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我就想把夫人拐天道宗去

“结果却失败了对吗?”西陵瑶偏头想着,“如果成功了,麒麟火不可能依然留在郑家。”

“没错。”君无念再道:“当时左中延许了郑家极大的好处,甚至天道宗也替其出面,答应郑家若愿将麒麟火种献出来,天道宗保他们家结丹老祖结婴,再助下阶筑基小辈于少五人成功结丹。在如此巨大诱惑下,郑家终于点了头,说天道宗之人只要能将火种取走,便将火种送了我们。然而,左中延这主意到底还是打错了,带有兽火的弟子并无法承受得起那麒麟火种,火种才入体内便燃了起来,即便方刹出手也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弟子被活活烧死,连元神都没能逃得掉。”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左中延也往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扬了声道:“如此说来,左前辈能收了朱雀火种,实在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

左中延长叹了一声,想起那个丧命的弟子,心中依然痛惜。“那弟子根基很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可惜了。那件事情都怪老夫,若是老夫思虑得再周全些,又或是老夫不对那麒麟火种动心,他也不会白白就送了命去。”

君无念看了左中延一眼,淡淡地道:“本尊早就说过,平白的去觊觎他人之物,是要受到惩罚的。”

左中延躬身应着:“上尊说得极是,都是晚辈的错。”

君无念没再理他,只是对西陵瑶说:“但此番飘渺宗向郑家索那麒麟火,到算不上是觊觎。郑家欺人在先,且在即将到来的比试中,飘渺宗若是输了,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输掉价值极高的财物。因此,飘渺宗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份。只是对于那郑家的麒麟火种我总归是不大放心,阿瑶,比试之与你同去,绝不能让你再出什么意外。”

她没有推拒,只是问他:“那这些日子你还要回天道宗去吗?在这边逗留太久宗门那头会不会有事?”

他摇头道:“不会,他们若是连平日锁事都要我这个上尊操心,那我要那些宗主长老又有何用?”说罢,又看了左中延一眼。

左中延赶紧道:“求上尊也准许晚辈留下来吧!晚辈也实在是再想看看那麒麟火种,更想亲眼目睹夫人收了火种时的盛况。”

他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外界对于这场比试的热情一日高过一日,甚至坊间还有许多铺子里都开设了赌局,郑立对飘渺宗,六级丹师对五级丹师,供所有修士参与下注。

赌局开了数日,吸引了无数修士前往各坊市积极下注。当然,所有人赌的都是郑立赢,毕竟相差一个等级的丹师之战,结果不用猜就已经见了分晓。

可对于这场挑战,六大宗门里其它五个宗门的上层人士却并不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丹师之间以五级对六级时,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别忘了,飘渺宗还有个西陵瑶呢!这些知道西陵瑶存在的人们觉得,飘渺宗此番应了战,里头肯定会有些猫腻,且这猫腻一定会跟西陵瑶有关。

反正不管怎样,他们是肯定会都会站在西陵瑶这一边的,甚至那金罗宗老祖浮尘子想着,这万一瑶姑娘为了自家宗门的脸面,跟上尊把这事儿提上一提,上尊为了哄她高兴,直接把天道宗六级以上的大丹师过继一个到飘渺宗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呀!到时候保管那郑立小儿输得裤子都找不着。

赌局一事也传进了飘渺宗,除去丹山内的弟子外,门内其余弟子并不知道自家丹师也已经晋升了六级,一个个的情绪十分低沉,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试做好了颜面扫地的准备。

可西陵瑶这边就不同了,赌局一说刚传进瑶珠山谷,她立即就命王山出去打听,看看飘渺宗附近的坊事一共开设了多少赌局,每个赌局都有多少人下注,每家现在已经累积了多少财富,且赔率是多少。

王山办事也是利落,不出一日就走了个来回,然后告诉西陵瑶:“附近坊市共开设与这场比试相关的赌局一十八个,参与投注的修士差不多有近万人。这十八家赌局目前为止累积收入约五十万下品灵石,且全部都是押给郑家的。赔率是三倍。”

西陵瑶就着这些信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一大袋子灵石出来,递给了王山。“这里面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全有,明日开始,你就去外头给我一注,全押飘渺宗赢。记着,不可以在同一家投入太多,要十八家分散开,别让人起了疑。待赌局结束后,你再挨家挨户的去给我收租子。真是没想到啊!一场比试,本以为有机会收了那麒麟火种已经算是偏得,如今又给我送一了一个发财的机会,老天待我着实不薄。”

王山拿着灵石,乐呵呵地去跟孙良才研究如何才能让师叔祖赚得更多去了。刚好见识到这一幕的左中延又动起了心思,他劝西陵瑶:“夫人不如考虑考虑跟着上尊一起住到天道宗去?夫人你听在下给你分析啊!咱们上尊七百多年从来都没对哪个女修动过心思,唯有一个夫人您,所以上尊对您的这份心意那绝对是日月可鉴,所以上尊总琢磨着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跑来飘渺宗见您,这也是天地共晓的事实。这一来一回也挺耗费法力和体力的,从节省资源的角度讲,它肯定是不可取的。再者,偶尔遇到个下阶修士,人家还得下跪叩拜,也给修真界的治安带来了困扰。最主要是,两人长期的两地分着,想见又不能马上就见,这对你二人的感情发展它也不是个稳定因素啊!所以在下就合计着,不如夫人到天道宗去吧!”

此时几人正在药园中间的小院中,君无念清清淡淡地在一张椅上坐着,一手握着灵茶,一手把玩着指间的红烟戒。听得左中延的话,他也没有反驳,甚至都没出声,就看向西陵瑶,目光中也说不出来是期待还是什么,就还是那样平静,可平静之中却又难掩对那红衣女子的欢喜之意。

面对左中延的分析,西陵瑶是这么说的:“其实我洞府外头是有设了一个阵法的,往后上尊他若自己来,大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绝对不扰乱社会治安。至于我去不去天道宗,这个我跟你们上尊也合计过了,女子就算出嫁也不能没有娘家,更何况我嫁的夫家又那么强大,我要是不趁着自己还没嫁出去之前让娘家也再进一步,怕是往后嫁到天道宗挨了欺负,也没个娘家为我撑腰。”

左中延愣了一愣,他觉得西陵瑶这个想法十分的清奇,他其实很想说,就算你再努力,飘渺宗也很难达到足以跟天道宗抗衡的那一天。关键问题是,你飘渺宗在进步,天道宗也不能就在原地等着是吧?它肯定得也进步。所以这么一来,飘渺宗根本追不上啊!

但这话他没敢说,毕竟太打击人了,这位据说脾气不怎么好,哦,甚至坏到敢当面指着个元婴修士鼻子给人一顿臭骂的夫人,万一被他给说急眼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左中延陷入了沉默,他觉得自己这个出发点有些不对,应该再思考一番,换个角度来劝。

这时,君无念却开口问了他一句:“左中延,你不如实话实说,鼓动阿瑶往天道宗去,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左中延一个激灵,随即陪起笑脸:“果然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上尊,晚辈是觉得,夫人在敛财这方面实在是分析精准手段高明,如果夫人能到天道宗去,咱们宗的灵石库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就有明显的扩充。”

西陵瑶抽了抽嘴角,“你是想让我帮天道宗去赚钱啊?”

“不敢不敢!”左中延赶紧道:“应该这样说,是希望夫人能去天道宗,掌管天道宗的财政大权。”说罢,还重重地叹了一下,“如今宗里管帐的实在不怎么样,就知道攒不知道挣,那灵石是越攒越多么?那得是越挣越多。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不还是让我去给你们天道宗赚钱么!”

“不是不是,真不是。”左中延又换了个说法,“夫人您看啊,这普通人家里也是这样的,男子主外,女子主内,男子负责权倾朝野,女子就负责掌管中愦。所以说,男人管权,女人管钱,这是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

左中延的话连在小院儿的角落里摘豆角的阿黎都听不下去了,“左长老,我觉得这个事儿你做得有点儿……有点儿忒不要脸了。”

西陵瑶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但这个话我一个小女子不能说,我只问左长老,若我还没等给你们赚来钱呢,就先把天道宗给花个一干二净,你们又会做何感想?”

“这个……”左中延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吱唔了半天,说了句:“天道宗也是有些家底的,夫人就是花,也不可能花得个一干二净啊!”

西陵瑶失笑道:“就是个说法而已,我的意思是,飘渺宗虽也不是我的宗门,但这阖宗上下都尊我一声师叔祖,从我师尊到下面的长老,什么事也都可着我来,我若说想用些灵石,宗门不会吝啬,因为我是自己人。可去了天道宗,我赚钱,于你们来说是理所当然,我若花了钱,势必会有人说三道四。我到没事,却会凭白的辱了我家夫君的名声。”

君无念终于也听不下去了,开口说了句:“不会有人说你,他们不敢。”

第161章我家夫君不能累着

就西陵瑶到底应该在哪边修炼,这事儿辩论了好几日,擅长以分析服人的左中延在遇到了擅长以不讲理服人的西陵瑶后,渐渐地败下了阵来。

不过君无念最后还是很有几分介怀地问了她一句:“你当真就如此嫌弃天道宗?其实打从心里面,我也是希望你能同我在一起的。”

可西陵瑶还是那句话:“我现在去,会落人话柄,纵是人家嘴上不敢说,心里却不能保证也不敢想。我不能给你丢人,也不能给自己丢人。”

君无念无奈,“其实你就凭着这一身全五行灵根,就没有人能说出半个不字。你以为天道宗是骄傲到连全五行灵根的资质都看不眼了吗?”

她又往他身边挪了几寸,两人挨得更近了些,再扯上他的袖子,软软糯糯地说:“你就当这是我的野心吧,我想培养一个娘家出来,西陵家指望不上,至少飘渺宗还是可以拼一拼的。而且师尊他们待我那样好,我若现在跟你走了,怕是师尊总会在心里骂我一句小没良心的。我不想做个没良心的人,人家待我好,我总是要回报的。”

他不再劝,打从最开始就明白这丫头是不愿去天道宗的,她不愿意一生活在自己的阴影下,想要有靠自己拼搏撑起来的一方天空。怪只怪他修得太快,怪也怪他生得太早,她才刚刚十六岁,他却已经在这世上过了数百年。这中间错过的岁月,总是要用代价来填补的。

白衣天人在心中轻轻叹息,抬手揽上已经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孩的肩头,“都依你。”

话题终于从这上面绕了开,众人又开始猜测西陵瑶此番下注能赚多少钱。再后来,终于唠到了正题。

这正题还是由匆匆往瑶珠山谷赶来的孙元思引入的。

对于自己能够有幸来到瑶珠山谷,与一众修真界的中神、大神、至高神坐到一处,共同商讨事情,孙元思表示万分激动。这一激动说话就有点儿嗑巴,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个事儿让他给说得稀碎,很是有失飘渺宗宗主的风范。

在西陵瑶数次提醒之后,孙元思终于好了点儿,话题也终于能够顺利地进行下去。

孙元思带来的是关于这次丹师比试的最新消息,原来,那郑家这些日子竟是以挑战发起者的姿态,先为这场比试选定了地点,就在飘渺宗与郑家直线距离中间的一个无名小宗门。

那宗门小得全宗上下就只有二十八个人,但却也有着数百年的历史。这二十八个人整日就守着几只大丹炉,也甚少修习功法,全宗最厉害的一位人数,也不过就是个筑基中期的家伙,还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岁,眼瞅着寿元就剩下十几年了。

据说那几只大丹炉是那宗门祖辈传下来的,也据说那个宗门在几百年前也曾有过出了五级大丹师的辉煌。可惜过了几百年,宗里早就没了炼丹师,除了这份曾经的荣耀,再没任何可直接提起之处。丹炉虽然还在,却早就没有人再去炼丹,这二十八名弟子就是修真界懒惰的混子,连一品丹药都不会炼的。

此番郑家提议就在那处做比试场地,郑家和飘渺宗一家一个丹炉,同时开炉炼丹,比的就是六级丹师的定级丹药,冲天丹。

孙元思带来的这个消息,让谷间的人陷入了好一阵沉默,半晌,阿黎先开了口,一边择菜一边说:“这里边肯定有猫腻,当初咱们天道宗跟郑家打交道时我就看出来了,那郑家人一个个鬼得很,要说他们没在那这个地点的选择上动什么心思,我肯定是不信的。”

左中延也跟他是一样的看法,他甚至还更细致地分析道:“郑家一窝都是小人,他们看中的就是飘渺宗也供丹师,手里材料资源一定极多,所以才下了这个战书,这根本就是明抢。要依老夫看,上尊您不如先把老夫给调到飘渺宗来,我不过也就是在飘渺宗的宗谱上录个名字罢了,待我比完了这一场,再把我给调回去。反正都是不要脸,不如就比比谁比谁更不要脸。”

孙元思听得直咧嘴,不行啊!飘渺宗要脸啊!

君无念也是很无奈地瞪了左中延一眼,止住了左中延下面还要继续进行的不着调的分析。要不他平日里出门,怎么就不爱带自家这些个所谓的长老什么的呢!明明都是高阶大能,哪一个拎出去都是极能唬人的,哪一个放到外面都是一根手指就能灭掉一个宗门的人物。可偏偏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没个正经,三句话说不到头就要暴露本性,着实丢人。

有时候他就会想,是不是天道宗的风水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就能养出这种性格的一群老家伙来?可要说风水有问题怕是也不太正确,他也是自幼就在天道宗长大,他怎么没受这风水影响?此题,君无念数百年来都无解。

几人七嘴八舌地又说了一番,孙元思终于逮着个空能插上嘴了,当然,他也觉得自家在这件事情上极吃亏,于是他对西陵瑶说:“求师叔祖给拿个主意,郑家定的这个地点,咱们是接还是不接?”

西陵瑶想了想,说:“吃亏肯定是吃亏的,可我们要是连这个胆子都没有,飘渺宗日后还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连应对个小家族的胆量都没有,枉为六大宗门之一。而且,若是由我们来定地点,那郑家也会反过来有与我们同样的质疑。他们小家小户,就算把质疑提了出来,也不会有人编排什么,反到会说我们欺负郑家。怎么着这个锅都得飘渺宗来背,那到不如就依了郑家,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考虑到郑家究竟会做什么样的手脚,以及这手脚动过之后,我们有没有办法补救回来。”

她这话一出口,君无念最先有了反映,他看了左中延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左中延也立即明白过来他这一眼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主动道:“就按郑家所说,在那无名宗比试,届时老夫也去看看,若那郑家真是手脚不干净,此事可就得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孙元思早知君无念这伙人并没有离开飘渺宗,但他并没有认为人家会跟着去参一这场比试,就觉得是上尊舍不得西陵瑶,这才多留了几天。眼下一听说左中延要一同前往比试地,并还打算帮一把手,这可把他给乐坏了。有八级大丹师坐阵,这心里可太有底了啊!

他赶紧起身谢恩,诚恳地道:“有左前辈一同前往,晚辈这颗心也就落了地了。眼下宗门长老们都在闭关,晚辈真是怕在这种时候出点什么差子,这个罪过实在担不起啊!”说罢,又对西陵瑶道:“结丹长老们早听到风声,知道上尊和左前辈都到了,一个个的叫嚣着要出关呢,让大长老给压了下来。大长老说了,往后上尊肯定是要常来的,若是每次他们都围前围后,怕是会扫了上尊的兴。”

君无念点点头:“你们宗的这个大长老,这次到是开了窍。”

在君无念的这一声肯定后,孙元思此番来瑶珠山谷要说的事也全部都说完了,虽然很舍不得,但他也再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于是踌躇一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据比试还有七日的那天,孙元思又用玉简传了信来,通知几人次日就该动身往那无名宗去。房学那边已经准备好,他此番只带两名弟子同行,绝不给大部队增添负担。而孙元思自己,他先是表达了一下也很想要一起去的心情,然后又遗憾地说自己身为宗主,宗里锁事太多,实在是走不开,所以这一趟出行,就全由师叔祖说了算。

西陵瑶拿着这传音玉简,有一种当了班干部的感觉。

君无念说:“从明日算起,足有六日的时间赶路,其实用不了那么久。就算带上你们那三位丹师,有我在,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那样你多累呀!”她很能为自家夫君着想,“飘渺宗此番便宜占得大,要是连赶路都要借着你的光,连我都觉得亏了本呢!”

他笑她:“你不是一向自诩是飘渺宗的人,凡事都要多为飘渺宗谋划几分吗?怎的这会儿又觉亏了本?你亏的是谁的本?”

“当然是你的。”她说得理所当然,“飘渺宗和天道宗是一回事,但你和我就又是另一回事。占点儿天道宗的便宜,或许我会有几分窃喜,觉得赚到了。但若是占了你的便宜,那于我来说可就是亏了。君无念,你可是我们家的,你的都是我的,人是我的,体内什么灵力元力的,也都是我的,可不能随便就给别人用了去。”

他觉得这丫头不讲理的功力又见增长,“男女双方成了亲,应该说女子是男子家的。”

她也有自己的理,“我说的我们家不是西陵瑶,是我与你两个人的家。反正都是我们的家,说成你家还是我家,都是一样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也甚是有理,便道:“也罢,早走几日,就当陪你出去转转。总想着带你出去走走,可似乎你我之间的活动范围一直就是在这宗门里。此番到是个好机会,咱们明日就动身吧!”

第162章当初到底是谁在追杀你?

飘渺宗的最后一晚,西陵瑶紧着把洞府里的事情又同小玉交待了一番,又命那六阶白虎也留下,给小玉作个伴,也能教着她修炼。

君无念在的这段日子,白虎和小玉都是在下面小院子里休息的。因为上尊在,他俩谁都不好意思继续留在洞府内,实在是洞府里一到了晚上,那场面……特别是他们的女主人,哎玛,那女人忒不要脸了!

六阶白虎每每想到此,都会下意识地用爪子捂住脸,羞于启齿,羞于启齿啊!

一人一虎在听过吩咐之后一起下了山,西陵瑶瞅了他们一会儿,纳闷地道:“我怎么总觉得那只老虎看我的眼神不大对劲呢?”

君无念说:“它有可能是觉得害羞了。”

“害羞什么?”她不解。

他看了看搭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只小爪子,无奈地道:“自然是害羞你如此……欺负于我。”

“我哪有?”她可不干了,“特么的一只老虎,它的思想是不是也太龌龊了些?”

君无念觉得在这个话题上很有可能再吃更大的亏,于是赶紧打住:“好,没有没有,是那老虎它不懂事,咱们不跟它计较。早点睡吧,明日出发肯定是要起早的。”

对于让西陵瑶起早这个事,君无念深深地觉得这也是一大负担,他也是服了西陵瑶这个当修士还要正经睡觉的劲儿,这几日被她给拐带得好像重新做回了凡人,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那么的平常。就是每天早上这丫头都不愿意起来,总是要在石榻上赖一个多时辰,才懒洋洋地坐起身。

君无念走到卧室里,很自然地动手打理起床铺,把被褥铺好,这才回身又叫了她一声:“床榻铺好了,快过来睡觉。”

西陵瑶听话地走进来,脱鞋,爬到了床榻里面。君无念则在她上了榻之后弯下腰来将她的鞋子摆放好,再去帮着她把袜子褪下来,放到鞋子口,这才开始打理自己。外衫脱去,只着里衣,吹熄蜡烛,褪掉鞋袜。终于二人并排躺好,他不由得感叹了句:“阿瑶,与你住惯了,你若不随我回天道宗,这日子怕还真是得重新开始适应。”

她侧过身,一只手拄在耳边,眯着眼看他,“君无念,咱俩第一次见面那次,你有没有想过不久之后咱们就成了这种关系?”她一边说一边还腾出手来比了个心型,眼睛弯得更甚,好看得要了命。

他有些发愣,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手势比划出来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得苦笑了开,“怎么可能会想到。但你要说心里一点涟漪都没有也是假话,到底还是留了印象的,否则我不会再去找你借那乾坤碗。阿瑶,我原本也以为自己是为了问鼎后期的突破才去找你借碗,也正因为找你借碗,你我之间才多了一次见面。但后来我又觉得似乎是反了,事实上,若没有那乾坤碗,我虽突破艰难了些,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最多再多耗费些时日罢了。之所以又去找你,乾坤碗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在我心里其实是想着能再见你一面的。”

他也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小丫头,只觉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又是那么的真实。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师尊还在世时曾评价过他的话,那时师尊说:无念,这世间总会有一人会走进你的心,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从前数百载岁月的孤独,都是值得的。

“君无念,有个事我一直就想问你。”她突然来了精神,干脆从被子里钻出来半坐起身。“你说你如此厉害的人物,下阶修士们天天都膜拜你,那去年夏天怎么还会有追杀你的人?就咱俩第一次见面那次,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你?”

他亦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她说:“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我突破出了点意外,修为出现短暂的跌落,虽然前后还不到一年光景,这消息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传了出去。我那段时日一直都在外面寻找能够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方法,那些人来得突然,且功法特殊,令人难以琢磨。”

她听出事情的关键:“你说你修为曾经短暂跌落,那跌落到什么程度?你遇到我时是什么修为?”

他轻叹了声,“那时连结丹期的能力都发挥不出来,所以才被追得狼狈之至。”

“结丹期都发挥不出?”她突然升起阵阵后悔,“我从不知你还有那些弱的时候,倘若那时我没有配合着你,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君无念点了点头,“的确。所以说,阿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兴致又高了些:“那恩人问你,你说那些人功法特殊,特殊到什么程度?可是凉国这六大宗门的人所为?”

“不像。”他回忆当初曾遇到过的那几波追杀,半晌,再开口道:“非但不像是凉国宗门人所为,甚至整个天罡大陆上,我都并没有听说过那样的功法。他们体内的灵气与平常修士并不同,明明有元婴期的底蕴,但体内却并没有元婴的凝成,甚至连金丹都没有。”

“怎么可能?”西陵瑶纵是对这个修真界了解再少,她至少也知道修士要成大道,这几步是必经的。就算是化神甚至问鼎修士,体内也是有元婴存在的呀!

君无念分析说:“我这一生曾有两问,一是在问鼎之后,到底还有没有新的境界。如果有,那会是什么?第二问,我们生活着的这一片大陆名为天罡,那么在天罡大陆之外,又有些什么样的存在?”

“你是说,除了天罡之外,还有另外的大陆?”她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道:“我这脑子长时间不用那些知识,都快要忘了。地球上怎么可能就只有一片大陆,而且除了大陆之外还会有海洋,有海洋就会有海岛,还有冰原草原,都是有生命存在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怀疑当初追杀你的那些人并非来自天罡大陆,而是一些外来者。到也是,天罡大陆上皆以你为尊,就算非凉国修士,也绝对没有向你下手的道理。不过……”她顿了顿,看向君无念,“其实重点并非那些人到底来自什么地方,而是你修为短暂跌落至结丹都不如,这个消息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由谁泄漏出去的。君无念,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情?”

他还真考虑过,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童子阿黎,就是天道宗另外位堕凡长老。那都是跟了他几百年的人,信得过。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悬案,一直悬到如今。

“早点睡吧!”他拉着西陵瑶重新躺了下来,替她将被子又拉上来一些,“明若实在不想起来,那便一直睡着,左右有我带着你。”

“是不愿去查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查?”她盯着君无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我不撺掇你去胡乱怀疑,但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时刻保持的。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只要一想到在你最虚弱的时候还被身边的人出卖,这心里就像有根刺在扎着,怎么都拔不掉。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思量。”

她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把一个倔强的后背留给了他。

君无念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半晌,却觉这丫头的双肩似在微微抖动,他凑上前,果然看到了她紧闭的双眼中泪水宣泄,都湿了枕头。只是口鼻都用被子盖了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一下就慌了,赶紧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一下一下地擦脸上的泪,苦苦哀求:“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往后一定小心谨慎,也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暗中详查,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可好?”

她点点头,“好。”

“那你不要哭了。”

“好。”

“都说好了,这眼泪怎么还有?”

她终于转回身来,把头埋到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渐渐踏实起来。“我不是闹脾气,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君无念,你那么好,可不能被人惦记了去。”

他失笑,“早与你说过,我这种人,没人惦记的。”再想想,便又与她说了个事情,“我五百岁那年,曾经救过一名女子,当时是在一个秘密的交易会上,她被人当成炉鼎拿出来交易。其实在修真界,是有许多女修自愿为人炉鼎的,可自愿是一回事,强迫又是另一回事。我觉得世间人人平等,弱者也应该受到尊重,这种将女修做为炉鼎拿出来倒卖的行为,跟民间的人贬子又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将那女修买了下来,打的主意是,在离开那处交易会之后就随她离去,也算救她一命。”

西陵瑶把头从他怀里拔了出来,仰着脖子问:“是不是后来没能甩得掉?被人家赖上了?”再想想,又补充道:“赖上你的理由无非就是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公子此番救了我我很感激,可若是就这么把我赶走,我走不出多远就又得被人家给抓回去。公子好人做到底,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就当个使唤丫头,一辈子侍候公子。”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第163章夫君,别吵

西陵瑶用了近半宿的时间给君无念讲了一个规则,一个关于女子被长相俊美的异性救了之后申请自愿为奴且还要追随对方一生的规则。她告诉君无念:“但凡遇到这种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女的看上你了。”

君无念苦笑,“就你鬼主意多。你说得对,她当初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可我不这样想啊!我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至于后来为何还是带上她一起又多走了一段路,是因为她说我若在那个城外就与她分开,那些人还是会把她再抓回去的。可是没想到她竟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我还记得当初就在我坚持要她离开时,她哭着说我是她见过最不近人情的男修,空有一副好样貌,却有一颗石头样的心肠。还说我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孤独,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受得了我。”

他讲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西陵瑶说:“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西陵瑶觉得:“你可能是没看上她,她长得是不是不好看?”

君无念又说了句实话:“我不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因为我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她。我为什么要去看她长成什么样子?”

“那我呢?我好不好看?”她去咬他的唇,含糊地道:“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他笑了开,“你自然是好看的,从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知道,你是好看的。”顿了顿,还得说实话,“但当时之所以仔细看了你,实在是因为你太特别了,我这辈子是真没见过像你那样的人,我看你就是……就是好奇。”

说话间,两人四唇就那样抵在一处,一句一动,说成了情侣之间最亲密的话语。

其实西陵瑶在睡着了的那一刻还在想,君无念的那个往事讲得并不好,因为那往事并不能证明他没有人惦记,能证明的只是那些惦记他的人到最后都心灰意冷。而她之前所说的那个惦记,也并不是这个方面的,只是之前那场神秘的追杀让她开始担忧,生怕在君无念的身边出现不好的人,怕他被不好的人惦记上,伤了性命。

罢了,是她想多了,他如今已经问鼎后期,最虚弱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这天下,还有谁能伤得了他?纵是天罡大陆以外的那些人,也只能是趁虚而入,鼎盛时期的君无念,是无敌的。

两人唠了半宿,西陵瑶终于睡着时,天都快要亮了。

君无念没睡,他本也不习惯睡觉,聊了这么些话就更是睡不着。干脆靠坐起来,半拥着身边的丫头,心里却也是几番思量,尽是关于半年多以前的那场追杀。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头绪,他绝不相信包括阿黎在内的三位天道宗同门会将他的情况传扬出去,可若不是这三人,那事情就更加蹊跷。更关键的是,那些追杀他的人究竟来自什么地方?为何要追杀自己?是与他有仇,还是与天道宗有仇,又或是,对方冲着的是整个凉国,整个天罡大陆?

越想越是心惊,修真界平静了几百年,难道又要起纷争了吗?

听闻五千年前,曾有一批神秘的入侵者试图侵占天罡大陆。当时天罡大陆上的修士为了保护故土保护家园,与那些入侵者打起了长达数百年的战争。战争中死伤无数,许多高阶修士都在那一场战争中陨落,天罡仅有的三位问鼎高手也死于那一场战争。要不是对方的高阶大能也有损伤,怕是天罡大陆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易了主。

他虽修为高,但修道年月却又实在是很短,有很多事情他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亲眼目睹过。但他知道,站到了如今的高度,身上便不知不觉地有了要担负的责任。若五千年前的大战再来一次,他身为天罡第一强者,就必须要站在前面来保护这片大陆。

低头看看已经熟睡的小丫头,心里微有些酸。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保护了故土,那谁来保护他的阿瑶呢?

次日清晨,房学带着两名弟子早早地就到了瑶珠山谷,就在下方小院儿里,跟在左中延身后站着。孙萍做了早饭,想劝着几人吃一口,可这些人哪里习惯吃这个,谁都没动筷子。到是阿黎跟着喝了两碗粥,然后就跟众人一并等着上尊和夫人出来。

西陵瑶一点儿悬念都没有地没醒来,君无念试着叫了她两声,见人没反应便也不再叫了,认命地为她穿好衣裳鞋袜,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法诀一掐,挥去了还残留在身的这一夜朦胧睡意。

洞府大阵打开,西陵瑶是被君无念抱出来的,连眼睛都没睁,八成是还在做梦。

左中延一看这情况,便又开始了自己的一番分析,他觉得夫人这个样子自己坐飞行法器肯定是不行,肯定得有上尊陪着了。再者,这一行人里什么修为的都有,房学结丹,他的两名弟子只在筑基期,若各自飞行,怕是得飞得七凌八乱的,上尊用一个时辰就能到那地方,房学那几位怕是得在第五天晚上才能勉强赶到。

这么整肯定是不行的。

左中延觉得自己真是思虑极周全的一个人,他要不是痴迷于炼丹,肯定就去申请当宗主了。这么细心的自己若是做了宗主,肯定能把天道宗给打理得比现在妥帖一百倍。

细心的左中延撕开储物空间,从里头拿出一个特殊的飞行法器。那东西是个罗盘,据说是可以放大到足够二十个人同时站上去,还可以站得很宽敞。要去什么地方,可以在罗盘上先行定位,定好了之后只需往罗盘的几个角落处都放上灵石,它就可以自己飞到指定地点。而至于飞行速度,则根据入进去的灵石品级有关。要放下品灵石,那它跟筑基修士飞得也差不多快慢。要是有土豪能舍得放极品灵石,那它可就能达到化神修士御风而行的速度了。

当然,不管有多快,它都快不过上尊的本事。若是这罗盘能收上尊亲自来操控,不用灵石,就用上尊的元力,那它的速度就能跟上尊自己飞差不上太多。

君无念对左中延拿出的这个法器十分满意,抱着西陵瑶率先踏了上去,挑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下来,再将西陵瑶也安顿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又盖了件披风,包得严严实实。

之后,同行的人们陆陆续续都站了上去,阿黎扯着左中延的袖子很是有些委屈地说:“我得留下来学厨,左长老,上尊这次出门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左中延翻了个白眼,“你要说让我照顾照顾上尊起居还有端茶倒水这种事还行,但上尊的安危什么时候我们能管得起?要真遇了事,我能保证自己不用上尊管一把就已经不错了。”他说着又瞅了一眼西陵瑶,又补充道:“不过我看这回起居什么的也轮不着我管,就是上童你也跟去,估计也就是个累赘。”

阿黎也瞅了瞅西陵瑶,叹道:“行吧!好像是不太用得着咱们操心。但你确定夫人能管上尊的起居?我怎么瞅着这夫人的起居还得上尊来管呢?要不你管他俩的吧?”

左中延艰难地点点头,坐到了罗盘上不再说话。让他管那俩人的起居?开什么玩笑,那头老虎和一个兔子变的姑娘都害臊得从洞府里跑了出来,宁愿跟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挤在一处都坚决不回洞府去,这他还看不明白么?那起居肯定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是别去讨人厌,毕竟夫人的脾气看起来不是很好呢!

一行人离了飘渺宗,一路往东北方向行了去。

君无念无意控制这副罗盘,理由他也说了:“阿瑶甚少同本尊一起出门,正好借此机会带着她沿途转转,罗盘走得快了反而失了兴致。你们用下品灵石控制便可,到最后半日再将罗盘交予本尊。”

上尊大人发了话,那底下的人是必须得听的。房学三人做为比赛的直接参与者,原本还有些紧张,但一见上尊如此从容,便也安下心来。再想想他如今也是六级丹师,且还炼出过极品冲天丹,这场比试飘渺宗是十拿九稳的,用不着太放在心上。就算郑家会从中搞些小动作,可他们身边又有左中延又有上尊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一场比赛变成了一次旅行,人们怀着无比轻松愉悦的心情飘荡在凉国的上空,时不时的还要往下看看,琢磨着该在何处先落个脚,让夫人感受一下人间温暖。

西陵瑶醒过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当时君无念有些走神,因为左中延凑到了近前坐着,又给他就下方哪个城池比较好玩哪处风景比较优美一事做了个详细的分析。

用左中延的话说,要真去逛,那就得去凡人的城池,修士待的地方没什么意思。

君无念觉得这个说法甚是有几分道理,西陵瑶是去过屠龙城的,修士城池是个什么样她也算见识过。到是凡人的城池,别说西陵瑶,就连他都甚少接触,想来应该也是新鲜的吧!

他犹自想着是该寻处凡人城池落个脚,带小丫头玩耍几日,玩够了再继续上路。

这时,西陵瑶醒了,可是她根本就忘了今日要出门的事,还以为在洞府的石榻上睡着呢。于是一个翻身,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的缠到了君无念身上,迷迷噔噔地来了句:“夫君,别吵,我们再睡一会儿。”

第164章夫君,我勾搭你了吗?

罗盘上的所有人、包括君无念在内,此刻都觉得这怕是一生之中所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尴尬吧!可尴尬之余又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又不敢笑,于是一个个低下头,强忍笑意,把脸都憋得通红。

君无念心中甚苦,他将红衣小人儿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轻轻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微俯下身,小声道:“阿瑶,醒醒,我们现在已经离开飘渺宗了,正在赶往那无名宗门的路上。”

西陵瑶这回挺给力的,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直到坐了正这才发现自己正在飞行中,所有人都在飞行中,可是她不明白为何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通红一张脸,左中延还不时抬眼看她一下,然后又低了头去。

她问君无念:“这些人是怎么了?”

君无念斜了左中延一眼,道:“大概是吃坏了肚子。”

她想了想,点点头,“吃坏肚子是挺难受的,要不在前头找个地方停一下吧,总不能让你们一直这么憋着。特别是左长老,你看你那个样子,我真怕再憋下去你会原地爆炸。”

左中延觉得尴尬又甚了几分,君无念也对之前随口说他们吃坏了肚子这个话十分后悔,可他拿西陵瑶没有办法,只好把人又往自己身边扯了一把,道:“不用管他们,且说说你想去何处转转?刚刚左中延说起凡人的城池比较新鲜,你若有兴致,咱们就到前面落脚。”

她乐着点头:“好!除了弃凡村,我还没有去过凡人的城池,既然时间不赶,那咱们就去逛一下。”

众人又行出数个时辰,赶在傍晚之前在一座名为“徽城”的地方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