静依,从未像现在这般有些懊恼为何静依尚未及笈!

“元熙!”静依趁着元熙终于放开她的空当,有些喘着气道:“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伤呢!”

因为刚才的一场激吻,静依只觉得心里和脑子里的氧气都是不够用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元熙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不自觉地便落到了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处。

静依脸一红,骂了一句:“登徒子!你往哪儿看?”

元熙笑了笑,“好了。我不闹你了。咱们就这样好好躺着一起睡一觉,成吗?”

静依允了,二人便并排躺在了床上,二人手拉着手,倒是温馨的很!

这一觉,便一直是睡到了过了晌午。

静依因为几日来心里担心元熙,又是事无俱细,事必躬亲,自然是累极,这一觉也是睡的极为香甜。倒是元熙先醒了,而且是被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