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堂主使了个眼色,大家立马会意,都做好了准备。

春望的手下,并不是太监,而是之前混在御林军中的一名侍卫。

此时,神色焦急中又带着几分欢喜的回来,一露面,就直接拱手道,“堂主,春望公子已经想到了救出少主的法子,如今派我出来,就是跟大家说一声,等到天黑之后,大家到东城门去接应,还让我再三嘱咐给大家,一定不要进城,就在城外接应便好。”

“什么法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水堂主一脸的怀疑。

“回堂主,是真的。属下是陪着他一起去的,他之前在宫中做太监,有机会接触了太医院的人。我们一大早去了城内,打听到之前的一位太医因为犯了错,被贬到了天牢那里,专门给里面的犯人看病,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死掉。我们一起去了那位医者的家里。”

水堂主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之后,随后,又多了一分小心,“你的意思是,他要利用那名医者来救出少主?”

“是,我们打听过了,今天午时之后,便是该着那人当值,春望公子已经扮做了他的药童混进天牢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进入牢房,然后将少主给换出来。”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春望要扮作少主的样子待在牢里?”阿二这次倒是迅速地抓到了话里的重点。

“是。”

“那,那如果成功了,春望怎么办?”

对面之人的眼神黯了下来,随后,又升起了希望,“所以才会让我回来跟大家报个信,然后一定要做好接应,只要咱们这边顺利,那边春望公子出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怎么讲?”水堂主此时,已然是信了七八成。

“回堂主,春望曾经救过那位太医的性命,这一次,也是因为我们忙碌了一前晌,先帮着他将家人都安顿了,免得事败之后,再累及家人。当然,若是不安排好,那位太医也未必肯帮忙。另外,我们今天还在街上遇到了一位故人,那人说帮忙再疏通一下狱卒,只是是否能成,现在也不能保证。一切,也只能看天命了。”

闻言,水堂主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了。

若是成功了,少主得救,这自然是好事。

可是,春望若是就此没了,倒是难免让人觉得可惜了。

毕竟,此人虽然是太监,可是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上,都是极为优秀的。

“知道了。我即刻安排。”

此时,春望已经进入了天牢。

他太了解水堂主的性情了。

就算是他跟水堂主接触的不多,可是在宫里头这些年,如何揣摩人心,如何地察言观色,早就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

就算是自己不能将少主救出去,哪怕是折腾这一番,也一定会让水堂主对他深信不疑的。

春望跟着太医,现在应该说只是一名囚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牢,先是十分熟稔地给几位犯人上了伤药之后,又去了里侧。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到了一处较为宽大、寂静,可是又有些阴森的牢房。

牢房的土炕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血的颜色深浅不一,可见是新伤旧伤重重叠加所致。

春望注意到了那人带有血污的脸之后,瞳孔一缩,快步上前,小声唤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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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救出(二更)

第278章

轩辕治睁开眼睛,锐利而耀眼的光茫自他眸中迸射而出,单看眼神,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受尽了折磨之人。

当然,事实上,他也算不得是真正地受尽折磨,不过就是挨了几鞭子几棍子而已。

牢房里头的一些太过血腥,见不得光的手段,暂时还没用在他身上。

主要是因为之前要交换人质,所以,不能把人弄得太惨了。

轩辕治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救他,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总共也没见过几次的春望。

“你怎么会来?”

“少主,快别说了,先把衣服换了,然后由这位太医带您出去,记住,出去之后便直奔东城门那里等着,会有宫里头倒夜香的小太监出来,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们会带您出城的。”

“那你这里?”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他们也发现不了我是假的。出城后,您就直走,一直到左手边的小树林里,我已经通知了水堂主,他会在那里接应您。”

“好。”

轩辕治十分欣慰地拍了拍春望的肩膀。

这一换,无论他是否能平安出去,春望,应该都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只是,两人正要换衣裳,却突然有一名狱卒走了进来。

几人瞬间便警觉了起来,春望的手里,甚至已经摸到了匕首。

“您可是春望公公?”来人低下头,低声询问。

“你是?”春望觉得有些突然。

“我是奉绿喜姑娘的命令来的,我灌醉了一名狱卒,换了他的衣裳进来的,而且,论体型,我和这位公子的更为相像。春望公公,你带着他们一起走吧。”

春望一时怔住,“你这是?”

“我欠了绿喜姑娘两条命,如今能借着这个机会还上一命,已经是极为欢喜了。有生之年,也算是报了姑娘一次恩。”

轩辕治明白了,当初,春望曾冒险将绿喜救了出来,这一次,她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所以才想着投桃报李了。

“快走吧。再迟了,就来不及了。”

春望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

好在,此时已是深夜,大多数的人,都在犯瞌睡。

当然,想要顺利地避过大家的耳目,还是有些难度的。

天牢,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

眼瞅着就到了天牢的最后一道门了。

若是能出了这道门,那他们可以说就已经成功了大半。

出了天牢,再想被他们抓进来,那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轩辕治的身上有伤,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憋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步伐稳健有力,实际上,身上早已经出了几层的汗,里衣都要浸湿了。

眼下,看到大门就在眼前了,自然是难掩激动之色。

而春望,则是一直都小心翼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即将到大门之时,突然被人给叫住了。

春望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转身,头却不敢完全地抬起来,朝着来人点头哈腰,也勉强只能看到对方的胸部。

见其身上的官袍,春望的心里就已经开始打鼓了。

很明显,这是天牢里还算是有些头面的官爷,可不是普通的侍卫能比的。

“给刘爷请安了。今晚是您当值呀!”

老大夫倒是开口说着恭维的话,脸上也浮现着极为讨好的笑。

刘爷的下巴扬了扬,然后瞧了几人一眼,“这位是谁呀?我怎么瞧着眼生呀?”

“刘爷,您算是说着了。这是小人家里头的一个小厮,这不是嘛,前两天我伤了腰,可是这差事也不能耽搁,所以,就跟上头讨了个恩典,让他专门来给小人当拐杖的。”

刘爷再一瞧,这春望的确是正扶在了他的胳膊上,而且刚刚走路的时候,也一直是半弯着腰,看样子,还真像是一根拐杖。

“哦,我说,年纪大了,就要认怂。你该不会是在床上玩地太拼了吧?”

老大夫的脸一红,“刘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能有什么本事?”

“哈哈!”刘爷倒是扬声大笑了两声,“你们当大夫的,总会有法子让自己生龙活虎的不是?”

这话,分明就是在打趣他了。

老大夫讨好着笑了两声,然后会意过来,压低了嗓门儿,“您放心,回头一准儿给您配些好东西送过去,只是因为今日当差,这药也不曾带在身上。回头,专门给您送到府上去。”

刘爷见他倒是识相,也没有再为难他,“行了。哟,这个怎么也瞧着面生呀?”

这说的,就是轩辕治了。

轩辕治的脸上,已经被敷上了一层人皮面具,虽然看不出其本来的样子,可是也并非就跟哪个狱卒特别像了。

“刘爷,实不相瞒,这位是在魏爷手底下当差的。这不是嘛,听说是他府上的一位小妾犯了病,特意来找我,想着过府去看看的。这个,您看,这牢里头的事儿,小人也都安排妥当了。也就想着,先去看看。毕竟,这人都得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不是?”

刘爷摸着下巴,瞄了轩辕治两眼,倒是觉得这老头儿说地没错。

谁没个生病受伤的时候呢?

特别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一旦受伤,那是指定要劳烦大夫的。

而且,魏爷在这里跟他平级,不过平时的为人处事,还是十分低调的,也向来很懂得谦卑,一直也算是跟他相处融洽,所以,倒也不好再多做为难。

这些个说辞,是适才在牢里,老大夫才想好的。

因为他最熟悉这里头的一些人情事故了。

在这里待地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知道这天牢里头,自然也有一套他的生存法则。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斗,会有利益牵扯的。

所以,他才会说轩辕治是魏爷的手下,而没有提到别人。

若是换了一个人来做挡箭牌,只怕,刘爷都不太可能轻易地放他们出去。

这也是官场上的生存之道,一定要时刻地关注着上峰这些人的一些喜好和人际关系呀。

刘爷点点头,“去吧去吧。既然是老魏家的事儿,我也就不多问了。”

“诶,多谢刘爷。”

说完,朝着轩辕治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弯腰低头,“多谢刘爷通融。小的回去后一定将事情禀明魏头儿,然后再请您吃酒。”

“好说好说。”刘爷立马就乐了。

他就喜欢这个。

总算,一路上这算是有惊无险,出了天牢。

一出门,拐了个弯,轩辕治这里就要撑不住了。

春望连忙扶住他,“少主,您再忍忍,再走几步路,我们就可以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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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虽然字数不多,飞雪已经尽力了。另外,提醒大家一声,明天会更新两章,希望大家不要漏订哦。么么哒

第279章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更)

宫里头倒夜香地出来,一般都不会有人拦的。

最关键的是,他们走地急,时间上也安排地十分紧凑,这样,天牢里还没有发现异常,他们就能逃出去了。

等到出了城,再想找人,可就难了。

到了东城门,有守卫照例围着车子晃了一圈儿,最后还是一脸嫌弃地放行了。

春望看着那些人捂着口鼻的样子,心却是跟吊起来了一样。

看着城门慢慢打开,生怕下一刻就是有人追上来,然后将他们阻拦在此。

越是最后的时刻,越是不能放松。

门已经开了过半,春望给前面的人使了眼色,然后顺利地出城了。

把轩辕治从马车的底部扶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是都是湿的了。

身上都是血汗。

一些伤口也都绷开了。

一路上,其实也是滴了不少的血迹。

好在,春望一直都是跟在最后面的,所以,总会在别人看不到的时机里,将那些血迹蹭一蹭,或者是再法子用脚挪些个土过来,将那些血迹给遮掩住。

轩辕治已经完全就是要昏迷的节奏了。

春望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人给背了起来。

这里离城门口太近,他们的人,还不适合在这个位置露脸儿。

为了不被发现,春望一直就在城墙根儿下走,一直到了上面守卫松懈的地方,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运用内力,直接背着轩辕治一路狂奔。

就怕慢了被人发现了。

终于,到了之前说好的小树林。

春望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

阿二探出个头来,学狗叫了两声。

春望直接就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扔了出去。

终于,顺利地汇合了。

“少主?”

水堂主看到春望所背之人,果然就是少主,一时间激动无比。

这一次,他们水堂可以说是立了大功了。

带上少主,一路疾行,掩去痕迹。

直到第二天午时,才有人发现,天牢里的犯人,被人调包了。

于是,层层上报,传到楚阳耳朵里的时候,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踪时机。

楚阳气到大怒,没想到,将王太傅一家都下了狱,竟然还会让那些人找到机会和人脉来坏他的事。

接下来,就是一层层地追查,就算是不能将人再追回来,至少,得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吧?

最终,导致了负责东城门的一干官员被问责,连带着天牢里头的大小头目,也换了个七八成。

总之,这一次的事件,直接让京城的一些武官,大换血。

楚阳大怒之余,便是派人将王家仔细地查个底儿掉!

能给暗族人提供庄子等一切的便利条件,若说王家与暗族无关,只怕连王太傅自己都不会信。

可是偏偏,命人仔细地查过之后,发现王太傅真地并非是暗族人。

“皇上,眼下,倒是有一种情况不能排除。”

“讲。”

“王太傅不是暗族人,并不能代表了他就没有做出过对不起皇上的事。兴许,是他收了暗族人的好处,又或者,他与暗族,就是长久以来的合作关系。而王太傅此人行事谨慎,这等事情,既然是大罪,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李远舟的话,自然是不无道理。

可是找不到证据,如何治罪?

而这些,自然是难不到楚阳的。

王家人已经让他彻底地失去了信心。

无论如何,当初那些贼人一直窝藏在了王家的别院里,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证据?

呵呵,这种东西,想要有,自然并不难。

“证据的事情,你来想办法,总之,朕一定要拿到王太傅本人的哇口供!当然,若是能有王家嫡系其它人的口供,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皇上。”

李远舟出去,迎面正好看到云容极过来了。

嘴角抽了抽,这种事情,明显就应该是让云容极这样的粗人来做的,怎么会交给了自己一介文人呢?

不过,皇上交待的事情,他还是不敢大大意,朝着云容极点了个头,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末将参见皇上。”云容极一进来,没有下跪,而是只弯腰拱手行了礼,这是他和李远舟几人的特权了。

“如何了?”

“回皇上,目前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他们逃跑的线路,最终的目的地,极有可能是蒙山。”

楚阳一愣,“蒙山?”

“正是。”

当初那个村子被灭,也是在蒙山半山腰上的一个小村子。

眼下,这些人的目的地,竟然又是这里?

难道说,那个村子被屠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因为姑娘被抢?

楚阳的眸光暗了暗,“来人,去请十六王爷。”

“是,皇上。”

小德子快步退出去,云容极则是一脸不解,“皇上,这蒙山在我大夏也算不得多出名。我大夏的名山大川里,这蒙山实在是排不上号,而且,咱们朝廷之前也派工部的人去查过,那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矿藏,难不成,他们选择那里,就只是因为地势的缘故?”

楚阳摇头,他也不清楚。

有些事,看来还是得再去深入地详查才行。

“京城这边,最近你多操心。王家这棵大树一动,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起落。特别是暗族人,只要是查到了,直接先下狱,记住,朕不是让你直接把人杀了,而是让你直接下狱。”

“是,皇上。”

“百年来,暗族之人,可以说是遍布大江南北,若是仅凭杀戮,又如何杀得干净?再者,朕也不是那等冷血残暴之人。若是当真无辜,朕也不会冤枉了他们。”

“皇上仁慈。”

楚阳负手走下来,眉头紧拧。

暗族的事情,一日弄不清楚,他便一日难以安枕。

自打救了大宝回宫之后,便命人将这宫里上上下下都给查了个遍。

但凡是身世有些疑问的,都直接被押去了宫正司。

再查不出来,直接就由外臣来查。

总之,楚阳可以说是为了妻儿的安全,要将这皇宫给打造地如同铁桶一般了。

事实上,楚阳对暗族,可以说是半分好感也无。

总觉得这些人所图乃大。

不然,又怎么会想着将暗族之人送入宫中为奴?

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只是暗族的所谓天赋血脉?

还是说,他们想要的更多?

想要这大夏的江山?

楚阳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对暗族的厌恶,可以说是已经到了骨子里。

暗族之人行事,果然是与赫赫族人大相径庭。

他详阅了宫里头关于赫赫族人的所有资料,发现千百年来,赫赫族人一直安守本分,只守着赫赫山那一方净土。

多少代人传承下来,从来不曾对于其它的地方和族人有过侵犯和企图。

而反观暗族,哼!

暗族人多年来,一直是小动作不断。

自以为聪明。

这种人,当真是令人厌恶地很。

再说轩辕治一行人进入蒙山之后,便可以说是真正地放松了。

这一路下来,轩辕治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

经过这一次,轩辕治对春望,可以说是相当地信任了。

事实上,他对春望一直就没有怀疑过。

不然,也不可能将劫持太子这样的大事交给他去办了。

事实上,这次的事情,之所以会失败,很大程度上,要归罪于索凉。