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怒火冲天,攻击不断袭来,也不再攻向房学,而是直接往房学的大丹炉里打。一时间,朱雀火种受到结丹修士的猛烈攻击,终于开始不稳,火势熊熊而起,竟是旺得把硕大一只丹炉都给烧得通通红。

眼瞅着房学那只小鼎就要在如此肆虐而燃的火焰中融化,郑立的笑声终于传了来,响彻天际,就像个疯子。

人群哗然,万没想到一场比试竟会演变至此,那郑立怎么说也是六级丹师,这还没到输的时候,竟然狗急跳墙到这种地步。自己不炼丹了,转而去攻击对手,这种气度和心胸简直是修真界的耻辱。

君无念也看不下去了,他坐着没动,只手臂一甩广袖一挥,一道天神般的声音瞬间在这山谷内响了起来,直灌入每一位修士的脑中,就像遭遇到了雷击一般,那么突然,又是那么的清晰。然,他就只说了丙个字——“胡闹!”

紧跟着,坐在他身边的西陵瑶也扬了声,清清脆脆地冲着有些发愣的房学道:“继续炼你的丹,我等着这一炉出神品!”

君无念一挥之下,房学那边突然失控的朱雀火竟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瞬息之内就回归到了受攻击之前的样子,房学那鼎差点就要融化的小炉也得到了拯救,得以继续丹药的炼化。

他冲着君无念这边感激地躬了躬身,而后再次将精力和修为全部投入到丹炉之内。

郑立失神地愣在那里,刚刚君无念那一挥看似不经意,人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甚至挥袖之随意就像平日里说话聊天般。可是,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挥,不但稳了房学的火种,竟还在眨眼之间就夺去了他的全部修为!

他几乎不敢相信,再试着运一运灵力,却如一个凡人般,完全无灵力可以调动。再去试着向自己这只已然熄灭了的大丹炉中打入仿制火种,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他站立不住,扑通一下坐回到地上,此时就觉得丹田之内有一个于他来说一如毁天灭地般的声音响了开,声音不大,只“砰”地一下,碎的,却是他体内那一枚经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金丹。

除郑家家主外,郑家其它的人都围到了郑立这边来,他们不知道郑立发生了什么状况,但看也能看得出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否则郑立的脸色不会差得如此可怕。

这方人们围着郑立不停地询问,而那家主郑高阳却是站在原地,直盯盯地看着对面那个在挥袖之间就逆转了丹场之势的人,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是心惊。

之前左中延的出现已经让他感觉到莫大的压力,甚至他都想过实在不行就直接认输,以免惹恼了本就对郑家有恨的左中延。要知道,一个堕凡修士在此,人家吹一口气,就能把这整片山脉都给吹平,且还能让这平了的山脉间再没有任何生息存在。他郑家到了这一辈是有些熬不住平庸和寂寞,是想出出风头,但他们还不想死。

然而,左中延带来的惊恐劲儿还没过去,飘渺宗那头居然还有更可怕的人物相助。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挥袖说了声胡闹的人,修为绝对在左中延之上。可这个上,能上到什么程度?

他心头骇然。

天道宗共有三位堕凡大长老,包括堕凡初期的左中延和方刹,还有一位,是已达到堕凡后期的恐怖存在。难不成眼前这位……

他不敢想像是君无念亲自前来,想到的竟是天道宗那位常年闭关的堕凡后期大修士。郑高阳的承受力终于达到了顶点,他也顾不上郑立在那头正悲愤地喊着“金丹碎了”,只踉跄地往飘渺宗那头跑了去。好歹也是结丹后期的人物,却在这短短距离的跑动间几次险些拌了脚,着实慌张。

围观的人们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纷纷站起身来看着下方,看着那郑高阳以一家之主的身份扑通一下跪到君无念面前,一个头就嗑了下去,然后哆哆嗦嗦地说:“晚辈不知两位前辈都来了此处,郑家那丹师品行不端,技不如人不知自省竟还妄图攻击对手,实在该罚。此番比试就算郑家主动认输,还望二位前辈宽宏大量,能饶了郑家这一回,郑家愿向飘渺宗献上麒麟火种,只求为家族保下一线生机,望前辈成全!”

这话说完,君无念没吱声,却听到西陵瑶在边上“咦”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那郑高阳:“你不顾脸面跪到这里说上这样一番话,到底是在为自己的家族求生,还是想让自己的家族快些送死?”

“恩?”郑高阳一愣,没明白西陵瑶的意思,“姑娘此话怎讲?晚……我,我自然是要为家族求生啊!”

西陵瑶却摇了摇头,冷着脸道:“你说是求生,可我怎么听着像是想来送死?但既然你不明白我缘何这样说,那我便与你讲讲道理。”她掰了掰手指,“首先,什么叫你家丹师技不如人不知自省还妄图攻击对手?你们郑家对这妄图二字究竟是怎么个定义?但我记得所谓妄图,指的就是事情还是在谋划期。但是刚才那一幕幕长眼睛的人都看到了,明明都已经攻击上了,还叫什么妄图?其次,什么叫此番比试就算郑家主动认输?输就是输,哪来的就算和主动?第三,郑家愿向飘渺宗献上麒麟火种?还要用此来保生机?这位家主,你跪都跪在这里了,话却不好好说,阴阳怪气的在这里跟我玩字眼游戏,有意思吗?我西陵瑶一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耳朵里更是容不得半句逆听之话,那麒麟火种明明就是战书上约定好你们输了比试的代价,本就是该我们拿的,算什么你们献?那是你们输的!还有,用原本就该输给我们的东西去换生机,都到这时候了,郑家还想在这笔买卖上大赚一笔,我虽年纪小修为低也不好说你个结丹前辈什么,但眼下我到是想替我那没来的师尊虚空子问你一句,这位家主,你还要不要脸了?”

西陵瑶的一番话把个郑高阳给说得脸颊这个臊得慌,连脖子根儿都是红的。他头一回被个小辈如此奚落,甚至骂得连脸皮都快给揭下去了。可是他不敢反驳,因为西陵瑶说的都是对的。他刚刚的确是在字里行间给郑家日后留了几番说法,却没想到竟被这小丫头一字一句地都给挑了出来。

郑高阳想,如果没有这两位堕凡大能在场,就算西陵瑶报了她是虚空子弟子的家门,他也绝不能忍受这样的辱骂,一定要一巴掌把这丫头给拍死。但是现在他就不敢了,他知道,但凡自己动了西陵瑶一下,或者他都用不着碰到西陵瑶,只动一动,边上这两位都能把自己的元神在瞬息之内就给捏碎。

想他郑家蛰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的翻身之机,就这样成为了泡影,郑高阳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却还是只能跪在这里,对着西陵瑶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求饶说:“姑娘教训得极是,是我话说不详,此番比试,郑家实实在在就是输了,郑家丹师就是攻击了对手,郑家的麒麟火种,也将按战书之约输给飘渺宗。还望姑娘能消气,随我们回郑家去取麒麟火吧!”

西陵瑶却还是摇头,“不急,赢也要赢个理所当然,让我们的丹师把丹药炼好,你们郑家也跟着一并看看,我心里估摸着,这一炉,怕是要出神品呢!”

第169章想怼遍天下无后顾之忧吗?来天道宗吧!

等待丹成的过程是漫长的,左中延坐了一会儿觉得不唠唠嗑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起了身,从君无念身边挪了个位置,坐到了西陵瑶那头。

君无念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左中延坐到西陵瑶身边,再把那还跪在面前的郑高阳赶了赶:“去去去,回你们自己老巢待着去,老子不爱看你这张脸。”

郑高阳灰溜溜地回去了。

他这才小声跟西陵瑶商量起来:“夫人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转投到天道宗门下吗?之前郭经回来跟我说起夫人在屠龙城当着好几百人的面怼了东郭易,我还不怎么信。但现在我信了,就冲夫人您这气势,我说真的,在飘渺宗待着屈才了,还是天道宗更适合您。夫人我这么跟您说吧!就您这性格,跟咱们天道宗的人那实在是太对脾气了!最要紧的是,飘渺宗就一个虚空子坐阵,他那修为……啧啧,压不住场子,真要遇上点儿大的麻烦他们也托不住底啊!但是天道宗就不一样了!夫人你信不信,就算你把天给捅了个窟窿,都不用上尊出手,咱们这些长老什么的就能给你补上。你这性子只有到了天道宗,那才是有最大的发挥空间,活得才是最过瘾的。夫人,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她当然能听明白,这意思就是说,天道宗高手多,可以由着她随便惹祸,反正不管惹多大的祸,天底还能打得过天道宗的人还都没出现呢!

左中延的利诱还在继续:“你想迅速增长修为吗?来天道宗吧!有堕凡和问鼎期修士亲自指点功法;有比飘渺宗强大无数倍的灵气供你吸收吐纳;还有数不清的法宝法器任你选择。你想怼遍天下没有后顾之忧吗?来天道宗吧!有堕凡和问鼎期修士玩儿命护短,天罡大陆任你逍遥。”

西陵瑶听得一愣一愣的,没答左中延的话,到是扯了扯君无念的袖子,小声问他:“你到是同我说说,就这些个怪胎,究竟是怎么那么凑巧就都聚集到了天道宗的?”

君无念也很是无奈,“将来有一日若是夫人能寻出答案来,还望同为夫也说上一说。”他也纳了闷,天道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可怎么养出来的大修士都是这个性格?

但对于这个事儿,左中延到是有自己的一番分析,他同二人说:“这还不好理解吗?这原因不是明摆着的吗?就像我现在发展夫人您一样,我以前也是这么被人发展过去的。一个发展一个,慢慢的不就都集中到一处了!上尊他年纪轻,来得晚,自然是不晓得早年间的那些事。但我知道的就多了些,毕竟活了两千多岁,该听说的都听说了,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就连方刹都是我亲自发展的。”

西陵瑶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方大长老啊!他可是个挺正经的人。”要说天道宗她见过的这些人里,除去君无念不算,其它的那几位,还真就数方刹最一本正经,甚至板起脸来还能唬一唬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左中延这种发展人的方式怎么可能忽悠到方刹?

左中延听她这样问,身板不由得就挺直了些,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他跟西陵瑶回忆当初:“我发展方刹那时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还没有被验查灵根带入修真界。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我途经一凡人村落,正看到他跟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打架,而且他明显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当时小方刹被打得牙都掉了两颗,要不是我极时出现,怕是那张当时还挺好看的小脸都要被毁了容。我当时慧眼啊,一握他腕脉,立即发现他是个资质极不错的小孩,于是就问他要不要跟我去天道宗修道,还告诉他,只要去了天道宗,就再没人敢欺负他,就方才那些个小孩,一个巴掌就能糊死一群。小方一听这么牛B,当时就跟我俩拍板儿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西陵瑶觉得,天道宗可能是个骗子团伙,但骗子不可怕,就怕骗子有修为。偏偏天道宗的骗子还都是高修为!她深深地觉得,自家夫君生活在这样一群人中间,对其心智来说真的是十分艰难的考验。

“唉!”左中延自顾地感叹起来,“大江后浪推前浪啊!小方年纪轻轻就已经堕凡初期了,跟我居然一样。恩,再过不久可能就要超过我了,这真是让人忧伤。”

君无念这时说了句公道话:“没关系,毕竟你还有八级丹师的名头。”

左中延点点头,“上尊你要这么说,晚辈这心就敞亮了。那什么,夫人,你到底要不要来?来跟咱们一起呗,往后咱们出去行走时你要是正闲着无事,也可以跟着一起啊!出了事有宗门罩着,不怕。”

西陵瑶眨了眨眼,对左中延说:“可是上次在屠龙城时,方长老批评我来着,说我总惹麻烦不好,脾气太冲也不好,跟我说不能让上尊为我担心,万一我有个什么意外,肯定会影响到上尊,那样就更不好了。”

左中延眼睛一立:“什么玩意?小方跟你说的?卧槽!夫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小方他那日保不齐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他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五百岁那年就敢跟化神修士打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小命都得被人给打没。就这也没让他改了兴致啊!听说哪里有架打,听说宗里谁谁谁被外头的人欺负了,哪一次不是嗷嗷的往上冲,他怎么可能说你总惹麻烦不好?他怕个屁麻烦?”

说到这,却是顿了顿,“呃”了一下,然后再问西陵瑶:“夫人方才最后一句怎么说的?怕影响到上尊?哎呀!”左中延一拍大腿,“懂了!我懂他是怎么想的了。但夫人你依然不用听他扯那个蛋,小方打从上尊小的时候就崇拜上尊,他之所以跟你说那样的话,我分析着,可能是怕你一在外头闹事上尊就分心,上尊一分心就要往外跑,一往外跑他就不能有事没事的看上尊几眼。这个夫人你得理解,天道宗里颇有一些人将上尊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终日就担心着支柱的安危,生怕支柱有个万一,那他们可怎么活啊!”

左中延一边说一边摇头,颇是感慨。

君无念就不理解了,“终日担心着本尊的安危?本尊至于那么弱?如果连本尊都出了万一,你们又能解决什么?”

左中延点点头,“上尊您说得极是,晚辈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小方那个死脑筋你懂的,他崇拜您崇拜得不得了,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归劝明白的。”

西陵瑶听着有点儿不大对劲,“方前辈他对上尊大人存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擅长分析的左中延有点儿懵,这个问题在他的分析范畴之外,有些难。

到是君无念琢磨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可能就是在极度的崇拜下,情感产生了不确定性的扭曲。”

西陵瑶对君无念的话表示震惊,“是谁跟我说自己对于种风月之事没有丝毫经验来着?”

他一愣,“这算风月之事?”再想想,还是把实话给说了,“也是郭经给的话本子上写的,但并不是什么风月之事,而是两位凡间公子惺惺相惜,一位在朝为臣,另一位也是满腹经纶,却心甘情愿地只做他身边的一个随侍,终身未娶。最后那写话本子的人有一小段点评,上面就说是那随侍对大臣的极度崇拜,从而导致了个人情感有些偏差,以至于终身不娶,宁愿与大臣为伴。”

西陵瑶磨磨牙,“虽然是两位公子,但风月的性质却是不变的。”她告诉左中延:“回天道宗之后你就把他洞府里的话本子全都给我收了,然后再告诉尊敬的郭经前辈,如若再给上尊大人找什么凡人的话本子,我非打上天道宗,把这事儿跟他好好论论不可。”

左中延听罢连连点头,可实际上心里却有些期待西陵瑶有一天能打上天道宗山门呢!

他们这头聊得欢乐,郑家那边却是一团衰败之气。郑高阳握着郑立的腕,面色绝然。他强忍着心头那来自天道宗两位大能之士的恐惧,以及对郑立不顾一切在这种场合对房学发起攻击的愤怒,告诉郑立:“郑家百年的希望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灭。郑立,你的金丹碎了,且灵根已毁,再无复原的可能。你这一生,与修道再无缘份,而我们郑家,也将在这一次比试中耗尽气数,与你一同坠入深渊。”

郑立不甘,瞪大了眼睛问郑高阳:“那向我出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郑高阳再向西陵瑶那方看了一眼,叹了一声:“天道宗的八级大丹师左中延已是堕凡初期修为,而刚刚向你出手的那位,其修为明显比左中延还要高出许多。我若没料错,那应该是天道宗那位堕凡后期的大长老,实天。”

“天道宗!”恨意袭上心来,一口淤血从胸腔中吐出,郑立拼着最后的力气仰头问天:“为何?为何天道宗要帮着飘渺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所有郑家族人心中的疑问,也是今日所有到场者的疑问。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答案。天道宗与飘渺宗的关系,对于这些外人来说,真的是个谜。

铛!

一声钟鸣,一枚六品丹药最后的炼制时限到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房学的丹炉之前!

房学收势,将灵力从火雀上收了回来。也不急着让小鼎出炉,到是跪在丹炉前,冲着那已经飞天而出的火雀认真地叩了一个头。

火雀似看了他一眼,而后留下一声雀鸣,飞回左中延体内。

房学这才开炉,取鼎。

随着一股极其强大的灵气宣泄而出,六品冲天丹,丹成。

与此同时,房学身边的两名弟子忍不住欢喜,失声惊叫:“神品!我们出了神品!”

第170章六宗之首

六品以上丹药极难出神品,就是极品都不多见。可一旦神品出,通常都会有几番奇象伴随而来。

且不说无名宗的上空此时已是百鸟朝贺,最奇的是,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飘渺宗此时竟也大放异彩。

孙元思冲出宗主大殿时,就见漫天披散着九彩霞,将整个飘渺宗都笼罩在内。所有宗内弟子都被这奇象吸引,纷纷驻足仰望,有一种神圣之感不知不觉就入了心,以至于有许多凝气弟子禁不起心中突然而起的那种澎湃,不得不跪了下来。

孙元思单手按向心口,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吩咐身边弟子:“快,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再到山门之外看看,看这天象究竟是冲着飘渺宗而来还是各处都有。”

一众弟子领了命立即去探,再回来时接连相报:“回禀宗主,此番异象就只出现在飘渺宗之内,外面分毫没有。”

“回禀宗主,宗内丹山方向异象更甚,霞光冲天,整座丹山都映红了!”

孙元思的激动达到了极点,疯了一般冲向虚空子的洞府。

而与此同时,宗内所有闭关的长老也都被这样的异象吸引着暂时出关,皆向老祖洞府前聚集而去。

人们到时,虚空子已经站在山空上方,正伴着九彩霞望着丹山的方向。孙元思冲到他面前跪了下来,流着泪高声道:“老祖!这天象,是出神品了!定是咱们的丹师出神品了!”

丹师成就神品,比之成就六级还要荣耀。要知道,很多丹师这一生连上品都成就不了,就更别提极品。而神品丹,就更是修真界百年都难得一见之物。就算是八级大丹师左中延,此生也不过在等级达到七级那两百年间炼出两枚而已。

飘渺宗的丹师出了神品,这个消息别说孙元思和一众长老,就是虚空子也不得不激动。他只在数日前听说房学在西陵瑶和左中延的帮助下突破至六级丹师,且还炼出了一枚极品的冲天丹。那时他就已经相当激动,因为他知道,有能出极品丹药的六级丹师在手,飘渺宗在修真界的地位定将再升一个层次。

没想到,短短几日,房学就又给了他另外一次惊喜。他的手都在哆嗦,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吩咐孙元思:“速去准备,待丹师归宗之日,以最隆重之礼相迎。再备厚礼送往天道宗,谢上尊与左长老相助之恩。”

孙元思重重点头:“弟子记下了。老祖,还有师叔祖呢!要是没有师叔祖备下的三份药材,要是没有师叔祖拿出的那种灵水,丹师的丹,也成不了啊!”

虚空子连连点头,脸上的傲然之色丝毫都不加掩饰,他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笑声响彻云霄,传遍了飘渺宗的每一处角落。

“本祖的徒儿,果然是我飘渺宗的福星!本祖在此告知全宗上下,西陵瑶乃本祖选定的飘渺宗继承之人,若他日本祖坐化,不论她是何修为,都是居我飘渺宗最高位之人。即日起,所有人,见西陵瑶如见本祖,她与本祖有同样的权力,同样的地位,任何人,不得忤逆!”

宗内所有弟子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呼:“遵老祖命,奉师叔祖为尊!”

无名宗内,百鸟鸣止,安静得连一丝吸呼都能真切地感受得到。

房学高举手中的神品冲天丹,泪流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两名弟子跪在面前,以额点地,无声地膜拜。

所有前来观战的修士也都起了身,看着那枚绽着金光的神品丹药,久久不能言语。就连郑家都失了声,一个个呆愣愣地看着那只属于飘渺宗的骄傲,内心已然一片空白。

如此这般的寂静过了许久,终于由西陵瑶将这气氛打破,就听她迈着大步走向房学,一身红裙映着神丹的金光,分外好看。

房学将丹药双手捧到她的面前,激动地道:“弟子不负师叔厚望,六品冲天丹成,品质——神品!请师叔验丹!”

西陵瑶的心情也是相当澎湃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房学让她验丹是对她的尊重,也是敬她拿出了药材和灵水。但西陵瑶知道,她不会验丹,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场合应该说些什么。当着天下修士的面,她不想闹出笑话。于是只将丹药接到手里,然后转过头去看向君无念。

君无念自然明白她这一望是何意,于是带着左中延走上前来,伸出手去,将她拿着丹药的那只手给稳稳托住,然后对左中延道:“你是八级丹师,是如今天罡大陆炼丹师的最高品阶,且又是这飘渺宗房学之师。此丹,你来验。”

左中延收起之前八卦扯皮时的嘻哈,换上了一脸正色。这前改换过的容颜早在朱雀火种冲出的那一刻恢复原貌,堕凡初期修为与八级大炼丹师的气场此时同时释放而出,整座山谷都在这样的震慑之下为之颤抖起来。

他走至丹前,接丹验看,神品冲天丹无论从成丹色泽、气息、还是所释放出的药力来看,都已达至巅峰。

片刻后,左中延以天罡第一丹师之姿为此丹正名:“六阶,神品!”

一瞬间,所有人都为之欢呼,就连那无名宗的修士都禁不住鼓起掌来。

左中延撕开自己的储物空间,从中拿了一方玉盒,将丹药小心谨慎地放入玉盒之内,再交还给西陵瑶。同时道:“收好,这是你们飘渺宗从此跃居六宗之首的信物。老夫代表天道宗,恭喜诸位!”

左中延一语,奠定了飘渺宗从今往后在凉国修真界的新地位,今日所有在场之人都将是这一盛事的亲证者,直到许多许多年后,他们依然望不了今天的一幕幕,忘不了自己曾经在一个无名小宗的山门外,因为赌错了胜者,而输了不少灵石。

胜负已分,且是以这样绝对的优势分出来的,郑家亦无话可说。郑高阳主动走上前,冲着西陵瑶抱拳行礼,无奈地道:“恭喜姑娘,贵宗进阶,郑家心服口服。此番是我等不自量力,还望飘渺宗有大量,宽恕郑家之过。”他说至此,又看了君无念一眼,而后叹了一声,再道:“郑家丹师自作孽,已经碎了金丹废了灵根,从今往后再无道缘。这是郑家的报应,我们毫无怨言。依战书所诺,郑家将守护了数百年的麒麟火种输给飘渺宗,那火种一直在郑家祖宅之内,不知几位是否还要休息几日?若不休息,现在就可随我们一同前往东北祖宅,将麒麟火种取走!”

郑高阳的提议需西陵瑶拿个主意,众人将目光投向她,西陵瑶沉思半晌,对郑高阳道:“不需要休息,即刻就动身吧!”

一语出,郑家族人纷纷松了口气,他们再不想在这丢尽脸面的地方多留,纷纷祭出飞行法器,在郑高阳的带领下往祖宅的方向飞了去。

西陵瑶的队伍随后跟上,却在罗盘腾空时听到君无念冲着下方说了句:“无名宗人,道行不端,心术不正,即日起,所有人不得离开此谷。”说话间,手再一挥,一道淡蓝光罩瞬间将这山谷笼罩起来。那些前来看热闹的非无名宗之人均被弹出光罩之外,但听天际上方,君无念的声音再度传来:“数日后天道宗会派人来此,接你们往天道宗为奴,奴期八十一载,望你们八十一年后能够修正道心,再入道途。”

随着这样的宣判,无名宗所有人都被困在光罩之内,无论他们使用任何法术都无法冲出去。君无念的宣判就像天神的惩罚一般自天而降,留给无名宗修士的,只有阵阵绝望。

左中延在君无念说话的同时就捏了个玉简传回天道宗,待君无念话闭,这才恭敬地道

:“都已经安排好了,请上尊放心。”

君无念点了点头,拉着西陵瑶在罗盘中心坐下,再不说话。

前方,郑高阳怔怔地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君无念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那真的只是飘渺宗的堕凡后期大长老么?都是堕凡期,虽说仍有极大差距,可也是见了面能互相称一声道友的。何以左中延对那人竟如此尊重?不应该啊!

他满腹心事,行路慢慢腾腾,眼瞅着六日过去,连一半的路都还没有走完。

左中延都有些不耐烦了,他问君无念:“上尊,要不晚辈带着那些郑家小儿一起飞吧!这么走也太慢了。”

君无念却并不急,只淡淡地道:“左右无事,慢些无妨。”

左中延看看君无念,又看看西陵瑶……罢了,上尊有美人相伴,自然不着急。上尊都不急,他又急个什么劲儿?于是也重新坐了回来,跟房学又说起炼丹之道。

西陵瑶摆弄着君无念的手指,问他:“你猜,这一次我能赢多少灵石?”

他想了想,摇头失笑,“猜不出,但想必不会少了。毕竟谁都想不到飘渺宗会赢,怕是那些押在郑家头上的灵石都得入了你的口袋。”

她笑嘻嘻地同他说:“那可是好,我这人最喜欢钱,身上有钱才能硬气。夫君你放心,你不会赚钱没事,咱们家有我一个能赚就行了。往后我养你!”

这话出口,罗盘上的人都频频擦汗。天底下敢说养上尊的人,也就西陵瑶一个吧?

偏上尊一点都不生气,只宠溺的看着她,恨不能把这丫头都融进自己的元神里,用命养着。

行到第十日,终于到了郑家所在的之地。众人落地入宅,只觉一股莫名的炙热扑面而来。

君无念握着西陵瑶的手,将自身灵力缓缓地向她输送了去,以缓解这种炙热给她带来的不适,同时轻轻开了口,同她说:“是麒麟火种造成的影响。阿瑶,我再问你一次,那火种你可确定,当真要取?”

第171章夫人挑夫君,真是好眼光啊!

君无念此问,又让左中延想起了昔日他与方刹等人带着自家弟子来取火种时的情景,不由得也紧了紧心,跟着提醒道:“夫人可一定要想好,”

对于麒麟火种,西陵瑶原本不知道这个事,原本就算飘渺宗赢了,胜利果实里头也没有这一条。但孙元思提醒了她,让她知道了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再加上之前看到左中延放出朱雀火种来助房学炼丹,对于火种这种东西她就更是有几分跃跃欲试。

当然,她虽脾气不好,却也不是傻的。仅这一日与郑家打交道,就已经让她看明白了郑家的狼子野心,和郑家人那一张张不甘的面孔下隐藏着的诡诈,君无念和左中延的担忧她也有,但眼下已经到了郑家,若是不取,怕会成为终身遗憾。

“罢了。”没等她开口,君无念先明白了她的心思,握在一起的手又收紧了些,对她安慰道:“放心去取,左右有我在,总不会让你出了大的差子。你是真正的全五行灵根,符合四大火种的收取条件,只要郑家的麒麟火是真的,此番我们便取得来。”

说罢,拉着西陵瑶大步跟上郑高阳的脚步,往郑家存放火种的后宅走了去。

因为无法移动,固而麒麟火种自被郑家先祖发现时就一直存放在这处,如今数百年过去,郑家后人也不过是在外头加了几层防护而已。其实这种防护完全没有意义,毕竟这世间能取走火种之人少之又少,反而不符事条件者想要强行收取,都会被火焰吞噬。几百年过去,也有不少贪心的郑家本宗之人葬身在火海之下,因此慢慢的,这里便成了禁地,轻易无人再来。

所谓后宅,其实应该叫后山,出了郑家最后一道门,眼前一片宽敞,百步之外就是一座巍峨高山,人们远远就能看见一头以火焰勾画而出的火麒麟傲然立于那大山脚下,足有三人高的身姿让那火麒麟看起来十分威武。它时而摆动头颅四肢,仿若活物一般。

左中延对西陵瑶说:“火种都是有灵性的,但灵性是需要被收取它的修士所赋予,单单放在原处养着,它就相当于一具没有元神的躯体,无法发挥其本该有的功效。”

君无念亦死死盯着那头麒麟,是麒麟火种没错,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麒麟火种似乎不大对劲?

他松开西陵瑶的手,小声嘱咐:“在这里等我,不要再往前走。”然后将手覆上她的肩,西陵瑶立即感受到有一股强在的灵力通过君无念的掌心直灌入自己体内,适才因君无念松了她的手而匆匆袭来的难以忍受的炙热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化成一片清凉。“等着我。”他留下这一句话便转了身,独自一人朝着那具火麒麟踱步过去。

郑家人能入后宅的也没有几个,除家主郑高阳之外,另外只还有两人有资格进入。但今日例外,因有人取火,所以基本上那些能跟随郑立去无名宗看比试的本宗人都得以到这后山脚下来。一时间,三十多双眼睛看向君无念,所有郑家人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这个人,能向火麒麟靠近几步?

麒麟火种炎性太强,以至于整个郑宅祖宅都一直被这种炙热笼罩着,几百年都无法得以解决。特别是这后宅山下,炙热更甚,越是靠近火麒麟炙热就越是恐怖。他们的家主郑高阳,以结丹后期的修为,也仅能从后宅的门口起,数着步子向前迈出十五步,也就是郑高阳现在站着的地方。

这十五步听起来挺多,但实际上,距离那火麒麟足足还有八十五步远。而他们这些人,筑基者能走出五步,凝气小辈就只能站在地道门口,不敢向前再迈出步子。

适才西陵瑶一直被君无念握着,到是走到第十步的位置,这已经让郑家人十分惊奇。此时纷纷猜测起那位让堕凡期的左中延都恭敬对待的人,究竟能向着火麒麟迈出几步去。

人们猜测之际,这地方的特殊性左中延也跟西陵瑶讲了一遍,同时还告诉西陵瑶:“当年我来此处时,凭着堕凡期的修为,到是能向前迈出五十步。又借着自身带有朱雀火种,便又多走了二十步。这也仅仅七十步而已,可见这火种实在精纯得可怕,可同时也是绝佳之物,人人都想得之。”

西陵瑶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人,再看看那郑高阳,便明白适才定是君无念渡过来的那些灵力才能维持她站到十步的地方。她心下紧张,同时也十分好奇,“前辈,你说君无念他能走出多少步?他不像你带着火种,纵是修为高,怕是最多也就同你差不多,七十步到头了吧?”

左中延想了一会儿,无奈摇头:“这个我真猜不出。上尊的修为高深莫测,人们只知道他是天罡大陆修为最高之人,强大得可怕。可究竟有多可怕,这个谁也不知。因为这世上还未出现过能让上尊全力以赴的对手,所以,他的实力从未有机会得到彻底展示。”

二人说到此,都不再出声,只全力盯着君无念那边。包括房学和两名弟子,也包括所有郑家人,都看向君无念,心里是又紧张,又有些期待。可期待的却不是君无念成功,而是期待着看他的笑话。

郑高阳也有如此心境,他对于君无念的猜测,仅限于天道宗的那位堕凡后期大长老,却从不曾想到他的真实身份。毕竟对于郑家这样的小家族来说,上尊几乎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甚至都有人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很有可能只是人们杜撰出来的一个精神寄托。

郑高阳想,左中延凭着朱雀火种也不过迈了七十步而已,距离麒麟之火还有三十步之遥,这根本达不到收取的条件。更何况他后来又带了那名弟子一起重新往前走,虽然渡了修为过去,却也不过将将能让那弟子走出四十步而已,距离成功实在太遥远了。

收取火种,至少要近身火种至十步以内,方可达成心愿。天道宗当初在那么远的地方收取已经十分勉强,更别提郑家这麒麟火里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郑高阳看着依然在步步向前的君无念,唇角微微挑起,心中期待更甚了几分。走吧,向前走吧!他十分期待那人能迈出第八十步,甚至八十一步,到那时,麒麟火的秘密就会将那人包裹住,烧为灰烬。

打从当年天道宗来收取火种,他心中就对那个凉国第一大宗门存了恨意。今日他们再度送上门来,出了意外可就怪不得郑家。

距离火麒麟越近,炙热之感就越是强烈,纵是君无念也需要运起修为与之对抗。但是郑高阳的主意还是打错了,因为他不是堕凡修士,他是问鼎修为,且还是后期的问鼎,如今他走到第五十步之处,修为也只不过运至化神阶段,炙热火焰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左中延由衷地感叹:“到底是上尊,我当初走至五十步时,需要堕凡修为尽数打开方可抵御,上尊却只开到化神初期。看来,对于修为的运用,我们到底是没有上尊研究得透彻。”说罢,又冲着西陵瑶说了句:“夫人挑选夫君,真是好眼光啊!”

六十步,郑家人已经开始激动了。

七十步,郑高阳的拳头已然握了起来。

八十步,所有人的情绪膨胀到了顶点,所有郑家人此时心中都有着同样一句呐喊:“向前!再向前!只要一步,就有可能看到一位大能之士烈火焚身!”

麒麟之火专烧元神,无法扑灭,郑家揣着这火麒麟内的秘密数百年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要一想到此火马上就能灭掉一个堕凡后期的大修士,郑高阳的一颗心都要蹦了出来。此刻的他跟在丹场时的郑立一般无二,皆是一心想图眼前之快,却忘记了这快意过后郑家该如何收场。别说这是君无念,就算真是那堕凡后期的长老,天道宗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同门陨落而不做出任何反应?

思绪不过数息,君无念的脚步却已经在这数息间又向前迈出了五步过去。

郑家人的惊呼声再按捺不住,纷纷叫出声来。

这一次就连西陵瑶的紧张也达到了极点,她下意识地就想向前,却被左中延给拉了回来,然后冲着她微微摇头,示意不可。她急声问道:“他会不会有事?你在有火种的情况下才走了七十步,他现在已经迈到第八十五岁了,真的没事吗?”

左中延心里也是十分担忧,可从背影看去,君无念的身姿却是十分从容,完全不似禁受不住的样子。便硬着头皮安慰西陵瑶:“夫人放心,应该没事。”

可西陵瑶哪里放得下心,她一跺脚,冲着前方就大喊起来:“快回来!那火种我不要了,不要再冒险了!”

前面的人听到她的喊声,到是很听话地停住了脚。就在人们以为他要顺着这个台阶就此停步之时、就在人们庆幸郑家的火种飘渺宗要主动放弃之时,就见那已站在八十五步之遥的人转过身来,脚步却没动,只是对那喊他回来的女孩展了一个宽心的笑,然后同她说:“阿瑶,别怕,以我修为,就算那火麒麟扑面而来,也是无碍的。”

说完,转回身大步向前,再没半点迟疑,就在所有人的震惊之下,将这条路彻底走完……

第172章这火种,我必须得收

火麒麟高大如平常人三倍,君无念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脚下,感受着炙热之浪滚滚来袭,好似毁天灭地一般。那火焰幻化出的麒麟兽正俯颈看他,一双炎目里表达着愤怒之绪,一张嘴,竟还喷吐出浓浓烈炎来。

百步之外围观的人吓坏了,有人高声叫道:“快跑!那人触怒了神火,这里马上就要被神火焚烧了!”

有胆子小的听信了这话,已经全速逃离,可还是有人留了下来好奇地张望,那个走到火麒麟面前的人太不一般,为何远处的一幕竟会让他们产生“火麒麟害怕那人”的错觉?

麒麟火汹涌而来,直冲向君无念的面门。他却并不觉得如何,只将右手抬起,掌心托着一枚白色珠子,随即周身天地元力疯狂运转,就见那珠子迎着火焰就冲了过去。两相砰撞时,来势汹汹的火焰竟在那珠子面前败下阵来,才刚刚撞至一处就想要逃离。奈何珠子并不打算让它逃,在君无念的操控之下,珠子居然产生了强大的吸力,那火麒麟喷出的火焰全部被吸入珠内!

原本白色珠子变成火焰之色,落回君无念手中时,滚烫惊人。

君无念将那珠子拿回手中,翻来覆去仔细验看,那炙人的热度于在他面前就好似不存在般,完全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火焰幻化的麒麟神兽被夺了部份火种,不由得怒气冲天,强烈的不甘充斥着它的全部神精,尚未完全开智的神兽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烧死面前这个人类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